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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土传奇-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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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阿特缓缓地说：〃如是世世代代为了报仇的话，那恩恩怨怨何时才了呢？再说，这仇恨是你们的侵略引起的，你们应该停止进攻碎叶城。你看，这所有的人，都是因战争而死去的，战争会毁掉所有人的。〃阿特劝解。
但多哈依然狂妄自大，他盛气凌人地说道：〃战争是为了我的人民夺得更多的土地，让他们生活的更好。再说，我强大的哥萨克骑兵无往不胜，没有人能挡得住我们。早晚有一天，我会攻破碎叶城的。〃
阿特冷冷笑道：〃任何人任何军队没有永远强大的时候。难道说你没有听说过成吉思汗吗？他的蒙古军一路上势如破竹，曾经打败过很多地方，但后来呢？我们仍然回到了我们自己的地方，大草原才是我们的家。你们也一样，用野心和杀虏取得的土地不会适合你们居住。你应该停战了。〃
此话令多哈一怔，他当然听说过顾吉思汗，大蒙古的军队在西征中几乎没有费太大的力气就征服了西欧十几个帝国。但是，他们最终被赶回了草原。思量多时，多哈依然不服气地说：〃我相信我们的命运不会和你们蒙古人一样的。这不是停战的理由。〃
〃这不是命运，这是所有的侵略者得到的下场。〃阿特顿了顿说，〃我会有一个理由使你们停战的。〃
〃是什么？〃多哈奇怪地问，他不相信这个年轻人会说出能迫使他停战的理由。
阿特凝重地说：〃你在侵略别人的时候，你们的人民和军队同时会受到另一种敌人的侵略和杀掠，而那时，你们将无力反抗。因为敌人的力量，是你们邪恶的心理所给予的。它是天下所有人类的敌人，你们必须联起手来对付它们。〃
多哈轻蔑地笑了，他无畏地说道：〃有谁会与我们为敌，自不量力。〃
〃自不量力？〃阿特也同样口气说道，〃我刚才那一刀怎么样？能斩杀你所有的军队。但是……我却无法拦得住那些敌人的进攻。你说，你的军队能挡得住吗？〃
这一次不由得多哈不吃惊了，他有些疑虑地问道：〃不可能吧？有什么样的军队会有这么厉害，那它们不是人吧？〃他似信非信地望着阿特，但他从阿特那异常严肃且凝重的脸上似是找到了答案，这却是一个无法令他接受的事实。本来，在碎叶城前，勇猛无敌的哥萨克骑兵屡受挫折，伤亡惨重，这已使他万分恼火了。何况，有一个更强大的敌人出现了……
阿特点了点头说道：〃你说得不错，它们虽为人类而来，但确不是人类。这些异类敌人就是利用人类之间的相互战争才乘虚而入的。〃
这时，闻听此言的碎叶城君主也大吃一惊，凭直觉，他对阿特的话深信不疑。他同十几位将军催马上前，来到阿特及多哈的面前。这时，漠西蒙古的首领库索图也整顿队伍赶了来，他本是为了保卫自己的人民而准备自卫的。但此时，他却见整个战场上已变得静悄悄了，阿特同碎叶君主，还有哥萨克的多哈在一起不知在交谈什么。于是，他也催马来到他们近前。
阿特高声叫道：〃从现在起，你们必须停止你们的战争，联起手来对付敌人。否则，你们的人民付出的代价，谁也不敢去想。君主，碎叶城能够保护那些没有战斗力的人民，你要大开城门让他们进去。所有的军队，无论是你们的，还是蒙古的，或哥萨克的，都要守在城陵外，等待敌人的到来。〃说着，他抬头望了望天，浓烟弥漫之中，那夜空中没有一丁点的星光。他喃喃地说：〃我知道，它们快要来了。〃
但此时，多哈却沉闷地〃哼〃了一声说道：〃如果真的是那样，要保护，我也是保护我的人民。〃说着，他拨马欲去。
忽然，姬叫道：〃阿特？！〃那声音中有着惊恐和不安。
阿特心中一凛，因为他望见了姬脖项上那魔力之链上闪着隐隐的蓝光，而伊娃给自己的那条链子上的玉石也同样。他举起了蓝宝石之刀，那三颗蓝宝石之间闪着奇异的蓝色火花。
〃多哈头领，已经来不及了，敌人马上就到了。现在我们的军队不能孤单，不能令敌人有可乘之机。放心吧，我知道敌人想要的是什么，此时，它们还无遐去伤害你的人民。但这战场上不能没有你及你的军队。〃
多哈猛地勒住马，他望着阿特那焦急的目光，又侧耳听去。在这寂静的夜里，远处果然传来几声微弱的破空之声，但他听不出那是什么，只是，这奇异的响动为他带来了几许莫名的浮躁和不安。他满腹狐疑的又盯住阿特。此时，所有的人都在倾听着那极不寻常的响动。伙伴们紧张的脸上充满了杀气，他们的武器已到了手中。但一时之间，他们听不出邪魔之军的方向。
大批慌慌张张的牧民拥进了碎叶城，这令城中更为拥挤了。但几万军队却在城外站立不动，那种莫名的恐慌已侵袭到了他们。这些勇士们不知道，那即将来临的是什么样的敌人，竟令这几位身手不凡的勇士也惶恐不安。
敌人终于来了，而且来的非常突然，令呆怔四野的军士们毫无防范。因为那些体形怪异而且丑陋不堪的怪物是从他们的脚下钻出来的。当这些勇士们还沉浸在惊愕之中时，那些还沾挂着泥土的敌人已站到了他们的身边，近在咫尺，触手可及。他们的思想停顿了，但是，突如其来的它们却无情地举起了魔刀。军队中此起彼伏地传出了声声惨叫，绵绵不绝。当然，三支军队的头领也呆怔在马上，因为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这铺天盖地而来的敌人竟是些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怪物。
伙伴们已经投入战团了，阿特的魔力之刀已覆盖了整个战场，那蓝色光束在变幻多端中令无数的敌人变成了黄沙。但他却望见那不知所措的军兵已变得不堪一击，许多人都在毫无反应中丢掉了性命。他向三位首领高声叫道：〃命令你们的军队反击吧！就象遇到侵略你们的敌人那样。〃
阿特的高声惊呼及战场上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声终于惊醒了库索图、多哈及碎叶君主，他们醒悟过来后忙各举兵刃，命令自己的军队迎战。号叫声从蒙古军团中响起，那些强悍的汉子万箭齐发，射倒了一排排冲上来的魔兵；碎叶城上的战鼓也惊天动地般擂动起来，吉尔吉斯的长戟队勇往直前，闪亮的戟尖刺穿了魔兵的胸膛；而哥萨克骑兵更不含糊，他们在惊慌中重整了骑兵队伍，开始向敌人发起攻击。战马闪电般掠过魔兵，骑在马上的哥萨克战士俯身把弯刀抹向魔兵的头颅。刹时间，在战士们的努力下，战局一时得到了扭转，三方的军队联手抗击入侵的魔兵，竟使疯狂而凶恶的魔军开始后退了。
魔力之刀的光辉使邪魔望而却步，因为它们无法抵抗那闪电般的魔力之光。而姬那迅猛而准确的出击更令周围的魔兵晕头转向，身上受了重重地一击后却找不到她的身影，因为她已掠到了几丈开外的战团中。而剩下的神箭手们却护住牧师并不断地把奔上来的魔兵射翻。
战场上的情形令多哈又开始狂妄起来，他一柄长斧连连砍翻了十几个冲到马前的怪物后，便哈哈大笑道：〃这敌人也不过如此，儿郎们，尽情地杀，谁让它们碰到我们哥萨克骑兵的手下。〃
但他的语音刚落，就觉察到了战场上情形的急骤转变，因为又有无数的军士高声惨叫起来。多哈也觉得有无数的黑影向他扑来，是从空中，此时，原来的夜空已被另一种黑幕遮住了。飞至近前，他才从那激荡夜空的金铁交鸣声中分辨出那〃呼呼〃的风声。是什么东西？他一愣神的工夫，几团黑影向他的面部急扑而至，幸亏他的罩面盔救了他。他逐渐看清了，那是无穷无尽的夜蝙蝠，在夜色中露出白森森的牙齿，配合地面上的魔军疯狂地向三军将士袭击。于是，蝙蝠群的到来，令战场上的情形完全改变了，勇猛的战士在两面夹攻，腹背受击下开始变得惊惶失措，他们无法对付来自空中的侵袭。
混乱中，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从魔军队伍中传来，是那形体高大，已化成丑陋魔怪的蝙蝠王。此时正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一步步地向伙伴们走来。无论是魔兵还是军士们，都惊惧地闪到了两旁，伙伴们停止了与那些魔兵的打斗，又开始面对这个令人生畏的万恶魔头了。
〃我知道你杀死了我们才会罢休，但是我不会把毒誓还给你的。〃阿特忿忿地说道。
蝙蝠王依然向前迈着步，只是，它缓缓地抬起了那尖利的双爪。
激战的阵团中仍然有连绵不断的惨叫声传出来，这令阿特眉头紧皱。牧师提醒道：〃用大沙漠战场上的办法。〃
〃对。〃阿特点点头对伊布旺、迈里木和若真说道：〃你们去找三位头领。〃
现在，他可以全神贯注地对付蝙蝠王了，虽然他明白他不是它的对手。蝙蝠王开始进攻了，它摇晃着高大的身躯向伙伴们撞来。阿特的魔力之刀的蓝色光束扫过它的头部，在切断开蝙蝠王的头颅与身躯的一刹那，它有了短暂的停顿。但这只是瞬间的工夫，因为蝙蝠王的头颅又重新与身体合并了。于是，在魔力之刀的横切竖割中，蝙蝠王的身躯被分割的支离破碎，这却阻止不了它攻击的脚步。伙伴们吃力的躲闪着它的进攻，并把刀刺向它的腿部，但这对蝙蝠王却形成不了丝毫的威胁。而姬对蝙蝠王有着万般的仇恨的怒火，因为是它令她作了一千多年的魔怪，并杀了那么多无辜的人，她可以一泄心头之恨了。那快如闪电的速度及几丈的弹跳令蝙蝠王应接不暇，因为她的钢叉也是魔力之刃，同蓝宝石之刀一样，也令它畏惧。
此时，那边战场上的局况又扭转了过来。按照伙伴们的建议，三位首领终于走到了一起，并指挥吉尔吉斯的弓箭手用浴过神水的羽箭专注地对付空中的蝙蝠王；而蒙古的军队则原地守候，如一旦发现地面上有土包凸起，便用长矛刺穿地下遁出的魔兵；当然，骁勇的哥萨克铁骑依然要发挥他们的优势，用那势不可挡的雄风扫灭这些魔兵的淫威。
战场上激奋人心的场面令伙伴们也倍感信心，他们围住蝙蝠王频频进攻。
在伙伴们猛烈的进攻下，蝙蝠王又幻化成那只硕大无比的巨翼蝙蝠，它飞在空中纵观了战场上的情形，并开始向那些镇定自若的战士们发起了攻袭。由于羽箭无法射中它，即使沐浴过圣水的神箭也只是令它那如黑色斗篷的身体上洞穿一个小小的窟窿，但很快，那小洞便弥合在一起。战士们无计可施了，在蝙蝠王的利爪下，他们连连丧命。
阿特及伙伴们忙追了过去，继续缠住它，但只有魔力之刀的光束才能够得到它。
忽然，蝙蝠王撇开伙伴们向城门口飞去，不好，它发现了圣水魔瓶。当伙伴们意识到这点的时候，已经晚了，蝙蝠王的速度令矫婕的姬也迟了一步。当她几起几落掠到那石桌边的时候，守护魔瓶的那些护卫已倒在了地上，蝙蝠王则抓住魔瓶升到了空中。
阿特突然之间呆住了，魔力之刀也失去了光辉。那可是令蓝宝石之刀的魔力增大的五大魔光之一，魔瓶圣水，但如今它落到了万恶的蝙蝠王手中。在惊愕之中，他忽然发现眼前一黑，原来蝙蝠王发现他手中的魔力之刀失去了光辉便乘机进攻了。这令阿特及伙伴们都措手不及，一时之间，阿特无法让魔力之刀再次挥出魔力之光。蝙蝠王的那只利爪已伸向他的脖项，这使得他心一沉，绝望了。那冰冷的感觉和恶臭的腥味令阿特好似落入了深渊，他已无任何办法躲避了。当然，这一幕更令伙伴们瞠目结舌，但他们也无法施救了。
但就在那一刹，在蝙蝠王的利爪触及阿特肌肤的时刻，那条魔力之链上的宝石兀地射出刺目的蓝色火花。蝙蝠王好似被灼伤般怪叫一声，迅速地飞掠到空中。夜色中，一点蓝色的精光从上面落下来，滴到了寒铁刀刃上，那是魔瓶中的神水。在苍皇的逃蹿中，魔瓶中撒出了这一滴神水。蝙蝠王不再进攻阿特，它怪叫一声，径直向高空中掠去。阿特心神甫定的望着它的身影，他明白，母亲在冥冥之中又一次救了他。这时，他忽然觉得蓝宝石之刀开始剧烈地擅抖起来，当他的目光再次落到魔刀上时，却惊奇地发现那一滴神奇的圣水整片的覆盖了刀身，并与蓝宝石上绽放出的蓝色光束融合在了一起。阿特突然有了一种强烈的欲望，他要把这种激情发泄出来。于是，他把蓝宝石之刀随心所欲地在天地间一挥，突然，一圈圈的蓝色光波从刀身上绽了开去，在瞬间扫射了整个战场。
在那一刻，伙伴们发现，除了那些正义的战士外，几乎所有的邪魔的体内都有相应的光束绽射出来。它们都在瞬间变成了满地黄沙，包括夜空中那大块的蝙蝠云。但在亮如白昼的光茫照射下，人们清晰地望见空中那一点黑色正在渐渐的变小。他们知道，又让蝙蝠王逃走了。
〃魔瓶圣水果然神奇，它能激发蓝宝石之刀全部的魔力。但是，它却被蝙蝠王抢走了。〃姬痛惜的说。
望着满地的死尸及大片的黄沙，回忆着刚才那激烈的战斗，惊魂未定的三位头领完完全全地相信了阿特所说的话。只是，碎叶城痛失护城圣水，这令碎叶君主万分痛心和惊惧。他喃喃自语：〃碎叶城的气数到头了，它没有了神的保佑〃。
多哈惭愧的说道：〃以前是我们的错，不该以土地来衡量国家的强弱。即使碎叶城没有了神水的保护，也再不会有人对它侵略了，我们会共同保护好自己的人民。你说呢，库索图？〃
库索图点点头，说道：〃是的，我们应该结盟共同对付再次入侵的敌人，那样，才不会使我们任何一方受到伤害。〃
（在此，作者注：人类是一个主体，只有共同努力，才会有更加美好的未来。但是，现在，地球上不断的军事战争和冲突践踏着人类文明。要知道，到时受伤害的并不止单独一方。日益升级的巴以冲突令双方人民深受身体摧残及精神痛苦，还有很多国家之间的边界冲突和局部战争，都为人类增加了不安定的因素。我们为什么不能和平共处，令世界上每一个人都生活得安定而平稳呢？）
阿特由衷欣慰的祝贺道：〃你们终于走到一起了，这也是所有的人都希望看到的。〃
牧师缓缓地说：〃魔瓶神水被蝙蝠王带走了，蓝宝石之刀的魔力达不到极至，这对于对付幽灵大帝增加了难度。看来，我们只有加快脚步去克里木了，也许只有那儿才有消灭蝙蝠王的秘密。〃说着，牧师话锋一转，不解地问碎叶城君主：〃但不知是何人把那一瓶神水留在了碎叶城？〃
碎叶城君主回忆道：〃我的父王曾经对我说过，这个秘密是一代一代传下来的，只有王室的继承人才知道。但是，直到有外来的人问起才会说出。传说，几千年前，我们的国家正在同外族人打仗，那时，来了一个人，他是从东方来的。他有着神奇的魔力，用一张弓把我们争夺的圣山射倒了，平息了我们的战争。临走时，他留下了那瓶神水，对我祖辈说，那瓶神水能保佑碎叶城世世代代平安。但那瓶水永远不会属于碎叶城，它在等待主人的到来。〃他略顿了一下，然后用一种疑惑的目光盯住伙伴们，说，〃难道，那瓶圣水的主人是你们？〃
姬点了点头，说：〃不错，那是阿努斯力王留给阿特的。都怪我们疏忽了，让蝙蝠王带走了。〃
阿特镇定地说：〃这场战争，我们必须要胜利，无论有没有圣水。许多人还在等着我们，那些浴血奋战的勇士们日夜不眠，为的只是看到我们的胜利。还有，我的父母……他们还在魔窟，不知道克桑会对他们怎么样？〃说到这里，他的神情开始黯然了。
幻灵勇士拍了拍他的肩头说：〃大地和伊娃不会有事的。弗妮丝说过，幽灵大帝留给他们是为了让他们看到它的胜利。〃
这时，天已大亮了，伙伴们恋恋不舍地离开了碎叶城，再次踏上了征程。他们已习惯了，因为他们无法停住他们的脚步，这世界上的黑暗正在漫延，需要伙伴们带来光明。
战马驮着勇士们狂奔在草原上，渐渐的，他们进入了沙漠地带，那干燥而闷热的空气令伙伴们呼吸困难起来。来自蒙古的勇士及牧师、格日尔都经受过大沙漠的考验，他们已习惯了这变幻无常的气候。但是西藏公主卓玛却无法忍受那阵阵气浪的侵袭，她开始变得头晕目眩。不远处的沙丘上裸露着大量的动物的白骨，在太阳下变得那样的刺眼。沙子里升腾起了热气罩住众人，他们似是处在一个蒸笼里。突然，卓玛从马上翻滚了下来，摔倒在沙漠上。伙伴们忙翻身下马扶起她，却发现卓玛脸色苍白，干裂的嘴唇渗出了血丝。
〃快拿水来。〃格日尔抱住卓玛高声叫道。
伊布旺狂奔着拿来了水袋，却一滴水也倒不出来。两天前，水已喝光了。这怎么办？在这沙漠中，没有水就无法救醒卓玛。
〃我们四处去找找吧，看能不能找到水。〃姬用舌尖舔了下干裂的嘴唇说。
伙伴们四散开去，向远处寻去。剩下格日尔抱住卓玛焦急地待着。
〃你不该跟来的，你是娇贵的公主，怎么能和我们一起走上这条路呢？你快醒来吧！要不然，我们无法原谅自己。〃格日尔望着卓玛那紧闭的双眼心急如焚地呼唤着。不知何时，卓玛在他心中变得那样重。也许是平日里卓玛那欢快，那真诚，那令人感动的一切打动了他；也许是太阳之林中那一场生死之难拨动了他封闭多年的情感心弦。总之，这位战场上豪气冲天，铁骨铮铮的汉子落泪了。他紧紧地拥住她，用自己宽大的身板挡住了那恶毒的烈日，任那炙热的气浪一次次地冲击着他。
伙伴们陆陆续续地回转了，但他们的脸上都挂着万分沮丧的神情。要在这大沙漠中找到水，谈何容易！
卓玛的脸色由白转黄，她严重的脱水了。
牧师叫道：〃赶快挖一个深坑，让她到坑里去。那样还会好点。〃
伙伴们急忙用刀迅速地挖了一个七八尺深的大坑，格日尔抱着卓玛跳了进去。果然，任沙滩上那么的燥热，这坑里却有些凉丝丝的感觉。众人的情形有些好转了，但卓玛依然双目紧闭，昏迷不醒。牧师沉思道：〃这坑里的温度在天黑下来后比外面还要热，我们不能总在这坑里的。我们要想办法找到水，先救醒卓玛。〃
〃但是，这方圆几里是找不到水的，我们都找过了。〃伙伴们七嘴八舌地说。
所有的人都沉默了，一段令人难耐的沉默。
忽然，迈里木惊喜地说道：〃有了，在去敦煌的路上，我们用血当过自保的水救命。〃
他的话令伙伴们欢喜雀跃起来，是的，在那大沙漠中，他们都晕倒了，然后用对方的血送到了伙伴们的口中。于是，他们毫不犹豫地抽出了刀。但格日尔拦住了他们，他凝重地说：〃即使血，在这一刻也是非常珍贵的。你们的血不能失去，因为你们还要抵抗邪魔。还是让我来吧，我们之中，我的身体是最强壮的。少点血，我还能撑得住。〃
〃但是……〃阿特刚想拦阻，但这时已经晚了，格日尔那柄锋利的匕首已划破了自己的手腕……
过了好久，卓玛虽没有醒来，但气色略有好转了。格日尔包扎好自己的伤口，又重新抱住了卓玛迈出了沙坑。这时，天色开始朦朦胧胧起来，那火红的太阳已沉到了西方的沙堆之中。但沙漠里的炙热依然如火般燎烤着伙伴们，他们步履艰难地向西方移动着，走在后面的格日尔背负着还在昏迷的卓玛每走一步都要用尽全身的力气。
又走了近两个时辰，牧师说：〃歇会儿吧！下半夜再走，那时的情况可能会好点的。〃
但是，望着依然昏迷的卓玛，伙伴们越发焦躁起来。格日尔那因失血和劳累而变得暗灰的脸上透出了绝望的神色，他沮丧地说：〃不知什么时候才走完这沙漠？卓玛难以支撑了。〃
（注：现在伙伴们所处的正是位于哈萨克斯坦及乌兹别克斯坦境内的图兰平原卡拉库姆沙漠。）
午夜到了，天气骤然寒冷起来，与白天及上半夜时的温度有了天壤之别。但这令伙伴们舒爽多了，身上冷瘦瘦的感觉令他们精神倍增，他们又开始踏上征程。经过几个时辰的休息，那些精疲力竭的幻灵战马也恢复了体力，又担负起驮勇士们前进的重任。
格日尔坐在马上，怀中紧紧拥着卓玛不使她落下去。队伍的速度很慢，半夜工夫只走了百多里，在寒意愈重的晨曦中，伙伴们向远方望去，却依然是一望无际，连绵起伏的沙丘。这时，格日尔却忽然听到了怀中卓玛的轻微咛嘤之声，他急忙望去，他惊喜地发现卓玛已无力地睁开了双眼，只是，她的神情非常的低落。
〃格日尔大哥，这是怎么回事？〃卓玛醒来轻轻地问道。
格日尔没有回答，骤来的惊喜令他激动万分，他喜悦地盯着怀中花容依旧的卓玛，眼中竟溢出了闪亮的泪花。
行走在旁边的若真欣慰地松了口气说道：〃卓玛，你总算醒来了，让我们担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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