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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颜计-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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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不去太后那里了,刚才去坐了坐,回来从这边走,看见你有些自在的样子,忽然觉得有些乏了。”

“太后和皇后还特意打发人跟皇上说注意休息,皇上也该放在心上。昨儿还听张公公念叨说怎么劝您多休息会儿呢。”

“事有轻重缓急,过了这阵子就好了。”

“皇上,既然乏了,不如小睡片刻。”

夏元琛想了想。点头道:“也好。”

“那奴婢去喊张公公进来……”

话未说完,即被打断。

夏元琛起身走到含之之前躺的躺椅上,伸手将软褥子铺平,然后躺了上去:“阳光正好,朕也懒得走了,就在这里略躺躺就好。”

仿佛看见含之的犹豫表情,夏元琛又道:“含之,过一刻钟喊朕。”而后,睡着一般不再言语和动作。

含之扭头看着他,静静的。不知在想什么,宫中是个秘密最多的地方,也是藏不住秘密的地方,何况,这个帝王从来坦坦荡荡的就来了。偶尔留宿淡客小筑,连丁点儿的顾忌都没有,夏元琛用不着向谁解释,含之这个当事人又无意去看众人眼光,不知为何,连皇后都未曾提起这桩事情来,她与夏元琛的关系。已是众人缄默却不停猜测的“秘密”。

谢灵姝来的时候,正看到这样一幕。

院里一树梨花如雪,树下两人成双。

当今帝王闲散躺着,身上盖着的明显是女人常用的披风。

而一旁……

白含之素衣素面娴静坐在躺椅旁边的小凳子上,手里翻着一本书,偶尔抬眼看夏元琛的动静。

如此画面。竟把所有人都挡在两人之外。

这样的认知,让谢灵姝心猛地一疼,脚步怎么也迈不开了。张公公小心说着话,却是拦不住又气又怒的德妃娘娘了。

含之伸手接住要飘落到夏元琛额头的花瓣,扭头时眼角瞅见门口似乎有人站着。偏过身去,却是冷眼冷情的谢灵姝。

她把书一旁,拍了拍衣裳,起身给谢灵姝施礼,因还站在夏元琛旁边,故没有开口请安。

谢灵姝冷冷走到几步之外,盯着含之,却并不言语。

若是依她性格,主动前来见含之是不可能的事情。只是如今白家不太平,谢父也传信进来说近日让她小心为事,不要频繁和谢府联系,她心里存了疑虑不能不理。

白府和白珺瑶被软禁的消息并为传出,其他人也只当真如白府和宁王府对外所说两人是抱恙在身,可谢灵姝直觉其中有隐瞒,悄悄传信出去让谢府的人留意,几经打探才看出些不寻常。白恪明被严加看守,白府门口被守得严严实实,上面虽暂时无下一步动作,可明眼人都看得出白家怕是惹上了什么事,怕脱不了身了。向来疼爱白珺瑶的宁王夏允桓也很反常,竟然舍得让人将其软禁,虽衣食上不曾委屈她,可身边伺候的人都换了,且堂堂宁王侧妃连自己院子都出不去。

具体原因除了那几个人谁也不知,所以,谢灵姝一方面给谢家传信说让其静观其变不要随意插手,一方面也想查出具体原因,毕竟白谢两家这两年交往甚密,若不慎被牵连,不只是她,怕谢家也要遭受重创,她不能不小心。

不知为何,当得知白珺瑶被软禁,她直觉这事情与白含之脱不了干系,所以趁着今日白珺瑶休息过来,本想问出些什么,谁知远远瞧见张淮庆在淡客小筑门口站着,未进门又瞧见两人寻常夫妻一样的画面,内心早已乱了,那还顾得上什么其他。

“你过来。”谢灵姝说道,因可以压低了声音,听来竟有种咬牙切齿的味道。

含之正要举步上前,衣袖被扯住了,她回头,见夏元琛一手扯着她的袖子,一手挡在眼前:“含之,什么时候了?”

“臣妾参见皇上。”谢灵姝见夏元琛醒来,随即说道。

“唔!”顺着含之的劲儿坐起来,夏元琛眼神清明,丝毫没有睡醒后的迷糊,他摆手让谢灵姝起身,自己也站起来,“朕还有事先走了。”

夏元琛走了几步,又笑道:“重新沏壶茶来,别拿冷茶招待德妃。”

含之不自觉也笑了:“奴婢知道,皇上慢走。”

两人之间太过默契的笑让谢灵姝冷静全无,她看着夏元琛和含之相视的笑,指甲刺进手心,她忽然开口道:“皇上,臣妾听说您数次留宿淡客小筑,对皇上和含之名誉皆不好,既然您喜欢她,不如封她个名位,岂不是更好。”

夏元琛回头看谢灵姝一眼,见她执着的眼神隐着藏不住的刺冷,颇有几分试探和不罢休的固执,不禁皱眉,对她的心思也冷了几分:“德妃若是无事,不如帮衬着皇后准备好后日的晚宴,闲着的时候可以陪太后说说话。”

言外之意,还是不要浪费时间在“听说”之事上。

这话太重,让谢灵姝心更凉了,话再也说不出口。

含之静静站着,仿佛没看到没听到,只夏元琛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忽然想起一件事,喊住了他快走几步跟上,轻声说道:“皇上,多加注意玄幽方面的人在京中动向,他们可能对京中势力了解出乎皇上意料,玄幽六皇子,可能认识瑜蕊……”

夏元琛心中一惊,面上不变,他对上含之双眼,看她点了点头,而后颔首道:“朕知道了。”如果真是这样,有些事情的应对或许得改变。

送走夏元琛,含之走回来,说了声“德妃请坐”,然后喊道:“随雪,上茶。”

“不必,本宫喝不了你的茶。”谢灵姝僵声打断,“你方才跟皇上说了什么?”

含之一笑:“横竖是与德妃无关的事,说了德妃也不爱听。倒是德妃娘娘,今天怎么会来找奴婢,可是有要紧事?如果还是听说的事情,怕奴婢也回答不了德妃娘娘了。”

“白含之,就算皇上喜欢你,你以为你还能被封为妃?别痴人做梦了!”

“看德妃说的,封为妃又有什么用,德妃如今不还是看着我,自己在那里生闷气?”含之捡了个座位坐了,仰着头悠闲看着谢灵姝,看她脸色一点点变了样,又慢慢说道,“德妃不是在尽地主之谊陪倾城公主吗,皇上重视此次玄幽来访,德妃若是招待好倾城公主,说不得皇上也要对德妃高看一眼,你怎么舍得弃了这么好的立功机会来找我呢?”

谢灵姝两步逼近含之,居高临下看她,若是眼中寒光能凝成剑,怕含之片刻之间就会千疮百孔了:“本宫就问你一句,你要对付白家和白珺瑶?”

含之笑而不语,手中玩弄茶杯,好一会儿,她抬头看着谢灵姝说道:“听德妃语气,白家和宁王侧妃出了大事,谢谢德妃来说这个消息让我高兴。若还未如此,德妃又有什么立场来问我这话呢,向来是恩当涌泉报,债用债来偿,他们对不起我的事情多了,我还不能对付他们?”谢灵姝欲开口,又被含之淡漠打断,“德妃若想拿大道理来教育我,先想想自己对那些入过心没有,别的到时候五十步笑百步,反而打了自己个儿的脸,平白又让我看了笑话。”

“白含之,你狠!”谢灵姝一掌打翻手边的杯子,怒气冲冲甩袖而去。

“原来东风压倒西风,东风就成了狠的了,怎么就没人记得当初东风无力被欺凌的时候了呢。”含之喃喃一语,“况且,这点小事,怎么就能称得上‘狠’呢,德妃真是天真!”

ps:

公司节前培训来着,别人都旅游,我们乖乖听课,听了那么多大道理,依然不想当工作狂……

☆、第一六九章 刀俎鱼肉(一)

敢深入戏者,要么重情,要么无情。

“太子,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含之去之前竞华住过的院子取一样东西,回来的时候发现幽静的小道往里稍拐的偏僻处蹲着个小身影,这宫里这么小的孩子能穿得起如此贵重服色的也只有夏恒,只是奇怪他怎么跑来这里了,左右看一下,竟还没有人跟着。

小太子正蹲着兴致勃勃用小木棍拨弄着什么,地面被划拉得一片乱,听到声音,他抬头,努力装成严肃的样子在看到说话的人是谁后笑得可爱:“含之姑姑,这里有宝贝哦!”

“哦?太子发现了什么宝贝?”含之也蹲下来问道。

小太子愣了一下,嘟着嘴巴道:“我……我还没挖出来呢,她们埋得太深了。”

含之好笑的看着小太子气嘟嘟的样子,拿出手帕给他擦手上的泥:“太子,说不准只是宫人们埋着玩的,咱们回去了好不好?”

“不是,她们说很好用,肯定是宝贝。”说着,又拿着小棍子戳地面。

含之笑着摇头,看小太子没有放弃的样子,好生哄道:“既然是宝贝,那让奴婢一起挖好不好?”

“嗯!”小太子狠狠点头,伸出小胳膊抡了一个圆,“含之姑姑,这里。”

含之边哄着小太子边动手,本想着是小孩子一时玩闹,挖不出东西也就罢了,这土松软,像是刚被动过,倒也不费力气。谁知将近半米深的时候,竟真的碰到了一样东西,崭新的软布里包着什么,而那软布并不是寻常宫人能用得起的东西,看来是哪位嫔妃让人埋的。

还想着,小太子在边上兴奋地扯住含之袖子:“含之姑姑。宝贝是什么?”

含之心里默念了句莫怪,想着等会儿再埋回去,这时候还是先满足了眼前这个小祖宗再说,她用手托着软布。慢慢打开,看清楚东西后眼神一颤,随即又盖好放进了袖子:“太子,不过是谁丢的破旧首饰,不是什么稀奇宝贝。来,奴婢送你回去,要不皇后娘娘找不见你该着急了。”

小太子一听不是宝贝,顿时卸了劲儿,又听含之说皇后找不见,才想起自己是偷偷跟着人来的。吐了吐小舌头,抓住含之的手乖乖跟着走了。

含之扭头看一眼,笑着问小太子道:“太子,你怎么到这里来玩?”

“哦,我追着一个蝴蝶就到这里了。后来看见两个宫女,想让她们带我回去的,后来看她们埋东西,就忘了。含之姑姑,你能不能不要告诉母后我乱跑?”

“好。不过这里人往来少,万一磕着了也不大有人瞧见,以后可不许再一个人往这里跑了啊。”

此时。坤宁宫人人自危,小太子找不见了,侍候的人受罚不说,更是一大群人提溜着脑袋不停地找,皇后也是又气又急坐立不安。

“皇后娘娘,太子回来了。”

吴皇后一下子站起来。明显松了一口气,当她看到牵着小太子的人是谁,脸色一下子冷了,她命人将太子领导屋内,转身冷冷看着含之:“太子为何和你在一起?”

“是奴婢的错。奴婢做了几样小点心,刚好遇见太子,想着太子或许会喜欢……”

“太子岂是你能随意接近的?太不识规矩!”吴皇后听了大怒,直接命令含之在院子中间跪了,旁人自也不敢求情。

“奴婢这里有样东西,事关太子,希望皇后过目。”

吴皇后皱眉,颇不耐烦道:“太子的事情还轮不到你一个小小宫女操心。”

含之抬眼直视吴皇后:“皇后看了再罚奴婢也不迟。”

等将东西拿到手中,吴皇后猛地一惊,凌厉的眼神逼视含之:“你从哪里得来这个东西?”

不怪吴皇后惊怒,这软布中的东西,实在是触动了她的神经。

荆夏有一种巫蛊之术,是女子用来求子的,这种方法须得女子取自身心头血在特制的娟布娃娃上,并找人卜了子孙缘,然后在那个时辰埋进某个方向的某个地方,时间地点甚至埋入几尺几寸都差错不得。这种巫蛊之术有一项特别厉害,那就是求子之人会莫名生病三个月,其中疼痛非常人所能承受,所以一般来没人想要尝试这种方法。

这宫里竟有人用了这种方法求子,可见心志之坚愿望之迫切,吴皇后虽不至于明面上迫害皇嗣,但是听闻哪个嫔妃怀孕心中危机感还是多一分,纵使其他皇子出生并不会动摇了太子的地位,但人心不足,多一分存在就是多一分未来的不确定,她不能让任何人有任何机会威胁到恒儿的地位。

“哪个宫里的?”

含之将目光从娟布娃娃上收回,笑着回答道:“这奴婢哪里能得知,这原也不过是凑巧得到的。”

“白含之,本宫劝你不要在本宫面前耍小聪明。”吴皇后面色阴冷。

“奴婢不敢。奴婢帮皇后娘娘得到皇上的信息,尤其是注意其他嫔妃在皇上跟前的动作,而皇后娘娘保奴婢一条贱命,何况当初是奴婢主动求的皇后娘娘,如若毁约甘愿生生承受地狱之刑,奴婢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你还记得就好。”吴皇后冷哼一声,“你还要记住一点,不可以将主意打到太子头上,若不然,本宫不敢保证会不会让你护着的那些人性命无忧。”

含之垂头听着,吴皇后说完摆摆手让她出去,含之躬身的时候,问了句:“奴婢记得自娘娘怀了小太子就不再用这种香了,所以皇上将进贡的这种香分给了其他娘娘,坤宁宫许久没送,下个月要不要将皇后娘娘的这份预留下来?”

吴皇后下意识闻了一下,确实有一股子若有若无的香味,但不是她这几年惯用的,她轻轻抚弄袖子:“不用,这个不过是偶尔想起来罢了。”

含之离开罢,吴皇后淡淡吩咐道:“来人,传太医过来。”

回到御书房。就见到张公公正手脚利索整理夏元琛面前的奏折,不时还帮夏元琛换笔研墨,含之忙走上去帮忙。

夏元琛将几封信写好,交给暗卫接了。才舒一口气,他手捶了一下肩,含之看到后走到他身后帮他揉肩。夏元琛问道:“你方才做什么去了,好一阵没回来。”说着又咳嗽几声。

含之先问道:“皇上,您都咳嗽两天了,要不传太医看看吧?”

“不过是晚上着凉罢了。”夏元琛摇手道。

“可是奴婢看您这两天还总是头疼,以前可没有这样过,奴婢担心……”

“好啦,你跟张淮庆一个说法,朕的身子朕清楚。没事。再有三天玄幽那些人就要离开,更大意不得,等他们走了,朕一定让太医好好瞧瞧,行了吧?”

含之皱眉。她知道这时节特殊,夏元琛是不想让玄幽方面有任何试探的可能,况且那个六皇子真心不是好相与的,几番交锋下来,吃了些亏,也被他绕进去不少好处。

“后天朕要为玄幽六皇子设送别宴,含之。朕想让你帮朕亲自去给几家夫人小姐送帖子。”

含之静静看着夏元琛,见他眸中威慑之意明显,联想到这几晚暗卫频繁出现在御书房和淡客小筑,之前她已经详细将有关瑜蕊的猜测告知夏元琛,想来根据猜测的部署已有成效,此次估计也是与之相关。玄幽六皇子不惧异国而动作细微有效,这边夏元琛也要收网震慑了,她点头道:“皇上直接将帖子交给奴婢就成,奴婢知道该怎么做。”

“嗯,朕放心你去办事。”夏元琛身子后仰靠在椅背上。合目养神时又淡淡叮嘱道,“万一碰上心怀鬼胎之人,先保护好自己。”

“瑜蕊,真让朕吃了一惊,宣旒估计也是有这方面准备,才敢初来之时提出种种要求,若不是你发现,这次荆夏怕吃亏大了。那个宣倾城也够麻烦,后天的突发情况,真希望少一些。”

含之忍不住笑了:“倾城公主不是跑到宁王府去了,别是相中咱们宁王了。再者说了,那么个美人,皇上竟然说人家是麻烦,奴婢瞧着她是个不服输的,小心这话传到公主耳朵里,皇上真多个麻烦。”

“朕才不会自找麻烦!”夏元琛眼中带着淡淡笑意看向含之,“含之,朕封你为妃,如何?”

含之看着他眼中直白的情愫,愣了一愣,随即摇头浅浅笑开:“皇上是嫌我伺候的烦了?含之没想要过人上之人的清贵生活,如今幸得皇上几分青睐,不敢再奢求更多,况且,含之觉得,与其每日宫中坐等帝王顾,还不如现在这样陪在皇上身边伺候,反而更高兴。”

“你呀,不知在顾忌什么,朕说过凡事有朕替你担着……”夏元琛将含之的手握住,言语中有淡淡的无奈和失望,可也没强迫她答应,“朕给你时间,等你想答应了,就跟朕说。”

因夏元琛的动作,从背后看,含之像是趴在夏元琛的背上,含之慢慢放松身体,半晌,轻轻“嗯”了一声。

这边,连续好几天不眠不休的夏允桓有些憔悴,可更让人吃惊的,是向来潇洒的宁王,竟是眉头紧锁眼神疲累,整个人仿佛陷入一种挣扎不得的状态,旁人看来,会不自觉能看出一丝脆弱迷茫来。

夏允桓猛地收回伸向火焰的手,他手中,用几乎被捏碎的力道捏着一沓纸,好一会儿,他苦笑,眼中似乎也湿润,他刚才竟然想着将全力查证的东西一把火烧了,他真正看到这些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无论如何要保住白珺瑶,他那一刻竟然想不起与皇兄孤立无援的日子,他……怪不得,皇兄说对他失望!

天渐渐成了墨色,屋门被用力打开,夏允桓声音嘶哑:“来人,看好王妃的院子,不得任何人进出,谁敢违命,杀!”

夜色茫茫,一人骑马飞速入宫。

“皇兄,臣弟不会徇私枉法。臣弟只求皇兄一件事,请皇兄下旨立白珺瑶为宁王正妃!”

重兵把守的院子,白珺瑶独自坐在黑暗中,冷冷感觉着压抑的气氛,手慢慢握成拳头,她内心此起彼伏,同床共枕,她岂能猜不到夏允桓的决定,可是,她不甘心啊……

室内烛火一闪,白珺瑶回头,正要厉声呵斥,看见一人一手端着烛台,一手食指搁在唇上,雪衣娇容,宣倾城一笑,轻声细语:“我怕王妃想不开,所以来陪王妃谈谈心!”

ps:

连绵下了半个月的雨,雨天综合症没得治,上班迟到下班就睡觉,工资被扣了文也没更成……

☆、第一七零章 刀俎鱼肉(二)

黑与白不是因为人才出现的,却是为人所利用的。

“你为玄幽公主,我是宁王侧妃,你我有什么好谈,夜已深,公主还是回去歇息,免得明日憔悴别人说我宁王府怠慢贵客。”

“呵呵,”宣倾城掩嘴一笑,若不是顾忌门口重兵把守,她真想将巴掌拍的响响的,她在玄幽怎的就没碰见这么多有意思的女子,明明柔水秀山的地儿,偏偏养出这么些个柔中带刚的女儿家,皇后德妃是,白含之是,眼前这个也是,原本以为十拿九稳的计划,已经变了不少,“宁王妃不耐烦见到我吧?不过这么严肃也不好,咱们现在是没什么关系,可世事无常,说不得咱俩以后是一辈子的交情呢,还是和善些好,日后好见面呐。”

白珺瑶拧眉,直视宣倾城,虽无话语,内心却因种种猜测平静不下来。

“看来宁王妃是真心不待见我,那我还是直说了吧。宁王妃久未出府,对外人们只道你是抱恙在身,不过我却知道,你是被王爷禁了足而出不得府。”宣倾城说的时候,眼睛未放过白珺瑶表情一丝的变化,可惜,她并未看出什么,白珺瑶连呼吸都未曾乱,真是难缠的角色,宣倾城心中一叹,不过人哪里会没有弱点,“王爷回来后就眉头紧锁思虑重重,且周身寒气甚重,你说王爷这时候还要入宫,又吩咐重兵把守这座院子,不让任何人出入,能为的什么重要的事?王妃你又会怎样?”

“若是家事有王爷做主,若有关国体,还有皇上定夺,横竖都与倾城公主无关,还是说公主觉得你能做得了他们谁的主?”白珺瑶道,做出送客姿势,“王爷既然说了任何人不得出入。想来公主也不希望我喊人进来吧。公主,请。”

宣倾城转身,却是捡了位置坐下来:“侧妃为一己之私连害两名忠良将士,难道不怕事发将王爷也牵扯其中?”

白珺瑶轻轻一颤。口中斥责:“你胡说什么?”

“我是不是在胡说,侧妃不是最清楚的吗?王爷匆忙入宫,定是去跟皇上请罪,哪怕皇上有心顾念手足之情,宁王那般重感情的人也不会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吧?就是不知道,王爷是任由皇上处罚真正的罪人,还是付出巨大代价保王妃一命。”

“与你何干?”白珺瑶冷冷质问,气势不落,仿佛自己并不是那个被指出有罪的人。

“我中意宁王,想嫁他为妃。这个理由可有几分说服力?”看白珺瑶眼中终于有了不甘之色,宣倾城悠悠一笑,“我一个女子千里迢迢随来使到荆夏,和亲好像才是我的用处,不过我心中之人是宁王。若我自请嫁他,王妃以为结果会如何?”

“你若有把握成为宁王妃,那就去做,在我面前语出威胁是何意?”

宣倾城见烛光下的白珺瑶冷艳,挑起的眼角带着厉色竟别有一种气势:“我要宁王心甘情愿娶我,而王妃的话,比那圣旨管用。如果王妃答应。我保证除王妃这个名分是我的外,王府女主人的地位仍旧是你的,王妃那个‘罪名’自然也是莫须有的。这个交易,对王妃你可是百利而无一害。”

“若我不答应呢?”

“侧妃你可能消失在宁王府,小世子的地位可能不保,而我。还是会成为宁王妃,我有的是时间成为宁王府的女主人。”宣倾城微微一笑,“若王妃一时决定不了,就没时间跟我说了,明儿我要进宫找含之说话。你与含之是姐妹,我说什么能引起她的兴趣,王妃可能给个主意?”

“你!”白珺瑶一口气闷在胸口,从她禁足她就有种感觉,这件事情被翻出定有白含之掺和其中,白含之定会毁了白家和她才会罢休,如今证据被找出,白家是凶多吉少,而自己,结局还能会有第二个?

宣倾城不说话,托着腮看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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