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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颜计-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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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所事事的日子其实很难耐,不过很多时候等你回过神,才发现这种日子过得是最快的,因为它让你觉得抓不住时间。

“姑娘,换药了。”随雪走进来,手中端着一个托盘。

含之回过神来,从窗边走到桌旁,手腕朝下垫在随雪已经准备好的手枕上。

随雪熟练将药涂抹均匀并包上,而后她笑道:“明御医的药果然好用,姑娘的手一日好过一日了,等开春的时候,正巧能好好活动一番。”

含之笑了笑,也不说话。

随雪原就是看守淡客小筑的宫女,虽见过宫中倾轧,因这小筑相对独立,很少能使她卷入各种争斗,倒平她几分心性,见得多又多少能独善其身,所以当初夏元琛让张淮庆换一批人时,张淮庆留下了她和随宜两人还在此处伺候。

“姑娘,皇上打发人过来说等等会着人送几样药膳,还问姑娘可有什么想吃的,先说了,等会儿一并送来。”

含之瞧一回包的严实的手,摇头道:“没什么想吃的,药膳也不必送来,为这点小伤麻烦那么多人做什么。”

随雪笑道:“这可不是奴婢能做主的。皇上既然说了,定是已经让人准备了。姑娘此时推了也不顶用了。照奴婢说,姑娘到底伤了身子,老话也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能得药膳补补那是好事。”

含之也不知听进去没有。只点点头又不说话。

随雪见含之如此,早已习以为常,她将药膏什么的收拾好,走到炭盆处将炭火拨弄得旺一些。

“外面吵什么呢?”含之忽然问道。

这是含之住进淡客小筑后头一次主动问到外面情况,随雪一愣差点反应不过来,她回头见含之已经走到门前,忙走过去笑道:“今天是正月十二,大后天就是上元节了,这会子应该是各宫中忙着挂灯笼做装饰呢,不觉就动静大了些。”

含之“嗯”了一声。恍恍惚惚说了一句:“又到元宵节了啊,月圆人圆,确实该热闹热闹。”

随雪瞧出含之情绪不大对,也不敢贸然说什么,停了停。劝道:“姑娘,门口风大,不如屋里坐着吧。”

小筑门口,随宜正领着一行人走了进来,她看到含之在正屋门口站着,忙走上前来回道:“姑娘,奴婢刚才去领元宵分例。路上遇见慈寿宫和坤宁宫的两位姑姑,她们说太后和皇后赏了姑娘几盏花灯,正好让奴婢稍过来了。”

含之欲开口时,正巧一阵凉风袭来入了嗓子,她咳嗽两声,脸颊晕出淡淡红色。捂着嘴缓了缓,她没有理会随雪让她回屋的话,反而信步走到院子里,随手挑起其中一盏灯笼看了看,样式挺精致。上面作画却是很有意思,凡勾勒出的美人花鸟,无不是垂首显出十足的安分,粗粗扫了一遍,其他三盏灯笼上也基本都是这些,没瞧见一个昂首的。

含之低低一笑,手指戳着面前的那一盏灯笼:“这些既是太后和皇后赏赐的,就挑些显眼的地方挂起来吧,让人小心些挂,别碰坏了。”

她想过安安分分平平静静一辈子,也没觉得夫唱妇随是让她不开心的事,可惜,能让她如此的人已经不在不是么?她转个眼珠子都有人揣度她是不是又打什么坏主意,防她猜她的,既然已经如此,不如做的明白些痛快。

不过,太后和皇后用心至此,其他妃嫔不会猜不到,这么大张旗鼓给一位受过罚的宫女送灯笼,不是最直接的警示还能是什么?罢了,她一个胳膊拧不过大腿,送就送吧,她收着就是,挂在显眼的地方,不定还能听谁说道几声呢。

淡客小筑正月里头次来的客人,有些出乎意料,也可以说并没有大意外,她名不知言不顺住了进来,任是谁来都不奇怪吧。

齐美人站在门槛外并不进来,她斜着眼睛看门口楹联,上面不过是引用一句诗,用来形容淡客小筑建成的初衷以及感觉十分贴切,“惆怅东栏一株雪,人生看得几清明”。齐美人嗤笑道:“清淡明智,这也是你能配得上的?”

含之接过随雪递过来的手炉抱在怀中,背对着大门看着两个小太监将灯笼分挂在正屋门前屋檐下,往后站站端详片刻。

“没听到我在跟你说话?”齐美人与含之有几回摩擦,向来看含之不顺眼,虽然她心底也清楚含之气焰正盛,但皇上后面撑腰这一点,就不是她能随着脾气来的,可她咽不下这口气。再说了,这宫里私下有多少人议论这个人,皇上如果真宠她护她,岂能连个名分也不给她?皇上连立足之名都没想着给,看来也不过是一时兴趣而已,等皇上兴趣过了,有她好受!

许是真的有些无聊,含之听了这话,摇摇走到门口,堪堪与齐美人对面:“风大,刚好没将美人的话吹进来,美人刚才说了什么,怎么就恼了?”

“你……”齐美人瞪视含之,那话里的意思,不就是在讽刺她说话没分量?这人,真是让人气恼,“哼,你别太得意,以后有机会我定要你好看。”

含之笑道:“美人许这空话作甚?这机会,岂是人人都能得的?”她后撤几步躲过齐美人的巴掌,依旧笑着问:“美人要不要进来做做?这么冷的天,我这里陪着美人经冷风也很是辛苦。”

这话太没将齐美人放在眼里,眼见得齐美人脾气刹不住,后面跟着的宫女忙低声道:“娘娘,您还要去给太后请安。”

齐美人一脚狠狠踢开半掩着的那扇门:“白谨,你如此放肆,敢不敢随我去太后跟前将话再说一遍?”

含之不答话,只将视线朝远处望去,轻轻一笑。

有宫女快步跑过来:“美人,昭媛让奴婢过来问问何事起了冲突。”

齐美人一惊,猛地扭头,看见远处大道上,何昭媛果然正看向这边,而德妃也停住了脚步,冷冷看着这里。她心跳了几下,原是路过这里去慈寿宫,不成想看见含之院子里面看着,心火一上就来这里讽刺几句,谁想竟忘记或许有其他人注意这里了,这要是给皇上知道了……齐美人顾不得许多,狠狠瞥含之一眼,匆匆朝那两人走去。

含之看灵姝皱眉轻瞥的样子,很是有震慑力,遥遥与她对视一眼,含之合上了门,齐美人确实说对了一句话,她配不上“清淡明智”这几个字。

ps:

见谅见谅,先是停电,今天又招待几年未见的好友,耽误了发文。

☆、第一六零章 夜半弈棋

无酒烹茶等闲度,闲敲棋子落灯花。

荆夏的元宵灯会,向来热闹。

月华初上,相约赏灯,多得是羞红了脸的娇俏女儿家和情窦初开少年郎。偶有轻风吹过,悬挂成一排排的各样灯笼左右轻晃,更添几分生动情致。

白珺瑶隔着栏杆往下面一瞧,转头对另一个明显心不在焉的人笑道:“你好容易有机会这个日子出来赏灯,结果从我看见你就苦着一张脸,若真是心不在这里,何苦出来这一趟呢。”

闻言,谢灵姝抬头,眼神闪了下子,将目光投向人群:“心不在自己身上,还能在哪儿?”

白珺瑶摇头:“我下午接到你的信儿心里还纳罕呢,虽说宫里今年不大办元宵夜宴,太后喜欢冷清也不会平平常常过,宫外面住的不管吧,总还要让你们凑在一起说笑热闹一番,怎么你就自己个跑出来了?莫不是有烦心事?”

谢灵姝冷笑一声:“原也是为了眼不见心不烦,没想到看不见更加闹得慌。”

“是为了谁?”

“你们白家养的好女儿。”谢灵姝提到含之,就有些抑制不住自己脾气,这么冲的话也就脱口而出,她抿抿嘴,对把白珺瑶也埋怨在里面有些愧疚,可日久形成的傲气,让她说不出道歉的话来。

白珺瑶却不在意,手指碰了碰烫热的茶盏,笑道:“这是连我也怪罪上了。这也怪不得你,谁也不喜欢生活被人生生插上一杠子,尤其是自己都知道谁得冤枉的时候。不过你听我句劝,有些人或事,你将它看得重,总会分了其他心思,说不得反而因此落了下风,我不就是这么过来的。”

“她若是在你最看重的那人心里占了分量,你如何能做到不将她看得重?”谢灵姝惨笑道。“我知道皇上属于我一个人的是奢望,可没想过现在竟败在自己曾经的弟妹手上,还一塌涂地。白含之病倒,这么久没出淡客小筑。皇上就再没踏足灵秀宫,甚至我腆着脸去求见,也不得一见,甚至连拒绝的话都开始变得客套。”

白珺瑶听了她的话,如有所思,她看着谢灵姝头埋在胳膊里,半晌,忽然道:“如今除了皇后,你是妃嫔之首,总不能这般受制于人。该好好合计合计,你若败于此,怕这辈子……”白珺瑶一顿,看谢灵姝肩膀一僵,才缓缓说道:“除了皇恩圣宠。总也该有个其他能傍身的。谢家自不必说,是你的依傍,可总归是外戚。你可曾想过别的什么能让你地位更稳的?”

谢灵姝扭头看着她,渐渐明了:“你是说孩子?”

“不用我多说,你入宫也这么久了,也该明白一个皇子的重要性。”

谢灵姝眸色转深,心中微涩。她如何不知这个道理,可天不遂人愿,她身为德妃,避子汤之类她不用喝,可就是这肚子不争气。

白珺瑶手请抚上小腹,笑得温柔:“这些日子宁王让我好生安胎。我也不大进宫了,可有些事我还是明白的,我也知道你心里苦,越是这样,你越要主动些。你还能等着皇上察觉你的难过来跟你赔不是不成?宁王找来一位名医,我特意为你求了个方子,你别嫌我自作主张。”说着,白珺瑶从袖子里掏出叠得方正的纸递过去。

谢灵姝从她言语中已经猜出这个方子是什么作用的,稍一犹豫,她接过来,手指微微用力拿在手中。

“珺瑶,说实话,我很羡慕你。起码宁王是真心待你,为了让你成为正妃不惜和皇上据理抗争。可惜我现在也帮不了你很多,我从未体会过见皇上一面竟这么难……”

“总会好的!”

宫里也是灯火如昼。

只有淡客小筑,除了正屋门口那几盏灯笼,仍旧烛光映窗一片静谧,窗户上的影子也凝固了一般半天不动。

随雪轻轻走过来,将灯芯挑了挑。

含之放下手中的书,问道:“你也随她们出去玩吧,我这里不当紧。”

随雪一笑:“奴婢喜静,凑热闹总感觉浑身紧张得慌,何况随宜她们都出去了,这里一个人不留也不像话。”

“你这般谨慎的性子,倒真是挺难得的。”含之笑道,“你若无其他事,正好帮我个忙,我想起一道茶的味道来,我说着你做出来如何?咱们凑不了热闹,也假风雅一回,总得有点元宵佳节的意思来。”

随雪点头:“奴婢不懂这些,借姑娘力也做回文雅人,倒有趣。可有什么要准备的,奴婢去准备。”

含之说着,随雪一一记下,这淡客小筑好东西不少,所以凑齐其他材料并不难,只是找不到那经冬的梅花蕊心的初雪雪水,还好翻出半坛子泉水。准备停当,两人就在小炉子上煮水烹茶开了。

茶将要好的时候,院子里传来脚步声,含之想着许是院子里的宫人回来了,也就没在意,直到声音在门口响起,才有些吃惊回头。

“好香的茶。”

随雪忙站起来请安:“皇上吉祥。”

含之也随即行了一礼,有些疑惑问道:“皇上怎么过来了?”

夏元琛背着手走过来,端起一杯茶闻了闻:“被这茶香味引过来了,含之这么吃惊,不会是想要藏私吧?”

含之笑着摇头叹道:“皇上说笑,我就是藏私也是藏得您的私。”

“你先下去吧,不用在这里伺候。”夏元琛对随雪说道,而后坐在含之对面,摆手让含之坐下,才道,“手还没好利索,自己烹什么茶呢?”

“我只是动动嘴皮子而已,都是随雪在操作,刚才不过是端起茶杯看看色泽。”含之说着,却在夏元琛欲喝茶时拦道,“皇上,已经入夜了,这茶是提神醒脑之物,此时还是少饮为好,免得扰了好眠。”

“无妨。”夏元琛这么说着,还是只小小饮了一口就放下了。

一时相顾无言。

“宁王今夜特意入宫,当着太后和几位宗亲的面,说要立白珺瑶为正妃。”

“……”

“太后也不好反驳,只说全权交给朕决定。”

“那,皇上是如何决定的?”

“宁王很坚决。”

“皇上有同意的意思吗?既然皇上心里有数,同我说这些做什么呢?是想看我如何反应吗?”

“你呀。”夏元琛摇头,看含之淡淡的眉眼,转开了话题,“除了煮茶,今晚上还做了什么?”

“竞华前几天来信的时候,同时送来了一本极难得的棋谱,我方才按着铺子摆子儿呢。”

夏元琛来了兴趣,他顺着含之手指的方向,起身走了过去,低头看了一番,对含之说:“不如这样,咱们下一盘棋,你若赢了,朕答应你一件事情,如何?”

“皇上说话算话?”

“君无戏言,朕既然说了,自然不会反悔。”

“好。”

续上的茶凉了几遍。

夏元琛举子半晌,最后将棋子敲了敲,投子认输,而后又似无意说道:“到底是女人,下这么锋利的棋,不见得就是好事。”

“皇上觉得这局棋怎么样?”

“敢守敢攻,凌厉得当,是盘好棋。”

“既是好棋,为何下棋的人就错了呢?”

“你明知道朕是在说什么。”夏元琛直视含之,“棋与你而言不过是消遣之物,而你下棋竟成如此风格,定是心中有所想法,所以才在这棋盘之上表现出来。”含之,你如何才能放下心中芥蒂……

含之微微低头收拾棋子,敛下眼中情绪,半晌,轻笑道:“皇上说棋如人,我觉得人如棋,落子无悔。”

夏元琛微微叹息:“说罢,你有什么请求?”

“白珺瑶此生不能成为正妃,德妃地位止于此,白家家主一旦犯事必严查到底……谢家,”含之咬了咬嘴唇,声音轻微但坚定,“离京不得归。”

☆、第一六一章 夜宿小筑

依靠这个词,在你独立到连自己都不信的时候,还有什么意义?

夏元琛沉默片刻,笑道:“这明明是四件事。”

含之低头,无声笑了:“方才是奴婢斗胆跟皇上开个玩笑罢了,皇上用不着当真。不过,我想从皇上这里讨三年性命无忧。”

夏元琛看着含之,边在心中慢慢忖度。

“皇上放心,如果我做了什么事情让皇上为难,皇上自不必客气,说是三年,也没什么其他意义,或许到时候不过是向皇上多求几天缓期而已。”

“你心里究竟什么打算?”夏元琛疑窦顿生,不放过含之任何一丝表情的变化,“你这么说,难道是做好打算为什么事情赌上自己性命?”

含之不置可否,只是笑道:“皇上若觉得含之提的有些无理,不理也就罢了,我知道方才下棋的时候是皇上让着我。”

“话既然说出口,朕就不会反悔。不过,朕不会随意应你,原是想帮你,总不能反而让你有恃无恐去伤害自己。你到底想要什么,等你想好了跟朕说。”夏元琛环顾屋内,说道,“住这里可还习惯?底下的人伺候的怎样?朕听竞华说过,你身边有两个很是可靠的丫鬟,如果你想,可以让她们入宫陪你。”

含之摇头,见夏元琛有些疑惑看着自己,轻声说道:“她们还要陪着瑛姨和珣姨,有她们在,我放心。”

“那你呢?你怎么才能让她们放心?”夏元琛还是想着含之刚才的那个要求,所以在含之说到这些的时候趁机问道。

含之侧过头,像是在看夏元琛,眼神却飘渺又含着几分认真:“我不是很幸运么,若不是因为皇上替我做主,怕这皇宫不会容我好好呆下去吧,或许连宛京也无立足之地了。现在我好好的在这里。还得许多人求不来的清静,她们怎么会不放心。”而其他一些人,又怎么会放心?或许,风雨欲来。

含之将话说得很直白。夏元琛也听懂她的意思,不过含之并没有完全说对,他虽然往这里派了人手保护淡客小筑,却没有刻意将含之与其他人事隔开,要不然齐美人等根本靠不近这里,或许他潜意识里,是希望含之适应这里的一切,好的坏的,所有一切,这样她才能在这里呆下去。

“你这么放心朕会替你安排做主吗?”夏元琛听含之说完。深深看了她一眼,听含之话里或真或假的依靠之意,不得不说他有些喜悦。没再说其他的,夏元琛举步朝门走去像是要离开,不想走了两步又折了回来。在含之惯常躺的那个软榻上躺下,两手交叉在脑后微微合上眼睛。

这一系列动作有些出乎含之意料,她呆呆看着夏元琛动作,半晌,才试探着问道:“皇上可是乏了?我去喊张公公进来。”

“不必,今晚朕在这里休息。”

含之顾不得其他,急急说道:“可是。这于理不合……”

夏元琛挑起眼角看她一眼,又合上眼睛:“朕小时候曾觉得那些隐士高人很厉害,所以缠着先皇建了这淡客小筑,当时那些人确实费了心思,朕一直很喜欢这里,偶尔也会宿在这里。”

“可是……”

“怎么。含之在害怕?”

含之难得呆愣,看着夏元琛真的放松躺在那里,不知再想些什么。

许久。

次日,夏元琛施施然走出淡客小筑,看起来心情颇为不错。

张公公在门口接了他。直接去了御书房。

消息,岂能扩散的慢了。

当谢灵姝在谢家住了一晚回到灵秀宫的时候,怕这皇宫上下只有闭塞无人去的冷宫才不知道皇上昨晚上宿在哪里。

有人恨红了眼,有地儿是东西碎了一地的凌乱……

近些日子一直较平静的皇后脸色也变了色,到底是中宫之主,很快让人来到淡客小筑传含之过去。

含之被晾了足足半日,院子里的风甚是寒冷,含之出来的匆忙,衣裳有些单薄。纵然冻得嘴唇都变了色,可她依然淡淡站着,脊背都不曾弯一下。

“让她进来。”

含之脚下一颤,稍微停了一下,跟在一位嬷嬷后面进了屋内,而后就又跪了下来。屋里是暖和的,只是还不足以暖到地面,不大会儿,含之就觉得膝盖丝丝疼起来:“奴婢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吉祥。”

吴皇后望着跪在地上却不显狼狈的女子,心中着实愤恨,她与夏元琛也算少年夫妻,从嫁给他就知道那人注定不会独属于任何一个女子,其实夏元琛已经很好,这么些年,也不过立了德妃与何昭媛,以及七八位嫔妃,即使有新人换旧人的时候,可到底没失了规矩,也没有一人独宠长久。眼前这个,打破了她以为的夏元琛的原则,没名位无名号却屡屡有人因她受罚,里面甚至还有嫔妃,竟为了养伤,还住进了淡客小筑,皇上竟为她出格至此!

“皇上昨儿歇在你哪里?”

含之低头不语,可这种沉默看在吴皇后眼中,反而更惹她生气,这明白就是无视她皇后之尊,这么恃宠而骄,以后真让她得意了还得了?

吴皇后想教训含之一番,又觉得反而容易让她去皇上面前哭诉而惹皇上对自己不满,脸色变了几变,她对身边的嬷嬷小声吩咐了几句,那嬷嬷点头后就疾步走了出去。

不消片刻,一碗药放在含之面前。

含之仿佛没瞧见,脸色变都不曾变。

“宫里有宫里的规矩,昨晚上你虽然得皇上所御幸,可一来你不过是宫女资格不够,二则,皇上也未让人记录,本宫就依规矩办了。”吴皇后指了指那碗药,很快又嫌恶一样收回手指。

见含之未动,吴皇后出言讽刺道:“放心,不是毒药,本宫不会要你的命。”

含之嘴角似乎有一抹笑,她端起那碗药,正欲喝时,恰有一个锦衣玉贵的小人儿走进来,他对着吴皇后像模像样行了一礼,而后两只眼睛好奇地看着含之道:“你病了吗?”

“恒儿,你先去里屋玩。”吴皇后又紧声吩咐左右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带太子去里屋?”

宫女赶忙上前,恒儿却不大乐意,宫人们也不敢硬拉他。

含之看着背着小手站在面前的小太子,笑道:“对啊,奴婢生病了,皇后娘娘赐药给奴婢,这药得趁热喝呢。”说着,慢慢将药喝完。

“来,给你这个,这是刚才父皇夸我背书好给我的,可甜了。”恒儿伸着的手上是一个咬了一半的小果子,他见含之没有动作,以为她是同其他宫人一样不敢,可他真的挺喜欢眼前这个漂亮的人,尤其她笑起来很好看,不想他身边那些人一样,所以他干脆将果子喂到含之嘴里,边得意笑道,“可甜吧?我就不喜欢喝药,很苦很苦……”

“恒儿!”吴皇后有些生气喊了一声,看恒儿嘟着嘴走过来,忙搂到怀里,冷声对含之说道,“你下去吧。”

陪着恒儿说了好一阵话,问了几句他在夏元琛面前背书的事,就让人领着他进屋里玩了,吴皇后才问刚才去端药的那位嬷嬷道:“那药,可有其他人看见你去拿?”

“皇后放心,奴婢说了是按规矩来取避子汤,然后在无人注意的时候换的药。”

含之走出殿外没多远,就被另一个人拦下。

“德妃娘娘有事让你去灵秀宫。”

含之错身闪过那老嬷嬷欲伸过来的胳膊:“嬷嬷有话说就好,做什么还动手。”

老嬷嬷眼见有人从不远处经过,也不敢再动手捉含之胳膊,只声音添了恶狠狠之意:“德妃的话你敢不听?”

“抱歉了,你回去给你的主子说,我正赶着去御书房,还真得违了德妃的命令了。”

自打知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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