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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颜计-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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恼了你呢。”
含之睁开眼睛,看清楚来人是谁,没有一点惊异,而是有些突兀的问道:“时候到了?”
这话问的很没有头脑,来人微微一怔之后,笑开:“宛京的密信,我想夏元琛已经收到了,多亏了你的配合。”
他往前几步,弯身,伸手捏住含之的下巴,细细打量一番,挑眉道:“原还以为夏元琛爱的是美色,看来也不尽然,有你这么知趣聪明的红颜陪伴,确确是一桩美事。”
“就是不知道,美人和江山,在他心里到底到底孰轻孰重。”
含之看着他唇边漫不经心的讽刺,忽然道:“我倒知道所谓美人在你眼中不过枯骨,江山才能成全你的野心。”
“只可惜,你的野心注定是一场空。荆夏或许奈何不得玄幽,但玄幽,同样奈何不得荆夏。”看着眼前这人眉间阴翳之色,含之努力撑起身子站起来,“若不然,我与打个赌,如何?”
来人正是宣旒,那个据说一直呆在玄幽都城勤于政务的玄幽皇帝。
他戏弄般看着含之,眼底的闪过狠戾,经过十多年的权术浸染,上位者睥睨气势已经融入血液,他的狠戾中更多是全权掌握的狂傲,他最不喜欢别人忤逆他,荆夏他志在必得,他准备这么多年,不达目的绝不会罢休,这会子他看着眼前有些狼狈但仍不失淡然的女子,邪肆一笑:“你胆子不小,朕会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含之手握紧,尽量让语气平静,在宣旒听来却能听出那丝隐藏的很好的颤抖:“当初为何救下谢尧瑱?”
他赌的就是白含之压在心底的在乎,这样一来,她也算得上是一枚好看的利器,他特意为夏元琛准备的淬过情毒的匕首!
宣旒心情蓦地变好,也没有要隐瞒的意思:“原本也只是觉得他会是一步很不错的棋,没想到他比朕想的更有些用处,倒是给了朕意外惊喜。”
“为一个棋子赔上同胞姐姐的一生,你果然如人所说般冷血。”
“呵,冷血又如何?总归他们也只敢背后小人一番,谁又敢当着朕的面说出这番话来了?”宣旒狂妄道,而后他凑到含之耳边,“你是不是该谢谢朕,让你们这对原该阴阳相隔的鸳鸯还有相见的一日?”
宣旒走出去后,含之脱力般身子滑落下来,垂下的眼眸中辨不清情绪。
“夏元琛和谢尧瑱,你会帮哪一个?”这是宣旒走出去之前在她耳边的话。
ps:一冬天都在生病,年终工作忙了俩月,精力真心跟不上,新年开始会老老实实更完最后几章。
☆、第一九零章 阵前
欲唱一首阵前曲,曲中断肠泪,泪尽笑前缘。
帮哪一个?
若她不是也想知道这个答案,她又怎么会在这里受制于人。
从宣旒来过,偶尔经过含之所在的帐篷前的将士也没在特意在这里禁声,从他们零碎的话语中,含之知道这几天来,荆夏和玄幽又小战好几次,输赢仍旧不明显。但是,这种小战愈加频繁,更像是大战前的试探,双方皆在寻一个机会,一击即破。
今日,帐外却忽然一阵匆忙,一队士兵急匆匆抬着一副担架冲过来,还有着急的声音喊着是谁受伤了。
是谁?
含之的心猛地跳了一下,她恍惚听到一个名字,听过很多次,却是直到最近才没办法将它寻常对待,因为她记忆中,那人的名字是谢尧瑱。
许是主帅受伤慌了许多人,含之挣扎着来到帐篷门口时,竟没人顾及到她,这也让她这么多天来,头一次出了帐篷。
看着不远处的那个稍大的帐篷涌进几个军医,不大一会儿就有染血的纱布被送出来,含之的唇色煞白,脚下的踟蹰也渐渐变得无措。
这时候负责看守她的人发现她出来,正要上前阻拦,有人跑过来在他耳边轻语一句,他点点头没再上前去。
含之没有注意到这一切,她两眼只盯着那座帐篷瞧,颇有些吃力的朝那里迈着步子。
好容易走到帐篷口,含之静静站在门外并不往里再进,她看着简易的床上躺着的那人,从眉眼到脚,没有一处是她熟悉的样子。可为什么,心竟跳的这么厉害,尤其是看到他胸口处那不断冒血的伤口时,心疼的这般厉害!
尧瑱!
你还活着!
原来我还能在你面前哭一场!
哪怕你看不见,也不懂我的眼泪究竟为了什么。
“他伤的很重。”有人在她耳畔说话,“夏元琛很厉害,那一箭几乎要了他的命。不过他现在能否从鬼门关回来。尚未可知。”
含之呼吸微顿,回头,陌生的样子。可含之猜得出他的身份,想起自己在宛京的时候一直以为宣旒坐镇炎城,而他却出现在此地,想来他来的更早。或许只在夏元琛御驾亲征之后,看周围人态度。对待他也并无特殊之处,他瞒得这么严实,必定是有其他安排。
不过此时,含之只是怔怔看着宣旒。思绪一时无从理清楚,心中却反复响着他说谢尧瑱的话。
宣旒看她蹙起的眉头,捏着伪装身份的小胡子。轻笑道:“你若帮我一个忙,我便让你陪在他身边。万一他就此死了,也算是最后有你陪着一程,如何?”
含之正微微侧首看向帐篷里的人,听了此言并无动作,良久,她唇畔的笑分外惨淡,望向宣旒时眼神却格外清明:“你敢将我的尧瑱还给我?”
“看来你并不答应我的提议。”宣旒也没坚持去说服,不过当他眼神从谢尧瑱处略过,忽而笑道,“也罢,我若真答应了,也没法跟姐姐交代。不过,他伤势甚重,那些军医毕竟粗手粗脚,你若念在往日情分照顾他几日,我也只作不知。”
说罢,他也不进帐子,转身离开,只那盯紧猎物的眼神,他自己心中最是清楚。
或许宣旒也没有想到,自帐篷外谈话后,含之竟然没有再靠近主帅帐篷一步,连他暗里吩咐撤走了监视她的人,她也毫无动作。
含之这样的反应,自然是超出了宣旒的计划。
他原是要去看含之,好知道到底是她另有打算,还是在强自忍耐,只是未等他前去,就听有人来报,说荆夏知晓玄幽主帅命悬至今未脱险,果然计划偷袭。
将手指定在地图的一个地方,宣旒笑中满是杀意:“迎敌!”
纵使夏元琛此次大规模出战是趁谢尧瑱未醒之机,可他不是鲁莽之人,自然知道玄幽对荆夏坚持这么久不全靠主帅一人之力,所以此番主动出击计划反而是考虑更加细致;而玄幽由宣旒背后做主,他本就行事诡谲,又敢将谢尧瑱的情况不加隐瞒,自然也是做好了完全应战之策。
国无二主,他们眼中的天下,却有二国!
两国之主都明白,这或许会是持续三年之久的两国之争的最关键的一战!
战场正胶着的时候,谢尧瑱正好悠悠转醒,混沌之际,映入他眼帘的,是一个女人。
我见过她!这是谢尧瑱看到含之后的第一个念头,而后头一阵撕裂的疼。
……
战场沙扬起,白骨化成灰。沙场争,夺天下,从来血流成河骨成堆。
瞧见熟悉的兄弟同胞倒下,愈加红了眼的回答,以国之名,行战之威,这样的拼命,是有了名目的杀戮,!
可刀光之下,只剩下你死我活。
没有人注意到,多了两个人。
夏元琛亲自指挥此次战役,虽经荆夏众将劝说,没有身先士卒冲在前面,可也不是呆在阵后只做指挥,裹在将士中间杀敌,就可能会给对方留下刺杀机会。
谢尧瑱站定的位置,正好遥遥对着夏元琛。他来时,并没有忘记随身的剑,以及一把常用的弓。
此刻,机会正好。
他直觉驱马前行,挽弓搭箭,欲射夏元琛。
眼见那支箭就要射出去,坐在他身后的含之猛地收紧环在他腰间的手臂:“不要伤他!”
谢尧瑱手下一顿,已经错失最好的时机,已经注意到这边的荆夏将士,很快将夏元琛保护起来。
“我说过,你的妻子在敌人手中,你若轻举妄动,恐伤及她性命。”
谢尧瑱醒来的时候,帐篷内只有几个留下伺候他的小将,因为宣旒本想借机控制含之以图威胁夏元琛。所以说过若含之过来可不必阻拦,因战况匆急,他一时疏忽忘了让人先严加看管含之,正巧给了她机会接近没多少人守着的谢尧瑱。
看谢尧瑱清醒过来,含之静静看着他戒备而疏冷的眼神,趁着旁人不留意,只凑到他耳边轻说了一句话:“你的妻子在敌人手中。”
谢尧瑱也想不出为什么。他知道眼前这人就是宣旒曾经提过的能影响夏元琛的人。可是,她说出的话,他心里竟不想去怀疑。还有一丝不可触及的……悸动。
所以当她提出同去阵前,他心底最先的反应,是担心她的安危,而不是怀疑她是否有其他打算。下意识拒绝,却再次败给她执着的眼神。
而此刻。为什么看着她关切望向夏元琛,会这么难受?
宣旒和夏元琛同时注意到这边,雪骑之上的两人,都有些狼狈。却让他们同时停下手来。
片刻,宣旒先笑起来:“你果然好计策,这时候将她带过来。”
闻言。谢尧瑱皱眉,含之却不理会。她远远对夏元琛摇摇头,而后看向谢尧瑱,看他下一步的动作。
谢尧瑱有些犹豫,可在玄幽士兵的目光之下,他终于骑马朝宣旒走去,这动作,让宣旒脸色多了些笃定的得色。
待接近时,宣旒眯着眼看向谢尧瑱,低声道:“你受着伤,带她来这里做什么?”
“我想着,对夏元琛,她或许能够起到牵制作用。再者,即便起不了作用,荆夏百姓皆知他们皇上宠爱白氏,任她丧命,夏元琛也会落个无情之命。而且,她说,瑜蕊在对方手中……”
含之垂下眼眸,关心则乱,谢尧瑱不想自己妻子冒险,才会答应她荒唐的要求。他的妻子,是宣瑜蕊!
宣旒意味深长看含之一眼,对谢尧瑱说:“皇姐,在炎城,没有危险。”
谢尧瑱有些愣怔看一眼含之,却只看到她低头的样子,看不清楚此刻她脸上的表情。
“你箭法最准,等等寻好时机,定要取了夏元琛的性命!”宣旒淡淡笑道,“你还有伤在身,咱们速战速决。”
说罢,宣旒将含之拉到他的马上,同时拉紧缰绳后退几步,他手中执着的剑,稳稳架在含之脖子上:“你说,是谢尧瑱先射杀了夏元琛呢,还是谢尧瑱先败下阵来?”
含之望向夏元琛,原本想暗示他不要轻举妄动,谁知夏元琛却驱使着马前行几米,虽四周有士兵保护,可此时他一动,就容易被谢尧瑱抓到时机……
果然,谢尧瑱即使受伤判断力仍旧极好!
“不!”看着夏元琛躲闪不及跌下马去,含之急促低喊一声。
玄幽士兵一阵欢呼,宣旒看着那边有些乱了阵脚的架势,微微笑起来,一手松了缰绳朝谢尧瑱摇手示意。
含之等的却正是他放松的时刻。
不等宣旒手放下,含之脚下用力猛地朝马的肚子一踢,马受惊扬蹄,含之已经趁机双手抓住宣旒横在她脖子边的胳膊,同时身子朝侧边狠狠摔下去。
她知道宣旒的反应会比她快,可是她不得不赌这一把,幸好,她还有两分运气,宣旒确实反应很快,身子坠落时右手已经换了姿势欲掐住自己的脖子,可是周围有个士兵,因受命保护好“军师”,所以下意识伸手去接,却正好挡住了宣旒的架势,导致他与含之上下跌在一起。含之面朝上跌落,摸出从谢尧瑱帐里寻来的匕首,横在宣旒脖子上。
下落的冲击震得含之五脏几乎移位,何况宣旒还是砸在她身上,她疼的唇色发白,可眼神不变:“你说,在他们救下你之前,我的手够不够准?”
宣旒眼神阴鸷,看向含之时几乎想撕裂了她,从没人敢这样拿刀架在他脖子上威胁他,白含之是唯一一个,而且是两次!
“白含之,我该早杀了你!”
“你在军中隐瞒了身份,即便我要了你性命,对玄幽将士来说,也起不到激励作用吧。而且,幸亏你隐瞒了身份,我能轻易得手。”
“白含之,夏元琛现在不知死活,如果我现在挑明谢尧瑱的真实身份,他必万箭穿心而死。”
含之脸色更白,唇边却漾出一抹淡极的笑:“那皇上你就试试,是你先说完,还是我动作快!”
宣旒脸色阴沉,感觉到含之抵在他脖子上的匕首在用力,脸色更是可怖,他不说话,直盯着含之看,让人猜不出他是什么意思。
半晌,荆夏那边一阵骚动,慢慢的,高呼“皇上万岁”的声音整齐传来。
谢尧瑱已经赶到这边,重伤引起的失血让他看起来很是不好,可他知道,此时必须得坚持下去:“夏元琛受了伤,但是还没有丢了性命,具体伤情不可知,但他重上了马。”
含之紧紧盯着宣旒,高声道:“宣帝,你现在是要和要战?”
“宣帝?”四周的人听含之如此称呼他们“军师”,纷纷呆住,莫不是那正受威胁之人,竟是皇上!他们看向谢尧瑱,发现主帅对“军师”的态度正是不自觉的恭敬,岂能猜不到地上那人身份!
“皇上!……快保护皇上……”
一阵嘈杂,被宣旒厉声喝住:“乱什么!”
混战中,有荆夏士兵偷混在这里,听明白这里缘由,冲着荆夏军队方向大喊道:“玄幽皇上在这,被人用匕首威……”一句话未说完,他被反应过来的玄幽兵乱刀砍死。
不过,那一声,足够夏元琛猜测到这边先前骚乱的缘由。
他望着对面兵将聚集的地方,轻轻吸一口气,攥紧了手中缰绳,他知道,如果此刻下命令进攻,这场战役胜率极大,但接下来,国主有个差池,玄幽军在谢尧瑱的带领下,两国又将持续恶战……
而且,含之性命,会保不住!
宣旒看着含之,说道:“你要如何?”
“双方互换人质,议和。”含之道,“而且,请武安侯作为玄幽人质。”
“荆夏人质为谁?”
“我?”
“呵!凭你?”
“凭我,是荆夏贵妃!”
“一个谁不都知道的贵妃?笑话。”
“你自可,让使者现在去跟皇上提,若他当着两国将士的面承认我的身份,你再接受我的提议不迟!”含之收紧匕首,问道,“还是,宣帝你有更好的主意?”
宣旒狠盯含之一眼,喊道:“来人!”
☆、第一九一章 议和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那样要挟朕。”
含之听了这话,微微牵起的嘴角夹杂着一丝或许自己都没意识到的苦涩与迷茫,话音也似喃喃自语:“若是胆子小了,或许还不至于落到这种地步。”
宣旒与含之对坐,只是此时已经没有匕首架在脖子上,但是他的脸色绝对没有比两军之下那种状况更好。也是,除去那段被绞杀的过往,没人敢再这么对待过他,偏一个他当做棋子的女人,在敌我两军之下迫他策无余力。
沙场刀剑无眼,他不信夏元琛在那一箭之下毫发无损,他更笃定,白含之不会轻易对他动手,只是如此拖延下去,若稍有变故,谁都没有把握胜利会偏向玄幽还是荆夏。况且……
宣旒眼中猜忌幽暗,两国交战三年谁也没有得到预想的胜利,相反虽领土无所损,但是财物兵力损耗巨大,若再是这么无作为交战下去,国内主战派必定受到打压。但是即便停战议和,也不能是在他战场之上被胁迫的情况。
只是,明明是他与谢尧瑱瞬间交换眼神将计就计,为何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他忽视了?
仔细想着当时状况,宣旒脸色微变,他只以为谢尧瑱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之后同意暂为人质,可细想来,谢尧瑱最后那略有些沉重的眼神,明明是落到他身下的白含之脸上。
“你到底对他说了什么?”
“他,是谁?若你指的是玄幽主将,我什么也没说。若你指的是谢尧瑱……呵,我只能说,他毕竟是谢尧瑱,你能改变的记忆,或许不是他已经刻在骨子里的那些。我说些什么,信不信只有他知道。”
“你利用他?”
含之听罢,垂眸低笑:“那也是他先对不起我。”
宣旒拧着含之下巴,仔细看着她的脸色:“果真最毒妇人心。早知如此,当初就该让你成为一枚死棋。”
含之仍旧笑着:“那真是可惜。”
“对了,我知道你不过是将计就计,但最好还是早些与人商议好怎么在稍后的两国协议中不处于劣势,若谢尧瑱真的成为谢尧瑱……到那会儿,知道实情者不过几个,看到表面身份者多,那真就可惜了你多年野心。”
宣旒负手而立,已然恢复了平静:“凭他是什么身份,都不过是朕手中一枚棋子。谢尧瑱?你在我手中,那他更该聪明些。”
他现在,倒有些迫不及待,看看夏元琛到底有几分能耐。
两军交战,将之策略兵之士气,加之天时地利人和,则易定胜负。
两国缔约,都是为争取利益而来,稍落下风,则更容易失守底线,届时则成了国之罪人。而荆夏玄幽现任国主,都不是无作为之人,现在议和也不是谁先落了下风,实力相同锐气相抵,前来议和的使者,谁敢先退一步让一步呢!
不过这种针锋相对的紧张场面,含之并没有看到。
换了一顶稍大些的帐篷,却仍被人严加看管着。
从上午到下午,一直没有动静,也没人想着送饭送水过来,含之抿了抿干涩的嘴唇,神色间有些惫懒之意,世人都为天下人,天下事却不都是天下人的事,皇图霸业天下称王,与她何干呢!
年少时,曾想过什么呢?
脑子中倏忽飘过的念头,让含之不自觉伸手捂住眼睛,唇畔漾出几分苦笑,年少啊,怎么感觉都是上辈子的词儿了,当年闺中,偷偷想过粉妆黛眉给谁看,指尖棋子与谁敲,闲了诗书伴茶话西窗,至今也没忘记,红烛之下掀起盖头那一刻,心跳的那样快,得一人共白首,那种心满意足……而今看来,过往种种,什么圆满不过梦里空笑一场,梦醒来,亲人早已不在,熟悉的人也都不在身边,半世虚活,原来自己不过是世间一介孤魂。
原来,人真的是需要理由才能活下去。
而支撑自己的理由,早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支离破碎。
其实具体商议结果如何,含之并没有在第一时间知道,虽然,她是在半个月之后同夏元琛一起回宛京,甚至还是坐着同一辆马车,只不过,那时的她毫无意识。
在两国和议期间,许是心事太过复杂到如今反而不想再去理清楚,或许更多是想要逃避,在见到夏元琛后,含之就许久没睡过一样直接昏睡过去。
对自己,她尚且是参不透看不破,只知道半生悲欢,惨白的自己都不敢去细究理由,不敢去问因果,何况本就无关的什么天下大事,所以,她宁可放任自己睡去。
☆、第一九二章 认真
人生完美的事太少,原来我们,能要的也不多。
*月各样花色都渐渐少了几分颜色,到了十月间,寒意渐增,除耐寒的几种花,寻常地方更少见怒放的花景了。
秋冬时候,本就不是适合赏花的节气,春天随处可见的生机勃勃,到这会儿占尽春日风光的也满是凋落,有福气结果儿的果子也多数被收了,徒剩下一树没人再理会的叶子摇摇晃晃挂在枝上,纵有几种耐寒的花零零碎碎结个骨朵,也凑不出那种热闹劲儿了。
偌大皇宫倒好上许多,时令该有的花自然一种不缺,也有谁喜欢特意栽培出来的不该这会儿有的品种,颤颤巍巍开了,让人看一时新奇。
“姑娘,太后新赏了几盆花,是放在屋里还是暖房?”随雪走进来问道。
竞华听到声音,对她示意小声些而后走了过来,看了看门外几个小太监手中捧着的,皆是这时节少见的花种,此时正开的好:“放暖房吧,着人仔细伺候着。”
这几个月太后时常赏赐一些东西,皇后也跟着往这边送来不少,含之也不上心摆放,除了卧室,原本素雅的屋子一时堆得满满。
想起含之,竞华不由得叹一口气,当初她一回宫就听说含之被人劫持离宫,提心吊胆好容易等来消息,又好一阵子担惊受怕,总算等人回来,却是昏睡不醒……皇上特意请回了明御医,没查出什么病症,只说忧心过重引起,说到底,是心病。用了上好的药,也将养不好人的精神。
自打回来,含之就再没踏出淡客小筑,每日最多不过是院子里坐坐,精神说不上多坏,只是变得嗜睡,有时候好容易拉她起来。说不几句就显得懒懒的。看她样子,都不忍心再扯着她说话……
说到底,嘴上不说。心还是乏了。
“竞华,外头起风了,你站住门口做什么?”
竞华回神,看着起身向她走来的人。不觉笑道:“屋内坐久了也嫌闷的慌,外面虽然起风。天气还算爽朗,你既然已经醒了,陪我外面走走吧。”
含之揉揉额头,混沌的感觉总算减少几分:“外面天气不错。只是这院子里花儿都是春天开的,现在没什么颜色,你若是想散心。不如让随雪陪着你去御花园。”
“我比你看的时间还长呢,如果再闲一些。御花园有多少花我都能数的清了,”竞华将话说得轻松些,在含之走近的时候,伸手挽住她胳膊,“花花草草的估摸也看不上咱们没什么诚意的俗人,就不去御花园了……不如,咱们去我早前住的那个院子瞅瞅药草怎么样了,许久没去,也不知道它们是否自生自灭了。”
不及含之反应,竞华径直取了两人披风递给她一件:“走吧,眼见夜深霜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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