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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公务员-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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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啊，我不是县长，我要是县长的话，一定请你当首席智囊官。”
“会的，并且你还不会只是县长的，官我就做不来，帮你出出主意还是可以的，换了别人就是省长我也未必稀罕。”
“是吗？”吴韧干脆将车停在路边。
“我这话是有理由的，我们是学者，口头上说说，搞搞研究、写写东西、提提建议，还是可以的，而你们是公务员，所有的设想和施政纲领，都得由你们去贯彻执行，而你又是实干家，只要思路对，敢闯敢干，自有你施展才华的广阔天地……”
又是一个不简单的女人，知我者慧敏也，吴韧陷入了沉思。
肖彤初六因公司拟定初八开张，不得不先回珠海去了。慧敏说她初七晚的飞机返粤，初六的晚上，吴韧过去陪她。
正如吴韧自己所说的宾馆的床就是适合做爱，和慧敏爱过二次后，吴韧搂着湿润如玉的她，他知道是应该说“故事”的时候了。
首先她跟慧敏说他认识这样一个官员，大学毕业后背井离乡分配到一个小乡镇机关当了一个小秘书，不甘现状的他，终于等来了一个他认为可遇不可求的机会，就是那个乡镇的煤矿企业改制，当时由于国际能源和国内经济的原因，煤炭行业并不被人看好，政府管理下的煤矿生产一吨煤甚至出现亏空，而他独独看到了这里面蕴藏的巨大商机。他通过各种关系筹资并买下了某中一家煤矿，以其妻哥哥的名义暗中经营，随着国际能源巿场的紧俏和国内经济飞速发展的形势，煤炭行业也水涨船高，从当初生产一吨煤的微薄利润进入暴利时代，平均每产一吨煤可以盈纯利150——200元，而煤矿当年的生产设计是4。4年产万吨。因此那个官员从一无所有转变成了坐拥近千万资产的富商，面对不断上升的财富，他是喜中有忧，人前从不敢露富，因为他不想丢掉他的理解，退出官场，无奈之下，他只好让其夫人去沿海开办实业以实现财富的成功转帐。
慧敏说那是“洗钱”，吴韧不置可否，说你作为经济学专家，你认为那个官员应该怎样做才能实现鱼和熊掌兼得，富贵双全，成就其一生的辉煌，打个比方说那个官员是你“丈夫”或者你喜欢的人，你打算怎样帮助他。
慧敏靠在吴韧胸前，小鸟依人般地看着他的眼睛，目光中隐有深意，有一种特别的光彩在眸子里流动。这样持续了近十分钟，慧敏就那样瞧着吴韧，似乎要看到他心里去。
“如果我是他，在煤炭行业最好的时候我会转让煤矿，然后将资金以其夫人的名义运用于资本市场，例如房地产、股票、网络、高新技术开发，须知煤炭是不可再生的资源，总有开采完的一天，还有小煤炭的安全生产问题始终是政府的一块心病，如果哪一天政府下大力气进行整顿，那情况就很难说了，与其到时候被动还不如主动退出，另谋良策，对于资本运作，中国政府正处于摸索阶段，这里面蕴含着更大的商业机会，且难以监管到位，假以时日他将不会只是千万富翁，而是亿万富翁，且为政府所保护的正当经营，同样他也可以继续从事其喜欢的工作，实现他的人生理想，实现你所说的富贵双全。”
“你所说的没错，可那个官员是个土豹子，又不像你这样的经济学专家学者，对你所说的一窍不通啊！”
“不通可以学啊——”
“学，跟谁学啊？”
“跟我嘛，我可以教他，或者说我可以当他的投资顾问。”
“那他应该怎样感谢你？”
“那得看是谁？如果是你的话分文不收，只管饭就行了。”慧敏捏着吴韧的鼻子，他觉得呼吸有点气促。
“敏敏，感谢你，我只是替朋友打听打听。”
“哦，是吗？”慧敏有点失望，吴韧将她搂得更紧，似乎要将她挤进他的身体里去。
“还有我想说说你的学生婉君——”吴韧尽管觉得这时候说这事大煞风景，甚至会引起慧敏的反感，但对于她他不想隐瞒，那样反倒让自己显得不够大气。
“婉君，婉君她怎么啦？”慧敏一下就松开了搂吴韧的手。女人，真是善变的动物，吴韧笑了笑，扳正慧敏，让她看着他的眼睛。
“敏，你听着，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哪个意思？”
“敏敏，你是过来人，婉君对我有那个意思，你不是看不出来，我不想让她陷得太深，伤得太重，毕竟我是有妇之夫。”
“那我呢，你只知道有个婉君。”慧敏的泪就下来，女人，真是嫉妒的动物。
“敏，你不同，你就是要我的心我也给你，我愿意陪你一千个转回，对于你我可以作出任何的牺牲，如果你认为有必要，甚至彤彤。”
“是吗？”
“是，如有虚言，天打雷劈——”吴韧用手指向天花板，慧敏连忙将其拉下来。
“行了行了，人家又不是这个意思，只要你有这片心就够了——”慧敏又搂紧了吴韧。
“而婉君不同，从一开始就是一个美丽的错误，我不想将这个错误延续下去，你明白我的话吗？”吴韧几乎是贴着慧敏的耳根。
“嗯——”……
婉君走了，慧敏也走了，彤彤（她因为公司的事，初八回了珠海）走了，此地空余“黄鹤楼”，吴韧觉得她们就像一群栖居的燕子。从北方到南方，他已经完全离不开这片热土了，他已经将自己的灵魂和肉体融入了南国的天空和大地。
☆、第一百四十三章 庸俗的还得继续
高雅的玩完了，庸俗的还得继续。
新年的忙碌从正月初五开始，与年前的“劳苦奔波”迥异的是，新年的忙碌则完全是被动的、接受式的。其它党政成员、各管区书记、主任，七站八所负责人纷纷登门拜年来了，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吴韧嘱咐彤彤给每位来访的客人都要上茶敬烟，他自己则用一把酒壶装了上好的五粮液用小酒杯在桌子上斟满酒，来者与之畅饮一杯，说些新年吉祥的话语，每位离去的客人彤彤都热情地递上一包“芙蓉王”，恭送出门，这样的热闹从上午九点一直会延续到晚上九点左右。初五、初六二天下来，吴韧天天喝得像个红脸关公，又像只煮熟的大龙虾，彤彤也累得只差没趴下了。吴韧的豪爽与海量很快就在小浪镇干部圈子里流传开去。大将自有大将风度，当官的自有当官的量，这是别人模仿也模仿不来的，这也许是他们心中默认同时也自叹勿如的。
初六、初七吴韧白天就像赶墟一样忙于各种名义的聚会，往往是这边才罢那边又兴，电话打过来，个个不依不饶。有时候“当官”真是件苦差事，如果从身体健康和率性自由的角度来说，难怪有人说中国官场最大的衍生物就是制造了一大批“三高”（高血压、高血脂、高血糖）病人或潜在“三高”病人。吴韧不由苦笑，终究还是身不由已地“奔赴”各个“战场”。
孟婉君走了，慧敏走了，肖彤带着儿子也走了，年也过得差不多了，家就又像宾馆了。
“噼里啪啦——轰——噼里啪啦——轰——”十万响的浏阳“大地红”“鸡婆带崽”，炸得格外起劲。初八机关上班，当吴韧的小车一停，办公室就有人冲上来替吴韧开门。跨出车门，新鲜的空气带着初春的凉意拂在吴韧的脸上，说不出的舒服受用，吴韧心情好极了，他很自信地迈出新年的新步伐，而办公室的干部们发现他们的镇长最大的不同就是手中的“笔记本”代替了以前的公事包，办公室主任接过来，觉得沉甸甸的……
书记、镇长室的门一开，新年的团拜也就开始了，各单位的负责人领着他们的“弟兄们”鱼贯而入……
来而不往非礼也，下午书记、镇长的“坐骑”联袂徐徐驶出机关大院前往驻外各单位，车里还坐着其它的党政成员。各单位的负责人早已恭候在各自的大门口，大红的“炮火”已经松开了头子。与其说是拜年，还不如说是新春“巡视”来得更生动形象。
新年的第一次党政会议在初十上午召开，窗外春寒料峭，室内暖意融融。会议的中心议题就是准备率团参加县里一年一度的三级班干部大会，就有关准备事项、细节与班子成员通气吹风。
通知很快送到了各支部，通知要求：全镇党政领导、各村支部书记、各管区书记、站所委室负责人于正月十二日下午三点赶到机关大院报到，再统一乘车赴县城参加全县的三级干部大会，时间二天。会议重要，请准时参加，不得缺席。
各路人马，由四十二位党委书记、乡镇长带队，乘各种车辆，浩浩荡荡齐聚县城。所有的宾馆、酒楼开门迎客，入坐率、入住率100％，县城一时人气鼎盛，热闹非凡。是夜，华灯璨灿，歌舞升平，通宵达旦，一派繁华景象。
十三日上午九时，所有与会人员在浑厚激越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歌声中全体起立。县委副书记冯梦兰主持会议，县委书记汪思齐作了《推动跨越式发展实现后发赶超》的感人报告。他提出“工业强县、城镇立县、外资活县”的理念和口号；强调大力推进“三化”（工业化、城镇化、规模化）进程；首倡“八个年”的创建活动，即：特色产业发展年、城市基础设施提升年、新型社区创建年、文化旅游突破年、乡镇企业改革攻坚年、计划生育村民自治年、社会综合治理基础年、园区建设□□年。
下午县委冯副书记参加了小浪镇的讨论，她是小浪镇走出去的领导干部，大家倍感亲切，说话也是畅所欲言，回首过往，展望未来，新年新打算，新年新计划。尤其是几个村支部书记更是信心十足，干劲冲天，决心在县委政府的英明领导下、在乡党委政府的具体指导下，大步迈进小康水平，说得活龙活现，有点有面，有血有肉，听得冯梦兰不断地点头表示赞许。
“这几个吹大气的家伙，话贩子。”吴韧又好笑又好气，不过他亦觉得并没有什么不合适的，并且还似乎很有必要。做得好不如说得好，说得好不如唱得好。有成绩也要会总结，酒香也怕巷子深。至于讨论，顾名思义，是得有人踊跃发言，尤其是基层的同志，领导们往往爱听他们的“唠叨”。不在乎说得怎么样，关键在于领导爱不爱听，爱听怎样的话。
晚餐过后是活动进入□□的时候，小浪镇也不例外，早就定好几家歌舞厅，有兴趣的同志自然可以去一展风采，也可以参加以管区为单位组织的各种活动。吴韧却在县城的家里接待基层的同志，按他们的说法叫做“认门儿”。
十四日上午听县委冯副书记《务实创新开拓进取推动我县人口与计划生育工作上新水平》和县委宋副书记《强化综合治理构建平安XX》的报告。也许是因为前二天晚上的“欢娱”过度消耗了精力；也许由于数字说明、举例的枯燥无味，与会者大多晕晕乎乎，甚至有人“呼噜噜”拉上了长杆风箱。好不容易熬到中餐，“美酒”、“美食”才再次刺激了他们疲倦的神经。
下午先表彰各先进单位和个人，接着就是县长杨雄作总结报告。他在概括汪思齐讲话的基础上讲了三点意见：一、明确主题，把握要领，深刻领会会议精神实质；二、求真务实，强化措施，切实抓好会议精神的贯彻落实；三、抓紧安排，迅速行动，认真做好当前工作。最后县长杨雄强调农村、农业、农民工作的重要性，充分肯定基层工作，说广大农村基层干部长期工作在农业、农村第一线，条件十分艰苦，工作十分辛苦，生活十分清苦，县委政府明白，也会创造条件主动为基层排忧解难，同时也要求与会同志与县委政府同呼吸共命运，群策群力，把我县的工作从一个辉煌推向另一个辉煌、不断跨上新的台阶。
“县委、政府与你们同在！”杨雄最后这句话几乎是喊出来的。全场刹那间如春雷滚过，爆发出阵阵热烈的掌声。
大会圆满完成各项议程，胜利闭幕。
时间下午四点差一刻，各农村支部书记们怀揣着鼓涨的信封，里面在县里三天的误工补贴120元、各乡镇政府的“意思”，少则500元多则1000元不等，还有管区的“小意思”300元至500元，喜气洋洋地走出大礼堂。有很多人在县城里选购了“汤圆”，第二天就是传统元宵佳节，也叫上元节。
元宵一过，意味着年也过了，新一年的劳作又开始了。
春潮滚滚，春雷激荡。
一年之计在于春。春天是希望的季节，春天是播种的季节。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籽。
小浪镇乡镇企业改制的春天也来了。响应县委政府号召，小浪镇乡镇企业改革攻坚会第一次会议所有在家的党政班子成员都参与。全镇归会镇政府所属的乡镇企业除了当年改制的4家煤矿外还有4家煤矿、二家4。4万吨的水泥厂。在如何改制的问题上，党政班子成员第一次产生了分歧。年长的“保守派”认为乡镇企业改革固然重要，但也不能“崽卖爷田心不疼”，以后又拿什么东西留给后人；“少壮派”认为：改革就是改变不合理的生产关系，既然是改革就会有挑战，就会有挫伤某些利益关系，改革就是要彻底。各抒已见，互不相让，达不成一致意见。吴韧并不急于表态，他知道事情往往不能操之过急，世上不会缓烂个事，只会急烂个事。在此种情况下吴韧便宣布散会，同时要求与会人员回去后认真学习、领会县委政府文件精神，结合本镇实际情况反复斟酌，三天后再开会统一意见。
三天后，小浪镇乡镇企业改革攻坚会第二次会议如期召开。讨论仍然存在较大分歧，不过争执似乎没有上次那么激烈了，“保守派”的语气似乎有所松动。吴韧也不评论任何一方，只说些不痒不痛的话，会议还是达不成一致意见，吴韧又宣布散会，三天后再开。
每个班子成员都被吴韧叫去镇长办交流思想，吴韧也和王中意充分交流了思想和看法，党政一把手达成了共识。三天后的会议照样如期召开，王中意参加了会议，他在会上强调了县委政府的有关文件精神、指导思想，要求大家从政治的高度看问题，不能目光短浅只顾眼前。吴韧则直接宣布小浪镇乡镇企业改革方案：小浪镇坚定不移地执行县委政府的文件精神，有关指示，再结合本地实际，乡镇企业改革分步骤进行，争取用1…2年的时间完成乡镇企业改制任务，实现政企分开。本年拟将4家煤矿中的2家改制，整体出售；二家水泥企业实行承包租赁经营。这次没有讨论，最后由王中意说请不同意此方案的同志举手，实行集体表决。结果竟然没有一个人举手表示异议，默认即是通过，方案100％通过，并形成决议，与会人员签字画押，报县乡镇企业改制办存档备案。
乡镇企业改革全县数小浪镇动作最快，方案最完备，受到了县委政府主要领导同志的高度肯定。小浪镇被指定为乡镇企业改革工作的试点乡镇，由县委书记汪思齐亲自挂点指导，成为全县乡镇企业改制的一面红旗。同时县委政府要求他们在上半年要完成改制任务，以指导全县工作。
乡镇工作千头万绪，纷繁复杂。简能而任之，择善而从之，则智者尽其谋，勇者竭其力，仁者播其惠，信者效其忠；文武并用，垂拱而治。何必劳神苦思，代百司之职役哉？前人的经验在时下看来并没有过时，在吴韧的提议下，党委班子成员的分工进一步进行了细化和明确，同时也建立了严格的问责制。制度“杀”人，死而无怨。上半年吴韧的主要工作是配合王中意落实镇机关大院改造工程和乡镇企业改制工作。一个由王中意任组长，吴韧任副组长，肖树彬任办公室主任，抽调精干力量、中层骨干为成员的小浪镇乡镇企业改革领导小组成立了，对于吴韧来说这是他第二次这样的经历了，只是角色不同罢了。
历史总是惊人地相似！
☆、第一百四十四章 机关改造工程
小浪镇机关改造工程还没上马，县长杨雄的电话就打到了吴韧的手机上，说是给他介绍一家优质的建筑施工单位，晚上在醉仙楼恭候云云。
县长的电话自然非同一般，至于在醉仙楼“恭候”的是建筑公司的老板或老总、还是县长本人也在？吴韧犯了迷糊，却绝对不敢怠慢，对于和这个相对“陌生”的县长的交往，吴韧始终保持若即若离和应有的谨慎。对于县长杨雄的“认识”，吴韧从冯梦兰的某些话中察觉出来一些“异味”的东西，也有相当一部分来自民间传闻。例如：此君长期在县里担任重要职务，社会关系、政治背景相当复杂，有黑白二道呼风唤雨之异能，“圈子”里传言在县里没有他杨雄做不到的事，了不了的难。据闻他与县公安局长施广忠是把兄，杨还配了一支手枪，其在洒兴冲天之际，往往就要放几枪以示庆祝……吴韧于县长杨雄第一次近距离而不为对方所察觉的“观察”则是在本县醉仙楼大酒店老总马三贵母亲的葬礼上。
马三贵者，本县望城镇人，乳名三伢子，绰号“鹞子”，官方称呼为“马董事长”或“马总”，民间则称其为“三爷”、“翻山鹞”、“豹眼鹞三”。“鹞三”吃的是江湖饭，干的是无本钱买卖、当代“剪径”的勾当，即主营高级轿车永久性“借用”事业，兼营走私，据闻“生意兴隆”时，手下马仔多达200人，且个个凶猛异常，均能独当一面。民间传言其与南方某大军区一首长级人物交往甚密，有人目睹其在南方某大都市甚至挂大校军衔出入公共场合，据闻他们所看中的高级小轿车很少能脱过“劫难”，得手后均挂上军方牌照由其马仔开往各大城市销赃脱手。只是近几年来好像开始投资酒店、货运、娱乐等正当生意行业，马三贵也摇身一变成了商人。马老太太死则死矣，却在县城乃至更宽范围内掀起“轩然大波”。做法事当晚九时许，一长溜小车驾进了灵堂，杨雄眼戴宽边墨镜，身穿藏青色西服，胸前佩带小白花，步履凝重，其后跟着二位副县长、公安局局长、政委……香烛纸钱，入乡随俗，杨雄行三跪九叩之大礼，后又绕柩三匝以示哀悼。“鹞三”则长跪以谢，不想杨雄他们带来的“炮火”太多，放得太猛，引燃了灵堂旁堆放如山的花圈，北风一吹，火借风势，风助火威，花圈堆顿时成了火海一片。族戚们纷纷组织扑救，“鹞三”则四肢趴地，痛哭流涕，长跪不起，火炮映红了大半边天……
吴韧那天也是稀里糊涂地就被人拉去参加了吊唁活动，见证了那烈焰腾空、惊世骇俗的场面，后来听说还动用了消防官兵。传言“鹞三”当晚哭诉曰烧掉他一百万现金他丝毫不会心痛，可是老天何其残忍、何其不公，偏往孝子泣血的心头撒盐。为此他绝食三日，面壁思过，而县长吊唁引发灵堂大火的逸闻不胫而走。事后又有传言云县长杨雄与马三贵乃八拜之交，在他们的“圈子”里，马三贵排名第八，杨雄排名第九，平时杨雄还得管“鹞三”一声八哥云云。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对于这样一位背景复杂的上司，由不得吴韧不防，突如其来的召见和亲睐，看来实在也并非福份，自古宴无好宴，尤其是地位悬殊的人之间。
“小吴啊，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县雄风建筑工程公司的老总安得利，安总—”
“这位是小浪镇人民政府镇长吴韧，吴镇长——”
“你好！”
“你好！”吴韧不得不伸手握住安得利递过来的胖乎乎、肉嘟嘟的双手。
“久仰吴镇长大名，如雷贯耳，只因兄弟忙于俗务一直无缘结交，今幸得杨县长引见，实乃不胜荣幸之至。”
言过其实却又文皱皱的，吴韧无论怎么看都觉得这个安得利在附庸风雅。
“劳您移驾，兄弟我来得仓促不及准备，略具薄礼，不成敬意，还望吴镇长笑纳。”那双厚实的胖手笨拙地拉开公文包，递上来的大信封四四方方，里面却绝对的是实实在在的“真金白银”。
“请你收起来，咱们还是有话说话，有事说事。”吴韧心中愤懑，怒火中烧，碍于杨雄的面子不便发作，再说他也不知道这二个人到底要给他演的是哪出戏，葫芦里卖的又是什么药。不过有一点他完全可以肯定，那就是这时的杨雄绝对也在“观察”他，从他杨雄的心理角度来推测，吴韧早已是他布局中的一枚棋子而已，他愿意怎样“动”他就怎样动，在他的一亩三分地里也许扶持一个人和放倒一个人对他来说同样易如反掌。吴韧看着安得利肥肉堆积兀自在那里笑得像花一样的胖脸，他莫名就有了一种难以名状的厌恶。
胖子安总的脸微微红了一下，马上恢复了正常，口里打着哈哈，眼睛却瞟着杨雄。
“安胖子，我早说过你那套“市场经济”理论对吴镇长无用，咱共产党人不兴你们那套，你就是不信，这不碰了一鼻子灰吧！”
“哪里，哪里，一点小意思，权当车马费嘛！”安得利讷讷地说。
“得了吧，还是收起你那套把戏，有话说话，有事说事，人家吴镇长又不是外人才懒得跟你一般见识。”杨雄显然“善解人意”，堂而皇之就替吴韧解了围，又让胖子安得利下了台阶。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胖子安得利果然是冲吴韧手中的机关改造工程而来，吴韧大脑飞速地旋起来，既然话已挑明，根本就没有回避的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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