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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之步步高升-第3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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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副乡长气鼓鼓地补充说,他们非但不放黄福霖,还将乡上县上的干部捎带着骂了个遍,出来的时候,护矿队的人还拦在车前面,扬言:不赔偿矿上的损失,以后见到杏林乡的人,见一个打一个,要把整个杏林乡打得服服帖帖的。
郑有田等人听了,一个怒形于色。
第869章 义无反顾
“太邪性了,哪像个企业的老板,简直就是劫匪,比劫匪还嚣张!”刘副乡长汇报完,作出一副愤愤不平状。他这只不过是虚张声势,心里其实巴不得黄福霖永远被矿上扣着才好,没准自己就能当上乡长了。
众人发了一通牢骚,最后都看着楚天舒。
楚天舒默不作声,他清楚付大木、黄固他们的心里是怎么想的。
他们知道自己在杏林乡,这一切都是冲自己来的。
付大木他们肯定在想:你不是一把手的书记吗?你不是到处访贫问苦笼络人心吗?好啊,现在两家打起来了,看你怎么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你向着矿上,前面讨赔偿款,救产妇什么的算不算作秀?你向着村民,矿上的损失你赔不陪?
哈哈,等到你两头为难束手无策,还得请我付大木出场,南岭县这块地头上,摆的平事情的只有我付大木。到时候大家心里就有数了,到底是我付大木有能耐还是你楚天舒有本事?
是的,他一定在这么想。
抓黄福霖,也是他的一着棋,一着精心布下的棋,狠棋,用心险恶。
其目的,就是逼自己亲自上门去要人,跟黄固服软,赔着笑脸,听这个黄老邪不阴不阳地说风凉话。
到最后,他极有可能凑到他跟前,阴阳怪气地说:“不赔偿损失可以,那就请书记帮着协调协调,按县里与矿上达成的协议,让我开采放马坡。如果你这个书记搞不定,那就请大县长过来说话。”
没错,他们借机霸占了放马坡,还把最后做决策的责任推到楚天舒的头上,这就是他们的险恶用心!
怎么办?
楚天舒的眼前,画出了一连串令人沮丧的问号。
天突然黑下来,喧嚣了一天的乡政府,出现了少有的宁静。
但是,这个难得的宁静是那么的短暂。
这时候,杏林乡的妇女主任跑了进来,扯着嗓子喊:“不好了,不好了,山坳村和郑店村的村民们又闹起来了。”
楚天舒心里咯噔一下,再拿眼去找黄腊生,早已没了人影,这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溜出去了。
“怎么回事?”郑有田紧忙迎上去问。
妇女主任喘着粗气,脸上发白,抚着胸口让气喘匀了点,才说:“我也不晓得,反正聚了一大群人,吵吵嚷嚷的,手里都拿着家伙。”
“人呢,都在哪?”杜雨菲似乎见得多了,一点儿没有慌乱。
妇女主任惊慌失措地说:“村口,都在村口。”
“还傻愣着干啥,还不快走?”刘副乡长急于在领导面前图表现,他拉着妇女主任,拔腿跑了出去。
出门一看,装玉米的麻袋还在,果不其然,山坳村的村民并没有上山。
莫非,为了被抢走的几袋玉米,黄腊生就真的不依不饶,又把事挑起来了?
村口离乡政府不是太远,中间隔着几户人家,还有一条修了一半的街道。
楚天舒很冷静,杜雨菲很平静,郑有田也没有慌张。
可柳青烟的心里是真慌了,刚才因要人未果引来的不快,早已惊得一干二净,她心里就一个念想,快点平静下来吧,再也不要惹出什么乱子了,楚书记太难了。
远远地,就望见村口黑压压站满了人,黄腊生和郑关西的声音十分的响亮,百十来号村民聚集在一起,挥舞着手里的扁担或铁锹,群情激奋,嗷嗷直叫。
郑关西大叫道:“老少爷们,咱杏林乡的人不是好欺负的。”
黄腊生大叫道:“狗日的,真是搞邪了,敢扣我们的乡长。走哇,找黄老邪要人去!”
刚才为了几袋玉米还闹得不可开交的山坳村和郑店村,他们得知浮云矿场扣住了乡长黄福霖,还口出狂言要打遍全杏林乡,这会儿他们抛弃了前嫌,要团结一致共同对外了。
先赶过来的刘副乡长嘶哑着嗓子在喊,看上去像是在劝阻村民们要冷静,时不时地又随着黄腊生和郑关西的话头,数落着在浮云矿场要人时受的委屈,还添油加醋地学说护矿队的狂言乱语和污言秽语,变相地在村民的火头上浇了一瓢油。
郑有田心里有数,故意拉在了后面。
楚天舒拨开人群,往里挤,边挤边喊:“我是书记楚天舒,请大家冷静。”
拥挤的人群慢慢松开一条通道,楚天舒站在领头的黄腊生和郑关西面前。
杜雨菲和柳青烟站在了他的身边。
楚天舒问道:“黄腊生,你们想干什么?”
“我们找浮云矿场要人!”黄腊生显得有些慌乱,他声音略略沙哑地说。
“要不到怎么办?还是打?”楚天舒的火气很大,却不知这火该冲谁发。
郑关西叫道:“打就打!杏林乡几万人,还怕了他矿上不成。”
黄腊生接着说:“是啊,被他们欺负死也是死,不如拼出个死活来。”
村民们虎视眈眈,握着手里的家伙,一个个吵吵嚷嚷地喊打喊杀,情绪激愤。
楚天舒扫了人群一眼,又盯着黄腊生和郑关西,沉沉地问:“打死人怎么办?你们谁去偿命?家里的老婆孩子谁管?”
郑关西垂下了目光,黄腊生低下了头。
楚天舒这才转过身子,久久地盯住村民,眼里有泪花闪动,他对着身前的村民说:“乡亲们,闹出人命来,你们怕不?我是县里的书记,你们不怕,可我怕!人命大过天啊。”
说到这,楚天舒哽咽了,他停顿了一下,大声说:“不想死的,就把手里的家伙放下,听我说!”
村民们傻站了片刻,慢慢地,一个个放下了手中的东西,无言地垂下头,听楚天舒说话。
楚天舒却忽然不知说啥了。
村口死一般的寂。
过了半天,楚天舒又道:“我只说一句话,家有家规,国有国法,就算你们有天大的理由,触犯了国法谁也救不了你们。”说着,他走进人群,一个个的,依次儿看着那些还抓着家伙的人。
刚才还义愤填膺的脸这阵全都布上了暗云,只有黄铁栓等几个愣头青还紧紧地攥着手里的扁担。
最后,楚天舒站在黄铁栓面前。
黄铁栓忍了几忍,才说:“楚书记,乡长是我的亲叔哇,他要是被法院判了刑,我怎么跟我爹交代?我还有什么脸见我婶和侄子?”
楚天舒说:“铁栓,不错,黄乡长是你的亲叔,可是,你好好想想,你叔愿意你去拼命不?你要是打人放火被判了刑,又怎么跟你爹交代?”
黄铁栓听了,扔掉手里的扁担,双手蒙住脸,不望楚天舒,也不说话。
半晌,他抱着头蹲下来,大喊了一声“叔”,哭号声便在村头飘荡。
那野腾腾的哭号,一下子把人的心扯紧了。
“散了吧,散了吧。”杜雨菲对住人群,威严地喊道:“相信政府,相信楚书记,公安局会调查清楚的,黄乡长也会回来的。”
“楚书记,你救救我叔吧!”黄铁栓突然跪在他面前,磕起了头。
楚天舒艰难地掉转头,望住天。
天,黑得令人心惊。
黄腊生抱起了黄铁栓,本来想劝几句,没想到一张嘴,却变成了“福霖,是哥害了你呀”。
叔侄俩抱头痛哭,哭声嘶扯在风里,久久不肯散去。
乡上和村上的干部将村民一个个连劝带说劝了回去,村口一下子空荡了。
乡政府那间临时腾出来的招待室里,楚天舒孤独地站在窗前,这一天来的调查不只是查清了事件真相,更让他看到了一股可怕的后果,一旦黄福霖被送上法庭,来自村民的愤怒就会变成一股火焰,这股火焰如果不尽快扑灭,后患无穷!
要扑灭这股火焰,首要条件就是让黄福霖完完整整地站在村民们的面前。
可是,要浮云矿场放人,答应他们的条件,把放马坡让出去,那等于是剜肉补疮,今天的火熄了,明天的火随时可能再烧起来。
时间一点点在过去。
楚天舒心急如焚,却又一筹莫展。
“你太狠了,付大木!”楚天舒咬着牙,吐血一般,吐出这几个字。
柳青烟和杜雨菲在隔壁的房间里,她们焦灼不安地互相对视着。
要不来人,柳青烟也觉得无法交代,总不能真像黄固说的那样,让县委书记楚天舒带着钱亲自上门去领人吧?
刘副乡长装出一副焦急的样子,不时问一句怎么办,然后又骂一声黄老邪。
郑有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不知道过了多久,楚天舒突然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大声喊了一嗓子:“杜局长,准备车,我们去浮云矿场。”
一屋子的人你瞅瞅我我瞅瞅你。
郑有田楞了楞,马上飞快地撵了出来,劝道:“去不得,楚书记,那黄固太邪性了,啥话都敢往外说,啥事都做得出来。您还是先忍忍吧,容大县长回来再想办法。”
楚天舒的脚步本来稍稍迟疑了一下,但听到郑有田又提到了付大木,也仅仅迟疑了那么一秒钟,就义无反顾地往前走了。
杜雨菲毫不迟疑,紧跟在了楚天舒的身后。
楚天舒的性子,她最了解,今天能克制到这份上,就已是奇迹了,再让他忍,跟杀了他差不太多。
楚天舒头也不回朝院子里停着的车走去。
第870章 太有可能
见楚天舒下了决心,郑有田转过身,冲身后迟疑着的乡干部们喊:“还愣着干什么?走,全跟书记走,这回黄老邪要是再不放人,我们索性也不回来了。”
楚天舒站住了脚步,转头虎着脸,严肃地说:“我们不是去抢人,用不着大家伙都跟着。郑书记,柳主任,你们在家里把村民们安抚好,我和杜局长去就行了。”
郑有田和柳青烟等人停住了脚步,默默地看着杜雨菲和楚天舒上了一辆桑塔纳。
杜雨菲换了便服,开车的动作协调洒脱但绝不马虎,乡村公路路况很差,又没有路灯,视线不良,容不得有半点闪失。
杜雨菲的双眼直视前方,乌黑柔顺的长发干净利落地披在肩头,衬托得雪白的玉颈削直挺立,两条犹如雪藕般的手臂轻握方向盘,洁白的掌背上微现暗青色的静脉,风衣内的淡色打底衫紧绷在胸脯上,傲人的曲线尽览无遗,麻质的宽松裤也掩盖不住两条修长大腿的完美曲线。
此情此景,楚天舒仿佛感觉又回到了那一年的国庆节,杜雨菲开车带着自己杀上秀峰山抓捕流窜犯的那一幕。
坐在车上,杜雨菲说:“老楚,想不到你一当上县委书记,整个人都变了。”
楚天舒问:“变好了还是变坏了?”
“说不清楚。”杜雨菲笑着说:“反正不像我以前认识的那个老楚了。”
楚天舒也笑了。
杜雨菲以前认识的那个老楚,有着“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的冲动,有着“我的人,天王老子也不能动”的血性,有着“谁让我难受一阵子,我让他痛苦一辈子”的豪气,甚至还有点“君子好色,也要取之有道”的又痞又赖……
事件发生后,楚天舒表现得比任何人都冷静,善后,调查,安抚,协商,以少有的耐心和极端的克制力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表现出一个县委书记良好的素质。
楚天舒感叹道:“雨菲,不是我刻意去改变什么,而是大环境变了,逼得我不得不改变啊。”
前面要拐上去矿场的公路,车辆多了起来,杜雨菲按了按喇叭,说:“其实,这种改变也没什么不好。至少,你比过去冷静多了。”
才下午五点左右,天色本就有点黑,加上车来车往卷起的灰尘,看上去整个天空都是黑魆魆的。
“当心。这帮家伙!”楚天舒看着不断开过来的大翻斗车,不由得担心他们又会搞“溜车”的恶作剧。
“没事。量他们也不敢自找不痛快。”杜雨菲已经从王永超嘴里听说过了楚天舒他们进山时的虚惊一场,她扶着方向盘,问道:“老楚,你来找黄固要人,都想好了吗?”
“没有。”楚天舒如实回答。“实在不行,我把黄福霖换出来再说。我想,黄老邪他再邪,也不敢对我怎么样吧。”
“那怎么行?你可是县委书记呀。”杜雨菲着急地说:“他真要换,还是我来吧,我想,黄老邪也不敢把我怎么样。”
楚天舒笑道:“呵呵,就怕他看不上你呀。”
杜雨菲捶了他一拳,说:“找打呢。”
“我不是那个意思,”楚天舒躲了一下,忙解释说:“我是说,他们是冲我这个县委书记来的,才不会扣着你这个公安局的副局长呢。”
杜雨菲沉重地点了点头,又说:“老楚,我一直有个疑问,在乡政府不敢说出来。”
楚天舒看着她,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杜雨菲若有所思地说:“调查的过程中,村民们始终没人承认点了火。我和他们打过很多次交道,村民们总体上还是胆小怕事的,要他们主动承认不太可能,但是我说,找不出点火的人,就该你们分摊来赔。这么一吓唬,肯定不是每个人都愿意这个钱,背地里一般会交代的。可是,他们还是一口咬定没看清楚谁点的火。这就有点不太正常了。你说,有没有这种可能,挖掘机的火会不会是矿上的人自己点起来的?”
“不是有可能,而是太有可能了!”楚天舒拍了一下车扶手,说:“刚才我也仔细想过了,村民们害怕赔偿不敢承认,这是一种可能。但更大的可能是,烧了挖掘机是他们早有预谋的一个步骤,因为这场冲突本身就是一个阴谋!”
如果说,杜雨菲的这个猜测只是她作为一名优秀刑警的一种敏感,楚天舒所掌握的种种迹象,便为这个猜测提供了有力的佐证。
车朝着浮云矿场驶去。
刚刚进入了矿区,竟然遭遇了堵车。
浮云矿场又不是什么繁华大都市,甚至连县城都算不上,怎么还会发生交通堵塞的事儿呢?
楚天舒很诧异地摇下玻璃看了看,不由得暗生佩服,这浮云矿场的面积虽然不算太大,但繁华程度丝毫不亚于南岭县城,单就这条道路上的商铺之多、人流之大,甚至超过了县委大院门前的府前街。
堵车的地段两旁全是小餐馆、小发屋、小足疗、小卡拉OK店,一家挨一家,连绵上千米,大至数一数了目光所能看到的范围,各种小餐馆就不下几十家。
每家小店的门口几乎都站有一两个浓妆艳抹扭捏作态的大姑娘小嫂子。
楚天舒突然说:“雨菲,你慢慢开,我下去走走,有合适的地方,我们先把肚子填饱了再说。”
杜雨菲说:“老楚,你看这像是吃饭的地方吗?”
楚天舒故意问:“不是吃饭的地方,那是什么地方啊?”
杜雨菲说:“这应该是矿区的‘红灯一条街’。”
扣住大通公司大翻斗车的时候,杜雨菲听司机叨叨过,说浮云矿场有一条“红灯一条街”,专门有大姑娘和小嫂子为大货司机以及周边矿区的矿工提供全方位的服务。
所谓“全方位服务”,正常的抹桌子端盘子洗脚理发是副业,主业是勾引过路的司机和矿工,挑逗他们接受副业之外的服务。而小店的老板们也很有生意经,他们不从中抽点,仅仅是酒水菜肴等稍微贵那么一点。客人支付的“服务费”全部归“服务员”所有。
因此,女服务员的“服务费”极其低廉,来消费的客人就多,拉动着小餐馆、小发屋等等的也是生意兴隆。
楚天舒皱了皱眉,问:“那你们警方怎么不管管呢?”
杜雨菲说:“天高皇帝远,谁管得过来?再说了,矿区的治安秩序比县城里还好,一年也没有一件报案,我们的警力处理各个乡镇的打架斗殴和偷鸡摸狗都忙不过来,哪里有精力大老远地跑矿区来自找麻烦?民不告,官不究。这是我们公安系统里不成文的规则。”
这时,前面人头攒动。
楚天舒抬头看到一辆吉普车停在一家小餐馆门前,一群身着统一制服的护矿队员押着三名裹着床单的男人走了出来,一看那神态,不是大货车司机就是采石挖矿的矿工。
三个人吓得瑟瑟发抖,灰头火脸的以手遮面。
围观的车辆和人群冲着三个倒霉鬼指指戳戳,鄙夷的神色溢于言表。
“这三个狗卵子,活该,竟敢到矿区来吃白食。”
“他妈的,憋不住找个墙洞啊,没钱也敢来过瘾,我靠!”
“哈,估计是新来的,不懂规矩啊。”
“哼哼,落到护矿队手里,这回该办他们的学习班了。”
……
带队是一名清秀的少年,个头不高,带一顶棒球帽,手里抓着一条鞭子,浑身透着一种灵性和威严,他表情冷漠地指挥着护矿队员把人押解上一旁停着的面包车,然后坐上一辆停着的吉普车,随即和面包车一起扬长而去。
车流这才逐渐畅通。
楚天舒没有急于离开,他让杜雨菲驶到就近的一家小餐馆门前停下。
周边的几个小嫂子马上围了过来,不过,当看到开车的是一个女人,而且这个女人比她们不知道要漂亮多少倍,立马便失去了上前拉客的兴趣。
楚天舒下了车,朝她们走了几步,见她们目露警惕的表情,顿时停下脚步,转而向几名坐在街边吃喝的男人走去。
看穿着打扮,几名男子像是周围的矿工,正在边喝啤酒,边饶有兴致地八卦着刚才发生的事情。
楚天舒以借火的名义,客气地给他们各甩了一支烟。
于是从他们嘴里得到了一些“另类”的消息。
刚才是护矿队来抓白吃白嫖的人员。
在矿区,这条街的小店都是正当的行业,受矿区的保护。遇到有不讲规矩无理取闹的客人,小店老板或者女服务员只要向护矿队报告,护矿队马上就会过来,将不懂规矩的家伙带走,办他们的学习班。
进过学习班的人员,再出来,要么滚蛋,要么就会变成守规矩的模范。
楚天舒问,你们哥几个有没有模范?
几个人便望向其中的一个胖子。
胖子摸了摸大肚子,说,学习班里管吃管喝,就是一有空闲就要背矿区管理条例,背不出来就罚抄写三遍,抄不完不许睡觉,不许吃饭,简直能把人憋疯,出来之后再不敢进去了。
楚天舒突然问了一个问题,把三个矿工吓出了一声冷汗。
第871章 钓鱼执法
楚天舒突然问道,这些小店做的生意好像有点那啥……不怕有人来冲了场子吗?
嘘,老板,话不能乱说的,小心被护矿队的人听见,抓你去办学习班。胖矿工抬眼看了看周边,压低了声音说,这算个啥?我听说,桃花岛上比这还邪乎呢。
楚天舒笑了笑,说,搞这么邪乎,不怕闹大了上头来抓吗?
胖矿工说,切,大家都规规矩矩做生意,和气生财,不吵不闹的,上头才懒得管呢。再说了,有护矿队管着,谁敢胡闹啊?
楚天舒又问了几句,再发了一圈烟,上车走人。
几名矿工惊奇地瞪大了眼睛,因为楚天舒开车门的时候,他们看见了驾驶座上坐了一个美得惊艳的女司机。
“我靠,一定是新来的大老板。”
“那还用说,抽的是软中华呢。”
“你看他带的小蜜,真他妈够劲儿,啧啧。”
那名胖矿工正垂涎三尺地说着,忽然发现他的两名同伴的表情,有些……惊悚。他顺着两对恐慌的眼睛回头一看,两名年轻的男子正斜着眼睛盯着他。
他们身穿同意的黑色制服,头带黑色的遮阳帽,足下蹬着带铁头的黑色劳保皮鞋。
这是矿区护矿队的标签式装扮,平常在矿区里巡查带遮阳帽,进到矿区才戴红色的安全帽。
在矿区,护矿队就是警察,而且比警察管得还宽,他们的这身打扮对矿区的人具有巨大的威慑力。
“啊?我……”胖矿工吓的手一抖,刚抽了两口的软中华从指缝滑落,他低头想要去捡,却有一只工作皮鞋踩了过来,将大半截子烟碾得粉碎。
“刚才那男的跟你们说了什么?”一名护矿队员伸出手指轻轻地捅了捅他的胸脯。
胖矿工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他战战兢兢地答道:“他,他问刚才抓人的事……”
“就这?”
“哦,还有,他还问,搞这么邪乎,不怕有人冲场子吗?”
“你们乱说了什么?”
“没有,我们什么都没乱说。”
“以前见过吗?”
“没见过,我们也是头一次见。”
“还有什么人?”
“车上还有一个女的,长得真他妈好看。”
“有多好看?”
“反正……我们在矿区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
“真的?”
“真的。兄弟,我是上过学习班的,没必要说谎……”
两名护矿队员互相看了一眼,默默转身,朝路边的一辆吉普车跑去,其中一名趴在车窗上向车上的人汇报。
吉普车的副驾驶座上,坐着刚才那位清秀的少年。
少年问:“虎子,他是什么人?”
虎子说:“少岛……”
少年敲了他一鞭子:“少你个头啊!”
“嘿嘿,对不起,忘了。”虎子摸摸脑袋,说:“不知道,应该是新来的。”
少年问:“他们说了什么?”
虎子说:“他问,搞这么邪乎,不怕人冲了场子?”
“哼,好大的胆子。”少年冷哼一声,又开心地笑了:“嘿嘿,有意思,出来玩玩,还真碰上奇葩了。还有什么人?”
虎子说:“还有一个女的给他开车,嗯,好像挺漂亮。”
少年眉头一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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