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教父-第2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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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赵虎慌慌张张地来找高明。

高明说，怎么了，又有什么事？

赵虎说，高书记，太奇怪了。我在清理昨天晚上对王天恩的监控录相时，发现在王天恩死后不久，就有一个人出现在他的房间里。经辨认，这个人不是我们专案组的人。

高明一拍桌子说，什么？你说什么？

赵虎说，有一个外人看到了王天恩自杀的场面。

高明说，这怎么可能？我们这里是纪委的办案点。整个三楼是被封起来的，根本就不对外营业。三层的楼梯口有武警还有我们的工作人员在把守，一个外人怎么会进来呢？

赵虎说，不知道那个人是不是小偷？

高明问，能不能看清他的面目？

赵虎说，看不清，那人脸上还蒙了一个大口罩。

高明说，走，带我去看看。

监控显示，这个陌生人是从三楼的一个空房间里走出来的，出来的时候是凌晨一点半。但见了低着头，径直走进了王天恩的房间。进去后，大概在里面停了有两分钟。通过仔细察看，高明发现这个人不仅是看到了王天恩自杀的场面，而且好像还用一台微型录相机进行了拍照。此人动作很快，照罢相便退出了房间，又消失在那一间空房间里。

高明说，走，去看看那一间空房是怎么一回事。

来到307这一间空房，猛一看，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仔细查看，却发现卫生间的天花板被人动过。看来陌生人是通过管道入口先进到了307，然后趁没有人的时候进到了王天恩所在的311。

高明说，看来，咱们这里还是有安全漏洞啊！

赵虎说，谁会想到有人能从这里进来呢？进到这里干什么？又没有可偷的东西！

高明说，这就是问题的关键。既然没有东西可偷，又要冒这么大的风险，那个人的目的很可能就是专门来探视王天恩的。看他究竟死了没有。还拍下了照片，好回去交差。

赵虎说，不可思议。谁会要王天恩自杀呢？他手里的刀片又是从哪里来的？他到我们这里以后，身上的东西全部没收了。包括可能用于自杀的皮带和鞋带都收了。他不可能会私自藏着一方刀片啊！

高明说，看来咱们的专案组里面有内鬼。

赵虎摇了摇头说，不可能，这些人，我知道，对你都是忠心耿耿。

高明说，不见得。有些人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赵虎问，高书记，这些录相资料怎么办？

高明说，销了吧。这个事，就限咱们两个人知道。另外，你留意一下，看在王天恩自杀前，咱们这里有人去见过他，给他送过东西。

赵虎说，好。

那边，张龙他们已经把报告写好了。高明看了看，提笔做了简单地修改。他主要是突出了两点。一是这个王天恩本来就有心脏病。二是他们专案组发现王天恩犯病后，立即请医院的医院前来进行了急救。

高明又问张龙，那家医院的院长和医生都交待清楚了吧。要让他们把昨天晚上的出诊记录弄扎实。

张龙说，已经准备好了。

报告修改以后，高明就乘车到市内去见了李大明。

李大明把报告翻了翻说，走吧，咱们一块去见一见王国庆书记。

听罢李大明和高明二人的汇报，王国庆淡淡地说，在双规期间出现政府官员的死亡事件，虽然是意外，但也暴露出咱们纪委在办案时的一些漏洞。你们要吸取教训，确保万无一失。

李大明说，那是，那是。我们正在整改。

王国庆说，这样吧，你们就把已经掌握到的有关王天恩的问题整理整理，看给出一个什么样的结论比较好。

高明说，好，好，我们正在准备。

从省委出来，高明见王国庆并没有对他们专案组有深究的意思，这才把提着的一口气长长地吐了出去。

李大明刚刚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就接到了省委秘书长程大同打来的电话。

程大同的声音有些急切，他对李大明说，李书记，不好了。你快过来吧，王书记非常生气！

李大明就感到奇怪，他刚刚从王国庆那里出来，王书记虽然对王天恩的死有些不悦，但并没有到发怒的程度啊？这是怎么了，还不到半个钟头，怎么就发生了这么大的改变？

李大明也不便细问，立即就往王国庆的办公室赶。

李大明赶到时，秘书长程大同和宣传部长朱胜利也在。李大明就看到王国庆的脸色很难看，见他进来了，也没有吱一声。

程大同就指着桌子上摆的一部手提电脑说，李书记，你先看看这个。

这是一段发在网上的视频，时间不长，还不到两分钟。但就是这短短的一段视频，看得李大明是眼冒金星，身上只流冷汗。视频的内容正是王天恩自杀以后躺在床上的画面。连墙头上的那几个血字也看得清清楚楚。

上传视频的人网名叫作笑傲江湖。视频下面还有几行字，说的是这个笑傲江湖本来是要去宾馆行窃的，没有想到，他意外地看到了有人自杀的场面。后来经了解，自杀的人原来是省交通厅的厅长王天恩。而自杀的地点竟然是省纪委专案组的办案点。

这个自称是笑傲江湖的人最后还发出了这个一个疑问，也不知道这个王天恩是自杀，还是被专案组的人杀掉的。真的是一团迷雾啊！看来只有省纪委专案组的人才能说的清楚吧。

见他看完了，程大同就说，我是在无意间进到咱们的新州贴吧中的，不成想就看到了这一段视频。我立即就和朱部长进行了联系，刚才已经把这个帖子从网站上删除了。不过，已经有一些外地的网站进行了转贴。我们正在进行联系，希望全部删除。

李大明有些目瞪口呆地说，这，这是怎么一回事？高明他们可是说王天恩是死于心脏病啊！

王国庆铁青着脸拍了拍桌子说，李书记，我正要问你，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第八卷　风云再起　第757章　反戈一击

李大明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

王国庆说，被双规的人在你们那里自杀，已经是性质极为严重的一起事故。你们专案组又知法犯法、错上加错，编造王天恩死亡的谎言。你们这样欺骗组织，欺骗法律，究竟想干什么？

李大明脸上的汗不知不觉就下来了。他连忙说，王书记，我立即回去把这件事查清楚。问题出在哪里，是谁的责任，我一定严肃处理，决不姑息。

王国庆用手轻轻地扣了扣桌子说，李书记，我知道，你肯定也是被下面的人给蒙蔽了。但那个高明，是不是叫高明？

李大明说，是，高明是我们省纪委的副书记。

王国庆说，这个高明肯定知情。说不定就是他一手导演的这出所谓自杀的闹剧。李书记，这件事，性质恶劣、问题严重。要好好地查一查，队伍该整顿的要整顿，该清理的要清理。那个高明，不妨先让他停职反省。像这种胆大妄为、目无组织的人，咱们可不能迁就。对了，大同，你让省委督查室也配合李书记，一定要把这次事件查清楚。当事人怎么处理，由你程大同和李书记在一起拿意见。

程大同连忙说好，好。我这就安排督查室的红满天到省纪委进行督查。不，是协助，协助调查。

红满天是不久前由秘书一处处长的位置调整到省委督查室任了主任一职。级别上也由正处提为副厅。红满天调整后，省公安厅厅长黑明明的弟弟黑无极接任一处处长，省政协主席韩华华的妻弟兰中华仍是副处长，王国庆的秘书邓玉杰也被提为副处长。

有人说，王国庆是为了提拔邓玉杰，才把红满天给提拔起来的。但红满天不这么想，他觉得以他的能力，早在白中杰书记调走前，他就应当解决副厅级待遇的。

高明回到七星湖宾馆，还在暗自庆幸，毕竟王国庆没有太为难他。当他正在安排张龙与赵虎等人着手总结王天恩一案时，他突然接到了省纪委办公厅的一个电话，说是单位有事，通知他现在就回去。

高明就感到有些奇怪，他刚才还和李大明书记在一起，怎么就没听他说要开会的事？

当高明满腹狐疑地回到机关，越发感到苗头不对。因为领导班子中好几个人的车，他都没有看见。

高明来到自己的办公室，屁股还没有坐稳，就见吕加一常委忙不跌地推门进来了。

吕加一说，高书记，李书记让我叫上你一块儿到常委办公室去。在省纪委，常委会议室虽然不大，但装修得相当豪华。一般要召开书记办公会或常委会议，就在这里举行。

走进会议室，高明更加感到气氛有点不正常。李大明书记已经坐在里面了，但他脸色铁青、一言不发。

省纪委别的领导们并没有来，倒是省委督查室的红满天坐在李大明的旁边。红满天这个人，高明当然也认识。因为红满天曾经担任过上一任省委书记白中杰多年的秘书。

高明进来以后，同李大明和红满天点了点头，就在李大明对面随便找个地方坐了下来。因为，平常开会的地方，他是坐在李大明身边的。而今天，他的位置被红满天坐上了。

李大明说：“吕常委，你也来坐吧！”

吕加一就诚惶诚恐地坐在了高明的身边。

李大明又说，吕常委，你坐这里。

吕加一只好起身坐到了红满天的旁边。

这时，高明就知道大事不好了。你想，一个常委可以坐到主席台上，而他这个常务副书记却坐在了下面。难道，王天恩自杀的真相，李大明他们已经知道了。

等吕加一坐好后，李大明就说：“吕常委，请你代表纪委对高明同志宣布一下初步的处理意见。”

吕加一就清了清嗓子，拿出一页纸干巴巴地念道：“中共K省纪委关于对高明同志所犯严重错误的初步处理意见。”

高明直了直身子，支起耳朵专心地听了起来。

原来，王天恩自杀的事，省委已经知道了。而他欺骗组织、编造王天恩死于心脏病的谎言让省委极为震怒。省纪委对他的被步外理意见是：关三天禁闭，停职反省。深刻检讨错误，主动承担责任。至于下一步怎么办，将视他的态度以及省纪委书记办公会研究的意见酌情处理。

在他停职反省期间，他必须主动配合联合调查组对他的调查。调查组的组长是省委督查室主任红满天，副组长是省纪委的常委吕加一。

文件宣读完之后，李大明问，高明同志，你有什么想法和要求吗？

高明说，我服从组织上的处理意见。我也会积极配合调查组对我的调查。不过，李书记，我们专案组之所以瞒报了王天恩自杀的情况，是有原因的……

李大明说，好，这些情况你还是对调查组的红主任他们讲吧。

省纪委办公大楼的顶层就设有几间禁闭室。这还是高明刚刚担任常务副书记的时候，给李大明书记建议设立的。他曾说，我们的纪检队伍必须保持高度的纯洁。如果谁出了大问题，就把谁清理出纪检队伍。如果谁出了小问题，就关他的禁闭。

禁闭室成立以来，除了高明曾关过几次人外，一直就闲着。你想，都是一个机关的同事，谁好意思关谁呢？

没有想到，高明这次倒真的被关进去了。

机关的同志就小声言论说，这就叫作茧自缚。

张龙和赵虎他们听说高明是回机关开会去了，可到第二天也没见人回来。打电话，不通。问单位的同事，都说不清楚。他们驻扎在七星湖宾馆的专案组就有些不知所措了。高书记不在，这个报告怎么写呢？

还没等他们商量明白，就又来了一班人，将他们几个就地封闭了。这次来的仍是省纪委的同志，带队的是刚从省政府办公厅过来没多久的吕加一吕常委。

吕常委把王朝、马汉、张龙、赵虎等人全部叫到一起，简单地通报了一下省纪委对高明所犯错误的初步处理意见。让他们这些人要认清形势，主动配合，把问题说清楚。

听了吕加一的话，张龙、赵虎他们一个个面面相觑，大张嘴说不出话来。

吕加一虽然到省纪委的时间不长，但他也听说省纪委由高明一手组建起的一个国中之国，这帮人号称是高家班。其主要成员就是眼前这王朝、马汉、张龙、赵虎四个人。

听说主子高明被隔离审查了，他们几个人一开始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高书记可是省纪委的常务副书记啊，历来都是他审别人，这次怎么会让别人来审他呢？这真的是匪夷所思、天方夜谭。

但吕加一的话又不可能有假，王朝等四个人就大眼瞪小眼，全部傻眼了。

吕加一对随行的工作人员说，还是把他们几个人分开吧，一个一个地谈。

赵虎的脑子反映还比较快，他趁自己的手机还没有被吕加一他们收走的时候，偷偷给中纪委的高中强书记打了一个电话。上一次到北京，高明曾带他去见过高中强。

在电话中，赵虎简单地向高中强汇报了一下高明被省纪委的人反过来查的事情，希望高书记能关照一下。

高中强在电话中淡淡地说，好，我知道了。随后就挂了电话。

不知道高中强愿不愿帮忙，也不知道他能帮多大的忙，但赵虎认为，他已经为高明尽力了。

事情是明摆着的，王朝和马汉对这件事尚不太清楚，但张龙和赵虎两个人都是当事人。他们无奈之下都承认，这件事是高明一手策划的。他们之所以配合，是因为要听命于高明的领导。当下属的，能有什么办法。现在想想，却实是有违纪律和党性的。他们犯了大错。

吕加一说，你们能把事情说清楚就可以了。至于你们当时的处境，我能理解。

张龙还私下里对吕加一讲，其实在办案之初，高明就对王天恩受贿的事情不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是王天恩没有行贿，都是给什么人行的贿。这一点其实已经偏离了这起案子的出发点，这也很可能是造成王天恩自杀的一个主要原因。

吕加一说，你提供的这个线索很重要。这就说明，高明在办这起案子的时候，从一开始就是自作主张。

秘书长程大同又从省委书记王国庆那里得到了新的指示，让他给红满天明示，这次去查高明，不仅仅是限于王天恩案子本身。要以此为突破口，把这个高明好好地查一查。像这种胆大枉为的人，肯定会有很多不可告人的肮脏事。很多人就反映，这个高明是当代酷吏，以折磨官员们为最大的快乐。还有些人举报，说这个高明，把从一些官员家中查收的名贵物品私自据为己有。对这一些，乃至他贪污受贿、刑讯*供的事，都要查个清楚。

程大同就说，王书记，你放心，我明白。

第八卷　风云再起　第758章　盘根错节

中纪委的高中强副书记虽然远在北京，但他对高明一事还是蛮上心的。毕竟，他与高明的关系不简单。

高中强就与K省的省纪委书记李大明通了电话，高中强对李大明问一问高明的情况后说，李书记，如果高明仅仅是因为瞒报王天恩自杀的事，我看也完全可以理解。他大概是不想把事情弄大，搞得咱们纪委被动。李书记，是这样，我想，对于咱们的纪检干部，咱们还是要给于一定的保护。不能让一些人抓住一点小事就拿我们纪委和纪检干部说事。一会儿，我再和王国庆书记联系一下。我的意见是，对高明这个人不应当无休无止地揪着不放。如果非要追究的话，我看给他一个党内警告处分就可以了。你说呢，李书记。

李大明忙说，高书记，你说的正是我想的。我完全支持。

高中强就说，那好吧，我一会儿就和王国庆书记联系。

王国庆正在办公室里和李庆祥省长在商量打造中原经济区的事，他们的意见是仍以中原城市群为主要抓手，带动整个经济区稳步推进。正在这时，王国庆办公桌上那个红色的电话响了。这是一个加密的内线电话，只有上级有事的时候才会拨通这个电话。

王国庆对李庆祥点了点头，就过去抓过了电话。

王国庆说，你好，我是王国庆。

原来这个电话正是中纪委的高中强打来的。高中强说，王书记，你好，我是中纪委的高中强。

王国庆忙说，高书记，你好，你好！

两个人在电话中客套了一会儿，高中强就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他说，听说高明这个人给省委、给王国庆书记惹了麻烦，作为纪委系统的人，他高中强的心里也很不安。他甚至在电话中还骂了高明几句。接下来，高中强又说，高明这个人他了解，本质不错，办案上也很得力，但这个人有一个大毛病，就是有些独断。他对王国庆说，对高明这个人必须要好好地教育，让他真正认识到自己在性格上的缺陷，通过深入的反思，接受教训。

王国庆说，高书记，为我们省里的一些事打扰了你，不好意思啊！

高中强说，王书记，对纪检系统的干部，说实在话，我还是比较关注的。我总怕他们为当地党委惹出什么乱子来。不过，话又反过来说，这个高明隐瞒了王天恩自杀的真相，本意估计也是为了怕惹出什么乱子来。工作在一线的同志，压力很大，他们有这样那样的想法，我能理解，但不能原谅。王书记，你看这样行不行？对高明，咱们组织上还是应当报着治病救人的态度，以教育为主。你也知道，培养一个成熟的纪检干部是很不容易的。但为了让高明能深刻地认识自己的错误，处分必须到位。我的想法是，干脆就给他一个党内警告或严重警告的处分。王书记，你觉得怎么样？

王国庆呵呵一笑说，高书记，对高明的事，咱们两个是想到一块儿去了。我给李大明书记也讲过，对这次发生的问题，以教育为主，通过教育让省纪委的人能引以为戒。至于对高明本人如何处理，其实是我们省纪律的事。不过，你的想法很好，我看李大明他们也会尊重的。至于我嘛，我没有什么特别的意见。

高中强说，王书记，你这是对我们纪检干部的宽容和支持。我非常感谢！

王国庆说，哪里话，纪检干部可是为党委保架护航的，我怎么能不支持、不关心？对了，高书记，平时你对我们K省、特别是我个人有什么建议和意见，还是要多提啊！

高中强说，王书记，你一直是我学习的榜样，让我提意见，我还真的想不出来。

王国庆又笑笑说，高书记，客气了。你是中央领导，站的高、看的远，对我们K省的工作，还有我王国庆的工作，你可是要给予关注和支持啊！

高中强说，我哪里是中央的领导，我们只是为中央服务罢了。王书记，有什么事，多多联系。别忘了，我和国英同志可是多年的同事啊！

王国庆说，好，好，一定，一定。

放下电话，李庆祥问：“王书记，是中纪委的高中强给你打的电话？”

王国庆说：“咋不是？你看为了一个小小的高明，连中纪委的人都来讲情了。下面的工作还如何开展？”

李庆祥摇了摇头说：“没办法，这大概也是咱们的一种国情吧！”

高中强发了话，王国庆不能不给面子。

随后，李大明来向王国庆汇报的时候，两个人议了议，就决定给高明一个党内警告的处分。

李大明走后，王国庆就把秘书长程大同叫了来，对他说，高明的这个事，暂时就告一段落吧。把督查室的红满天撤回来吧。至于具体如何处分这个高明，就由省纪委李大明他们决定吧。

程大同有点摸不着头脑，但也不便多问，他就点点头说，好，好。

在官场上从来就没有不透风的墙。高明在省纪委反省，应当说只有小范围内的人知情，但这个消息还是很快就传到了高铁、李小爽和左中右那里。几个人就商量，看如何能把高明捞出来。

李小爽说，这一次高哥反被别人关了去，说明对手的力量是太强大了。我估计，还是王国庆在幕后捣的鬼。

其实，王天恩死了，李小爽很高兴。虽然王天恩有东阳县任县委书记的时候，李小爽就在县委办工作。王天恩对他也不错，为了自己的升迁，李小爽还把自己心爱的女人阿雪介绍给了王天恩。正是通过这一层关系，李小爽才得以被提拔为县委办的副主任。不过，官场上的人，哪里有什么情义。在李小爽看来，王天恩也是他的一个情敌，是让他戴绿帽子的一个人。王天恩这种人，死了好。

虽然和阿雪结婚前，李小爽就进行过充分的心理准备。阿雪的历史他也很清楚，阿雪的那几个官场男人他也了如指掌。但结婚后，李小爽仍觉得头上有三顶绿帽子。一顶是就这个王天恩给他戴的。现在好了，这顶帽子随着王天恩的死也便不复存在。还有两顶绿帽子，一顶是王国庆给他的。因此，他这才和高铁、高明他们歃血为盟，一定要搞倒王国庆。另一顶绿帽子，则是省政法委书记武士龙送给他的。他也正在找机会报复。眼下和他正在粘乎的那个王如玉，就是省政法委正厅级巡视员张无极的老婆。通过王如玉，李小爽又认识了武士龙有女儿武尚香。最近这一段，小李爽正在使出浑身解数要把武尚香弄上床，一报头上的绿帽子之耻。

高明想通过王天恩这条线来顺藤摸瓜追查王国庆，弟兄几个都很兴奋。高铁就说，只要这个王天恩被攻破了，王国庆的好日子就算到头了。

可谁会想到，王天恩死了，而且是自杀。追查王国庆的事只能往后无限制地推迟了。更让他们几个没有想到的是，王天恩刚死，高明就被隔离审查了。他妈的，这天，说变就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