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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颜计-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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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过才知道,多情不如无情,藏起心伤,便只是另一种有缘无分。
自此,看他纳妾不阻不拦,不回拾院也不闻不问,面对老太太明着暗着的讽刺也如云淡风轻。最初几年,尤其是有了孙儿后,老太太蠢蠢欲动,白恪明也半推半就想要顺从,可是,你若无情我便休,到了这种地步,自己还有退让的必要么?
“除非一纸休书,否则你的妻子只能我一人。”当时那话不是赌气说出,因为我是认真;珺瑶十二岁上引起轰动,面对老太太和白恪明将珺瑶养在自己名下的要求,含笑说出了“我要白家掌家之权”,至今还记得白老夫人那种,说出“做梦”二字时的气急败坏,和为了更尊贵的人上人生活而妥协时的不甘心。
如今,有人自认时机成熟,想掀一番风浪,只是,真能称心如意?若她软弱,连姨娘如今不会只是妾,白家大小姐不必养于自己名下;若她可欺,白家主母不会拥有实权,老太太乃至管家下人不必顾忌她的脸色。
这十几年,你来我往,为各自算计,到底是谁看了谁的笑话?
P。S。:放在章节中不合适,单拉出来当个小番外得了,随便看看,正文章节老时间发。
第十章 姐妹
花开两朵,同根不同枝,谁为主来谁为次?
连姨娘一进后院,就感觉静得太厉害了,每个人都轻手轻脚的,她拉住一个丫鬟,压低声音问:“老太太生气了?”
丫鬟点点头,话也不敢多讲的样子,只低着嗓音说:“不知怎的,老爷和夫人刚走,老太太就把茶盅给摔了,这会儿正恼着呢。”
连姨娘也不急着往里走,慢慢思索为的什么事,她刚才来的时候在路上转弯瞧见了夫人,那时夫人好像在同人说话,因为隔得远,自己也没赶上前请安,难道那人竟是老爷?老爷,陪着夫人来主院请安,还惹得老太太发了脾气?
缓步来到门前,掀了帘子进去,见屋里的丫鬟更是小心仔细,屋里东西碎裂的声音明示着摔它的人怒气有多大。连姨娘想了想,现在退出去指不定老太太连她也恼上了,顶多进去不大好受。
“老太太。”连姨娘并不多话,只脸上带着担忧看向白老夫人,举止间恭敬又不僭越本分,她不理会地上的碎片,伸手接过茶盏,小心伺候着,“别气恼伤了身子,先喝口茶。”
白老夫人脸还是寒着,见有人进来,终于找到人发火一样,大声叱责:“你们一个两个本事大了,我是碍着你们事了吧,啊?”
连姨娘心中暗苦,那两位到底说了什么,竟让老太太这话都说出口了?却连道歉的话都不敢说,只神色愈加恭敬地伺候。
这么大年纪了,笃定会成的事根本被别人打脸推了回来,白老夫人心中那个气啊,怕是一时半刻消不下去了,不过她还能分得清能对谁发火,看连姨娘低眉顺眼伺候,她勉强压下心火,说:“刚才我说话有些急了,你别放在心上。我这会子想躺一躺,你先回去吧。”
走出来后,连姨娘一直在猜测白老夫人发火的原因,想来和拾院那位有关,而能令拾院那位上心的,只有深闺娇女白含之。这么想着,她脚步一顿,转而走向另一处。
白珺瑶进来的时候,林意宁正坐在院中听含之说话,旁边还站着三四个人,也是含笑倾听的模样。
“就在这时候,城门大开,最前头冲出一个骑着高大黑马手持银枪的小将,正是……”含之小姑娘特有的清亮嗓音夹着有板有眼比划着,正说得起劲。
林意宁侧对着院门,看见白珺瑶进来,并没有改变姿势,只是将帕子递给含之,又让翠灵给她倒杯茶,才笑着看向渐渐走近的白珺瑶。
“母亲,”白珺瑶微笑向林意宁问好,轻轻坐在一旁凳子上,声如莺啼,“含之在说什么,这么高兴?”
含之兴奋劲头还未消下去,仍旧眉目飞扬,听见白珺瑶这么问,眼睛弯出亮亮神采:“珺瑶姐姐……”
“她呀,自己在院子里嫌闷得慌,闹着我听她讲新看的话本子呢。”林意宁接过话,宠溺地点了点弯腰趴在她肩膀上的含之的鼻子,“想一出是一出的,真是个孩子脾气。”
含之不依地鼓起两腮,双手抱着林意宁的胳膊摇啊摇的,那样子明显是在撒娇,还带着点耍赖,看得林意宁直接笑出声来:“行啦,你说得很好,说书先生都要拜你为师了,满意了吧?”
见白珺瑶也笑着看自己,含之不好意思挠挠头,跟着抿唇一笑。那边一个小丫鬟端着一碟点心走过来放在石桌上,含之看着做成各种花的形状的糕点很稀奇,问清楚绛瑛还在厨房,随即趴在林意宁耳边轻语几句,拉着青落跑厨房去了。
“母亲,明天您要带含之上山拜佛,等回来的时候正巧过了妹妹的生辰。我本来想送一对镯子,但见妹妹很少带这种首饰之类的,恰巧前日机缘巧合下得了这个玉佛,正好送给含之妹妹当生辰礼。”白珺瑶接过身后丫鬟手中捧着的精致红木盒子,打开递给林意宁旁边站着的紫珣。
紫珣拿出玉佛用手帕垫着,弯腰给林意宁看,是难得的好玉,佛像雕刻得栩栩如生,阳光下更显细腻温润,最重要的是开过光,这不是普通方式能得到的,林意宁仔细看过,吩咐紫珣:“拿去给小姐看,说是珺瑶给她的生辰礼。”
白珺瑶安静陪着林意宁,间或跟着说两句,有时只是笑着听,话语不多,却是难得周全,即使林意宁不说话,她也能让场面透着和气,如此年华,已是玲珑心思。
细碎的脚步声响起,偶尔还夹着几下特意踩下去的重响,正是含之跑来,手中捧着碟子,两手带着衣袖还沾着面粉,大老远就喊:“娘,我跟绛瑛姑姑一块儿做了点心。”
林意宁站起来,伸手稳住含之,将碟子接过放下,手先擦上她的脸颊:“花脸猫似的,还满院子跑。”口中话虽是轻轻责怪,眼神中的疼爱却是闭着眼都能感觉到。
白珺瑶不着痕迹低头,袖子里的手有一瞬间扣紧,再抬头,无可挑剔的笑仍旧从眼尖漫到嘴角,风徐徐,花香也离了花瓣兀自绕着美人转。
含之拈一块糕送到林意宁嘴边,本欲再伸手那一块,想了想还是托着碟子伸到白珺瑶面前:“珺瑶姐姐,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这是我自己做的,你也尝尝。”
白珺瑶神色更柔和,放一块在嘴里,笑着赞了含之一句。
含之睁大眼睛:“珺瑶姐姐,你笑起来真好看。”语气神情都没半分作假,正是这样,让白珺瑶恍惚愣了一下,在其他人都没注意的时候已经回过神,她也笑着说:“含之笑起来也很好看呐!”
不觉就过了一个时辰,等白珺瑶起身告辞时,日头已经快到头顶。走在路上,絮儿很开心地说:“大小姐是没看到,大小姐才一个转身,小姐就跟不上了,看大小姐跳得那么好看,后来小姐眼珠子都不转地只顾看大小姐跳舞了。”
絮儿话里满是自豪之意,听在耳中却引不起白珺瑶一丝笑意,在外人眼里,她是才貌双绝的白家大小姐,得人高看,赞誉加身,甚至还没确定的前程都让人羡慕嫉妒上了。可她心里才清楚,即使自己得老太太宠着外人捧着,在府里下人心中都留下什么印象的白含之,才是真正的白家小姐,是这个家正经的主子,至少现在是。就如刚才,人说她清傲一笑难求,但白含之一句想看,自己就推辞不得,絮儿不知道,这舞,一个是想学就学只为自己高兴,一个是不得不学以赢他人惊艳。
“十三岁,她还能这般无忧。”白珺瑶低喃。
絮儿还欲说什么,抬去却见白珺瑶莲步轻移已是几步开外,风摇袖摆,发舞柳腰,行动如扶风,姿态翩然。自家小姐真好看,絮儿忘了言语,只顾看前面那一道倩影。
第十一章 巧遇
不同心但同途,真真无巧不成书。
暖暖午后,三位姨娘也来到拾院,每人都带了礼物给含之,林意宁看也没看,只着人收了起来,这不咸不淡的反应,几位姨娘也没自讨无趣,说了几句面子上的话就离开了。
“连姨娘。”林意宁喊住其中一人,语气轻淡。
走在最后的连姨娘停住脚步,稍带疑惑转过身来,一如往常的恭敬恭听。
“老爷跟我提到尚琪的亲事,你是他亲生娘,若有中意人家闺女,可说给我听。”林意宁手抄起来,身子略往后倚,眼睛半合。
连姨娘回说:“夫人做主就好。”
“说来尚琪的亲事早该定下来,因他自小跟着老太太,我早几年提起过,老太太说尚琪年纪尚幼不急,想来是另有安排,如此我便没多问。”林意宁端茶歇口气,看连姨娘摇头表示不知,也不在意,“只是尚琪到底十六了,连门亲事都还未定下来,不知情的人难免说我这个嫡母苛待他。”
听到此处,连姨娘脸色发白,话音不稳地说:“夫人一向待尚琪极好,他也记在心里的,断不会向人抱怨……”
“你不用紧张辩解,碰上这种情况外人有想法正常,我还犯不着那你出气。”林意宁停下,眼睛看着低头不见眉眼的连姨娘,“老太太有打算我也不敢有异议,不过,既然老爷跟我提了,横竖他喊我一声‘母亲’,这事我若还不管不问倒真说不过去。等我山上回来,会去找老太太说,你若有什么想法,也可以先告诉老太太,尚琪的亲事确实不能再拖了。”
“是。”连姨娘轻声答应,她明白林意宁的意思,尚琪的婚事,老太太可以做主,但若当家主母想要插手,更是轻而易举,何况,尚琪若想要走得更远,还不能得罪夫人,“有夫人操心,是尚琪的福分。”
“尚琪到底是白家少爷,该他的我自有分寸。”林意宁接着说,“珺瑶是个难得的,我不常去宴会,寻常流行的首饰衣裳你就多留意,勤给她增添,莫让外人看了笑话。”
连姨娘点头,脸上已不复来时的轻松,虽还是温婉宁柔,偶尔的小动作却泄露她的谨慎。
林意宁冷眼看着人走出院子,弹弹衣袖松软了身体,重又半躺下,将手叠放在腹部,合上的眼睛不漏半丝情绪。她不放心紫珣和绛瑛单独留下,但林嬷嬷被儿子接走了,白家,除了她俩自己不敢轻信任何人,希望有人别这么蠢,徒争一些虚荣。
没有人注意到,暖阁里含之早就醒来,她站在窗户旁边的阴影处,静静看着外面,一言不发,许久,她轻轻将头靠在墙上,眼神依旧看向闭目养神的林意宁。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她走到帘子旁边,对正欲掀帘子的人浅浅一笑,无忧的模样。
一夜无事。
次日一早,林意宁伺候白恪明洗漱送他上朝,接着去白老夫人那里请了个安,提前用过早饭后来到含之的院子。
等一切准备停当,天已经大亮,即使已经说过不用来送,连姨娘还是带着白珺瑶和白尚琪早早站在门口,直到车子行了老远才转身进门。
转弯时白含之从纱窗远处瞧了瞧,林意宁只当她看白府也没在意,却听到身边小人儿低声细喃:“果然人心最是难测。”
林意宁听得不仔细,看她眉微微蹙着,遂伸手将她揽到怀里,小心捏她脸颊:“小人儿一个,想什么呢?”
“娘,我都这个年纪了,总有些闲愁感慨什么的啊。”白含之眼睛眯着,一本正经地说,惹得林意宁忍不住笑开。
时间还早,就没急着赶路,车稳稳前进,怎么也得小半天才到。在车里陪着林意宁说会子话,含之劝她眯会儿,自己也拿本书支着胳膊肘看。
又往前走了一段路,一阵马蹄声从后面传来,速度很快地前进,不一会儿马蹄声就到前面了。含之只当是个赶路的,也没在意。谁知,竟又听着那马蹄声回来了,堪堪停在自家马车外,含之不由得放下手中的书,将窗纱掀开一个角。
“这位小哥,请问点微山还有多远路程?”声音清朗有礼,自带着一种舒爽气魄。
“依公子刚才速度,约莫一个时辰就可以到了。”车夫看打扮就知不是平常人家的,难得还这么知礼,回话时自然就客气许多。
“多谢!”问路的人双手抱拳说道,随即勒紧缰绳,将马掉头,转身时瞥见车子里的人正往外看,不及细瞧已经被遮盖得严实,手指嫩白,应该是哪家小姐,他摇头一笑,复又快马向前。
林意宁已经醒来,正好看见白含之放下窗纱:“含之,瞧什么呢?”
“有人问去点微山的路,我看那人有些眼熟。”含之看到那人侧脸,似乎是见过的样子,不过印象也不深,应该是记错了,年纪和自己相仿,还是个大家公子打扮,自己怎么会认识,“可能是哪次玩的时候,路上看见过。”
林意宁往外看时,只遥遥瞧见一个模糊的影子,听含之这么说,也就没往深里想:“若是乏了就睡会儿,现在先别往外瞧了,风容易扬起沙子,小心别迷了眼。”
含之笑着答应,也不再想那个眼熟的侧影。若是翠灵也是在这个车上,也正巧看见的话,或许白夫人会警觉,干脆不上山了也说不定,因为那个少年公子,恰恰姓谢,恰恰是含之在梨花林里碰见的那人。
不过现实却是,谢尧瑱先行一步到了点微山,而白含之正在去往点微山的路上。
擦肩而过,不一定是错过,有时预见的是一场相遇。
等林意宁带着含之终于来到山脚下,太阳正好,笼罩着点微山一派生气。先寻了小亭子歇着,等车夫将马车停到不远处的旅舍里,再领着两个人拿着行李过来。
林意宁让翠灵和青落接过行李,又跟车夫说了来接的日期,方转身和含之踏上台阶。这段时间正是赏花好时节,爱风雅事物的荆夏人一般不会错过与花相交的机会,而在点微山上,山下怒放的花儿这会儿大多才露出花苞,故此特意来游玩的人很少,只偶尔能见几个上山烧香还愿的。
这点微山,在荆夏素有名气,尤其是半山腰间的“静尘庵”,庵里供着眼含慈悲的金身菩萨,签也是极灵的。来此求签请愿的,不只是达官贵人,连宫里的娘娘也曾来此拜佛,因此上,这静尘庵香火一向旺盛。
“车上含之都说自己是大姑娘了,要不这次替你求签问问姻缘好了,看哪家能娶了我的含之。”
林意宁调侃的话语,让后面跟着的翠灵青落不禁抿唇而笑,含之则有些羞意,又想不出说什么,片刻,也跟着笑了,笑声在隐隐钟声里愈加清澈。
P。S。:一些事终于交代个差不多了,再不写到白小妮子,我都有是不是换女主的错觉了……
第十二章 故人
有缘相见,原来素衣是故人。
“施主。”
才到庵门,已经有个小尼等在那里,见到林意宁,双手合十念一声“阿弥陀佛”道:“料想施主快到了,师太命贫尼在此等候,施主,请。”
早两日林意宁打发人送来香油钱,将借住庵里的事也告知了,林意宁见状回礼道:“劳烦小师父了。”
含之这是第三次来静尘庵,不过前两次来都是当日便回了,隔了这么久,还是轻易便被庵里这种氛围所感染。嗅着若有若无香烛气息,看着古拙静穆的庵堂,含之觉得心霎时静下来,丝丝点点,抛却尘世琐事烦忧。
又一个小尼过来,引着翠灵二人去了已经打扫好的房间,含之则跟着林意宁先去了大殿。
对着端坐莲花台上垂眸慈悲观世人的菩萨,含之深深拜下去,心中默默说着愿望:望菩萨保佑娘亲身体安康一世安乐。而后再拜,还是许同一个心愿,如此三次,甚是虔诚。
待她起身,看见静虚师太静站在一旁,忙跟着林意宁双手合十,向着师太弯腰施礼。
静虚师太还礼,含笑对林意宁说:“夫人往年都是四月间才来,今年足足提早一个月,可正是赶巧了,上次跟夫人说过的贫尼的师妹恰巧也来了这里。”
林意宁有些惊喜地问:“可是师太提过的静尘师父?”
静虚颔首:“正是。”
含之不解为什么林意宁听到静尘来了就这么高兴的样子,想问终是没有开口,倒是一旁引着她们往前走的静虚瞧见了她的表情,微微一笑:“小施主有什么想问的,问便是。”
含之想了一想,问:“因娘亲听到静尘师父法号时甚惊喜,想来静尘师父是极有名望,小女子一时好奇了,有失礼处,还望师太莫怪。”
“无妨,”静虚接道,“贫尼的师妹,自幼便极其聪慧,师父一直带她在身边,师妹得师父真传,又自行参悟,极其精通佛法。只是师妹性子不喜约束,多年来一直游走四方,许多贵人也请她不来。”
含之了悟:“娘也是听说过静尘师父的吧?怪道这么惊喜。”
林意宁牵了含之的手,向静虚说道:“若静尘师父方便,得此机缘不易,还请师太引见。”
感觉到林意宁手心微微冒汗,含之不解地看着她,为什么娘亲这么激动?虽然平时娘亲也是尊佛敬佛,但不至于这样吧?还是说静尘师父名望是自己想不出的高?她猜不出林意宁心中的想法,其实林意宁情绪这么轻易外漏,还是为了含之,那些贵人捧着静尘,是因为她除了精通佛法外,还擅长解签批命。
等下午时候,含之才看到静尘。
在一个朴素幽静的房间,静尘立在房子中间,打眼望去,三十左右年纪,淄衣素容,眉间平稳,目似水平,看得尽世间百态,容得下红尘悲欢,不为其他,单那一身祥和宁静,就当得起别人一念尊敬。
含之歪头看着静尘,看她对自己一笑,双手合十施礼后也弯了眼睛。一边的林意宁却没有想到,在这里,竟然遇见了一面之缘的故人,这静尘师父,竟然就是含之五岁上去白家化缘的那个。
“施主,许久不见。”静尘没有半点意外之情,对上林意宁的时候仍旧平静。
含之有些奇怪,娘既然认得静尘师父,为什么上午时候还那么激动?还是说,娘也不知道自己认识的,竟然就是静尘师父?
静尘低头对含之一笑,说:“小施主也别来无恙。”
“你认得我?”含之问出声来,自己又细细将记事以来的经历想了一遍,才肯定地说,“可我不认识你。”
静尘也不解答,只笑着问:“那现在可认得了?”
含之点头,心中暗自纳罕静尘的态度,虽说佛家人眼中众生平等,可含之还是感觉得到,这静尘师父有些奇怪,静尘对她,对一个小孩子竟像对久别重逢的旧相识,虽心思微动,到底还是不忘礼数:“嗯,我知道您是静尘师父,是极有名望的,娘也很敬佩您。”
静尘走到圆座那儿,伸手让林意宁先坐了,才委身坐下,从容执起朴素茶壶,分别倒了三杯茶,并将其中一杯递与含之:“粗茶而已,不比小施主家中精致,若单为生津止渴,这苦丁茶比其他更多一番滋味。”
含之也不推辞,接过来细细啜饮,其实无论家里还是茶馆,苦丁茶都没断过,只是常人不习惯这苦味,多用了各种方法尽量减弱了苦味,不过这庵里的苦丁茶,自不会这般多费心思,所以这苦味保留个十分,也算得上另一种修行。含在口中,不及咽下去,含之已经抿紧了嘴唇,眼睛在林意宁和笑着的静尘脸上转一圈,慢慢咽了,末了,还是吐了吐舌头:“好苦!”
静尘见状,也不恼,只问:“除了苦,可还有其他味道?”
含之端着茶杯,摇摇头,舌尖在口内不自觉转了一转,还是淡淡的苦涩,抬头,见静尘眼中似有其他,静如水的眼神却像在等一个答案,于是,瞪了瞪手中茶杯,暗暗吸一口气,又含了半口茶,这次是一点一点体会,但还是苦的啊……不对,含之停住,留意其中若隐若现的一丝味道,是一种清香,虽不浓烈,却意外令人舒爽。
见含之放松脸颊,手指轻点朱唇似在品味,静尘也淡然而笑:“可是还有一种清香?”看到含之赞同点头,她又接着说:“倒是小施主这般小年纪,为贫尼一句话也能忍得这苦,静尘没有看错人。”
林意宁也知晓了静尘对含之的态度,心中自松了口气,看向含之时也更添几分笑意和宠溺。她听静尘又说:“小施主,脸上脂粉还是洗掉为好,既诚心来拜佛,合当真面目面对佛祖,若有不便处,不妨同其他小姐一样带上面纱。”
含之听了这话,又瞧瞧林意宁的脸色,遂听了静尘的话,在一旁用清水洗了脸,霎时素屋不掩芳华,虽柔媚不足,但清灵有余,整个人如仙境瑶池中最挺立的那朵莲花,碧波之上,清姿绝韵。
静尘在含之转过脸时,轻轻瞧了一眼,一声不着痕迹的叹息自心底发出,这样的人,是天赐机缘,怎会没于众人遮住华彩?敏感的林意宁觉出些异样,心中的隐忧又浮上来,迫切想问静尘一些事以求个心安。
“含之。”
听到轻喊,含之也学着静尘的样子盘腿坐下来,脸转向林意宁:“娘?”
“你且带着翠灵青落去庵里逛逛,我跟静尘师父说会子话。”
第十三章 相问
佛曰:不可说,一说即是错。
“静尘师父,当初真没想到提点我的竟是您。”林意宁语含敬意与谢意,“多谢师父当日提点,保我含之这么多年安平。”
静尘眉眼平和:“施主当日所求不过女儿快乐,自觉能给她以庇护,自不会想到其他,莫说贫尼没说出法号,即使说出想必在那时施主的心中也没甚感触。今日所求亦是女儿安平,怎就多了这些忧虑?”
林意宁张口欲言,停了停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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