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土传奇-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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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牧师受了重伤，自然已不能再为伙伴们出谋划策，现在只有靠伙伴们自己了。阿特沉着地平息了紧张的心情对伙伴们说：“我去对付蝙蝠王，你们尽量逃脱水怪的攻击范围。”在伙伴们的掩护下，阿特快速地向上攀去，伙伴们的武器对于蝙蝠王根本就不起任何作用。只有蓝宝石之刀，也许对它还有点威慑。终于爬上了那棵横生出崖体的大树，那是一棵粗三四尺的大树，枝叶已稀疏殆尽，只剩下了这根粗大的树干还牢牢地嵌在岩缝里。阿特翻身站到了树干上，持刀而立，和蝙蝠王面对了。蝙蝠王也直起身子，它吐掉了含在口中的藤屑，向阿特阴森森地笑着。

　　阿特双手擎住蓝宝石之刀，警惕着蝙蝠王的进攻，可惜他不能静下心来令蓝宝石之刀挥发出它的无敌魔力。蝙蝠王开始进攻了，它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沾满污渍的大刀，突然以雷霆万钧之势向阿特切下来。站在这巨人面前，阿特自不敢轻易接挡，他敏捷的身子在大刀落下的一刹那灵敏地向后跳了出去。蝙蝠王一刀切空，它随着刀势闪到了树下，但迅即变成了那硕大无比的蝙蝠在空中旋了一圈后向阿特拦腰撞来。阿特急忙竖刀，刀刃向外护住自己的身子。谁知那蝙蝠王却丝毫不予理会，竟迎着刀刃飞了过去。好似是一团影子般，蝙蝠王毫无损伤地从阿特身上透穿过去。阿特竞丝毫没有感觉到它的存在，只是那浓重的腥味带着强劲的风声使阿特猛地趔趄了一下，差点翻下树干。

　　蝙蝠王已重新站在了树干了，幻化成了魔怪的样子，它望着阿特得意地笑着，似在嘲笑阿特的能力。

　　没有蓝宝石之刀的魔力，就无法震慑住邪恶的蝙蝠王。但在此情形之下，他却无法平心静气唤醒魔力之刀。

　　蝙蝠王望了望下面的情形，目光中透出一种诡异的神色。这时的伙伴们已逐渐逃离了水怪的袭击范围，但不妙的是那水怪竟用剩余的七条长腕攀住了垂在空中的藤枝，并用力地向下拽。它沉重的身体虽然扯不断牢固的千年古藤，却使这棵大树巨烈地摇晃起来，使阿特在上面几乎站不稳了。而蝙蝠王正在图谋发起新的进攻，它向阿特慢慢地追过去。

　　格日尔和鹰急速地向上攀爬，他们要去帮助阿特，虽然他们明白蝙蝠王对他们根本不屑一顾，因为他们的兵器根本就伤不着蝙蝠王。

　　也就在同一时刻，中原大地上，魔界新的一次进攻开始了。昆仑山以北，大漠东缘，昆仑山以南，藏北冰川草原，疯狂的蝙蝠群及魔兵向守军发起了猛烈的进攻。疲惫不堪的守兵被一轮轮换上来，用火炮和弓箭击退了魔界的几次攻击。但是，魔界的军队已经疯狂了，也许是幽灵大帝和蝙蝠王在控制着它们，这些没有思想的畜类根本就不畏生死的威胁，即使头断脚失，支离破碎却依然向前爬行。英勇的勇士们毫不畏惧，用密集的箭雨抵挡着邪魔的进攻。

　　在雅鲁藏布江大峡谷，伙伴们的情形当然要比守军将士危险得多。

　　大树的摇曳，已令其根部拔出大半，并且摇摇欲坠了，而水怪却依然不依不饶地用力拽着。蝙蝠王也变得更加疯狂，它呲牙咧嘴地露出了邪魔的凶残，把阿特逼到了树冠上。再退后一步，他就会落入江中，不被江水冲走，也会被水怪吞吃。此时的伙伴们已到了火烧眉毛的危急时刻。

　　就在蝙蝠王又迈出一步的时刻，一团火光突然从高崖上飞下来，直奔蝙蝠王。蝙蝠王不惧刀枪铁器，却对火光有所忌惮，大概四百年前图丹烧的那把大火还令它余悸未消吧。见火光飞来，它急忙跃离树干化作蝙蝠飞在了空中，并直飞崖顶而去。火光飞到了阿特面前，原来是一个火把，阿特忙用刀挡住并使它落入江中。那水怪还在不遗余力把撕扯着藤网，八爪之间那蓝幽幽的巨大眼球盯着藤网上的伙伴们。一串长长的火花闪过，那高空落下的火把准确无误地落入了水怪那巨大的口中。顿时，它松开了藤网，八爪乱舞，在痛苦地抽搐。那火把似是油脂木制成，熊熊烈火在它口中却依然不灭，大有愈燃愈旺之势。水怪在江水中猛烈地扑腾着，好似处在热锅之上。

　　伙伴们心有余悸地望着这惊心动魄的一幕，感叹不已。他们还从未见过这样大的一只水中怪物。

　　终于，伴着火光的消失，那水怪在挣扎了最后几下后沉入了水底。

　　蝙蝠王又重从崖顶上出现了，它展开双翼滑翔在空中。但此时的阿特已趁蝙蝠王离去的刹那间与天地合一，并发挥出了蓝宝石之刀的魔力。那三颗蓝色无瑕的宝石正隐隐透出魔幻般的蓝光，在蝙蝠王靠近的一刹那，三束蔚为壮观的蓝色光束融在一起，交织着袭遍了寒铁刀身。这已是一柄有着无敌魔力的宝刀了。

　　果然，蓝宝石之刀发出的绚丽光彩令蝙蝠王蓦然止步，它悬停在空中。但阿特却无法用魔力之刀向蝙蝠王进攻了，因为他，还有伙伴们同时发现蝙蝠王的利爪下，有一个人被抓住了肩部。令伙伴们吃惊的是，那人竟是西藏布达拉宫的卓玛公主。看来，那支火把也是她扔向蝙蝠王的了。这情景令伙伴们不寒而栗，尊贵的圣城公主在蝙蝠王的手上，伙伴们自无法发起攻击了。

　　阿特手握充斥了魔力的蓝宝石之刀却不由呆怔住，一时间，他束手无措了。正因为于此，得意忘形的蝙蝠王又向阿特飞近了数丈，来到了离大树有一丈之远的空中。它那红色的眼中闪烁着捉摸不定的寒光，似在告诉阿特，只要他进攻，它便立即会把人质撕碎。双方僵持了一会儿，但谁也不会轻易发起进攻。因为贸然的攻袭说不定会为自己带来万劫不复的灾难。阿特对于蝙蝠王利爪下的卓玛有所顾忌，而蝙蝠王却忌惮阿特手中的蓝宝石之刀，千百年来，它不知在这柄魔力之刀下吃了多少的苦头。卓玛在蝙蝠王的利爪中挣扎着，并向阿特大喊：“阿特，不要管我，杀了这个怪物。”

　　“公主，你为什么要跟来。”阿特为了刚才卓玛对蝙蝠王的火把攻击为他赢得时机而感激，也为她所带来的危险情形而怨怒。

　　但身处囫囵的卓玛公主虽然还在危机之中，却同阿特赌起了气。她嗔道：“我又没有让你管我，你就当我不存在好了。”

　　阿特哭笑不得，他不再搭理卓玛，而是在暗暗地绞尽脑汁，想着对付蝙蝠王的办法。这时，在迈力木的帮助下，气喘吁吁的牧师爬上了树干。他看了看当前的形式，也沉闷不语了。因为阿特的心神分散，蓝宝石之刀的蓝色光茫开始暗淡了，他心如火焚，但也无济于事。

　　牧师的目光一亮，他向若真轻声耳语了几句。若真便又如灵猴般顺着藤网攀了下去，并在格日尔和鹰的耳边也说了几句话。

　　然后，牧师在阿特身后沉着地说道：“阿特，不要浪费了蓝宝石之刀的魔力，攻击它，就像没见到卓玛公主。”

　　阿特眉头一皱，他不解地问：“牧师，可……”

　　牧师走上前说道：“有要有顾虑，机不可失，我们已不能持久地待在这树上了。”

　　是的，大树已有些向下倾斜，他们七个人的重量，时间不用多长便会把树干压折的。刚才水怪的猛力摇曳已使大半的树根从岩缝中抽了出来。他相信牧师的安排不会错，事情已到了千钧一发时刻，他不能再等待了。何况，蓝宝石之刀的魔力正在减弱，再耗下去，蝙蝠王不用攻击也会令伙伴们身坠雅鲁藏布江的。

　　刻不容缓，阿特已不再犹豫，他毅然用尽平生之力把刀尖指向了蝙蝠王，一束强烈的蓝色光束疾矢而出，向蝙蝠王射去。这束震彻天地，耀亮天宇的蓝光令蝙蝠王大惊，但它已无法飞动了，极度的恐惧使它呆愣在空中，利爪也不知不觉地松开了，卓玛公主惊呼一声便坠了下去，似是断了线的风筝，疾驰在几十丈高的空中，接近白炽的蓝色光束从蝙蝠王上方射了过去，其实，为了怕误伤卓玛，阿特第一击避开了蝙蝠王。这令惊愕之中的蝙蝠王惊喜万分，它挥动了几下长翼，便向阿特袭击，但它万万不会想到阿特还会连续地挥出第二刀。在第一击落空之后，阿特不加思索地扬刀斜切。那贯彻天宇的光束向蝙蝠王斜切下去，它再也躲不开这雷霆万钧般的重击了。光束把蝙蝠王斜着分成了两半，漂浮在空中。

　　斩断蝙蝠王的身体后，阿特在呆愣片刻后急忙向下望去，他在担心卓玛公主的命运。

　　此时的卓玛已然脱险了。原来，根据牧师的安排，在阿特挥出蓝宝石之刀之时，鹰也发出了一声声长长的尖哨，一直低空盘旋的猎云心领神会地向蝙蝠王的下方滑过来，正好接住了落下的卓玛。但猎云知道自己承受不住卓玛的重量，便径直向藤蔓飞去。那儿早已有格日尔接应了。眼看卓玛公主要滑下鹰背，格日尔手把藤蔓荡了过来，拦腰揽住了卓玛。此时的卓玛已花容失色，脸上沁出豆大的汗珠。

　　虚惊一场，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却又惊奇地向空中已成了两半的蝙蝠王望去。

　　因魔力所致，蝙蝠王的两片身体还悬在空中，那凶恶的目光中渐渐露出痛苦之色。伙伴们望着它，心底不由泛起一阵狂喜，终于可以打败蝙蝠王了，阿特利用魔力之刀杀死了魔军中最大的敌人。依然不解心中之恨的伙伴们又抽弓搭箭射向蝙蝠王的尸身，他们要为好伙伴龙刻报仇；要为草原上死去的无辜之魂报仇；还有，为那些在战场上因抵抗邪魔而战死的勇士们报仇；苏虎、青海刘统领……还有很多。总之，他们的箭尖上集聚了所有冤魂的力量，几支箭带着万种激愤矢射而去，风驰电掣般钉向蝙蝠王。其实，他们明白，他们的箭根本射不到蝙蝠王，这只不过令他们一泄怨愤罢了。长期以来，对于蝙蝠王的疯狂进攻，对于魔界针对他们所制造的种种灾难，勇士虽然勇敢地躲过了，但为了能够把蝙蝠牙顺利地送到克里木半岛的毒誓洞，他们不敢同邪魔正面交锋，而是转折几万里躲避着蝙蝠王的袭击。这种无比的愤恨和激情已压抑在心底很久了，今天，他们终于一触即发了。

　　但令伙伴们意料之外的是，那几支凝聚着千仇万恨的羽箭毫无偏差地钉到蝙蝠王的身上，这却令这个怪物更加痛苦了，它无声地挣扎着两片已经分离的身子，红色眼珠射出怨毒的目光。

　　“蝙蝠王，你的末日到了，上天保佑。”阿特凝重地说道，他们的箭竟能射中了蝙蝠王，也许真的是上苍在保佑着这些处在水深火热中的勇士们。

　　“不，”牧师摇了摇头说：“你们的箭能射到蝙蝠王的身上是因为它的魔力消失了。”

　　但无论事实如何，伙伴们还是庆幸杀死了邪恶无比的蝙蝠王，他们有些欢喜雀跃起来。格日尔松开了卓玛，让她自己向上攀爬，但为了安全起见，他还是处在卓玛公主的下方，以防她有不测。身为一方草原上尊贵的公主，除了自己的父母，卓玛还没有被任何一个人抱过，尤其是一个强健的男人，荡在藤条之上，那有力的臂膀使她眩晕。两片红晕瞬间便飞上两颊，幸好，忙于关切阿特的格日尔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异常。被松开之后，卓玛用一种怪异的眼神望了一下格日尔后便向上攀爬，那眼神里有感激，当然还有一些异样感觉，但那是什么，她自己也说不清。她突然有了一种背叛了阿特的感觉，因为她钟情的男人是阿特。为了掩饰不安的神色，她飞快地向上爬去。别看她身为尊贵的草原公主，但身手却是十分的敏捷。

　　但现实并没有伙伴们想象得那样简单，蝙蝠王的魔力正在恢复。瞬间工夫，它已两体合一了，那些羽箭也从它身上透射过去，凌飞在空中。在伙伴们目瞪口呆之中，一直凝滞在空中的蝙蝠王突然挥动了几下巨翼，飞速地冲天而起，消失在大峡谷之外了。

　　这一幕却令伙伴们百思不解，甚至心惊肉跳：被斩成两片，又中数箭的蝙蝠王却有起死回生之能，能重新回复它的魔力。蓝宝石之刀也不能杀死它，那么，这世上，还有谁，还有什么武器能致它于死地呢？

　　牧师缓缓地说道：“我就知道魔力无边的蝙蝠王是不会轻易被杀死的，几千年来，它重复地出现，但终究被人类打败，它的魔力是不会那么容易消失的。不过，小伙子们，你们也不要灰心，至少我们知道了，它对蓝宝石之刀是有所顾忌的。”

　　阿特点了点头说：“也许我们到了克里木半岛，找到它的老窝，便是彻底消灭它的时候了。”

　　大树的摇晃已告诉他们，他们已再不能在这棵树上久呆了。他们飞快地奔到了岩石上，在格日尔刚刚踏上岩石的那一刹，大树便轰然坠了下去，但迅即被波涛翻滚的江水卷走了。又向上攀爬了二十几丈高，山崖上有一条狭长的裂缝出现了，并伸向深处，那裂缝刚好钻进人去。伙伴们毫不犹豫地钻了进去，经过了与水怪和蝙蝠王的搏斗，他们已疲惫不堪了，再无力去攀爬那高约百丈的山崖了。

　　行走在这狭窄而石棱遍布的夹缝中，伙伴们自是小心翼翼，因为刚走出了没有十几丈远，他们的衣服扯破了，手也擦破了，然而谁也没有顾及这些，仍顽强地向前探索着。走在后面的卓玛公主从没有在此恶劣的条件下走过路，不一会儿的工夫，身上的衣衫便被石头的棱角扯破了。紧跟在她身后的格日尔脱下身上的棉袍走上前给她披上，卓玛回过头感激地说：“谢谢你。”

　　格日尔毫不在意地笑了笑，说：“这地方你不该来的。”

　　卓玛不服气地笑道：“可是，这条除魔之路果真非常刺激。”

　　这时，走在前边的若真回过头没好气地说：“刺激的还在后面呢！你身为草原上尊贵的公主，有下人服侍，何苦来淌这浑水。你就不怕邪恶沾染了你的娇躯？我们同你不一样，我们的命贱，只适合做这些风风雨雨中的事情，而你本该坐在布达拉宫里享清福的。”

　　卓玛明白她的话里有刺，于是不甘示弱地说：“同是女人，你能做得的，我也做得。何况我们同你们蒙古人一样，都是马背上的战士。我的箭法和刀也未见得比你差。”若真不服气地笑道：“可是，刚才是谁被蝙蝠王抓了俘虏？要不是猎云和格日尔大哥舍身相救，你早就丧身大江了。你知道吗？你刚才很有可能会把猎云或者是格日尔大哥带入江中的。你的到来只会为我们带来麻烦。”她的话火药味十足，直奔卓玛而去。

　　其实，卓玛明白猎云和格日尔救她的那一举动，是非常冒险的。她从蝙蝠王的利爪中脱落，如一不小心，便会把猎去砸向江中，还有格日尔，他不用尽全身的力气是抓不住她的。明白了这些，她感激他们，但对于若真带着刻薄的挑衅，她实在是忍无可忍，便心含委屈地辩白：“可是……可是，我为了救你们才现身的，要不然，蝙蝠王也抓不到我的。”

　　“谁要你救，自作多情。我们自己的事，我们会处理的。经过了这些困难，我们还不是走过来了嘛？”若真显然今天憋了很大的气，本来在布达拉宫时，卓玛公主看阿特的眼神时就令她大为恼火，而且嫉妒的要命。因为在她以为，阿特只是她一个人的。本以为离开了布达拉宫，就摆脱了她的纠缠，谁知，她竟循着他们的脚步跟了来。还说是为了寻求刺激，其实卓玛的心思，她再清楚不过了。

　　窄窄的裂缝开始硝烟弥漫了，如果再不制止，两人的口舌之争便会更加激烈了。阿特自然无法去喝斥尊贵的公主，何况，她刚才虽身陷囫囵，但也是为了救他们而导致的。他只有劝住若真了，他知道若真的脾性天生倔强，呛不得，便只好和声说道：“若真，别再拌嘴了，无论说什么，公主还救了我们的命呢，如果不是那支火把，说不定丧身江底的是我们呢！和公主说话客气点。”

　　若真依然气愤难平，她也不知道自己这股没由头的怒火是从何而来，见阿特为卓玛说话，不由“哼”了一声讥讽道：“你当然高兴了，一路上有美女相伴，而且人家还是个尊贵的公主呢。”

　　阿特见她毫不相让的样子便不再答理她了。何况，他此刻只关心魔界的动向。

　　也直到此时，伙伴们及牧师才明白若真怒火中烧的原因。牧师不由“哈哈”大笑，说道：“百灵和凤凰不相让啊！”

　　而迈力木却打趣地说：“以后可惨喽，这一路上再没有安宁日子可过了。”

　　卓玛当然不再言语了，她只是不明白若真为什么不能容光焕发忍她。这时，格日尔跟上去轻轻地说：“卓玛公主，你不要生气，若真的脾气就是这样，在草原上也是说一不二的。不过，在一起时间长了，你会发现她也是一个善良而且乐于助人的好姑娘。我们草原的的人都非常喜欢她。”

　　卓玛点点头说：“其实，我也没想和她吵架。只是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不喜欢我和你们在一起？”

　　这个问题自然很好回答，因为格日尔明白若真的心思，但他却非常为难，他怕伤了卓玛的自尊心。但沉思良久，他觉得应该告诉卓玛这个问题，这也许能使她离开除魔之队回到草原上去，回到那安宁舒适的布达拉宫。于是，格日尔面露尴尬之色，而且很委婉地说：“也许，她只是不希望你和一个人在一起，而不是我们。”

　　卓玛公主蓦然止步，回过头望着格日尔的目光若有所思地说：“阿特？”

　　格日尔点了点头，但他还是时刻关注着卓玛的神情。

　　在那一刹间，卓玛的脸色为之一变，有些苍白，随即目光里透出一种失望的神色。但很快，这些全都消失了，微笑又重新浮现在她脸上，她又变成了一位快乐的公主了。她真诚地，又好似无所畏地说：“其实，我也没有想过什么…我只是喜欢和阿特在一起。”她停顿了一下继续说，“当然，还有你们，你们都是勇士，我不想永生永世都呆在草原上，那儿太平静了。”

　　“那，你还要跟着我们走？”格日尔疑惑地问，他无法想像一位养尊处优的公主能吃得了那样的苦。因为在这条路上，即使一条坚强的汉子也会渐渐被磨掉意志的。

　　卓玛公主坚定地说：“是的，我要一直跟着你们，直到克里木岛。当然，我不是单纯为了寻求刺激。而是，我开始真正的认识你们，因为你们所走的不单是一条除魔之路，也是一条神圣之路。用我们西藏佛家话说，是为了普渡众生。虽然我的能力有限，但我要跟着你们，也许会有用处的。”见格日尔眼中还透着迷惑的目光，便急道：“放心吧，我不会拖累你们。大砂了，你可以帮助我。”卓玛玩笑道。

　　格日尔也失声笑了出来，这的确是一位可爱而机灵的公主。

　　山体裂缝长百余丈，待他们相继从裂缝中爬出来时才发现他们已到了一片山谷之内。顺谷内一条比较平坦的平坡向西走，到处都是砾石遍布。但奇怪的是有些石块细纹纵横交错，脚一踩上去，不小心会把它们踩碎，但这些却是岩石。生长在西藏的卓玛公主告诉大家，她们这儿的人都称此为“棉灰石”，是建筑宫殿时用来粘合砖的好材料。当然，据她所知，还没有人能说得清楚这些石头为什么变得这样。（据考证：这儿原处于一片冰川之下，由于青藏高原特殊的气候，低温和强日的交替侵袭，随着日夜热胀冷缩，冻实膨胀，不断循环，岩石上便出现了大大小小的裂缝，再加上冰水的侵入，这些石头便变得越来越酥碎了。此现象的发现人便是我国著名的科学探险家王方辰。）

　　人常说雅鲁藏布江大峡谷一山显四季，在这条狭长的大江两岸同时有春夏秋冬四个季节出现。果然不错，伙伴们现在所处的地方就稍微有些暖意了，刚才在峡谷之内还能望见远山上的皑皑白雪呢！徒步行走，他们速度当然慢了许多，因为这儿的山势奇特，高山林立，低谷遍布，有的地方烟岚笼罩山腰，四下里雾霭茫茫，使伙伴们根本就看不清脚下的万丈深涧。十几天的路程，幸亏有卓玛做向导，她虽没有到过布达拉宫，草原王自是不肯让她到处跑的。这也就是好要”逃离“草原皇宫的原因了。时间不长的十几天，伙伴们已经和她打成一片火热了。虽身为尊贵的公主，草原之王的女儿，但却没有一点公主的架子，她把伙伴们看成了她最好的朋友。而且她很会令伙伴们开心。牧师因病加上水怪的袭击一路上咳嗽不止，身体状况也每况愈下，走路都是若真和迈力木搀扶着走。聪慧的卓玛深熟高原草药的药理，她在伙伴们帮助下爬上高山，攀下低谷采集了许多的草药，熬了来给牧师吃。谁知，又过了几天，牧师的身体竟逐渐好起来，而且能够自己走路了。乐得他直夸卓玛公主的才干和东方草药的神奇。

　　治好了牧师，若真对卓玛的态度开始好起来，虽然她们还是互不搭话，但也不再横眉冷对了。若真自负高傲的神态令卓玛望而却步，她在小心翼翼地处理着她们之间的关系，那就是尽量避免与阿特讲话。于是，这一路上，格日尔成了她最信赖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