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可以爱-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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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我们两个还真像是突破重围后的英雄啊！”这家伙劫后余生，大言不惭。

　　　　“什么英雄，狗熊吧！”

　　　　“小姐，有必要这样诋毁自己嘛！再说了，不要把本帅哥扯进去啊！”

　　　　……

　　　　我们两个又风尘仆仆地向前跋涉，拨开盘根错节的枝桠，又翻过了n个陡坡，穿过一道铁丝网墙之后，终于找到了一条通往山顶的路。

　　　　不需要再提心吊胆担心被保安抓住，我终于有了闲情雅致来东张西望。仰望栖霞山，株株枫树紧紧相连，长风过处，万叶婆娑，隐隐如发幽叹，百转低回，不绝于耳。顺着台阶一步步上去，两旁枫林高低掩映，疏密相间，虽然现在只是初秋，枫叶还未红透，却也是层层叠叠，在山风中轻轻摇曳，千娇百媚，别有一番风情。

　　　　“好美。”我不由由衷感叹。

　　　　“等枫叶都红了那才真叫好看呢。”陆宸在一边说道，“枫叶只有经过严霜打后才会火红起来，就像团团火焰在天空中烧。”

　　　　“现在也很美啊，等到红透了，也就熟了，老了，快要结束消逝了，你不觉得现在这样别有一番风味吗？”我说着，弯下腰捡起一片枫叶，漂亮的边缘，金黄色的叶子脉络很清晰，透出一缕缕的红色，配上红色的叶柄，果然是大自然的杰作。“以前我最喜欢银杏叶，每到秋天的时候，我就会去校园里，走过漫地的树叶，坐在银杏树下看一下午的书，回去的时候捡一大把小扇子，夹在自己喜欢的书里，以后看书的时候，不经意就会掉几片叶子出来，就像又把我带回那些秋天的下午。是不是很幼稚啊？”我笑着看向陆宸。
十七．且听风吟
　　　　“为什么我没有早点认识你？”陆宸看着我，忽然轻声说道。

　　　　“什么？”我感到有一点惶恐。

　　　　“这样就可以早点带你来看这么漂亮的枫叶了啊！”他笑着扬眉，在夕阳余晖中格外灿烂，“快，太阳要下山了，我带你去看栖霞山最美的晚霞。”陆宸转过头，快步向前走去。

　　　　栖霞山的主峰凤翔峰真不算高，没过多久我们就到了山顶。

　　　　斜阳夕照，远处传来栖霞古寺悠扬的晚钟声，余音缭绕，直上云霄，脑海中不由一片空澄清静。远方，夕阳正在晚霞的簇拥下默默西坠，褪去了刺眼的光芒，奢华的炽热，此时只剩温和的颜色与安详的气息，壮美而静穆。枫叶又与晚霞相互辉映，交汇出一种更为绚丽的光芒，充溢了半边苍天，充溢着秋天的味道。

　　　　此情此景，胜过任何一位艺术巨匠的传世之作，再伟大的画家，也绘不出那样夺目的美丽，再出色的诗人，也吟不出那样壮丽的气势。我们，在自然面前，是否永远都只是那么渺小？

　　　　“啊！！！！！！！”陆宸忽然双手围圈，举到嘴边，大声喊了起来，稍顷，远处传来不绝于耳的回声。他回头看着我，眼睛闪闪发光。

　　　　我顿时也来了兴致，像他一样，用最大的力气高喊，“啊……我喜欢这儿……”

　　　　“舒筱叶是个大笨蛋……”“我要画最好的画……”

　　　　“我要自己去法国……”

　　　　我们就这样孜孜不倦地高声喊着，笑着，直到宣泄出所有的情绪，直到声嘶力竭，再也没有力气，直到最后一缕阳光悄然隐没……

　　　　“我的自行车！”陆宸这时记起了他那辆被停在荒山野岭的车，“下山吧，待会找不到车回去就惨了！”

　　　　上山容易下山难，特别是摸黑下山。我们两个靠着陆宸nokia电筒的微弱光芒，一路跌跌撞撞，等好不容易摸回到我们刚开始上山的地方，已经差不多快8点了，筋疲力尽，饥肠辘辘～～～

　　　　“我好惨！”陆宸推过车，哭丧着脸对我说。

　　　　“怎么拉？不会是车坏了吧？”我紧张起来，这乌漆抹黑的，要是困在这里回不去可不是闹着玩的。

　　　　“要是坏了倒好了。”他还是苦着脸。

　　　　“啊？”这家伙难道是饿坏了说胡话？

　　　　“就是因为车没坏，你看，你可以舒舒服服坐在车上睡觉，我还要作牛作马一路骑回去，我好可怜啊！！！”他跨上车，示意我坐好，向前骑去。

　　　　“哈哈，亲爱的陆宸同学，你就认命吧，难不成你忍心欺压我一个弱小女子，让我骑车带你？”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要是那家伙真耍赖，让我骑车带他，那不就……

　　　　“我倒想，可惜看你就没什么方向感，待会转了半天转不出去，索性也就不用回去了，明天就直接在这儿等着看朝霞吧。”他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调侃。

　　　　“喂，我哪有你说的这么白痴啊！”虽说我的方向感，呃，是有那么一点差。

　　　　“哈哈，还不服气，要不你来试试？”他回过头斜笑着看了我一眼。

　　　　“这个，还是算了吧，最多我请你吃饭好了。”我才不要上你激将法的当呢。

　　　　“呵呵，累了就靠我背上睡一会吧，到了再叫你。”这家伙的语气出奇的温柔。

　　　　我心里一暖，刚想咬咬牙出出血，请他吃顿大餐，谁料他又冒出极煞风景的一句，“只要不要把口水蹭我身上就行拉！”

　　　　“陆宸，你还想不想吃饭了，快点骑啦！！！”决定了，就请十块钱的盒饭，最多！！！
十八．木已成舟
　　　　“回来拉，下午去哪啦？”我刚踏进屋，就看见林凌从沙发上跳起，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怎么打你电话都不接？”

　　　　我从挎包里翻出手机，居然有5个未接来电，林凌，林凌，杨越，杨越，杨越。“你什么时候把我的手机号码给杨越了？”暑假刚换的号码，杨越应该不知道才对，我看着林凌。

　　　　“嘿嘿，你不是都有他的电话，他没理由不知道你的呀。”那家伙顾左右而言其他。

　　　　“见色忘义。”我无奈地哼了一句。

　　　　“心情看上去好多了哦，陆宸真是厉害啊，说说说说，你们一下午都去哪啦？”林凌又开始刨根问底了。

　　　　“我们去了栖霞山。”

　　　　“栖霞山？怎么会想到去那儿的呢？还弄得灰头土脸的。”她边说边从我肩膀上扯下一根草。

　　　　“呵呵，我们是逃票上去的哦，还差点被保安抓住呢。”我想到了下午和陆宸两个人蹲在树丛中的狼狈样子，嘴角不由浮起一丝笑意，“不过那儿真的很美，有机会我们一起去啊。”

　　　　“好啊！筱叶，要是你一直这样笑着就好了。你知不知道下午在学校你的脸色多难看，我真担心……”林凌说了一半，停了下来，“幸好有陆宸。”

　　　　“傻瓜，我没事的啦，不就是去法国吗？以后有的是机会啊！况且你这次先去可以帮我探探路呀！”我故作轻松地安慰她，更是安慰自己。

　　　　“可是，我真的很希望能和你一起去那儿，”林凌迟疑了一下，“杨越后来找过我，他说他可能会有办法……”

　　　　“林凌，别说了，你知道我是多么想去那儿，可是，我是想靠我自己去，而不是靠别人的施舍。”

　　　　“但事情可能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啊！”

　　　　我轻咬着下唇缓慢却又坚决地摇了摇头，对不起，林凌，我知道你是好意，我也知道如果能一起去香榭丽舍大街的咖啡馆坐坐，到协和广场去喂鸽子，在黄昏时光乘观光船欣赏塞纳河畔的醉人风光，将会有多么快乐。可是，我有我的原则，我的固执的自尊和骄傲，那是我始终都不能妥协的底线。

　　　　“真的没有商量的余地吗？”林凌看着我，眼神中仍有一丝期待。

　　　　“好啦，我不去，还有肖颉啊，虽然一个英国一个法国，但总比现在近了好多，我就不去夹在你们中间当电灯泡啦。”

　　　　“哎，算了，我早就应该知道，如果你答应了，那你也就不是舒筱叶了。”林凌放弃了说服我的打算。

　　　　“呵呵，知我者林凌也～”我夸张的双手紧握放在胸前，满脸崇拜地说。

　　　　“那是，咱俩谁跟谁啊！”这家伙又开始自我陶醉了，“对了，我后来去找过老班，她说让你明天去找她一次。”

　　　　“老班，她找我还要说什么？”这都已经木已成舟了，还有什么可说的？

　　　　“不知道，反正你明天去看看就是啦，说不定还有什么转机呢。”

　　　　“哦，好吧。”我会去的，哪怕只为了你眼中的那份希望。

　　　　“好啦，正事讲完，”那家伙的眼睛闪闪发光，看的我心悸，“你和陆宸之间到底有没有可能进一步发展啊，还是已经……嘿嘿，老实交待哦！”

　　　　“没有，当然没有啦！我和他只是朋友而已！别一天到晚瞎猜，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好奇心害死猫啊！”我回答的斩钉截铁，似乎真的不含一丝疑虑。

　　　　“真的没有？”

　　　　“真的！”我无比真诚地点了点头。

　　　　“哎，还以为能挖到什么独家新闻呢。”林凌撅起了嘴。

　　　　“不要学她们那么八卦，你不要是天天嚷着要作淑女的吗？怎么，肖颉不在就原形毕露啦？”果然是一物降一物，也就肖颉，才能让她手足无措。

　　　　“我这不是关心你嘛，”林凌边说边把我往洗手间里推，“快去洗澡啦，看你浑身脏兮兮的。”

　　　　“干吗这么急嘛，让我坐会不行啊！”真是的，这丫头什么时候有洁癖啦。

　　　　“那个，你待会还是给杨越回个电话吧，他好像还蛮担心你的。”林凌探了个头进来跟我说。

　　　　……

　　　　披着湿漉漉的头发，我坐在床上，拿起了电话，翻出那个熟悉的号码，右手拇指放在“拨叫”键上，却迟疑着要不要按下去。算了，下午对他态度那么不好，就当是赔礼道歉了。

　　　　“滴滴滴……”电话通了，响了五声没人接就挂电话，我暗暗跟自己说。

　　　　“喂，请问谁找杨越？”第四声的时候，电话被人接了，一个娇滴滴的女声。

　　　　夏宁？我的心咯噔了一下，这么晚了他们还在一起，连手机也共享啦，我犹豫着要不要挂电话，挂吗？挂了好像我和杨越真的还有什么，还是不挂吧，反正是他找我，朋友之间打个电话也平常吧，干吗这么偷偷摸摸的。

　　　　“我是舒……”

　　　　“滴……”我的话还没说完，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呵呵，算了，反正已经打过了，真的有事，他一定会再打给我的，我自嘲地笑笑，把手机扔到枕头旁边。

　　　　手机开了一夜，一夜无声。
十九．无愧于心
　　　　捧着厚厚一沓资料走出办公室，心情仍然没有平复下来，老班的几句话看似简单，此时却依然萦绕在耳。

　　　　“舒筱叶，你是个优秀的孩子，我一直都很欣赏你，很多道理我相信不说大家都明白。你各方面条件都很出色，这可以使你获得比别人更多的机会，但与此同时，也必须作好准备承受更多挑剔置疑的目光，面临更大的压力和挑战。”“很多时候，仅有实力往往是不够的，要取得成功，还有很多其他方面因素的制约，比如运气，比如环境，但这些东西都不是我们可以控制的，我们能做的，只是尽力抓住每一个机会，努力过奋斗过，不论结果如何，至少可以无愧于自己……”

　　　　无愧于心，我念着这再简单不过的几个字，释然了～

　　　　热爱生命

　　　　汪国真

　　　　我不去想是否能够成功；

　　　　既然选择了远方；

　　　　便只顾风雨兼程

　　　　我不去想能否赢得爱情；

　　　　既然钟情于玫瑰；

　　　　就勇敢地吐露真诚

　　　　我不去想身后会不会袭来寒风冷雨；

　　　　既然目标是地平线；

　　　　留给世界的只能是背影

　　　　我不去想未来是平坦还是泥泞；

　　　　只要热爱生命；

　　　　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怎么样怎么样？”在办公楼外面等我的林凌兴冲冲地迎了上来。

　　　　我面无表情地向她耸了耸肩，低下了头，长长的头发垂下来，被风吹起，青丝飞起，遮住了我的表情，挡住了我的视线。

　　　　“筱叶，别难过，以后还有机会的。”林凌扶住了我的肩，语气中满是担心。

　　　　“筱叶，你没事吧。”她低下头来看我的表情，却为我淬不及防的一笑吃了一惊，“你……可以去法国了？”

　　　　“不是啊。”我歪了歪头向前走。

　　　　“那笑什么？”

　　　　“因为开心啊，有你这样的朋友。”

　　　　“……老班到底跟你说了些什么啊？林凌满脸不解。”

　　　　“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我心，我只要，问心无愧。”

　　　　“筱叶……”

　　　　“好啦，不说这个了，老班给了我一沓法文资料，要我帮她翻出来呢，我得去图书馆用功啦！”我向林凌扬了扬手中的资料。

　　　　“啊？把你当廉价劳动力呀？不会这么残忍吧？”

　　　　“嘿嘿，悄悄告诉你，这次老班说是她以前一个学生请她帮忙，报酬特别高，都可以买机票飞到法国去找你玩啦！”

　　　　“啊！！！老班好偏心啊！！！昨天我去找她怎么都没跟我说还有这样的好事呀！”林凌又开始大惊小怪了。

　　　　“哎呀，这不是看我太闲了嘛，这样好啦，到时候拿了薪水请你吃大餐吧！”这一招向来对林凌这个货真价实以食为天的家伙百试不爽。

　　　　“好！你说的哦！我想想看，去哪儿好呢……”果然，这家伙已经开始盘算了。

　　　　我无奈地笑着正准备听林凌把N市的美食一一列举一遍，谁料那厮忽然冒了一句，“原来老班还是蛮人性化的呢。”我那原先带点嘲弄的笑僵在了嘴角，凝滞了两秒，弯上去，笑意，弥漫至心底，从眉角眼角漾开。以致于一分钟后看到陆宸，再次让他认定了，我，适合作平面模特。（具体原因见第六章．还以颜色；^v^）

　　　　“对了，你上次可是答应作我的模特的啊，不会想赖帐吧？”他双手插在裤袋里，嘴角挂着一抹浅笑。

　　　　“啊？？？”林凌目瞪口呆。

　　　　“我有答应过吗……”我不以为然。

　　　　“恩？”他挑起眉毛，“想不到你小小年纪，这么快就失忆，那天你可是当着我儿子的面答应的！”

　　　　“啊？？？！！！你有儿子？？？”林凌激动地说话都不利索了。

　　　　“他家的小狗？”我帮林凌托了一下她快要掉到地上去的下巴，“我是说，我有赖过帐吗？”嘿嘿，好几天不见，还挺想小白的。

　　　　“哦。”另外两个人同时嘘了口气，真是一个德行的沉不住气啊。

　　　　……
二十．保持微笑
　　　　接下来的半个多月，林凌忙着跑签证，办护照，我则成了陆宸画室的常客，差不多一下课就往他那边跑。作他的模特实在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没有任何要求，不用摆pose，不用一动不动，只要在他的视线范围内，随便干什么都行。于是，我便堂而皇之地把老班给的法文资料带去那里翻译。没有闲杂人等的干扰，他画他的话，我做我的翻译，闷了可以和他天南海北瞎扯一通，还能和小白玩玩，累了听听音乐，看他画画……除了一开始不太习惯总有双眼睛盯着自己，要忍受他偶尔目不转睛地凝视，久而久之，我们还真可以说是各得其所，乐在其中。

　　　　“大功告成，终于完工啦！”我把眼前的稿子一推，向后一仰，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哈哈，恭喜恭喜，请客请客！”陆宸放下画笔，笑着对我说。

　　　　“ok，本小姐今天心情好，要吃什么尽管说吧！”想着马上就有好几k到手，我觉得自己差不多已经晃晃悠悠迈进了小资的行列，说话感觉都豪迈起来。

　　　　“哈哈，还真是财大气粗啊，既然你都这么说了，不恨恨宰你一顿也说不过去啊，对吧。”那家伙笑得一脸得意。

　　　　“哼，”我无奈地撇了撇嘴，这家伙，知道客气两个字是怎么写的吗？

　　　　“走吧走吧，我正好饿了！”陆宸说着，盖上了画布，阻止了偷偷绕到他身后的我的视线。

　　　　“画的什么呀，神秘兮兮的，我看看也不行啊？”偷袭失败，我不禁有点沮丧，“我可是你的模特诶！”

　　　　“这会儿知道要当我的模特啦，当初不是还一脸不乐意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因为小白才来的，小白，你老爸的面子还没你大哦！”他说着，蹲下身把小白举了起来逗弄。

　　　　“真小气，肯定是把我画得太丑了，不敢让我看！”我白了他一眼，把小白抢了过来，“小白，你怎么摊上这么个小心眼的爸呀！”小黑狗瞪着它的大眼，无辜地呜哩呜哩叫了起来，仿佛在对我的观点表示赞同。“嘿嘿，你看，你儿子都在声讨你那。”我得意地瞥了陆宸一眼。

　　　　“别说我没提醒你哦，这可是它要方便的前兆！”那家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连退三步，幸灾乐祸地看着我。

　　　　“啊！！！”

　　　　……

　　　　消灭了两份牛排，一堆鸡翼，满满一碟沙拉外加若干饮料，两个冰淇淋，我们两个终于举刀缴叉，宣布再也吃不下了。我拿出钱包准备买单走人，不料却发现，里面除了一张50大元，竟然是空空如许。惨了惨了，出来之前怎么没有检查检查身上带了多少钱的呢？我看着面前两百多的账单，苦恼地皱起了眉，“你带钱了没？”我求助地看向陆宸。

　　　　“怎么拉，钱不够？”陆宸说着拿过帐单，“不会吧！”他瞪大眼睛看着我，“我们两个吃了这么多钱？？？！！！”

　　　　我耸了耸肩，不置可否，“不是我们两个吃的难不成还是你们家小白吃的？”

　　　　“小白一个月都吃不了这么多啊，哎，浪费啊～～～”那家伙一面叹气，一面掏出皮夹，“一百……二十”，他开始向衣服裤子口袋里搜索，“十九块七，好像还是不够呀。”掏遍了所有的口袋，陆宸摊了摊手，无奈地看向我。

　　　　“怎么办怎么办，这儿好像不可以打折啊，难道我们也吃一回霸王餐？”我一筹莫展，脑海中已经浮现出餐厅老板死板铁青的脸

　　　　“这倒不用，大不了把你押在这儿我回去拿钱就是了。”那家伙倒是处惊不变，还提出了个颇有创意的点子。

　　　　“为什么不把你自己押在这儿，我回去拿钱啊？”我不满地瞥了他一眼。

　　　　“因为我腿长，速度比你快呀！”他居然还答的一脸理直气壮。

　　　　“不行，还是我回去吧，说好请你吃饭的，让你去拿钱不是太不好意思了。”我朝着他露出一个再灿烂不过的笑容，嘿嘿，别的不敢说，想个把理由出来还不简单？

　　　　“这个，你还是留在这儿吧，待会一个人回去迷路就不好了。”

　　　　“你才会迷路那！”

　　　　……
二十一．叶落无痕
　　　　“小宸？”正当我们在关于谁该被押在餐厅的问题上争论不休时，身后忽然传来一个温婉的女声。我回过头去，只见一个妆容精致秀美，衣着考究得体的中年女子，正向我们这边走来。“陆宸，她认识你吗？”我小声问道、

　　　　“小宸，真的是你，”那女子眼神中含着一丝喜悦，她看了一眼我们桌上的帐单和杂乱摆在一起的钱，回头淡淡对服务员道，“小姐，这桌的钱记在我账上。”

　　　　“谢谢。我以后再把钱还给你。”陆宸面无表情地说着，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陆宸？”我忙也站了起来，不解地看着他，他们两个以前认识吗，怎么刚刚还嬉皮笑脸的陆宸这会儿一脸的凝重。

　　　　“小宸，你爸爸和我……”

　　　　“对不起，我还有事先走了。”陆宸毫无礼貌地打断她的话，拉过我向外走去。

　　　　“小宸……”

　　　　陆宸不顾身后的女子，拉着我快步走出餐厅，步入人群。

　　　　“陆宸你干吗呀？”我挣开他的手，忿忿道。

　　　　“对不起。”半晌，他才停下脚步，回过头来，轻声对我说，脸上挂着一抹苦笑，就连他平时一向意气风发的声音，此时也夹杂了几分黯然。

　　　　“怎么啦？刚刚那个是……？”我不无担心地问。

　　　　“她是我爸爸现在的妻子。”陆宸神色淡然，接过我的话，仿佛在说一个与他自己完全无关的人。

　　　　“……”我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一向不擅长安慰别人，更怕弄巧成拙。

　　　　“好啦，别眉头皱得跟世界末日似的，笑一个笑一个。”那家伙真会变脸吗？眨眼间又跟没事发生过一样，看着他清澈得不含一点杂质的眼神，看着他眼底刚刚的那一丝勉强和孤寂一闪而过，不留痕迹，我心里有无数个问题，却又问不出口。陆宸啊陆宸，你总是在我最无助的时候，笑着闯进我的生活，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充满了快乐，可你自己呢，笑的那么灿烂的你，真的快乐吗？

　　　　“走啦，告诉你个坏消息，刚刚咱们只顾着走，忘了拿桌上的钱啦，现在可真是身无分文，连坐车回去的钱都没有喽～”他轻轻跳起，伸手够了一片头顶的树叶，递给我，“看，你喜欢的银杏叶，在下就地取材，借叶献佛，但愿能博筱叶一笑。”他微微笑着，在满枝满稍嫩黄的银杏叶下，在秋日阳光灿烂的午后，他的笑那么明亮耀眼，仿佛汲取了所有的光华，温暖漫天盖地涌过来，弥漫四周。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