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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动了情业火-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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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薄彦没回答,只是笑着转身离开,出了门之后才收起所有笑容。
  他何尝不希望让自己有尊严一点,不要那么委曲求全,不像个男人。
  可他有什么办法?他知道自己这是犯贱,但他并没有太难过,他只是觉得浪费,可恨的是他还停不下来。
  现在薄彦一点都没办法确定自己的下场了,他觉得按照现在这种情况走下去,搞不好明月会去闹施夏茗和盛一诺的婚礼。
  不行,他需要和施夏茗见个面,以明月的丈夫、盛一诺的丈夫这样的身份。
  当施夏茗接到他的来电时一点都不惊讶,他十分痛快地接受了他的邀请,答应在当天下午与他见面。
  不过很不凑巧,薄彦的电话刚刚打完,明月的就打了过来。
  施夏茗并没背下来明月的新电话,接时也不知道是她,等听到她的声音,他就知道事情麻烦了。
  这个世界上最难解决的不是强劲的敌人,而是曾经彼此喜欢,现在已经没有感情却还纠缠不放的前任。
  作者有话要说:都是可怜人呐

☆、第48章

  迎来婚礼之前,先到来的是施夏茗的生日,他们的婚礼日期是3月28号,朝前数十天就是施夏茗的生日,盛一诺早就给他准备好了生日礼物,等他生日这天便请假在家忙碌了一整天,准备给他个惊喜。
  施夏茗似乎忘了生日这回事,他最近总是很忙,早出晚归。她也知道公司事多,从来不挑毛病,即便就算他今天生日,他依然没有准点回家。
  拿出手机,盛一诺给他发了短信,催促他快点。
  施夏茗收到短信时正坐在一茶馆雅间里,对面是拘谨的明月,他看完短信回了一句马上回去,随后便把手机塞回口袋,望向对面。
  “时间不早了,有什么事就直说吧。”他言词直接,明显是不想与她多待。
  明月面色有些尴尬,事实上刚刚见到施夏茗进雅间时她就后悔了,瞧瞧她都做了什么糊涂事,搞这么多有意思吗,她已经是别人的老婆了,还生了孩子,就算不甘心还能怎样?
  然而,抬眼望向对面容颜冷峻气质高贵的男人,明月咬咬唇,还是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东西。
  四四方方的礼品盒从她白皙纤细的手中推过来,施夏茗看到它皱起了眉,道:“这是什么?”
  明月吐了口气道:“没什么,礼物罢了。”
  “我没有平白无故收人礼物的习惯。”
  施夏茗说话很不客气,就像对点头之交一样,仿佛他们根本不曾在一起那么多年,还有过那么好的感情。
  明月表情变得不太好看,她沉吟半晌才说:“没有平白无故送你东西,给你这个是因为今天是你生日。”
  施夏茗一怔,细细思索一番,今天还真是3月18号,他的生日。
  “有心了。”他客气地说完,却仍是把那礼物推回给了她,“但我还是不能收。”
  “为什么?”明月不高兴地问道,“就因为我嫁给了别人?我只是送你生日礼物而已,普通朋友送这个也是应该的。”
  施夏茗温和地笑着说:“明月,你弄错了,我们算不上普通朋友,咱们这个关系,送这东西太敏感了,所以还是算了。”
  明月双拳紧握道:“因为怕盛一诺知道不高兴?”
  施夏茗但笑不语,但那表情就是一种回答。
  其实明月来之前已经想过了,盛一诺之前坦诚了她早就喜欢施夏茗,当时施夏茗还是她的男朋友,这么多年过去,她已经因为受不了孤独嫁给了别人,而她却一直坚持着,她自愧不如。
  她本打算送完礼物便回新西兰,此前一切便如云烟散去,再不提起,可施夏茗的态度彻底点燃了她心里那片因他而生的繁茂之地。
  “你至于这样吗?当初又不是我的错,你自己一声不吭就消失了,就算你有说得过去的理由又如何?没人有义务在原地等你,你走之前就不考虑一下我一个人过那么久有多难受吗?”明月红着眼睛说,“如果换成盛一诺,她现在也要经历那些事,我就不信你会放任不管,像对待我那样对待她!”
  施夏茗凤眼一眯,隔着镜片也可以感受到他视线的冰冷,但明月多了解他?她知道他这冰冷不是对她,而是对她说的话。
  施夏茗的手搭在桌上,有节奏地敲着桌面,片刻之后,他露出一抹惭愧的笑容,颇为自嘲地说:“是,你说得对,如果她也要经历这些事,我不会再像之前对待你那样对待她,放任她毫无希望地等待。”
  明月听到他坦然承认,瞬间气血上涌,眼泪不停往下掉,泣不成声。
  施夏茗表情依旧淡淡的,他很平静地说:“其实这很现实,首先,我已经不再年轻,想法和能力都有了改变,再者,之前我跟你说过一次,以前的事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高估你对我的感情,也不该高估自己对你的。”
  明月愣在原地,双眼迷蒙地望着茶杯,施夏茗站起身走到她身边,将手帕放到她面前的桌上,放柔声音说:“好好珍惜现在吧,话我们也说得差不多了,心结应该都打开了。这次就当我们做个道别,以后不要再见了,祝你幸福。”说完,他毫不留恋地离开,房门关闭的声音好像闸门,彻底放开了明月的泪水,她趴在桌上伤心地哭,手里抓着他留下的手帕,满是不舍。
  施夏茗出了雅间并没急着离开,而是去了下一层,敲了敲另一间雅间的门,推门而入。
  薄彦坐在雕花木椅子上看着他落座,语气平静道:“好久不见了。”
  施夏茗一身黑色西装,灰色的衬衫领口解开了三颗纽扣,与几年前见面时的意气风发相比,他气质愈发沉稳成熟了,现在他比之过去,魅力愈发强大。
  “多年不见,薄先生依旧那么年轻。”施夏茗场面地夸奖着。
  薄彦自愧弗如:“跟施先生比不了,施先生玉树临风,女孩子见了都走不动路了。”
  这样的恭维施夏茗并未推脱,坦然接受后直奔主题:“今天有点事,比较赶时间,我就不卖关子,直话直说了。”
  薄彦笑着为他斟茶:“施先生是痛快人。”
  施夏茗扫了一眼他倒茶的动作,看得出他常常做这些,他那样的身份需要给谁斟茶倒水呢?毫无疑问,只有他的妻子有那个福气。他对她很好,这样他就放心了。
  “我刚刚见过明月了,她就在楼上的听雨轩,你呆会上去接她回去吧。”施夏茗这话说得云淡风轻,却在薄彦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别误会,我没有示威的意思,方才只是跟她道了个别,以后我们不会再见面。”施夏茗没什么情绪地解释道。
  薄彦面不改色地问:“她答应了?”
  施夏茗勾唇笑了,斯斯文文道:“这就是她提出的。”
  薄彦有些意外,那表情明显在说:怎么可能。
  施夏茗疏离地说:“我没必要瞒你,我已经结婚了,婚礼在十天后举行,如果你有兴趣,那欢迎你来参加。”他站起身,看着腕表说,“明月很珍惜你们的家庭,我和她只是校友,薄先生不要做无谓的担心了。”他抬脚朝外走,边走边道,“另外,劝薄先生一句,你兄长虽然聪明,但有些事做得的确不地道,俗话说宁拆十座桥,不毁一桩婚,做了坏事就要有遭报应的准备,薄先生如果不想失去什么,就不要再乱听乱信了。”话音落下,人已经消失在门口,薄彦站了一会便抬脚朝楼上,去接明月了。
  离开茶馆,施夏茗驱车回家,夜路车依旧不少,还有点堵,他开了很久才到家,这个过程中盛一诺并没打电话催促,她总是这样善解人意,知道他工作繁忙,就算着急也只是发个短信叮嘱,不会不断打电话来惹人心烦焦急。
  停好车踏上前往宅邸的鹅卵石路,施夏茗心里一片轻松,年轻时的事一幕幕在他脑中划过,有明月的,也有盛一诺的。他不会用现在的心情去评判那时的感情,那已经是过去,就让它永远留在好的回忆里吧,说到底,感情的事还是讲究个缘分。
  到了家,开门进屋,本该出现帮他拿拖鞋的女主人却不在,他看着黑漆漆的房间皱着眉,心里升起一股不安,难道出事了?
  施夏茗一着急,连鞋都没换,关了门快速在二楼一楼来回寻找,在哪都没找到她。
  他立刻拿出手机拨通她的电话,电话接通后,一楼大厅角落洗手间的位置响起了音乐,不是她的手机铃声,而是生日快乐歌。
  施夏茗眉头越皱越紧,脚步不停地朝那边走去,还没走到,身后忽然响起“砰”的一声,房间顿时明亮起来,从天而降许多彩带和鲜花,他无比熟悉的三个声音在他身后一起响起,喊道:“生日快乐!”
  施夏茗倏地转身望去,盛一诺和岳美华还有施瑜站在一起,由她撒花,岳美华放彩带,施瑜面无表情地尴尬鼓掌,这样的组合以及他们分别从事的“工作”,让施夏茗烦躁急迫的心情瞬间变得十分微妙,他张着嘴,无言地看着他们朝他靠近,最后只得轻叹一声,认命了。
  “你这小子可算回来了,你爹我这一把老骨头在那藏了半晌,可累死我了!”施瑜抱怨地瞪了他一眼,坐到沙发上休息去了。
  岳美华可是被勾起了玩心,不断拿彩带往施夏茗身上喷,施夏茗一身整洁的西装都挂了彩,头上也落了不少,整个人都喜庆极了。
  “你们还真是让我。。。。。”施夏茗咬着牙说,“大开眼界。”
  看丈夫一脸“我不高兴被耍”的样子,盛一诺见好就收道:“哈哈,这不是你过生日,想给你个惊喜吗?你怎么回来这么晚?公司事很多吗?饭都做好了,走吧,我陪你上去整理一下,然后我们一起吃蛋糕。”
  岳美华似笑非笑地看着儿媳妇给儿子收拾衣服,俩人一块朝楼上走,她将手上剩下的最后一个“凶器”发射了出去,弄得小两口浑身都是彩带和漂亮的碎片。
  “妈——”
  施夏茗转过头来一脸不悦地望着岳美华,岳美华是他母亲,比谁都了解自己的儿子,知道他心里是高兴的,只是面上不好意思表现,她也不点破,只是笑得前仰后合,让人大为惊奇。
  是啊,身为贵夫人,岳美华已经许久没有这么放肆地笑过了,如果这样的事可以让母亲这么高兴,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施夏茗心里平衡不少,低头看向给自己准备了这么多“惊喜”的妻子时,脸上的表情也好看了许多,只是那似笑非笑的模样让盛一诺颇有些畏惧。
  “这个,那个,要不我还是下去吧,你自己去……”盛一诺想跑,但施夏茗直接把她打横抱了起来,快步朝卧室走去。
  “想跑?”施夏茗阴沉沉道,“自己惹的祸自己解决,来伺候朕更衣洗漱。”
  盛一诺紧张道:“臣妾惶恐,陛下真是冤枉臣妾了,臣妾只是看陛下今日生辰,想献上点与众不同的惊喜罢了。”
  看她还顺势跟自己玩上了角色扮演的游戏,施夏茗也不讨厌,乐呵呵地把她放到床上说:“是吗,既然爱妃一片苦心,那朕就不责怪你了,现在去拿衣服,给朕更衣。”
  盛一诺直接拍了一下他的脸,嗔道:“有完没完了,真把自己当皇帝了。”
  施夏茗躺在她身边柔和地笑道:“我不是你的皇帝吗?”
  盛一诺揪住他的耳朵,在他耳边柔声说:“你不是我的皇帝,你是我的天。”
  施夏茗一愣,她人已去了衣帽间拿衣服,他心里非常舒服,那个泛着柔和光晕的衣帽间好像承载了他所以的希冀,想来,全心全意地爱着一个人就是这样的感觉吧,任凭世间有佳丽三千,却独爱心中这一人。
  作者有话要说:期待婚礼!真幸福,小公主真棒!(☆▽☆)

☆、第49章

  换好衣服,简单洗漱过后,重新变得英俊潇洒干净优雅的施夏茗和盛一诺一起下了楼。下楼时盛一诺面色潮红,气息不稳,施夏茗看在眼里却并不紧张,由此可见这是因为他。
  岳美华和施瑜是过来人了,怎么会看不出这是为什么?他们默默无语地来到餐厅,坐在儿子和儿媳对面,关了灯之后,由岳美华开口说:“许个愿吧。”她早已点好蜡烛,燃了一会了。
  其实施夏茗以前不怎么过生日,今年是难得过一次,更别提说吹蜡烛许愿什么了,他向来不信这个,按道理是会拒绝,或者直接吹蜡烛的,但他今天的反应出乎了父母的意料。
  他双手合十微闭眸子严肃地许了个愿,一脸认真地吹灭了蜡烛。
  蛋糕上只点了三根蜡烛,个位数的年纪被忽略不计了,所以他一个人很容易便吹灭了。
  盛一诺高兴地鼓掌,起了个头开始给他唱生日快乐歌,施夏茗看着她娇艳美丽的容颜,虽然没有夸张到感动落泪,但心里却有一种“选择她果然没有错”的感觉。
  唱完了生日快乐歌,盛一诺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施夏茗在这时说道:“好像反了吧,虽然我不怎么过生日,但是不是得先唱歌再吹蜡烛和许愿?”
  盛一诺立刻望向婆婆,岳美华尴尬地摸摸脸说:“嘿嘿,这个嘛,我也不经常过生日,不太懂,见谅见谅。”
  施夏茗没说什么,拿起刀子将蛋糕切开,漂亮的蛋糕并不大,一家四口吃刚好。施夏茗切了最大的一块给盛一诺,盛一诺想转给旁边的岳美华,岳美华拒绝了。
  “我在减肥,不要做罪人。”她严肃地说。
  这样的拒绝让盛一诺无法不遵从,毕竟大家都是女人,明白减肥时期对奶油的摄入量需要严格把控,于是就任由施夏茗给岳美华切了一块小的。
  今晚大家都很高兴,气氛相当和谐,没有哪一刻让盛一诺觉得他们更像一家人了,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感觉到家的温暖,想起自己的身世,盛一诺多少有些心酸,后面吃饭时有点沉默。
  一切结束后,夜已经很深了,盛一诺洗漱出来钻进被窝,看着躺在旁边打字的施夏茗,他已经提前洗过澡,此刻正穿着睡衣、戴着眼镜在笔记本上快速打字。
  盛一诺凑过去看了看,疑惑道:“你在写论文啊。”
  施夏茗点点头说:“之前在医院和陈院长一起做的研究,虽然我不在那工作了,但档案还留着,等论文发表之后再做定夺。”
  “也就是说,如果你还想回去的话也可以?”
  施夏茗头也不抬地“嗯”了一声。
  “果然是社会法则啊,只要有能力,走到哪里都不怕。”盛一诺敬佩地望着他,这样炙热的眼神让他不得不放下电脑将精力交给她。
  “一诺。”他低沉而磁性的声音唤着她的名字,她应了一声后他又道,“老婆。”
  这是他第一次叫她“老婆”,盛一诺刚听到先是僵了僵,随后露出羞涩的笑容,抱住他的头亲了一下他的脸。
  尝到甜头,施夏茗又拘谨地喊了一声:“老婆。”
  “嗯!”再亲一下。
  “媳妇儿。”继续叫。
  这个称呼更好听,盛一诺笑得眼睛都弯了,直接吻上了他唇。
  施夏茗得逞地轻笑一声,翻身将她压倒上身,欲行不轨之事。
  盛一诺有些紧张地推拒道:“是不是不太好,医生说还不行……”
  施夏茗短促地喘息了一下说:“你记不记得你老公以前是干什么的?”
  “医生……”
  “那就行了,我也是医生,我有分寸的。”施夏茗堵得她无话可说。
  两人缠绵了一会,在将要进行正题时,盛一诺还是很顾忌地说:“可是夏茗,你是精神科的,不是妇科……”
  施夏茗额角黑线,他压低声音说:“妇科我也懂,现在你闭嘴。”
  被他一“凶”,盛一诺还真闭嘴了,她红着脸喘息连连,轻柔的被子起起伏伏,这一夜对施夏茗来说,真是既释然又拘谨。
  相比起这对夫妻的幸福甜蜜,薄彦那边就不太好了。他买好了机票,带明月从薄明家搬了出来,住在胜景酒店。明月看着总统套房外的夜幕,想着在茶馆时施夏茗的话,心里酸得不行。
  薄彦坐在她身后抽烟,抽了一根又一根,明月回过神来皱着眉看向他说:“你怎么抽那么多烟?你已经很久不抽烟了。”
  薄彦放下手里的烟笑着说:“我戒烟是因为你不喜欢,但看来你也没多在意我,我抽不抽又有什么关系?”
  明月:“我哪有不在意你?”
  “你在意我吗?”薄彦的笑容变得苦涩悲凉,“你到现在脑子里还想着旧情人,还当着我的面怀念他,你知道我有多恨我自己吗?我恨自己怎么这么窝囊。”
  明月面无表情:“可你忽略了一点,这些事都是你哥安排出来的,如果没有他的介入,事情根本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看来明月也不傻,也看出来了她和盛一诺交锋跟薄明有关,薄彦冷淡地笑着说:“是的,他的确有很大一部分责任,所以我不怪你,也不怪他,我只怪我自己。”他站起身舒了口气,笑意加深,“老婆,我爱你,但我的耐心越来越少了,它总会有消磨干净的一天,等到那时,就会开始消磨我对你的爱,别挥霍我的爱。”他说完便转身出了房间,还帮她关上了门。
  明月在屋里听见孩子找妈妈,薄彦安慰孩子说:“妈妈不舒服,要休息一会,不要打搅她。”
  孩子特别懂事,听到妈妈不舒服立刻乖乖地闭上了嘴,跟爸爸说:“那我不出声,不打搅妈妈休息,妈妈要好好的,将来我要让妈妈什么也不做,每天只吃吃喝喝。”
  明月的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她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心里对于孩子和家庭的愧疚几乎淹没了她,而更让人绝望的是,即便此刻她也无法忘记十天后施夏茗的婚礼。
  一切的始作俑者薄明同样在意那场婚礼,他孤身一人坐在办公室里,看着桌上的资料,那是盛一诺的入职登记表,上面有她的两寸照片。
  他手里还有很多胜景酒店活动的照片,那些照片上都留有盛一诺的身影,他修长白皙的手指抚过照片上的女孩,从她刚入酒店到一步步成为大堂经理,风姿越来越好,他都看在眼里,看着她成长。
  如今,他看了这么多年的女人要嫁给别人了,而他似乎也找不出更好的办法去阻止,他好像只能放手,可是……真的不甘心。
  左手无名指处还留有戒指的痕迹,他开始回想十年前妻子去世时的画面,她怨恨他对她没有真心,怨恨这个家的冷漠,怨恨拥有疾病的身体,怨恨这个世界的一切。
  她闭上眼之前曾跟他说:“我但愿你有一天也尝到求而不得,被人漠视的滋味”——这句话仿佛魔咒一般,真的实现了。她让他答应十年内不再婚,不摘婚戒,他哪想到今后还会有所珍爱,为了让死者没有遗憾便答应了下来,谁知这却成了让他错过爱人的原因。
  想着这些,薄明勾唇笑了,他抬手捂住脸,再次放下手时表情已经恢复如初。
  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让他就这么放弃他真的做不到,其实婚姻不过薄纸一张,就像他弟弟和明月。如果施夏茗选择和明月复合,那他们必然会离婚,由此可见婚姻其实很脆弱。
  所以,就算盛一诺即将嫁做人妇,他也不是完全没机会了,不是么?
  想完这些,薄明起身去了办公室里的休息室休息,关灯之后辗转反侧,最终还是起来服了安眠药。
  婚礼的日子如期而至,这一天盛一诺是最美丽的新娘,但因为各种原因,她也提不出什么伴娘的人选,甚至连可以邀请的宾客也没有那么几个。为了撑场面,盛一诺邀请了胜景酒店相熟的所有同事,包括前老板薄明。这是在征得施夏茗同意后邀请的。
  其实施夏茗很乐意他来参加婚礼,只有让他亲眼目睹这一切,才会在他心里造成压力。而他本人,将会是这一天最夺目的男人。
  化妆间里,岳美华帮盛一诺梳着头,盛一诺的头发很长,可以绾成各种发髻,绾好之后再戴上镶满钻石价值不菲的王冠和飘逸美丽的头纱,朦朦胧胧中,竟似画上的人一样。
  岳美华不由感叹道:“我儿子眼光到底是不差的,一诺可真是漂亮。”
  盛一诺有些害羞地想摸摸脸,但抬起手才想起来她戴着头纱,纱面很长,直直地垂到裙摆上,婚纱的裙摆也很大,拖在地面上很长一段,她垂眼望了望,有点担心自己会跌倒。
  “因为你没有父母,所以呆会就由你公公挽着你出去。”岳美华温和地说。
  盛一诺点点头说:“伯母有心了。”
  “还叫伯母呢?”岳美华意味深长地笑道。
  事已至此,她也不再期望儿子可以娶一个自己满意的儿媳,既然都已经结婚了,她不打算学电视剧那些恶婆婆闹得家里鸡犬不宁,何必呢?
  盛一诺感觉到自己被接受了,有点激动地喊了一声“妈”,声音略有颤抖。
  岳美华满意地应了一声,刚想再说什么,便有人来通知说该出场了。
  于是,盛一诺在岳美华的带领下走出了化妆间,由等在入口处穿着燕尾服的施瑜挽着出场,灯光瞬间集中在她身上,她可以感觉到所有人都在看她,但她眼里只看得见等在路尽头的施夏茗。
  施夏茗一身白色西装,身姿笔直高大,站在一片精心打扮过的男人们中仍显得鹤立鸡群,他面容严肃神圣地望着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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