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教父-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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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成说：“我现在是看开了，人的一生就这么回事，官当多大才是大。关键是要放正心态，活在当下。”

吴天然说：“你现在的日子在我眼里如同神仙，我现在的日子那真的是苦海无边。”

周子成说：“你说的苦海无边，我相信也理解，但局外人肯定以为你这话是在作秀。”

吴天然恿恿肩，苦笑了一下。

周子成说：“你看，我现在开始了新的人生。读书、练字、品茶。”

吴天然起身看了看，发现周子成现在正在看《资治通鉴》和《六祖坛经》，临摹的书法作品是王羲之的《兰亭序》和《平安贴》。

周子成又说：“兰亭序我已经临了80多遍了，现在才找到了一点手感。如果我坚持写到500遍以上，我想我就可以真正做到心平气和了。”

吴天然打趣道：“哪天你兴致上来了，也给我写一幅字。我先珍藏了，说不定哪一天你出名了，这幅字就值钱了。”

周子成也打趣道：“这还真说不准，书圣的真迹今天是一个字也看不到了，我们今天能看到的全是摹本。听说王羲之的这幅平安帖唐代摹本就拍出了3亿零8百万元人民币的天价，而这幅摹本还只是原作的一半，也就是只有四行四十一个字。”

吴天然说：“41个字3亿多，找时间我也练字。”

周子成说：“你，还是算了吧。”

吴天然问：“我为什么就不行？”

周子成说：“中国官员的悲哀就在于，你一旦涉足官场，就得一口气走到底。这就是身在官场只有升迁一条路可走，你别无选择。”

吴天然想了想，真是这样。

官员向商人、学者转变成功的只是个别案例，更多官员只有一条道路可走，如果得不到职位上的升迁，那就是人生的极大失败。而在中国官场中，胜利者只是金字塔顶上的少数人。

这种悲哀的本质在于官本位价值取向和多元价值观之间的矛盾。按照人本主义心理学家马斯洛需要层次理论的基本观点，自我实现和尊重是人的高层次需要。公务员作为具有较高素质的群体，自我实现和获得尊重的需要是非常强烈的。

中国延续了几千年的“学而优则仕”的思想和“官本位”的价值取向使公务员把行政级别看作最重要的价值标准，以追求更高的职位和更大的行政权力作为人生的重要目标。做官就能获得较高的收人、良好的待遇、较高的社会地位、享受较好的社会福利，更重要的是做官能更多地实现个人意志，拥有更多的工作自主权和支配权。

官本位把行政级别看作官员成功与否的核心价值标准，这一标准让身在官场中的人们如坐针毡、痛苦不堪。

吴天然想了想，在中国的官场上，如果不是因为问责而被迫辞职，或者是因为腐败而被撤职，而像陶渊明那样“不为五斗米折腰”，主动挂冠而去，辞职归乡的官员几乎是看不到了。

没办法，你选择了这条官道，你就要一门心思地走到底。虽说你不是无怨无悔，可你却是别无选择。

悲乎！

第四卷　风云突变　第282章　心中的明灯

说实在话，吴天然的内心也很苦恼。他倒不是怕被问责，因为他足够的小心。他也不怕纪检监察部门的谈话，因为他足够的清廉。他担忧的是每个县年年都要排名，有在全省的位次，也有在全市的位次。而且还有每年上长升或下降的位次。考核的主要杠杠当然是经济指标，最重要的要属GDP了，也就是国内生产总值。

这项指标的变化成为了扣在吴天然头上的铁帽子。兄弟县市的GDP都在快速增长，每年的增速都不会低于12％。但这种增长幅度吴天然是最清楚的，很多时候，大家都是在玩数字游戏。对于各种含有水份的数字，吴天然是很反感的。但大家都在这样做，*得他也必须这样做。这让他很痛苦，也很无奈。

原东阳县委书记，现在的山阳市常务副市长王天恩早些年就曾创下了“东阳速度”，还说要在三年内跨入全省30强，在全省都引起了轰动。那个时候，东阳县的GDP增幅每年都接近20％，根本就不符合中国的经济发现规律。就这，这个爱吹的王天恩硬是把自己吹到了市政府。他走以后，继任的史无前书记再也没有提过什么“东阳速度”，当然也从不说什么全省30强的目标了。从此，东阳县的发展就进入到了一个沉寂的阶段。

吴天然接手县委书记，他既不想玩什么数字游戏，可也不想挨批评吧。GDP这个可怕的玩艺弄的吴天然整天头痛。

国内生产总值（GrossDomesticProduct，简称GDP）是指在一定时期内（一个季度或一年），一个国家或地区的经济中所生产出的全部最终产品和劳务的价值，常被公认为衡量国家经济状况的最佳指标。它不但可反映一个国家的经济表现，更可以反映一国的国力与财富。GDP更是是我国新国民经济核算体系中的核心指标。

一个国家或地区的经济究竟处于增长抑或衰退阶段，从这个数字的变化便可以观察到。一般而言，GDP公布的形式不外乎两种，以总额和百分比率为计算单位。当GDP的增长数字处于正数时，即显示该地区经济处于扩张阶段；反之，如果处于负数，即表示该地区的经济进入衰退时期了。

K省的领导，山阳市的领导，都不喜欢各地GDP的增长数字太小，更不要说是负数了。

就在吴天然感到困惑的时候，他参加了一次重要的会议。他从中捕捉到了一个极有价值的信息，这将成为他以后从政之路上的指路明灯。

2003年8月1日，根据总书记于7月1日在纪念建党82周年“三个代表”重要思想理论研讨会的讲话精神，以及总书记于7月28日在全国防治非典工作会议上的基本要求，K省召开了高规格、大规模的全省防治非典工作会议。

在这次会议上，吴天然夫妇双双出席并同时受到了表彰。吴天然获得的是全省五一劳动奖章，王聪聪获得的是全省五四青年奖章。王聪聪还作为全省奋战在抗非典一线的护士代表，在大会上做了典型发言。

省委书记白中杰首先传达了胡总书记在“三个代表”重要思想理论研讨会的讲话精神，吴天然在白中杰的讲话上用笔将下面这些文字划上了红线。

在讲话中指出，“三个代表”重要思想同马克思列宁主义、思想和邓小平理论是一脉相承而又与时俱进的科学体系，是马克思主义在中国发展的最新成果。

学习贯彻“三个代表”重要思想必须牢牢把握立党为公、执政为民。这是衡量有没有真正学懂，是不是真心实践“三个代表”重要思想最重要的标志。坚持立党为公、执政为民，必须落实到党和国家制定和实施方针政策的工作中去，必须落实到各级领导干部的思想和行动中去，必须落实到关心群众生产生活的工作中去。各级领导干部都要牢固树立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思想和真心实意对人民负责的精神，做到心里装着群众，凡事想着群众，工作依靠群众，一切为了群众，坚持权为民所用、情为民所系、利为民所谋，为群众诚心诚意办实事，尽心竭力解难事，坚持不懈做好事。要时刻把群众的安危冷暖挂在心上，对群众生产生活面临的困难，一定要带着深厚的感情帮助解决，切实把党和政府为他们脱贫解困的各项政策措施落到实处。

我们必须坚持解放思想、实事求是、与时俱进，从理论和实践的结合上不断研究新情况、解决新问题，不断有所发现、有所创造、有所前进。

在省长韩华华的讲话中，吴天然也用红笔在下面这些文字上划上了道道，并批注上了一些文字。

从８个方面对抗击非典斗争积累的经验、获得的启示进行了总结。他指出，面对非典疫情，党中央、国务院高度重视、果断决策，地方各级党委和政府认真负责、靠前指挥，充分发挥了中流砥柱作用；我们实行全民动员、群防群控，紧紧依靠广大人民群众，充分发挥了人民群众的伟大力量；社会各方面团结一致、齐心协力，一方有难、八方支援，形成了共克时艰的强大合力；我们坚持依靠科学、运用科学，充分发挥科技人员的作用和科学技术的力量，使科学技术成为战胜疫病的有力支撑；我们坚持依法执政、依法行政，制定和运用有关法律法规，使法律成为战胜疫病的有力保障；广大基层党组织战斗在第一线，广大党员干部冲锋在最前面，成为群众抗击非典的主心骨、贴心人；我们坚持经济建设这个中心不动摇，统筹安排、促进发展，为战胜困难提供了强大的物质基础；全民族万众一心、迎难而上，伟大的民族精神得到锤炼和升华，形成了凝聚人心、克敌制胜的强大精神支柱。

指出，通过抗击非典斗争，我们比过去更加深刻地认识到，我国的经济发展和社会发展、城市发展和农村发展还不够协调；公共卫生事业发展滞后，公共卫生体系存在缺陷；突发事件应急机制不健全，处理和管理危机能力不强；一些地方和部门缺乏应对突发事件的准备和能力。我们要高度重视存在的问题，采取切实措施加以解决，真正使这次防治非典斗争成为我们改进工作、更好地推动事业发展的一个重要契机。

温家宝说，一定要巩固非典防治成果，防止疫情反复，切实加强公共卫生建设。公共卫生建设的目标是，争取用３年左右的时间，建立健全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应急机制、疾病预防控制体系和卫生执法监督体系；用更长一段时间，完善我国农村卫生体系、城市基本医疗服务体系、环境卫生体系和财政经费保障体系。

吴天然特别对胡总书记和温总理的两段话十分敏感，他从中看到了新一代领导集体已经提出了全新的发展观，这给正在略显迷惘的吴天然心中点亮了一盏明灯。GDP虽然重要，但现在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最重要的是社会的全面与和谐的发展。这正是吴天然朝思暮想所苦苦追寻的坐标。

这两段话，一段是胡总书记说的。他指出从今后的工作来说，我们不仅要继续保持经济较快增长的良好势头，而且要重视提高经济增长的质量和效益；不仅要确保今年经济社会发展目标的实现，而且要高度重视研究和解决经济社会发展中存在的深层次问题；不仅要努力做好当前的工作，而且要为长远发展打下良好的基础。

另一段是温总理说的，在全面建设小康社会和整个现代化过程中，必须进一步树立全面的发展观，始终坚持统筹兼顾，更加注重经济与社会协调发展、城乡协调发展、地区协调发展、人与自然协调发展，更加注重政府的社会管理和公共服务职能，更加注重全面把握宏观调控的各项目标，更加注重全面提高人民的物质生活、文化生活和健康水平。

看到了中央新一代领导集体手中的指挥棒已经指向了新的方向，吴天然感到自己的心里畅亮多了。

在王聪聪代表一线的护士在主席台上发言时，吴天然感到自己的眼眶里有些潮湿。妻妇是太不容易了。她怀有身孕，却瞒着单位。她在工作岗位上曾虚脱过两次，却瞒着他这个丈夫。吴天然想，如果孩子出生了，是男孩就叫作吴非，是女孩就叫作吴菲。吴非或吴菲，都是取“无非（典）”之意。就像全国人民对吴仪副总理的称呼——“有了吴仪，定能无疫”。

历史不会忘记，在这场突如其来的非典突袭下，中国内地累计病例5327例，死亡349人。其中，医护人员中的非典感染人数累计达1000名左右，而在非典死亡人数中有1／3是战斗在第一线的医护人员。

历史也不会忘记，在这样一个特殊时期，中国人对于SARS这个耳熟能详的医学术语，又有了两种特别的解读：Smileandretainsmile——微笑，并保持微笑；另一种解释是，S——sacrifice：牺牲小我完成大我，A——appreciation：欣赏别人为我做的一切，R——reflection：反思人生的意义，S——rt：互相支持共渡难关。

富有想像力的解读，表达了人们从灾难中获得的情感启迪：乐观、省思、崇高以及对崇高的敬仰和感激。

第四卷　风云突变　第283章　为胜利举杯

非典的威胁基本结束了，吴天然和王聪聪都由衷地松了一口气。K省的防治非典工作会议结束后，两个人一块儿去看望父亲王国庆。

省里的这次会议，王国庆作为省委常委、新州市委书记当然也参加了，并且还坐在主席台上。王聪聪和吴天然两人双双获奖，让王国庆非常高兴。特别是王聪聪在大会上还做了典型发言，这让王国庆更是感到心花怒放。孩子们都出息了，也让他放心了。说实在话，在王国庆心中正在构建的那座王氏帝国里，最让他放心的就是吴天然和王聪聪两个人。

两个人的到来，王国庆很是高兴。屈指算来，一家人已经有大半年没有见面了。王国庆专门给省委组织部的副部长孙梅香打电话，很快孙梅香了赶了过来。王国庆原来准备约上大家到酒店里去吃饭，孙梅香说：“非典虽然已经被我们击退了，但还不是万事大吉。咱们还是在家里自己做饭吃罢，一来安全，二来也随便。”

做饭的事情自然由孙梅香和王聪聪两人承包了，吴天然就陪着王国庆喝茶聊天。

王国庆说：“天然啊，这次非典你和聪聪都经受着了严峻的考验，你们都是功臣，我这个作父亲的非常欣慰啊。”

吴天然说：“爸，这都是我们的份内工作。您主政省会城市，这里人多事杂，可在非典中却没有出现一点纰漏，您才是名副其实的大功臣。”

王国庆说：“咱们就不要表扬与相互表扬了吧，对了，你看看我这新房子怎么样？这都是你孙阿姨一手*办的。”

吴天然起身四下里看了看，感到这套房真的不错。他们所在的小区位于新州市的城东新区，路宽车少，出入方便。小区里绿化面积很大，栽有成片的竹林和香樟，还有不少需要一人合抱的大树散落期间。小区里有游泳池，健身场，到处都是草地和鲜花，小鸟啾啾，流水潺潺。王国庆的这套子位于三楼，五室三厅，面积大概在260平米上下。室内的装修看似简单，却相当考究。既让人感到富丽堂皇，又不失清雅之气。

吴天然说：“爸，还是我孙阿姨有眼光啊。咱这房子位置好，环境好，楼层好，装修也好。”

王国庆笑了笑说：“天然啊，你也成了好好先生了。”

这时，王聪聪正往餐厅里端盘子，她接过王国庆的话说：“爸，天然说的是实话，你这房子就是好，但也有一个大毛病。”

王国庆问：“有毛病？还大？”

王聪聪专门拉开嗓门说：“房子虽好，可就你一个人住，有意思吗？”

王国庆说：“你这丫头！”

饭菜好了，四个人就围坐在餐桌旁。王国庆因为今天特别高兴，就从酒柜里拿出来了两瓶酒，一瓶是白的，吴天然他们两个喝。一瓶红的，孙梅香和王聪聪两个人喝。

王国庆端起酒杯说：“为了庆祝抗击非典的胜利和咱一家人的团聚，来，都有，干了！”

孙梅香碰了碰王国庆的胳膊说：“老头子，你还不知道吧，你就快作外公了。聪聪现在可是滴酒也不能沾啊！”

王聪聪怀孕这件事，他已经知道了，那还是在省里的会议上从王聪聪的发言中得知的。

王国庆说：“你看，我光记得高兴了。好，聪聪可以免了。”

王聪聪端起茶杯说：“我以茶代酒。”

四个人就碰了碰杯，干了。

喝了一阵，王国庆似乎是有些醉意。他对王聪聪说：“聪聪，你刚才说的大毛病，很快就能解决了。”

王聪聪说：“噢？”

王国庆说：“本来想到时候再通知你们，既然你们比我还急，那就告诉你们吧。我和你们的孙阿姨准备在今年的国庆节结婚。”

王聪聪说：“是吗，太好了。”

吴天然说：“好啊，这一天还是爸的生日，咱们这是双喜临门。”

孙梅香说：“聪聪，这都是你爸的一厢情愿，我还没有答应呢。”

王聪聪说：“那好办啊，爸，你今天就向我干妈正式求婚。”

王国庆说：“小孩子，瞎起哄。”

王聪聪说：“干妈，再有两个月，我就能把那个干字省掉了。喊妈，多带劲。”

几个人都笑了起来。

吃罢饭，王国庆、孙梅香、吴天然三个人都有些酒意。吴天然和王聪聪没有去宾馆，而是住了下来。

躺在床上，王聪聪习惯性地把头枕在了吴天然的胳膊上。吴天然则轻轻地抚摸着王聪聪那稍稍鼓起的肚皮，期待着孩子降生的那一天。

在半梦半醒间，一些有关非典的片段仍盘绕在吴天然的大脑里。是啊，作为一名曾奋战在抗非典一线的县委书记，防控非典的一幕幕场景不是很快就能淡忘掉的。

经历了这场让我们付出巨大代价的灾难，有太多的痛让人省思，有太多的领悟需要沉淀。

曾经出现在东阳县的那个“一婴儿出生就能说话”的传言，其实在中国很多地方都出现过。基本的版本是刚出生的婴儿开口说话，并道出了防非“秘诀”：放鞭炮祛邪。在随后的大面积流行中，这一谣言经历了若干畸变：其一，神异男婴在一些地方变成了“80岁的哑巴开口说话”或“一妇女怀孕两年生子”；其二，祛邪的“秘诀”除了放鞭炮外，还包括喝绿豆汤、烧纸钱，或在水碗中加茶叶、大米等。

如同丑陋总是与美丽相随，并非所有的人都崇高，非典让人性显出本来的复杂——某疑似病人不负责地逃离医院，更绝的是，他并没有回到家里，而是对家人高度负责地住进了人来人往的宾馆。

不少康复者出院后受到周围人们的冷眼歧视，连著名导演谢飞也被小区居民们“建议”先在别的地方住一阵子再回来，看来非典并没有对名人有所优待。

“我是非典我怕谁？”谎称自己有非典买东西不给钱的张月新5月21日被判处两年有期徒刑，成为京城非典刑事第一案。

有人给高校寄恐吓信说“不给10万元就把病人的口罩放到学校食堂传播非典”，有人挖断了经过本村的高速公路，还有人抬高物价或者把餐巾纸当卫生口罩卖……充满创意的“非典案”，足以编写厚厚的一本“无知者无畏”经典案例，没准能成为本年度的畅销书。

萨特说，他人就是我的地狱。全球化背景下的非典却教会我们，他人，就是我的天堂。在这个每个人都高度相互依存的时代，尊重公共的共同价值，就是对自己的爱。

在吴天然看来，在这场抗击非典的战役中，或许，更让人回味的是我们的社会肌体。公众透明度、社会监督机制、社会预警机制、应急处理能力、全民卫生管理体系……非典无情地揭示了从个人到体制的所有薄弱环节。日本人在广岛蘑菇云的阴影下迈出了战后崛起的第一步。假如非典能让我们思维涤荡，能成为我们深层改革的前奏，那将是“福祸相依”的最好诠释！

第四卷　风云突变　第284章　有色眼镜

2003年注定要在人们的心中留下深深的烙印，不过，不同的人，其关注的内容却大相径庭。泡…书_吧（）就是对同一件事，人们的看法也会有天壤之别。因为，每一个人都戴有一副专属于他自己的有色眼镜。

对于王聪聪来说，作为一名护士，非典自然是她心中永远挥之不去的梦魇。她的痛苦倒不是在抗击非典的战斗中吃了多苦，受了多少累，而是她可爱的小宝贝尚未出生就夭折了。原因在于在非典期间，她受到了太多的药物刺激，致使胎儿在发育的过程中出现畸形。医院只好在胎儿6个月大的时候给她做了引产手术，王聪聪一时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她甚至痛苦得哭不出来了。

王聪聪对吴天然说：“天然啊，我对不住你，咱们的宝贝没有保住。”

吴天然拉着王聪聪的手说：“聪聪，可别这么说，是我没有照顾好你，让你爱委屈了。”

王聪聪的神情有些恍忽，吴天然就搂着她说：“聪聪，咱们还年轻，咱还有机会。”

王聪聪便把脑袋扎进吴天然的怀里呜呜地哭了起来。

对于王国庆的父亲王大勇来说，他现在对人的岁数最感兴趣。听说宋美龄女士于2003年１０月２４日在美国去世，享年１０６岁，他为此大为感慨。王大勇老汉今年93岁了，身体还没有大的毛病。他对老伴孙小英说：“我能活到宋庆龄这年纪，就心满意足了。”

孙小英今年虽然只有80岁，但她眼也花了，耳也聋了，背更是驼得快要趴到地上了。她咕哝道：“宋庆龄？不是早就不在了？”

王大勇说：“不是宋庆龄，是宋美龄。”

宋小英说：“就是嘛，还是宋庆龄。我听说她是得了癌症的，看来啊，谁得上癌症也治不了。”

王大勇说：“你真的聋成这了，宋家三姐妹，哪个我不熟？你说的是宋庆龄，1981年去世的，那一年她89岁了。”

宋小英说：“89岁，也不小了。”

王大勇说：“还有宋蔼龄，1973年过世的，85岁。”

宋小英说：“85也比我大。”

王大勇呶呶嘴说：“你算老几，你算瞎姓宋了。”

2003年12月26日，毛主席诞辰110周年座谈会在人民大会堂举行。王国庆守在电视机旁看了新闻报道，他感慨道：“毛主席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