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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样恨我-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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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竟然又被占便宜了,顾念琛,你过来,本姑娘绝对不打你。
☆、第20章 算计
佳薇依旧是咳嗽个不停,顾念琛想起小时候自己一咳嗽就会在锅灶的草灰里塞几截甘蔗,烤熟了的甘蔗总有股淡淡的清香气,听说止咳很管用,就从家里的地窖里搬了几根出来。农村的土法子总是非常奏效的,没过几天佳薇的病好像就真的好了。
后来念琛听说村东头的粮站里搭了个戏台子,说是有戏班子来唱京剧。佳薇本就对那咿咿呀呀的半天也唱不完一个字的京剧不感兴趣,可谁知顾念琛倒好像捡了个宝似的,说村里都好几年没有来唱戏的了,好不容易盼了来还不赶紧去捧个场。
佳薇想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况且连着几天都在看电子书,存储卡下载的几部宫斗宅斗小说都被自己给啃完了,眼睛实在是疼得要命,出去看看风景也不错。
本来还以为这正月里大家都忙着访亲探友没什么人来看戏,谁知顾念琛载着佳薇刚到粮站门口的时候,里面早已被堵了个水泄不通。好不容易买了戏票进场子里找座位的时候,佳薇的头早已被推搡的人群挤地是晕乎晕乎的。顾念琛替她揉着太阳穴,笑着说道,“听说是演《霸王别姬》呢,待会可别睡着了流哈喇子啊……”
顾念琛知道佳薇哪里是来捧场的,无非是在家里闲着无聊又帮不上什么忙,索性陪着他来凑热闹的。果然大红的幔布缓缓拉起,一线流光,戏台子上的脂粉佳人凤冠霞帔,霸王气壮山河,戎马倥偬,手握七尺青锋,虞姬拔剑欲自刎,霸王伤心欲绝,誓死不依。
依稀记得是段小楼与程蝶衣,风华绝代不疯魔不成活的蝶衣与永远也入不了局的段小楼。一片痴心错付于良人,她没想到会在戏院子遇上沈黛梅,可戏文的故事从来都是一幕幕鲜活上演的。
佳薇觉得口渴,念琛去村头小卖部给她买矿泉水的间隙,她遇上了这个众人口中命苦的姑娘。说是偶遇倒也谈不上,她似乎早已知道了佳薇的存在。这样的居心叵测,佳薇倒有些骇然,可看着她那柔柔弱弱不堪一击的样子,佳薇忽然觉得拿她当情敌一样地对待竟有些于心不忍。
可是说到底佳薇还是错了,沈黛梅除却一脸愁云惨淡的病容,其实她笑起来还是很好看的,像冬日里的一抹晴暖的阳光。
佳薇不觉微微一怔,她却忽然拉了佳薇的手,指了指戏棚子里正在穿着各种粉紫古装绫罗绸缎戏服拍照的小孩子们,微笑着说道,“这边闹的慌,不如我们去河边坐坐吧!”
河埠头停了很多日暮而归的乌篷船和白花花的水泥船,船舱里堆满了酒瓮子和花花绿绿从镇上采购回来的烟花和炮仗;是过年后正月里农村特有的喧哗与热闹,但快乐是旁人的,不与他她相干;此时此刻,佳薇的一颗心并不会觉得有多少轻松。
她们在排灌站下坡的石堆子里拣了块干净的大石墩子坐了上去。黛梅似乎习惯性地捋了捋手腕上的那串细细的珍珠手链,鹅黄色的穗子上还坠了一个小银铃。那样细瘦而干枯的手腕荡在宽大的绸缎羽绒服的袖口里,风稍稍一吹,就淅淅沥沥地哗哗轻响。
黛梅远比佳薇想象中的还要瘦,然而眉目清秀地却如画上裁下来的一般。她是有话要对佳薇说的,佳薇心里如何能不明白,她是不愿意与这个女人多做纠缠,萍水相逢,然而毕竟她们爱上了同一个男人。
其实黛梅的话很少,然而偶尔提到念琛的时候情绪却是非常激动,仿佛是在哭,又仿佛是在笑;可是佳薇猜不透,所以只是静静地聆听,却从不愿多插上一句话。
她捏着河滩上松软的泥土,回忆一般喃喃地说道,“记得念琛第一次带我来看戏的时候也是这样的热闹,那时戏文里唱的是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虽然我没读过几年书,却也还依稀记得课本里‘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的一些有关爱情的美好誓言。也有好多年了吧,虽然每年他放假回来的时候都会去看我,但我知道,我们是再没了可能了。他带新的女朋友回来也从来不会瞒我……”
她顿了顿,将手里的泥土一点一点剔掉,目光放得极远,茫茫然地说道,“我知道当年是我负了他,我错怪过他的懦弱与自私,可是我又何尝不是自私,他没有勇气带着我远走高飞,我却同样没有勇气以死相逼拒绝嫁入张家,娘家,张家都在逼着我,不听话便是一顿暴打,我还指望过什么,这么多年来,也只有念琛还待我好,心疼着我的疼,我答应过他要好好活着,所以我不能死……”
佳薇可以明显感觉到她的手在簌簌颤抖着,细瘦的手腕上即使有衣袖遮掩着却依旧可见刀片划伤的痕迹,佳薇的心蓦地提了起来,可黛梅的眼眶里却早已噙满了泪花,却还是忍不住要颤抖地说下去,“我的身子无非是吃药吃得垮下去了,我是故意不要孩子的,我偷偷地吃了那么多药,就是不想要那些混蛋得偿所愿。我有什么错,我不过是一个女人,我有爱的人却偏偏要受那些人摆布,我不甘,我不甘心呐……”
她的情绪失控让佳薇有一些担心,河面上起了很大的风,佳薇怕她经受不住,想要过去扶一扶她病弱的身子的时候,却发现她抖动的厉害,连嘴唇也是乌紫的,虚弱地仿佛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但她骨子里却有一股倔强的坚持,拼命地想要说下去,“我知道有些话说出来很自私,但我什么也没有了,只有念琛,只有念琛是我的全部……”
佳薇的心如刀绞,黛梅怎会知道,她也曾为了这个男人舍弃过多少东西,她千里迢迢来到这里不是为了听另外一个女人悲伤的身世。然而,她毕竟比佳薇想象中的还要难缠脆弱地多,最后,恍若哀求一般地期冀着佳薇可以把念琛还给她,像是一种威胁,她的手指紧紧地攥着佳薇的衣袖,佳薇觉得厌烦,原谅现在的她无法做到慈悲,原谅她也是个肉身凡胎,也有着自己的七情六欲,在爱情面前,谁都可以变得自私,谁都没有错。
两个人终究无法平心静气地去完整地说上一句话,夕阳渐渐地陨落下去,翠峦叠起,是一痕深浅不一的眉黛,一眼望过去,满眼都是这样的山影与水影的重叠,天与地之间忽然起了一片碧茫茫的绿气。远处云蒸霞蔚,有渔船上扎着白头巾的渔人在收着渔网,一丝丝一缕缕的,泛着夕阳淡金色的余晖。然而也只是一瞬间的功夫,绯红色的烟霞渐渐地淡去了光华,变得黯淡无比。
佳薇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这个沈黛梅,这样一个女人,她为什么要和这样一个脆弱却倔强的女人纠缠在了一起,顾念琛,顾念琛。她每听这个女人念一次‘念琛’,都会觉得有一把刀在狠狠地戳进去,一寸一寸,摧心挖肺。
也许是失手,也许是沈黛梅故意导演地这场戏,佳薇转身不想再纠缠下去的时候,却忽然听到身后‘啊’地一声,水花四溅,她惊慌失措地抬头想要擦掉眼角的泪水的时候却忽然对上了另外一双眼睛。
那些曾经所熟悉的所有温柔的心疼的怜惜的目光在这一刻忽然变得尖锐犀利起来,她知道她已入了局,她再也逃不出这盘早已算计好了的棋局。
顾念琛跟疯了一般将佳薇推到了一边不顾一切地就跳入了河里,她的胳膊撞在了石墩子的尖角上,手掌擦破了皮,只觉得青筋簌簌一辣,血汩汩地涌了出来。可是,此时此刻,没有人会听她的分辩,她所有的供词都成了莫须有的狡辩,她成了整个故事里最恶毒的女配角。
佳薇没想到沈黛梅真的会豁出性命去演这出戏,她掉下河里后扑腾了几下很快就沉到了河里去,不远处有打渔的渔夫吆喝着赶过来救人。佳薇的心‘咕咚咕咚’像有无数个小铁锤在同时敲击着,念琛,念琛,她忽然意识到什么,河水那样深那样湍急,顾念琛虽然会水性,却是有心脏病的。
她看不见他的影子,只隐约看见他扎了几个猛猛子,就悄无声息地沉入了河底似乎在寻找着晕厥了的沈黛梅。
佳薇在岸上一遍一遍地呼唤着顾念琛的名字,像曾经在玻璃窗上一笔一划写下来的对这个男人的思念。他不顾一切地翻过阳台攀在窗台子上,只为在她耳畔轻声说一句,“薇薇,我想你了。”
薇薇,我想你了。
眼泪早已是决了堤的洪水,如此凶猛地将她整个人都砸地摇摇欲坠,在模糊的泪眼里,只有一片空茫茫的湍急的河水和骚动的赶来搭救的渔船和水泥船,然而最先被打捞上来的却是沈黛梅。
念琛,念琛呢?佳薇的心蓦地空落落地一疼,膝盖发软,浑身早已失去了晕厥的力气。
☆、第21章 狠话
沈黛梅演的这出苦肉计差点要了顾念琛的一条命,佳薇不知道这个女人在心里到底打得是什么如意算盘,可是自此之后,佳薇却是离这个女人越来越远。
佳薇住在顾家的这些日子里,沈黛梅却是越来越频繁地来看望伤病未愈的顾念琛。那日,他为了救她,在冰凉的河水里忽然腿脚抽筋,他拼命挣扎着将沈黛梅托上了渔船,然而自己却是越来越虚弱地沉了下去。幸亏有眼尖好心的渔夫跳下河去将他给救了上来,然而120救护车赶过来的时候,念琛早已失去了知觉。
心脏骤然停在了那一刻,佳薇握着他的手一遍一遍地呼唤着他的名字,他的手冰凉地像不曾有过温度一般。从来没有那一刻,佳薇会如此惊慌失措地感觉到生命里像有某种东西在缓缓流失,她不敢去放开念琛的手,哪怕是在被推往手术室的那一刻,佳薇都不曾舍得放开过。
可是,可是他为了那个女人却可以舍弃地连命都可以不要,在他心里,她薛佳薇到底算是什么,他曾经给过的那些千山暮雪般的誓言又算是什么?
可是,她不甘心就这样被这个看似柔弱却一肚子馊主意的女人这样陷害着,她薛佳薇纵使平时伶俐心软了一点,却从来不是这等心狠手辣的人。
待念琛病情好了一点的时候,佳薇试图解释着那不过是一场意外,她没有点破沈黛梅所玩的那些伎俩,无非是她不想再继续纠缠下去。佳薇自然懂得,他们打小就在一处长大,青梅还未绽放的时候,就已许定这样一个处处都待她好的竹马。
这样竹马青梅般深厚的感情佳薇自是赶不上的,她只是不想在念琛的心里留下一个太过尖酸刻薄的形象,所以她只是轻描淡写地把那场事故说成是一场意外,然而毕竟顾念琛是太过善良,他只是叹了一口气,微微有些不忍地说道,“黛梅也只是个可怜的女人,我偶尔去看她不过是读几句诗给她听,她是喜欢听诗的,却没读过几年书就嫁了人。即使你恨我和她走了近了,也不该,不该恨到要推她落水的地步,若是我当时晚了一步,那后果……后果就不堪设想,薇薇,你有想过如果你和她都出了事,我的心里……”
“顾念琛,我薛佳薇从始至终在你心里就是这样一个狠毒的女人,你知不知她故意演的这出戏是给谁看的,你知不知道她差点害得你丢了这条命,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出事了我该怎么办,你几时几刻想过我也会担心,也会难过,也会委屈,你想过吗?”佳薇颤抖的声音里忽然有了嘶吼,她用手紧紧揪着的胸口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地蚀出了一个大洞,那样血肉模糊地疼,戳在一颗颤巍巍的心上,却只能一点一点地亲手去缝补,疼得搜肠抖肺,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看着曾经深爱的这个男人一点一点地在啃咬她的心。
她沈黛梅是个什么东西,唯一值得可怜的无非是那一身娇弱的病身子,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这一切的背后算计都由她薛佳薇来承担?
“我欠她的太多,如果当初,当初我勇敢一点带她离开的话,或许这么多年她就会少受一些那样的苦,薇薇,你一直在蜜罐子长大,也许并不能懂得我们这些穷人家长大的孩子需要吃过多少苦才能换来一点点的甜,……”
“是,是,是,我是一直娇生惯养着叫我妈惯出一身的坏毛病,可我至少懂得明辨是非黑白,你若是嫌弃我的大小姐脾气,那你早干嘛去了?”这就是她不顾母亲的反对而努力追随的男人,她忽然很想在心里对自己狠狠泼一瓢冷水,多么可笑,他竟然为了另外一个女人而狠狠地嘲弄了一番她的荒唐。
佳薇的眼泪顿时披披拂拂地滚落了下来,好烫,烫得她忍不住想要逃,可是,可是这样的委屈,她不甘这样被冤枉着却没有丝毫还手的能力。
“嗳,薇薇姐,我哥就是那样的人,他也并不是真的在怪罪里,只是就像我妈说的一样,我哥从小到大都看不得别人受哪怕一丁点的委屈,就沈黛梅那点鬼心思我还不知道,你别看她平时闷不吭声柔柔弱弱的,其实心里的算计大着咧!可就我哥偏是个死心眼的,恨不得分分钟都护着她,薇薇姐,快别哭了,你气他还倒不如气一根树桩子呢……”虽然有念瑜一直在身边劝着,可佳薇还是委屈地不停掉眼泪。
其实佳薇本不想弄得这样僵,她一直觉得顾念琛是一个顾全大局敢作敢当的人,所以从来就不曾抱怨过他半分,可是,可是她没有想过,原来沈黛梅才是他心头最大的一块疼病。
她拿什么去和那个女人抗衡,她不费吹灰之力的一场以命相搏的苦肉计就将他的心抓得死死的。
而今,她薛佳薇还有什么指望,她只是觉得难过,难过自己曾不计后果的一厢情愿,很多时候,她都只是想问他一句,他有没有真心爱过自己?但是更多的时候,她却害怕听到那样爱或不爱的答案。
女人呵,一念成疯,她后来单独去找过沈黛梅,在提前买完回a市火车票的前几天傍晚,在张家后院的一块尼龙网栅起来的菜地里,佳薇找到了她。当时的她正在用小铁锹铲着泥土里埋着的红萝卜,也许是身体太过羸弱的缘故,很快,她的额头上便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黄昏的淡淡夕阳里,佳薇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刚好蒙着了黛梅眼前的一片亮光。她猛地抬起头,微微的晕眩使得她的整个身子微微颤了颤。
也许是心虚吧,佳薇不动声色地看着她,忽然冷冷地笑了起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对付我的这一招数想必对念琛的前几个女朋友也都一样地使过吧?只是,只是啊,太可惜了,念琛似乎只有爱得我更深一点,所以,没有得偿所愿的滋味并不好受吧!”
沈黛梅的脸色依旧苍白地没有一丝丝的血色,这样风华正茂年纪的女孩子,佳薇似乎是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说出这样一番狠话,虽然心里有些不忍,但毕竟同样作为女人,她的不择手段让佳薇恨不得将这个女人千刀万剐。
佳薇原本以为她又要做出什么楚楚可怜的样子澄清自己的那些阴谋手段,可是良久也没见她抬头,也许是冬日的黄昏有一丝丝朦胧的冷寂,她的整个身子在寒风里显得格外地瘦削可怜,也不知是过了多久,佳薇才看到有几滴泪从她的脸庞滑下,一颗一颗,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越涌越多。
这枝青梅实在是佳薇遇到最棘手的,以前为了争一个喜欢的男人,她甚至不惜和其他女人揪头发扯衣服,最后虽然弄得狼狈不堪,却有一丝丝旗开得胜的喜悦。可是对于她,对于这样一个弱不禁风的沈黛梅,佳薇真怕自己多呵一口暖气就把她给吹跑了。
可是这个沈黛梅也不是个吃素的,时不时地趁佳薇不在就在顾念琛的身边絮絮叨叨地诉苦。当然这些事顾念瑜告诉她的,那姑娘也是看沈黛梅哪儿都不爽,几次三番都冷嘲热讽地恨不得立马一巴掌抡过去把她丫的打回原形。
可是顾念琛偏偏就吃沈黛梅的那一套,她一哭哭啼啼,他就开始六神无主。
佳薇是眼不见为净,她一个人独坐在廊檐下,看着脚下碧茫茫的瘦湖里,一只只咿呀划过的乌篷船争渡归巢。她开始想家,想念那最温暖厚实的避风港湾,也许当初母亲说得真对,她和顾念琛其实是不适合在一起的,抛弃门当户对的古老观念,念琛有太多她所不熟知的陈年往事。
她耗不起,他亦不想过多的解释。她走的那一晚,顾念琛倒也不拦着,只说也许分开一段时间彼此都好好想想会更好一点,佳薇忽然就笑出了眼泪,他还是不肯相信她,他还是不愿原谅她,可是她凭什么要求得他的原谅,这样的男人,她见了一次,怕是已经不想再去触碰了吧!
顾念琛别过脸去看窗外的风起云涌,他的病已经渐渐有了好转的起色,脸色看起来也神采奕奕多了。佳薇知道,这不是她的功劳,真是可笑,她竟然还有勇气在顾家多待上哪怕是一秒钟的光景,可是顾妈妈始终握着佳薇的手颤巍巍地说道,“薇薇啊,是阿姨对不住你,念琛那孩子是有病在身,又始终放不下黛梅那个孩子,虽然我们该断了念琛的这个念想,毕竟黛梅已嫁做人妻,可是,可是……唉,冤孽啊,阿姨一直说过你是一个好姑娘,别被我们这样的人家拖累了才好。”
佳薇很想说其实她真的不在乎这些,什么富家贫家,什么山盟海誓,可是除了不停地摇头,她却是满肚子的委屈憋在喉咙里,最后只嘶哑地哽咽道,“阿姨,对不起……”
因为佳薇来的时候带了满满一行李箱的东西,原本以为至少会过了小年才和念琛一起来a市,但现在想想,他们俩之间的这种岌岌可危的爱情仿佛顷刻间就会崩塌一般。
但是佳薇那天傍晚找过沈黛梅的事,念琛终究还是知道了。虽然两人都闷不吭声地开始了冷战,但佳薇的心却是最先软下来的。念琛因为病情时好时坏的缘故,经常会出现短暂性的晕厥,像死过去了一般,佳薇一个人坐在他的床边,哭了很久。
卧室的墙角生了一盆炭火,淡淡的药草香气,寒冬的雪在暮色里缓缓消融。她没有去揿开卧室里的灯,也许黑暗里人的脆弱才不必伪装地那么深。
念琛醒过来的时候会轻轻地抚平她鬓边滑落的散乱碎发,也许他到嘴边想留的话终于还是咽了回去。
沈黛梅,沈黛梅,全是因为他们之间隔了这样一个让他背负亏欠的女人。佳薇终究还是赌气似地烧了抽屉里沈黛梅曾赠予顾念琛的那些手绢,浅缃色的绢绸,月白色的玲珑锁边,她绣的是双栖蝴蝶,好一出梁山伯与祝英台的化蝶姻缘。
‘呲呲’几声轻响,火光猝然腾升起来,眼睁睁地看着那一芒火红的星子褪成灰烬,佳薇还是第一次看到顾念琛眼底那转瞬即逝的颤抖的怒意,斜剌剌一只手横生过来狠狠扼住她的手腕,佳薇的心忽然寸寸凉了下来。
然而片刻间,却忽然听到顾念瑜跌跌撞撞奔过来的哐啷声,她‘砰’地一声推开房门,趴在门框上,努力地拍着胸口顺了几口气这才慌慌张张地说道,“哥,那个沈黛梅,沈黛梅她……她死了……”
☆、第22章 怀孕
沈黛梅的死对顾念琛来说无疑是致命而沉痛的,就算曾经佳薇是对她说过一番狠话,但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那姑娘会以这样狠决的方式来报复那些曾经给过她伤害的人。
这样偏激且执拗的女孩子,佳薇想起来都觉得有一种不可思议的毛骨悚然。
可是当初顾念琛真的肯放下一切带她逃离那样的苦海深渊,那么结果又会是怎样的呢?沈黛梅的死无非是想让顾念琛内疚自责一辈子,可是佳薇,她薛佳薇又有什么错,凭什么要背负上恶毒女配的罪名。她知道,顾念琛虽然嘴上从没有怪罪过佳薇,但心里却是有恨的。
佳薇独自一个人黯然地回了a市,虽然顾妈妈和念瑜都有来车站送佳薇,但是顾念琛却始终没有出现在佳薇的视线里。站在高高的月台上,佳薇强忍着心里的酸楚,努力挤出几丝笑容微微向她们挥了挥手,顾妈有一点不放心地千叮咛万嘱咐地要佳薇到了家一定要向这边报个平安,佳薇不住地点头。顾念瑜却有些不舍地拉着佳薇的手说,“薇薇姐,我哥就是那样的人,只有我知道其实他是太在乎你才会不敢来送你,改明儿你做了咱顾家的媳妇,天天让他跪搓衣板。‘’
佳薇“噗嗤”一声笑着说道,“果然是亲妹子,一针见血,哈哈……”
这丫头鬼精灵的嘴甜,就是会讨人喜欢。
顾妈妈总说城里的姑娘来一趟咱们乡下不容易,所以又是过年时的咸货和绥宁的土特产茶干拢了一大袋子给佳薇带上。
佳薇本来就不喜欢搭火车的时候带太多东西,但毕竟是阿姨的一片心意,佳薇也是盛情难却,倒以只好满载而归。本该离别的场面,但也其乐融融,但佳薇心里却有一丝丝说不出来的心酸,火车临开动时,佳薇仿佛不甘心地朝着月台的方向望去,哪怕只是远远地看着,也好过他一声不吭地就消失在她的世界里。
可是终究还是没有盼来他瘦削而伶仃的身影。
后来回到家的那几天,佳薇都做了同样的一个梦,她梦见血淋淋的一片河滩上忽然飘荡起一张惨白而狰狞的女人的脸,她看不清那样的面容,只隐约可见那细瘦如干柴一般的手腕上有一串珊瑚色的手链,她轻轻地摇动着那寒意森森的珠串,仿佛在冲着佳薇淡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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