可不可以爱-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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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懒得跟你说。他们爱怎么想怎么想，我不在乎。”我甩了甩长发，是的，我不在乎。既然我最在乎，最想守护的已经注定要失去，还要去担心那些闲言碎语干什么呢？我不想在乎，也不必在乎。这么一想，我仿佛觉得轻松了很多。

　　　　“哈哈，这样才对嘛！”

　　　　……

　　　　没多久就到了陆宸的画室，竟然和我租的房子在一个小区里。

　　　　房间里很黑，刚刚被外面刺眼的阳光照的睁不开来的眼睛明显不适应这突忽其来的昏暗，走了两步，我感到脚下绊到了什么东西，差点摔跤。

　　　　“嘿嘿，不好意思，早上走的太急，忘了拉窗帘了。”陆宸一边解释，一边走过去刷的一下拉开了窗帘。阳光一拥而入，室内一下子明亮起来。

　　　　家具很少，几乎没有，三个小房间连通着，一些画架随意支着在地上，；四周的墙上贴满了五颜六色的画。

　　　　看惯了妈妈整齐洁净的画室，我的第一反映，这儿好乱，可是却丝毫不觉得落拓，仿佛这些画架，这些画就该摆在那儿。

　　　　我顺着墙上的画一幅幅看去，好熟悉的感觉，仿佛在哪里看过一般。在哪儿呢？我在脑海中努力搜寻着，目光落到了其中一幅画的右下角。

　　　　路西弗，一个熟悉的名字跳入我的眼帘。“你是路西弗？”
十三．天使之名
　　　　世界可真是小啊。

　　　　妈妈的画廊里订了许多美术杂志，暑假无聊的时候，我常常在那边翻看，在众多的画作中就记住了一个名字，路西弗。他的画仿佛总是有着那样强烈的对比那样浓烈的感情，仿佛融合了最深刻的悲伤，最无助的绝望和最坚定的希望。，第一次看到他的那幅画是一艘在暴风雨下的海面上颠簸的小船，构图很普通，吸引我的是那异常浓烈的色彩，蓝，凝重的蓝，湖蓝色的大海和深蓝压顶的天空，海天一际间只有一束金色的光芒，透过厚厚云层，透射在那艘小船上，亮得那么耀眼，似乎要燃尽所有的压抑与悲伤。

　　　　我曾经不止一次猜想，什么样的人才会创造出这样的画作，不像妈妈，她的欢乐，她的忧郁总是拧碎了，拌匀在颜料中，一笔笔细细绘在那些线条里；也不像纪叔叔，他的画大多大气磅礴，在那些画面前，你会觉得那些困扰你的种种都是那么不值得一提。

　　　　而这个人，却那么张扬地宣泄着自己的情感，快乐悲伤，希望绝望重重相迭，让人在目不暇接感受着一波又一波情感的冲击。

　　　　是你吗？路西弗，陆宸？我转过身，看着那张年轻俊朗，几乎永远阳光灿烂的脸。

　　　　“你知道我？”陆宸显然也有点出乎意料，好看的眉毛轻轻上扬。

　　　　“我在杂志上看过你的画，很喜欢呢。”我的目光落到了眼前画架上一幅尚未完成的画，“只是，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呢？路西弗不是撒旦的前身吗？”

　　　　“呵呵，你居然知道这个？是不是很喜欢看日本漫画啊？”陆宸开了冰箱拿了两瓶可乐，顺手抛给我一瓶，晃荡着两条腿，悠哉游哉地坐在桌子上。

　　　　这家伙，比我想象的还要聪明，我歪了歪头，不置可否，继续看画。

　　　　“讲个故事给你听吧，”陆宸放下了手里的可乐，向后斜靠在墙上，半身笼罩在阳光中，仿佛被镀上了一层金。

　　　　“传说中创世父神创造了天上众天使，后来再造万物和人类，在这过程中父神将天国的管理交给了神之子。而光明之神路西弗认为，父神违背了他向众神宣扬的平等，任命了能力不如自己的神之子管理天国，天国应该由他来管理。

　　　　于是很多认为父神违背平等，欺骗了他们的天使不服管理，在路西弗的带领下抵抗神之子的命令，神之子于是武力镇压反抗者，创世神在听了神之子的片面之词——光明之子煽动众天使意图推翻父神的领导——后，愤怒的将这些路西弗追随者逐出天国。

　　　　光明之子被定罪位堕落天使，捆缚于天国边缘忏悔赎罪。追随者在刚刚创立的人类世界下面勉强开辟出环境恶劣的魔界供其生存。

　　　　不少天使对于父神的偏袒不满，于是在路西弗追随者反攻天国时，更多天使带领自己的部队加入到反叛队伍，救出堕落天使路西弗，但是这次战争由于父神的参与使得反叛者死伤惨重，若非因为临时反叛者的参与，恐怕父神会毁灭这些所谓的堕落者。

　　　　回到魔界，路西弗依靠强大的武力被尊为魔王，也就是后来人称的撒旦，他创造了无数针对原来天使的魔法和武技，从此确定了魔界强者为尊的铁律。

　　　　在魔王路西弗认为已经足够强大的时候，再一次反攻天国，被击败，但成功打通了魔界和人界的通道。

　　　　之后魔王认识到和天国实力上的差距，稳下心来休养生息，在利用自己留在天国神之子身上的如影随形魔法得知父神出行的消息后，率领精锐伏击了父神，重创整个天国的领导层，格杀神之子，也给父神留下了无以复合的重伤，而父神的反击也使得魔界来犯者生还不足一成，路西弗回到魔界，不顾身有重伤立即全力大举进攻，天国节节败退，最终全部殉难。

　　　　而创世神之后却巧妙的利用了人族、其余种族以及神族的后裔反击路西弗的大军，并劝说其中的一支大军脱离路西弗，在其协助下击败了魔界，并格杀了魔王路西弗，将其追随者赶回魔界内并封印了整个被打开的通道。”

　　　　说到这儿，陆宸停住了，声音中仿佛透出一丝无奈与疲惫。

　　　　我不禁听得入了神，以前还是高中的时候看漫画，诸如天使禁猎区之类，大概听说过路西弗这个名字，想不到原来这其中竟是这么曲折的一个故事。路西弗，光明之子，堕落天使，撒旦，……这个表面看上去总是大大咧咧，阳光灿烂的陆宸也许并不是那么简单快乐的吧。

　　　　“你是不是有过很多故事啊？”我有点迟疑地问。

　　　　“哈哈，你想象力不要这么丰富好不好。”陆宸坐直了腰，恢复了一贯的嬉皮笑脸，“你知道我为什么叫路西弗吗？因为初中时候看但丁的神曲，发现路西弗是最帅最有权威的天使，那时候正好要取个英文名字。我想要选也要选个威风点的，所以嘛……哈哈。哪知道后来才发现他不争气，被逐出天国，哎。”他一副痛心疾首，悔不当初的表情。

　　　　我彻底无语了，索性转过身去认真看画，不理他。
十四．生如夏花
　　　　这里的画很多，素描，油画，很多我已经在杂志上看过，现在看原稿，只感到更真切的震撼，“你怎么可以画出这样的画？”我轻声问他。

　　　　“这样的画？怎样的？”

　　　　“你的画里为什么可以有这么矛盾这么强烈的情感？”

　　　　“当我的模特吧。”

　　　　“什么？”

　　　　“当我的模特，你就知道，我是怎样画画的。”他的语气中有着一丝不容抗拒。

　　　　我回头看着他认真的表情，一时之间不知道该答应还是拒绝。

　　　　叮铃铃，一只系着铃铛的小黑狗钻了进来。

　　　　“小白，快过来，叫阿姨。”陆宸忽然从坐着的桌子上跳了下来，弯下腰。

　　　　“小白？阿姨？？？”我目瞪口呆地看着那条肥肥的小黑狗屁颠屁颠听话地向陆宸跑过去，边跑尾巴还摇个不停。

　　　　“嘿嘿，这是我儿子小白。”陆宸傻笑着把那条小肥狗捧了起来，跟刚刚认真的模样判若两人。

　　　　“呵，是蛮像你的。”我一向对小猫小狗没有抵抗力，特别是哪种肥肥的，抱起来一定很舒服。“来，给我玩一下。”

　　　　我蹲了下来，拍了拍手，“小白，来这儿。”

　　　　“小白，你要去她那儿吗？”陆宸把狗狗放在地上，煞有其事地对它说。

　　　　狗狗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我，愣了一会，又屁颠屁颠地向我跑了过来。

　　　　“哈哈，好乖的小狗。”我托着它的两只脚把它举了起来，“好可爱！”

　　　　“啊，臭小白，看到漂亮阿姨就不要你老爸啦。”陆宸瞪大了眼睛，“你别忘了谁把你养这么大的哦，以后不给你吃肉骨头啦！”

　　　　“汪！”小狗无辜地看了他一眼，表示不满。

　　　　“哈哈，你儿子肚子饿啦！”我摸了摸狗狗乌黑油亮的毛。

　　　　“诶，我发现你们两个有很多共同点呢！”陆宸饶有兴致地看着我。

　　　　“什么？”料想到他一定没好话说，我问的心有余悸。

　　　　“你看，一个小白，一个筱叶，叫起来多顺那，还有，哈哈，你们都是一样的爱吃啊！”

　　　　“陆宸！！！！！！！”

　　　　“筱叶，你知道吗，虽然认识你的时间不长，可是我知道你不快乐，你连笑的时候眉头都是皱着的。只有生气时候的你才最真实，不要把自己锁起来，你并不需要永远都那么坚强。”

　　　　陆宸看着我，敛了笑容，轻轻说道，“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你的生活很快乐，充满阳光。”

　　　　他的眼睛那么深邃那么亮，让人不敢凝视。我转开视线，窗外的阳光好刺眼，晒得我眼泪都出来了，只是心里却忽然感到很温暖，酥酥的，麻麻的，就像小时候跌了碰了，妈妈轻轻的帮我呵气，那柔柔的气息仿佛有着神奇的力量，让我忘记了疼痛，感到一切都那么熨贴，那么踏实。

　　　　“谢谢你，谢谢。”我真心地说。

　　　　“傻瓜，我什么都没做啊。不过如果你想哭的话，我可以提供一个免费的肩膀给你靠哦！”

　　　　我不由抿嘴笑了，看着他干净明亮的笑容，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流，陆宸，你是从天而降来守护我的天使吗？

　　　　“小白，来吃饭喽，今天老爸买了你最喜欢的肉酱意粉哦！”

　　　　……

　　　　“林凌，吃过晚饭了吗？我给你带了外卖哦。”

　　　　“啊，还是筱叶最好！我正饿着呢。”林凌跑到门口把我迎进了屋。“陆宸，你也来啦？进来坐会吗？”

　　　　“不用啦，我先回去了，再见！”陆宸笑着挥了挥手。

　　　　“好香！是鱼香肉丝啊，我的最爱！哈哈。”

　　　　“就知道你爱吃，怎么样，味道还不错吧。”我双手撑着下巴，欣赏林凌的吃相。

　　　　“哎，看着我干吗？”这丫头吃的津津有味，塞着满嘴肉丝，嘟囔着说，“你一下午都和陆宸在一起呀？”

　　　　“嗯，我去他的画室啦，就在我们小区哦。”

　　　　“陆宸还有自己的画室啊？这么厉害！”这厮满眼放光，外加满嘴油光，看的我不由“噗哧”笑出声来。

　　　　“笑什么呀？今天后来你走了之后杨越来了呢。”

　　　　我愣了一会，“杨越？去找夏宁的吧？”

　　　　“恐怕不像哦！他也是骑了自行车去的，看到你不在，后来又一个人走了。”林凌看着我暧昧地一笑，“你不知道夏宁脸上的表情多难看。”

　　　　杨越……我怎么感觉越来越不懂你了呢？

　　　　“哎，想什么呢？是不是新欢旧爱，难以取舍啊？”

　　　　“去死啊你！少乱说。”这厮一脸惟恐天下不乱的表情，我顺手抓过沙发上的靠垫扔了过去。

　　　　“啊！！！我的饭！！！”

　　　　……
十五．多少遗憾
　　　　“哎，那边怎么那么多人啊？。”这天一下课，走出教学楼，就看见公告栏那边围了一圈的人，“我们也过去看看吧！”林凌满脸好奇地看着我。

　　　　我耸了耸肩和她一起走过去。

　　　　“真倒霉，去不了法国了。”走到半路，就看到有人垂头丧气地抱怨。

　　　　“是去法国的结果公布了吗？”听到法国两个字，我和林凌不由都激动起来。虽然上个礼拜从班头那边知道了结果，但毕竟耳听为虚，眼见才为实，我不由感到少许紧张。林凌拉着我的手用力握了一下，我转过头，她朝我粲然一笑，“我们一定行的。”

　　　　“嗯。”我也笑着点了点头，加快了脚步。

　　　　“夏宁，你好厉害哦，去了法国别忘了帮我们带礼物回来啊！”

　　　　“没问题，到时候送你们正宗的法国香水哦！”被两三个人众星捧月围在中间的夏宁笑得春光灿烂。哦？她也会去吗？

　　　　“舒筱叶，林凌，你们也来看结果啊。”夏宁回过头看到我们，趾高气扬地笑着和我们打了个招呼。

　　　　“嗯，你进啦，恭喜你哦。”我一边说，一边向布告上看去，赵秋斌，林凌，夏宁……没有我？？？不会啊，上次林凌还说班头告诉她我们两个都在名单内的呀？我又看了一遍，没有，真的没有……我愣愣地站在那儿，仿佛乘坐云霄飞车，一下子从云层上摔到地下，失望像洪水般淹没了我，心里一下空的可怕。

　　　　“筱叶，”林凌摇了摇我的手臂，“你没事吧。”

　　　　“没事啊，你可以去法国了，恭喜啊。”

　　　　“不对啊，上次齐欢明明告诉我他看到我们两个都在名单上的啊，怎么会这次……会不会是搞错啦？”

　　　　林凌这个傻瓜，今天又不是愚人节，这个怎么可能搞错呢？可是天知道我心里是多么希望是学校搞错了，老师搞错了，布告上面应该有一个名字是舒筱叶啊！

　　　　“筱叶，你笔试成绩第一，面试又那么好，没有理由不选你呀。要不我们去找老师问问看吧。”

　　　　林凌真是对不起，本来你应该很高兴的呀，现在却陪着我一起难过，我看着眼前她焦急的脸，想说点什么，可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筱叶！你在这儿啊，刚刚去教室找你，发现你们人都走光了。”

　　　　我茫然地回过头，陆宸一路小跑过来，额上冒出一层细汗，这几天他天天来接我，我跟他说我的脚早好了，他却说反正顺路，自行车已经装了后座何必浪费？同学之间自然是传言满天飞，大家也都见怪不怪了。

　　　　“是你啊，下课了吗。”

　　　　“对啊，我们……怎么了，你的脸色怎么这么不好？”他看着我，也是一脸的关切。

　　　　“我没事啊。”我扯了扯嘴角，努力挤出一个笑容。

　　　　“林凌，她怎么啦？”陆宸不放心地转头去问林凌。

　　　　“我们本来以为可以一起去法国的，可是现在……”林凌轻声说。

　　　　“我真的没事，你们别瞎操心了，这儿好热啊，陆宸，我是不是说要去你画室的？走吧，太阳晒的我头昏。”我径自向前走去。

　　　　“筱叶……”陆宸追了上来。

　　　　“别跟我说话，让我静一会，好吗？”我几乎是带着哭腔说。

　　　　“……我的车停在那儿。”他接过我手中的书，默默向树荫下走去。

　　　　看着他高高瘦瘦的背影走得一路寂寥，我忽然发现，自己已是泪流满面。

　　　　是不是所有美好的梦想迟早都会幻灭，我们能抓住的，只是破碎的记忆？是不是所有的幸福都会在不经意间溜走，我们能做的，只是令自己不要忘记？

　　　　“筱叶，”一包纸巾伸了过来，“上车吧。”陆宸推着车走到我面前。

　　　　我点了点头，坐上后座，泪水模糊了视线，在空中一路挥洒。

　　　　“筱叶，筱叶等等。”

　　　　有人在叫我吗？陆宸停了下来。

　　　　“筱叶，你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陆宸吗？”杨越跑到我面前。

　　　　“我没事。”我站了起来，擦了擦眼睛，“眼睛里进了沙子而已。”

　　　　“你以为我是三岁的小孩吗？”

　　　　“……”

　　　　“怎么了，到底出什么事了？”

　　　　“……”

　　　　“筱叶你说话啊！”杨越提高了声音。

　　　　“你很烦啊！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我什么事都要告诉你啊！”我顾不得这是在学校，顾不得周围还有许多同学，大声喊了起来。

　　　　“筱叶，我……，我只是想关心你。”他的声音很无力。

　　　　“我不要你的关心，我不要任何人的关心……”我哽咽地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杨越你来啦！”夏宁小鸟依人地跑过来依偎在杨越身边，“筱叶你怎么哭了，去不成法国是很可惜啦，不过名额有限，也是没办法的事啊。”

　　　　我握紧拳头，指甲深深地掐进肉里，死命咬住下唇，拼命压抑自己想向那张精致的此时幸灾乐祸的脸扇耳光的冲动。

　　　　“闭嘴！”杨越低声向她吼了一句，“筱叶，如果你真的那么想去法国，也许我可以帮你。”

　　　　“杨越！”夏宁看着他，一脸的嫉恨和不敢置信。

　　　　“够了！你以为你是救世主吗？我能不能去法国是我自己的事情，不需要你的好心！”我仰起头看着他，忽然很讨厌那种悲天悯人的目光，“现在请你带着你的女朋友离开好吗？”我伸出手，却忍不住开始颤抖。

　　　　“筱叶……”

　　　　“筱叶，”陆宸紧紧握住我的手，“我们走吧。”

　　　　“嗯。”头好疼，我顺从地坐上自行车，无力地倚在陆宸背上，闭上了眼睛，没有注意到陆宸握着我的手一直没有松开。

　　　　……
十六．幸福的路
　　　　“这是哪儿？”不知道过了多久，陆宸停下了车子，我睁开眼睛，环顾四周，却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一座山脚下。

　　　　“这里是栖霞山啊！你不会在这儿待了三年，连栖霞山也没来过吧？”陆宸熟门熟路地停好车，“快来啊，愣在那儿干什么？”

　　　　“不要买票吗？”

　　　　“跟我走就用不着买票。”陆宸冲我眨了眨眼。

　　　　“你逃票？”我吃惊地看着他。

　　　　“嘘，小声一点，你想把保安招来啊！”

　　　　“我们真的要这样去爬山？”我还是有点搞不清状况。

　　　　“对啊，上次说要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的，走啦走啦。”陆宸说着，拎过我的挎包，走到一条奇陡而且窄小的小路上。

　　　　“哦。”反正心情不好，就当是去散心了，我跟了上去。

　　　　“小心哦，这里的路不太好。”陆宸一边走，还不忘回头关照我。

　　　　果然，这路不是不太好，简直是很不好，树木繁多，杂草众生，隐隐约约地有一条简易小道（确切地说像狼等动物走后留下地兽道）弯弯曲曲地向前面蔓延。

　　　　走了二十几分钟，还是没有看到山顶的影子，小路越来越像一个小洞，先是杂树，后是竹子，实在太茂盛了，倒是蛮适合玩捉迷藏的嘛。“哎，你确定这是条上山的路吗？”我赶走了第五只虫子，看着陆宸，狐疑地问。

　　　　“哈哈，敬爱的鲁迅先生教导我们，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相信我，没错的。”

　　　　看着他充满自信的年轻的脸，我一下子觉得很感动，走吧，能不能到山顶又有什么关系呢？

　　　　又翻过一个陡坡，我已经感到有点累了，正想停下来休息，忽然听到有人用高音喇叭在喊，“从后山翻越的人，赶快停下来，我们正实施包围，……违者罚款！”从声音可以听出十二分的色厉内荏但又确实让你害怕的凶暴。从来没经历过这种场面，顿时，我的脑袋都大了，就像电影里面被十面埋伏包围的逃犯，一筹莫展地看向陆宸，“怎么办，不会真的把我们抓起来吧？”

　　　　“真的会哦，说不定还要送到管理处接受教育。”陆宸满脸严肃，苦恼地看着我。

　　　　“啊？这么惨？”我懵了。

　　　　“傻瓜，吓你的啦，快过来。”陆宸忽然拉住我，找了个比较隐蔽的地方蹲下，对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我睁大眼睛看着他，他看出了我的疑问，又眨了眨眼，仿佛在说，有我在，没问题。

　　　　蹦到喉咙口的心定了下来，看着此时我们两个狼狈的样子，忽然很想笑。

　　　　隐蔽了一会，没发现什么敌情，没什么包围圈渐渐缩小的征兆和动静，也没听到我十分担心听到的狼狗的吠声（在这么密的林子里找人，狗最拿手了），陆宸看了一会，点了点头，我们一齐站了起来。

　　　　“砰”我们两个的头撞到了一起，“好痛”，我差点想叫出声来，一想到还身处敌营，忙捂住了嘴。看了看陆宸，他也是一副疼的呲牙咧嘴又不敢出声的样子，好可爱。

　　　　过了一会，还是没什么动静，想是那个保安已经转移目标，实在忍不住了，“好痛啊！”我揉着额头，跺了跺酸麻的腿，轻声埋怨，一不小心，被脚下的石头一绊，向前栽去。

　　　　“小心。”陆宸扶住我，我一头跌入他怀中。淡淡的汗味，青草味，还有清浅的肥皂味交杂成一股温热的气息，扑鼻而来，我忽然感觉脸很烫，忙挣开他站好。

　　　　“谢谢。”我低着头，听到自己细如蚊鸣的声音。

　　　　“不用……呵呵……”一开始有点压抑的轻声笑越来越夸张，“哈哈……”

　　　　“没事吧你，幸灾乐祸啊！”我不满地看了他一眼，却发现他正盯着我的头发。“怎么啦？”顺着他的目光，我伸手一摸，却发现满头的树叶，再一检查，原来身上也已是沾满了灰尘叶子。“呀”我甩了甩头发，手忙脚乱地掸自己的衣服，顺便看了他一眼，不由也噗哧一声笑了起来，“还笑我，你自己不也是？”

　　　　“哈哈，我们两个还真像是突破重围后的英雄啊！”这家伙劫后余生，大言不惭。

　　　　“什么英雄，狗熊吧！”

　　　　“小姐，有必要这样诋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