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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春归-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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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忽然被敲响了。
善能动作一顿,抬眸问道:“谁?”她从不要人在身边伺候,每天除了送饭的丫鬟来,从没人来敲门。
一个清亮悦耳的少年声音在门外响起:“是我!”
这个声音有些耳熟。。。。。。是齐王?!好端端的,他来做什么?
善能楞了一愣,起身去开了门,双掌合什:“贫尼见过齐王殿下。不知殿下特意前来,有何指教。”
齐王淡淡说道:“师太如今病已经痊愈了吧!”
善能恭敬的答道:“多谢殿下关心,贫尼这几个月来一直静心休养,身子已经好多了。”心里却惴惴不安起来。
齐王特地前来是要做什么?
齐王略略打量善能一眼。
善能依旧穿着那件半旧的灰色长袍,领口袖口已经磨的泛白了,整个人也比之前瘦了一圈,气色还算不错。以眼下这副样子去见父皇,确实有些寒酸了。不过,此时也来不及再梳洗换衣了——而且,善能眼下还是尼姑留着光头,也不宜穿戴打扮。
“你现在随我到隔壁的院子。”齐王说话十分简洁。
善能又是一怔,脱口而出道:“为什么?”
齐王神色淡然:“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一个人?是谁?
善能脑海中灵光一闪,忽的想到了什么,面色陡然一白:“不,我不去。我哪儿都不去!”边说边仓惶着后退了几步。
齐王挑了挑眉,神色漠然:“父皇已经来了,由不得你不去见他。你若是执意不去,我只好失礼一回,命人将你捆绑了带过去。”
总之,非去不可!
善能面色惨白,颓然的坐在椅子上,双手捂着脸。泪水从指缝中不停的涌出来。看着着实有几分可怜。
齐王放缓了声音:“你放心,父皇没有别的意思,他只是想来见一见你罢了。你只管安心的去见父皇,说几句话就会放你回来。”
善能的肩膀不停的耸动着,口中溢出断断续续的哭泣声。
这段孽缘,躲来躲去终究躲不过去。。。。。。
☆、第二百五十九章 当年
齐王按捺着性子等了片刻,见善能依然哭泣个不停,淡淡提醒道:“别让父皇等的太久了。”
善能全身一颤,抖抖索索的用袖子擦了眼泪:“殿下请先出去,贫尼片刻就走。”
齐王眸光一闪,冷冷说道:“你不要妄图有什么不该有的念头。现在就随我走。”
善能凄然一笑:“殿下误会贫尼了。这屋子里连把剪刀都没有,就算有,贫尼也绝不敢有伤害皇上的想法。贫尼刚才哭了这么久,太过狼狈,不宜面圣。想稍稍整理一下仪容再去觐见罢了。”
齐王毫不动容:“我让丫鬟进来伺候。”
善能没有反对。
齐王扬声吩咐了一声,很快便有丫鬟端了净脸的热水进来。善能用不着换衣,只用温热的水洗了脸。脸上的泪痕被洗干净了,微红的眼眶却无法遮掩。
善能深呼吸一口气,走出屋子。
明亮耀目的阳光陡然刺入眼帘,善能下意识的闭了闭眼,重新睁开时,已经平静了许多。
该来的总是躲不过去。那就挺直了腰杆面对过往的一切。埋藏了这么多年的痛苦,也该做个了断了。
。。。。。。
齐王领着善能进院子的时候,于公公暗暗一惊。皇上坚持到齐王府来,原来是为了见一个女尼!
这个女尼年龄已经不小了,半垂着头,看不清面容如何。穿着宽大的灰色袍子,看不出什么曲线,却依然轻盈优美。
于公公自然不敢多嘴问什么,甚至不敢抬头细细打量女尼,恭敬的垂手束立。
齐王领着善能进了正厅:“父皇。善能师太来了。”
当善能的身影引入眼帘的一刹那,皇上激动的霍然站了起来,目光急切的落在善能的身上,喊了声:“眉娘!”
遥远又熟悉的闺名,遥远又熟悉的声音。
善能全身一颤,却并未抬头,只双手合掌道:“贫尼善能。见过皇上。”
人到中年。声音已然不及往日温雅动听,甚至有些黯哑晦涩。皇上却全身一震,激动不已的喃喃道:“是你。真的是你。。。。。。”
接下来的场景,做儿子的实在不宜在一旁“欣赏”。齐王很快退出了屋外,然后将门关紧。
屋里只剩下皇上和善能两个人。
皇上情不自禁的走近了几步:“眉娘,朕万万没想到你这么多年竟然一直没死。就躲在慈云庵里。如果不是齐王找到了你,朕再也无缘和你相见了。。。。。。”
“相见又有何益!”善能终于抬起头来。目光中流露出恨意:“当年我被惠妃陷害设计,被你占去了清白之身,还生下了儿子。之后的数年,你不时传召我进宫陪伴。你可有想过。我心里是何等滋味。这辈子,我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你!”
往事历历在目。
惠妃是叶家嫡长女,嫁给太子做了侧妃。太子登基为帝之后,便封为惠妃。而她。只是妾室所出的庶女,平日里温驯乖巧,战战兢兢的伺候嫡母。因为容貌生的实在出色,嫡母待她倒也不算刻薄。那个时候的她,最大的愿望就是嫁一个家底殷实的夫婿,然后将病弱体虚的生母也一并接走照顾。
她年纪渐长,到了十四岁时,出落得绝色动人,又擅长厨艺。惠妃召她进宫陪伴,她压根没有拒绝的余地,乖乖的进宫,在宫中住了一年多。也曾和皇上有过数面之缘。皇上看着她的时候,眼中有着遮掩不住的惊艳。
惠妃为她挑了一门不错的亲事,她心中既感激又欢喜,风风光光的嫁给了韩云海。不巧的很,成亲的当晚她竟来了葵水,夫妻两个并未圆房。
三天后,边关有战事,韩云海立刻离开了京城。惠妃则召了她进宫,还特地赏了她一碗燕窝。她吃下燕窝之后,便觉得全身燥热,头脑也昏沉起来。朦胧中,被人脱了所有的衣服抬到了床榻上。再然后。。。。。。就是一场荒唐的鱼水之欢。
当她醒来之后,清白已毁。躺在她身边的男人,竟是当今天子。
那一刻,她只觉得天都塌了。可是,她连寻死的勇气都没有。惠妃彻底撕去了温和的面具,冷笑着威胁:“只要你敢自尽,你的生母也活不过第二天。”
为了病弱的生母,她忍辱活了下去。出宫之后,便暗暗下定决心,从此再也不踏足皇宫半步。发生过的一切,只当是一场噩梦。
可这场噩梦并没有醒。很快,她就有了身孕。她绝望无助,不止一次的想到了死。惠妃却私下命人送了信给她,上面只有寥寥几行字。皇上对你很上心,你若是死了,韩家所有人都得为你陪葬。
自古艰难唯一死。
世上最痛苦的事,就是连生死都由不得自己。
生下了儿子之后,韩云海正好回到了京城。她无颜面对震惊错愕的新婚丈夫,一个人躲在屋里以泪洗面。韩云海被召了进宫,出宫之后,他面色异常难看,却什么也没说。每天晚上进屋只睡在地上,连一根手指都没碰过她。几个月之后,韩云海又离开了京城。
她的屈辱生活,远远没有结束。
惠妃命人将她接进宫里,暗中安排她伺候皇上。她的顾虑太多了,生母,韩家人,现在又有了儿子。惠妃紧紧拿捏住她的弱处,逼着她一次一次的进宫。她哭着问惠妃:“你希望我为你争宠,为什么当初又要让我嫁给韩云海?为什么不直接让我进宫?也好过这样见不得人的偷情私通。”
惠妃讥讽的一笑:“你不过是个庶出的,有什么资格进宫做妃嫔。再者说了,若是你真的进了宫又得了皇上宠爱,我岂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你嫁为人妇,再私下和皇上偷情,这才刺激。只是没想到这么凑巧,你成亲的时候来了葵水,和韩云海还没来及圆房,倒让皇上得了你的清白,又种了龙种。只可惜你虽然生了儿子,却永远也见不得光,做不了皇子。”
惠妃心肠太狠毒了,既要利用她的美色为自己争宠,又绝不肯让她正大光明的进宫。
她此生从未这样恨过一个人。可她实在太软弱无用了,根本无力和惠妃抗争。只能屈辱无奈的一次一次被召进宫。
大概是偷情的滋味太过刺激,皇上对她十分迷恋。甚至生出了迎她进宫的心思。可怜韩云海,妻子被占,自己一条性命也不得保。离开京城八年之后,再回京城时已经是一具尸体。
她跪在韩云海的尸体旁,哭了几天几夜。她再也不愿进宫,不愿让死去的韩云海颜面蒙羞,所以,她选择了自尽。却被下人发现救了下来。后来,她听从了韩云石的安排诈死逃出了韩家。寻死过一回的人,很难再下决心死第二回。她思来想去,终于私下去了慈云庵,一躲就是十八年。这十八年里,她从未出过慈云庵半步。甚至狠下心肠没再见韩越一面。
本以为此生就会这样度过,这段尘封的往事也永远成了过去。却没想到残忍的命运从不肯放过她。先是和韩越重逢,被亲生儿子恨之入骨,然后,现在又被逼着来见皇上。
“我如今已经人老色衰了,又是女尼身份,你还来见我做什么?”善能的声音颤抖又尖锐,泪水肆意横流:“难不成你还想让我进宫伺候你不成?”
就是眼前这个男人,和惠妃一起毁了她的一生。她有多恨惠妃,就有多恨他!
。。。。。。
那张满是泪痕的脸庞,已经有了岁月的痕迹,没了当年的明媚动人,却依然美丽。记忆中那双怯懦柔顺的眼眸里,闪着近乎疯狂的憎恨。
皇上一生中不知见过多少双眼睛,恭敬的柔顺的害怕的惊惧的。。。。。。却没有一双眼睛能像此刻这般更令他难堪。
他甚至忘了自己是九五之尊,忘了自己可以摆出天子的威严怒斥她的冒犯。
“我没想到,你是这么恨我。”皇上的声音里满是晦涩:“当年你性子柔顺,在我面前极少说话。我一直以为你为我的宠幸骄傲欣喜。。。。。。”
骄傲欣喜?
善能讥讽的笑了起来:“你以为我愿意伺候你?如果不是惠妃一直用我生母的性命来威胁我,我早就一死了之了,也好过日日夜夜受良心的煎熬和痛苦。你贪念美色,强占臣妻,为了满足一己私欲,甚至对韩云海动手。这么多年了,你可曾为当年的行径后悔过?韩云海若是能变成恶鬼,只怕早就来向你索命了!”
痛苦在心中压抑的太久了,此时就像火山一般尽数爆发了出来。一句句犀利的话语,就像一把把利剑,直直的戳中皇上的胸口。
皇上面色悄然泛白,呼吸急促,却无力反驳。
年轻时任性荒唐,为所欲为,根本没将这些放在眼底。只觉得自己想要的,必须要到手而已。他从没想过,这些对她来说,是何等的羞辱和痛苦。
。。。。。。
ps:可恨之人也有可怜之处~
☆、第二百六十章 赴死
皇上费力的挤出几个字:“眉娘,对不起。”
在皇上五十多年的生命中,第一次向一个人说出对不起这三个字。
善能没领情,眼里的讥讽之色更浓了:“我是不是该跪下谢恩?感谢你杀了我的丈夫,毁了我的人生,如今又宽宏大量的向我道歉?”
皇上哑口无言。
善能隐忍了多年来的委屈和痛苦,此时毫无顾忌的全部发泄了出来:“我真后悔,当年为什么不狠狠心死了,忍辱偷生活了下来。和越儿重逢,如今又被逼着来见你。早知有这一日,我真该早些死了的好。。。。。。”
一口一个死字,听的皇上面色变了又变。他对善能虽有些愧疚,可毕竟是九五之尊,高高在上惯了,哪里听的了这些话。
“当年朕确实有对不住你们母子的地方,”皇上沉声说道:“可韩越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之前暗中潜入京城,私下掳走了慕四小姐,后来换了韩云石父子三人一起逃出了京城。赵王意图谋逆,韩越也是同党!他若是执迷不悟,不肯悔改,等待他的只有死路一条!”
说到最后一句,皇上的面色陡然冷凝。
谋逆两字是天子逆鳞,绝不容任何人碰触。不管是谁,只要犯了这一条,绝无幸免之理!如今赵王世子周珣已经被关进天牢,赵王在赵州“一病不起”,赵州真正主事的人就是韩越。想为韩越撇清也绝不可能!
这一次,轮到善能哑然了。
谋逆是多大的罪名,她自然清楚的很。这是要诛灭九族的重罪!
母子重逢之后,并未说过什么交心的话。不过,从韩越的字里行间里。足可以看出他对惠妃赵王皇上等人的憎恨。以他阴暗偏激的性子,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都不奇怪。。。。。。
善能用力的咬了咬嘴唇,忽的扑通一声跪下了。
皇上一惊:“眉娘,你这是做什么?”片刻之前还咬牙切齿横眉冷对,如今突然跪下又是什么意思?
善能抬眸,眼中满是恳求:“越儿一时糊涂,才走上歧途。还请皇上念在。。。。。。念在他是皇家血脉的份上。将来饶他一条性命。”
皇上皱了皱眉。说道:“如果他忠心耿耿一心向着朕,朕当然不会对他下手。可赵王病了之后,一直由他主事。很显然。他早已知晓赵王谋逆的心意,而且暗中还出了不少力。将来朕若是放过了他,那是不是也该放了赵王?”
论身份,赵王才是名正言顺的皇子。也是他最器重的长子。就算如此,他也不会姑息赵王。不然。此例一开,将来皇子皇孙们都没了顾忌有学有样,这个谋逆那个要造~反,这大秦江山岂不乱了套?
赵王不能放!韩越同样不能放!
“此事我不能答应你。”皇上语气决然。
善能跪在那儿。面色惨然,眼中浮起绝望,久久没有动弹。宛如一座失了生命的木雕。
皇上看着这样的善能。心下微微一软,低声说道:“你别跪着了。起来和朕说话。韩越的事朕委实不能答应,除了此事之外,朕什么都能答应你。。。。。。”
“皇上,我只有这一个心愿,别的一无所求。”善能声音颤抖哽咽,眼中泛起水光:“我这辈子做了很多错事,最对不起的就是越儿。如今他误入歧途,我不求别的,只求皇上最后饶他一命。”
说着,咚咚的磕了几个响头。
她磕的太过用力了,额上很快就被磕破,渗出了血迹,看着触目心惊。
皇上轻叹一声,俯身搀扶起善能的胳膊:“眉娘,你别这样,先起身再说。”
当他的手碰触到善能的一刹那,善能全身瑟缩了一下,却没有避开,反而紧紧的抓紧了皇上的胳膊:“皇上,我求你了。。。。。。”
四目相对,她的目光绝望而悲伤。
皇上心弦一颤,那句“朕答应你”几乎要冲口而出。到了嘴边,却又变成了无情的两个字:“不行!”
善能惨然一笑:“我愿意用我这条命换越儿的命,这样皇上也不肯答应吗?”
说着,猛的起身,用力的撞向了那个坚硬的大理石屏风。
皇上心中骇然,想也不想的抓住善能的胳膊。却只抓到了袖子,刺啦一声,袖子被扯了半截。
而善能,已经重重的撞到了屏风上。
咚地一声巨响!屏风上溅出一朵血花。善能身子软软的倒了下来。
“眉娘!”皇上颤抖着嘶喊了一声,冲上前蹲下身子,将善能搂进怀中,边喊道:“来人,快来人!”
话音刚落,齐王便推开门冲了进来:“父皇,你没事吧。。。。。。”然后,戛然而止,错愕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善能竟当着父皇的面自尽了。。。。。。
善能头上的鲜血很快流淌到了皇上的身上,皇上连话都说的不利索了。生平不知杀过多少人,这样的情景却是第一回,一颗心痛如刀绞,嘶哑着喊道:“快,快些去叫大夫来。”
齐王在最短的时间里回过神来,迅疾出了屋子,命人去请大夫。
不过,齐王心里很清楚,就算大夫来也没用了。善能一心寻死,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撞了屏风,头部流了太多的血。等大夫赶到,只怕善能早就断气了。
善能为什么要自尽?
齐王难得的心浮气躁,步履还算稳健的回了屋子。
善能面白如纸,头上血流如注,微弱的快没了呼吸,拼尽最后一口气,断断续续的说道:“求你。。。。。。饶越儿不死。。。。。。”
皇上眼眶一热:“好,朕答应你。”
善能听到这句话之后,紧绷着的最后一口气松了开来,眼前所有的一切都渐渐模糊,只剩最后一丝清明。
她就快死了吧!
临死前的这一刻。她竟没有丝毫害怕和恐惧,有的只是释然。苟延残喘了这么多年,每天都活在无尽的后悔和自责中。这样活着,生不如死。
她早就该死了。能在死前得到皇上的这句承诺,也算死得其所。只是心中微微有些遗憾,她终究没得到韩越的原谅。。。。。。
越儿,对不起!娘不该将你带到这个污浊的世上。后来又将你遗弃。让你一个人独自面对毒如蛇蝎的惠妃。在你痛苦挣扎的时候,我这个当娘的没能在你身边为你挡风遮雨,你恨我是我应该的。我半点都不怨。
死后的世界。就是这样黑暗而宁静吧!所有的恩怨,从此和我都无关了。。。。。。
善能咽下最后一口气,含笑而死。
皇上搂着善能冰冷的身体,泪水溢出了眼角。
齐王默默的看着皇上无声的落泪。心中难得的生出了悔意。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昨天他真不该答应皇上到齐王府来。他口中说的冷淡无情。却从没想过要善能死。
昨天他还信誓旦旦的答应慕念春要经历保善能周全,结果善能今天就死了。他还有什么脸去面对慕念春?
。。。。。。
同一时刻,远在千里之外赵州的韩越心中莫名的涌起一阵寒意。全身冰凉,似乎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一般。
这种不安的预感。就像当年韩云海死后韩夫人上吊自尽的那一夜。他无缘无故的从梦中惊醒,然后整夜都睡不着。然后听到的就是亲娘自尽身亡的噩耗。
就算他再恨她,也无法抹杀血液里的母子天性。
难道是她出了什么事?
当日他匆忙逃离京城。忘了带上她。想来以齐王的谨慎,一定会将她带回齐王府关押起来。她本就身体孱弱。又生了重病,再被刑罚什么的折腾。熬不过今年冬天,也在情理之中。。。。。。
韩越沉默的想着,身体僵硬,不自觉的握紧了右拳。
“怎么了?”韩云石疑惑的看了韩越一眼:“你的脸色怎么这般难看?是不是计划有变?”
韩越深呼吸一口,很快冷静下来,淡淡说道:“没什么。计划没有变,我们要抓紧时间暗中筹划,静待最佳时机动手。算一算日子也快了,不会再等太久了。”
韩云石应了一声,忍不住又追问了一句:“你真的没事吗?我看着你的脸色着实不好看。是不是近来睡的不好?”
韩越顺着韩云石的话音说道:“嗯,这些日子事情繁多,确实睡的不太好。”
韩云石颇有些感同身受的叹了口气:“别说你了,我这些日子又何尝睡的好过。此次我们孤注一掷,成者为王,败了就是身首异处的下场。你的妻儿都在这里,我们父子逃的匆忙,你二婶娘和你二弟的妻子都还留在京城。也不知皇上会不会迁怒到她们身上。。。。。。”
在京城的耳目几乎都被拔除,如今赵州这边的情势又特别紧张。根本无法像以前那样随时知道京城里的动静。
韩越默然不语。他没有矫情的安慰韩云石什么,因为在这样的情况下,皇上拿韩家的女眷泄愤几乎是必然的事情。
或许,善能也已死在皇上的手里。
那样的女人,死了。。。。。。也没什么可惜的!
ps:善能死了~这个结局,是大纲里早就定好的。可写到这一段情节的时候,我心里还是很沉重。这个人物,虽然只是个配角戏份不多,但是我用了很多心思。善能的软弱无奈让人愤恨,可她的心酸痛楚,又令人同情。有很多读者不喜欢她,可我真的是同情可怜这样的女人~
☆、第二百六十一章 噩耗
石竹正伺候着慕念春喝鸡汤。
慕念春边喝边苦着脸。
石竹哑然失笑:“这鸡汤厨子特意熬了两个时辰,里面虽然放了人参,但是味道很淡,几乎尝不出来。闻着十分香浓,小姐怎么一直苦着脸?”
慕念春叹口气:“让你一连喝上几个月,你闻着也会觉得反胃。”
这倒也是。石竹安慰道:“不管怎么说,总比喝药强一些。为了身子好,小姐就忍一忍吧!”
慕念春无奈的笑了笑。其实她的身子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可张氏还是不放心,天天命厨房做各式各样的补品送来。
正说着话,冬晴神色匆忙的进了屋子,低声道:“小姐,齐王殿下命人送了消息过来。”边说将一个纸卷送了过来。
慕念春一怔,下意识的接过了纸卷。
齐王昨天刚来过,该说的话都说过了,今天为什么还要特地命人送信来?等等。。。。。。今天皇上会去齐王府见善能。该不是善能或是皇上出了什么事吧!
慕念春心里陡然生起不妙的预感,忙将纸卷展开。只看一眼,面色便霍然变了。泪水毫无预兆的涌了出来。
石竹和冬晴都被吓了一跳,不约而同的问道:“小姐,出什么事了?”
慕念春全身颤抖个不停,眼前一片模糊:“善能。。。。。。死了!”
什么?善能竟然死了?!
石竹和冬晴的面色也都变了。冬晴和善能不太熟悉,石竹却很清楚小姐和善能之间的情意。善能突然就这么死了,小姐一定很伤心难过。。。。。。
慕念春哽咽着低语:“她是自己撞着屏风身亡的。当时只有皇上在场,救之不及。她当时就咽了气。。。。。。”
纸条上的寥寥数语,将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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