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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教父-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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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国梁说:“好,好,既然咱是老弟兄,我就有一事相求。”

宋长江说:“客气了不是?有啥事,你只管给老哥我交待。”

王国梁说:“老兄,是这样,我的丫头不是在你手下工作吗,你可要给我带好、管好。只要你看不顺眼,该说就说,该骂就骂,该打就打。谁让她王银是咱们的闺女呢!她敢不听老哥你的话,看我不打断她的腿。”

宋长江说:“老弟,王银这丫头不错,前途不可限量。你就一万个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打发着了王国栋、王国梁两兄弟后,宋长江就想,估计他们二人还要和县里的其他几位主要领导通话。看样子,胡小云和王银两个女书记有一拼。

到真正票决的时候,宋长江决定让41位县委委员全部参加。除了一名还在美国治病的委员外,大家都到齐了。宋长江说,同志们,目前的情况很特殊,在提拔副县开这个特殊的时期,大家必须讲政治。这次推荐副县长,要把能力放在第一位。在能力相当的情况下,看资历。大座的都是县委委员,我相信同志们的政治觉悟,别的话我就不再多说了。

大家听了宋长江的话,都说宋书记的说的好。能力当然应当放在第一位。

投票的结果让人吃惊。最后的票数是20比20,势均力敌。

宋长江想,看来,王氏兄弟肯定已经把工作做到了他们东阳县的基层,否则,以王银的资历,怎么可能和胡小云打成平手呢?

最后,宋长江说:“看来咱们还是不科学,40位委员投票,本身就有平局的可能性。这样吧,下面,请委员们退场,咱们县委常委们再来一次票决。”

留下来的县委常委是13名,不可能出现平局的结果。在投票前,宋长江再一次强调说:“同志们,这次推荐一定要把能力放在第一位,在能力当年情况下,看资历。别的我不再多说,同志们要以大局为重,推选出我们东阳县自己的副县长。”

在投票的时候,宋长江发现孟凡勋、余得水、毛书庆等人都略显迟疑。看来是在做最后的思想斗争。

最后的投票结果出来了,7比6。胡小云以一票胜出。

选举过后,宋长江对胡小云说:“小云啊,你当选副县长后,你可好好工作啊!”

胡小云说:“宋书记,你放心,你指到哪里,我就打到哪里,绝不含糊。”

当听说胡小云以一票胜出时,年轻好胜的王银把自己关在家里,大哭了一场。期间,宋长江首先给她打来了电话:“王银啊,这次虽然没有提拔,但你是我们东阳县最年轻的党委书记,你的机会还有很多。你一定要把眼光放长远。另外,这次胡小云虽然推荐上了,但她只比你多一票。可见,领导们对你的评价也很高。”

王银强忍悲愤对宋长江说:“宋叔叔,这一次我虽然没有被提拔,但我知道你为我做了大量的工作,我很感激你。宋叔叔,你放心,我不会让这件事影响多的情绪和工作的。”

宋长江说:“这就好,这就好啊。这说明我们的王银已经很成熟了,你能这样想,我也放心了。”

安慰了王银后,宋长江就接着给王国栋打了一个电话。

宋长江说:“王市长,我要向你检讨啊。”

王国栋说:“宋书记,何出此言?”

宋长江说:“我们东阳县这次推荐一名副县长,我是极力要保王银的,可惜在由县委委员的每一轮票决时,王银和另外一名乡镇书记打成了平手。没办法,我又让县委常委们进行票决。没有想到,这一次王银会以一票之差落选。”

王国栋说:“宋书记,我还以为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呢。这是个小事,王银还小,以后的路子还很长,你多关注她就行了。我也知道,在这件事上,你没少费心。不然,以王银的资历,怎么可能和一位老乡镇党委书记一决高下呢?”

宋长江说:“王市长,理解万岁,理解万岁啊!”

宋长江心里很清楚,王国栋虽然嘴里这样讲,但他肯定会对自己很不满,认为自己没有把王银推上去,是没有下到功夫。但不管怎样,除了王银、王国栋外,他还必须和王国梁打个电话。

宋长江在电话中说:“老弟,我是宋长江啊。我有罪,我有罪啊!”

王国梁说:“老哥,你也知道自己有罪了。”

宋长江说:“我这一次犯下了不可饶恕的大罪,没有把王银这丫头推上去,我失职啊!”

王国梁笑笑说:“你这次失职我就不追究了,我知道你已经尽了力。别的不多说了,啥时候你把那两盆欠我的君子兰给我送过来。”

宋长江说:“好好,我还急着品尝你那里的好酒好菜呢。”

第五卷 风云叱咤 第453章 父与子

吴天然在北京,应当说还是有很多朋友的。(_但他处事的原则是,尽量龟缩在自己的宿舍里。他不相麻烦别人,也不要别人麻烦他。

但是,王聪聪的姑姑王国英如果请他到家里吃饭,他是不能回绝的。毕竟,王国英是他职分很近的亲戚。

在一次谈话中,王国英对吴天然说:“天然啊,你表弟胡风现在已经是北京的一位副区长了,但他极不成熟。你姑夫还没刚开始说些话,这个胡风就顶上了。现在,父子俩的关系很疆。你如果有机会的话,你要劝一劝胡风。毕竟,你们都年轻,有共同语言。”

吴天然说:“姑姑,现在的年轻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上一代不能以自己的价值观来要求他们。不过,我有一篇文章,名字叫父与子,你可以让我姑父看看。”

王国英说:“好,我也感觉,很多时候,并不一定是你表弟胡风的错。他们父子俩应当加强沟通。”

王国英说:“好,我会让他好好想想的。”

吴天然的文章不长,名字叫《父与子》,现全文引用如下。

儿子是父亲的骨血和生命的延续,是父亲的希望所在。父亲是儿子的生命之源,是儿子的第一个榜样和老师。父与子有着人世间最亲、最近的关联,这关联有着血缘上的,也有着气息上的。父亲是儿子的昨天,儿子是父亲的明天,父与子又共同携手于今天。

从客观上讲,从法律上讲,父与子、子与父的关系,那远近是一样的。但父亲对儿子的爱和儿子对父亲的爱却相差极大,无论是广度还是深度,都有着质的不同。父亲对儿子,那是尽心竭力的哺育和培养,宁可牺牲自己,也要保护儿子。有的甚至是娇生惯养,一味放纵。父亲对儿子的爱是发自内心深处,是源于骨子里的。而儿子对父亲,如果说有爱的话,孝敬的话,很多时候是出于道德的约束和法律的规定。而娶了媳妇忘了娘,久病床前无孝子,却是极为常见的事情。一父能育九子,而九子却未必能养一父。因为润月多了一天,老子就被推上墙头。一折《墙头记》看似滑稽,倒也源于生活,并不夸张。为人之父,若不是穷途末路,又有谁肯卖儿卖女呢?历史上有所谓“易子而食”的记载,我总怀疑那是著书者为突出社会黑暗、反映民不聊生而做出的杜撰之词。只有像易牙那样的野心家,才会为了帝王的口腹之欲而烹煮了自己的儿子。我想,这易牙不是个疯子,就是个变态狂。因为虎毒尚不食子,何况人乎?父与子,在感情上的差异,大概是出于本性,不可能划上等号。如果子对父的情感能达到父对子的一半,甚至是三分之一,我想每一个父亲都会捋着胡子偷着乐了。一曲《常回家看看》的歌子之所以能够流行,大概是反映出了一种常见的社会现象吧。

从我国历史上看,从父系社会开始,一直到封建社会消亡,父亲的角色始终是很威严的,哪怕在社会上再没有地位,一回到家里,那可是高高在上哩。作为一种封建的纲常,对于儿孙该尽的孝道是有明确规定的。父为子纲,一切都得听老子的。“父母在,不远游。”就连大旅行家徐霞客,其父母都健在的时候,他也只能在江阴老家的附近转悠,不敢有长足远行的打算。“父母之命,媒灼之言”。陆游和表妹唐婉的爱情何其忠贞,婚姻何其美满,只是因为老人的不满,也只能是劳燕纷飞,报恨终身。“父母亡,子必守孝三载”。那怕你贵为一品,又是公务缠身,战事正急,比如曾国藩之流,也要向皇帝告假返乡,守孝三年。还有如为亲者讳之类,哪怕你地位再高,贵为皇室子孙也不行,哪怕你再有才,你是诗鬼李贺也不行。因为其父名为“晋肃”,儿子就得避讳,而“晋肃”与“进士”谐音,因此,李贺就是不能举进士。哪怕是韩愈为其不平,专门写了一篇《讳辩》的文章,也丝毫不起作用。孝子贤孙们受的启蒙教育也往往是二十四孝,孔融四岁能让梨了,老莱子七十仍娱亲了之类。在老子面前,儿子只能低眉顺眼,唯唯诺诺。若逆了老子的意,那是要用“家法”伺候的。

这些都是很遥远的事情了,反观当前,社会大大进步,儿子很早就有了独立意识,父与子的关系大为改善。但似乎又倒了过来,儿子的地位大有超出老子之势。现如今,儿子可以呵斥老子,老子只能呵护儿子。有一则笑话,讲的是爷爷教训淘气的孙子,儿子看见了,便狠狠地打自己的耳光。其父不解,儿子答道:“你打我的儿子,那我对你的儿子也决不客气。”

俗话讲,“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来会打洞”,“有其父必有其子”,“头三十年看父,后三十年看子”等或对或错的老话,阐明了父与子的必然关联。但从根本上讲,又有哪一个父亲不是望子成龙,期盼着儿子能超过自己,光宗耀祖呢?现如今,《颜氏家训》、《朱子家训》、《曾国藩家书》、《傅雷家书》等仍有很大的销量,说明老子们对儿子们的期望值仍是一点也没有减弱。但儿子毕竟是儿子,哪怕他长得和老子十分的相像,那到底还是两个不同的人。老子不能用自己的好恶来限止儿子,也不能把儿子看成是自己未竞事业的当然接班人。比如那个决意要移走太行、王屋二山、年已90的老愚公,面对河曲智叟“以残年余力,曾不能毁山之一毛,其如土石何?”这样的质问,老愚公雄心满怀,“虽我之死,有子存焉。子又生孙,孙又生子;子又有子,子又有孙;子子孙孙无穷匮也;而山不加增,何苦而不平?”可以想向,愚公虽精神可嘉,但让子子孙孙都替他挖山不止,恐怕只是他的一厢情愿。难道每一个子孙都没有自己的想法和追求。还有统一中国的秦始皇,自命为始皇帝,其子为秦二世,其孙为秦三世,然后秦四世、秦五世,秦千世,秦万世,那皇帝之位是要在子子孙孙中千秋万代地永远传下去的。如同愚公一样,秦始皇的想法虽然美好,那也只是一厢情愿。陈胜、吴广一声吼,大秦王朝便落得个二世而亡的可悲下场。因此说,出于客观、主观上的种种原因,父亲对儿子只要尽到哺育、引导的义务,就够了。儿子的路,只能靠他自己来走。很多伟人、大家,如孔子、李白、苏格拉底、林肯、爱因斯坦等,他们本人故然杰出,但他们的父亲和儿子却皆为无名之辈。看来,很多事情,是单靠遗传无法解决的。当然历史上也有所谓的“三班”、“三曹”、“三苏”等父子皆有所成者,但那毕竟只是凤毛麟角。

为人父者,望子成龙心切,心情完全可以理解,但万事不可过了头。信奉“棍头出孝子”的,至今仍大有人在。儿子学习退步了,上网入迷了,早恋了,逃学了,父亲便怒不可遏。有的抱以老拳、皮带;有的偷看儿子的日记、信件;更有甚者,有的还把孩子锁在家里,装上摄像头,随时监控孩子的一举一动。同样,把孩子视为“小皇帝”,捧着,哄着,娇着,惯着的,也大有人在。小小年纪,大鱼大肉、奶蛋果蔬地吃着,名牌服装、运动鞋帽潇洒地穿着,手机、电脑、MP4随便地玩着,几百、几千可意的花着。孩子们谈起周润发、周星驰来眉飞色舞,口若悬河,而提到周树人、周立波来,却凑不上腔,一问三不知。玩起电脑游戏来,能通宵达旦,不知东方之既白,而做起家务来,却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父亲想和儿子说几句话,却发现儿子总是很烦,那条“代沟”是越来越宽了。我的家乡离杞县不远,似也有些杞人忧天,总担心棍棒教育和蜜糖教育一样,育不出真正的男子汉。如同鲁迅所言,棒杀和捧杀一样,都是害人的。

父子之间难免是有代沟的,贾平凹在他的一篇散文中曾写到“做父亲的都希望自己的儿子像蛇脱皮一样的始终是自己,但儿子却相当多愿意像蝉蜕壳似的裂变。一个朋友给我说,他的儿子小时侯最高兴的是让他牵着逛大街,现在才读小学三年级,就不愿意同他一块出门了,因为嫌他胖得难看。”在同一篇文章中,他还深刻地指出“我说,作为男人的一生,是儿子也是父亲。前半生儿子是父亲的影子,后半生父亲是儿子的影子。前半生儿子对父亲不满,后半生父亲对儿子不满,这如婆婆和媳妇的关系,一代一代的媳妇都在埋怨婆婆,你也是媳妇你也是婆婆你埋怨你自己。”

名门之后,世家子弟,虽然出身优越,但富不过三代,祖上传下的,父亲留下的,终究并不可靠。一个人,你是否成功,是否快乐,主要还是看自己。所以聪明的父亲总是希望自己的儿子能自食其力,如同鲁迅在遗嘱中对海婴的交待,如同现在的世界首富比尔。盖茨对自己财产的考虑。在怎样教育子女的问题上,同志是做过深入的思考并从小锻炼他们的吃苦和自立精神的。1957年9月,来到武汉,住在东湖甲舍。一天,他同湖北省委原副秘书长梅白谈起领导干部子女的教育问题时,问梅白:“你记得曹*评汉献帝的话吗?”梅白答道:“记得,有这样两句,生于深宫之中,长于妇人之手”。说:“不错,你读书不少。现在有些高级干部的子女也是‘汉献帝’,生于深宫之中,长于妇人之手,娇生惯养,吃不得苦,是温室里的花朵,有些是阿斗呀!中央、省级机关托儿所、幼儿园、部队的八一小学,孩子们相互之间比坐的是什么汽车,爸爸是干什么?谁的官大官小?这样不是从小培养一批贵族少爷吗?这使我很耽心呀!”一直对自己的子女要求十分严格。他的长子毛岸英,1946年从苏联学习回国后,让他到农村学习,做劳动者,上“劳动大学”。他的女儿李讷,自小就吃机关大食堂,“文化大革命”中,把她送到江西进贤县五七干校劳动锻炼。多次提出关于干部子女的教育问题,认为必须引起高度警惕,娇生惯养,吃不得苦,社会主义事业将毁于这些人手中。

笔者可能是个老派人物吧,总认为一对夫妇还是能有一个小孩(男孩、女孩都一样),这家庭才比较完美,才有享天伦之乐的可能。因此,对那些奉行独身主义的,对那些虽结婚但不要小孩的,对那些同性恋者,总是不敢苟同。

当然,我对于那些打着父、子的旗号,尽搞功利主义的做法也是看不上的。比如,为了保持父辈的实用主义关系,就结干亲、攀成儿女亲家了;为了敛财,就过生日,做大寿,收受红包,大摆酒席了;老子得势,儿子就扬眉,儿子掌权,老子就风光了。等等。据说,一位退休的副县长总是受到老婆的奚落,她埋怨自己的丈夫:“你妈、你爸可真不会死。你妈是死的太早,她死时,咱俩刚结婚,你还是个科员,没有人给咱家送礼。你爸是死的太晚,你当局长了,他不死,你当副县长了,他还是不死。这不,你刚退下来,他就蹬腿咽气了。还是没有人给咱家送礼。这俩老东西,他们要是会死,咱家里至少能见到二十几万现钱。真是气死人了。”听听,这是人话吗。

现在是一个开放的时代,很多人就怀疑那儿子不是自己亲生的。而当某一个富翁去世时,又会有人冒出来自称是富翁的私生子,要来分家产。这事要放在古代真不好办,但现在科学发达了,能做亲子鉴定的实验,问题就好办多了。但如果父与子,要弄到这样一步田地,还有什么现代和科学可言。

父子之情,本是亲情之根。这情,虽需要法律、道德的约束和规范,但从根本上讲,却更需要双方真情的付出。

王国英看罢这篇文章,就对吴天然说:“天然啊,你写的真好。但是,我怕你姑父还有你表弟这一对父与子都做不到。”

第五卷 风云叱咤 第454章 小偷的哲学

有些时候,人真的会发迷糊。比如吴天彪,一天要去开自己家里的保险柜,却怎么也找不到钥匙。他和老婆曾丽丽两个人找了几天,还是没有找到。

没有办法,吴天彪最后只好求助于诚信开锁公司。

没有想到,开锁公司的老板小黄亲自过来了,这家伙还很健谈。一会儿时间,他就和吴天彪聊得火热。让吴天彪吃惊的是,这个小黄丝毫也不避讳他曾经是一位小偷的经历。他当年的强项就是撬门别锁,他对吴天彪说,天底下还没有他撬不开的锁。

接下来,小黄对那个特殊的职业侃侃而谈,很有一些新的观点和论断。

偷是一种技能,是一门重在实践的行为科学,一门集社会学、心理学、技工学于一体的综合艺术。我是看不上明抢的,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干我们这一行,虽也有心惊肉跳的时候,但在无中生有、移花接木、瞒天过海中也享受到了别人无法体会的快乐。有时候,可能到手的东西并不多,也值不了多少钱,但我们追求的是一种偷的过程和乐趣,其中的妙处,不足与外人道也。

偷能促进社会的发展和稳定,我们肩上的责任很重。据推算,我们这一行的存在和发展,能拉动国民经济近10个百分点。比如门窗业、锁具业、防伪业、保安业等数十个产业就是因为我们而存在。而警察、银行、保密等部门在很大程度上也是与我们相伴而生的。就连裤头不是也有防盗裤头嘛。如果我们撒手不干了,多少产业将萎缩,多少工厂要关门。经济无异要衰退,工人必定要下岗。这对经济和稳定都是致命的伤害。思前想后,我们还真的不能懈怠。

“路不拾遗,夜不闭户”是古人的白日做梦,而“天下无贼”则是傻根儿的一厢情愿。可以毫不夸张地讲,天下人人都是贼。你敢说小时候没有偷过桃、摘过枣?你敢说没有偷看过别人的日记?而面对一个倾国倾城的异性,你真的就没有一点偷香窃玉的非分之想?而古今中外的官员们,手脚干净的又有几个呢?天下最为清高的莫过于文人了,总是标榜什么“君子不饮盗泉之水”之类,但他们也承认“天下文章一大抄,看你会抄不抄”。或者如孔乙己那样自欺欺人:“窃书不能算偷……窃书!读书人的事,能算偷么?”看来,偷是人的本性,只不过正人君子们很多时候是有贼心无贼胆罢了。

我是不赞成把这一行区分为三六九等的。但社会就是这样,很无奈。“窃钩者铢,窃国者为诸侯”。提到偷鸡摸狗拔蒜苗的所谓毛贼,人们义愤填膺,对于一些功成名就的所谓江洋大盗却另眼相看,而说起纵横天下的所谓“间谍之花”、“谍报之神”如007、左尔格之类,却佩服的紧。更不要说对于那些诸如“黄袍加身”之类的窃国者有所非议了,因为人们早已接受了“成者王侯败者贼”的逻辑。对于传说中吕不韦将儿子赢政扶上帝位的窃国神算,人们更是赞赏有加。只是袁大头手法太拙劣,才落得个“窃国大盗”的名号,永世不得翻身。我想说的是既然人人都是贼,就不要对贼另眼相看,也不要将贼分为三六九等。鼓上蚤时迁不仅十分可爱,而且功勋卓著,却被定为“地贼星”,在108名梁山好汉中排在第107位,施耐庵这个人明显对我们这一行有着职业歧视。

为了将我们的工作系统化,确立其在社会和科学中的应有地位,我正在着手编写《盗窃学基础》这本书。大纲已经敲定,分三部。上部是技能篇,参考的是《钳工手册》和《二指禅》。中部是组织篇,参考的是《领导科学》和《执行力》。下部是提高篇,参考的是《人性的弱点》和《成功学》。书号是套用的,印刷是我自己的厂子。不用担心质量,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儿,我印了多少书了,一直是供不应求。

听了小黄的妙论,吴天彪说:“老弟,没有想到,你还是一位哲学啊!”

小黄说:“这算不得什么,天下万物一切皆有道。你们不是常说盗也有道吗?当然我现在已经改行了,不过,我还是很怀念当年的日子。你也看到了,我虽然改了行,但靠的还是我原来的手艺。手艺,对一个人很重要。”

吴天彪说:“是啊,手艺是一个人的饭碗。手艺越高,越能吃尖碗。”

小黄说:“就是,我对自己的手艺就很自信。前两年,在电视上有广告,说是一家国内很大的锁具制造企业,他们为自己新研制出的锁具摆下了擂台。放言说,如果有人在半个小时内在不破坏锁具的情况下打开锁,他们情愿奉上10万元的酬金。不少开锁专家都去试了,但没有一个人能拿到了那10万元的奖金。后来,在一些老朋友的劝说下,我也前往一试。”

吴天彪说:“老弟你一出马,估计那10万元就非你莫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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