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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之步步高升-第3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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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镇主要负责人的座位安排在主席台下的第一排,从上面看下去,密密麻麻的人群中,只有杏林乡党委书记郑有田的坐席牌后面空荡荡的,格外的显眼。
再往后看,个别排次上还有几个空着的座位,稀稀拉拉的也看得一清二楚。
负责清点人数的薛金龙拿了张纸条跑上来,习惯性地走到付大木身边,弯下腰来准备向他汇报。
付大木沉着脸,低声说,金龙同志,今天的会议是楚书记召集的,你不用向我报告。
薛金龙转过头来,对楚天舒说,楚书记,县直机关、厂矿、学校、医院等直属单位的干部,该来的都到了,只有杏林乡的乡党委书记郑有田请假,卫生局长霍启明手机未开机,财政局局长彭宝銮、矿产局局长张卓、地税局长巩汉堂和计生委副主任高大全还未到。
这其中,出了卫生局长霍启明是耿中天的亲信,其余五个人都是付大木的得力干将,也是以前县里开会迟到的常客。
楚天舒听着点头,没有理会薛金龙,而是笑着问付大木:“老付,这几位同志都是重要岗位上的领导,我们要不要等等他们?”
嘿嘿,算你识相,还知道打狗要看主人!付大木一笑,说:“小楚,今天的会你唱主角,你说了算。”
底下有点骚动,不少人在暗暗摇头,心里愤愤不平:完了,新来的书记也是怂包一个,发通知的时候说得好严厉,无故缺席和迟到的要当众亮相,写出检查,严肃处理。现在倒好,当书记的知道这六个人是付大木和耿中天的心腹,没赶到会场,竟然主动提出要等一等他们,难道底下的300多人还不如他们六个重要吗?!
“好。”楚天舒回过头来对薛金龙说:“薛主任,你给杏林乡的郑书记打个电话,问问他到了哪里?还要多久才能赶到?”
薛金龙一听,头马上就大了。
他可是知道郑有田中午要整酒,借故不来开会的。
原以为付大木不会来给楚天舒捧场,郑有田请假的理由是要陪付大木检查工作,哪想到付大木还是来开会了,这一忙乱,薛金龙把这茬儿给忘了,更没料到楚天舒还好心好意要问他什么时候能赶到,这个时候再想提醒已经来不及了。
付大木不知道内情,把眼睛一瞪,假装生气地说:“金龙,楚书记的话,你没有听见吗?”
薛金龙身上冒出了虚汗,摸出了手机,拨打了郑有田的手机。
楚天舒说:“薛主任,把免提键打开,让大家都听听,免得大家有想法。”
薛金龙把手机放在了桌子上,打开了免提键。
郑有田大大咧咧地说:“薛主任,不是十点开会吗?你怎么还有闲工夫给我打电话啊?”
底下又是一阵骚动。
这么说,郑有田是早已接到通知了。
薛金龙说:“哦,郑书记,楚书记让我问问,你现在到哪了?还要多久能赶到?”
郑有田哈哈大笑,说:“薛主任,我这儿还有急事,去不了,接到通知的时候就向柳主任请假了。”
薛金龙想替郑有田打个马虎眼,“哦,哦”应了几声就打算挂电话。
楚天舒伸手阻止了他,突然对着手机问道:“郑书记,我是楚天舒。全县300多位干部都到了,请问你有什么急事不能来参加会议呀?”
郑有田愣了一会儿,好像在琢磨着这个人是谁呀?过了几秒钟,他总算反应过来了,忙说:“哦,是楚书记啊,真对不起。大县长早上过杏林乡来了,我正陪着他检查工作呢。”
全场哗然,议论纷纷。
一旁的付大木鼻子差点气歪了,心里骂道,郑有田你个狗卵子,你编个什么理由不好,非他妈的当着老子的面撒谎。
付大木又气又急,抢个电话来,骂道:“郑有田,扯你娘的蛋,我付大木就在会场上,你陪个鬼啊?”说完,气呼呼地把电话挂了,重重地摔在了桌子上。
薛金龙心疼得一哆嗦,满头冒汗,忙抢过手机来,扒拉了几下,看摔坏了没有。
付大木无意中瞥到了一旁的耿中天在微微冷笑,顿时气不到一处来,他铁青着脸喊住薛金龙,说:“金龙,你再问问,卫生局的霍启明是怎么回事?”
耿中天脸上的肌肉跳动了一下,表面上未动声色,心里却在骂:付大木,你他娘的真不够意思,郑有田当众出了丑,你拿我的人出什么气啊?
薛金龙得了付大木的指示,自然心领神会,知道付大木的意思是要为郑有田拉垫背的,他还是打开了免提键,拨打了霍启明的手机。
这会儿,霍启明开着车,刚刚进入南岭县,手机也是刚刚打开不久。
昨晚上,县医院的副院长朱晓芸在青原市的一家星级宾馆开了房,与霍启明度过了一个激情燃烧的晚上。为了不影响燃烧的热度,防止外人打扰和家人查岗,朱晓芸在燃烧之前偷偷把他的手机给关了。
春宵几度好销魂。
霍启明搂着朱晓芸一觉睡到了大天光,又经不住朱晓芸的挑逗和缠绵,来了一场告别赛,把年过半百的霍启明累得筋疲力尽,再一歇息就到了九点多,这才穿戴整齐分头出门各自往回赶。
车行驶在进县城的搓板路上一颠簸,霍启明想给老婆打个电话,摸出手机一看,才发现关了机,刚把手机打开,薛金龙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第822章 罚站听会
“薛主任,真不好意思,昨晚上手机没电了,早上又去县医院转了转,才回到办公室换的电池。”霍启明抱歉地解释完,又问道:“有事吗?”
薛金龙看了看付大木的脸色,说:“早上县委下发了紧急通知,十点整召开全县干部大会,刚才清查人数,看你还没到,楚书记让我问问是怎么回事?”
“哦,哦,楚书记?”霍启明昨晚上折腾得体力透支,脑子还处于缺氧状态,好半天才想起新来的县委书记姓楚,他立即停了车,笑道:“对不起,对不起,薛主任,麻烦你跟领导们说明一下,我立即赶过来。”
薛金龙偷眼去看付大木。
付大木假装没看见,别过头去。
耿中天暗暗得意:薛金龙你看个毛,霍启明没接到通知才没按时到场,责任比郑有田接到通知故意不来轻多了。
楚天舒又把手机挪了过来,说:“霍局长,我是楚天舒,你从办公室赶到大礼堂要多久?”
霍启明看了看地形,又看了看车内的时间表,离十点还有三分钟,从卫生局到大礼堂与县城路口到大礼堂的远近差不多,忙说:“楚书记,三分钟之内我一定赶到。”说完,松了口气,抹去了头上的虚汗。
三分钟能赶到,就不算迟到了。
台上台下的人都大失所望,原以为会有好戏看,没想到这戏根本没有高潮。
楚天舒突然又说:“霍局长,请你用办公室座机给薛主任的手机打个电话。”说完就把电话挂断了。
霍启明当即傻眼了。
付大木眼睛发亮。
耿中天笑容凝固。
会场上的情绪又热情高涨。
手机躺在桌子上静静地等了一分钟,一点响动的迹象都没有。
楚天舒把手机还给了薛金龙,说:“薛主任,既然这几位同志来不了,你安排人把空位子上的椅子撤了。”
薛金龙一愣,握着手机,问:“那坐席牌呢?”
楚天舒说:“先留着吧。”
薛金龙下了主席台,叫小王等人把空位子上的椅子搬走了。
十点整。
楚天舒对坐在他旁边的付大木说:“老付,时间到了,我们开会吧。麻烦你主持一下。”
“我……?”付大木没有思想准备,似有推脱之意。
楚天舒说:“你就介绍一下我。不然,大家还不认识我,我怎么讲话呢?”
付大木听楚天舒这样说,有了主意,答应说:“好吧。”
于是,他对着话筒大声说:“大家静一静!开会了!”
大礼堂里立时鸦雀无声。
“首先我向大家介绍一下我们新任县委书记……”付大木伸出手来,指向楚天舒,大声说:“楚天舒同志。大家欢迎!”
随着付大木的话,楚天舒站起来向全场鞠躬,大礼堂里响起一阵掌声。
“现在请……楚书记讲话。”付大木本来不清楚会议的内容和议程,还在为郑有田的事生气,所以,只轻描淡写的一句就算完成了主持的任务。
说完,付大木没有按照一般的惯例,宣布讲话之后带头鼓掌,而是把话筒往楚天舒这边挪了挪。
付大木没有鼓掌的意思,下面也就没有人鼓掌。
台上的茅兴东本来已经张开了巴掌,见此情形,临时改变了主意,把两只手举到头上,捋了捋头发,顺势遮掩了过去。
楚天舒扶了扶话筒,扫视了一下会场。
台下的人发现,书记的手里没有拿讲稿,也没有掏出笔记本之类的东西。
楚天舒两手空空地坐到位子上,看着大家,静了有十秒钟。
会场上鸦雀无声,几百双双眼睛也在静静地看着他,很多老一点的同志都心里纳闷:难道这位新书记第一次在干部大会上讲话真的打算信口开河吗?这也太不严肃,太不慎重了吧。
楚天舒终于开了口,他说:“同志们,我想讲的第一句话是,我非常感动,从心底里的感动。从下发通知到开会仅仅一个多小时的时间,绝大多数的干部,尤其是距离较远的乡镇主要负责同志,都能够按时到会,而且秩序良好。这说明,南岭县的干部们纪律性是强的,素质是高的,我们南岭大有希望!”
会场上响起了极短暂又稀拉的掌声。
坐在台上的人,还是没有一个人鼓掌。
台上台下不鼓掌的人,除了有某种顾虑以外,其中不少人是对楚天舒高度评价南岭县的干部不以为然,更不认同南岭县大有希望。
柳青烟坐在台下最后面一排,这个位子是她自己挑的,可以很方便地观察到台上台下人们微妙的情态变化。
当看见郑有田和霍启明都钻了楚天舒设好的套,她捂着嘴在偷偷地乐,对楚天舒又多了几分钦佩,而看到不少干部对楚天舒的讲话反响不热烈时,她又暗暗捏了把汗。
楚天舒接着讲:“由于特殊的原因和市领导的信任,组织上把我推到了县委书记这个位子上,能够得到南岭县广大干部的如此厚爱,我非常的感激,非常的高兴,也非常的不安。我只能说声谢谢,给大家再鞠一个躬,以表示我对大家的感激之情。”
说着他站起来,给大家深深地鞠躬。
台下先是少数人鼓掌,跟着大家都鼓起掌来。
台上依然没有掌声。
但当楚天舒给台下鞠完躬,转过身来又给台上人鞠躬的时候,台上的人便一起鼓起了掌。
于是,台下又一次鼓起掌来。
这时,大礼堂的门被推开了。
在众人的掌声中,四个人鱼贯而入。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大门,来人正是迟到的财政局长彭宝銮、地税局长巩汉堂、矿产局长张卓和计生委副主任高大全。
财政局长彭宝銮手里夹着香烟,一路走来一路烟雾飘飘的,还满脸堆笑,向鼓掌的众人挥手点头,好像他们不是会议的迟到者,倒像是得胜归来的英雄。
前面的彭宝銮和巩汉堂是喜笑颜开,可跟在后面的张卓和高大全却是愁眉苦脸。
原来,这四个货昨晚上整酒之后,又去熟络的茶馆打麻将,熬了一个通宵,赢了钱的彭宝銮和巩汉堂正在兴头上,输了钱的张卓和高大全还惦记翻本,哪一个也不肯主动提出休战。
早上八点,几个人分头接到通知,十点钟要开干部大会。
彭宝銮给薛金龙打了个电话,问到了这个会是新来的书记楚天舒早上临时通知要开的,付大木说下乡了不会参加。
听说是这个情况,彭宝銮满不在乎,说再打四圈,不到十点应该可以结束,再赶过去开会也不迟。
两个小时打四圈牌,一般来说,时间倒也是绰绰有余。
前三圈打完了,仍然是彭、巩二人赢,张、高两人输,胆子稍小一点的巩汉堂看见还有半个小时,就提议散场出去吃个早餐就去开会。
彭宝銮难得手风好一次,坚持要把最后一圈打完。
张卓和高大全输的稀里哗啦,心有不甘,默不作声。
没办法,继续战斗。
轮到张卓最后一庄,本以为三两分钟可以打完这一盘,直接去大礼堂还来得及,可是,这会儿风向突然变了,张卓一连蹲了好几庄,眼见着时间快到了,巩汉堂指着手表再次提出来散场,说再不赶过去就来不及了。
高大全在市府办的时候领教过楚天舒的厉害,又不断在输钱,不做声也不把牌推进麻将机,表示默认。
张卓鼓着眼睛不同意,转头去看彭宝銮。
彭宝銮年纪大,资格老,也是付大木最倚重的人,在这个人当中威望最高。他把嘴一撇,说,老巩,打牌得讲规矩,说好了四圈,怎么也得让张局长把这一庄坐完吧。
无奈,只能硬着头皮打下去。
张卓的情绪受了影响,这把牌没把握好,被高大全胡了一把大的,四圈牌总算是打完了,等他们急急忙忙赶到大礼堂,付大木刚刚介绍完楚天舒,大家热烈鼓掌的时候,他们正好推门进来了。
看见这四个货人人一副鼻青脸肿的样子,在座的大多数干部不用猜也知道他们又摸了一个通宵的麻将,而彭宝銮不以迟到为耻,还趾高气扬的挥手致意,大家伙心里头都很是郁闷,不少人埋头在想,通知的时候说得好严厉,迟到缺席的要严肃处理,可这几个货一点儿不严肃,又该如何处理呢?
付大木正憋了一肚子的火,见了这几个货的丑态,更是火冒三丈,他厉声说,老彭,你们得瑟个毛啊,还不赶紧找位子坐下。
彭宝銮这才发现是付大木在主席台上,站在那笑容就僵了,手一哆嗦,烟头就掉在了地上,愣了一下才尴尬地说了句:下不为例,下不为例,有笔款子必须拨付下去,我耽误了一会儿。
说完,四个人就想和往常一样,往最后排找座位好休养生息。
可是,今天布置的桌椅没有一个多余的,而且每个人面前都有坐席牌,他们只好弯着腰,灰溜溜地找到了自己的座位。
挤过去一看,傻眼了,座位上没椅子。
刚才楚天舒通知薛金龙把空位上的椅子撤了。
彭宝銮等四人还在东张西望,满头是汗的霍启明也进来了。
楚天舒敲了敲面前的话筒,说:“几位领导,我讲话的时间也不长,你们就站着听听吧。”
彭宝銮、霍启明等着只好站在座位上,弓着身子洗耳恭听,静待楚天舒随后的惊人之语。
第823章 惊人之语
楚天舒坐下后接着讲:“同志们,我楚天舒有多大的能力还真谈不少,台上台下有很多同志比我年长,比我经验丰富,比我更熟悉南岭县的情况,但是,组织上把我安排在书记的岗位上,我就绝不能辜负领导和全县近百万民众对我的期望。我有决心跟大家一起脚踏实地,凝心聚力,勤奋工作,尽快改变南岭县的落后面貌。可是,怎样才能实现这个目标呢?”
讲到这里,楚天舒有意停了一会,好让大家都有一个思考。
台上台下的领导和干部都知道,楚天舒要讲到正题了。
不同的人,有不问的猜测,但都在聚精会神,等着听新任书记的施政纲领。
楚天舒接着讲:“要回答这个问题,必须首光肯定两点:一点是,南岭县这些年确实是落后了,大大地落后了。人家别的县随着改革开放大好形势的发展,一年一大步,一年一个样,产值成倍地翻,收人成倍地长,县城里的高楼大厦一座一座地盖起来,连农村的农民都住上了小洋楼。远的不用说,就说我们周围临近的县,哪个县不比我们好,不比找们强?这个事实你们承认不承认?”
会场上没有人敢直接作出回应。
付大木暗骂道:这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你他妈的还问个屁啊!不就是想说老子在南岭县的工作没做好吗?
楚天舒接着说:“承认也罢,不承认也罢,事实总归是事实。可能有的人没有机会出去走一走,不了解外面的世界。即便是这样,我们县许多企业停产半停产,开不了工资,这总是事实吧?我们县的财政紧得要命,各单位都要不出来办公费,这总也是事实吧?再看看我们的县城有多么破,好多人没有房子住,农村的许多孩子上不了学,这些总是事实吧?所以,找们必须肯定,南岭县是落后了,是大大的落后了!另外一点是,南岭县的广大干部、职工和群众,一直是不甘落后的,一直是想富起来好起来的。不管过去和现在,始终都是这样。你们说是不是?”
这回是付大木带头鼓掌,于是台上台下有了一次热烈的掌声。
付大木这回之所以带头鼓掌,是通过一番考虑,决定采取主动的策略,鼓励楚天舒大胆地往下说。
楚天舒接着讲;“大家的热烈掌声表明,南岭县的干部从来就不甘落后,一直都有让南岭快些富起来好起来的良好愿望。那么,摆在我们的面前就有一个问题:既然我们不甘落后,都想让南岭快又好又快地发展,为什么南岭县还是落后了,而且落后得这么厉害?原因究竟是什么呢?”
讲到这里,他又一次有意停顿下来,让人们思考思考。
付大木这时心里想:“卖什么关子,有屁只管放。大不了说我付大木在南岭县一手遮天,阻碍了南岭县的发展,造成了南岭县的贫穷落后。楚天舒,只要你敢说,我就敢撕破脸皮,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组织部长周宇宁猜不出楚天舒下面会讲什么,竟有些有些胆怯和紧张,怕他把责任都推到干部任用和管理上来,否定了全县干部的工作,拿自己这个组织部长当替罪羊。
杨富贵则在想,楚天舒应该不敢太锋芒毕露,肯定和过去历任的书记一样,又要讲思想不解放,观念太陈旧,开拓进取的精神缺乏,泛泛而谈,不痛不痒,至多是故作高深,讲一大套的理论,然后草草收场。
耿中天虎着脸,在想:“他不敢得罪付大木,总不至于把责任推在我这个常务副县长身上来吧?”
宣传部长茅兴东在暗暗地后悔,他担心楚天舒火气太盛,讲问题把握不住分寸,把自己跟他说的情况都抖落了出来,以后付大木一定会对自己进行打击报复。
陶玉鸣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你爱扯什么淡就扯什么淡,反正老子无所谓,天塌下来有付大木顶着。
台下的听众,更是想得五花八门。
唯独柳青烟什么也不想,她一直用特别欣赏的目光注视着台上的楚天舒。
她非常敬佩楚天舒的演讲口才和步步深人的破题思维,坚信他一定会有惊人之语。
果然,楚天舒扫视了几圈会场之后,接着往下讲:“对于这个问题,我想先发表一点意见,也不知道对还是不对,就算是抛砖引玉,有不同看法,欢迎大家讨论。让我看,南岭落后的根本原因在于……风水不好。”
台上台下的人面面相觑,继而是一阵哗然。
工作搞不好,竟然把原因归结为风水不好,这不是歪理邪说吗?!
这是一个党的书记该讲的话吗?你不敢直面问题可以不讲,大家都理解你的苦衷,但你也不能胡扯淡哪!
疑问越多,大家的兴趣反而越浓,都屏声静气,等着楚天舒如何地自圆其说。
楚天舒极其严肃地说:“这也不是我的突发奇想,这是我几天来调查研究的结果。”
众人还是面面相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明明就是歪理邪说,这新书记怎么还能振振有词,理直气壮呢?
“大家有点震惊对不对?”楚天舒继续一板一眼地说:“准确地讲,这风水不好的源头,还不在别的地方,就在书记办公室。”
全场再次哗然。几百双眼睛都死死地盯住了楚天舒:未必你还没正式开展工作,就开始在为自己找撤退的借口。
耿中天暗暗摇头,这真的是要逃之夭夭的节奏吗?!工作还没开始干呢,怎么就当着全县干部的面把干不好的退路找好了,这明显是毫无信心的表现嘛。
茅兴东噔地一下坐直了身子,一副火烧屁股的模样,似乎随时准备瞅准机会借故离开。
杨富贵、周宇宁等人都莫名其妙,瞪大了两只疑惑的眼睛。
陶玉鸣大大咧咧地靠在椅子上,向坐在楚天舒身边的付大木看了一眼。
付大木一脸狡黠,又一脸警惕。
他如论如何也不肯相信,楚天舒搞这么一个大场面的突然袭击,他自己竟然会给自己挖个大坑往里跳,还亲自铲土把自己埋进去。他把眼光投在楚天舒的脸上,试图要从他的脸上找到答案,找出破绽。
可是,楚天舒显得十分安祥,十分平静。
柳青烟显得很激动,一直用炽热的目光看着楚天舒。
这个时候,楚天舒很有点像一个善于引人人胜的演说家。他不紧不慢地接着说:“书记办公室风水不好的说法,也不是我到任之后的创造发明,此前已在南岭县干部群众中广为流传,我在市里的时候就早有耳闻。”
茅兴东出了口气,绷紧的神经顿时松弛了下来。
“有人因此劝我说,小楚啊,南岭县书记的位子谁去都坐不稳,你这是何苦呢?所以我来之前,特地托朋友咨询了省城里的周易大师。他说,风水这事,信则有,不信则无,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楚天舒学着闻家奇的口气和神态说了几句,还真把不少人唬住了,饶有兴趣地等着他往下说,会场上竟然一片肃静。
楚天舒抓住这难得的肃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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