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绾青丝-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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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干净了再还你。”我用过丝绢,将它拿在手里把玩,我还是觉得纸巾方便一点。丝

  绢儿是雪白的真丝,绢儿角绣了朵不知什么花,绣工倒是十分精致。

  “不用客气,是月娘准备不周。”月美人也跟着客气。

  “这是哪里?”我望着月娘,探听情报,实则并不指望她会真的回答我。

  “倚红楼。”没想到月美人倒真的回答了。

  倚红楼?这样的名字,最常见的是……,我心下隐隐有些预感:“青楼?”

  “青楼。”月美人回应得却也坦然,眼神却微微深了,望着我的眼神又多了一分审示,

  我坦然地望着她的眼神,眼里没有鄙视与不齿,只是一个单纯的问句而已。发现这一点

  ,月美人的笑容里多了一分耐人寻味的释然和欣赏。

  我想我极有可能赢得她的友谊。古代的女子,社会地位极其低微,若身为青楼女子,更

  可说是命比纸薄,她们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是男人们的玩物,男人们一边狎妓冶游、

  选艳征歌、载妓随波、风流快活,一边仍将留连青楼看作是很不光彩极端龌龊的事情。

  在寻常女子眼里,青楼是不正经的存在,青楼女子更是淫娃荡妇。这种经过漫长积累,

  有着很强的群众基础的根深蒂固的歧视,最让青楼女子敏感。我知道我表现得很好,真

  正的蔚蓝雪在此刻也未必如我,因为我的坦然不是假装的,我来自二十一世纪,多少了

  解古代青楼女子的处境,我对她们没有歧视,只有同情。曾在网上见过一段对青楼女子

  的评论——

  生如落花,死如流水,飘如陌尘,零若浮萍,尽管有不甘屈辱的反抗,却总摆脱不了被

  宰割玩弄的命运。李白一语道破:“以色事他人,能有几时好?”刘希夷更是直言不讳

  :“但看古来歌舞地,唯有黄昏鸟雀悲!”难怪杜秋娘要写下那句“有花堪折直须折,

  莫待无花空折枝”。这些被抛进社会最底层的红颜女子,“一朝春尽红颜老”之时,也

  就是“寂寞梧桐深院”中“梦啼妆泪红阑干”之日。把美丽的东西毁灭给人看,这是最

  令人痛彻心骨的悲剧。

  这月美人,姿容无双,又怀了一身高强的武功,哪里找不到容身之处?藏身青楼,也许

  别有所图,不过,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不为名节所累,也可算是一位奇女子。想我前世

  那个时空在“青史”留名有薛涛、苏小小、柳如是、陈圆圆、李师师、董小宛等青楼名

  妓,那是何等的风情,哪一个不是淡秀天然、意态幽娴、诗词韵律、莫不通晓……,如

  今再看了眼前这位月美人,才感叹莫怪得白老前辈要写下“曲罢曾教善才服,妆成每被

  秋娘妒。钿头银篦击节碎,血色罗裙翻酒污”的句子。

  “他要我作什么?”我淡淡地问,楚殇把我“丢”进青楼,只有唯一的一个可能,凌辱

  我至死方休,不过我想确定一下,那个人,是否真的变态到了这个地步,“接客?”

  月美人迟疑了一下,轻轻点点头,望着我的欣赏目光中带起一丝歉意。我笑了,你抱歉

  什么?不过是替人办事儿的角儿,我垂下睫,在脑子里飞快地思考,如果不得不被拘禁
您阅读的。小说。来至ωωω;fsktxt;còm
  在青楼,我又不想卖身,还能做什么?

  不卖身,似乎只能卖艺了。古代的青楼女子个个要会歌舞弹唱、琴棋书画,可是,我在

  心里长叹一声,我哪有什么过人的才艺?我前世谋生的技能是平面设计,整日里与电脑

  打交通,虽然做的是美术相关的工作,可那与“琴棋书画”的书画有天壤之别。我的电

  脑玩得再熟再好,在这里仍是一无所长。棋?只会下五子棋。琴?吉他倒是从十五岁就

  开始弹,可这里有吉他么?

  至于歌舞弹唱……,我皱起了眉头,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回忆起以前在晋江看过的

  穿越文,那些穿越过去的同志们哪有我这般苦恼?不管是在深宫大内还是在青楼民间,

  哪里都能一样玩得风生水起。那么多现代歌曲给我都不会用,枉我在前世每次去ktv都抱

  着麦克风不放,真是折了“麦霸”的名头。我暗自惭愧,还是广大的人民群众们有智慧

  ,我真是给现代人丢脸。

  “我能否只卖艺,不卖身?”有了底气,谈起条件来才有筹码。

  “蔚姑娘,你久居深闺,不知道我们倚红楼是京城排名第一的青楼。”月美人看来也是

  谈判高手,“我们倚红楼的姑娘,个个才艺双绝。”言下之意,指那些大家闺秀的所谓

  才艺,未必及得上她这里的姑娘。

  “我保证与她们的绝不相同?”我看出她并非托大,知道要说服她必需拿出让她信服的

  证据,“我唱支曲儿你听,可好?”

  月美人俏眉一挑,颔首同意了。

  想了一下,挑了首蔡琴的《落花流水》,颇符合青楼女子凄凉的心境。

  “我象落花随着流水,

  随着流水飘向人海,

  人海茫茫不知身在,

  总觉得缺少一个爱。

  我象落花随着流水,

  随着流水飘向人海,

  人海茫茫寻找一个爱,

  总觉得早晚费疑猜。

  我早也徘徊,

  我晚也徘徊,

  徘徊在茫茫人海,

  我历尽风霜,

  我受尽凄寒,

  心爱的人何在。

  我象落花随着流水,

  随着流水飘向人海,

  人海茫茫不知身在,

  总觉得缺少一个爱。”

  我边唱边留意月美人的反应,果然,如我预期的一般,双眼闪出一道道异彩,满脸惊异

  之色。心中越发有底,更是将这首歌唱得婉转缠绵,好在这蔚蓝雪的嗓子倒也不辜负我

  的卖力演出,我前世的声音本已不错,哪次在ktv唱歌不博个满堂彩?没想到蔚蓝雪的音

  色比我前世更是靓丽几分。

  “如何?”我试探月美人的反应,其实心里知道自己已经把她给震住了。若她还不服气

  ,我准备再给她来一首,顺便拿出前世在电信公司当过三年工会干事的的本事,给她编

  排几套她绝对没有见过的现代舞,彻底把她震趴。

  “太精彩了。”月美人真心赞叹,“这词曲儿是蔚姑娘作的?”

  “见笑了!”我要保命,也顾不得剽窃不剽窃这样的道德问题了。

  “世人都道蔚姑娘知书识礼、娴静端雅,没想到姑娘还是一位才女。”月美人像发现新

  大陆一般双眼放光。

  我赶紧打住她的马屁,再这样拍下去,我这心里有鬼的人都要羞愧得找个地缝儿钻了:

  “那么,我刚才所说的卖艺不卖身……”

  “不行。”没想到月美人翻脸比翻书还快,刚刚明明还赞不绝口,现在一口就回绝我。

  “啊?”我完全没想到她竟然会拒绝,顿时傻住了。

  ——2006、8、24




第八章 蜇伏


  她说,不行!

  我顿时满脑黑线。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在心里惨叫。为什么?为什么别的穿越同志屡试屡灵的招数,到了我手里就处处碰壁?难道那些穿越同志们都在骗我?可是总不可能个个都骗我呀?

  “蔚姑娘,你该知道自己被送到倚红楼的原因,楚殇……,他并不在乎你是否才艺双绝。”月美人的话像一道镇妖符,倾刻间把我打得魂飞魄散。

  我顿时清醒过来,我一厢情愿地以为自己可以卖艺不卖身,却不知道原来不管我有没有才艺,我都逃不过卖身的命运。因为我跟其他人不一样,我被拘禁在这里,不过是为了让更多的人来折磨我、羞辱我,满足楚殇报仇的目的。他并不在乎我是否才艺出众,是否能帮倚红楼赚更多的钱。让我卖身,是他唯一的目的,我有才艺,可能让我接的客人会光鲜体面些,若没有才艺,他甚至有可能,故意找些丑恶不陋,有变态嗜好的客人让我去接。我终于明白他到底有多恨蔚蓝雪了,认清这个现实,我欲哭无泪,瘫坐到椅子上。

  “蔚姑娘……”月娘蹙起了眉,似乎有些担心的样子。

  我在心里冷笑,这月美人,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还让我傻乎乎地跟她讨价还价,分明有心戏弄我。枉我还以为讨好她可以为自己谋些福利,看来此路也不通,也是我自己犯傻,想想她与那楚殇说不清道不明的暖昧关系,怎么可能会帮我?

  “我明白了,你们想何时让我接客?今晚?”我不是认命接受现实,只不过知道此时不益与他们对着干而已,识时务者为俊杰,不是么?

  月娘见我不哭不闹,只一阵失神过后便如此坦然地接受现状,有些吃惊。她长久地打量我,似乎想看出我内心的想法,可惜我的眼里只透露出一种信息——漠然!

  她看不出我别的情绪,叹了一声:“蔚姑娘身体刚刚复元,还很虚弱,三日后再正式迎客吧。”

  她的语气里有示好的成分,我在心中冷笑,毫不领情:“我现在要沐浴,月妈妈没事请先出去。”

  她望着我,叹了口气,知道她失去我的友谊了,我不会再拿她当朋友,也不会轻信她。她站起来,柔声道:“我让人准备热水给你送过来,这三日,你好生歇着。”说罢转身出去,带上房门。

  我软倒在椅子上,在心里盘算着出路。打量着这间屋子,如果要逃出去……?心中也知道这根本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否则古代那些青楼女子不知道逃了多少出去了。有本事开妓院的老鸨,肯定与官府的关系是极好的,由古至今官场的黑暗,在前世我也了解得不少了,官字两个口,随他们怎么说,活都的能说成死的,把白的说成黑的更是没什么了不起了,何况她身后还有楚殇那个见鬼的什么门做后台。青楼老鸨们通常自己还养着大批的龟奴、打手,对不听话的姑娘有几百种整治的招数可以把人整得服服贴贴。那些逃跑过的姑娘被整怕了,逃跑的念头便再也不敢冒出来了。这不是没有可能的,别说是古代那些见识不多的女子,即使是现代女人,面对施暴者不敢反抗的情况也很常见。我前世曾看过一则报道:美国的一个女学生,被人捉到家里,关了十年,当了女奴,其间有大量机会逃走,甚至有独自上街的机会,但她最终都回去了,因为她害怕。这是典型的斯德哥尔摩症反应,人在极度恐惧下,为了保全性命,会绝对顺从!

  但我却仍然有了一点精神,我不是那种内心脆弱的人,也许是因为我还没有面对极度的恐惧,无知者无畏。我一定会想办法逃出去的,我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站起来,推开窗,心里顿时凉了半截,我这房间竟是三层楼房的顶层,窗外倒是有棵大树,枝繁叶茂,树冠像伞一样展开,可是离窗四五米远,根本够不着。院子里有身着青衣的彪形大汉巡院,片刻功夫已过去两拔人,即使想到办法成功翻窗出去,这院里空落落的,没有可供藏身的隐蔽物,也极易被发现。

  咬咬唇,打开门,一左一右两个龟奴站在门口,见了我微微弯了下腰,笑道:“月娘让姑娘好生在屋里歇着,姑娘要什么,吩咐小的去办就好了。”

  我心中明白这是看守我的人,也不恼,淡淡笑了一下关了门。只这一眼,我便看出我身处的房间其实正是这青楼的主楼。这建筑与电视里常看到的青楼大院并无多大区别,三层楼的砖木结构建筑呈四方形,楼共三层,中间是宽敞的大厅,摆着十余张大圆桌,包围大厅四周的是电视里常见的回廊结构的三层楼房,底楼通常都是包厢,二三楼是众姑娘们的香闺。此刻正是华灯初上的时分,厅里楼道间人满为患,众目睽睽,想从这里出去,无异难如登天。

  有人敲门。是龟奴抬了木桶进来,另外一个手里提着两桶冒着热气的水,一个身着红衣的十三四岁少女跟在身后,见到我福了福:“姑娘,我叫小红,月娘吩咐我给您送沐浴的热水来了。”我冷冷地点头,见她指挥着龟奴把木桶搬进雕花圆拱门里间的织锦屏风后,又叽叽喳喳地让另一个把水倒进去,一边吩咐他们继续去提水。

  我冷眼看着他们几个在那里忙得团团转,坐在椅榻上不置一言。两个龟奴没好气地小声嘀咕:“月娘怎么不让姑娘去浴房沐浴,非得要把水送到房里来这么麻烦?”

  只听到小红小声地喝斥他:“办你们的事儿就好,哪来那么多废话。”

  她小小个人,说话倒是挺有气势,两个龟奴不敢再抱怨,赶紧提了水桶走人。原来这里有专门的浴房,我还以为都像电视上演的,古代女人们都是在闺房沐浴呢。那月娘顺我的意,大约也是想把我关在房里,少生事端吧?好容易等龟奴把水装满浴桶退出去,我走进里间,看见小红正在往木桶里加花瓣,见我进来,小红伶俐地过来,伸手想脱我的衣服:“姑娘,热水备好了,小红服侍你沐浴吧。”

  我避开她的手,淡淡地道:“不用了,你出去吧。”

  “可是……”小红咬了咬唇,表情有些为难,“月娘让我……”

  “出去!”我冷了脸,我不需要个眼线时时把我盯着。

  小红见我脸色不善,乖巧地住了嘴,识相地转出里间,将圆拱门上的粉红丝帘放了下来遮住。青楼里的孩子,果然有眼色,最会察言观色、讨人欢心。

  我伸手拂了拂浴桶里的热水,水很烫,不是我喜欢的温度。眼光扫到一边的梳妆台,看到妆台上的铜镜,心中一动,我来到这里七八日,还没有机会看看自己这副身子到底长成什么样子呢。

  满以为会见到一张陌生的脸,待看清镜子里的影像时,仍是吃了一惊。那镜子里的人,那大眼、那浓眉、那有点塌的鼻梁,那微厚的嘴唇,还有那一头柔软乌黑长及臀部的油亮青丝,无一不是二十一世纪我本人的样子。但是,眼前这个影像,是我,却又不是我,她的五官与我一般无二,却异常瘦,是我前世一直渴望拥有的任何小号的衣服都可以穿上身的那种瘦,所以我前世的胖乎乎的圆脸变成了现在的瓜子脸。皮肤还原成我十八岁时的晶莹雪白光洁,这说明蔚蓝雪还很年轻,应该不会超过十八岁。我欣喜地发现,自己瘦下来的青春模样,也勉强可以算得上是个美人。

  我抚上自己清瘦的脸颊,一模一样的脸让我的心里产生了一些错觉,让我觉得我其实就是蔚蓝雪,蔚蓝雪就是我。我很满意自己的模样,自古红颜多薄命,清秀但不够惊艳的长相可以让一个女人过平凡的生活,而且突然拥有了我前世想尽办法也减不下来的清瘦身材,让我从心里乐翻了。

  抚着我清瘦的颈脖,目光落到颈上那块黑玉上,不觉一怔。那块黑玉,那条巧夺天工的蟠龙,那龙嘴喷出的火焰,正是我梦中冥焰给我戴上那块玉。那个梦,竟是真的?我一直以为不过是做梦而已,可是看到脖子上这块黑玉,我才恍然,冥焰竟是真的进入到我的梦中,将这块黑玉送给了我。

  一想到他明亮如神灯,温柔如麋鹿的眼睛,我的心里便泛起一丝柔情。冥焰,谢谢你。那玉的红绳不知为何收短了,我记得梦中那玉是垂在胸前的,现在却恰恰好挂在我的脖子,不松不紧,不会勒着我的脖子不舒服,却也无法取下来。我拉了拉那似丝非丝、似麻非麻的红绳,竟结实异常,细细一看,那绳竟没有结头,顺着脖子摸了一圈儿,真的没有结头,才算明白了什么叫仙家之物,天衣无缝。

  有了它,真的能与冥焰联系吗?如果真能联系上他,他是否能助我逃离青楼?我试着在心里轻声叫他——冥焰?冥焰?冥焰?半晌,却无人回应,屋子里也没什么奇怪的变化。怎么回事?冥焰应不会骗我的,否则那玉也不会挂到我脖子上了。难道他没有听到?还是太忙走不开?或者这玉还有什么口决?我胡思乱想半天,自己也没个答案,索性也不多想,回身探向浴桶,那水已经降温,便脱了衣服,钻入浴桶。

  嗯……,好舒服……,水温刚刚好……

  我盘腿儿坐在浴桶里,打量自己瘦削的身体,心里实在是太满意了,肤如凝脂、瘦不露骨,蔚蓝雪的身材真是比脸蛋漂亮了好多倍。纤长的手臂,十指如葱;手滑至腰间,腰肢柔软,细细的腰身不盈一握;腿伸出浴桶,纤长结实,脚趾如玉;抚上乳房,前世我被割了一个乳房,心里有些阴影,蔚蓝雪的椒乳丰满结实、傲然挺立,我细细检查一遍,没有发现任何肿块,轻吁了一口气,身体放松下来,这具身体,实在是比t台上的模特儿还要比例均称标准,实在是太太太太太完美了。

  我闭上眼睛,任温暖的热水温柔地按摩我的身体,玫瑰花瓣氤氲的香气薰得我昏昏欲睡,我不知不觉垂下了沉重的眼帘……

  




第九章 禁脔


  蒙胧中,有一双结实的手臂将我抱紧,温暖得令人窒息,我舒适地闭着眼,如一只饕餮的小猫,寻着本能去拥紧那温暖的慰藉。耳边传来一声轻笑,宠溺的声音在我耳边温柔地回响:“老婆,醒醒,老婆……”

  哪来的蚊子?我皱了皱眉,拂了拂手,想打断这扰人好眠的讨厌的“嗡嗡”声,耳边的宠溺的笑意更浓,随后,似乎有人塞了颗糖到我嘴里,挑逗我的唇舌,好甜……,嗯……,如果不是这么让人透不过气……

  我睁开眼睛,一头灿蓝的青丝在我的眼前晃悠,美少年睁着乌黑的大眼睛,正在啃咬我的双唇。我推开他的脸:“冥焰?”

  “老婆你醒了?”冥焰露出甜甜的微笑,给我一个熊抱,嘴唇又企图覆上来,“老婆你好好哦,这么快就想我了。”

  “你怎么又变成这鬼样子?”我抵着他的脸,不让他的唇落下来,老实说我差点又没经受住美少年的诱惑,我望着他红嫩嫩的小嘴,舔了舔唇,脑子里强迫自己浮出他小豆丁时的样子,克制住被他引诱的欲望。

  “我觉得老婆比较喜欢我现在的样子。”冥焰眼里闪过一丝戏谑,这小子一眼看出我的劣根性。

  我不好意思地“嘿嘿”傻笑,顾左言他:“你怎么来了?”

  “老婆召唤我,我当然马上飞扑过来。”美少年的眼睛亮晶晶地凝视我,笑咪咪地宣誓,“我是老婆的召唤兽!”

  我“扑哧”笑出声来,冥焰,你实在是太可爱了:“飞扑?我怎么不觉得,我刚刚可等了好半天你都没来。”

  “老婆醒着我当然来不了,我得等你睡着了才能来。”冥焰抱歉地说。

  “睡着了才能来?”跟我预想的不一样,打量了一下四周,果然不是我刚刚在浴桶里睡着的那房间,四周又是那片熟悉的深海般浓稠的黑雾,我小心地确认,“你是说,你只能出现在我的梦中吗?”

  “嗯!”他点点头,“现在是这样。”

  怎么会这样,如果冥焰只能出现在我的梦中,那对我面临的困境恐怕也无能为力,我不甘心地追问:“为什么?”

  “因为我还只是一个灵体,灵体是无法在人间现身的,所以我只能出现在你的梦里。要等三百岁的诞辰过后,我才能修练出肉身,那时我就会是现在老婆最喜欢的这个样子,脱离三岁小孩的形貌了,老婆,你高不高兴?”美少年一脸兴奋,“到时老婆随便什么时候召唤我,我就可以立马出现在你面前,不用再等你睡着了。”

  我却犹如被泼了一盆冷水:“到时?到什么时候?你上次不是说你已经三百岁了?”

  美少年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害羞地道:“还差三个月。”

  三个月?我彻底被这坏消息击溃,这么说,我这三个月,也只能自求多福,谁也帮不上忙?我闷闷地躺到地上,长吁短叹,我三日后就要被强迫接客了,等冥焰三个月后满了三百岁,黄花菜都凉了。

  小家伙见我一脸黑线,一脸神秘地蜷到我身边侧躺下,笑咪咪地问:“老婆,你是不是担心三日后接客那件事?”

  咦?他知道?我惊讶地看着他,小家伙一脸得色,似乎在说,我什么事不知道?我来了精神,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你有办法?”

  小家伙胸有成竹地一笑:“老婆,你不用担心,我保证你到时有惊无险。”

  有惊无险?莫非冥焰已经有所安排,我望着他笃定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一颗悬得高高的心竟慢慢安稳下来。我应该相信他的,不是吗?除了相信他?我在这陌生的红尘中还能相信什么人?

  我感激地在他颊上印上一个轻吻:“谢谢你,冥焰。”

  他的眼里串上一团燃烧的火苗,翻身把我压在身下,贼笑道:“老婆,你好像吻错了地方。”说着,就将嘴儿压下来,我伸手捂住他的唇,轻笑道:“别,我有心理障碍。”

  我老是不由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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