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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颜计-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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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意宁张口欲言,停了停还是苦笑一声:“师父当日所说之话,这些年我不敢忘记,师父说‘人易夺之’,不是我自傲,白家这样人家,能被人用得上‘夺’字,除非王侯之家,甚至更高,我怎能不忧虑。这些年,我时时小心处处留意,惟恐稍有不慎,就害含之一生波折……”

“原是因我!”静尘念一声“阿弥陀佛”,摇头叹息,“当日贫尼看小施主天真无邪,一颦一笑间却已现绝色之姿,只觉自古红颜易生苦,才说出那番话,谁知竟成施主多年心结。”

林意宁听了这话并不放心,静默片刻,终还是问道:“刚才师父看见含之面容时,似也有叹息之意,可是含之……”

言至此处,林意宁站起身来往一旁走了两步,后俯身下来,对着静尘俨然一个大礼,静尘赶忙站起,走到侧边,伸手欲扶起她。林意宁抬起头并不起身,仍旧跪着,眼中皆是恳求之色:“静尘师父,可否替小女白含之提点几句,我不求她一生大贵,只求能让她心不被忧苦所扰顺遂一生,往师父成全。”

静尘托起林意宁,隔着窗往外瞧,看见院内枝吐新芽正值得意时,时节至万物生,天道自然,哪是人力阻止得了的?静尘对林意宁说:“施主可知,贫尼那日化缘后,将事告知了贫尼的师父,师父当时说小施主是贫尼的机缘,却同时告诫贫尼,为人解签拼命需慎之又慎,一看时机二要看人,万不可因此坏了改了人一生时运。”

静尘停下,看林意宁眼神依旧执著地看着自己,本欲藏下的话还是说出两句:“师父教诲,两种人贫尼不得窥其命数:一念能主江山社稷之人,此等人命数不可逆,逆则易成乱世;另一种,则是命格极强且将定未定,窥其一人旁人亦可能随之增添变数的人。”

林意宁喃喃道:“难道含之是第二种人?她一个女孩子家能对别人多大影响?”

“贫尼只能说,小施主命格比女子中极贵之人还要胜三分。除此之外,各有各的因果,贫尼再说不得。”静尘这话没错,不再多说,并不全因为师父的告诫,只因她见到含之时,就直觉主星已动,很多事已经成因,只希望那二人缘分再深些。

林意宁心中恍惚,低头想着静尘的话,一字一句,虽没有说含之半点不好,可她却愈加猜不透话中深意,心里更是忧思不减,片刻,她抬起头,对着静尘勉强一笑:“多谢静尘师父。”

走在外面的含之不清楚房里的情况,入眼的美景却也提不起兴致,她又往前走了两步,慢慢停下:“青落,为什么静尘师父竟然认识娘还有我呢?你见过静尘师父吗?”

青落摇头:“奴婢跟在夫人小姐身边也八年了,没见过静尘师父,想来是巧合碰见过一次,要不夫人怎么不知道静尘师父的样子。”

含之“哦”了一声,又问:“你说娘要和静尘师父说什么?还特意打发我出来。”

青落笑着说:“听说静尘师父精通佛法,估摸夫人是担心小姐听得枯燥,才嘱咐小姐先出来玩的。”

含之若有所思,她觉得娘肯定是要问静尘什么事,可又想不通是哪方面的,听青落这么说,依旧有些漫不经心:“青落,咱们回去吧,出来好一会儿了,要是娘还在同静尘师父说话,咱就先回房等着。”

“小姐可是走累了?”青落忙问,才出来半盏茶的功夫,再加上小姐走走停停,也没多远的路,不过,可能是上午坐了几个时辰马车,颠簸得身子乏了,于是建议,“小姐先坐这石头上歇歇脚,等等咱们就回去。”

正说着,后面有声音传过来:“小姐,怎么站在这风口?”

含之转身一瞧,翠灵胳膊上搭着件衣裳快步走过来,等她走近,问:“翠灵,我不是让你跟在娘的身边么,你怎么又过来了?”

翠灵先将含之拉到一个背风处,又将手中斗篷抖开给她披上,才笑着回道:“夫人和静尘师父聊天呢,担心这山上风凉,特意吩咐奴婢给小姐送件衣服,结果还真给夫人料到了,虽是春天了,这山上可不比山下,风本就清凉,这后山更是树多风大,不注意怎么行?”

含之动手将衣服拢好,对青落说:“幸好是你跟着我,要不我耳边可少不了这唠叨了。”说罢,她拉着翠灵问:“娘和静尘师父说话时心情可好?你可听见说什么了?”

翠灵回首瞧不远处,眉尖蹙起,一时竟没有听见含之在问,一旁的青落跟着往那边看,只见到风过嫩枝摇摆,没什么特别之处,她拍了翠灵的肩膀说:“瞧什么呢?小姐问你话都没听见。”

含之见状,也问道:“翠灵,那里有什么不对吗?”

翠灵回过神,摇头笑了一回:“奴婢来的时候觉得身后好像有人,不过因走路有些急,也就没入心,刚才侧着身子看到那里似乎有人影晃了一下,仔细看时也没见有人。想来是风大,晃动了树影。”说着,又扫了一眼那里,确定没有什么人在,放下心来,说:“小姐刚才可是问夫人?夫人吩咐奴婢送衣服时与往常一样啊,静尘师父也平和得很,想来心情不错。不过,夫人没让奴婢在跟前伺候,具体说什么就不知道了。”

听翠灵如此说,含之知问不出所以然,也就暂时放下追究的心思,不如回去直接问来得妥当,转念想到静尘的身份,含之又暗自笑了,想必娘是想为自己多求些福分,又不好意思当着自己的面讲出来吧?

“小姐,是想往前面看看还是现在回去?”青落见含之终于不再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笑着问了句。

含之看看不远处的静尘庵,恍觉才走出没多远,才让青落担心自己是不是累了,她先问翠灵道:“翠灵,娘有没有说大概要同静尘师父说多久的话?”

翠灵回道:“夫人没提,倒是静尘师父建议小姐可以在附近先看一看,不要走远了就行,夫人也同意了。”

“那我们就先附近逛逛吧。”听了这话,含之也不急着回去了,反正回去也是等着。

等三人往前走,翠灵原先看过去的地方,一个人慢慢从石头后边走出来,眼中漾着笑意,脸颊还有些微红,他就是碰巧看见翠灵走出来,又认出她是那日跟着那位小姐的人,不自觉就跟了来,杏色衣衫,面纱依旧,果然是她!

第十四章 又见

哪个少年不多情,可知心乱为哪般?

“小姐,你看前面那株桃树,怎么还是花骨朵?”走走停停间,翠灵指着前面忽然问道。

含之正瞧着别处,听见如此问,目光投到前面几步远的那株桃树上,踱两步走过去,手指轻抚过团得紧紧的花苞,歪着头想了一会儿,不怎么肯定地说:“我记得在一本书上看过,好像说是因为山上比山下冷些,再加上其他一些因素,就比平地里见到的花开得迟了。”

“可旁边这棵梨树为什么已经开花了?它应该是开在桃花后边的吧?”青落听了解释,指着几步开外的一棵梨树问。

含之随着她的手指,看到那开得很薄显得颤颤巍巍的梨花,想了想,把眼一瞪,说:“我又不是它们,我怎么知道?”只是从树上看过一点相关知识,她确实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

这无辜的语气逗笑了翠灵和青落,自家小姐有时候讲起事情来比有些大人看得都透彻,有时候又满是天真孩子气,比如这会儿,自己回答不出,却做出一副严肃考究状说出这般话,末尾是还消了音,明显是底气不足的样子。含之看她们笑,先是双手掐腰咳了一声,自己却在下一刻忍不住笑出声。

“因为山上气温随着山的增高相对就会降低一些,这样一来,现在山上的温度跟平地前几天甚至更早几天的温度差不多,它不开花就不稀奇了。而且,北边也是比南方晚暖起来的,所以很多春暖开得花都是南方开得早些。”

“原来是这样,我还当是树种的问题呢……”两个丫鬟恍然大悟点头,却同时愣住,这不是自家小姐的声音啊?

听到声音就反应过来的含之看着来人,收敛了笑说道:“这位公子怎的随便听人说话?”

说话的正是忘记此时境况,不小心插嘴暴露的谢尧瑱,他一直随着父亲在荆夏北方居住,曾听谢母提起家乡花期早,因为好奇仔细问过花匠查过书,刚才含之说不出个所以然的时候,加上看人有些走神,竟一时没忍住。

见翠灵和青落直接站到含之前面,戒备地看着他,谢尧瑱才意识到自己一路悄然跟随的行径太可疑,一向处事不惊的他顿时有些手忙脚乱,想解释的话到了嘴边说得结结巴巴:“我,我不是……那个,我,二位姐姐,这位小姐,我不是坏人。”

含之有些想笑,这人刚才说话还好好的,吐字清晰,言语有序,字里行间一派沉稳,让人不自觉信服,怎么转眼竟脸红耳赤的成了没见过世面的毛小子一样了?

听见含之轻轻的笑声,谢尧瑱有些懊恼,上次错过了机会,怎么这次还是不稳重。不过,他好歹是跟着父亲见识过的,稍微在心里默念几句,脸虽还红着,到底不慌乱了。谢尧瑱低头,双手交叠,身子前倾:“在下谢尧瑱,今日是陪家母来山上上香的,不是故意惊扰小姐雅兴的。”

“谢尧瑱?”翠灵口中重复着这个名字,有些熟悉,蹙眉深思,眼睛也不忘看着眼前清俊少年,“啊,是他。”

青落见翠灵添了几分慎重,也觉出事情不寻常,两人眼神一对,青落对含之说道:“小姐,咱回吧,夫人应该同静尘师父说完话了。”

含之点头,正欲往前走时,忽然想起什么一样,脸上闪出笑意,指着谢尧瑱问:“你可是在来点微山的路上,问了一个车夫路?”

谢尧瑱直觉点头,又有些傻傻的了:“小姐怎么知道?”

含之抿嘴笑,就说这声音听着耳熟,虽短短几句话,少年的清朗与这个年纪少有的沉稳正气,有君子涵养又夹着股辽阔纵横侠气,可是很好认的。

翠灵见含之又停下来欲问什么,因心中有顾虑,也顾不得礼数,直接牵住含之的手就走,手劲有些收不住,惹得含之奇怪看了她一眼,口中却还是对着往前跟了半步的谢尧瑱问了一句:“我瞧着你眼熟,我见过你吗?”

“嗯。”谢尧瑱忙点头,“八天前的三月初十,梨花林里与小姐有一面之缘。”

“梨花林啊,”含之笑开,“你怎么两次都是在偷听人说话?还不藏得严实些。”

谢尧瑱正为含之记得他心喜不已,听了这话又不好意思了,怎么两次都这么糗,还有,自己这是怎么了,只听她说话,心就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不对啊,我上次也带着面纱呢,你怎么知道就是我?”含之很少接触同龄人,此时只觉得眼前这个少年很有意思,而且自己对他也不是讨厌的感觉,竟想多说几句话,随即手用了劲儿扯了扯翠灵,饶有兴趣地走到谢尧瑱面前。

翠灵急得想跺脚,又怕动作急了惹含之怀疑,反而要问个清楚,说不准就更感兴趣了,青落不知道怎么回事,见含之明摆着有了兴致,只得先安抚翠灵。

这厢,因为含之的靠近,谢尧瑱又有了那种屏息不敢喘气的感觉,没一会儿脸就憋得红红的,含之见状后退了几步,微微靠着一棵树,而谢尧瑱放松的同时又嫌弃不争气,反正整个儿的少年心尝到了迷乱的滋味。

“你叫谢尧瑱?家里是京城的么?”含之并不好奇他的家庭,只是也不清楚别人都是怎么聊天,就捡了个自觉普通的问题问了出来。

谢尧瑱稳了稳气息,认真回答:“刚回京的。爹娘是宛京人,不过因为父亲在外地为官,一直没回过京城。”

“在北边么?”

谢尧瑱点头:“差不多是荆夏最北边了,再往北走百十里就能看见中江了。”

“中江真的像书上说的那样江水浩浩汤汤,两边还有雄伟壮观的峭壁悬崖?”含之眼睛亮亮的,见惯了秀气山水,总是会向往不一样气势的山水景色。

谢尧瑱看含之是真的想听,一边觉得她眼睛浸水般明润清亮心中悄悄描绘,一边又捡着几处容易讲懂的说给她听,不知不觉日影已经偏西,晚间凉风也习习吹来。见含之下意识收拢斗篷,谢尧瑱收住似是说不完的话。

含之正听得兴起,见他不说待要催他时,翠灵终于走过来说:“小姐,都这时候了,咱们再不回去,夫人该担心了。”

“对哦。”含之忙忙站直,对着谢尧瑱笑着说了声再见就要走。

谢尧瑱喊住她:“敢问小姐芳名?”

翠灵扶着含之肩膀的手不着痕迹压了下,又对着她轻轻摇头。青落跟着在一旁笑说:“这位公子,女孩家闺名可不能随意问。时间不早了,我们家小姐得快些回去了。”

看着三人走远,谢尧瑱低声自语:“如果不知道,我该怎么找你啊?”

P。S。:出差一天来回几百公里,被淋了一天,大晚上还是饿着肚子回来的,无良公司啊……回来先跟周公下了盘棋,更晚了。

第十五章 此间

今日少年今日好,问姻缘,人是谁?

看见站在房门前眺望的人,含之加快了脚步,还有一段距离就出声叫道:“娘。”

看见含之,林意宁松一口气,她同静尘说完话,又认真拜佛上香,等这一切都完成了,还是没见到含之回来,眼见得光亮都染上昏色了,心中自然有些焦急,虽然知道这佛门地儿安全,翠灵青落也跟着,但就止不住会操心。

“含之,怎么这么久回来,可是跑得远了?如果有喜欢的景色想看,咱们这几天慢慢去玩,不着急这半天的。”林意宁拉住含之的手,暖暖的,看脸色也是红扑扑很好,心放下的同时也用心嘱咐。

含之笑着答应:“娘,我没走远,是碰上了小孩子,跟他说话呢,谁想听得入神了,才耽误回来的时间,让娘担心了。”

“这样啊,”林意宁说,想着许是住附近人家的孩子,山民也常常上山的,遇见了也不稀奇,或许是那小孩子说了些有趣小事,含之没接触过才好奇了而已,“你们回来的时候,有没有让那个小孩子也快些回去?这么晚了,说不准你只顾听人家说耽误了他下山的时间呢,一个小孩子独自在山上也不安全。”

含之挠头,貌似自己就说了声“再见”,还真是忘记说让他也趁着天明赶紧下山了,不过听他说也是陪着家人来庵里上香的,路这么近,他应该没问题吧?

其实有问题的,被含之想着的某“小孩子”,正站在含之靠了半天的树旁,一会儿笑一会儿皱眉的,还没意识到该回去了。

见含之这种反应,林意宁手指点点她的额头:“你呀,因为自己的事耽误了别人时间,一定得把事情处理好才行。”听含之讲,她一直以为是个七八岁的小孩子,正想着要不要打发翠灵带着几个人去看看呢,就听到翠灵在后面说:“夫人不用担心,小姐就顺着大路走了没多长,想来他也跟着回了。”

含之也跟着说:“他看着挺可靠个人,应该不会丢了自己。”

“还说,”林意宁本欲看向翠灵的眼神被含之一句话拉回来,也就错过了翠灵眼中一直没放下的担忧,“等会儿我给静虚师父说一声,让熟悉山路的人过去看看,毕竟是个小孩子。”

含之“嗯”了一声,丝毫没意识到娘俩对“小孩子”定义的年龄差了多远,不知怎么的谢尧瑱脸红的样子,竟这么清晰留在脑子里了,含之眼中划过笑意,心情也少有雀跃:“娘,我渴了。”

同林意宁一样觉察到含之情绪高昂,翠灵脚步一顿,旁边的青落拉住她停下,悄声问道:“你到底怎么了?从刚才就心事重重的,是咱们刚才见到的那位公子有问题?”

翠灵蹙眉看着她:“我不是给你说过么,在梨花林里,有位公子见过小姐。”

青落也想起刚才好像那人也提到说几日前见过小姐,自己一时忘了竟没有想起这茬来,小姐与那日打扮完全不同都被他认出,况且想想他对上小姐时的反应,像是喜欢……青落也跟着有些担心了:“那等会儿你去和夫人说一声吧。”

含之和林意宁又说了会儿话,晚间的斋饭就送过来了。吃完饭不久,错过了午睡,这一天的疲惫约好一样袭来,林意宁见她眼皮子不住合上,好笑得打发她去睡了。

“夫人,奴婢有事要说。”林意宁来到外间,看见翠灵少有凝重地站在桌子旁。

林意宁凝神听着,眉渐渐蹙成个“川”字,半晌,她抬头问:“含之说的‘小孩子’,是那日梨花林的那位谢公子?”

“含之出去那段时间,一直听他讲话!”林意宁细斟酌这句话,她知含之脾气,因自己一直惯着她,很多事含之可以顺着心来,虽没养成骄纵脾气,对上外人时却是有礼而疏淡的,而且,即使这些年含之不外出不常与人打交道,却也是比一般同龄人对事更透亮,只是她几乎没机会也懒得去管事,所以这些年在白家一些人眼里,含之只是个娇滴滴大小姐,寻常小孩子罢了。也因为如此,林意宁才心中不安,含之与那公子竟会相谈甚欢?能让素来不好奇的含之有兴趣且心情外露,谢尧瑱,到底是个怎样的人?还有,姓谢,刚回京,与含之年纪相仿,看来回去以后有必要跟白恪明那位旧友家夫人联系下感情了。

“瑱儿。”

谢尧瑱忙起身,对着端坐在炕床上的人敬声回答:“娘,叫我有事?”

坐在炕床上盘腿坐着的是一位气质沉雅形容端庄的中年夫人,身上衣服虽然是寻常暗色,却也压不住这么多年沉淀下的优雅贵气,再加上另一股隐不住的书香秀灵,直让人觉出她身份的不一般。

“瑱儿,你刚才想什么呢,那么出神?”谢母放下手中珠串,侧着头看向谢尧瑱,虽是关心的话,说出来还是淡淡的,一如她一直的沉稳姿态。不过,也就是对上谢尧瑱这个幺子,她还能表现出平常情绪,除了独女,在稍大的那两个儿子面前,她一向是个严母,谢家很多事都是她拿主意。

谢尧瑱手圈起来放在嘴边轻咳一声,还是流露出些许羞赧:“娘,我没事。”停了停又解释说:“我在想爹和哥哥他们在京中是不是忙着拜访一些人,家里事情是不是都安排好了。”

“嗯,这么大老远搬家,哪是几天就可以收拾好的,家里肯定有好些事还乱着,明天回去,得有段时间忙了,你爹接下来一段时间应酬也少不了。”谢母轻描淡写说出这些事,看着幺子难得含了笑意,“可是瑱儿,娘怎么觉得你刚才那表情不是在想这些事?”

“我,”谢尧瑱对上谢母含笑的眼睛,一瞬又错开,“我还能有什么事?”

“谁知道呢,下午我半天没见你人影,回来就有些魂不守舍的,娘还奇怪这山上又没有你认识的人,究竟是什么人什么事惹得你如此呢。”谢母说,“难道是碰上了来上香的谁家小姐?”

谢母也就随口这么一说,谁知看到谢尧瑱脸红红的,被猜中秘密一样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谢母有些震惊地问:“真是女孩子的事?”

谢尧瑱不好意思地轻轻点头,对谢母说:“娘,家里安顿好后,会不会替姐姐办一场宴会?”

谢母听了这话也忍不住笑了,看来小儿子也长大了,只是不知道是谁家小姐,家境如何,品行怎么样。

一山之上,两房烛光,此间年少懵懂,谁知千里相会缘牵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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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是缘

才几面相逢,怎觉已识三生。

第二天天还未亮,静尘庵的晨钟定时响起,不急不缓的声音扩散在静谧山间。

含之揉了揉眼睛,半醒不醒地坐起来,眼睛透过不远处的窗户往外看,还是黑色的,迷迷糊糊不知是想起床还是再躺一会儿。林意宁已经穿戴好,看见含之这个样子,走过来坐在床边温柔抚摸她的头发:“师父们要起来早课了,等晨钟的声音消下去了,你再睡会儿。”

“娘,你现在起来做什么?”含之揉着眼睛问。

“我睡不着了,昨天听说静尘师父在的这段时间会讲早课,我跟着去听听。”林意宁示意青落先给含之披个外衣,接着同她说话,“不过你也不能睡太长时间,虽然咱们不和师父们一同吃斋饭,太晚起来也是对佛祖不敬的。”

含之伸个懒腰,说:“娘,我同你一起去吧,醒了也睡不着了。我也想听听静尘师父讲禅论佛,机会挺难得的。”

林意宁一想,随即同意了:“也好,这山间早晨凉得很,穿厚点衣服,别嫌麻烦知道吗?等等回来再换衣服,我带你附近走走。”

穿戴好的含之随着林意宁来到一间佛堂,里面已经做了不少人,她们寻了个空座,悄悄走近坐下,丝毫没惊动其他人。含之偷眼看了看周围,端坐的尼姑们神色平静,姿态整齐如一,再往旁边,咦,神情肃然,恭敬沉稳,看穿着也是个大家主母,竟也是个香客。

这时,前面静尘师父已经开讲,含之收回目光,不再留意其他,认真听讲。其实含之只是兴趣来时读过几本佛经,遇见不懂的也没深究过,如今听静尘异常熟练念出一些经文,只觉得自成韵味,大多却是听不懂的,慢慢的就有些出神。

等一切结束,林意宁趁人不注意,轻拍了含之一下,含之下意识扭头看她,却不明所以,看周围坐着的人渐渐离开,才意识到已经过了好长时间。站起身来的时候,察觉静尘看过来,含之不好意思笑了笑。

“静尘师父。”林意宁本欲上前说话,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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