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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动了情业火-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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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总攻大人


☆、施医生

  深夜四点,崇安市整个安静下来,闹市区的酒店式公寓高层里,一个高挑的男人赤着上身站在落地窗前,点着根烟,淡淡地看着窗外的夜景。
  街道上没有一辆车,也没有一个人,天边黑暗,看不见丝毫亮光,就好像这个房间。
  扫了一眼身后大床上躺着的妩媚女人,男人从裤子口袋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电话很快被接通,那头传来一个毕恭毕敬的声音:“商总,请吩咐。”
  凌晨四点,能够不带一丝睡意的快速接起老板的电话,这样不简单的助理,自然也有个不简单的老板。
  “准备车,我要去看一诺。”商徽羽言简意赅地说着,低柔的声音带着磁性的沙哑。
  电话那头的助理丁俊说:“商总,现在是凌晨四点了,医院现在不能探视病人。”
  商徽羽淡淡问道:“我也不行?”
  丁俊立刻道:“我马上去安排。”
  商徽羽停顿片刻,忽然又换了打算:“算了,让她休息吧,见了我免不得要吵闹,大家都累。”
  丁俊没吭声,商徽羽却没有就此挂断电话,他思索了一会说:“她住进去有一年了吧,怎么一点起色都没有?给她换个医生,换最好的。”
  丁俊应声,商徽羽这才挂了电话,转身回到大床上,伸手揽过不着寸缕的情人,闭上了眼睛。
  本来安静的夜里忽然响起一阵雷,大雨毫无预兆地降临,崇安市人民医院的一间病房里,盛一诺从床上惊醒,手心里满是汗珠,脑子里尽是刚才梦中的情景。
  高大的男人用匕首抵着她心脏的位置,几乎下一秒就要刺下去,但她被雷声吵醒,一切都消失了。
  满身冷汗地从病床上起来,盛一诺来到窗边看向外面,雨水狠狠拍在窗户上,像跟窗户有仇一样。响亮的雷声好像就炸开在她心里,她感觉很害怕,也不知是因为打雷还是因为噩梦。
  粗略算算,住进来也有一年了,还记得一年多以前,她在这间医院醒来,因为车祸失去所有记忆,身边守着的商徽羽自称是她男朋友,对她无微不至,帮她支付了住院所需的所有治疗费,完全挑不出一丝错。
  盛一诺不知道商徽羽说的是不是真的,但她身上的证件不见了,手机也因车祸被损坏,联系不到其他人,除了相信他,没有别的选择。
  现在回想起来,商徽羽一开始对她其实很不错,帮她补办了证件,带她去从小长大的孤儿院还有念书的母校寻找过去,还让她住在他家里,给她讲他们之间的事……要不是后来她发现他除了她以外还养了不止一个情人,他们之间大概会一直甜甜蜜蜜下去。
  每次想起商徽羽,都是在噩梦之后,她永远忘不了,在她因为他的劈腿而要求分手的时候,他那副狰狞阴沉的面孔,还有朝她心口刺过来的匕首。
  回到病床边,盛一诺翻出枕头下面的药片,轻手轻脚地来到窗边,使劲推开窗户,把手从焊接的钢筋缝隙里伸出去,将药片扔到了外面,药片很快就被混着泥土的雨水打湿,消失不见。
  转头看看挂钟,已经快五点了,天就要亮了,雨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停,安静整洁的病房让人觉得冰冷,好像所有感情到了这里都会变得淡薄,可尽管如此,盛一诺也宁可在这住一辈子,也不愿意回到商徽羽身边。
  那种备受羞辱和暴力折磨的日子,她是绝对不会再过了。
  盛一诺又回到了床上,盖好被子说服自己再睡一会,不然早上医生来查房的时候,看见她的黑眼圈又该大惊小怪了。
  临近八点时,盛一诺醒了过来,外面的雨已经停了,阳光很好。
  人民医院住院部C楼是一栋单独的三层楼房,位置离普通住院部的高层楼有点远,比较偏僻,安保也相对严格,是专门安置精神科病人的地方。不过,这里住院的病人其实不多,一楼常住的算上盛一诺不过四五个,所以现在还十分安静。
  再过一会,会有人给她送早餐,她吃完后对方会收走碗筷,然后九点医生会来查房,应付完了医生,她就可以松口气儿了。
  送饭的人来得很准时,盛一诺去门口接过早餐吃完,她话也不多,收了碗筷就走了。两人从见面到分开不过几分钟,从不对话,一年来都是如此。
  回到病房里,盛一诺自己去洗手间洗漱,刚刚洗漱完出来,就听见门外有响动,玻璃外依稀可见是穿着制服的护士。
  “换好了吗?”外面传来护士长的声音,盛一诺悄悄靠近门口,屏息听着外面的对话。
  “换好了。”护士说,“杜姐,听说这位施医生是从港城市市医院调来的?”
  “你消息挺灵通嘛,施医生去年刚从国外进修回来,在港城呆了一段时间,今年调到我们这里来了。”护士长笑着问。
  两人又说了些什么,很快就离开了,盛一诺确定她们都走了之后,悄悄打开门看了一眼贴在门口的卡片,上面责任护士、护士长还有主任医师的名字都没变,变的是主治医生。
  施夏茗?
  盛一诺在心里念了念这个名字,悄无声息地回到了病房里,她想,她很快就可以见到医院给她换的这位新主治医生了,因为查房的时间快到了。
  这一定是商徽羽的主意吧,他这人没什么耐心,她都住进来一年多了,病情也没有什么大的好转,他要是不采取什么措施也就不是他了。
  怎么办呢,新医生应该是他钦点的吧,那样的话,糊弄起来就有点难了。这一年多以来,她已经从一开始的动不动就“寻短见”变成了见到商徽羽才“寻短见”,如果再把自己变好一点,岂不是要出院了。
  不行。盛一诺从病床上坐了起来,在病房里寻找着可以用来自残的工具,可转了一圈,除了牙刷和牙膏之外,找不到任何可用的东西。
  想了想,盛一诺在洗手间摆了一个颓然而坐的造型,用牙膏包装的尖角对准手腕的脉络,耐心地听着病房门打开的声音。
  九点钟时,病房门准时打开,她模模糊糊看见一个颀长高挑的身影走了进来,于是二话不说使劲用牙膏外壳戳向自己的手腕,力道之大,几乎没人能否认她是真的想寻死。
  只是,牙膏包装本身不是什么尖锐的东西,就算有尖角,伤人效果也差强人意,随着她被戳痛了低吟一声,进屋的那个人影很快出现在洗手间门口,盛一诺抬眼望去,就看见了穿着白大褂的施夏茗。
  雨后明媚的阳光洒满了采光很好的VIP病房,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像从云端上走下来,他靠她越近,她周身的黑暗就消散得越快,他来到洗手间里,手腕轻转夺过她手里的牙膏,动作轻柔地将她搀扶起来,她与他靠近时,可以闻到一种让人心情舒适放松的淡雅味道。
  “盛小姐,初次见面,自我介绍一下。”施医生一边扶着盛一诺出门,一边语调和缓道,“我叫施夏茗,是你的新医生。”
  盛一诺被动地被他揽着出了洗手间,她手腕上虽然没有出血,但也红肿了起来。施夏茗让她坐在病床边,然后按了护士铃,随后坐在了病床边的软椅上。
  “你很想死?”施夏茗说话时很温和,像是她多年不见的老朋友,盛一诺垂眼望着他精致的脸庞,他有着长长的睫毛和隽秀的眉毛,端端正正地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温润的薄唇线条优美,纯白色的衬衫一丝不苟地系着纽扣。
  “我已经死过一次了,车祸。”盛一诺语气低沉地开口,唇瓣因为干涩而有点破皮,施夏茗看了一眼,便吩咐刚刚赶到的护士送一杯水和消肿药物。
  护士离开了,施夏茗才再次看向盛一诺,他看着她的眼神很深邃,盛一诺总觉得他有点熟悉,好像在哪见过,可她失去了记忆,怎么都想不起来是在哪里。
  “我知道你出过车祸。”施夏茗站了起来,双手抄着白大褂的口袋漫不经心地来到窗边帮她打开窗户,和煦的晨风吹了进来,“但真的死了,就什么都没了。”他背对着她说。
  盛一诺闻言安静了很久,才低低地说:“反正我活着也什么都没有。”
  “那正好。”施夏茗回眸看向她。
  盛一诺拧眉看着他,眼底有一丝不解,他慢慢走回她身边,坐回椅子上,修长的丹凤眼专注地凝视她:“既然你活着的时候就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和死了也没什么区别,就不用再费心死一次了。”他拿起桌上她刚刚用来“寻死”的牙膏,意有所指地说道。
  他并不像上一个医生那样经常对她笑,而且讲话套路也完全不一样,这让她多少有点不适应。
  而且,她现在有点被他绕晕了,他似乎……不像上一个那么好糊弄。                    
  作者有话要说:  新坑第一章更了,因为刚完结一本,所以现在照例隔日更,下一更是2号,我要休息一下补充元气。
  另:祝大家元旦快乐,新的一年我会继续唱歌,大家多多给人家撒花,要爬榜,但新坑都没人浇灌,太寂寞了TAT


☆、第 2 章

  换医生当晚,护士照例来看着盛一诺服药。今天护士给的药不太一样,但盛一诺没问,按照要求吞下,喝水,张嘴给对方检查。
  护士简单看了一眼就转身走了,盛一诺在原地站了一会,确定她是真的离开了,才将藏在牙床附近的药片吐在了手心,跑到窗边打开窗子,想要把药片扔出去。
  夜已经挺深了,住院部外面一片漆黑,只亮着几盏灯光很弱的路灯,盛一诺的病房窗外是一片绿植,长得很高,人进不到临近窗子的位置,所以把药片丢在这里不用担心被人发现。只不过,今天这事儿成不了了,因为施夏茗就站在绿植丛外的路灯下,静静地看着这边。
  他穿着纤尘不染的白大褂,戴着副金丝边眼镜,面容模糊地睨着这里,盛一诺在看见他的一瞬间就蹲到了窗户下面,但她仍然可以感觉到他刚刚落在她身上的目光。
  这下完了,按理说他不是该下班了吗?怎么这个时间还在这?还站在那个恰好可以看到她房间窗户的位置?该不会是发现什么了吧。
  在窗户下面蹲了很久,盛一诺一直盯着病房的门,外面走廊还亮着灯,一会施夏茗应该就会来了,她没按要求吃药,还妄图把药扔了,他会怎么做?
  盛一诺非常紧张,她在原地蹲的腿都麻了也没等到他过来,犹豫再三,她还是决定再站起来看看。
  万分小心地稍稍起身,她悄悄朝窗外看去,那盏路灯处已经没人了,就好像她刚才看见的人只是个幻觉。
  不可能啊。
  盛一诺站直身子握住窗户上焊接的钢筋努力朝其他方向看,外面一个人都没有,哪都找不到那个白色的身影。
  “难道真是眼花了?”盛一诺看看手里的药片,想了想还是来到了洗手间,将药片丢进马桶里冲掉了。
  其实她原可以一开始就丢马桶里的,但是因为以前的医生从来没有这种半夜还在医院不走的情况,她的警惕放松了,才开始往窗外扔,这下好了,大意失荆州。
  从洗手间出来,盛一诺回到了病床上,双手抱膝安静地看着房门,猜测施夏茗会几点过来。
  可是,她一直等到凌晨,等到走廊里的灯都灭了,他都没有再出现。
  “不来了吗?”看了看挂钟,已经三点多了,可她一点困意都没有,今晚恐怕又要凌晨才能睡着了。
  她意料的没错,这晚她仍然是天亮才睡着,有人来送早餐时醒过来,精神看上去比昨天差了许多。
  简单地吃了点饭,盛一诺没理会送饭人对她的打量,喝了点水撤离了饭桌,表示自己吃完了。
  送饭人安静地收拾了碗筷,然后提着饭盒离开,门再次被关上。
  盯着那不算厚的隔离,盛一诺在九点时准时等来了查房的施夏茗。
  施夏茗今天不是一个人来的,确切的说,他是和一只鸟一起来的,他带来了一只鹦鹉。
  盛一诺诧异地看着他,她原以为他来了会说她昨晚没吃药的事,但带只鹦鹉来是什么意思?
  或许是她脸上的不解太明显了,施夏茗一边安置鸟笼一边说:“这里很闷,它可以给你解闷儿。”
  盛一诺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他身边,看着笼子里漂亮的鹦鹉说:“医院里可以养吗?”
  “VIP病房里只住你一个人,不会影响到别人,没关系。”施夏茗拨弄了一下鹦鹉的头,语调十分温和,“它很乖,会说不少话,你没事了可以跟它玩。”
  她好像有点明白他的用意了,他是想知道她平时自己呆着时会不会自言自语吧?她要是说什么话说得多了,鹦鹉自然就学会了,到时候他想知道,还不是小菜一碟?
  盛一诺有点抗拒地睨着漂亮的鸟儿,不太高兴。
  施夏茗侧眼瞧了瞧她,忽然说了一句:“药还是要吃的。”
  盛一诺整个人一凛,脸色发白地望着他说:“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施夏茗面不改色道:“我给你换了新药,安眠养神,吃了对身体没坏处,你现在正需要。”
  盛一诺的心情一下子变得很复杂,她一言难尽地凝视着他精致的脸庞,他站直身子跟她拉开距离,一直很安静的鹦鹉在这个时候忽然说:“吃药吃药!”
  盛一诺一愣,表情惊讶地看向鹦鹉,鹦鹉歪着头和她对视了一会,又说:“按时吃药,按时吃药!”
  盛一诺忍不住勾了勾嘴角,笑得非常隐晦。她其实很漂亮,睫毛又长又卷翘,眼睛大而有神,五官立体精致,鼻梁挺翘,不管怎么看都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只是,因为长期失眠和精神高度紧张,她看上去非常憔悴,穿着肥大白色的病号服,整个人就像纸一样单薄肃静。
  施夏茗见她笑了,仿佛想起了什么,本来还算温和的表情渐渐沉了下来,视线冷漠地移开,不带感情地说了句:“再见。”
  他说罢转身就走了,十分干脆,盛一诺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她望着病房门沉思,她这位新医生真的不像她以前遇见的任何一位,她完全猜不到他下一步会怎么做。她甚至觉得,他其实已经看出来她没病了,只是没有说出来。而他不把这件事说出来的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也许,他们以前认识?
  这个猜测其实不是忽然冒出来的,她第一次见到施夏茗就觉得很面熟,但她失去了记忆,脑子里没有具体信息,只有模糊的轮廓,无法辨认出他们到底有过什么渊源。
  这种明知道两人之间有根无形的线,却怎么都连不起来的感觉糟透了,不过既然他暂时没把她的秘密说出去,那她且安逸地住着,看看他接下来会怎么做吧。
  盛一诺转身想去再躺一会,但鹦鹉忽然又出声了,它语气滑稽地叫着“明月、明月”。
  “明月?”低低地念出这两个字,她偏头思索着,这个词指的是月亮,还是一个人?
  这鹦鹉是施夏茗的,那会说的话肯定都是他教的,或者他常说的。如果明月是个人,和他又是什么关系?
  算了,就算她搞清楚明月是谁又有什么用,她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因为马上又要到商徽羽每月来看她的日子了。
  她到底要演一出怎样的戏,才能让他死心呢。
  盛一诺专心地想了好几天,可她在那一天等到的不是商徽羽,而是商徽羽比较喜欢的一个情妇。
  这姑娘比她大两岁,跟商徽羽在一起的时间也比她长,她第一次跟商徽羽吵架就是因为发现他和她一起吃饭,还在餐厅门口亲密接吻。
  看见那一幕的时候,盛一诺简直气疯了,冲过去把他们扯开,质问商徽羽这是怎么回事。那女孩一脸无辜地站在他身边,看他跟她解释,好像在看笑话。
  每每想起那一幕,盛一诺都觉得非常糟心,这都是什么事,她能不能怀疑,她出车祸也和商徽羽有关?是不是因为她发现了他劈腿,所以开快车,才发生车祸的?
  一切猜测都无从证实,脑子里那一大片空白就好像一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
  许暮雨到的时候是晌午时分,盛一诺刚吃完饭,坐在沙发上逗鹦鹉,许暮雨和商徽羽的助理丁俊一起过来,打扮得素净非常,那一身白穿的,不知道还以为来奔丧呢。
  盛一诺压根就没理她,看都不看,安静地逗她的鹦鹉,全当别人是透明的。
  许暮雨看了盛一诺一会,小声问跟着来的护士:“我过去她不会发疯吧?”
  护士嘴角抽了一下说:“只要您不刺激盛小姐,她一般不会怎样的。”
  “这样么?”许暮雨面露思索,少顷后露出笑容,姿态优雅地走到盛一诺身边,微微弯腰道,“盛小姐,我来看你了,是商总让我来的。”
  盛一诺的心在听见她口中的“商总”二字时沉了一下,面上却分毫不显,依旧安然地逗鹦鹉。
  鹦鹉发现了陌生人,盯着看了一会说:“真难看真难看!”
  许暮雨表情僵了一下,看看那鹦鹉又看看她,问护士:“这怎么还有只鹦鹉?病房可以养吗?”
  护士还没说话,一个男人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他的声音低沉清冽,动听如清晨树叶上落下了露水。
  “是我放在这儿的。”
  许暮雨纳闷地回头看去,见到个十分清俊贵气的高个儿男人,他偏瘦,但骨架完美,衬衣西裤外面套着件白大褂,薄唇,戴眼镜,没有表情,看上去不太好相处。
  “你是……”许暮雨想了想说,“你就是盛小姐的新医生吧?”
  施夏茗并没多言,倒是许暮雨又说:“这只鹦鹉是新疗法吗?”
  施夏茗依旧缄默不语,许暮雨自讨没趣,只好看向丁俊说:“我来也来了,看也看了,她不理我那就不是我的事了,还要我怎么做啊?”
  丁俊看了看盛一诺,她全程盯鹦鹉,他略微思索道:“商总让你给盛小姐道个歉,然后你就可以走了。”
  许暮雨抽了抽嘴角,从善如流地转过身来说:“对不起盛小姐,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忘记咱们的仇怨吧。”
  盛一诺眼皮都没抬一下,许暮雨无言地看向丁俊,丁俊点点头带着她离开,病房里安静下来。
  “你先出去吧。”施夏茗站在盛一诺身边对护士说。
  护士应下,抬脚离开了病房,还不忘给他们关上门。
  护士走后,盛一诺就望向施夏茗说:“谢谢施医生帮我解围。”她抱住了头,好像被痛苦回忆所折磨,其实只是做给他看罢了。她现在扮的是抑郁症,见了情敌还非常淡定的话肯定更惹人怀疑。
  施夏茗没看她,安静地喂鹦鹉,喂完就走了,盛一诺抬起头眼巴巴看着,恍惚意识到,她好像误会了,施夏茗根本不是来帮她解围的,他只是来……喂鹦鹉的。
  ……这个认知可真让人…尴尬。                    
  作者有话要说:  oh baby 你别走 你可知道我爱你?
  oh baby 你别走 你可知道我想你?
  oh baby 你别走 我一个人多孤寂?
  oh baby 你别走 我一个人多空虚?
  大家新年快乐,今天唱的歌比较风骚,但能够完全体现出我的心情,不留个言表示一下吗【美】
  Ps:下一更4号早上7点


☆、第 3 章

  盛一诺对面的空病房最近住进了新病人,每天都会在不同时刻传出她撕心裂肺的尖叫声,盛一诺刚刚因为施夏茗的安眠药而改善一些的睡眠又变差了。
  她坐在沙发上看着房门,等待对面那位病人今天的尖叫声,不过在那之前,先等来了施夏茗。
  施夏茗带着些简单的医用工具,看来是给她做基本检查来了。
  盛一诺乖顺地端坐在沙发上,双手放在膝盖上,盯着他不言语。
  施夏茗坐到她身边,把工具放下,一边拆开一边说:“把袖子卷起来。”
  盛一诺顺从地卷起袖子,施夏茗给她量血压,这些原本是护士该做的事,但他今天亲自来了,肯定有事。
  太过安静的病房里弥漫着一股诡异气息,盛一诺思索半晌,干巴巴地开口说:“对面新住进来的病人是什么病?”
  施夏茗睨了她一眼,长睫微掀,随意说道:“对面?精神分裂症,老说自己见到了鬼,你没事不要和她接触。”
  “……”放心,就算有事我也不会和她接触的。
  简单的检查结束后,施夏茗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盛一诺放下病号服的袖子,感觉着刚才他的手触碰到她胳膊的温度,不知怎的脊背有些冒凉风。
  这人的手那么冷,几乎可以媲美测量仪器,还不如她一个整天闷在病房里的女人,真奇怪。
  “你也别在这呆着了,跟我出去走走。”收拾好了东西,施夏茗便对她说道。
  盛一诺一愣,不由自主地重复了一遍:“出去?”
  施夏茗点头,他今天在白大褂里穿着件蓝色的衬衫,像晕开了的蓝墨水,他这个人的就像他的名字一样,夏日里的一杯清茶,每每见到他,她都觉得心坎里泛起丝丝凉意,这感觉现在觉得很舒服,可到了冬天……不自觉的,盛一诺打了个寒颤。
  “以前的刘医生不准我出去的。”她咬了咬唇,回想起刘医生的话,心里就发酸。商徵羽为人非常小心,做事做得很绝,因为怕她逃跑,就让她连最基本的出病房放风都不允许,把她关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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