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绾青丝-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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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暴露了……”小红看着我画在纸上的裙装,嗫嚅道。
“我穿的人都不怕,你还怕什么?”我打趣道,把图纸塞给她,“你跟月娘说,三日之内一定要给我做好。”想到早上的吉他月娘还没摆平,现在又甩给她一件事儿让她头疼,我心里又偷偷乐了。
小红接了图纸出去。我百无聊赖地躺到床上去,早上用脑过度,饭后又血糖升高,我要睡一觉。才刚刚跟周公打了个招呼,话都来不及说,我就被人从床上扯了起来。
“蔚蓝雪,你给我起来!”是楚殇怒气冲冲地在鬼叫,自从肯定他不会杀了我,我对他也没那么恐惧了。我懒得理他,故意闭着眼坐着装睡,“唔唔”地哼哼,更是激得他怒火冲天:“你少给我装睡,起来!”
我管你鬼叫鬼叫!我还是不理,眼闭得紧紧的,突然觉得身子一凉,衣服已经他被剥了半截,我又惊又气,睁眼推他:“无赖!混蛋!”
“不装了吗?”楚殇冷笑,甩开我的手臂,双手一推,转瞬把我压在他身上,挣扎不得。
“我哪里有装。”我翻着白眼,不服气地道,“我现在才醒罢了。”
他端端地望着我,眼里的怒火倒渐渐退了去,神色莫明:“蔚蓝雪,我倒看低了你。”
我不明所以,又不愿在嘴上输给他,反唇相讥:“即便让你看起得也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儿。”
“少给我磨嘴皮子。”他望着我,眼神有些怪异,“没想到你竟然能引起凤歌的注意,这么多年,凤歌还从来不曾为一个女子如此上心。早知如此,我不该将你放在倚红楼。”
“本姑娘花容月貌,凤歌为我心动很正常。”我得意地一笑,脑子念头一转,娇声道:“楚爷,您不会真的爱上我,吃醋吧?”
“我会对你这种身无二两肉、瘦得像柴的丑女人感兴趣?天曌皇朝随便一个女人都比你长得丰满妖娆、珠圆玉润。”他冷笑着俯视我,讥讽道,“你也太小看我楚殇了。”
“楚爷,你既对小女子没兴趣,干什么每次来,都要压着小女子说话呢?”我娇滴滴地白了他一眼,身子动了动,在他耳边挑逗地吹了口气。心里却惨叫!天啊,难道这天曌皇朝竟真跟我那时空的唐代一样,女子以胖为美么?没想到我好不容易才变瘦的身材,原来依这里的标准仍然是个丑女!天不长眼啊,为什么别的穿越同志穿越时空便人见人爱、吃香喝辣、呼风唤雨?而我却样样事都跟我对着干?老天,你跟我有仇啊!
他不理我的挑逗,松开我,面无表情地直起身,坐起来冷冷地盯着我,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蔚蓝雪,你最好别打凤歌的主意,若是你敢伤害凤歌,我保证我会立刻杀了你。”
我慢条斯理拉好被他扯开的衣服,遮住半裸的香肩,淡淡地看他,浮出一丝浅笑。原来如此,我还当真以为自己魅力无穷,成功吸引了楚殇的心呢,想到早间他站在门外泛着寒意的脸,原来那一身戾气为的却是另有其人。
“怪不得楚爷那么笃定自己不会爱上我,被我毁灭呢。”我笑了,这家伙原来是个同志,“原来楚爷心里爱的人是凤歌。”
他浑身一震,脸刹时变得铁青,瞪着我的眼睛似乎要冒出火来,气得浑身发抖:“我堂堂男子汉大丈夫,怎么会爱上男人?你这见鬼的女人再敢胡说,我撕烂你的嘴!”
男子汉大丈夫?就凭你对我的所作所为,也当得起这几个字?我冷笑:“爱男人怎么了?谁规定了男人不能爱男人?爱就是爱,哪来那么多虚伪的形式,是女人你就一定会爱上她吗?未必吧?只要那个人是真正知你懂你的人,是男是女又有什么关系?只要是真心相爱,我都不会戴有色眼光看人……”想想以前耽美文也是我的一大恶趣味啊,我越发说得兴起,也不理他的脸越来越难看,“还男子汉大丈夫,爱个人都不敢承认!这才让人瞧不起!不过在我心里你也不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老实说,你不承认也好,我还觉得你配不上凤歌哩,不过,没准人家凤歌根本对你没意思,只是你自己在那里自寻烦恼……”
“闭嘴!”他暴怒,打断我一连串的聒噪,脸一寸寸逼近我,眼神变得莫测难懂,“我真的很好奇,蔚蓝雪,你这些稀奇古怪的想法是怎么来的?别跟我说是蔚锦岚那老匹夫教你的……”他的手蓦地抓紧我的脖子,目露凶光,语气瞬间严厉,“你到底是什么人?”
第14章 游戏
我的脊背一寒,惶恐地瞪着他,一脑黑线!完了完了!我又忘记蔚蓝雪是知书识礼、温雅端庄的大家闺秀了,蔚蓝雪是断然说不出我这样的疯话的!楚殇不会真的发现什么了吧?镇定!镇定!他的手掐得我好紧,我深吸了口气,瞪着楚殇灼灼的严厉目光,咬牙切齿地道:“我是被你这疯子逼出来的!任何人对着你都会发疯!你这疯子!禽兽!魔鬼!”
想到他亲手逼我杀了蔚锦岚,我的眼眶顿时红了。我闭上眼睛,不想将自己的脆弱暴露在这个人面前,任他肆意取笑羞辱,但眼泪还是顺着眼角流了下来,滑下脸颊。我紧咬住唇,心里无比委屈,为什么要让我承受这一切?为什么我要来到这个时空?为什么?呜咽从齿缝中滑出,眼泪让我变得软弱,我要疯了!再这样下去,我真的要疯了!
掐在我脖子上的手渐渐地松开,我等待着楚殇接下来的羞辱,却意外地没有听到他嘲弄的声音。半晌,一只手抚上了我的脸颊,替我擦去满脸的泪水。我全身一震,蓦地睁开眼睛,看到我睁眼,楚殇的手顿时停在我的脸上,石化。他灿如星子的黑眸里竟然不带一丝讥讽,却带着一丝痛楚,一丝无措,还含着一丝狼狈,蹙着眉看我。
我呆住了。如果我到此刻还看不出他情绪上的变化,那我真的是傻子了,我之前活那三十年都活到狗身上去了。如果前一刻我还只是以玩笑的挑逗来揣测,现在我已经可以用现代人的头脑肯定,楚殇对我,虽然不一定是爱上,但肯定有些让他自己也拿捏不准、捉摸不透的感觉,让他惶恐,让他不安,让他喜怒无常。
这就够了。这场游戏,我一定不会输!我想笑,又不敢。笑意化成了眼泪,我哭得越发伤心,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止都止不住。他眼中的狼狈和无措退去,痛色却深了,长叹一声,他伏下身拥紧我哭得不断抽搐的身子,沉声道:“你当真,如此恨我?”
多可笑!他问的问题多可笑!我想笑,却笑不出,泪如烈酒在我眼中作烧,洪水一般涌出。如果你没有逼我杀人,如果你没有囚我在这倚红楼,如果你不逼我卖身,我或许不会恨你,可是那么多如果都是只是如果,如果可以,我希望我从来没有见过你!
他抱着我,久久不语。我不动,任他搂着,不愿也不想止住眼泪,仿佛将我这一生的泪水流干流尽,以后的日子便不会再有眼泪。他终是忍不住叹了口气,松开我,看我倒在床上哭得撕心裂肺、形象全无,半晌,转身默默走了出去。
听着那渐离渐远的脚步声,我的号淘大哭渐渐转成抽泣,再渐渐湮灭无声。我面无表情地坐起来,下床转出内室,在盛着水的面盆儿里洗了个脸,用丝巾细细擦干,然后进内室对着梳妆台的镜子整理好衣服和头发。我的眼睛因为刚才的痛哭有些红肿,眼里却再无一丝泪,仿佛我刚才根本就没有哭过。我望着自己泛着些微红丝的眼睛,在心底冷笑。楚殇,我今日要叫你懂得,女人的眼泪,不一定是懦弱的情绪渲泄,有时候更是比刀还利、比蛇还毒的武器。看,它如此轻易就化解了你对我的疑虑,融化了你的冷肝寒肠。它淬了怨恨的毒,今日在你心上划了一条口,明日便会渐渐化脓、溃烂、生蛆,这道伤,只为让你活得生不如死而存在,你完全没有办法医治,除非你死!除非你死!
下午月娘又过来,还带来了一个胖乎乎的量衣妇人,说要量我的身材,顺便让我给量衣的妇人仔细讲讲那裙子的做法。月娘和那妇人都对我画的怪异裙子觉得吃惊,月娘不知道我到底想做什么,拉了我轻声问:“蔚姑娘,你当真要穿这样的裙子?”
“放心,月妈妈,我绝不会在登台那天砸你的场子。”我冷嘲,勾了勾唇角,“不但不砸,还会让你把我竞您阅读的。小说。来至ωωω;fsktxt;còm拍个好价儿。”
月娘有些尴尬,再不多话。我将那图纸展开在书桌上,仔细给那妇人讲解裙子的用料、做法,细微之处的装饰。突然想起什么,我另抽了张纸,在纸上画了一朵玫瑰,试探着问月娘:“月妈妈,你能帮我找到这种花么?”
月娘看了一眼,又惊又奇地道:“这是什么花?我从未见过。”
又是从未见过,这个朝代果然还没有玫瑰,我叹了口气:“这是玫瑰花,象征爱情,也有人叫它月季的。在很远很远的西方,人们用它送给自己的情人,表达爱慕之情。”
“玫瑰花?”月娘怔怔地看了我一眼,又是讶异又是佩服地叹道:“蔚姑娘出身名门,果然见多识广。”
她以为我真是丞相千金呢?可惜即便是出身名门的蔚蓝雪,也未必见过玫瑰,我冷哼一声,出身显贵又如何,若不能掌握权势在自己的手里,还不一样得沦落青楼,任人作践。我转头问那量衣的妇人:“这种形状的花,如果用绢儿做,能做出来么?”
那胖妇人看了一眼,眼睛发亮:“姑娘真是巧手兰心,画出这么别致的花儿。姑娘放心,虽然我金大娘没见过这花,但姑娘既然画得出来,我们锦绣庄就一定做得出。”
“很好,我要这儿、这儿、这儿都缀上这种形状的绢花。”我看那金大娘眼里的傲气,想必这锦绣庄在京城也是大有来头。我在那裙子的图纸上加了几笔,“另外再给我单独做几朵,花茎要做长一点儿,还要做上叶子。茎要硬,拿在手上花儿不能耷拉下来。”
我又勾了几笔,画出一朵长茎玫瑰:“花瓣用红绢做,不要太鲜艳的红,颜色暗一点……”我眼睛转了一下,指着月娘腰上绣着黑红牡丹的腰带,“这种颜色就差不多了。这裙子三日里能做好么?”
金大娘点头,眼里闪过一丝傲色:“没问题,后天上午就能送给姑娘试穿,有不妥的地方我们加紧改。实在是姑娘这衣服样式有些……,奇特,我怕有差池,若是我们日常穿的衣服,只要我们锦绣庄接下的生意,从来没有一件返工的。”
那金大娘拿了图纸颠颠地走了,我转身看着月娘,笑道:“我还要麻烦月妈妈帮我准备一些东西。”
月娘从方才起就一直深深地看着我,见我笑容满面,摇头轻叹道:“蔚姑娘,有时我真是看不懂你。”
我挑了挑眉,不答话,微笑着看她。
她静静地凝视我,一字一字道:“你明明兰心慧质、冰雪聪明,却又带着孩子的天真,说你是孩子,又有哪个孩子有你这般坚韧的心性?被迫沦入青楼,不哭不闹、镇定自若,还懂得算计,知道凭着出众的学识和才华保全自身。即使明知不能全身而退,也要想法在最恶劣的情况下为自己作上最好的打算。这样的聪慧敏锐、急智胆识,有时真不敢相信你是一个女子。这样的城府心机,常人要经过多少年的历练积累,也未必如你,又让人不敢置信你其实还未年满十七。”
呃,蔚蓝雪原来才二八年华?花季少女啊,我真是捡了个大便宜。不过,这月娘嘴里说的人是我么?我有点汗!原来我带给她的竟是这样的感觉?这这这,这样听起来好像我真有多么与众不同似的?给我戴那么大一堆光圈,我会被花言巧语哄晕头的好不好?拜托,你说的那些,是随便一个现代人面对这种情况都会这样做的好不好?说不定他们还比我做得更好,更强,不似我这般茫然无措,而是玩得风生水起。
我有些郁闷,听她说了这么多,多么多么与众不同,可我拿自己跟现代的同志们一对比,算个鸟!顿时泄了气去。
月娘见我听了她的一番马屁不但没高兴,反而有些垂头丧气,更是惊讶:“蔚蓝雪啊蔚蓝雪,你的才华、思想、智慧、胆识,到底是从哪里而来的?这些东西集中在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身上,是不是太令人不可思议了?我知道你是相府千金,也有几个授业老师,可是他们……”月娘冷笑一声,面露鄙色,“他们跟你没法相提并论,断然调教不出你这样出色的丫头。难怪楚殇他……”她蓦地惊觉收口,一双美目忐忑地扫了我一眼,不再说话了。
看来她认识蔚蓝雪的老师啊,我笑了笑,嗯……,即使不认识,肯定也了解,楚殇在灭蔚家满门之前,想必是做足了功课的,如此,他肯定也有些了解之前的蔚蓝雪吧?也许她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家闺秀,即使知书识礼、娴雅端庄,也不过是女人的本份做得好些,跟这个时代所有的大家闺秀并没有什么本质的不同。是这个让楚殇、让月娘对我都起了疑心?我现在只希望他们对以前的蔚蓝雪的关注度没有我想象中高,当我是个寻常千金小姐,未作过多的情报收集,否则,还真不好应付他们的轮番盘问呢?
“月娘难道没听说过‘富家不用买良田,书中自有千钟粟。安居不用架高堂,书中自有黄金屋。出门莫恨无人随,书中车马多如簇。娶妻莫恨无良媒,书中自有颜如玉。男儿欲遂平生志,五经勤向窗前读。’?”我微笑道,“既然这世间一切的东西,都可以从书中得来,我这点小聪明小胆色,算得了什么?”
“原来如此……”月娘眼光一闪,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信了我,“看来蔚姑娘很喜欢读书,姑娘心中也有欲遂的大志么?”
唉……,这没完没了的!是为楚殇套取情报来的吧?我叹了口气,自嘲道:“月娘太看得起我了,我只对闲书野史有兴趣,可没什么远大报复。”
“那姑娘还读?”月娘抿嘴一笑,显然不信,“女子读那么多书,只是徒增自己的烦恼,又有何用?”
又有何用?在我们的二十一世纪,生存竞争如此激烈,管你是男是女,少读一点书都可能活不下去。女人要想获得个好工作,得比男人学会更多的本事;女人在事业上想获得成功,得比男人付出更多的心血、汗水和努力,但她们仍然逃不了被歧视和流言蜚语包围的命运。人类文明进步到二十一世纪,男权社会也从来没有消失,只是没有古代女子身上做得那么明显、那么形式化而已,男人对女子精神和人格上的禁锢,比起古代来恐怕还要变本加厉。我不与她一般见识,摇头道:“若真没用,月娘如今还会站在这里与我谈论这个问题么?”只怕是对我不屑一顾,弃如敝履吧?我轻叹道:“这世间万物,既然存在,就有它存在的道理。”
最后这句话令月娘神情莫定,终于住了嘴。许是我灌输给她的思想太过前卫,她要好好消化,这三日竟没来烦我,只将我交给她准备的东西给我送了来。楚殇自那日从我房中出去,也不见踪影,只有凤歌,天天往我这里跑,那曲子我们已经练得烂熟,我设想登台那天的景况,常常忍不住偷笑,凤歌问我笑什么,我也笑着摇头不语。我对登台后即正式接客一事心中已有计较,之前得悉楚殇的反应,我有把握在登台表演之后改变他的主意。我心思算尽,若我断错,只能说是天不帮我。楚殇,我不计后果,陪你玩这场游戏,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
第15章 买卖
那锦绣庄果然有信,第三日早晨准时送来了我做的裙子,我从锦盒中取出看时,已是十分满意了,她们竟能将我画那裙子做到九成八的样子,上身一试,竟无一不熨贴,绢花制的玫瑰也做出了神韵。我笑着称赞金大娘,谢她把花儿做得好,她笑嘻嘻道:“是姑娘画的花样儿好,姑娘若真的想谢谢大娘,能不能把那花儿的图样让给我们锦绣庄?”
月娘在旁边笑道:“哟,咱们姑娘这花样儿竟能被金大娘那样刁的眼睛瞧上,真够面子的。”
原来是想要我这花样儿?切,想要我的东西,还摆出一副“我要你的是你的福气”的鬼样子,我顿时一肚子火,眼珠一转儿,却笑道:“金大娘这么看得起小女子,小女子荣幸之至,大娘喜欢,我便把这花样儿赠与大娘便是。不过,大娘得答应我一个条件,这花样儿我可不白赠。”
金大娘和月娘同时一愣,没想到我竟然跟她讨价还价,月娘不知我要做什么,怕我说出什么不利于她的话来,刚想张嘴,我看了她一眼,先开口阻住她出声:“大娘得答应,以后用这花样制出来的任何成品衣物鞋袜,以及照给花样儿织出来的丝绸锦缎,按每月销售额的百分之五的比例提银子给我。”
开玩笑,想占我便宜,这是有版权的懂不懂?你想要就得花钱来买,这世上没有东西是无价的,说那些个漂亮话,我也会。月娘没想到我是说这个,一双美目含着惊讶与叹服看着我,金大娘更是想都没想到我竟然会提出这样的条件,呆了半晌,呵呵干笑道:“姑娘不去经商,真是埋没了。”
“大娘若是答应,我这里还有些其它的花样儿赠你,保证是你从来没见过的东西,条件与我刚才提的相同,我还可以给你改良一下服装的样式,让你锦绣庄做的衣服引领京城的潮流,生意一日千里。”我见金大娘脸一下绿了,赶紧补充,“自然,不会像我这件衣服这样,呃……,特别,是良家妇女们穿得的。”
金大娘一愣一愣地看着我,突然“啪”地一声拍了下大腿,笑道:“我做生意这么久,姑娘是让我金大娘佩服的第一个女子,好,姑娘既然这么爽快,咱们就一言为定!”
“言语岂能为定?”我轻笑道,“口说无凭,大娘还是与我立字为据的好。”
金大娘又是一怔,显然未想到我竟这般难缠,苦笑道:“若姑娘从商,必定能成一方大贾。不过,姑娘的提议,对姑娘的利益似乎更大些,若这些花样儿的绸缎衣服卖不走,姑娘又怎么赔偿我锦绣庄?”
赔偿?果然是精明的生意人。我冷笑:“金大娘,我那些花样儿白给你用,可未先收你一分一毫的银子哪。大娘是聪明人,我这些花样儿到底如何,你做这行的一定比我清楚得多,若真是无利可图,你也未必肯与我签约。何必要处处占尽便宜?”
金大娘被我一番抢白,倒也不恼,哈哈笑道:“姑娘果然厉害,好,我现在就与姑娘签下契约。”
说着走到书桌前,提笔写契约,写了一半,突然顿住:“瞧我糊涂的,敢问姑娘芳名……”
“白牡丹。”月娘脱口而出,阻我出声。我顿时了悟,蔚蓝雪这个名字,怕是不能在人前暴光的,我不知楚殇那盆水到底有多深,若硬要泄露身份,只怕会引来杀身之祸。
白牡丹。我还红芙蓉呢?我冷笑着看着月娘,对金大娘道:“卡门。”
“什么?”金大娘和月娘都愣住了,我缓缓一笑,道:“我说,我叫卡门,我在倚红楼登台的花名。”
“这是什么奇怪的名字?”月娘蹙了蹙眉,我露出神秘的笑容,“这是一个世人眼中的‘坏女人’的名字,你以后会明白的。”
月娘定定地看着我,也不再强要我接受白牡丹那名字。金大娘写好契约给我看,我仔细看了看内容摇了摇头:“不对。”
“不对?我可全是按姑娘的意思写的呀。”金大娘奇怪地看着我。
我冷笑着讽刺她:“金大娘,你若像这样做生意,赔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这契约上可写明了何时付款与我?你若要拖个十年二十年的,叫我找哪儿讨钱去?”
金大娘脸色一白,这才真的确定我不是好唬弄的主儿,强笑道:“那依姑娘的意思?”
我想了一下,道:“需得注明锦绣庄每半月便结一次账给我,你们的销量份额我没法掌握,所以得有个基数,就按你们给官府上税的销量份额来乘以百分之五的提成比例。不用拿现钱给我,用契约上的名字给我在钱庄里开个户头,全存进去,存入钱庄时写好契约,提款时须得……”想了一下,用密码恐怕是行不通,得有个信物才好办,我身上唯一值钱而别人又没有的东西……,我伸手摸了摸脖子,有了主意,“提款时须得有人拿了这块玉去,方能提钱。我每半个月都会去钱庄查账,若是发现提不出银子,大娘可别怪我……”
眼波一转儿,竟见到金大娘与月娘都瞪目结舌地看着我,金大娘结结巴巴地叹道:“姑娘的心思好生慎密,我金大娘是真的服了!”
“既如此,就按这么写契约,将这玉的形状也画上去。契约一式二份,大娘执一份,我执一份,另外,还得请个见证人一起在这约上签字。”我转头看向月娘,笑道:“这见证人,便请月娘来做,可好?”
月娘蹙着眉,点点头,脸上神情复杂。金大娘重新写好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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