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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日-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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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在奥莫山谷的沿河两岸有什么重大发现吗?”伊沃里开口问道。
“我发现一个失去了双亲的10岁小男孩。不过从考古学的角度来看,基本没有任何成果。”
“不过,你发现了小男孩,我估计这远比埋在地下的几块骸骨重要得多。我也听说了,那里恶劣的天气毁掉了您的工作成果,让您不得不离开。”
“嗯,那一场暴风雨实在是太猛烈了,一直把我‘吹’回了法国。”
“这在当地是非常罕见的,夏马风从来没有吹到过西边。”
“您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我想,这些发生在远处的灾难还不至于上了报纸头条吧?”
“确实没有上头条,我承认。您的姐姐告诉了我关于您的不幸经历。我是个好奇心很重的人,有时候都有点过头了。我只敲打了几下我的电脑键盘,就查到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那我还能给您讲点什么,以满足您的好奇心?”
“您在奥莫山谷到底要找些什么?”
“伊沃里先生,如果我告诉了您,我敢肯定,从得到的数据结果来看,您多半会嘲笑我的工作,而不会觉得有趣。”
“凯拉小姐,如果说我只对数据感兴趣的话,我之前就去学数学,而不会选择去学人类学了。您说来听听。”
凯拉打量着面前这位老人,他的眼里散发出一种独特的魅力。
“我一直在寻找图麦人以及卡达巴地猿的祖先。某段时间,我甚至想象自己找到了他们祖先的祖先。”
“就是这样吗?您想找到最早的人类,也就是‘史上第一人’的骸骨?”
“大家总在挖掘寻找各种东西,为什么我就不能去实现自己的梦想?”
“那为什么要去奥莫山谷那边找呢?”
“可能是因为我有女性的直觉!”
“一个专门寻找化石的女人?不是开玩笑吧?”
“答对了!”凯拉说道,“在20世纪末,我们曾认定‘露西’这个死于300多万年前的年轻女人是我们人类的母亲。然而最近一个世纪以来,当然您应该更了解,有些古人类学家发现了800万年前的古人类骸骨。于是科学界一直都在争论人类起源的问题,由此还引起了派系之争。至于我们的祖先到底是双足动物还是四足动物,这不是我最关心的。我甚至觉得这场争论的焦点并没有真正集中在人类起源的问题上。所有人关心的只是古代人类的骨架构造、生活模式以及饮食习惯。”
这时,一位服务员走上前来,被伊沃里用手势打发走了。
“这就是所谓的想当然了。那么,在您看来,什么因素才能确定人类的起源?”
“思想、感情和理性!我们之所以跟其他物种不同,既不取决于我们是素食动物还是肉食动物,也不取决于我们行走方式的灵活程度。我们在探寻人类从哪里来这个问题的过程中,从未认真看一看人类如今的样子:我们是具有极度复杂性、异常多样性的捕食者,我们会爱,会恨,能摧毁别人,也能自我摧毁。我们能抵抗出于生存的本能,而这种生存本能正是主宰着其他所有动物行为的根本。我们被赋予了超凡的智慧以及不断自我进化的能力,虽然这些常常被忽视。不过,我们还是先点一些喝的吧,餐厅服务员又要过来了。”
伊沃里点了两杯茶,斜着身子向凯拉靠近。
“您一直都没有说为什么要去奥莫山谷呢。您去那里到底要找什么?”
“不论我们是欧洲人、亚洲人还是非洲人,不论我们的肤色有什么不同,我们都有着相同的基因。虽说地球上有几十亿人,每个人都与别人不一样,但我们都来自同一个祖先。而这个祖先又是怎么出现在地球上的呢?为什么会出现呢?这就是我要找的——‘史上第一人’!我充分相信他的出现可以追溯到1000万或2000万年前。”
“您是说早在第三纪?您疯了吧?”
“您看,我之前说得没错吧,您不会对我的故事感兴趣的。”
“我只是说您太疯狂了,并没有说您毫无道理。”
“您的用词够谨慎的。那您又是研究哪一方面的呢,伊沃里?”
“到了我这把年纪,一切都只是做做样子,身边的人也都会摆出一副假装不知道的样子。我现在也不再做什么研究了,我已经老到只满足于整理旧档案,而不会再去建新的档案了。您不用为我感到难过,您如果知道我真正的年纪,就会觉得我还能干这些就已经很不错了。您也别费心打听我的年纪,这个秘密会跟着我一起走进坟墓的。”
这次换成了凯拉向伊沃里靠近,露出了脖子上的项链。
“您一点都不老啊!”
“听您这么说我很开心,不过我自己知道!不如我们再好好研究一下您这个奇怪的项链坠吧,如果您乐意的话。”
“我跟您说过了,这就是一个小男孩送给我的礼物,仅此而已。”
“可是您昨天也说了,想知道它的真正来源。”
“那好吧,为什么不呢?”
“我们可以先试着推定它的年代,如果这真是一块木头的话,我们只需要做一个碳…14检测就行了。”
“那要是它的年代不止五万年呢?”
“您认为它有这么历史悠久吗?”
“自从我认识您之后,伊沃里,只要关乎年纪的问题,我都得保持怀疑态度了。”
“我宁愿把您的话当成一种恭维,”老人家一边起身一边回答,“请跟我来。”
“您不会告诉我博物馆的地下室里还藏着一部粒子加速器吧?”
“不会,我可没这么说。”伊沃里笑着回答。
“那您该不会是有个老朋友在萨克莱核能研究中心,能专门为了我的项链立项研究吧?”
“我很遗憾并且明确地告诉您,也不是。”
“那我们要去哪儿?”
“当然是去我的办公室,您还希望去哪儿?”
凯拉跟着伊沃里走进了电梯。她正准备继续追问下去,可后者打断了她。
“如果您还希望我们能舒舒服服地待一会儿的话,”伊沃里抢在凯拉蹦出哪怕是一个词之前说道,“我建议您还是省一省那些没有什么用的问题吧。”
电梯升到了三楼。
伊沃里在他的书桌后面坐下,同时请凯拉在一把扶手椅上就座。凯拉刚坐下又马上欠起身,想就近看一看这位老人家在他的电脑键盘上敲着什么。
“上网!自从我发现了网络的奥秘,我就为之疯狂。你知不知道我在网上待了多少个小时?幸亏我现在是一个人,否则我相信我的这个爱好一定会逼死我的老婆,也有可能我的老婆会杀了我。你知道,在我们这个‘天球’上——这个词很潮,我的学生都跟着我这么讲——总之,在我们这个‘天球’或者说‘星体’上——这个词也有人讲——大家现在想找什么信息,只要Google就行了!这样用词是不是很搞笑?反正我自己是很喜欢的。最好玩的是,有时候当我忘记某个单词的时候,呵呵,我就在网上随便那么输入一下,啊哈,马上我就能知道它的意思。我告诉你,在网上我们什么都能找到,甚至包括那些能做碳…14检测的实验室。妙极了,对不对?”
“您到底是多大年纪啊,伊沃里?”
“我每天都会更新关于我年纪的说法,凯拉,最重要的是不要失去毅力。”
伊沃里打印出一份实验室地址的清单,拿在手上得意地在他的客人面前晃动。
“接下来,我们只需要再打几个电话就能找到那些价钱公道,而且愿意在合理的期限内为我们做检测的实验室了。”他最后总结道。
凯拉看了看她的表。
“你姐姐!”伊沃里喊了起来,“我想她的会都开完好一阵子了。您去找她吧,实验室方面由我来安排。”
“不,我不走。”有些为难的凯拉表示,“我不能让您一个人来干这个。”
“我说,您还是去吧,不管怎样,我现在对这件事的兴趣跟您一样大,嗯,甚至可能比您更大。去找让娜吧,然后您明天再回来,看看我们有什么进展。”
凯拉向教授表示感谢。
“您可以把您的项链托管给我一个晚上吗?我要从这上面弄一小块拿去做检测。我保证会像医生做外科手术那样小心,不会留下什么痕迹的。”
“当然可以。不过,我已经尝试好多次了。看来除非把它弄坏,否则我是休想成功了。”
“您有没有像这样的钻石钻头呢?”伊沃里一边说着一边骄傲地从他的抽屉里拿出了切割的工具。
“您的资源可真多啊,伊沃里!我可没有像这样的‘解剖刀’。”
凯拉犹豫了一会儿,然后把项链放到了伊沃里的书桌上。后者小心地解开了系着那三角形物件的皮绳,接着把绳子还给了它的主人。
“明天见,凯拉。无论您什么时候想过来,我都会在这里。”
伦敦
“不,不,不行,阿德里安,您的陈述都能让AC/DC演唱会的听众睡着了!”
“AC/DC跟这有什么关系?”
“一点关系也没有,这是我唯一知道的摇滚乐队而已。您如果真要这样进行论文陈述,那还不如直接给评委们的头上来一枪,好让他们在被你烦死之前少一点痛苦!”
“好吧,您要这么说我就明白了,沃尔特!如果我的文章这么令人厌恶,那么请您另找他人吧。”
“到底是谁做梦都想回到智利去呢?抱歉,我已经没时间找其他人了。”
我把我的笔记本翻到了下一页,在继续念之前清了清喉咙。
“您将会发现,”我对沃尔特说,“接下来的部分还是非常有趣的,绝对不会让您感到无聊。”
然而,在我念到第三个句子时,沃尔特故意发出了夸张的呼噜声。
“我都要睡着了!”他一边大喊一边睁开了右眼,“实在是无聊透顶了!”
“您是说,我是个大闷蛋?!”〖TXT小说下载:。。〗
“对,大闷蛋,您说得非常对!对您那些了不起的行星,您居然只用枯燥的数字和字母组合来表述,没有人能记得住这些。什么X321、ZL254,您想让评审们怎么搞?我们可不是在拍《星际迷航》,我可怜的朋友!至于您那些遥远的星系,您能不能别用光年来表示它们的距离!我问您,谁会知道光年怎么计算?——您可爱的邻居?您的牙医?还是您的母亲?这太滑稽了。这些数字只会让人忍无可忍。”
“唉,该死的,您到底想要我怎么样?难道要我给每颗星星都取一个绰号,番茄、韭菜或者土豆?这样您的母亲就能看懂我的论文了?”
“您可能不会相信,我的母亲确实读过。”
“您母亲读过我的论文?”
“绝对是真的!”
“我深感荣幸啊!”
“她患有重度的失眠症,吃什么药都不管用。我就想到了拿您的部分文章给她看。她读着读着很快就能睡着,您真应该再继续多写一点!”
“那您到底想让我怎么做!”
“我希望您能把您的研究内容用普通人都能看懂的方式表达出来。您这种对专业词汇的疯狂热爱只会让人觉得恼火。就比如说医生吧,何必总是要用那些晦涩难懂的词语?被病痛折磨已经够惨了,还要费那么大劲去听医生说什么髋骨‘发育异常’,直接说‘弯曲变形’行不行啊?!”
“我很抱歉,您的骨头让您受累了,我亲爱的沃尔特。”
“嗯,没事。我说的不是自己,是我的狗‘发育异常’。”
“您家里养了狗?”
“是啊,一只很可爱的杰克罗素,养在我母亲家里。她如果把您论文的这几页读给狗听的话,她和狗都会很快陷入沉睡。”
我有一种想掐死沃尔特的冲动,不过我只是无奈地看着他。他的耐心和毅力使我不能再墨守成规。不知怎么的,童年以来,我的舌头第一次像是被松了绑,我听到自己大声说:“黎明,是从哪里开始的?……”
此后,直到清晨,沃尔特一直保持着清醒。
巴黎
凯拉依然睡不着。由于担心吵醒姐姐,她悄悄走出了房间,在客厅的沙发上躺了下来。
她虽然曾经无数次诅咒营房里那张无比坚硬的小床,可现在竟那么想念它。凯拉站了起来,走到窗前。这里的夜空看不到繁星点点,只有一排排路灯在寂静的路旁孤独地发着光。现在是凌晨五点,在5800公里之外的奥莫山谷应该已经迎来了早晨的太阳。凯拉试图想象哈里此刻正在做些什么。最后,她重新躺回到沙发上,在一团乱麻的思绪中渐渐睡着了。
大清早的一个电话将凯拉从睡梦中吵醒——是伊沃里教授打来的。
“我要告诉您两个消息。”
“先说坏消息吧!”凯拉伸着懒腰回答道。
“您说得对,我那令我感到骄傲的钻石钻头也没能从你的宝贝上面切一点什么下来。”
“我早跟您说过了。那好消息呢?”
“一家德国的实验室能够在一周之内帮我们完成碳…14检测。”
“收费会很贵吗?”
“您暂时不用担心这个问题,这由我来承担。”
“绝对不行,伊沃里,没有理由让您这么做。”
“我的天哪,”老人笑道,“为什么做任何事都要给个理由?探索的过程能带来无穷乐趣,这还不够吗?您如果一定需要一个理由,那我就告诉您,您这个神秘的宝贝让我一整晚都睡不着觉。相信我,对我这么一个老家伙来说,被折磨得整天哈欠连天、疲惫不堪,可不是一件好事情。相比之下,付给实验室的这笔小钱真的不算什么了。”
“那我们一人付一半吧,要不然就拉倒!”
“好吧,一人一半!不过我得把您的宝贝寄到德国去,它得离开您几天了,能接受吧?”
凯拉还没想过这个问题,实际上,要把一直挂在脖子上的坠子交给陌生人,这种感觉确实不太好。不过教授看起来那么热情、那么高兴,想要迎接这个新的挑战。既然如此,凯拉也就没有勇气提出反对意见了。
“我想我在星期三之前就能把这个坠子还给您。我会给您寄快递的。而在等待检测结果的同时,我打算好好翻一翻我的那些古书,看看能不能在里面的插图中找到跟这个物件相类似的东西。”
“您真的觉得有必要为此搞得这么麻烦吗?”凯拉问道。
“您所说的麻烦究竟是什么呢?我只看到了其中好的一面!好了,先这样吧,拜您所赐,我要去好好工作了!”
“谢谢您,伊沃里。”凯拉说完放下了电话。
一个星期过去了。凯拉和她久未见面的同事和朋友重新取得了联系。每天晚上,一帮好友都会在首都找一家小酒馆或者到凯拉姐姐的公寓里聚餐。大家谈话的内容总是离不开那么几个话题,但大多数时候,凯拉都找不到归属感,她只会感到厌烦。有一天晚餐尤其无聊又聒噪,凯拉实在受不了便走了出去,让娜甚至为此责备了她。
“如果这些聚会这么令你厌恶的话,你以后就别来了!”让娜训斥道。
“可是,我没有感到厌恶!”
“好啊,那如果哪一天你真的烦了,提前告诉我一下,让我对你的表演好有个心理准备。现在,回到餐桌上去。看看你脸上的表情,就好像你是一头错过了一大块浮冰的海象。”
“见鬼,让娜,你怎么会忍受得了这种谈话呢?”
“这就叫社交生活。”
“这个?社交生活?”凯拉大笑着拦下了一辆出租车,“你是说那个只会重复报纸上看来的陈词滥调,却还要长篇大论无休无止地谈论社会危机的家伙,还是坐在他旁边的那个聊起体育比赛的结果就两眼放光,好像大猩猩看到一堆香蕉的家伙?还是那位乳臭未干,偏要畅谈各种劈腿行为有什么共同之处的心理医生?又或者是那个律师,就因为被人偷了一辆电动车,竟然讲了20分钟所谓郊区社会阶层的重复犯罪问题?这三个钟头的谈话,简直是彻头彻尾的厚颜无耻!哦,对了,你们在讨论人类的绝望这个话题时,那些正反两方面的理论还真是哀婉动人啊!”
“你谁也不喜欢,凯拉!”最后,当出租车在让娜家楼下放下她们时,姐姐如此说道。
那天晚上的争吵又持续了好一段时间才结束。可是,第二天晚上,凯拉还是陪着姐姐参加了另外一次聚会。或许,最近一段时间她心中的孤独感比自己所能意识到的还要强烈,她只是不愿意承认而已。
直到下一个周末,眼看一场大雨即将来临,在匆匆穿过杜伊勒里宫的花园时,凯拉遇到了麦克斯。两个人都在花园中间的主道上奔跑,想赶在雨点落下之前冲到卡斯蒂尼奥入口处的铁栅栏下。喘着大气儿的麦克斯终于在台阶前停了下来,正好位于两头狮子搏战犀牛的铜像前面;而在台阶的另一边,凯拉也刚刚把手撑在两头狮子撕扯垂死野猪的那个铜像的底座上。
“麦克斯?怎么是你?”
麦克斯虽然长得很帅,但近视得一塌糊涂,透过被雨水打湿的眼镜片,此时此刻他恐怕只能看到雾蒙蒙的一片。然而就算是在100个人里面,麦克斯也能辨认出凯拉的声音。
“你怎么会在巴黎?”他一边擦拭着眼镜片一边惊奇地问。
“对啊,你不都看到了嘛。”
“嗯,这下我看清楚了!”他一边把眼镜架到鼻子上一边说,“你来了很久了吗?”
“你是说来这公园里?有小半个钟头了吧。”凯拉有些局促不安。
麦克斯盯着她看。
“嗯,我来巴黎好几天了。”凯拉最终让了步。
一声惊雷在空中响起,两人赶紧跑到里沃利街的拱廊下躲避。洪水般的大雨倾盆而下。
“你就没打算给我打个电话?”麦克斯问。
“当然想过。”
“那你为什么不打呢?请原谅我净在这儿问你这些傻问题。你如果希望我们见面的话,恐怕早就给我电话了。”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
“好吧,你说得对,我们只需要等待,天意会让我们在路上相遇……”
“我很高兴见到你。”凯拉打断了麦克斯。
“我也是,见到你,我也很高兴。”
麦克斯建议到莫里斯酒店的酒吧里喝一杯。
“你回来多久了?唉,你看,我又开始提问题了!”
“没关系。”凯拉回答,“我已经连续六个晚上听身边的人不停地谈论政治、罢工、男女私情和各种八卦了。大家好像对彼此漠不关心,到最后,我甚至觉得自己都快变成隐身人了。除非我当场用餐巾勒死自己,否则根本不会有人愿意问一问我的近况如何,并耐心听完我的回答。”
“你还好吗?”
“犹如笼中困兽。”
“你被关在这个笼子里多久了?差不多也有一个星期了吧?”
“时间比这更长。”
“你会留下来,还是会再次出发?”
凯拉向麦克斯讲述了自己在埃塞俄比亚的遭遇,以及不得不撤离的无奈。她迫切地想找到经济援助以便再次回到那里的工作现场,不过现在看起来希望渺茫。眼见已经晚上八点,凯拉躲到一边给让娜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她自己可能会晚一些回去。
于是,麦克斯和凯拉一起前往莫里斯酒店。在共进晚餐的时候,两人各自讲述了分手以来这两年的生活。自从凯拉离开,也就是两人分手之后,麦克斯放弃了在索邦大学教授考古学的工作,接管了父亲的印刷厂生意。他的父亲在一年前因癌症过世了。
“那你现在变成印刷工人了?”
“你本来应该说‘我很抱歉你爸爸去世了’,这样会显得更恰当一点。”麦克斯微笑着纠正她。
“可是,麦克斯,你是了解我的。我从来就不懂得说体己的话。对于你爸爸的事,我很抱歉……我记得你们好像相处得不是很好。”
“我们最终取得了互相的谅解……在维勒瑞夫医院里的时候。”
“为什么要放弃教书呢,你不是很喜欢这份职业吗?”
“我更喜欢我父亲对我说道歉的话。”
“什么道歉?你是一个很棒的老师。”
“我从来就没能像你一样对考古如此狂热,充满激情,总是奔波在第一现场。”
“难道你会对印刷业更感兴趣吗?”
“至少,我对现实看得很清楚。我再也不用假装期待着要去完成探索历史的光荣任务。我也受够了自己的胡侃瞎扯。我就是一个华而不实的考古学家,最多只能哄哄学生而已。”
“瞧,我不也一样吗!”凯拉自嘲着。
“你可比我强很多,你自己应该很了解。我的探险乐趣最多仅限于巴黎远郊。至少我现在变得理智多了。对了,你在那边有什么发现吗?”
“如果你指的是挖掘方面,那基本没什么大的成果,因为我找到的那些沉渣碎骨头只能让我相信自己没有错,研究的方向应该是正确的。不过,我在那里找到了适合我的生活方式。”
“也就是说,你还会再离开……”
“那是肯定的!今晚我是很想跟你待在一起,麦克斯,甚至是明天或后天。不过到了周一以及以后的日子,我可能又想要一个人待着了。如果我还能重新回到那边,我巴不得越快越好。至于什么时候能回去,我也不知道。不过就目前来说,我需要找份工作。”
“在你提出想跟我共度良宵之前,你就没想先问一下我是否已经有人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你肯定会打个电话的,现在已经是午夜12点了。”
“好吧,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也不会邀你一同吃晚餐了。在找工作方面,你有点眉目了吗?”
“没,一点进展都没有。我在业界也没有多少朋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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