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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恋海盗娘子-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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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灏严厉的眼光扫向凌倩儿,沉声道:“太君,倩儿和婉儿必须留下,我还有话要问。”

    年头变了,她也老了,这已非她掌权的时代。看著凌倩儿求助的眼神,老太君也只能了悟的摇摇头,在李伯的扶持下离开。

    “这是怎么回事?”古灏审视的盯著凌倩儿片刻,冷声问道。

    凌倩儿和婉儿交换一个眼神,小心谨慎的回道:“我一知道古夫哥要成婚,高兴之余立即修书给太君,我想她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哪里知道……”

    “那太君又怎么知道蝶儿的事?”古灏的表情越见凌厉。

    凌倩儿可怜的咬著唇,细微的声音有些颤抖。“是……是我不小心提起的。对不起,古大哥,我不知道绿蝶姑娘是钦犯,真的对不起!”

    蝶儿出任务时一向带著人皮面具,苍鹰的真面目除了苍鹰岛的人知道外,至今仍是个秘密。

    “谁告诉你蝶儿是朝廷钦犯?”古灏目光有如利箭的扫向她,愤怒的质问。

    “我……”凌倩儿被问得哑口无言,和婉儿两人面面相觑。

    “我猜,你也是不小心把纪姑娘怀有身孕的消息传出去的吧!”他听似平静的声音含著无比杀机,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利刃。

    “啊!”凌倩儿惶恐的惊喊出声,但她很快的咬住下唇。“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我不明白古大哥的意思。”

    要不是李伯的嘀咕让小寅听见,她一时好奇前去探查,也不会知道原来这个内奸居然是倩儿!

    “你要我找那个乞丐来和你当面对质吗?他已经招出是婉儿唆使他散播谣言,而婉儿……”他一个冷冽的瞪视,婉儿顿时面如死灰,双腿一软的跌跪在地上。“是受你支使的吧!那封密告官府的信也是你的主意,所以婉儿才会急急的消灭证据吧?”

    这下东窗事发,事迹败露,下场恐怕……婉儿又惊又惧,再也沉不住气的哭著求饶。“庄主饶命……庄主饶命……”

    眼见纸包不住火,凌倩儿的双唇发白,身子微微一颠,几乎站不住脚。“古大哥,纪姑娘已非清白之身是事实,堂堂傲月山庄庄主怎能娶一个有辱门风的妻子?再说,那妖女只是一名出身卑贱的盗匪、朝廷钦犯,原本就该交由官有发落,我不能眼睁睁看著古大哥受她媚惑,犯下窝藏钦犯之罪。古大哥,这么多年来,我苦守在你身边为的是什么?你难道会不明白?”说到伤心处,她不由得泪珠串串掉落,掩面啜泣。

    但她娇弱的泪颜无法动摇古灏冷怒的心,他的面容依然严厉的可怕。

    “可是我的痴心和深情,你却视若无睹!待我有若透明人一样。为什么?为什么?”凌倩儿目光哀怨的望著他,指控的语气满含悲怒。“为什么你宁可娶一个失了贞操的残花败柳,去爱一个粗俗的盗匪,也不愿意接受我?我有哪一点比不上她们?她们根本配不上古大哥--』

    “大胆!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作主?”古灏震怒不已,沉下脸叱喝。“不管你的借口是什么,我不容许任何人违背庄规,你们俩从此不许再踏入山庄一步。”

    “古大哥,你……你要将我逐出庄?”凌倩儿难以置信的瞪著古锲,呵呵,她对他一片真心,到头来却换得这般下场?好一个无情无心的古灏!心碎之余,她不禁狂笑了起来。

    “来人,将她俩带下去!”古灏面无表情的盯著陷入疯狂的凌倩儿,即使心中有抹同情,也没有显露出来。

    “庄主,永昌商号的冷老板求见。”李伯通报。

    冷艳如?她来做什么?

    古灏纳闷的沉吟道:“带他们进来。”

    “是。”

    古灏盯著进来的一男一女,冷淡的问道:“冷老板,今日来访不知有何贵事?”

    事关紧急,冷艳如开门见山的道:“今天我们来,就是为了蝶儿。”

    原来他们也是苍鹰帮!“她怎么了?”古灏冷静的声音有著一丝难察的焦急。

    “昨夜几名武功高强的蒙面人潜入永昌商号,捉走了蝶儿。”冷艳如焦急万分的说。“在想不出办法之下,我们只好来找你了。”

    “谁有这能耐可以轻易的抓走蝶儿?”古灏心一惊,两道俊眉紧紧的拧在一起。“难道是他……”

    “你有眉目了?”

    “可能。”古灏很快的将万事通说的事转述给他们听。

    “去他的!我见遇赵龙成这个人,当年老帮主打擂台时我也在身边,没想到他竟怀恨多年。既然知道蝶儿落在他手上,我们现在就上藏剑山庄要人!”孟翰激动的说。

    “没用的,赵龙成不可能会承认。非到不得已时绝对不要打草惊蛇,否则惊动对方,反而更难找到蝶儿。”古灏冷静的分析道。

    如果他对蝶儿有情,他那看似漠不关心的冷静和自制,不免令人感到可怕。冷艳如目不转睛的盯著古灏,开口道:“本帮帮主继承之事,一向不对外公布,照理讲,赵龙成不会知道前帮主已经去世。既然他的目的是想找前帮主复仇,只要蝶儿不供出苍鹰帮的所在,暂时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怕就怕他发现蝶儿是--”她话说了一半,突然停下口。

    怎么说了一半就不说了?没有察觉古灏顿时冷若寒冰的眼神,孟翰紧张不已的追问道:“发现蝶儿什么?”

    冷艳如瞪了他一眼,她没有理会他,迳自转向古灏。“虽然蝶儿目前没有生命之虞,但我怕蝶儿身子尚未痊愈,受不起酷刑的折磨。”

    “虽然无法搜查,但至少可以想办法缠住他。”在一旁良久不出声的陆祥云突然开口。“等了二十五年,好不容易可以报仇,赵龙成自然会亲自下手。只要我们让他无法分身,自然可以多拖延一些时间。”

    “怎么做?”

    “交给我吧!”陆祥云胸有成竹的保证。只要由迎春阁的名妓小红出马邀请,赵龙成不会不来;众人皆知赵龙成垂涎小红许久了,不过,就要对不起红颜知已牺牲色相去陪那个人渣了。

    “现在我们需要的就是时间。”古灏静静的说,低沉的嗓音似乎压抑著某种情绪。“冷老板,你立即散播出纪岑语性命垂危的消息。”

    众人一愕,万万想不到他突然冒出一句不相干的话。

    “这有什么用?”冷艳如不解的问道。

    “到时候你自然会明白。”他没有十足的把握对方一定会为纪岑语而来,但也只能孤注一掷了。

    藏剑山庄密室

    赵成龙冷冷的盯著地上被捆绑成一团的人,对方那诡异的绿眸像幽火似的,狠狠的回视著他。“你不是苍鹰!你究竟是谁?韦震呢?”

    “休想我会告诉你!”

    “哦,你会的,我保证。”赵龙成残酷的扬起嘴角,有趣的看著绿蝶无畏的眸光。“如果你以为我会用酷刑逼供,那你就错了,我对这种不入流的方式可没兴趣。”

    赵龙成从怀里掏出一粒豆大黑的发亮药丸,他蹲下身,一手扣住绿蝶的下颚,强迫将它塞入她嘴里后再用力一拍。他冷笑道:“慢慢享受蚀心丸的滋味吧。你一时半刻还不会太难受,不过……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我保证不出半天,你会痛得有如万蚁蚀心,疼得发狂却又死不掉,到时我要看看你能撑几天。”

    “呸!小人!”绿蝶狠狠的朝他吐口口水,不过被躲开了。

    赵龙成站起身,冷笑的命令道:“来人,给我看好他,可千万别让他提前死了。”

    子时刚过,一条如鬼魅的黑影无声无息的翻墙而入,一名提著灯笼巡夜的家丁刚转个弯,忽然就发现一柄剑指著他的咽喉。

    “我问一句,你答一句!』

    家丁惧骇的想点头,又怕剑尖刺入自己的喉咙;想开口?他又说不出话的猛吞口水。

    “纪岑语在什么地方?”

    “在……在……”家丁颤抖的伸手指著有面,“在”了半天。眼见锋利的刀锋直厌下几分,霎时刺入皮肤的尖锐刺痛感,吓得他心胆俱裂的尿湿了裤槟。“紫竹轩……方厢……厢房第二间--啊!”

    他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剑锋已直入咽喉,毙命黄泉。

    黑衣人将尸体往树丛一丢,轻而易举的找到紫竹轩。进入房中,桌上烛火未灭,他无声的来到床边,伸手撩起纱帐,她美丽的容颜显得异常的苍白和脆弱,他的心顿时揪成一团,刚野的眸子逐渐软化下来……

    “谁!”黑衣人冷喝一声,全身警戒的回过头,由于他一颗心全系在床上的人儿,等到察觉有异时已太慢了。

    古灏从屏风后面转了出来,冷艳如和孟翰则分别自窗口跃身而入。黑衣人迅速直起身,剑身出鞘准备放手一搏,但冷艳如和孟翰一看清黑衣人的面容,立即惊愕的对看一眼,眼中有著相同的怀疑和猜测。

    是陷阱!黑衣人眼中闪遏一丝怒意,忿忿的迸出一句话,“别以为这样就可以让我束手就擒,你们不会从我口中得到任何消息!”

    “我知道你不怕死,但是就不知道你怕不怕身后的人……”古灏刻意的顿了顿,冷笑道:“和她肚里孩子会魂归九皋?”既然能将他引来,就表示纪岑语在他心中的分量。

    “你……”黑衣人激动狂怒的眼神仿佛要将人吞噬。“哼!没想到名门正派也会做出这么小人的无耻行径。”

    “我不是那些信守条规的傻瓜,必要时,我不在乎是不是残酷。”古灏森寒凌厉的目光直视著他,语气平静的骇人。“只要苍鹰受到任何伤害,相信我,我合不择手段,两命抵一命的让纪岑语陪葬!”

    两个男人同样为了心上人而僵持的对峙著。

    “不可能的,实在太像了,难道是……”左瞧右瞧,怎么看都像,那眉宇之间的绅态简直如出一辙。冷艳如忍不住朝著黑衣人出声道:“你的胸口上有一个月形的红色贻记?”

    黑衣人锐利的目光立即扫向她,眼中有著更多的惊疑。

    “一定是的!你没死,你是帮主的儿子,韦刚。”冷艳如又惊又喜的喊道。

    ·精彩内容载入中·
第十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在四面皆墙的密室里,一名黑衣男子背上扛著一只麻布袋,火炬照亮他冷硬的脸孔,那双狼一般的眸底跃动著两簇愤怒的火光。

    蓦地察觉到密室外的动静,他瞬间隐藏起情绪。随著石门滑闲,走进一名五十开外,唇角蓄著八字胡的威严男子。

    “庄主。”

    赵龙成越过他,直往披著虎皮的太师椅上坐下,怒目直视著。难得昨儿个名妓小红破例首肯,风情万种的陪了他一整夜,哪里知道尽兴而归后,听到的居然是这种事。

    “韦刚,是谁给你的瞻子,竟敢私自带走人犯?人呢?”

    听出他冷怒的声音中所隐含的杀气,韦刚低下头。“屠下知道庄主尚未从他口中间出苍鹰岛,所以自告奋勇的想替庄主解决。”

    赵龙成阴狠的脸色一沉。“什么时候轮到你出主意了?你只能『听』命,而不能『想』!”

    韦刚暗一咬牙,又不著痕迹的松开,常年的训练让他轻易的压下胸中的暗潮汹涌。“是,属下该死。”

    “你不会再有下一次该死的机会了,明白吗?”看他点点头,赵龙成脸色稍微和缓。“人犯肯说了?”

    “是的,他捺不住蚀心丸发作的椎心痛苦,为得解药,在属下的逼迫下供出了苍鹰;为了确保他的话属实,属下连夜带人赶往苍鹰岛,抓回庄主要找的人。”

    赵龙成难以置信的站起身,随即怀疑的看著韦刚。“苍鹰岂是这么容易就让你逮来?”

    “所以属下才会私自提走人犯,以便以他的性命做为要胁,要苍鹰束手就缚。”

    赵龙成心下一喜,不再多疑。“人在哪里?”

    韦刚将背上的袋子放下来,解开绑口,一个魁梧的大汉从袋中跌了出来,那是赵龙成恨了多年的死敌--韦震,不过他脸上多了抹胡子和几道疤痕。韦刚伸手解了大汉的昏穴,韦震立即转醒。

    韦震狼狈的半趴在地上,目光半是惊愕,半是困惑的瞪著高坐在太师椅上的男人。“你是谁?用这种小人手段绑我来这里做什么?”

    赵龙成冷哼一声,眼中迸出仇恨的光芒。“不记得我了?二十五年前,你从我手中抢走了林沅君,你忘了?”

    经对方这么一提,他似乎记起了,再定眼一看,此人不正是当年比武擂台上的赵龙成吗?

    韦震脸色一沉,黯然道:“林沅君已经死在二十多年前的一场大火中了,我不明白陈年旧事还有什么好提的。”

    “你可大错特错了,咱们要说的可多著呢。韦震,你好好听著吧!林沅君非但没死,还成了我的小妻,直到一年前才死。”看他一脸愕然,赵龙成纵声大笑。“而那场火是我放的,林沅君是我夺走的。”

    “你……你说什么?”韦震先是难以置信的瞪大双眼,然后忿忿不已的咬牙切齿,要不是他全身动弹不得,绝对会冲过去拚命。“你这狗娘养的混蛋!胡说什么?如果沅君没死,她不可能不和我联络,更不会跟著你的。”

    赵龙成双眸一缩,他的话刺中他的要害,就是因为这样,他才恨!两人相处近二十年,她从来没有爱过他。

    他阴阴的冷笑,突地一挥手。“给我挑断他的手筋和脚筋。”

    “遵命!”韦刚身子巧妙的挡住赵龙成的视线,使他只能看见韦震的脸,接著寒光一起,剑锋迅速又准确的落下后,韦刚又退至一旁。

    “啊--”韦震的脸孔顿时痛苦的扭曲,那痛不欲生的喊声让赵龙成快意的仰天大笑。

    “你错了,韦震!林沅君非但心甘情愿,还尽心尽力的服侍我,因为……”赵龙成狰狞道:“如果她让我有一丝的不满意,你儿子的性命难保!”

    “不可能……”韦震脸色一片僵白。“你这个卑鄙的小人!”

    “惊讶吧?想想林沅君这些年来服侍得我多么舒服,我甚至答应只要她活著之日,就不会找你报仇,不过……她已经死了。”

    他等待的那一刻终于来了。赵龙成眼中闪著残酷的笑意让人不寒而栗。

    “感到痛苦了吗?真正的痛苦还没开始呢!韦震,看看你面前这张脸孔,是不是有些熟悉?仔细看看,眼前这个我一手培养的杀人狗,正是你的儿子韦刚。哈哈哈……”

    他得意的笑声未停,原本躺在地上的韦震突然跳起来。

    “你--”赵龙成脸色大变,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

    “好歹毒的计谋!”韦震揭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完全不同的黝黑脸孔,他轻蔑的抹去手脚上的血迹,方才不过是被轻轻划破皮肤。“看来你也太过大意,做做戏就骗出你的口供。韦刚,这下你总算看清他的真面目,相信我们的话了吧!”

    韦刚怒而不语,冷锐如剑的目光直盯著赵龙成。

    惊愕过后,赵龙成很快的恢复镇定。“就算我一时大意失算,你们又奈我何?这可是藏剑山庄,今日你们谁也休想活著走出这个地方。”

    “这句话应该是我说的才对!”韦刚满含肃杀之意。

    “就凭你?”赵龙成鄙视的斜睨著他。“你是我一手调教出来的,你有几分本事我会不清楚?”

    “对一个已经中毒的人来说,我们两人就绰绰有余了。”孟翰笑道。

    “中毒?太可笑了。”赵龙成嗤之以鼻。

    “昨夜在迎春阁风流快活后,你难道忘了临走前的那杯酒?只要你稍一用真力,酒里的毒就会发作,你会七孔流血而亡。”

    “什么?”赵龙成顿时张口结舌的呆住了。

    朦胧中,仿彿听见他低喃的声音,还有一些夹杂不清的呼唤声,像是小寅,又像是艳如姊……她死了吗?终于从万蚁钻心的痛苦中解脱了,所以才感觉不到痛苦?

    绿蝶缓缓的睁开眼,迎上古灏幽暗的黑眸,她正安靠在他的臂弯中,他为什么这么悲伤的望著她?她无力的伸手触摸他刚冒出青碴的脸,那触感真实的教她心痛。

    “我没死?”

    古灏伸手握住她的手,嘶哑道:“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不允许。”

    一旁的冷艳如总算松了口气,本来她还不怎么信任古小寅这个自称百草传人的小娃儿,真能替蝶儿解毒呢。她拉了拉古小寅,使了个眼色,她们轻巧的走出房间,没有惊动床边互相凝睇的两人。

    这一刻,没有怒火,没有压抑,没有伪饰的冷漠,只有浓得此不开的情感,无言的交流著。

    绿蝶作梦也没想到会再次在古灏怀中醒来,那份感觉温柔的让她揪痛不已,她多么渴望就这么一辈子倚在他强壮的臂弯里,但她不能!老天,就让时间再多停留一会儿,让她再多依恋片刻,让她……

    她痛苦的吸口气,知道无论自己再怎么祈求,最终仍必须离开;而她每多待一刻钟,就会让分别变得更加痛苦。

    “请你放开我,我必须回去。”绿蝶用尽了全部的意志,勉强挤出这句话。

    古灏全身一僵,猛地松开怀抱。她竟这么的绝情!在他将她从鬼门关拉回来后她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要离开他。

    “爱我真的有这么难吗?蝶儿。”他喑哑的道。

    她被他黑眸中的悲恸慑住了,那份痛苦穿透她的心,吞噬她,淹没她,令她发狂,将她焚烧。

    他拨开她额前的发丝,手指留恋的抚著她的脸庞,目光写满了痛楚与难舍。“告诉我,我怎么也无法留下你吗?”

    她几乎伸手向他,直觉想抚去他的伤痛,但她的手指僵垂在身侧,无法动弹。她闭起眼,紧咬著下唇,用力到尝到了血丝。

    “是!”

    她不能,也不愿亲眼见他娶纪岑语。

    一阵令人窒息的静默后,他终于放下她,隐藏起所有的情感,语阳气死寂平静。“你赢了。我会还你自由,今后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绿蝶没有回答,因为他的话狠狠地扎入她的心,深沉的哀痛令她无法言语。

    她赢了!

    她终于赢了这场两人之间的战争;她自由了,她终于将他逐出生命中,从此之后再也见不到他了。

    哦,天!

    她茫然的瞪著他离去的背影,一颗晶莹的泪水悄悄滴落,一滴又一滴的滚落不停。

    数日后

    “古公子准备离开了?”冷艳如看了一眼梅家庄门外忙碌的下人,开口问道。

    就算对她唐突的到访感到意外,古灏也没有表现出来。“我不以为还有留下来的必要。”他淡淡的回道。

    “你就这样放弃了?”冷艳如语带玄机的试探道。

    这炙烫人心的话题让古灏闭上双眼,好一会儿才睁开。“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很在乎蝶儿吗?”

    他虽然没有回答,但她注意到他眼中一闪而逝的伤痛。

    “想不到堂堂傲月山庄庄主居然爱上一个杀人不眨眼,恶贯满盈的海盗头手?啧,要是这话传了出去,让那些一正派人士听了,恐怕古公子要身敢名裂,遭人声讨呢!”

    他冷冽的眸光扫过她,轻蔑的一扯嘴角,“名利如浮云,没必要为了旁人的眼光而活。”

    “好!”冷艳如双掌一击,露出满意的笑容。“古公子果非凡夫俗子,不枉艳如特来向古公子解释一件事。”

    古灏没有作声,沉默的等她开口。

    “蝶儿可不是什么杀人不眨眼的江洋大盗,她一生只杀过五个人,第一个是为了自保,后四个是为了惩治本帮的叛徒,此外便没有伤过一条无辜的生命。自从苍鹰帮再度复出后,蝶儿总在事后安排名下的商船适时搭救,所以并没有伤及人命,贼物也全数分接出去救济穷困。”

    惊讶之余,古灏更觉困惑。“如果不是为了钱,为什么冒险行抢?”

    冷艳如耸耸肩的叹口气,“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群莽汉无法放弃长久习惯的生活模式,沉寂了几年安逸的日子,实在手痒得厉害,忍不住想干一票。蝶儿没法子,只好想出这方法让他们玩玩、过过瘾,哪知道居然惹出一些宵小冒名行抢。”

    “她却骄傲的不肯向我解释……”古灏颓然的坐下,摇头叹道。

    “那么你呢?”冷艳如反问。“你又为什么骄傲的不肯向她表白?”

    “表白?那也得两情相悦。”古灏心力交瘁。“我不以为蝶儿对我有任何感情可言,当然,除了厌恶之外。”

    “你真这么认为?”冷艳如盯著他好一会儿。“别被蝶儿强装坚强的外表骗了。我看著蝶儿长大,心中无法不替她感到难过,一个天真娇弱的女娃儿,硬是被当成男孩养大,所有的感情都只能压抑的往肚里吞。我还记得蝶儿十二岁那年,她心爱的马儿死了,她忍不住伤心的哭,却被老帮主囚禁了三天,因为身为未来的帮主,是不容许有这种软弱的表现。从此之后,我就没见她掉过一滴泪。”

    在一阵凝重的沉默后,她的口气转为严厉。

    “这样冷酷的苍鹰却为你哭了,你以为是为了恨吗?”

    古灏脸色一白。“她……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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