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教父-第2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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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岗这边的死者是个孩子，刚满九岁，得的是黄病。寺里通医道的喇嘛前年给看过之后就吩咐了：只能拖，不能治；拖着跟亲情难舍无关，当然是为了天葬──不足八岁的孩子是不能用天葬接引的。这孩子不放牛了，每天按时服药，肚子肿胀的速度缓和下来，可人还是害黄，一日黄似一日。家人天天看不觉得，给治病的喇嘛每个月看一回，却越来越是目憷心惊。有一回那孩子倔劲上来，不肯拿药了，喇嘛问为什么，孩子说：“除非带我上黄岗去看一眼。”他要去看看自己的最后一程。

泽旺仁增先从喇嘛那儿得着消息，安排下日子，让寺里出骡马大车给驮了来，彼时当天的葬事已毕，遍地是巨大而肥硕的秃鹰。车帘一掀开，泽旺仁增忍不住“唉呀！”一声赞叹，原本不大听使唤的双膝居然松活了起来，登时毫不迟疑地望尘跪倒──其实他看错了，把车中那黄孩儿看成是佛驾金身而来。

“我就要让它们给分吃了的，是么？”孩子那时问他。

“肉身等万物，万物不常住──一旦吃下肚去，还得拉出屎来；屎尿入土，还要分润草木；草木滋生，尚且哺育牛羊，牛羊生长，以养万民……”泽旺仁增把渡亡经里头的一小段翻转成家常语，正想说下去，却听那孩子笑了，道：“死也不得休息哪！”

如今这孩子是暂时休息着了。尸体裹在哈达之中，随着一列人行从远远的山棱线上给抬了过来。泽旺仁增一瘸一拐地在葬台和雨棚之间踱了好几趟，他从来没有如此这样往来踅走、状似十分不安，看得俩徒儿也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待孩子的家人已经在葬台四周站定了，等着了，泽旺仁增才忽然对其中一个徒弟说：“今日得叫下更多的鹰来！”

“为什么？”那徒弟不解地瞄了一眼孩子瘦小的躯体。

泽旺仁增并没有答复他的问题，反而拍一把他的肩膀，使嘴努了努十二个喇嘛尼诵经的方向：“你去同康博家的人说：他那外甥，我会送走。让他们看这边送走了孩子，就抬过来吧。”

俩徒弟大惊失色：“都说是中了毒！”

“万一是毒，我自去将他埋了，叫他永堕地下，不复转生；万一不是毒，正可以从此止争，两家相互用毒之说，就不攻自破了。这，不是我的意思……”泽旺仁增回头看一眼雨棚底下暂时停放的孩子的尸体，道：“是佛祖的意思。”

“佛祖怎么说的？”另一个徒儿还傻不愣愣地追问。

“佛祖说：肉身无寂灭，爱憎得休息。”

对于寻常满八岁、无恶疾、非凶刑而死者来说，天葬乃是最后的一次礼赞，足证此人福德堪称为一介圆颅方趾之人。是以在葬台一扫而空过后，天葬师还要聚集家属，将支解尸体时之所见，一一详告，确凿死因，这是一个惯常的程序，但是在泽旺仁增而言：交代死因的意义重大，尤甚于刀斧支解之娴熟精准与否；尤甚于鹰群饮啄之利落洁净与否；尤甚于经文诵读之流畅正确与否。有些死者的家属明明知道死者生前所患、所苦之病，一旦肉身拆解，骨血离析，皮肉层层揭开，脏腑历历在目，而天葬师却指出了某处其实另有某病，或者从某处可知死者生前曾遭遇某事者，几乎日日有之，人人有之。这就是天葬师们的另一功果了──此道中人总有极其专精的门道，得以为死者或多或少打造些许不一样的人生。

在为这个孩子的父母说明支解所见的末了，泽旺仁增瞥见喀林布露村的康博家人已经远远地将尸体抬过来，正在翻越山棱线。头顶上盘旋着的，则是因为孩子的躯体太小而没能一次吃饱的群鹰，他们飞掠得很低，羽翼几乎可以碰触得到人们飞扬起来的头髮。

“是佛祖亲自来接了。”泽旺仁增道：“这孩子好心地，有善根，才撑得了那么久，佛祖也感动了。”

孩子的父母相互扶持着、满意地离去。可接踵而至的一家人则大不相同了，他们的脸上充满了惶恐、迷惘和畏惧。因为他们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一个天葬师在听说了恶意的传言之后、而还没有拆开哈达之前，居然敢拍胸脯包下这一宗法事。也可以反过来这么说：正由于谣言太过*人，连受到谣言迫害的，都已经先相信了中毒的说法。

他们贴近葬台，围成一大圈儿，大部分的人都能够闻到头顶上秃鹰羽毛之间所散发的、混和着青稞和鲜血浊味的气息。俩徒弟一圈、一圈地拆开哈达，死者佈满了乌黑之色的脸渐渐露出来，泽旺仁增趴上前，看了一眼，什么话也没说，意思显然就是示意让俩徒弟继续往下拆。

待这一整副躯体完全*地趴伏在葬台上，泽旺仁增毫不迟疑，在死者的家人还没来得及相信所见之前，已经沉腰跨肘俯近尸体，一刀豁下来。家属这才惊声呼喊，有人居然喜极而泣，嚎啕着大笑，欢呼着大哭；看似笑时吞忍着泪水，而哭中又浮现着笑容。天葬师肯下这一刀，就意味着他们死去的亲人不是中毒，也就得着了永恒的接引和护持。

此时还不到泽旺仁增向家属证果之时，但是他也被众人的喜悦感染了，跟着笑起来，挖开死者的喉管、看了一眼，紧接着，再用解手尖刀划破一整圈头皮，换过那两支小钻刀，「嘎勃儿」一声从太阳之处翘开头盖骨，仔细观看了半晌，忽然说：“是吃羊肉猛里噎住，之后才闭锁了脑血管的！”

“咻──咻咻咻，”泽旺仁增展开双臂，向天空之中的群鹰喊了几声，却忽然改换了人的语言：“下来罢！此一世界，即是彼一世界；下来罢！我一肉身，即是汝一肉身；下来罢！来一鹰，去一菩萨！来一鹰；去一菩萨！”

远处的喇嘛尼在这时猛然间停下了念诵之声，似乎想起了什么。

“我一肉身，即是汝一肉身！”泽旺仁增扯开喉咙、向喇嘛尼那个方向喊去。他知道她们听见了。是的，“我一肉身，即是汝一肉身！”应作肉身布施解，而不是作佛祖体会众生疾苦解。这时的泽旺仁增举起石斧，大喝一声，将死者的一块颅骨砸了个粉碎，尘末飞进他的眼耳鼻口，他只能咂咂嘴。

天葬师那解尸体的手法已够吴天彪他们惊骇了，而他那“我一肉身，即是汝一肉身”这句话更让吴天彪等人听得目瞪口呆。

这句话，也让宋小梅想起了一首元代管道写给丈夫赵孟畹囊皇状省�

元代赵孟睿�精绘画，擅书法，能诗文。他的妻子管道，是一位贤良多才的女性，善画墨竹、兰、梅，亦工山水、佛像，诗词歌赋也造诣很深，本来是女子中的佼佼者。但赵孟不满足，异想天开地要纳妾，可又不便开口直言，便填了一首词给夫人看，词中意思说：“岂不闻王学士有桃叶、桃根，苏学士有朝云、暮云？我便多娶几个吴姬、越女无过分。”同时，还安慰她：“你年纪已过四旬，只管占住玉堂春。”

管道看了以后，自然很不高兴，可又不便公开吵闹。为了不把事情闹大，她采取了与丈夫同样的办法，填了一首格律清新，内容别致的《我侬词》予以规劝，词云：你侬我侬，忒煞情多；情多处，热如火；把一块泥，捻一个你，塑一个我，将咱两个一齐打碎，用水调和；再捻一个你，再塑一个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我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

词中口语和畅，形象鲜明，感情真挚，令人深思，使赵孟深为内疚，终于回心转意，打消了纳妾的念头。

但细想想，这个你中有我，我中与你，与天葬师的话还有极大的不同。

第七卷　风云变色　第708章　你们都瞎眼了

看罢天葬的仪式，众人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泡！书。吧*藏区和内地在民俗上的差异实在是太大了。

回到拉萨，众人先把胡风和宋小梅两个人送到了贡嘎机场。他们要在这里乘机，飞到新州后，再转机山阳。

临走前，王金已经把送给大家的礼物准备好了，每人半斤冬虫夏草。另外，他看胡风和吴天彪在行程中对硕大无朋的盘羊角标本感兴趣，又让人带来了两个，放在了越野车上。

宋小梅说：“这次出行，收获很大。我想，我回去以后可以写出100有感觉的文章来。看来这行万里路还是真有道理。”

吴天放说：“是啊，我回去后，也可以创作一个系列的油画作品了。”

送走胡风和宋小梅之后，吴天彪他们也知王金与丹珠告了别。大家对王金、特别是丹珠这一路上的关照非常感激。

丹珠说：“应该的，应该的。欢迎下次再到我们西藏来。”

吴天彪对吴天放说：“咱们从川藏线往回返，到四川贡嘎雪山的时候，咱们去祭奠一下大哥。”

吴天放说：“好，好，我正想着啥时候能去看一看，祭一祭的。”

吴天放是后来才知道大哥吴天路当年在贡嘎雪山遇难的事，当时，他正在上学，家人就没有通知他。不过，那一次，吴天彪他们还是赶到了现场。当地政府和驻军虽然进行了全力的搜救，但最终也没有发现大哥的踪影。在大哥遇难的地方，建了一个墓，算是一个衣冠冢吧。

从拉萨到林芝，听丹珠说有个古柏林，值得一看，因为是顺路，他们就决定到那里去看一看。

大家在进山的路上，看到一个磕头去拉萨的，也不知道他要什么时候才可以到拉萨。林芝和拉萨由米拉山分界，米拉山是海拔山口海拔5013米。近中午时分他们抵了米拉山口，下得车来，一种十分难受的感觉猛的油然而生，就好像前两天在珠穆琅玛峰大本营的那种感觉。反正这一次出来，5000米以上的山口，他们已经越过了好几个，也便不在此多做停留。

山上有雪，从山顶向四周还望都是雪山。在蓝天映衬下很神圣。进入林芝地区是不允许用塑料袋的，可见人们的环保意识很强。路上还通过阿沛村。这是阿沛阿望晋美的出生地。村子各家门前一个太阳能，房子盖得很漂亮。听说全村28户，花了300多万来建设。阿沛阿望晋美是贵族，阿沛是家族姓。在藏族只有贵族才有姓，老百姓是没有姓的。

两辆越野车就顺着公路一路前行，来到八一镇后，车一拐，很快就到了古柏公园。

西藏古柏是西藏地区特有的珍稀植物品种，在林芝有大量的野生古柏，仅列入保护的就有两处，古柏王园林就是其中一处。古柏园的古树历经千年，仍是枝繁叶茂、郁郁葱葱，最大的古柏王树冠占地达一亩，说明这里的气候适合柏树的生长，成为古柏赖以生存的圣地。这个公园里有数百颗千年古柏，其中最大的古柏王树高57米，胸径5。8米，已经2600年了。基部树干需十二个成年人才能合抱。徐文清钻到树洞里，就像一只松鼠。她惊叹道，这是我见过的最大的树了。她又慨叹道，西藏这个地方真特殊，在藏北我们找不到一棵树，而在这里，却到处都是森林。

当大家走进园林，到处都是古木参天，一派庄严肃穆的气氛，枝叶繁茂的古柏树上经幡环绕，洁白的哈达随风飘摇，古柏园内还有一座座的玛尼堆，表达了藏民对神树的敬仰之情。

众人站在树前，看着这棵巨大的古柏树干和高耸入云的枝叶，不由得发出由衷的感叹。古柏王在这里屹立的两千多年，人类历史在这漫长的时期内，有过多少刀兵火影的厮杀，有过多少朝廷和政权的更换，人类社会发生着多么天翻地覆的变化，古柏成为最权威的见证，他以沉默喻示着其中不可言传的禅意。

晚上他们就住在八一镇，这个镇子建设的不错。汉人很多，建筑也很汉化。这个镇子离雅鲁藏布大峡谷不远，可惜不通车，要徒步走3－4天。那里的墨脱是全国唯一不通公路的地方。在这里，他们一天见到很多援建的设施。有学校，桥，公用建筑。上面有的写着×××援建，比如K省援建等。有的用援建城市来命名，比如八一广东会展中心，深圳小学等。

西藏到处都是四川饭馆，藏民甚至称呼汉民小四川。在八一镇，四川菜馆那就更多了。这天晚上，吴天彪他们就在一家四川菜馆吃饭。

因为天色尚早，天气又不冷，他们就坐在院子里的一棵古柏下吃饭。

在吃的过程中，柳柳突然叫了一声：“苍蝇，有苍蝇！”

原来在麻婆豆腐的盘子里，果真出现了一只死苍蝇。

蝎子就对正在屋里忙碌的服务说：“过来，过来，看看这是啥？”

服务员来看了看，不屑地说：“不就是一只苍蝇吗，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柳柳说：“这菜还能吃吗？去，给我们换一份！”

服务员瞧了瞧柳柳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我看你也不是啥子正经谷子皮。换一份，可以，加钱！”

柳柳说：“你，你怎么能骂人？！”

服务员说：“你们这种人，光骂不行，你们还喜欢那个，那个，是不是？”

蝎子把桌子一拍骂道：“不知死活的东西！”

服务员说：“谁不知死活，我看是你们没有长眼睛。哪里有苍蝇，我怎么看不见？”

蝎子早就奈不住了，上前就是一拳，服务员当即就捂着嘴巴蹲了下去。顺嘴流血，两颗门牙已经掉了。

他嗷嗷地叫着，餐厅里就跑出来两个五大三粗的男子。他们一看这情形，很是吃惊。从来也没有见过，过往的人敢打在当地开饭店的人。

他们撸了撸袖子，上前就要扭着蝎子。蝎子是谁，他可是吴天彪搏斗训练班的高材生啊。他一点也不怕，闪转腾挪，拳来脚往，就和对方打在一起。仔细一看，蝎子并不吃亏，那三个四川人已经被他放倒了两个。先前那个服务员看情形不妙，就返身从屋里拿出了一把切菜刀。与他一同出来了，又有两个青年。

见对手拿了家伙，豹子也不干了，他也站起身来，顺手从地上检了一根短木棒。豹子也不是吃素的，他当年也曾和吴天彪一样跟着同村的沙无敌老先生练过少林罗汉拳，后来又跟着吴天彪学了一些擒拿与格斗，身上的功夫自是了得。

这帮四川人，两个躺在地上打滚，那三个人刚走出门，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经被蝎子和豹子踢倒在地上。

这边，吴天然仍然微笑着和李不二在喝啤酒，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此时，过路的、吃饭的人们围过来不少，他们也看不明白，外地人怎么把当地开饭店的给打了。要知道，这个地方是经常发生打人的事情。不过，都是这帮四川人收拾那些过路人的。今天这是怎么了，不明白，真的是不明白。

看着打斗的人群，柳柳和徐文清很紧张，她们看看蝎子他们，再看看吴天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吴天彪笑了笑说：“没事，没事，吃菜，吃菜！”

这家饭店，可能敢打的，也就是这5个人了。当他们都在地上乱爬时，并不见有人再上来。

对于那个拿切菜刀的服务员，蝎子尤其痛恨。事情就是因他而起，他还敢拿刀，真的是不想活了。

蝎子就踩着服务员的手，把他的刀夺了过来：“小子，今天免费给你上堂课，让你知道什么叫爷？什么叫开罪爷的后果！”

蝎子把手里的菜刀晃了晃说：“得让你长点记性，你说，是让爷拿起一个耳朵还是一根手指？”

服务员在地上大声地叫着：“大爷，饶命啊！饶命啊，大爷！”

吴天彪干了半瓶啤酒说：“蝎子，算了，放了他吧！”

蝎子说：“好，你小子还不快去谢谢你亲爷，要不是他发话，老子今天非废了你不可！”

服务员便连滚带爬地来到吴天彪脚下，流着眼泪说：“大爷，大爷，谢谢您老人家！”

这时，一辆面包车飞一般开到饭店前面，从车上下来了四、五位壮汉。领头那位，平头，脸上有一伤疤，手臂上刺有一条青龙。

看到他们，就听到四周的看客们说：“不好，龙爷来了，事闹大了！”

服务员抬眼一看，果然是饭店老板龙爷来了，忙起身说：“龙爷，闹事的就是这一帮王八蛋！那是他们的两辆车！”

服务员的意思，打了他们的人，他们就可以扣下这两辆车。

龙爷看了看吴天彪所剩的两辆车，一辆是悍马，一辆是奔驰。又看了看吴天彪的人，似乎是上了两个，就打翻了他们五个。而吴天彪还和另外一个在喝啤酒。

看到这里，本来是一脸怒气的龙爷突然脸上堆满了笑，他对着那个服务员就骂：“你们也不看看，这是什么车，来吃饭的这是什么人？你们的眼都瞎了！”

他又朝着吴天彪拱了拱手说：“这位大哥，不要生气，都怪我的手下没长眼。您是大人有大量，不要和他们一般见识。对了，不打不相识，今天这顿饭，就算我请客！”

第七卷　风云变色　第709章　游戏人生

省委书记王国庆兑现他的承诺，当北京奥运会结束以后，他亲自带队到机场欢迎载誉归来的K省运动健儿。这一次，K省运动员共拿到了3块金牌、2块银牌和1块铜牌。成绩在全国比起来，虽然不是拔尖，但也算靠前。王国庆很高兴。

中国代表团总共获得５１枚金牌，２１枚银牌，２８枚铜牌，奖牌总数达１００枚。金牌数和奖牌总数都是中国体育代表团参加奥运会以来的最好成绩，而且，第一次获得金牌第一名，奖牌数也第一次达到三位数。

这样一个成绩，连王国庆也没有想到。

接到运动员和教练员们后，连同在新州的运动员的亲属们，大家在新州宾馆举行了一个茶话会，晚上，王国庆亲自出席，大家在一起热热闹闹地吃了一个团圆饭。

在茶话会上，气氛热烈，大家畅所欲言。聊了不少奥运会期间的花絮和趣事。

这次率团到北京参赛的省体育局副局长田胜利说，这一次比赛，最郁闷的人是美国的那个射击神童埃蒙斯。人算不如天算。谁也没有想到四年前雅典的那一幕会在北京重演。最后一发成了埃蒙斯迈不过去的槛。一个业余的６。７环就可以让他击碎四年前的噩梦，可是出现在显示屏上的却是不可思议的４。４环。从打错靶到几乎走火，两届奥运会，两次拱手让出男子５０米步枪三姿金牌，究竟是心魔还是命运？也许，这就是奥运会。

省体育局局长丁大江说，上一届奥运会，只要这家活是后一发子弹打在自己的靶上，他就是冠军。可惜，他打到了邻居的靶子上。这一次，只要他最后一环打出6。7仍是金牌，可他偏偏打出了4。4。这真是命运捉弄人啊！

不过，还好，他的老婆这一次在北京奥运会上夺得了首金，也算是对他们的一种弥补吧。

田胜利还说，这次最无语的人是刘翔。１８日上午，在北京奥运会田径比赛男子１１０米栏第一轮比赛中，刘翔表情痛苦地进行赛前热身，表情痛苦地蹲在起跑线上，然后冲了出去。然而，因为有人抢跑，他还没跑到第一个栏，就停了下来。

然后，刘翔平静地转身离开，结束了自己的北京奥运会。在赛场边的通道里，他坐在地上，眼睛慢慢地湿了。

在全世界的漫长期待和高度关注下，因为右脚跟腱的伤势，刘翔以一种如此悲壮的方式离开了在祖国本土举行的奥运会——那个充满梦想写着荣光的属于他也属于全中国人的舞台。

中国田径队总教练冯树勇说，刘翔这几天的脚伤突然加重，热身时已经无法忍受，他在尽百分之百的努力，他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放弃。刘翔的教练孙海平失声痛哭：他一直在坚持，一直在玩命……

令人宽慰的是，全世界都对刘翔的退赛表示了理解。国际田联官员、现场观众、全国网民，都从最初的震惊和遗憾，转变为理解和支持。是的，北京奥运会并不意味刘翔全部的职业生涯，更不意味着他的全部生活，他的路还有很长很长。

王国庆说，这就是80后人的特点。如果是他们这一代人，即使累死在赛场上，也不会主动退下来的。没办法，谁让现在是2008年呢？

田胜利还说，这次奥运会，最风光的有两个人，一个是美国的游泳天才菲尔普斯，一个人夺得了8枚金牌，并且7次打破世界纪录，一次打破奥运会纪录。另一个是牙买加的短跑天才博尔特，他一人夺取了100米、200米、4*100米接力三枚金牌，并同时打破了这三项世界纪录。

谈到这里，田胜利还绘声绘色地诵读起了一篇报导。

据说，亘古共有超过一千亿人在我们这颗星球上生存过。或许是一种巧合，被我们称作银河系的这个宇宙家园里，也恰恰运转着一千多亿颗恒星。这就意味着，每个曾经存在过的人，都对应着一颗属于自己的太阳。

2008年北京这个夏天，人类自我发展和自我完善征程中短暂的一瞬，许多颗太阳共同释放能量，其中最闪亮的两颗，一悬于鸟巢，一映在水立方。

8月16日的夜晚属于博尔特。100米，9秒69！那个时刻，我坚信，这个年轻的男子正被一千亿前辈的目光所注视。我甚至有种感觉，我们，今天地球上的65亿个生命，也都在被一千亿长辈的目光所注视。

博尔特用自己的100米，自己的9秒69，把鸟巢的这个夜晚献给人类。踩着一千亿双叠加的脚印，人类突破了自己身体的极限，而且是以那样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

请像电视主播所说的那样：“让我们为人类击掌！”从此，北京一夜，成为传奇，而鸟巢注定成为一个史诗般的场所。

另一场爆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