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匹夫的逆袭-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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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放炮去,姐都给你预备好了。”梅姐豪情万丈,撑着拐杖拿着鞭炮来到洗头房门口,在地上铺开,点了一支烟,用烟头点燃炮仗,五千响大地红噼里啪啦炸起来,硝烟散尽,铁渣街上的熟人都来问,梅姐你这是闹哪样?上房还是娶媳妇。
梅姐骄傲地说:“妮儿考上大学了,放一挂炮仗算什么,我还要摆酒哩,在牛肉村整两桌,不醉不归。”
屋里,浣溪用梅姐的手机打给了刘汉东,向他报喜。
“哥,成绩出来了,我考了七百二十一。”
“这么高!”刘汉东明显是吓了一跳,“恭喜恭喜,我得空过去一趟,那啥,学费不用愁,你哥我包了!”
“谢谢哥哥。”浣溪打完这个电话,又给平川二中门口小超市打了电话,向老板娘通报自己的成绩。
老板娘很高兴,问浣溪这个分数能上什么大学。
“大概是省内前三名的分数吧,基本上什么大学都能上。”浣溪这样解释,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她现在还不敢确信自己是省内最高分。
当晚,江东新闻报道了今年高考成绩发布的情况,洗头房的一帮老娘们小丫头都坐在电视机前眼巴巴地盯着看。
主持人说,今年省高考状元已经诞生,是一位平川的女生,理科总分为七百二十一分,比几年前江北一中的高考状元温雪还高了一分,不过据反映今年的高考题目很难,能达到这个分数实属不易。
“本台记者将会赴平川进行采访,请继续关注。”主持人开始谈其他社会新闻,洗头房内欢腾一片。
“咱店里也飞出金凤凰了。”梅姐感慨道。
“浣溪,以后发达了可不能忘了你梅姐。”小雅笑嘻嘻道。
浣溪突然泣不成声,继而号啕大哭,劝都劝不住。
“咋了,考这么好还哭?”小丽嗑着瓜子,不解地眨着眼睛。
梅姐摆摆手:“都走,都走,妮儿熬得太苦了,绷得太紧了,让她哭一会儿,好好发泄发泄。”
第五十一章 蓝凤凰
浣溪成为本届高考状元的喜事迅速传开,铁渣街上的熟人朋友们都为之骄傲,屠洪刚表示赞助八桌酒席,阚万林说回家需要用车招呼一声,只收汽油钱就行,街上的洗头房、按摩店的小姐妹们都凑了份子送过来,浣溪的学费是不用愁了。
“走,喝酒去。”梅姐招呼大家,一起来到屠记牛肉村,山炮早已预备好了酒菜,客人们也陆续来到,当然是以街上的外来务工人员为主,花火村的人倒不爱凑这个热闹,火联合例外,他是有酒场必到的,并且还要担任主持人,端着酒杯讲两句,还别说,长期唱红歌养成的干部气质,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位领导呢。
酒过三巡之后,阚万林醉眼蒙眬,说浣溪你该回家报喜,让爹娘也高兴高兴。浣溪说已经给村里打过电话了。
“那不行,这么大的事儿得亲自回去说,再说了,你马上就要进北京,上大学了,以后回家的机会就少了,赶紧回去吧,爹娘眼巴巴地等着你哩。”阚万林虽然喝高了,道理却是摆得清楚,山炮和梅姐都深以为然。
“收拾收拾东西这就走。”梅姐当机立断,这就坐长途汽车回家乡。
“那不行,必须开车回家,咱妹子是高考状元,哪能坐长途汽车,掉价!我开车送你们,汽油钱过费费我包了!”阚万林很豪迈的一挥手。
“你都喝成这样了,还开车送人家?还是我来吧。”刘汉东捧着一束鲜花走进来,他下班晚,赶过来的时候酒宴已经进行到一半了,不过正好,没喝酒可以开车送浣溪回家。
浣溪接过汉东哥送的鲜花,今天她容光焕发,配上娇艳欲滴的鲜花,简直称得上绝代芳华。
阚万林痴痴地看着,忽然抹一把口水叹息道:“唉,早没下手,这么好的媳妇飞了。”
坐在旁边的山炮用胳膊肘捣了他一下:“拉鸡巴倒吧,怎么也轮不到你啊。”
阚万林抗议道:“咋就轮不到我?我有房有车哪点不好,哦,你的意思,就能轮到大东?”
山炮正色道:“这话以前说还对,现在大东也赶不上趟了,这丫头出息大了,这条街上没人能配得上她。”
阚万林深以为然,点头道:“浣溪是咱这儿飞出去的金凤凰啊。”
梅姐插嘴道:“怎么能是金凤凰呢,妮儿姓蓝不姓金,是蓝凤凰。”
大伙儿又喝了一轮,山炮忽然端着酒杯站起来说:“我决定了,让两个内弟都去上大学,跟着我打工没出息,只有读书才能出头。”
大伙儿哄然叫好。
酒足饭饱之后,梅姐当即拄着拐杖回去收拾行装,带着小燕儿和浣溪回老家,刘汉东打电话到队里请假,虽然防暴大队工作很忙,但刘汉东身份不一般,同事们都佩服他,领导也看重他,别人请不下来的假,他一句话就成。
事不宜迟,刘汉东驾驶着富康载着梅姐浣溪小燕儿踏上归途,与上次回乡之路不同的是,现在是夏季,道路畅通天气适宜,刘汉东保持在一百二十公里的时速,吃晚饭的点儿就赶到了平川市区。
浣溪要去感谢二中门口小超市的老板娘,如果没有她的无私帮助,浣溪就不可能取得这么好的成绩。
老板娘正拿着蝇拍子在店里百无聊赖地坐着,学校就要放暑假,小超市的生意一落千丈,没什么人来,忽然一辆白色富康停在门口,车上下来一个似曾相识的女孩,与高考那天落魄窘迫的形象相比,今天的浣溪简直像换了一个人。
“阿姨,我来了。”浣溪腼腆地笑着。
“快进来,分出来了么,考得咋样?”老板娘急忙丢下苍蝇拍起身相迎。
梅姐从车里艰难的爬出来,大嗓门嚷道:“姊妹!全托你的福,妮儿考了全省第一,七百二十一分!”
老板娘差点傻了:“我的乖乖!状元啊,状元在我店里吃过饭,还住过,不得了,我也沾了灵气了,二宝!快出来,别打游戏了,来见见你状元姐!”
儿子一脸不情愿的从屋里出来,看到浣溪,眼前就是一亮,他也是刚参加完中考的学生,对于考试状元这类人有着天然的敬畏心理,况且浣溪如此光彩照人,简直让少年不敢直视。
“一中门口挂了横幅哩,说庆祝本校考生考取全省第一。”少年道。
梅姐脸色大变:“这些不要脸的,妮儿想挂个学籍都不愿意,这会儿又跳出来把荣誉往自己头上揽。”
少年挠挠头说:“不是的,一中的状元考了六百八十五分,好像是应届生状元。”
梅姐说:“还是不要脸,真正的状元是浣溪,是育才中学出来的,哎,不对啊,育才中学也不是好东西,把门锁上不让妮儿参加考试,这笔账还没和他们算哩。”
浣溪轻轻一拉梅姐的衣服:“姐,别说了,过去了。”
刘汉东眉头一皱:“怎么回事?”
梅姐将当日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一遍,大家都很动容,为浣溪的坚韧和毅力,也为某些人的无耻。
“这事儿要查清楚,我马上去找那个姓肖的。”刘汉东怒容满面道。
老板娘劝他:“别急,他们又跑不掉,吃了饭再走,我请客。”
梅姐也劝:“大东别发火,你一出手就要人命,冷静冷静,兴许不是肖校长干的呢,可能是下面人干的好事。”
刘汉东点点头:“好吧,咱先吃饭。”
老板娘说啥都要请这个客,盛情难却大家只好答应,在附近找了一家颇上档次的酒店,点了一桌六百八十八的“谢师宴”,刘汉东要开车不能喝酒,梅姐和老板娘开了一瓶自己超市带来的红酒,浣溪也喝了几杯,脸色绯红更加,娇艳不可方物,老板娘的儿子时不时偷窥两眼,情窦初开的少年心中小鹿乱撞。
刘汉东喝饮料,一瓶可乐下肚,出去上厕所,走廊两侧都是包间,忽见一个粗壮的身影拿着电话走出房间,铃声很熟悉:“今天好运气,老狼请吃鸡……”
是育才中学的肖校长,这厮喝得面红耳赤,正出来接电话,站在厕所里大声嚷着:“行,我知道了,明天中午醉仙居,不见不散。”
挂了电话,一回头看见刘汉东,吓了他一跳。
刘汉东一把揪住肖校长的白衬衣领子,将他推到墙角提起来,手上用力,肖校长脸憋成了猪肝色,说话都艰难:“别……别动手,有话慢慢说。”
“说!谁让你对浣溪下绊子的!”刘汉东从牙齿缝里挤出一句话。
“大哥,你搞错了吧,我不清楚啥事啊。”肖校长辩白道。
“他妈的不老实,不见棺材不落泪!”刘汉东推开厕所隔间的门,将肖校长的头按近了马桶里,同时扳动把手放水,可怜堂堂一位校长,被人折辱成这样,衬衣前襟全湿了,眼镜也掉了,一绺头发耷拉下来,说不出的狼狈。
“再来一回!”刘汉东等他喘了一口气,又将其按在马桶里。
肖校长手舞足蹈,嘴里吐出一串气泡。
刘汉东又将他提了出来:“想起来了么?”
“想起来了,这事儿不赖我,是下面人干的,有人想让蓝浣溪考不成。”
“谁!”
“我也不知道,关系托关系,是学校教导主任老张联系的事儿,也是他派人锁的门。”
“姓张的在哪儿?”
“在……不清楚。”
刘汉东薅住肖校长的头发道:“哄我是吧,你不知道我干什么的么,姓张的就和你坐一块喝酒对吧?”
肖校长点点头。
“打电话叫他到厕所来。”刘汉东喝道。
肖校长不敢不从,拿起手机打过去:“老张,到洗手间来一下,有点事和你说。”
过了一会,一个戴眼镜的白胖子走进了洗手间,还没搞清楚什么事儿,就被人放倒,揪着脖子按进了出酒桶。
酒店洗手间里通常都会备有一个大桶,学名叫出酒桶,其实就是供人喝多了呕吐用的,今天酒店生意不错,不少客人都喝高了,出酒桶里内容不少,气味刺鼻,张主任被按进去之后就觉得被熏得喘不过来去,脑袋上沾了不少污物,恶心地吐了出来。
刘汉东将他提出来,推到窗口,这里是四楼,摔下去就是一个死。
“我就问一遍,答的不能让我满意,我就送你下去。”刘汉东道。
“大哥你说。”张主任的眼睛被污物糊住,带着哭腔喊道。
肖校长想悄悄溜走,刘汉东回头一声厉喝:“你他妈的还想走,给我站住!”
“我不走,不走。”肖校长吓得一激灵,他是文化人,哪见过这样的恶人。
刘汉东继续逼问张主任:“说,谁让你害蓝浣溪的,锁上门不让她参加高考,还在她饭里加料。”
张主任哭道:“真的不干我的事儿。”
刘汉东将他半个身子都推出窗外,张主任屁滚尿流:“我说,是朋友的朋友托的关系,也没想害人,就是想让蓝浣溪迟到,没给她饭里下料,就是两片安眠药。”
“说重点,到底是谁!”
“是蓝田村的村主任赵默志!”
第五十二章 村长摆酒
刘汉东怒火中烧,手上一用力,张主任的身子就从窗户飞了下去,惊得肖校长惨叫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
张主任并没有摔下去,刘汉东还拽着他一只脚,整个人悬在外面杀猪一般号叫着,热津津的液体倒流出来,从胸口淌到脸上,咸乎乎骚哄哄,是尿失禁了。
刘汉东把他提了上来,丢在地上,恨恨道:“妈了个逼的,弄死你都不解恨。”
洗手间门口围了一群人,酒店保安探头进来,也不敢管,只是问发生了什么事。
肖校长说:“没事没事,几个朋友喝多了。”
原来是醉鬼闹事,围观人等也就散了。
“其实我们心里也有数,这样做不对,可是朋友的面子不能不给,所以才出此下策,不过还是留了余地的,要是把孩子的准考证给藏起来,她就参加不了高考……”肖校长狡辩道。
刘汉东知道肖校长这种人心里怎么想的,贪婪成性又胆小如鼠,既想把事儿办成又不想担责任,所以采取了一些小人招数,锁宿舍门,饭里掺安眠药,调慢时钟,这些都可以事后用谎言掩饰,如果故意不发准考证就太低级了,容易被人抓住把柄。
“我再问你,赵默志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给你多少好处?”刘汉东再次提起张主任。
“我真不知道,赵村长和蓝浣溪是一个村的,兴许有仇吧……没给什么好处,就是几张购物卡,县里人都讲面子,姓赵的是大户,他开口托人办事,没人能驳面子,我们是搞教育的人,也不想这么干啊。”
“放你妈的屁。”刘汉东一脚将张主任踹翻在地,转身就走,吓得肖校长赶紧捂住了脸:“千万别打脸。”
刘汉东没打他,嫌脏了自己的手,出了洗手间的门,拿出手机放了刚才录的音,这就是罪证。
回到包间,梅姐嗔道:“怎么去这么久,年纪轻轻前列腺就不好啊?”
刘汉东嘿嘿一笑不解释。
洗手间里,肖校长将腿软成面条的张主任搀扶起来,在水龙头下面冲洗着身上的污物,张主任心有余悸,说话都发颤:“校长,咋整?喊人吧?”
“喊什么喊,这人是省城的缉毒警察,身上带枪的,小不忍则乱大谋,等着吧,有人拾掇他。”
张主任洗干净脑袋上的呕吐物,两人正要出去,忽然张主任指着肖校长头发说:“校长,你头上有屎,赶紧冲冲。”
……
这顿饭是老板娘请的,梅姐也没和她客气,代浣溪认下了这门亲戚。
吃过饭之后,刘汉东提议不要在平川市区耽搁,一口气赶回蓝田村,浣溪归心似箭,自然同意,临走前刘汉东忽然问道:“姓赵的在平川是不是很吃得开?”
老板娘愣了一下,随即笑道:“那可是,县委书记就姓赵,你说吃得开不?”
刘汉东又问梅姐:“你们村长和县委书记是亲戚?”
梅姐不假思索道:“一个赵,是本家。”
刘汉东点点头,没说什么。
大家在酒店门口辞别,刘汉东驾车连夜赶往蓝田村,因为过年的时候走过一次,这回轻车熟路,只是乡下道路实在难走,水泥路被运煤的卡车压成了搓衣板,坐车就跟坐船的感觉差不多,速度实在开不快,两个小时才到村口。
富康慢慢开进了村里,惊起一片犬吠,雪亮的灯光下,各色杂毛狗欢快的蹦跶着,远处伫立着一座农村别墅,在一片低矮的平房中如同鹤立鸡群,别墅门口停着一辆黑色的奥迪Q5。
“那是村长家。”梅姐说。
刘汉东哼了一声,先将车停在梅姐家门口,小燕儿已经睡着了,梅姐将她抱下车,说你们先去,我等会过去。
浣溪早已等不及了,下车往家跑,奔到自家土坡下面就忍不住喊道:“爸爸,妈妈,弟弟,我回来了!”
小破屋里亮起了烛光,村里拉了电线,但是供电所隔三岔五就要拉闸停电,所以村民还是以蜡烛油灯照明为主,浣溪家的狗最先蹿了出来,摇头摆尾的欢迎主人回家,然后是浣沙,穿着一条校服裤子跑出来,瘦骨嶙峋的身子顶着个大脑袋,喜不自禁地喊道:“姐!”
浣溪跑过去,责备道:“咋不穿褂子,有客人。”
浣沙看到刘汉东,惊喜道:“大哥也来了。”
刘汉东笑着点点头:“来了。”
浣沙的父亲也出来了,穿着遍布孔洞的烂背心,手里拿着蒲扇,招呼客人进去坐,刘汉东说天热,在外面坐会儿就行。
今晚月朗星稀,凉风习习,蓝老师将瘫痪在床的妻子背了出来,放在屋外的躺椅上,又切了个西瓜,一家人吃着瓜畅谈着浣溪美好的未来,浣沙说姐姐考这么高的分,肯定能上北清大学,刘汉东说何止北清大学,国内大学随便上,浣沙就问姐姐,你想上哪所大学?
浣溪不假思索地说:“上江大!”
浣沙说:“江东大学好,离家近,回来也方便,我开学就是高二了,明年就上高三,后年也要高考,我也上江大,咱还一个学校。”
蓝老师笑道:“你盘算的倒好,家里可没钱供两个大学生。”
刘汉东说:“浣溪是省高考状元,学费的事儿你就别愁了,我敢保证,不但学费全免,还得有学校愿意出高价请咱浣溪去上哩。”
“对,就算学校不减免,还有我呢。”原来是梅姐来了,她安顿好女儿睡下就过来了。
蓝老师急忙招呼:“他姐,吃瓜。”
大家吃着西瓜,忽然远处一声巨响,地皮都跟着发抖。
“没事,矿上又放炮了。”蓝老师说。
炮声不能打扰大伙的心情,他们又聊了一会,心情大好,连浣溪的母亲都陪着说了几句话,吃了四五片西瓜。
当晚刘汉东就睡在浣溪家门口的平地上,夏天方便,铺张草席就能睡,刘汉东累了一天,倒头呼呼大睡,睡到半夜被尿憋醒,一睁眼就看到旁边坐着个人,正拿着蒲扇帮自己扇风。
是浣沙,夜色中少年的一双眼睛亮晶晶的。
“你怎么不睡觉?”刘汉东问他。
“乡下蚊子多,帮你扇扇。”浣沙说。
刘汉东很感动,这孩子本性纯良,知道自己对他们家有恩,无以为报只能以这种淳朴的方式来感谢自己。
“睡去吧,我没事。”刘汉东说。
“哥哥,我不困,睡不着。”浣沙的眼睛熠熠生辉,姐姐考了状元极大的激励了他,心情兴奋自然睡不着。
刘汉东点了一支烟:“既然睡不着就聊聊,你成绩怎么样,将来想上哪所大学,什么专业?”
浣沙说:“我想上江大,学生物学。”
刘汉东说:“为什么要是生物学?”
浣沙说:“我想从生物遗传学的角度来解开诸多人体之谜,研发出癌症和艾滋病的克星药物。”
刘汉东赞赏道:“小伙子有出息,我就纳闷了,你们姐俩怎么成绩这么好呢?是不是你爸教育有方?”
浣沙说:“其实我们不是蓝田村的人,文革的时候我爷爷叛逃国外,我奶奶带着我爸爸下放到这里,为了表示和爷爷划清界限,全家改姓蓝,后来奶奶去世了,爸爸在这里扎下根来,又娶了我妈妈,生下我们姐弟俩,我家以前有好多书,后来都卖掉了……”
刘汉东恍然大悟,看来基因很重要啊。
浣沙满怀憧憬道:“姐姐这回上了大学,家里就有奔头了,我打算暑假去勤工俭学,自己挣钱攒学费,不让爸妈操心。”
刘汉东点点头:“有出息,年轻人多历练是有好处的,我上高中的时候也勤工俭学过,在台球室当服务员。”
浣沙道:“一定增加了许多社会经验。”
刘汉东一笑:“可不,天天和人打架。”
两人聊到东方破晓,雄鸡引吭高歌,浣溪从屋里出来,挑水做饭,家里用的还是烧柴火的灶台,浣溪一边拉风箱一边往炉膛里递柴火,烧了一锅稀饭,就着咸菜当早饭,大家正蹲在门口吃着,远处过来一个人,斜披着西装褂子,威风凛凛的,离得老远喊道:“蓝老师,晌午到村委会来一趟。”
蓝老师喊道:“赵会计,啥事儿啊?”
会计喊道:“好事儿,村长请你喝酒,别忘了啊,早过来一会。”说完扭头走了。
蓝老师自言自语道:“一定是村长知道浣溪考了状元,摆酒庆贺哩。”
刘汉东哼了一声道:“酒无好酒,宴无好宴,赵默志肯定没安好心思。”
蓝老师扶了扶眼镜:“村长这个人比较霸道,但也只有这样的人能压住场面,能办成事儿,村里的煤矿是他开的,每年都给村民发好几百块钱的补贴,我觉得,大面上的事情他不会太马虎的,象浣溪考状元这种给村里长脸的事儿,他不会装不知道。”
刘汉东道:“煤矿那是大家的共同财产,分给你们几百块就打发了,太好糊弄了吧。”
蓝老师道:“几百块不错了,别的村子,村主任霸占集体资源,一分钱都不往外吐,大家还不是得忍着。”
刘汉东刚想说赵村长干的龌龊事儿,却见浣溪投来紧张的一瞥,便硬生生忍住了,蓝老师是老实人,也是个迂腐的人,和他说这些只能平添烦恼不安,并无益处。
“这样吧,中午我陪你过去。”刘汉东道。
“行。”蓝老师很高兴,有刘汉东这样的关系,在村里也能显摆一下。
上午十点半,蓝老师和刘汉东就步行去了村委会,村委会就在赵默志的别墅前面,是一排红砖平房,圈了个院子,门口挂着平川市大墩乡蓝田村村委会的白木黑字牌子,煞是威风。
会计站在台阶上正在抽烟,见蓝老师来了便招呼他进来坐,看了看刘汉东:“这位是?”
“哦,是妮儿的表哥,在省城干公安的,刘汉东。”蓝老师颇为骄傲地说道。
会计上上下下打量着刘汉东,掏出烟来:“来来来,吸烟,吸烟。”
“不客气。”刘汉东将烟卷挡了回去。
会计自己点了一支,抽了一口道:“蓝老师,听说你闺女这回考的不孬,全省第一名,村长指示我给你们操办一场,你看,酒席都预备好了。”
果不其然,村委会院子里停了一辆小货车,工人正在往下搬塑料桌椅和餐具,院子角落里,临时灶台也搭了起来,是村里请来办红白喜事的班子。
“让村长破费了。”蓝老师颇为感动。
客人们陆续来到,都是乡里的头面人物,开的是本田雅阁、帕萨特这样的好车,不大工夫,村主任赵默志也出现了,他四十来岁年纪,头发茂盛,往后梳着,穿一件黑白条纹的梦特娇,鳄鱼皮带上悬挂着一大串钥匙,丁玲当啷乱响,手里拿着金光闪闪的滑盖手机,大声嚷嚷着:“行,知道了,我马上派人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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