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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之步步高升-第3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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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王永超的手机响了,刚接通,脸色顿时苍白,说:“郑书记,你说什么?溜,溜车了?……楚,楚书记,郑书记说,前面有一辆翻斗车刹车失灵,发生了溜车……”

山路行驶中最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大型车辆在山路上走走停停,不时地坡道起步,刹车磨损严重,很容易导致刹车失灵,发生溜车现象,如果司机经验不足,操作不当,很有可能造成整个路段上全部车毁人亡,后果不堪设想。

马国胜二话没说,把紧方向盘,立即也打开了双跳灯,奥迪车迅即倒退。很显然,他早有思想准备,也看好了地形,所以处置起来不慌不乱,退到一个弯道处,将车停到了山路专门设置的紧急避险的车道上。

桑塔纳的司机更是跑惯了山路,处置得也很及时,紧随着奥迪车,也退进了避险车道。

大翻斗车鸣着喇叭,沿着山路也在一辆辆地倒退。

马国胜瞪着眼睛,突然骂了一句:“操!”

王永超抹了一把头上冒出来的虚汗,偷眼去看楚天舒。

楚天舒竟然是一脸的淡定。

翻斗车队退到避险车道的路上,在桑塔纳和奥迪车面前,全部停住了。

黄福霖从桑塔纳车上下来,顾不得满地的泥泞,黑着脸,冲向最近的一辆翻斗车,连吼带骂道:“麻痹的,你们捣什么鬼?”

从翻斗车上跳下来一个又黑又壮的汉子,嬉皮笑脸地说:“黄乡长,对不住啊,车出了点小毛病,刹车没刹不住,让领导们受惊了。”

“吊毛?”黄福霖不依不饶,指着一排的翻斗车,质问道:“周二魁,你少鸡巴胡咧咧,你给老子解释解释,现在怎么又都停住了?”

周二魁嘿嘿一笑,说:“黄乡长,你他妈的好歹也是个干部,怎么能开口就骂人呢?”

“老子骂你还是轻的。”黄福霖气呼呼地顶到了周二魁的面前,叫道:“你他妈不要命了,这个时候还敢开这种玩笑?闹出大事来,你吃不了要兜着走。”

翻斗车上的司机都下来了,他们围拢过来,一个个抱着膀子,站在路边看热闹。

周二魁毫不在乎地说:“老子开什么玩笑了?车要出毛病,老子们有什么办法呢?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啊?”

司机们发出了一阵哄笑,纷纷附和道:“是啊,是啊。”

黄福霖气得脸通红,把手一挥,说:“现在没时间跟你们扯淡,赶紧的,把你的车开走。”

周二魁把手一摊,说:“出毛病了,开不了。”

黄福霖看了一眼身后的车,大声地问道:“周二魁,你别犯浑啊,你知道今天车里坐的是什么人吗?”

“我管他是什么人?”周二魁摸出盒烟来,给周边的司机散了一圈,自己点上一颗,说:“车坏了,就是天王老子也只能干坐着。”

司机们嘻嘻哈哈地点上烟,站在周二魁的后面瞎起哄。

郑有田也从车上下来了,脸上依然带着笑,他走到周二魁的面前,说:“二魁啊,别闹了,新来的楚书记头一次来杏林乡视察,闹过头了,对你和公司都没好处啊。”

周二魁非但不听,反而变本加厉地叫道:“新来的楚书记?好哇,老子们正要找他问问,为什么要下令扣我们的车?”

楚天舒坐在车里,一直冷眼旁观着。令他没有想到的是,看起来像个教书先生的黄福霖,发起火来竟也会爆粗口。

这时,楚天舒摇下车窗,问道:“郑书记,怎么回事啊?”

郑有田走几步,凑到楚天舒跟前,低声说:“楚书记,大通公司的翻斗车出了点毛病,您别急,一会儿就处理好了。”

楚天舒冷冷地说:“我看这不像是车出了毛病,是人有毛病吧?”

这回郑有田的笑显得有些尴尬,说:“嘿嘿,这帮司机就这么个素质,您别跟他们一般见识,我马上叫他们让路。”

周二魁也看见了楚天舒,他挥舞着手叫唤道:“车坏了,开不了了,有本事把我们的车全扣了啊。”

楚天舒问道:“这是什么人?”

郑有田说:“哦,大通公司的调度,叫周二魁,老板周伯通的徒弟,这家伙有点混,是个刺头。”

楚天舒点点头,拿眼睛去看周二魁。

周二魁也看见了,他满不在乎地对司机们说:“怕个球毛,还不是一个脑袋两条胳膊,还能把老子们的吊啃了。”

司机人群一阵哄笑,嘁嘁喳喳地乱嚷嚷。

楚天舒推开了车门,从车里出来了。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王永超赶紧下了车,一看满地的泥巴,为难地皱起了眉头。

郑有田喊了一声“马师傅”,让到了一边。

马国胜应了一声,急急忙忙从车里下来,绕过车头,走到楚天舒跟前,微微蹲下了身子,双手扶在了腿上。

楚天舒问:“马师傅,你这是干什么?”

第860章 一哄而散

马国胜说:“楚书记,地上全是泥巴,我背你过去。”

楚天舒哑然失笑。

去年南岭县遭受泥石流灾害后,青原热线上曾曝出马兴旺下乡视察灾情,由他人背着进入受灾村民家的照片,引起一片哗然,被广大网民批和浙江余姚某镇干部一样,“鞋子没进水,脑子进水了”。

后来,市纪委派员来调查落实,事情经过是,马兴旺在视察灾情的时候路过紫杨乡,顺道回家看看自家堂兄,当时家门口有一摊二三十厘米深的积水,背人的是他自家侄子,此事这才不了了之。

现在看来,当时背马兴旺的正是马国胜,而且他肯定还不止背过一次,已经形成条件反射了。

马国胜形成了思维定势并不奇怪,奇怪的是郑有田的那一声特意的提醒。

楚天舒轻轻拍了拍马国胜的肩膀,说:“马师傅,没关系,这点泥巴算不得什么。”说完,大踏步地踩着泥巴,走到了周二魁的面前。

“谁找我?”楚天舒问道:“是你吗?”

周二魁打量了楚天舒几眼,耸耸肩,明知故问道:“你谁呀?”

楚天舒大声地说:“我是县委书记楚天舒,你是谁?”

周二魁警惕地望着他,问道:“干什么?你什么意思,我说事就是了,还用问我叫什么啊!”

楚天舒拿手指着周二魁的眉心,说:“老兄,你知道什么是互相尊重,什么是平等对话,什么叫客气和礼貌吧!现在,我再说一遍,报上你的名和姓,然后跟我说话,不然你就靠边站站,让别人出来说!”

周二魁后退一步,看看四周的众人,脖子一拧,说:“我叫周二魁,怎么着?”

楚天舒逼视着他:“不怎么着,你是哪儿的?”

周二魁一拍车门,说:“大通公司的。”

楚天舒说:“找我有什么事,说!”

周二魁扭头看看司机们,说:“不是我有事,是大家伙儿都有事。是不是,兄弟们?”

司机们纷纷响应。

楚天舒说:“好!周二魁,有什么事,你说吧。”

周二魁问:“你为什么要下令扣我们公司的车?”

楚天舒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是我下的令?”

周二魁有点尴尬地不自在起来,眼睛骨碌骨碌地逡巡,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摸着后脖子想了一下,说:“好汉做事好汉当。你堂堂一个大书记,当着大家伙的面,还不敢承认吗?”

“好,你不敢回答我的问题,但是,我可以回答你的问题。”楚天舒鄙视了周二魁一眼,大声说:“不错,扣车是我给公安部门下的令。”

周二魁煽动道:“我们靠拉货挣钱,你下令扣我们的车,是不想让我们活啊。”

司机们有些激昂,人群中纷纷叫嚣:

“是啊,扣我们的车,让我们喝西北风啊。”

“我们没有饭吃,县里管不管?”

“书记和公安局串通一气敲诈我们,当我们是傻瓜好欺负啊!”

“就是,再扣我们的车,我们就闹到市里省里去……”

“大家听我说!”楚天舒突然挥了挥手,转向围观的司机,放开嗓门问:“大家是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要下令扣你们的车?”

司机们渐渐静了下来,直勾勾望着楚天舒,又看看周二魁,一时不知所措。

楚天舒正色道:“师傅们,你们知不知道你们的车严重超载了?是不是为了多拉快跑,车辆长期失修?大家好好想一想,如果石板桥哪一天被压垮了,如果今天真的发生溜车了,会是什么后果,是不是要车毁人亡?”

司机们面面相觑,低声议论。

楚天舒继续说:“大家伙靠车吃饭,肯定也不愿意这么干!我知道,你们也是被逼无奈,不这么干就赚不到钱,吃不饱饭。这是为什么呢?是因为大通公司没有按正常的载货量给你们付运输费,逼着大家只能冒着风险这么干!”

司机们听了,暗暗骚动着交头接耳。

楚天舒乘胜追击,喊道:“不想让你们活的不是我这个县委书记,而是大通公司。”

有人在小声嘀咕:“这个书记说得好像有点道理……”

周二魁急了,他气势汹汹地回头瞪了一眼,叫嚣道:“兄弟们,别听他胡说八道。谁要再扣我们的车,我们就跟谁拼命。”

黄福霖上前,推了他一把,说:“周二魁,你老实点,你煽动闹事,这是违法的。”

“违什么法?”周二魁叫嚣道,“你吓唬谁啊!有本事你们把我抓起来好了!”

“周二魁,如果继续无理取闹,干扰正常的道路秩序,破坏行车安全,肯定照抓不误。”楚天舒正色道:“现在,请把你的车队带走。”

周二魁恢复了一副赖皮相,说:“车坏了,开不动。”

楚天舒没有搭理周二魁,而是大声问司机们:“师傅们,我现在问大家一句,是不是车真坏了,开不动了?”

周二魁回转身,死死地盯着司机们。

司机们霎时鸦雀无声。

楚天舒微微一笑,招手叫过来王永超,说:“小王,你把这些车的车牌号都拍下来,我马上给交警大队打电话,这些车车况不良,严重影响行车安全,让他们见一辆扣一辆。”

司机们又一阵骚动,七嘴八舌地嚷嚷,看得出来,他们有些害怕了。

王永超得令,举着手机走到最近的一辆车前正要拍照,一位司机跟了过来,叫道:“等等等等,我这车没问题,就走,就走,马上就走。”

司机们互相对视了一眼,一哄而散,各自朝自己的车走去,发动车子,轰隆隆地一辆跟一辆朝山上开去。

周二魁哎哎喊了几声,也爬上了车,发动车子,猛地踩了几脚油门,一溜烟地转过了弯道。

郑有田凑了过来,笑眯眯地说:“楚书记,真有你的。”

楚天舒看都没看他一眼,踏着泥泞,向奥迪车走去。

马国胜拎着两双布鞋,站在了车边。

楚天舒和王永超换了鞋,钻进了车里。

马国胜把他们换下的鞋用塑料袋装好,放进了后备箱里。

郑有田在地上狠狠地跺了几脚,拉开车门也上了桑塔纳。

桑塔纳和奥迪车继续前行,很快追上了翻斗车队,司机只按了两下喇叭,翻斗车纷纷让到了一边。

乡政府很快就到了,又是一番精心准备过的隆重欢迎,乡政府所有人员男男女女在办公楼前列队迎接,夹道欢迎。

下了车,郑有田引着楚天舒与乡政府人员一一握手,然后带着乡政府班子成员一起进了会议室。

众人坐定,工作人员泡上茶。

郑有田向楚天舒示意了一下,开始煞有介事地汇报工作。

他先是把杏林乡各项工作中的亮点面面俱到地说了一遍。

最后,夸夸其谈地说:“为了彻底扭转杏林乡的落后面貌,为了让老百姓尽快地富裕起来,我们这届班子响应大县长的号召,解放思想,开拓创新,一改在传统的农耕文化上转圈的战略,计划通过大联合的方式,大张旗鼓地招商引资,大力发展工况企业等措施来振兴乡里的经济……”

楚天舒打断了他的夸夸其谈,淡淡地说:“在发展经济的同时,也不要忘记脚踏实地的工作作风,有一些关系着老百姓切身利益的民生大事,也要着实解决。例如,义务教育、山林保护等等。一个乡镇如何发展,首先应该有一个总体的思路。”

“对,就是思路。”郑有田以为楚书记赞扬他的工作,迫不及待地表现自己:“大县长经常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杏林乡最大的资源就是山,我们算过一笔账,按照我们现有的山体总量,单单用于开采石料的话,至少可以吃十年……”

楚天舒似笑非笑地问:“十年以后怎么办?子孙后代吃什么?”

这句突兀的问话直接把郑有田僵在那里,出现了一个短暂的冷场。

这时,乡长黄福霖把话接了过去,他说:“楚书记,郑书记这只不过是打了一个比方。实际上,杏林乡的老百姓也在自发地开展植树造林,保护山林少遭受破坏,力争让浮云山脉的绿化面积达到百分之五十以上,造福于子孙后代。”

“百分之五十以上?”楚天舒皱起了眉头,说:“我看到的报表数据是,杏林乡的山地绿化面积已达到了百分之八十。这是怎么回事?”

黄福霖帮着解了围,郑有田刚刚松下表情,一听楚天舒问报表数据,脸又苦了起来:“楚书记,报表多少是有些水分的,而且,我们也是按照县里的要求上报的,报少了,达不到市里下达的指标,政府考核出了问题,大县长也不满意。”

黄福霖插话道:“楚书记,上级其实也知道报表有水分,但一级压一级,还得依赖报表来反映情况,我们基层确实也很为难。”

上报数据掺水分的现象已形成风气,并不是杏林乡所独有,楚天舒能够理解,他没有再追究下去,而是问:“那能不能实事求是地告诉我,杏林乡现在实际的绿化面积达到了多少?”

郑有田无言以对,茫然不知。

黄福霖苦笑着说:“报告楚书记,大概在百分之四十左右。”

“差距这么大?”楚天舒问:“要是林业部门来核查,又怎么应对?”

会议室里又出现了冷场。

第861章 山坳之村

最后还是黄福霖打破了沉默,说:“楚书记,不瞒您说,如果林业部门来核查,我们就提前在光秃秃的石头山刷一层绿油漆,再赶几头羊到山上,反正山上不通公路,他们也不会爬上去看。”

刚才,乡里的干部们都见识了楚天舒对郑有田的毫不客气,现在听黄福霖说了实话,一个个噤若寒蝉,提心吊胆,害怕新来的书记又要板起面孔来批评人。

可是,楚天舒笑了,说:“还是你们有办法,对于形式主义的核查只好用形式主义的方式来糊弄。”

黄福霖没有笑,而是:“楚书记,没办法啊,上面玩虚的,下面就只好玩假的。”

郑有田似乎对黄福霖把弄虚作假的底透给了楚天舒很不满意,板着脸瞪着他。

楚天舒沉吟片刻,缓缓地说:“要我说,你们的做法也没大错。这个责任不在大家身上,而是在上级机关和领导身上,他们只喜欢听汇报,看报表,算数据,这样的上级和领导,不被糊弄才怪呢。”

黄福霖说:“楚书记,您说的太对了。大家都习惯了报喜不报忧,用我们当地的一句话来说就是:只图羊粪蛋蛋表面光。”

“是啊!”楚天舒说:“同志们,感谢杏林乡的干部把我当作自家人,我希望到了杏林乡能让我看到实实在在的东西。如果我这个书记也把自己当外人,也玩虚的,也睁眼说瞎话,也糊弄自己,就是一种失责失职,对不起全县的老百姓啊。”

听到这里,黄福霖忍不住激动起来,索性敞开心扉,发起了感叹:“唉,楚书记,我是担心,总有一天,假的会做得把真的彻底淹没掉,到了那一天,我们这些人怕是连当罪人的资格都没了!”

楚天舒合上了笔记本,说:“汇报就到处结束吧。中午吃完饭,我们上山去看看。”

郑有田忙劝道:“楚书记,山上不通公路,只有一条乡间小路,很不好走哇。而且,下午上去,只能天黑下山了,那太危险了。要不,我们明天再上去吧。”

楚天舒笑笑,说:“郑书记,没关系,晚上我们就住在山上。”

郑有田站起身来,说:“不行不行,山上没水没电的,哪有地方住?”

楚天舒问道:“村民们都能住,我们怎么就不能住呢?”

这一问,又把郑有田问得瞠目结舌。

中午的饭就在乡政府吃的。

吃饭的过程中,楚天舒一些提问,郑有田绝大部分时间都无言以对,最初是茫然不知,后来是恍若未闻,幸亏乡长黄福霖反应够机警,每每及时救场,使得这一顿饭不至于吃得太过尴尬。

如果光是在形式上过分些,或者仅仅象马国梁一样阿谀奉迎,自己给自己脸上贴金,楚天舒还能够忍受,但无法理解的是,这位乡党委书记每三句话中,就可能要提到一次大县长,这似乎是他的习惯,但是单这一个或者无意的口头禅,就足以毁掉他所有试图讨好新书记的努力和苦心。

郑有田如果不是脑子进了水,就是吃了迷魂汤,别有用心。

吃完饭,给楚天舒和王永超安排完休息的地方,郑有田恼羞不已,回到办公室就立刻拔打了付大木的电话。

郑有田开口就发牢骚:“大县长,我郑有田大大小小也接待过不少的领导了,哪有像他这样的,明知道数据是假的,还非要问我,我不记得他还不高兴,这不是故意出我的洋相吗?他以为他是总书记啊?总书记下来视察也没他这样的。”

“你这是什么态度?楚书记刚来,想了解真实情况,这很正常,你做为杏林乡的书记,应该好好的配合,你不配合挨了批评,有什么好委屈的!”对郑有田的牢骚抱怨,付大木首先一顿批评,然后放慢了声音,语气也温和下来:“楚书记要看问题,你就把杏林乡和浮云矿场之间的矛盾和问题给他看看,这个机会别错过了。”

“谢谢大县长指示。我明白了。”郑有田心领神会。“真没有想到楚书记是这样一位脚踏实地,喜欢做细致工作的领导,大县长,晚上我就安排……”

付大木没有再给郑有田说话的机会,急忙封了话头:“就这样吧。好好表现给楚书记看看。”

郑有田挂了电话,沉思一下,又拔打了另外几个电话。

下午两点左右,王永超敲开了楚天舒的房间,说:“楚书记,出发了。”

临走之前,马国胜交给王永超一个包,里面是一些基本生活用品。由于山上用不了车,他只能在山下待命。

陪同上山的是乡长黄福霖和一位姓刘的副乡长。

郑有田抱歉地解释说:“楚书记,中午刚接到通知,省里拨下来的扶贫物资到位了,我和老黄商量了,他陪你上山,我去县农业局抢东西。我要不去,东西都要被左天年和马国梁他们抢光了。”

扶贫物资的分配,对每一个乡镇来说都是大事。

每一次分配,虽然有一些基本的原则,但更多的时候都像是“抢劫”,谁厉害谁就分得多。

郑有田是付大木的心腹,他出面去抢,杏林乡多半能占不小的便宜。

楚天舒说:“行。郑书记,你忙你的。”

一行人出了乡政府,沿着乡村公路走了一段,便拐上了一条羊肠小道,黄福霖手里抓了根树枝,抢先一步在前面引路。

刘副乡长往楚天舒身边靠了过去,笑着说:“楚书记,黄乡长就是山坳村人,这条路他熟得很。”

楚天舒一怔。

黄福霖一边用手里的树枝扒拉开路旁的荆棘,一边说:“楚书记,我从临江师范学校毕业之后,在县中学教过几年书,后来就回乡里来了,十几年下来,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黄福霖说得很简单,也很含糊,但楚天舒听了,觉得他应该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暮春季节,正午的太阳晒在光秃秃的山上,腾起股股的热浪,没走多远,楚天舒便热得透不过气了,身上冒出了汗。

抬头远眺,能看得见半山腰的一片村落,黄福霖领着楚天舒等人向蛇一般绵延不绝的山路上行进。

望山跑死马!

看似并不远的距离,却走了一个多小时,终于进入了山坳村。

山坳村名副其实,是在一块四面环山的坡地建立起来的,处于几个山头的包围之下,几十户人家的房屋挤挤挨挨地坐落在这山坳之中。

一个满脸胡茬一副凶相的汉子领着几个灰头灰脸的人在村口迎接。

黄福霖说:“这个人是村长黄腊生。”

刘副乡长笑着补充说:“人送外号,土匪村长。”

黄腊生看见了这一行人,只冲着楚天舒和刘副乡长咧咧嘴,算是打过了招呼,上前抢过黄福霖手里的包,从里面摸出一盒烟来,拆开了分发给身边的几个人,然后揣进了自己的口袋,才笑嘻嘻地说:“福霖,好久没来,老哥想你啊。”

黄福霖冲黄腊生笑骂道:“你个土匪,是想我还是想我的东西啊。”

黄腊生嘿嘿笑着,把黄福霖拉到一边,拿眼睛看着楚天舒,低声问道:“福霖,这回带来的是什么干部?我可跟你说好啊,空口白牙吃白食的,村里不负责接待。”

黄福霖低声笑道:“我告诉你,今天来的领导可不一般,你赶紧通知你家婆娘杀一只鸡,割几斤肉,晚上就在你家吃饭。你要是把他招呼好了,以后少不了村里的好处。”

黄腊生又偷眼看了看楚天舒,摇着头说:“福霖,你个狗卵子又日弄你哥,这么个年轻后生,能给村里多大的好处。我丑话说前头,杀鸡割肉可以,要是没好处,我到乡里找你报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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