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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台北到北京:胡同台妹眼中的大陆-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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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拿着大陆的眼睛看台湾,就很容易“误读”民意,而台湾人对大陆的态度也绝不是“统一”、“独立”这两种截然对立的状态。
我甚至用了一个比较夸张的例子说,85后的年轻人跟我讨论台湾时,问的并非统独蓝绿,而是周杰伦、小S,而我认识的许多大陆年轻网友甚至经常跑到台湾的服务器上玩网络游戏。我强调,新一代的两岸年轻人认识彼此的方式是通过偶像剧、流行歌曲,以及在网游上的你来我往,或许到了他们的那一代不会以目前的“统一标准”为处理两岸关系的标准,搞不好在意的是“周杰伦该在大陆住多久?该往哪里缴税”。这个例子说得或许有些夸张,但其实我想凸显的重点是,当我这一年来坐着两岸直航的包机,频遇许多不满十四岁的小朋友,独自搭机前往台湾与外公外婆、爷爷奶奶相聚。他们的父母可能是大陆台湾的组合,或根本是台商,但他们的口音完全是标准普通话。我曾经问过一个小男孩:会说台语吗?他说,去年暑假学过,全忘光了。我也常常遇见大陆朋友跟我说,他有许多网友是台湾人,有同学是台湾人,甚至在台资企业工作多年,当这样的年轻人越来越多,当经济发展与生活追求成为主流,谁能保证今天的标准也会是十年后的标准呢?谁又能说,故事中的台湾小男孩会坚持独立,而故事中的大陆朋友会坚持不统就打?
所以我认为,当这些90后的两岸年轻人渐渐成为社会主体,必会有一番新局面,而现在的我们只需要诚心交流,化解鸿沟,把眼前的每一步做好,替未来两岸可能的关系与状态铺垫好也就够了。
下面就是那期节目的节选,大家从中也可以看出我在两岸交流上的一贯观点。
深圳卫视《22度观察》:两岸和平新路径
近年来,经由各方努力,两岸交流发展迅速,经济关系日益热络。但是与日益扩大的经济、文化交流相比,两岸政治关系虽已经进入了良性发展的轨道,进展却相对缓慢,这与台湾的民意关系密切。因为,作为一个多党执政的地区,台湾民众的意愿往往决定了政府的态度。根据台湾《远见》杂志最新的民调显示:台湾人民中已有高达95。9%认同自己是“台湾人”,只有46。6%认同自己是“中国人”,甚至低于对“亚洲人”的认同。这无疑是两岸和平统一必须跨越的鸿沟。台湾民调究竟是不是百试百灵的试金石?目前台湾民众的真实想法如何?作为土生土长台湾人的宫铃和生在大陆长在大陆的王志安有着自己不同的体会。
王志安:台湾的《远见》杂志多年来,一直在搞身份认同的调查,现在认同自己是台湾人的这个比例,加上认同既是台湾人又是中国人的,这个比例已经非常高了。
宫铃:我相信这个不用做调查,我都可以告诉你,因为我们毕竟就是这样一路走过来。就拿我自己做例子,因为我从小在台湾生台湾长,我记得小时候写作文的时候,就是我要做个堂堂正正的中国人。曾几何时,李登辉执政,变成我是中国人,也是台湾人,到最后就是,我是台湾人,这个时间的进程不到二十年。我为什么要这样说,我一直在强调几个点,二十年,不到三十年,如果把这个时间点拉得很长来看,从中国人到台湾人可能二十年,那么,从现在台湾人到中国人,有没有可能再扳回来?
这样一个过程用了不到三十年的时间,我记得从我十几岁开始产生这个变化,当时台湾的经济整个突飞猛进地发展,而大陆当然之间发生了一些问题,包括跟台湾之间的一些状态。所以导致人们越来越认同我是个台湾人。我的意思是说,其实有很多的人民的意识,并不是自然而然完成的,绝对是引导的。那么当两岸继续交融之后,那个时候台湾人已经感觉不是台湾人了,大陆人感觉不是大陆人。譬如说我可以跟王兄说一句话,我有几个台湾朋友,从小在屏东、台南长大,三十岁出头,现在在这边做生意,跟我说,想要放弃那边的身份证,想拿这边的身份证。其实有很多事情的改变,是你在这个统计数据上看不出来的。
王志安:我想说的是,要充分估量两岸问题解决的难度,而不是只看到经贸往来这个两岸交流的积极因素。我所强调的是身份认同的变化,实际是两岸交流过程中我们不确定的因素,而这个因素对两岸关系的影响是负面的。但是想转回来,未见得三十年就够,因为在社会学上讲,由一个我群主义发展到一个国族主义,要想再回来,要比当时发展过去那个阶段要困难得多。
宫铃:我觉得,你要知道当两个群体相碰的时候,我为什么刚才说,王老师是典型的大陆人在看台湾问题,因为他只看到这个界面对台湾的影响,有没有想过这个界面对大陆的影响?
主持人:其实两位身处不同的这样一种环境,恐怕得出的结论是不尽然一样的,这个也是很正常的。
宫铃:王老师讲身份认同这件事情,我绝对同意,因为我自己到了大陆这边来,的确碰到了一些这样的状况。但是你不要忘了,不只是台湾人到大陆去,现在大陆也有很多人去台湾,这样一个相互交融的状况,像是两个做化学实验的未知液体,你把它丢在一起,会产生出什么东西来,实际上是一种动态的调整。所以当你在看这个数据,它显示的结果,并不是在结果的当天才发生这个结果,它是代表这个结果的之前的这段时间的变化。从李登辉的后期乃至陈水扁执政八年,把台湾带到一个比较偏离的状态之下。偏离什么?就是比较偏向“台独”的一个方向。那么等到马英九上台之后,他已经把它稍微矫正一点点,但是说真的,他不可能昨天是这样,今天忽然我一下来就变这样。
按照宫铃的说法,现在的台湾民意虽然正朝着良性的角度发展,但是海峡两岸分隔六十年所造成的思维模式、价值取向的隔阂和迥异,相互之间的不解、难解、误解和曲解,都还需要一个长时间的稀释和转变。但可喜的是,作为一个穿梭于台海两岸的媒体人,近年来,年轻一代台湾人的想法和态度给了宫铃新的思考,对于两岸的统一事业也有了新的契机。
宫铃:实际上不只是20世纪70年代的小孩或者80年代的小孩,乃至到未来的精英90年代的小孩,在他们的成长过程,所接受到的教育跟状态是不同的,所以他在看待这些问题的时候,肯定也会有不同的想法和看法。所以到时候做决定的不是我们,我还曾经有过“我是中国人”的这个时候。但是现在下一代呢,可能就从“我是台湾人”开始。可是从“我是台湾人”开始,他是不是那么强烈地想“我是一个国家”,也许他只有一个很地区性的概念,就像有人说他是北京人,他是哪里人是一样的。有一件事王老师说得没有错,有一个身份认同的问题,不过这几年也有另外一个问题,在台湾其实已经很久没有国家这个概念,不唱“国歌”,不升“国旗”,他就没有那个观念了。有一些台湾的有识之士也在讨论这个问题,说陈水扁他不愿意承认他是“中华民国”的状态,所以他不愿意讲这个事情,他老讲台湾台湾台湾。实际上陈水扁也已经莫名其妙帮了大陆的忙,因为在这个过程当中他说他是台湾人,台湾是一个地区的概念。可能就是乡土,我爱这个岛,还是一个国家观念,其实这个事情是一个“×”——未知数。
我再讲一件事,有很多在1980年前出生的人碰到我就会说,你赞不赞成两岸统一?你赞成统一还是独立?可是80后乃至85后的小朋友,问我都是你喜欢大s还是小s,你喜不喜欢周杰伦,你们认不认识?就是常常问一些台湾那种流行文化,他们不关心政治。到那个时候在这个平台上谈判的,可能是周杰伦跟大陆的什么人也不一定。当然这是一个笑话,两岸在这个概念的一个交融之上,经贸所带领的文化、生活乃至思想的一个交流,它会解决很多的问题。我们现在看,是因为我还曾经是过,是中国人、台湾人这样的一个过程,可能现在又回到中国人的状态。我觉得是因为我还有这个过程,80后90后是没有这个过程,他们只有“我是台湾人”这个概念,他们所认定的,两岸不管是北京的小孩、上海的小孩乃至台北的小孩、高雄的小孩,对不起,我们都听周杰伦的歌,我们都看章子怡的电影。有很多的事情,在你现在看起来说它是个问题,实际上可能在其他的交流的过程中,已经帮你解决掉这个问题了。当然和平是很重要,但那个时候我们可能现在觉得和平,那你要先承认一个中国,那你要先放弃武力犯台,大家就开始在这个事情上一直碰撞,这个是我们这一代很在意的问题,乃至我们上一代很在意的问题,你怎么知道下一代?
我2004年第一次来大陆驻点,今年是2009年,这个中间,我记得是2005年的时候,两岸春节包机直航,中央电视台新闻频道从早连线到晚,那个时候我们所有人看到,大陆第一架航空飞机降落桃园机场的时候,那种感觉是不一样的。那请问现在每天都在包机直航,你们谁有感觉?这也才几年之内的事情,包括之前你觉得陈菊怎么有可能到北京来,不管她是以什么身份。但这些变化都一点一点地发生,包机直航以后,马上国共两党的主席就握手了,然后一笑泯恩仇,过去不管国共两党怎么战争,今天我们两个握了手。这些变化因为你们一直在大陆可能没有什么感觉,像我就感觉特别大。
我讲一件事,2004年刚来的时候,人民币对台币的汇率是3。8∶1,现在是4。8∶1。小时候我爸妈来这边探亲的时候,他们可能还要带一些小铜板、小零钱上厕所用,或者是说还要带一些日用品,包括什么女生的丝袜等等。现在请问谁到大陆来带这个?可能都是台湾人买一堆东西带回去。所以我要讲,两岸的关系你怎么知道,在未来等到2012年它会如何变化。我大胆地假设到了2012年,假设马英九取得连任的时候,整个环境非常地配合,可能包括台湾,而且两岸人民的交流也到达了一个新的层次的时候,他觉得他来,水到渠成。
3 我所经历的文化差异
2008年6月,海协会会长陈云林先生与台湾海基会董事长江丙坤两会复谈,揭开两岸交往新页。我特别邀请一位我《联合报》的前辈兼老友,采访两岸新闻长达二十年的记者,来到公司与编辑们讲述20年来两岸交流的风风雨雨。
我们也是采取了一种很轻松的聊天方式,你来我往,因为习惯了事先不准备稿子,因此也就天马行空讲到哪算哪。很快的,我发现现场一位女编辑看起来显得特别的不耐烦,不断地把玩手中的笔,我以为是她对政治问题没有什么兴致,所以也没多想。没想到到了提问时间,她第一个举手:“说真的,我不知道我接下来要讲的话会不会伤害到你们,我觉得坐在这里听你们讲一个多小时很痛苦。当我知道这家网站有台湾人在此工作时,我很震惊,怎么可以让一个台湾人在这里工作呢?如果不是因为你们提到中央警卫队,我甚至要站起来离场。”
当时,我的心情很难过,更感震惊。我没想到会面对这样的状况,我想我只是好心希望通过一个资深记者的角度来看两岸的交流,况且我们只是不断地叙述我们记忆的许多故事而已。我的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但我仍然挤出笑容面对她的不舒服与质疑。
另外,2009年8月台湾发生非常严重的台风风灾与土石流,造成小林村三百多人死亡。马英九民意创新低,对此,凤凰卫视《一虎一席谈》邀请我上节目。其实我一直觉得两岸的人对彼此的政治人物有着截然不同的态度,而这样的差别就在于彼此对对方的期待不同。大陆朋友认为,“台湾是我们的”,所以他们想当然耳具有批判台湾政冶人物的权力。而台湾人则抱持与大陆相反的看法,而且因为对于大陆的政治人物并不关心,所以,我可以在北京乃至大陆许多城市的街头听到有人痛斥陈水扁如何“数典忘祖”,也会经常被质问“你们台弯人怎么选出个陈水扁来”,但我不大可能在台湾听到有人聚集着讨仑大陆的“两会”,也不会被问及国务院又出台什么新政策。也就是说,在彼此对相互拥有认知不同的状态下,彼此对对方的政治态度大不相同。
然而大陆朋友的种种质问或辱骂,我心里是很不舒服的。这种心态就好像是自己的儿子我打我骂无所谓,但别人要是动手了,那就是要拼命的。曾经有一位大陆网友很不客气地质问我:“你一个台湾人凭什么对我们指手画脚?”我的响应是:“你可以骂马英九,怎么我就不能指手画脚了呢?”也有网友因为我不悦他对陈水扁乃至李登辉的“脑残”羞辱,而直斥我是“台独”分子。这种逻辑意味着我这个台湾人是不能对自己的台湾同胞有任何“情感上”的回护,如果我因情感回护了,这就是与大陆人作对,与整个民族作对。而这样的逻辑是建立在一种你必然属于我的傲慢心理之上,但谁又会愿意毫无保留地属于对方呢?
其实除了大陆人对台湾的认知相当程度地停留在过去的某个时间点,同样,台湾也有许多人对大陆的认知停留在过去的某个时间点。
就曾经有台湾朋友以为,大陆现在还在用“路条”;也有台湾朋友认为,大陆还处于改革开放之前的状态。其实不用为此生气或感到委屈,在交流的进程中,总有些人因为信息接触的相对弱势,无论出于主动或是被动,有些误解这是很正常的。只要两岸交流继续,彼此来往的人越来越多、越来越频繁,通过大家的共同努力,那么所有误解的现象就有消融的一天,而这需要你我的共同努力。
2004年,第一次赴上海驻点时,父母一位朋友(美裔华人,从台湾移民美国后来在上海定居)来机场接我,晚上请我吃饭,担心人少不热闹,就请了几个年轻人一起作陪。一进餐厅包间我就看到一位身着军服的男人,啊,解放军!?原来席间坐着一位解放军中尉,穿着军装。我当场就被吓了一跳。后来才知道,那中尉得知我是台湾记者时也是吓了一跳,他说早知道就改穿便装去了。不过,当时我们也聊得愉快,倒是没有什么芥蒂。
岂知,几天后的一个晚上,这位军官十点多打电话给我,一路聊到半夜两点左右,谈的主题就是“我党”历史。从毛泽东先生一路谈到胡锦涛先生、国共内战一路讲到改革开放,说真的,我对于中国近代史并不十分熟悉,对大陆的重要人物更是认识不多,他讲得很认真,我却是听得很模糊。不过对于他的精神我还是很感佩的。而后来我跟此人也成了好朋友,他总喜欢对外宣称,我愿意留在大陆发展全是他那晚的“功劳”,说是又召回了一个中华民族好儿女。
当然,我也曾多次带大陆朋友去过台湾,其实在介绍自己的优点与状态上,两岸人民有着相同的积极。许多台湾朋友会向我带去的大陆朋友尽力地介绍台湾小吃、台湾的社会、台湾的环境。我曾经带着《南方周末》的鄢烈山老师去台湾,由于他本身对台湾有很多了解,故而提的问题就是千奇百怪了。譬如他曾问我,既然“新台币”已经几十年了,不新了,何以还要有个新字?我身边的朋友更是竭力地答复。对于台湾,台湾人也是急切地希望介绍给他们所能遇到的大陆朋友,不过这也是要看环境的。如果是在大陆人比较多的状态或是现场的人较为“鹰派”,台湾人还是会选择沉默不语的。
2007年我进入一家新闻网站工作,才进去没几天,就遇到好多同事主动跑来跟我说:“宫姐,您真是台湾来的喔?您一定要认识我们公司一个副总裁,他可是解放军喔,总参的,专门打台湾的喔。”说句心里话,其实我倒也没觉得什么,只是在想,解放军还可以在新闻网站工作喔?会有此想法很简单,台湾曾有一阵子轰轰烈烈地闹过“党政军退出三台”(三家无线电视台,分别是台视、中视与华视),所以在我的概念里,电视台等新闻媒体就是纯粹的新闻人在里面,有退休解放军在私人经营的网站里工作,对我而言还是充满了新奇。
终于在进入公司的一个月后,在某次会议上我与此领导相遇了。当时我已经坐在会议室里,当然那是个大型会议,几十个人,看着他走进来,右手抓着个笔记本,走路很有精神的样子,肩膀很宽,感觉他带着一阵风。“嗯,颇有军人的气势,我爸也是这么走路。”后来无意间发现,他在转弯时,甚至呈现直角状态。
他坐下后看到我,冷冷地问了我一句:“你就是那个台湾人吧?”我这个人呀,可能记者做久了,也可能天生叛逆,不大习惯一本正经地跟领导打交道,于是嘻嘻哈哈地跟他说:“是呀,我就是那个台湾记者,您就是那个总参的解放军吧?”只见他似笑非笑,哼哼两声,第一次的“两军交战”就这么结束了。
后来,我被调往此领导的门下,有天上午,他打我桌上座机给我,我不知是他,接起电话“喂”,用的是甜腻的台湾腔,这是我一贯接电话的风格。只听电话那头一阵沉默,然后就是一声凶恶的“说国语”。我没感到害怕,只觉此人莫名其妙,我说的是国语呀!
在其后的日子,这位领导可能不知道怎么跟我这个台湾人打交道,于是我跟他之间维持了好几个月的如此对话:“台妹,我们打台湾喔。”
“喔,你打呀,打之前通知一下,我好把我爸妈接来。”
“台妹,我们要统一台湾喔!”
“喔,那就请快,不要总说不动手。”
经过了这段尴尬期之后,他改变战略,开始对我述说国共内战中,国民党如何虐杀共产党员。我不爱听残忍的事或是战争故事,有回真把我惹急了,我就非常严肃地跟他说:“拜托,我不是国民党员,跟我说这些干吗?”他先是一愣,然后马上面带微笑地说:“就是因为你不是国民党的,所以要你知道国民党有多坏嘛!”
再后来,他的策略再改头换面,说要发展我为政协委员,作为台湾女性代表。
而这位领导后来我们成为非常好的朋友,他就是邹明先生。其实,对于过程中的一切我并没有反感之意,包括他在内的许多同事都曾跟我说过类似的话。我的好友丹妹就曾说,当我听到这些话有了相当认真的反应时,其实很可爱。而我对于这所有的一切都看做是“交流”。因为我非常清楚,对于大陆朋友而言,接触台湾人并不是一件很轻而易举的事,碰到我这个过去采访政治的台湾记者,终于有机会让他们受了几十年的教育有了一个宣泄的出口,对于这一点我非常理解,而且在听的过程中,也更促进了我对此的了解。
2006年,“团团”和“圆圆”被选为赠台大熊猫的名字,后来陈水扁拒绝接受这对大熊猫。那阵子,几乎身边所有的大陆朋友都曾问过我:大熊猫这么可爱,为什么要拒绝?他们不过是动物,怎么统战?难道团圆不好吗?
其实早在有意送出熊猫给台湾之时,我就已经预料到,陈水扁先生决不会同意接受这对熊猫,而我也肯定地知道,大陆这边选出的名字肯定就是团团圆圆,而这也绝对会令大陆朋友们感到受伤。但其实这件事是无法解释清楚的,到底台湾人是什么样的心情来拒绝,更多恐怕还是欢迎的。就如同2004年台湾水果滞销,当时陈水扁先生执政,关于拒绝将台湾水果输往大陆,提出的理由就是“国家安全”。何以国家安全这个理由在台湾可以屡屡奏效?其实,别忘了,两岸至今没有结束“敌对”状态,在政治上,台湾仍是有所恐惧的。
丹妹,一个开朗的北京女孩。有一天她跟我说了这件事。她的妈妈告诉她的奶奶,说丹最近跟一个台湾女朋友很要好。若干天之后,奶奶打了电话给丹妹,询问是否有个台湾朋友?丹妹很天真地说:“是呀是呀,我跟那个台湾人很好唷。她是个台湾记者呢!”没想到奶奶忽然很忧心地说:“丹呀,我可告诉你,你千万别卖党!”丹妹此时听到电话筒里,爷爷小声地跟奶奶说:“我们家丹还没入党哪!”结果奶奶很冷静地接着说:“我不管,反正你千万别卖国。”丹妹不禁莞尔地问奶奶:“您觉得我有什么可卖的?”
我初来大陆是记者身份,很有意思的是许多刚认识的大陆朋友得知此身份总会接这么一句:“你不是间谍吧?”这让我想起在我小时候的台湾,经常可以看到的标语“小心匪谍就在你身边”、“检举匪谍、人人有责”。而我小时候,也曾在华视(此电视台早期为军方所有)莒光日(台湾军队每周四定为莒光日,进行军事教育与思想课程)节目里,看到检举匪谍的邮箱与收件人,那收件人就是“戈正平”,小时候我常在想,这个人是谁呀(当然我现在知道这只是个代号)?不过,也在很久很久以前,匪谍这个词像是蒸发了一样,不曾在日常生活中听到或看见,而匪谍也早就被“共谍”这个词所替代。
我在大陆这么久,很少听到台湾朋友担心过“共谍”。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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