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蓝这个颜色-第1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我喜出望外,“真的,真的跟以前一样?你们仍然前来陪我?太欢迎,太高兴了。”

    国香一呆,“陪你?可以这么说,其实是互相利用,各得其所。”

    “好,就这么办。”我兴奋的说。

    我需要他们,他们也需要我,再好没有,我欢呼。

    活着真好。
旧事
    我不知道原来乔治王子镇是这么一个小地方。

    找到小溪路,只见到一间间英式独立小洋房,掩映在树木中央,铁锈色砖墙,白色栏栅,衬着整齐草坪,蓝天白云,忽然之间,我心平气和起来。

    几乎忘了为什么要来找忻齐家。

    在这种小镇,连大门都不必锁。

    我按门铃,没有人应。

    我信手旋转门钮,大门应手而开。

    果然。

    我走进小小的客厅,室内开着暖气,显然主人家不过就在附近溜达,就快要回来。

    我选择一张半新旧的安乐椅,坐下去,伸长了腿,等忻小姐回来。

    母亲吩咐的:「不要通电话,忻家的人有了心理准备,知道你要上门,话就不好说。」

    故此自三藩市乘飞机上来温哥华,在驾车至小镇,我就成为不速之客。

    在这里,家家户户的厨房都有一扇美丽的大窗户,锌盘对牢后园,后园远处通常是一座庞大的公园,一望无际就是花草树木,春去秋来的四季变化都可以在这个窗户观察到,人就是这样老的,站在厨房里,对牢锌盘,看出窗外,岁月汩汩流过。

    这也是一般人怕在外国居住的原因。

    我捧着咖啡,回到安乐椅上,燃起烟斗。

    一只小小玳瑁猫向我走来,在我凯丝米袜颈处挨擦,受不住柔软舒适的引诱,缓缓爬上我的鞋子,蜷缩在我脚上,睡着了。

    它梦见什么呢。我好奇的想。

    我想梦见一个女郎,美丽的皮肤,细长的四肢,纤弱的腰身,与我在这间小屋邂逅,发生一段狂热的恋情。

    咱俩在这里,象爱情片子中的男女主角,除了拥抱接吻,什么都不做。

    大抵连饭都不必吃的,肚子饿的时候,吃龙虾沙律与香槟。

    车舟劳顿,我渐渐堕入梦乡。

    「嗨。」

    我睁大双眼。

    我说:「嗨。」

    我先低下头看那只小猫。

    它还在睡。

    我再抬起头,发现站在我面前内,是一个廿多岁的女子,粗眉大眼,短发,有股豪爽味道。

    我连忙站起来,那只小猫自我脚背滑下,失望地咪噢一声,黄梁梦醒,走开去。

    「忻小姐?」

    她说:「忻齐家并不在这里,她到纽约去了。」

    我叹口气。

    在现代社会中,不预约而要见到一个人,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母亲为什么要命令我与忻家的人捉迷藏呢?

    「你找她?」

    「是。」我说。

    「她明天下午回来。」她说,「你会见到她。」

    我不相信这好运气,「真的?那么我等她。」

    「贵姓?」她问。

    「我叫周彭年。」

    「我叫李莉。」

    「你住这里?」我问。

    「不,我代忻齐家来喂猫。我是她邻居。」

    啊。我释然。

    「你们仍然不锁门?」

    「有什么好锁?屋内什么也没有,谁会进来偷一盏灯或是一本书?况且人人也互相认识。」

    「我是陌生人。」

    「但你是忻齐家的朋友。」李莉说。

    我不语。「我从没见过你,」她说:「我没有听过你的名字。」

    我警惕起来,气氛马上开始紧张。

    李莉又说:「这附近并没有旅馆,你可以在沙发上过一夜。」

    我狼狈的说:「谢谢。」

    「别谢我,这是忻齐家的房子。」

    她一迳往厨房去准备猫食。

    忻齐家是不是也跟李莉一个模样?

    奇怪我并没有见过忻家的人。

    我拾起几头上的书,书皮上说:「独身孕妇手册。」

    这与我无关。

    我又拣起另外一本:「独身而成功秘诀。」

    我笑出来。

    李莉撑着腰站门口。

    「好笑吗?这些书属于我。」

    「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我笑了。

    她不悦:「你是谁?忻齐家在什么地方认识你。」

    我摊开手,「我只不过是爱笑而已,并不代表我是个坏人。」

    她把一盘子猫食放在地下,走掉了。

    她虽然打扮似一个男孩,多疑小器之处,仍似女人。

    春天。日仍短。

    太阳落得早。

    我必须决定是否在这里度过夜。

    我拨电话到大哥处。

    我说:「这是彭年,忻齐家要明天才回来。我等不等她?」

    「等一夜吧。」

    「我睡什么地方?」

    「车厢中。」

    「天气仍然很冷,气温会降到摄氏三度。」

    「随便找个地方。」他不耐烦起来。

    「为什么母亲坚持要我见到忻齐家?我又不认识她。」

    「我也不知道。」他沉默一会兄「老人家心理很奇怪。」

    「我觉得寂寞。」

    「我知道,否则你不会为这种事打长途电话。」

    我耸耸肩,挂断电话。

    我躺在长沙发上,用垫子盖住额,决定等她回来。

    李莉在八点钟时过来问我要不要吃东西。

    「你吃什么?」我坐起来。

    「三文治。」她说:「我在节食,齐家说我太胖。」

    说完之后,很有敌意的看我一眼。

    我忽然明白,她并非好心叫我吃东西,而是有意无意间来侦察我的行动。

    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对我有敌意?

    忽然灵光一闪——

    她同忻齐家有不寻常的关系。

    这也是很普通的事,在如今社会见怪不怪。

    一个女人肯为另外一个女人节食——她已经透露得够多。

    为了使她安心,我说:「我来找忻小姐,不过是受人所托,向她传一句话。」

    「你不认识她?」

    「不,我不认识她。」

    李莉似乎有些放心,「她明天回来。」

    「是的,你已经告诉过我。」

    她跟着说:「齐家同我,认识已经有一段日子。」

    「啊,是吗?」

    「我就住在隔壁。」

    「难怪不用锁门,有这样一位好朋友,真是难得。」我礼貌的说。

    她取来一盘简单的食物,又自楼上取下毯子给我。

    我微笑,「我很受欢迎呢。」

    李莉说:「忻齐家的朋友,即是我的朋友。」

    「晚安。」我说。

    她转身出去。

    小猫在屋里转来转去。

    这个忻齐家到底是什么字号的人物?

    我吃完三文治上沙发睡了。把毯子扯得紧紧的。

    母亲说:「彭年,你去,你去告诉忻家的人,咱们不要忻家任何东西。」

    我根本没听懂。

    第一次知道世界上有人姓忻,并且与我们家有钱银瓜葛,吓一大跳,只会瞪着大哥。

    我最基本的条件反射便是问:「谁是忻家?」

    大哥沉默一会儿说:「忻家便是忻家。」

    我更加如堕五里雾中。

    「忻菊泉是父亲的相识。」大哥又补一句。

    我问:「为什么你知道得那么清楚?」

    大哥不耐烦,「现在你不是也知道了?他与爹在生意上有往来,爹很不喜欢这个人,爹过身后忻家还欠我们钱,一直不还,这下子忽然送了过来,母亲的意思是不受,叫你退回去。」

    「忻家住在什么地方?」我问。

    「香港。」

    「我怎么丢得开工作?」

    「他有个女儿任在附近,还给她也是一样的。」

    「附近哪里?」

    「两小时飞机三小时车程。」

    「谢谢你。」我啼笑皆非。

    他把一只信封给我,「还给她。」

    我又把毯子扯紧点。

    入夜就冷。我怕冷,是睡电毯子一直睡到五月底的人。

    后来我问:「姓忻的为什么巴巴的还了钱来,为什么我们又不受?」

    大哥说:「管它呢,也许母亲动了真气。上一代故人特别恩怨分明,为一点小事恨人一辈子,完全是农业社会情意结,你只要把信封带到,什么事却了结。」

    说得也是。

    「有什么恩怨?」

    大哥更不耐烦,「当然对是我,错的是人,但凡恩怨,都为肯定别人九流,自家一流而起,多说无谓。」

    我就这样子到了乔治王子镇。

    就这样睡在陌生女人的沙发上。

    我冷得要命。

    捱到天蒙蒙亮才睡着了。

    希望那位李小姐别大清早来扰我的清梦。

    她还是来了。

    真要命,我要见的是忻小姐,而李小姐偏偏要钉牢我。

    我间:「忻小姐什么时候到?」

    「下午。」

    真要命,此刻才上午八时。

    「下午几点?」我打个呵欠。

    「三点。」

    「看,这里有什么地方可以走走吗?」

    「什么也没有。」她仍然不友善。

    「商店、戏院、桌球室,什么也没有?」

    「你可以着电视卡通。」

    「你们如何度日?」我坦白的问。

    「等象你这样的陌生人来了,看你要做什么,也是消遣。」

    「我走了以后?」

    「看电视卡通。」她木着一张脸,赌气如一个孩子。

    我讽刺地说:「以及喂猫。」

    「你说得对。」她瞪着我。

    有趣。她有一张非常清丽的面孔。

    我问:「你会为我煮早餐?」

    她摇头,「我已经吃过了。」

    「哦。」

    我到厨房去自己动手,仿佛已经住在这间屋子一辈子。

    李莉跟着进来。

    自从我进门之后她都没有对我笑过。

    我存心逗她。

    「住外国有什么好?」我说:「外国小子都没有人性,即使在恋爱,也还斤斤计较,开车去见女朋友,还得叫那女孩子付一半汽油资。」

    李莉白我一眼。

    「你是土生女?」

    「先生,你太好奇。」

    我大口喝着麦片。

    李莉喂猫。

    「你不用上班?」

    她不答我。

    我耸耸肩。

    稍后我在书房找到一副电脑棋子,下了起来,连输三次,被逼降级。

    「嗨。」

    在我背后有人招呼说。

    在外国,无论是祖孙父母叔伯师友情侣或是其它人伦关系,总是「嗨。」一声算数,令人厌恶。

    我不耐烦的转过头去,不得了不得了不得了,这会是谁?

    是一个六七岁大的小姑娘,穿工人裤,红色小毛衣,梳两条小辫子。

    我放下棋子,「你是谁?」意外之喜,我喜欢孩子。

    「我是忻乐基。」

    也姓忻,我终于见到忻小姐了。

    忻小姐。

    「你好。」我与她握手,「你打哪里来?」

    「我住在姑姑家,当妈妈不在,我总是住姑姑家。」

    「妈妈?妈妈不在?」我问:「你妈妈是谁?」

    「我妈妈是忻齐家。」

    「哦。」我惊讶,「那你不是忻小姐。」

    李莉在门口出现:「乐基,来这边。」

    那孩子立刻走过去。

    她搭着孩子的背说:「去做功课。」

    孩子上楼到房间去。

    李莉瞪我一眼,「对小孩说话要小心。」

    「对不起,」我是真心的,「我一时失态。」

    她白我一眼,「子女跟母姓,有什么稀奇?」

    什么都不稀奇,是是是,将来男人怀孕生子也不稀奇。

    我闷声大发财,但多多少少已经明白这一家子的私生活非比寻常。

    这一切都不关我事,我的工作是信差,只要把信封递上,我便大功告成,管那么多干什么?

    小女孩取了图画纸尺颜色笔下来,在地上摆摊子做艺术家。

    李莉到花园去剪草。

    生活闷是闷些,但安乐得很,一家三口!三个女人。

    多么奇怪的一家子,而且还分开两间宅子住。

    我看着忻乐基画画。

    那是一张美丽得不能形容的图书,色彩斑斓,大胆豪放,这孩子绝对有艺术天才。

    我边抽烟斗边享受这幅作品。

    多数孩子画画,都是小小的人儿,小小的屋子,加一个小小的太阳。

    但忻乐基画的是紫色的旷野,与灰色约海,一大群银色的鸟。

    这样的孩子长大以后,会与什么样的人恋爱?会从事什么职业?会遭遇到什么事?

    可想而知,她的烦恼一定比画小小的人,小小的屋子的女孩子较多。

    个人与众不同,所付出的代价就比常人大。但想什么,得什么,谓之快乐。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乎。旁人似乎不必替她担心。

    在这个时到,有人推门进来。

    乐基欢呼一声:「妈妈……」

    我抬头。

    第一眼颇为失望。

    忻齐家并不是细眉画眼,樱桃小嘴的美女。

    她有一张扁面孔,平凡的五官,但高挑身材、不羁的眼神,都使她与众不同。

    「忻齐家?我是周彭年。」我站起来。

    「我不认识你。」她说着放下大衣和手袋。

    真复杂。

    我说:「家母叫我来的,令尊大人给我们的礼物!」我取出信封,「原璧归赵。」

    她接过信封,只看了一眼,放在茶几上。

    「是的,」她说:「我听人家说,我父亲分了家。」

    「分家,这跟分家有什么关系?」

    「他已把他的几分给所有他喜欢的人,除了我。」

    「他过身了吗?」

    「没有,他活得很好很健康,只是他不高兴等死了再分出他的钱。」

    奇怪的老头子。

    我说:「我亦不知信封中是什么东西,交到你手中,我要走了。」

    「喂!」她叫住我,「我已经有七年没见过我令尊大人,你把信交给我,有什用?」

    我气馁:「什么?七年未见你生父?为什么?」

    「这是我们的家事。」

    「好好好,我告辞,打搅你,不好意思。」

    我打算把这封信贴个邮票寄出去算数。

    「慢着!」

    「小姐,」我啼笑皆非,「又有什么事?」

    「你姓周?」

    「是。」

    「周惠印林是你什么人?」

    「家母。你何以得知这个名字?」

    「啊,是她,你是她的儿子。」忻齐家含着不怀好意的笑,上上下下打量我。

    我退后步,「干什么?」

    「难怪。」

    她阴阳怪气,说话有一半没一半,我没她那么好气。

    我取过外套就要出门。

    忻乐基这小孩拉住我,「你要走了,你不同我妈妈结婚?」她问我:「你不是来追求她的?」

    谁会同她妈妈结婚,问得真奇怪。

    我说:「别心你妈妈,担心你自己。」

    忻齐家税:「如果你此刻赌气走了,你就听不到一个精采的故事。」

    李莉忽然插嘴,「让他走。」

    这女人一直神出鬼没,明明不是她的家,她又在此地占那么重要的位置。

    「我对别人的故事不感兴趣。」

    「你自己的故事呢?」忻齐家问我。

    我莫名其妙,不由得笑起来,「我自己,我自己有什么故事?小生又未娶妻生子,更未恋爱,大不了在大学里糊涂捣蛋一点。」

    忻齐家说:「很明显地,你不知道你母亲与我大人之间的关系。」

    我放下大衣,「他们是认识的?」这段故事我的确不知。

    「当然。」忻齐家得意起来。

    「我不相信。」我张大嘴。

    「你这个人,来,吃了饭我告诉你。」她一派胜利者模样。「为什么要我知道?」

    「我父亲的敌人,亦即是我的朋友,我要对你好。」

    我不相信她这番话。这屋里的几个女人怪得不象话,但想一想,我还是留下来。

    因为我好奇。

    「我可以借用电话?」我问。

    「打到什么地方去?上次有人借电话,打到北京,且又不付钱。」李莉说:「叫我们贴出来。」

    我不理她。

    接到大哥处时我说;「事情不对劲。」

    「我知道,你跑错地方,忻小姐与忻老先生没来往已有多年。我也是刚刚才查到的。」大哥说。

    「见鬼。」

    「把那封东西带回来。」他吩咐我。

    「还有没有其它任务?」我不服气。

    「你是零十八——十八流特工人员。」他无端咒骂我。

    「那也难怪,我在大学念的是土木工程,不是特工。」

    「你可以回来了。」

    「大哥,可不可以告诉我,究竟是什么一回事?」

    他犹疑一刻,「你回来,我告诉你。」

    我放下电话,为表示公允,我自皮夹子取出二十元美钞,压在电话底下。

    「怎么搞的,」忻齐家笑,「把我们看得这么小家子气,还不把钞票收回去。」

    李莉说:「他是冲着我来的。」

    我闻到厨房捧出来一股香味。「那是什么?」我不想争论了,已捱足两日三文治,何必跟肚子过不去?

    「香橙鸭。」忻齐家微笑。

    那天,三个女人与我饱餐一顿,真想不到忻齐家的烹饪功夫如此好。

    她凭这一点本事,便可以随时嫁出去。在外国的小镇里,人的要求与欲望是很原始的,晚晚吃一碟香橙鸭,快乐赛神仙。

    我问,「今夜我仍然睡沙发?」

    「当然,听完故事才走。」

    我仍然不相信我们周家会有故事。童年与少年的生活苦闷得不能形容,上学放学,唯一的刺激是发掘了一本叫《射雕英雄传》的武侠小说,迷头迷脑的看成五百度近视眼,余者一律乏善可陈。

    咱们家会有事?

    父亲过着三十年如一日的刻板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十年前结束小生意办移民,到三藩市我与大哥进大学,毕业时父亲因心脏病去世,这便是我们家唯一的事故。

    饭后忻齐家给我一杯拨兰地。

    李莉与乐基在游戏室玩电子游戏。忻齐家与我说起话来。

    「家父有葡萄牙血统。」她说。

    这句话说得真奇怪,如果忻菊泉有外国血统那么她当然也避不过,她女儿乐基也是混血儿。

    「外祖母是葡萄牙女郎,」忻齐家说;「外公为了她,被家中赶出来,是以叔公他们一支比我们这边旺盛得多。」

    我礼貌的说:「这正是你们忻家的故事。」

    「你慢慢听我说呀。」

    「请。」我喝一口酒。

    「是以家父有二分一外国血统,而我有四分一葡国种,而乐基只有八分一。」

    我说:「到你已经完全看不出来,只是皮肤非常的白。

    「乐基尚有一头鬈发。」她提醒我。

    我没有再打断她,这个故事颇为有趣。

    「我们都不会说葡语,家父是会的。」

    「哦。」我耐心的听下去。

    「父亲在澳门长大,在澳门发迹。你想想,他父亲被族里赶了出来,他母亲是流落东方的外国女人,他的地位可想而知,在中国人眼中,是上不了台盘的象征。」

    我指出,「这是不公平的。不过五六十年前的社会风气保守,是他运气不好。」

    「父亲运气最不好的是爱上了一位读书人家的小姐。」

    我疑叫起来,「你怎么会知道祖上三代的事,是什么人同你说的?不见得你父亲自爆内幕。」

    忻齐家笑容可掬,「我在忻家大,焉可不知忻家事?」

    「揭家人私隐,是你的嗜好?」我反问。

    「这怎么好算私隐?每个人都有家事,我又不会把这等故事写了出来投到中文娱乐报刊上去,你这个人也大狷介了。」

    「说下去。」我好奇心越来越炽。

    「是不是?你也有兴趣?听完之后才怪我多事未迟,你清高得很呀。」忻齐家又取笑我。

    「忻小姐也太爱喻古讽今了。」我回她一句。

    「你道那泣望族的小姐姓什么?」

    「姓什么?」

    「姓惠。」

    「不!」我跳起来。

    「是真的。」

    「我母亲?」

    「是的。」她直看到我眼睛里去。

    「不!」我又跌坐在沙发里。

    「为什么不?是因我父亲,一个有二分一葡国血统的坏孩子,家中开当铺发迹的,不配追求你的母亲?」

    「不,而是那时候根本不流行自由恋爱,这怎么说呢?」我震惊,「那时只有放荡不羁的女人才搞男女关系,我母亲是规规矩矩的家庭主妇。」

    「她真的很规矩,不到一年,嫁你父亲,成为周家妇。」

    「他们在一起很好的过了三十年。」我为母亲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