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之世家子-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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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体常委都不能缺席，谭纶下飞机连旗里都没回，就直接来到市里，让胡冲看着行李，就直奔会议室。所有常委陆续到场，谭纶看常存孝在楼下和曾毅说话，想他俩也没多休息，赶来开这市城的吹风会。

“谭书记……”

听到有人叫，转身就看到慕华笑着在招手，谭纶就微微一愣，想是许元浩有什么事要交代，就快步走过去。

“市长想让谭书记在会上发言，说说萧钢在花柳镇草河沟里的恶行，要重点提出他是怎样行凶的，市里是怎样运筹帷幄，旗里是怎样不顾艰险……”看谭纶没说话，慕华就说，“还有半小时，谭书记要不要拟一下稿？”

“不用。”谭纶摇头，“我拟下腹稿就行。”

“在办公厅时就听说谭书记笔杆子了得，”慕华赞道，“等会儿就看谭书记的了。”

谭纶看他走开，心中琢磨，许元浩这是想把功劳捞走，可也不光是这么简单，重点的是想用市里的威望来压住别的县旗，光是新克旗，怎么能服得了别的兄弟县旗？

☆、第一百四十九章　吹风会（3）

谭纶就背着手在走廊上来回踱步，暗暗思索怎么说，怎么突出市里领导的英明，萧钢的无耻。这次吹风会可是动真格前的最后一次大会了，也是给那些人最后的机会，怎样才能达到预期的效果，也是谭纶要思考的。

不知不觉半个小时就过了，慕华来通知大会准备开始，谭纶才走进会场。

十几名常委都坐在主席台上，最中央是市委书记原右任，右手边是许元浩，然后依次是纪委书记、常务副市长等人，谭纶坐在最边上。

在主席台的左上角还有个演讲台，负责主持的就是慕华。

先是原右任提出要将稀土资源整合作为市里的第一要务，配合省里的工作，打击走私盗采等违法行为，一经发现就将相关人员清理出干部队伍。接着许元浩讲述了关于退出股份，既往不咎的政策。接下来才是谭纶发言。

“地税局干部萧钢等人罔顾党纪法规，私自盗采走私稀土矿，对国家和人民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环保局调查发现，由于开采不合规定，还造成了当地极严重的环境危害，将会依法追究刑事责任……”

原本眯眼的原右任霍地睁开眼，瞥向谭纶那边，许元浩也是瞧过去。

萧钢追究刑事责任是一定的，但按谭纶话中的细脉来看，就算是退了股，要是在当地造成了环境危害，都要追究刑事责任。

这就跟许元浩先前的既往不咎的政策南辕北辙了，台下不少干部都或多或少跟占些小股份，一时间就吵嚷起来，纷纷低声交谈。

都只当是市委的决定，谭纶才敢那么说，本来想着要交出来股份的干部，现在又都犹豫了起来。

站在一旁的慕华不停的给谭纶使眼色，心头在焦急，我的谭书记，您这是在说什么疯话呢？这不是跟市委拧着干了吗？

“大家或许还不知道稀土矿的重要性，有的人更是想只要富了我一个，什么环保、地质灾害关我什么事，”谭纶装作没看到慕华的暗示，大声说，“那就大错特错了。有这种想法的干部，他就不配做官。清除出干部队伍都是轻的，移交法办，判个十年八年都不为过……”

常存孝在台下冷眼旁观，坐他身旁的曾毅喜形于色地说：“谭书记这回看上去可是没跟市里沟通好，这些话说出来容易，可得罪人就不浅了。常县长，你瞧瞧咱们前头这些人，都快要冲上去跟他拼命了……”

常存孝冷哼道：“谭书记要做英雄，咱们也不能不让他做，但这样一来，县旗里的干部抵抗情绪上来了，再整合就更难，难道每个矿都要出动□□吗？”

“去把他拉下来。”看慕华瞧过来，许元浩沉声道。

慕华上前几步就要拽谭纶胳膊，谭纶就笑说：“你不要拉我，我话还没说完……”

但话筒已经被关掉了，谭纶扯着嗓子说了几句，只得悻悻然迎着许元浩那杀人的眼神回到座位上。

☆、第一百五十章　常设打矿办（1）

第一百五十章常设打矿办

“你在会上胡说些什么？”许元浩近乎咆哮地说，“你走到台上代表的不是你一个人，也不是代表新克旗，代表的是整个市委！是谁给你权力说这些话的？我看你这个旗委书记是不想干了？！”

差点就抓起笔筒砸了过去！要不是看他是谭靖海的儿子，要不是看他是谭老的孙子，我……许元浩一口气堵着喘不上来，坐倒在椅子上，还在喘气。

谭纶忙去给他倒开水，递上来说：“老领导，您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什么不是那个意思！”许元浩按住扶手就要站起来，看到谭纶脸上挂着的笑意，更是忿然。

“我是想，要是吹风会光是让干部退股，做不到震慑作用，用不了两年他们又会故态复萌，治标不治本，”谭纶帮许元浩吹了几口气，将茶杯递过去，“要打击就打击彻底，让他们知道市里的决心，不敢再越雷池一步。”

理是这个理，可你得讲究些场合，讲究些手段吧？你做旗委书记也一年多了，在基层更干了两三年，还跟个愣头青一样？

这些话许元浩只能吞肚里，想人家那是什么背景，人家做事乖张些，你也没法子。可有的话还是得提醒谭纶。

“做事说话事先要跟市里沟通，要讲究圆润，你瞧瞧你，这下弄得市里的政策要被下面的解读错了，这整合还怎么进行？”许元浩苦口婆心地说。

谭纶抓头说：“是慕华秘书让我自己打个腹稿上去说的。”

“也没让你乱说一气。”许元浩瞧他还在装傻充愣，气不打一处来。

偏生又说不得太重的话，说得重了，骂得过头，也要顾及谭家人的面子，就只好瞪着眼干生气。

“老领导，我觉得也没啥的，我这边说的话重了，尽可以推到我这头，那边也要给那些私挖盗采的人一个下马威，来个杜绝后患。要是老领导你觉得麻烦的话，就让省打矿办出面，市打矿办配合就好。”

省打矿办由顾淑桐亲自挂帅，副主任分别是傅清浦和省公安厅长，以顾淑桐在科察市里这些年来的积威，只要不手软，那些干部是根本都没办法抵抗的。

“不你用说，顾副省长已经说了过几天要来咱们市里督促打矿一事，”许元浩指着谭纶的鼻子说，“你说你，好歹也是常委，就没有一点大局观，不让我省点心？”

谭纶腆着脸说：“我一定汲取经验，下回一定先跟市里沟通过后再发言。”

许元浩瞧他脸半晌也不知他是真心还是假意，挥挥手让他走了。

谭纶走出办公室后笑容立时消失，冷眼往走廊深处瞟了眼，不逼市委拿出壮士断腕的姿态，那些干部怕还会存有侥幸之心，现在看他们怎么自处。

吹风会的风波在参与私挖盗采的干部中掀起了轩然大波，纷纷猜测市里的意思是在交出股份退出后，是不是还要追究，还是既往不咎，没有明文下来，他们也只能瞎猜。

☆、第一百五十章　常设打矿办（2）

三天后顾淑桐带打矿办赶到科察，主动交代的干部数目并不多。

市里就再度组织了一次大会，将十多个县区旗里的干部都叫到会场，由顾淑桐亲自重申省里市里的决议。并立了十天的期限，如果十天后展开的清查行动中，再有发现违规行为将严惩罚不贷。

顾淑桐的话很有作用，接下来的几天接连不断有干部主动交代问题。光是从新克旗清查出来的私挖稀土矿就达到四十个，这还不包括手续合乎规范，挂在亲戚名下的那些稀土矿。

乱采乱挖现象已经达到令人发指的地步，简中事派来负责配合的包钢稀土的总裁助理侯咏也是极为感慨：“这些现象大家都知道，不光是政府里，就是包钢里，下面的有些干部也跟地方上的干部沟壑一汽，但省里没拿出决心，我们就是自查，也会顾及方方面面。”

谭纶笑说：“归根结底都是利益分配问题。那些私挖盗采的，将个人利益置于政府利益、人民利益之上，只知贪图个人利益，哪里还管其它的。像包钢稀土里也是，那些下面的干部，心里想着自己能捞多少钱，才不会去管企业能赚多少钱。企业赚来的钱分到个人手里毕竟还是少的。”

侯咏点头给谭纶敬酒。

在这新克旗的小饭馆里，坐着的都是市打矿办的，省打矿办自然不会下到旗里来，负责市打矿办来新克旗工作的是徐涛，几个月不见，倒见他胖了些，谭纶就打趣说：“徐局长在市里生活幸福啊，不像咱们在旗里累的，这肉都还长上来了。”

徐涛就笑说：“市里是轻松些，可跟谭书记比起来，我倒是惭愧了，谭书记在吹风会上的话可是让我们大家都是心头警醒，这打矿办也不是临时筹建成来的办公室，等风头过去就要撤消的，而是要长期存在，做好长期斗争的一项任务。”

省里有想法将打矿办做成常设机构，科察市里也有同样的想法，既然无法一劳永逸，那就干脆悬着这块牌子，震慑群小。

由于这打矿办涉及到诸多部门，像省里由常务副省长顾淑桐兼任主任，主要做事的是傅清浦，市里也会按相应的规格来办，这样才能让各个部门的沟通顺畅。

谭纶和徐涛碰了下杯：“新克旗主动交代的有四十余座稀土矿，我看可能还存在数量不少没交代的，徐副局长和冰书记要加大力度，争取在元宵节前取得阶段性成果。我也好给市里一个交代。”

“一定。”徐涛微笑道。

侯咏说：“打矿是第一步，接下来就是整合，包钢是做为整合主体，包稀更是主体中的主体，但要拿出大量的资金来做整合，包稀也力有未逮。整合后要在新克旗建立新材料研发中心，又是一笔投入……”

“整合上的资金问题，省里想必会帮包稀解决，至于新材料研发中心嘛，旗里这边会想办法帮助包稀解决一部分，”谭纶摆手说，“但是研发中心确定设在旗里了？上次和简总谈的时候，简总还在担心研发中心距离包钢总部太远，研发人员不方便的问题。”

“集团讨论是想要设在克纶罗镇上，距离倒也不算太远，会安排班车接送，也不是不行，”侯咏说，“环境也比较好，配套上嘛，也比古旗镇要好一些。”

常存孝插嘴说：“设在克纶罗镇的话，那边的配套确实比古旗鼓要好，人口也稠密些，这是确定下来的了？”

“多半是定下来了，等元宵节过后简总会来旗里一趟，跟谭书记常县长亲谈。”侯咏微笑说。

谭纶微微点头，捧起酒杯说：“来。”

……

傅链久接到简中事的电话，略觉讶意，等他道明来意，就笑着搭飞机赶到了呼市。谭纶和施可中也赶了过去，在呼市新修的一家帝豪酒店咖啡厅里碰面。

“资金上的问题，省行那边能帮着解决的不多，”简中事一碰面就说，“国金能拿出多少钱？”

虽说简中事以前有□□道的案底，但现在算是都过去了，看谭纶望过来，傅链久就坦然说：“国金刚收回一笔投资，现在账上百八十亿还有的。”

现代钢铁正式收购现代汽车，在韩国惹起极大反响，郑梦俨还登上了《时代周刊》的亚洲版封面，却也因为这事算是跟他那同父异母的哥哥郑梦淮彻底闹翻，形同陌路。

不单郑梦淮，执掌现代通讯的郑梦群也是一副岌岌可危的模样出现在媒体前，放出狠话说是死活不会让郑梦俨将现代通讯吞并。

三星李家那边也在放话，说是一定要防范再出现一个上世纪八九十年代一样的巨型现代集团，那才中小企业是极大的伤害。

韩国为了鼓励中小企业，设定了数十个行业是不允许大型企业进入的。

像是什么辣椒酱、豆腐等等，都是细微行业，而韩国政府所说的大型企业是指年营业额20亿美元以上的家族企业。有的家族企业倚仗庞大资金，开烤肉连锁店，将中小企业和个体户挤得没地方生存，对于经济结构来说不是好事。

但李家说这话就有些没道理了，三星本来就是不输于现代的超大型家族企业。

在谭纶重生时，三星占据着韩国股市的25％的市值，22％的GDP，说是一家企业控制一国经济都不为过。

但在2002年，三星和现代还能勉强算是不相伯仲。可由于郑丰永去世，郑氏诸子分家，形不成合力，渐显颓势，到数年后，特别是现代通讯和三星电子的差距，就是人人都能看得到的了。

但在2002年，还不是很明显。就是到2012年，在三星未涉及到的汽车领域，现代还是能扳回一城的。

三星虽有雄心，想要超越现代在80…90年代的辉煌，现在还只是奢望。

国金从郑梦俨那收回的短期拆借资金，却是正好拿来给包钢做收购稀土矿的本金，但傅链久不是慈善家，国金的钱多半是要投到国外去的，他可不会轻易拿给简中事。

☆、第一百五十一章　网瘾少年（1）

第一百五十一章网瘾少年

傅链久磕着瓜子，瞧着眼里露着希冀目光的简中事，笑说：“包钢资金上的困难，我倒能帮着跟省行说一说，想必蒙北省里想要整合稀土资源的心思迫切，也会给省行施加压力。我这边虽还有百八十亿，但这些钱是不能全都拿给包钢的。”

奚剑溪那头简中事打听过了，省委跟几大国有银行都打过招呼，要求银行全力支持包钢整合稀土资源。但几大国有银行也有为难的地方，包钢这边的资金缺口在120亿上下。

这钱包括了收购私营稀土矿、技术升级改造、建立新材料研发中心等等，前头包钢的钢铁基地项目就贷了十几亿，这又是年头，国有银行都有贷款任务是不假，但也有规划步骤。要是在年头就将贷款都发放完了，等到年中年尾的时候没钱贷，那怎么办？

120亿绝不是小数目了，就是傅链久这成天都躺在上百亿资金上睡觉的，都觉得棘手。

“傅总这边能帮解决多少？剩下的钱我再去想办法。”简中事皱眉说。

“20亿不能再多了，”傅链久竖起两根手指，“上头要求国金侧重国外投资，倒没说严禁投资国内企业，但是侧重点还是在国外。我倒有个建议，包稀既然是上市公司，不如在资本市场进行融资。”

简中事苦笑不语。

蒙北以包稀为主体整合稀土矿的事在资本市场掀露后，已经停牌，这就算了，就是包稀现在的股本，要做增发也弄不到100亿的资本。

“算算还差多少钱吧，”谭纶开口说，“总不能卡在钱这地方，省里既然说是支持，省行那边能解决七八十亿吧？”

“60亿不能再多了，傅总这边还有20亿，缺口还在40亿以上，”简中事感觉肩上担子很重地叹气说，“倒也不是没办法，先行将私营矿给收回来，买矿的钱先拖一阵再给，这样也能挪腾出大约20亿，但剩下20亿的资金缺口却是难办。”

“我让封清铸来谈谈吧，不过既然收归国有，再和香港的公司合作，怕是省里会有意见。”谭纶说。

封清铸那边也从郑梦俨那头收回了钱，20亿的资金还是有的。封氏集团已经变成了超大型多种经营的复合型集团，稀土方面的投入，要是封清铸感兴趣，也不是不能参与。

“这倒不怕，”简中事说，“省里主要是要将资源整合杜绝低价售卖的目的，适当的社会资本参与，对于包稀也有好处。特别是海外资本的介入，也能让海外的一些不利影响消除。”

才由蒙北牵头的稀土整合在前两天就引起了日本、韩国、美国等国的注意，说是华夏是要坐地起价，控制稀土达到政治目的。特别是日本，急得快跳脚，驻华大使向外交部和国务院提出□□。

说是稀土整合将影响到日本企业的正常经营，会对全球的电子业产生影响，会让电子制造业倒退。

☆、第一百五十一章　网瘾少年（2）

韩国也在着急，台湾也急，反观之倒是美国不怎么着急的样子了。这也难怪，人家现在在忙着反恐。

911年美国政府将本拉灯控制的组织清除作为了首要任务，已经通过国务院决定要出兵阿富汗和伊拉克，哪里还有精力去管这些事。

就从稀土的储藏上来说，美国也不是小国。占据着全球20％左右的稀土储量，只是由于人工环保等各方面的考虑，一直搁置没再开采，毕竟华夏生产的稀土比美国自己开采成本都要低，既然如此，何必要开采。

这边闹起来，都是电子代工业和制造业发达的国家和地区。稀土价格一涨，对于他们来说成本就要推高，售价自然就会跟着上升，到时就会影响销售，进而影响业绩，二级市场的反应已经出现。

包稀停牌，但西江稀土等公司的股价却是大涨，而相关的电子制造公司却是祖国山河一片绿油油，不消说，自是不看到在稀土整合后的经营业绩。

封清铸接到电话，就说明日就赶到呼市。

封氏现在基本由他一手掌控，封老太太算是退居二线了，而这两年他掌控下的封氏业绩也算是极为突出，特别是几次短平快的交易，也让封老太太放心把家业交给他。

倒是他那大哥不大满意，但都到这时了，就是不满，也只能腹诽，难道还想夺权？

整个集团从上到下都是封清铸的人了，就是夺权也得看管理层愿意不愿意，那些跟着封老打天下的□□，现在可都是支持封清铸的。

从帝豪出来，谭纶想想让李响去开了个房，打算在呼市住一夜，等明天封清铸来了，谈完了再回新克旗，省得来去匆忙。

施可中带着他那个叫小清的女友去逛街，谭纶就放李响胡冲的假，让他们也去逛逛，独自一人走在呼市市中心的步行街。

这里华灯初中，一片繁华，虽说过得几年，呼市也未必及得上科察，但作为省会自有省会的矜持。自来就算是有地级市能超越省会的，省会也不会相差太远。

瞧得来来往往的年轻女孩，偶尔能从眉目里瞧出蒙族的血脉，却也跟汉人相差不多了。总是同一人种，也不像是黑人白人那般显眼，过得数十年也就融合得没啥区别了吧。

走得累了，在附近的超市买了瓶矿泉水就随便坐在石墩上。

呼市近几年发展不算快，就在重生前的时间线里，整个蒙北也是随着煤铁价格高企后才加快的发展步伐，依靠土地里的大量有色资源财政收入大幅提升，而随之加快了城市化步伐。

更随着国家将房地产定为支柱产业，而带来四处高楼林立，瞧着跟南方重镇似的。

科察更在那时了个北方香港的称号，但在这时还是不明显的。

拧紧矿泉水瓶盖，谭纶不禁想，未来十年是蒙北最紧要的十年，也是物欲横流的十年，若是一个不慎，就会跟重前生一般，仅落得个表面上的繁华。

☆、第一百五十一章　网瘾少年（3）

可真要去改变，又该怎样改变？

他可不是奚剑溪，就算是过来人，又从小耳濡目染，可考虑问题的时候，不在其位，不在那个高度，感受不到、体悟不足，也就想不出办法来。

思索中不禁出神，一个矿泉水瓶滚过来，他都没注意，直到碰到鞋边，他才低头去看。

“对不起……”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跑过来举手道歉，将水瓶拾起，就往旁边的一家网吧里走去。

网吧？谭纶瞧着那写着“慧通网吧”字样的小店瞧过去。

2000年的时候国内就有诸多地方有了网吧，最初是电信营业厅才有，后来私人随便拉根网线就能开网吧。但网速只能说惨得可怜。

谭纶就曾在32K下载速度挂20台电脑的网吧里上过网，打开一个网站恨不得要半分钟。那时网站也少，新浪、网易、搜狐算是最常逛的了。

特别是网易163的聊天室，在即时通讯软件如ICQ等还没流行的时候是网友的据点之一。那时在聊天室里聊得欢的，约去一夜情的不在少数，比现在QQ上的多得多了。

而要再往前说，那就是水木清华BBS的时代了。

到2001年网吧才逐渐多起来，但网速依然不快，光纤宽带都不知在哪里，主要还是用Modem，港泰年前收购的深圳普联，就是具有独立自主研发和制造能力的公司，旗下产品包括TP…Link系列。

瞧那少年往网吧走，倒勾起谭纶心里的往事，就执起水瓶也走了进去。

网吧在2002年还是新鲜事物，价格倒不便宜，每小时在2~3元左右，考虑到通货膨胀，差不多相当于是7~8元了。

慧通网吧里大约有四五十台电脑，都是AMDK6/2的组装机，或是奔腾II系列的，外壳都有灰，瞧着应该是从二手市场上淘换来的。

靠里的十来台电脑传来星际争霸的背景音乐，靠外的十来台呢，都坐着人在逛聊天室和论坛，也有看新闻发邮件的。

中间的二十来台却是没人坐，想必时间还早，要等到十点多的时候，包夜消费的人来了才会坐满。

前台的网管是个十七八岁的女孩，擦着鲜艳的口红，眼影很深，瞧着有些朋克范儿，扎了两个马尾，衣襟上开着颗扣，露出黛安芬的黑色□□，嘴里还嚼着泡泡糖，手指上抹着黑色的指甲油。

“上网？”看谭纶站在跟前，网管女孩问。

“要先交钱吗？”谭纶问。

“先开机吧，我帮开机。”网管女孩低头去拿鼠标，就听谭纶问，“玩星际的人挺多的啊。”

“现在人还少呢，等晚上人才多，”网管女孩点了几下，把卡递给谭纶，“14号机。”

谭纶点头就去到第二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