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教父-第2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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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谁会想到，王天恩死了，而且是自杀。追查王国庆的事只能往后无限制地推迟了。更让他们几个没有想到的是，王天恩刚死，高明就被隔离审查了。他妈的，这天，说变就变。

高铁说，咱们得想想办法，把高明弄出来。

左中右说，如果这次真的是王国庆在幕后指示，想把高明弄出来就难了。

正当他们几个在左右为难时，高明却突然打来了电话，说他已经出来了。一切都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只是背了一个党内警告的处分。他高明还是高明。

高铁兴奋地说，老弟，只要仕途不受影响，咱就是背100个警告处分也无妨。这样吧，晚上，左兄、小爽弟，咱们几个聚一聚，喝两杯，我们兄弟几个为你压惊。

在吃饭的时候，高铁说，高老弟，这次你受惊了。

高明说，没事，你们看，我这不是出来了。

李小爽说，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高明说，一开始，我看他们的架势是想把我弄倒的。不仅追问王天恩之死这件事，还在问我其它方面的事。但我一口咬定，之所以瞒报王天恩自杀的事，是为了保护专案组的同志们免受处理。是我的这一点私心在作怪。更主要的是，不久，中纪委的高中强副书记就打来了电话。你想，高中强可是中纪委的副书记，他过问了，王国庆、李大明他们还敢不放人？他们有人，咱也有人，我是不怕他们。

左中右说，这次咱们本来是想通过吴天彪弄胡风，通过王天恩弄王国庆，中间都出了叉子，看来，对方的势力太大。以后，我们得小心了。

高明说，就是。我本来认为我的手下是铁板一块儿，但现在看来，里面也有内鬼。你们不知道，王天恩自杀用的是一方刮胡子的刀片。这把刀片是怎么到他手里的？另外，王天恩自杀不久，就有一个陌生人进了他的房间进行了拍照。这个陌生人是谁？又是谁策应他进入宾馆的？这些事情，我都得仔细地查一查。堡垒最容易从内部攻破。

左中右说，那个进到宾馆里的陌生人，估计是去落实王天恩自杀情况的。他如果已经死了，就拍下照片。如果他还没有自杀，我估计这个陌生人就会亲自动手除掉王天恩。

高明说，噢，我一点我倒是没有想到。大哥这么一提醒，恐怕还真的是这样。那个人来，应当就是杀人灭口的。看来，那些人是做了两手准备啊，一定要置王天恩于死地。

李小爽说，他们为什么非*着王天恩死呢？

高明说，再有一天时间，我就能*着王天恩说出他行贿的对象了。我们的对手就慌了。

高铁说，我敢断定，王天恩行贿的主要对象就是王国庆。而指使王天恩自杀的人也是这个王国庆。

左中右说，这都是推测，我们还没有证据。

高明说，证据会有的。只要我不死，我一定要把这个王国庆拉下马。

高铁就举着酒杯说：“来，为老弟的豪气干杯！”

第八卷　风云再起　第759章　得其所哉

省委书记王国庆接了山阳市常务副市长白松音的100万，又接了山阳市副书记李华章的100万，山阳市市长一职就不大好安排了。

从官场上的惯例讲，常务副市长和市委副书记谁接手市长一职都不意外。从工作能力上讲，李华章要强一点。从资历上讲，白松音要深一点。从亲情上讲，李华章要近一点。因为他和胡风是连襟，而王国庆是胡风的舅舅。

因为王国庆还没有考虑好，山阳市市长一职就一直悬而未决。当然，现在市政府的全面工作就由白松音来主持。

山阴市市委书记白鹏举给妹妹提醒了两点。一是她现在只是主持工作，主持和代理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将来提不提你做市长还有两说。因此，现阶段一定要低调、务实。二是市长一职迟迟没有宣布，说明上面还没有平衡好。换句话说，她白松音还有至少一个强大的竞争对手。这个对手，和她在市长的任用上是半斤对八两。这个人，如果是山阳市内的，应当就是市委副书记李华章。因为竞争市长的时候，只有市委副书记才和常务副副市长有一拼。

白松音说，哥，如果是这个李华章有想法，我就遇到麻烦了。你也知道，这个李华章和胡风是连襟。

白鹏举说，这个我知道。但他活动他的，你活动你的。说不定，你们两个人都会被提拔。

白松音说，两个人？都提拔？往哪安排？

白鹏举笑了，一个可以安排在山阳，一个可以到外地嘛！

白松音说，噢，还可以这样啊！

白鹏举说，那是当然。不过，眼下的局势还不明朗，因此市长一职才迟迟不宣布。我建议你啊，再给王国庆书记表示一点心意。

白松音说好，上次已经送了100万，那我这两天就再送100万。

白鹏举说，100万就不必了，我看再表示个50万就可以了。毕竟你是常务副市长，提拔你为市长是情理之中的事。这种不出格的事，你表示的太多了，也不太好。

白松音就说好，那就再送50万。

白松音把这50万送出去不久，省委的任命就下来了。白松音任山阳市市委副书记、代市长，李华章任山阴市市委副书记、代市长。因为正式的市长一职是要等到人代会进行选举的。作为山阳的干部，同期调整的还有，王丰军由组织部长提为副书记，周子成由副市长提为组织部长。侯鸣放由宣传部长调整为常务副市长，任明霞由副市长提拔为宣传部长。秦汉由市长助理提为副市长，白明远由组织部副部长提为副市长，朱德康由宣传部副部长提为副市长。

对这次山阳市委、市政府干部的调整，社会上反响很好，都说吴天然书记没有看人情，王国庆下面的一帮人，还有他吴天然的老部下，这次基本上都没有过多地使用。

但细心的人还是发现，当年吴天然在东阳任县委书记的时候，白松音是县长，白明远是县委宣传部长，而任明霞是副县长。这一次，这三个人都得到了提拔重用。

桑红听说自己的老公白明远被提拔为副市长，非常高兴。她问白明远，这次你给吴书记表示了多少？

白明远说，上一次咱们想表示，但天然吴书记把我骂的不轻。这一次，我连一根烟也没有表示。

桑红慨叹道，想不到啊，现在还有不收礼的领导。你是不知道，我们省报的那位秃头老总，如果哪一年有哪一位处长们没有给他表示，他就会在心里划一道。找个时间就会调整你的工件。比比吴天然的素质，天壤之别啊！

白明远说，也许像吴天然这样的官员反而成了官场上的另类了。

桑红说，吴天然人家有成为另类的资本啊。你看，人家是名牌大学毕业，在基层任过县委书记，在中组部任过副部级干部。人家还有一个省委书记的岳父大人。可以说人家吴天然是要啥有啥，人家想成为另类，你们这些不另类的人也没有屁放。

白明远说，是啊，是啊，我能有什么屁放。我巴不得吴天然能早一点当上省长，当上省委书记。我现在也想明白了，官场上的人不能都变成瓦匠“和稀泥”，变成木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是需要有一批人能像吴天然这样勇于当铁匠，“硬碰硬”。

桑红说，瓦匠、木匠、铁匠这个比喻说得好，讲得妙。

白明远说，这不是我想出来的，是我听一个国家领导人讲的。

桑红说，明远啊，吴天然虽然不收礼，但你总得见人家表示一下感谢吧！不然的话，显得咱们太不晓事了。

白明远说，那是当然。

就在白明远庆幸自己是得其所哉之时，纪委书记毛为民则对他是不屑一顾。

毛为民曾私下里对欧阳中坚说，这个白明远，能干什么大事，不就是会说一些大话，会写一些官样文章吗？

欧阳中坚说，听说白市长就是分工宣传教育的，也算是对口。

毛为民说，你是不知道，这个白明远啊，表面上老实，其实心里总想着干大事。心思有多少是用在了工作上。你如果留意一下，你就会发现，这个人平常喜欢的都是些什么。

欧阳中坚问，那他喜欢干些什么？

毛为民说，对他有用的人，白明远可是上心的很。他的主要工作就是十二个“一”。也许，这在他老婆的身上表现更突出。

欧阳中坚有些不解，问，十二个一？

逢年过节看望一下，住院治病慰问一下，家人生日祝贺一下，出国考察支持一下，家有丧事凭吊一下，乔迁新居意思一下，孩子结婚（升学）表示一下，已提拔者感谢一下，想提拔者争取一下，关系好的加深一下，关系一般的亲近一下，暂无求者铺垫一下。

欧阳中坚说，毛书记，你总结得太好了。我想，这不单单是白明远啊，有不少干部平常就是这么做的。

毛为民说，也是，风气就是这样慢慢变坏的。

胡风调到北京不久，宋小梅的关系也转到了《光明日报》社。她对胡风说，还是北京好啊，只要在北京混好了，就等于是在全国混好了。我现在才弄明白，什么叫得其所哉。而李华章到山阴赴任的时候，他的妻子宋小菊却不打算调到山阴去。她对李华章说，山阴的环境不如咱们山阳，再说了，也不知道你在山阳市能呆多久。主要是，山阴和山阳离得不远，坐车也就一个多小时。你双休日回来也方便。我的想法是，如果咱们要新房，那就在省城里买，将来把家安在省城。说实在话，李华章是没有打算到山阴来任职的。但王国庆把他提拔为市长，已经是对他相当照顾了。而周子成也被提为市委组织部长，这样的结局，对他们两个人来说，已经算是上上签了。

此时，吴天放在中央美术学院已经拿到了博士学位。何去何从，吴天放还没有想好。北京是有几家单位要他，可他还在考虑是不是回到K省，甚至回到山阳。宋小梅就对他讲，搞文化的，还是应当留在首都。这里可是中国文化的中心。你在这里出了名，就等于是在全国、甚至是全世界出了名。你是搞油画创作与研究的，你要是回到了山阳，你能干什么？去山阳大学当一名美术老师？宋小梅的话，让正在犹豫的吴天放更加犹豫了。未婚妻徐文清在北京师范大学也拿到了硕士文凭。她对吴天放说，她是不再读博了。女人的青春不能总是消耗在书堆中。通过和吴天放，特别是和吴天放家人的接触，徐文清也决定从政。她就以较高的分数考取了中组部的公务员，她现在已经是白莎莎手下的一名新兵了。这个时候，白莎莎已经是干部一局的局长了。

工作还没有着落，吴天放决定到外面走一走。因为徐文清已经是公家的人了，她又是刚刚才上班，因此就不能请假和吴天放同行了。也好，吴天放正想一个人清静清静。

这一次去哪里呢？吴天放就在大脑中所存的那幅中国地图上浏览起来，最后，他把目光锁定在了东三省。现在是初春，到东北去，还可以领略一下那里白山黑水的魅力。

让吴天放始料不及的是，这次的东北之行，会改变他的人生轨迹。

第八卷　风云再起　第760章　喜忧参半

天彪建工的老总毛小川被专案组放出来后，心情更加沉重了。他觉得自己对不住吴天彪，因为他在高明等人的威*之下，不得已说出了两笔给胡风送礼的事。毛小川就决定辞去天彪建工总经理的职务，告老还乡。

吴天彪同着毛小川的面，就把他的辞职报告给撕了。吴天彪哈哈一笑说：“毛总，咱们弟兄可不是一天两天了。当时的那种阵势我也领教了。不瞒你说，我也扛不住。最后不得已，我也说出了咱们集团与省交通厅厅长王天恩之间的往来。你对这件事不必报愧，我完全能理解。毛总啊，现在正是咱们集团整合发展的关键时期，你可不能撂挑子啊！”

吴天彪的话让毛小川既感动又无地自容，他眼里噙着泪说：“吴总，你既然这么器重我，我以后只有以死报效了！”

吴天彪说：“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咱们以后更要肝胆相照、同舟共济。”

毛小川说：“吴总，你就放心吧。我毛小川一定会为咱们的集团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不过通过这次变故，吴天彪对那个虽然加盟他们时间不长，但守口如瓶的朱古力是另眼相看了。

听说儿子吴天彪又进去了，白河县沙坪村的吴丰坤老汉不由得有些心惊胆战。他忙找到同村的刘半仙问吉凶。

刘半仙闭着眼、掐住指头哼了一会儿说：“没事，没事，只不过是虚惊一场。”

吴丰坤喃喃道：“这就好，这就好。子女中间，我最不放心的就是这个吴天彪了。”

果然，没几天，吴天娇就打回来电话，说三哥已经出来了，什么事也没有，让他和妈妈放心。

既然没了事，吴丰坤的心情就好多了。他这才把自己的老花眼镜戴上，拿出一沓子剪报来，他要把刚刚过去的2008年的国家大事整理一下。

他理了理，把这一年的大事归纳了10件。

1、南方低温冰冻雪灾：2008年1月中旬至2月上旬，我国南方大部分地区遭遇罕见低温雨雪冰冻灾害，交通运输严重受阻，电力设施损毁严重，群众生产生活受到严重影响，因灾直接经济损失达到1516。5亿元。全国上下万众一心，共同抗击雨雪冰冻灾害。

2、全国两会召开：十一届全国人大一次会议和全国政协十一届一次会议3月在北京召开，选举产生了国家机构领导人和全国政协领导人，组成了新一届政府。人代会还审议通过了国务院机构改革方案，新一轮行政管理体制改革正式启动。

3、藏独事件：2008年3月14日，一群不法分子在西藏自治区首府拉萨市区实施打砸抢烧，给当地人民群众生命财产造成重大损失，18名无辜群众遇难，社会秩序受到严重破坏。这起暴力犯罪事件是达赖集团及其“藏青会”*纵的所谓“西藏人民大起义运动”组成部分。当地政府及时采取有力措施，依法平息事态和处置了事件。

4、5。12汶川地震：2008年5月12日14时28分，四川汶川发生里氏8。0级特大地震，最大烈度达11度。这是新中国成立以来破坏性最强、波及范围最广、救灾难度最大的一次地震，造成69227名同胞遇难、17923名同胞失踪，直接经济损失8451亿多元。在党中央、国务院和中央军委坚强领导下，全党全军全国各族人民众志成城、力克时艰，取得了抗震救灾斗争的伟大胜利。在这次抗震救灾斗争中表现出的民族凝聚力和精神风貌，再一次证明中华民族具有深厚的精神底蕴和渡过任何难关的意志力。

5、奥运会和残奥会：第29届奥运会8月8日至24日在北京举行。来自204个国家和地区的1万余名运动员刷新了38项世界纪录和85项奥运会纪录，多个国家和地区实现奥运会金牌和奖牌零的突破。我国摘得金牌51枚，银牌21枚，铜牌28枚。2008年北京残奥会9月6日至17日举行。147个国家和地区的4000多名残疾人运动员刷新了279项残疾人世界纪录和339项残奥会纪录。作为东道主，中国为举办一届有特色、高水平的奥运会作出了巨大努力，兑现了“两个奥运，同样精彩”的承诺，向世界展现了中国和中国人民的崭新形象，受到了国际社会的高度评价。

6、三鹿事件：9月初，甘肃等地多起婴幼儿泌尿系统结石病例引起社会高度关注。调查发现，三鹿牌婴幼儿配方奶粉中含有三聚氰胺，其他一些品牌奶制品也存在此类问题。国家启动重大食品安全事故Ⅰ级响应机制，国家质检总局和河北省石家庄市一些领导干部引咎辞职或被免职，患儿获得了国家免费治疗。国务院专门审议通过了《乳品质量安全监督管理条例》。

7、神七升空：9月25日晚，载有翟志刚、刘伯明、景海鹏三位航天员的神舟七号飞船在酒泉卫星发射中心成功发射升空。27日16时41分至17时，航天员翟志刚进行了中国首次太空漫步，并在太空中展示五星红旗。28日下午，“神七”返回舱成功在内蒙古四子王旗着陆，三位航天员自主出舱。神舟七号载人航天飞行任务获得圆满成功。

8、金融风暴：下半年以来，由美国次贷危机引发的国际金融危机愈演愈烈，国际经济环境急转直下，我国经济下行压力加大。为应对挑战、保持增长，党中央、国务院决定实施积极的财政政策和适度宽松的货币政策，出台扩大内需的十大措施。12月上旬召开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提出必须把保持经济平稳较快发展作为2009年经济工作的首要任务。

9、两岸三通：11月3日至7日，海峡两岸关系协会会长陈云林率海协会协商代表团访问台湾，这是海协会领导人首次访问台湾。两会最高领导人首次在台北举行会谈，就两岸空运直航、海运直航、直接通邮等签署协议。从12月15日起，两岸分别在北京、天津、上海、福州、深圳以及台北、高雄、基隆等多个城市同时举行海上直航、空中直航以及直接通邮启动仪式。这标志着两岸直接“三通”基本实现，两岸关系取得历史性重大进展。

10、十一届三中全会：2008年12月18日，纪念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召开30周年大会在北京隆重举行。总书记在会上发表重要讲话，强调要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上，继续把改革开放伟大事业推向前进。1978年12月18日召开的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开启了我国改革开放历史新时期。30年来，党和国家各项事业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新的伟大成就，中国人民大踏步赶上了时代潮流，稳步走上了奔向富裕安康的广阔道路。

整理出这10件大事后，吴丰坤老汉又悠然地喝了几口小酒。在一张纸片上写下了这么几句话。

2008年，注定是一个不平凡的年头。中国人经历了大喜大悲，但仍然坚定前行。推进改革谋发展，辞旧迎新向未来。盘点2008，我们感慨万千；面向2009，中国充满希望。

我们都知道，吴丰坤老汉最关心的就是国内外的大事了。他的感觉是，中国，2008，挺好。

在年初的时候，其实吴丰坤的亲家老翁王国庆也在整理一些2008年的大事。

他首先归整的是这一年全国的问责情况。

在王国庆看来，2008，被称为官员问责年。这绝对名副其实，因为这一年，问责密度远超往年，问责范围之广、所涉官员级别之高，也前所未有。

他心里也很清楚，伴随着历史车轮的前进，经过过去6年时间的成长，一个法治政府的问责机制逐步走向成熟，向“常态化”迈进。

让王国庆最难忘的是这么两起问责。一个是闹剧，一个是悲剧。

闹剧很闹。人们恐怕依旧对那场从2007年一直闹到2008年的“华南虎照风波”记忆犹新，在有关部门主动抑或被动挖掘“幕后黑手”的最终结局是：2008年，陕西省林业厅两名副厅长因此受行政记过处分并被免去副厅长职务，陕西省林业厅信息宣传中心主任受行政撤职处分，林业厅厅长张社年受行政警告处分。对于这些因此而被追究责任的13名相关责任人来说，这场娱乐了国人甚至世界的闹剧堪称一场悲剧——牺牲了其宝贵的政治生命。

闹剧的经过大致如下。

2007年10月12日上午，陕西省林业厅郑重宣布：今年10月3日16时30分，镇坪县村民周正龙拍摄到野生华南虎照片。经专家鉴定，照片是真实的。在当日的新闻发布会上，陕西省林业厅当场向周正龙奖励两万元现金。

10月15日，网上出现分析照片真假的专帖，引起广大网民对事件的质疑和猜测。

10月19日中国科学院植物研究所种子植物分类学创新研究组首席研究员傅德志在网上表示，敢拿脑袋担保，拍摄的华南虎是假的。10月20日周正龙表态，他以人头担保，如果照片是假的他就去坐牢。

10月24日，国家林业局有关部门负责人首次表态，决定组织专家赴当地进行野生华南虎资源状况专项调查。

10月25日，国家林业局新闻办公室主任、新闻发言人曹清尧表示：“照片真假并不是国家林业局需要确定的范围”。

11月16日，一组4张疑似老虎原型图的照片在网上一经公布即引起轩然大波。一位网友称，“华南虎”出自他挂在自家墙上的老虎年画。

11月22日，一份措辞强硬的陕西省林业厅声明正式出笼，称“虎照是经过了专家的详细论证和鉴定，虎照为真。老虎是活体野生华南虎”。陕西林业厅称周是英雄。

不论是真是假，老虎带给周的利益是显而意见的，从奖金到采访收费，这个农民很有经济头脑；如果建立了保护区，每年只有2000多万财政收入的镇坪县将会产生多少老虎经济，陕西和镇坪省县两级林业部门会有多少利益收成，也就难怪，几天之内就能顺利鉴定，几天之后就下发紧急通知并开始申请国家级保护区，在当地政府和林业部门眼里，周不止是一个“拍”虎英雄了，自然要再三重申他是英雄。

王国庆还记得，当华南虎现身镇坪县的消息一出，当地即成媒体关注热点。特别是农民周正龙拍摄到华南虎照片后，全国近百家媒体派记者蜂拥而至。而周正龙是他们必须面见的重要人物。周正龙的乡亲称，周家终日都有背着采访设备的记者泡在那里，周正龙也几乎不出门，接受媒体采访。此后，在周正龙在接受采访时，开始向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