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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手-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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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温泉资源,搞起了农家乐。农民们将自己的房舍腾出来,装修成小型客房,供都市人前来休闲。

尚大同他们赶到三里堡时,已是下午五点,负责监视的警员叫程浩,刑侦大队的骨干。程浩告诉尚大同,四十分钟前,谢泰军带着他的小老婆,还有两岁的儿子,坐一辆农用车进了农家乐。

“里面有多少人?”尚大同问。

“来的客人不多,一对旅游的新婚夫妇,两天前住进的,还有本地税务所几名干部,他们在打牌。”

“主人叫什么名字?”

“主人叫老水,是个残疾人,当兵时一条腿废了,这是他父母留下的房子。”

“能把他叫出来吗?”

“没问题,我有他的手机号。”

十分钟后,老水拄着拐杖走了出来,尚大同他们候在农家乐对面一家小卖铺里,老水冲四周看了看,然后一拐一拐地朝小卖铺走来。程浩又给他打了一个电话,让他镇静点,别东西望。

老水其实不老,三十多岁,以前在解放军某部当工程兵,抗洪救灾中,不幸失去右腿,但这人乐观,因伤复转后,先是维修家电,去年见三里堡的农家乐成了气候,便把父亲留给他的房子重新装修一番,开起了这家乡村小店,还起了个很乐观的名字:快乐园。

程浩向老水介绍过尚大同跟刘副局,尚大同问了问里面的情况,跟程浩说的差不多,不同的是,就在谢三他们边上那间屋子,还有一桌客人,是省城金江来的几名作家,专程到三里堡采风的。

“谢三他们一共多少人?”尚大同问。

“七个,五男两女,包括那个小孩。”老水说。

“不是只有一位女的吗?”尚大同诧异。

“除谢三老婆外,还有一个叫花子的。”

“花子也在里面?”尚大同纳闷了,朱万帮跟楚广良是为花子闹翻的,当初审花子的时候,花子还在骂楚广良,说他狼心狗肺,朋友妻也敢欺,怎么这么短的时间,他们又搅到了一起。

“这些人,今儿动刀子,杀得头破血流,明天一场酒,什么疙瘩都解开了。”见尚大同纳闷,老刘插话道。

有孩子,有妇女,直接冲进去抓人显然不行,尚大同想了想,扭头问老水:“能不能把女的和孩子叫出来?”

“这个……”老水犹豫了一会儿,为难地说,“要不我试试?”

“得有绝对的把握,不能弄砸了。”

老水想了一会儿,点头道:“行,我保证把他们带出来。”

尚大同又说:“你先进去跟隔壁的作家们打声招呼,等一会儿我跟老刘进去,让他们配合一下,不要声张。”

老水领命而去,干警们迅速行动起来,按尚大同的部署,他和老刘到作家那间屋里策应,等老水把花子他们带出来后,程浩带人迅速扑进去,控制谢三那间屋子。

“注意,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开枪。”尚大同叮嘱道。

又是十分钟后,尚大同和老刘顺利潜入作家们那间屋子。原以为作家们见多识广,哪知一听公安抓凶犯,吓得脸上全没了血色,其中一个穿花衬衫留长胡子的作家问老刘:“我们不会有生命危险吧?”老刘示意他别讲话,尚大同觉得把气氛搞得太紧了,小声道:“没那么危险,他们只是小蟊贼而已。”大胡子作家将信将疑地盯尚大同看半天,嘴里嘟囔道:“我好像在哪见过你,你是不是……”

尚大同瞪了大胡子一眼,大胡子吓得一缩头,躲墙角去了。

院子里静静的,几只鸡从屋后的山坡上下来,悠闲地在院里觅食。对面那间大屋里,地税局的干部们正投入地打麻将,不大工夫,有人和了,随后传出掏钱声,尚大同一听,他们玩得可真大啊,和一把就能赢两千多。老水还在厨房,不见他走过来叫花子,尚大同跟老刘屏住呼吸,焦急地等候,真怕老水这时坐蜡。

恰在这时,隔壁传来喊话声,是楚广良的声音,冲老水要开水。老水拄着拐杖,提壶开水进了那屋子,尚大同的心莫名地就紧张起来,手下意识地捂在枪上。还好,老水进去很快就出来了,腰里多了那个孩子。他一边走一边哄,说是厨房有好玩的,回到厨房不多时,孩子忽然大哭起来,这一招果真灵,尚大同看见,花子跟谢三小老婆手忙脚乱就往厨房去,边走嘴里边怪老水。

不等花子和谢三小老婆完全走进厨房,潜伏在院门口的程浩他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进了那间屋子,声断喝传来:“不许动,我们是警察!”

老刘很快冲出去,他的任务是控制厨房,不能让小孩再跑出来。

尚大同没有动,他仍在观察。

屋子里的人有片刻的愣怔,等明白是被警察包围时,谢三第一个举起了手,同时冲楚广良几个说:“今天大伙听我的,我谢三是有罪之人,不连累大家。”

“三哥!”楚广良叫了一声。

“坐下,都别动!”程浩又喝了一声,掏出铐子,打算给谢三戴。

谁知就在这时,坐在窗口的朱万帮突然跃起,一脚踹开窗户,一个腾空,从窗户跃了出来。他的保镖小猴子刚要跟着跳,被里面的警察一个恶虎扑食,扑在了地上。朱万帮从地上腾起,“嗖”地就从腰间掏出枪:“哪个敢动,我打烂他的头!”

这个亡命之徒,尚大同原以为他会逃,都已做好擒拿他的准备了,哪知他会拔枪逼住站在门口的一个警员。

“统统把枪放下!”朱万帮拿枪顶住警员的头,冲屋子里的程浩他们喊。

厨房那边,顿然响起孩子嘹亮的哭声。税务局两名干部慌慌张张跑出屋子,想看个明白,哪知朱万帮顺手就开了一枪:“都滚回去,老子的枪子不长眼!”

情况非常危急,朱万帮手里有枪,这点事先谁也没考虑到,更没想到的是,他会开枪。也就在那一刻,尚大同脑子里打了个重重的问号。正常情况下,像朱万帮这种早已退出江湖的人,是没必要跟警方作对的,除非……

尚大同缩在门口,目光一动不动地盯住朱万帮,只要朱万帮再往这边挪动两步,他就能控制他了。

那间屋里,程浩依然握着枪,跟外面的朱万帮僵持。

“万帮兄弟,把枪放下,警察是冲我来的,搭上你不划算。”谢三像是早有预感,他的表现出人意外。

“朱万帮,把枪放下!”程浩见机行事,试着往前挪了一步。

“站着别动,再敢往前迈半步,老子一枪要了他的命!”朱万帮穷凶极恶地吼道。

迫不得已,程浩只能停下脚步,还好,这中间楚广良几个没敢造次,屋子里的局势还算能控制。

厨房那边的老刘走出来,用枪指住朱万帮:“朱万帮,你持枪拒捕,就这一条,就够判你死罪。现在放下枪,还来得及!”

朱万帮一把拉过怀里的警员,冲老刘吼:“有种今天你们都来,敢坏我老朱的场子,你们活腻了!”

“万帮兄弟,把枪放下!”谢三大约也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场面,他冲程浩做了个手势,意思是让程浩别动,他来说服朱万帮。

“三哥,抓回去也是掉头,拼了也是掉头,兄弟今天就算豁出去,也得让你安全离开!”

“万帮兄弟!”谢三忽然间就感动,他今天来,本是跟朱万帮等人告别。他在江湖上漂久了,漂累了,再也不想漂了,想把老婆孩子托付给朱万帮他们,然后去自首。谁知心里的话还没来得及跟这帮兄弟说,程浩他们就赶到了。

“三哥,你带老婆孩子走,哪个敢阻拦,老子一枪结束掉他!”

到了这时候,程浩不得不说话了,他将计就计道:“朱万帮,就依你说的,让谢泰军跟他家人先走。”

“三哥,听见没有,快走啊!”

“兄弟,我谢三不走,这次来,我谢三就是自首的。你们谁也别跟我多说,快把枪放下,我自己做的事,自己担。”谢三终于说了实话。

朱万帮一听,脸色大变:“三哥,你不是拿兄弟们开玩笑吧?”

谢三摇了摇头,朝朱万帮走过来。快要迈出屋子的一瞬,朱万帮突然声嘶力竭地吼:“娘的,你们都去自首吧,老子宁肯亡命天涯,也不受狱中之苦。往后退,全都后退!”说着,他挟持着警员,慢慢往后移。这时候朱万帮已明白了自己的处境,知道今天自己犯了大错。但这时的他已没了退路,只能负隅顽抗。

朱万帮想借警员做人质,逃离现场。程浩看穿了他的心思,厉声道:“朱万帮,我们可以放你走,但你不要忘了,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你少废话,全都退回房间去!”朱万帮显然已乱了方寸。谢三还想说什么,被程浩拿眼神制止了。朱万帮用枪顶着警员的头,慢慢往后退。

这间屋子里,尚大同早已做好准备,一步,两步,就在朱万帮朝后退出第五步时,他一个猛扑,手中的枪狠狠朝朱万帮头上砸去,另只手以闪电般的速度,准确地钳住了朱万帮拿枪的手腕,只听得“砰、砰”两声枪响,刚才还穷凶极恶的朱万帮陡然倒地。

很难想象,一个过了五十岁的人,居然还有那么敏捷的身手。

两声枪响不是尚大同发出的,是在搏斗中朱万帮扣动了扳机,好在他射向了天空。

3

谢三的确是回来自首的。

他在深圳混不下去了,不是说他在深圳挣不了钱,是度不了日。“度日如年啊。”谢三冲尚大同说的第一句话,就这么悲凉。

抄手是从今年三月开始向他下手的。谢三也不知道哪儿开罪了抄手,他一向很本分的,这本分是指对抄手。抄手让他物色人,他就四处寻觅目标;抄手让他联系渠道出货,他就冒着风险,跟那些混在道上的亡命之徒一次次谈判。谢三自认为对得住抄手,对得住她那几个手下,没想,抄手还是决意灭掉他。

“灭掉一个人就像灭掉一只苍蝇。”谢三用毫不夸张的口气跟尚大同说,“她不出面,她躲在暗处,那几个青面獠牙的手下就像勾魂的小鬼,他们不让你活,你就活不了。”

谢三一开始还抱着幻想,心想抄手定是遇到了什么麻烦。这女人一遇上麻烦事,脾气就格外地暴躁,常常会向手下发出一些莫名其妙的指令。谢三指望她的麻烦能尽快过去,脾气早一天好起来,谁知这样的梦做了一个多月,就不敢再做。有天他开车去送货,车子开出市区没多久,刚驶上那条被称为“阎王道”的山体坡道,刹车突然没了。那天他命大,车子重重地撞在山崖上,居然能皮毛不伤活着回来。回来后他就抓紧做一件事,变卖公司,尽快走人。这中间又出了一档子事,他两岁的儿子神秘失踪了!谢三这辈子娶了三个老婆,就生下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如果儿子没了,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谢三想报警,老婆拦住他:“你想让她撕票啊?”想想也是,报警只能换来一个结果:撕票!谢三跟老婆苦苦等了三天,等得眼泪都干了,儿子居然回来了,是装在旧货袋里送来的,里面还有一封信,让他滚出深圳,滚到一个别人不认识的地方去,从此闭上嘴巴,老老实实过日子。

谢三再也不敢抱希望了,这条道上,过河拆桥的事常有,卸磨杀驴也是家常事,虽然他不知道哪儿得罪了抄手,但得罪是一定的,不然抄手不会对他下此毒手。有时候自己介绍进来的人犯了错,你也得受连累。谢三估计,要么是钱立勇那边有了问题,要么就是光子起了歪心!他决计回彬江,查个清楚。谁知刚刚把公司转让出去,就听说彬江这边发生了连环杀人案,一次死了三位地产商。谢三心说不对呀,死的怎么会是他们,特别是周晓芸,她跟抄手的关系可非同一般!

紧跟着,谢三就听说一件更可怕的事,抄手的生意栽了,这次栽得更惨!不是说她赔了多少钱,而是她志在必得的龙嘴湖B区第十六号地落入了腾龙云手中。谢三知道抄手这些年忍辱负重苦心经营到底为了什么,也清楚她在深圳这边不惜代价拉拢和威胁钱立勇几个的真实目的,一切都是冲着腾龙云去的啊,她做梦都想看着腾龙云死!

谢三仓皇而逃,抄手没解决掉腾龙云,反倒失去一位最好的合作伙伴周晓芸,这女人不疯掉才怪!

谢三交代,一开始拉钱立勇去深圳,并不是让他做坏事,是真心实意让他挣钱过日子。谁知到深圳不久,钱立勇便喜欢上了赌,后来在赌博当中,他被抄手手下挖了坑,一次欠下五十万赌债,为还赌债,钱立勇不得不听命于那个叫阿炳的鬈发男人。阿炳是地道的深圳人,为人狡诈,诡计多端,一脚踩在商界,是抄手在深圳的总代理,一脚又踩在黑道上。早在替香港老板做事的时候,抄手就认识了阿炳,并跟他偷偷摸摸,关系暧昧。抄手利用他,成功地在深圳站稳了脚跟,并结识了艾美格尔深圳销售公司几位经理,后来抄手发迹,阿炳摇身一变,做起了抄手的总代理。说是总代理,其实就是帮抄手物色各色各样的人。抄手因为涉足的行业多,需要形形色色的人为她服务,包括一些训练有素的打手,重点帮她出货。钱立勇一开始是作为打手培养的,阿炳专门调查了钱立勇的过去,认为他做这个合适。一是钱立勇有前科,有前科的男人容易培养成亡命徒。二是钱立勇穷。更重要的,钱立勇也有狠的一面,一次赌博,他输得身上没了一个子儿,还想赌,阿炳让他押上一条胳膊,钱立勇爽快地答应了。结果他又输了,阿炳递给他一把刀,冷冷地看着他,等他自残。钱立勇那天也是够威风,他抹了把袖子,说了声阿炳你看好了,这条胳膊过一会儿就是你的。说完,将左小臂平放在桌上,牙一咬,右手抡刀就砍了下去。如果不是阿炳眼疾手快,钱立勇早就成了残疾。不过自此以后,他在阿炳身边的地位不一样了。阿炳很快将他安排到艾美格尔销售公司,做起了销售员。

艾美格尔销售公司是抄手通过香港的关系操作到自己手里的,这家公司由艾美格尔和抄手双方持资,以股份制的形式设立。抄手所以要打这家公司的旗号,重点还是想掩耳目。表面上这家公司是在做电子产品,暗中,却做着大量的文物走私与假币生意。抄手利用走私文物和贩卖假币为自己积累资金,目的就是有一天重新继承父业,回到彬江,跟腾龙云一决高低。

抄手这辈子,最大的敌人就是腾龙云。如果不是腾龙云,他父亲就不会亡命天涯,流落他乡,她的人生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每每听到或看到腾龙云在彬江呼风唤雨,抄手就恨不得亲自操刀,一刀结果掉这个阴险毒辣的男人。

无奈得很,腾龙云的力量实在是太强大,抄手不得不忍辱负重,从长计议。

或许那时候,抄手就已想好,将来有一天,可以利用钱立勇去对付腾龙云。

钱立勇在艾美格尔挪用的款,根本不是艾美格尔公司的,阿炳巧施小计,就牢牢套住了钱立勇。

紧跟着是光子。

谢三还供出一个重要的事实,抄暗中派光子和钱立勇潜回彬江,原本是冲腾龙云去的!

龙嘴湖B区第十六号地落入腾龙云手中后,抄手大怒,这意味着她花五年心血精心培养和扶持周晓芸,试图以周晓芸击败腾龙云进而坐上彬江地产界头把交椅的美梦破灭。龙嘴湖B区第十六号地是龙嘴湖含金量最高利润最大的一宗地,早在竞拍之前,地产界就风传一句话,得十六号者得天下。为拿下这块地,抄手把老本都动用了,没想,周晓芸让她的希望落了空。更致命的是,抄手曾经向她在香港的合资人夸下海口,如果拿不到十六号地,她愿意无条件将自己在公司持有的股份让出三分之一给合资人,以此来作为对自己的惩罚。

抄手哪能经受住如此惨重的失败,她跟周晓芸恶吵了一架,试图强行收回在周晓芸公司的投资。谁知周晓芸的中海地产这些年为了跟腾龙云血拼,早已熬尽了气血,真可谓千疮百孔,奄奄一息。新开发的两个楼盘又因工程质量事故,成了烂尾楼,哪还有钱还给抄手?暴怒之下,抄手遂起杀心,决心以当年父亲的方式结束腾龙云。

谁知就在这节骨眼上,事情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原本听命于抄手的光子不知何因竟然倒戈,将刀对准了周晓芸。事发后,抄手极为震惊,她曾暗中派阿炳四处打听光子,并把怀疑的目光投向谢三。谢三真正的危机,就来自于光子的倒戈。阿炳曾威胁他,如果交不出光子,他将会死得很惨!

阿炳派人将钱立勇一家接回深圳,真正的用意不是向他索债,而是逼他说出倒戈的内幕。无奈钱立勇也不知道光子为什么要杀害周晓芸,他也是那天晚上到公园后才得知光子要杀周晓芸,一开始他坚决不从,后来光子恐吓他,如果不跟他一道干,就让他碎尸街头。光子跟同伙的威逼加上五十万元处费的诱惑,钱立勇动摇了,在那个月色暗淡的夜晚,他终于走出了人生最不该走的一步……

钱立勇终于崩溃,再也撑不住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我说,我什么都说,求求你们,宽大我吧……”

钱立勇交代,周晓芸是他和光子还有一个叫强五的男人一同杀害的。事先他并不知道要杀周晓芸,光子一直跟他说,他们的目标是腾龙云。钱立勇一开始很害怕,也怀疑他跟光子的能力。

“腾龙云不是一般人,取他的命哪有那么容易?”他推托着不想干,也劝光子不要拿这种事开玩笑。

光子恶狠狠道:“兄弟,现在说不想干已经迟了,你我没有退路,要么腾龙云死,要么,你我死。我光子还没活够,不想死!”

“光子,再考虑考虑吧,腾龙云是啥人,你我见他一面都难,甭说是下手了。”

光子爆出一阵狂笑:“姓腾的虽然有钱,出出进进都有保镖跟着,但他也有软肋。这个老色鬼,到处养着情人。放心吧兄弟,老板早就安排好了,等他跟小情人幽会的时候,我们趁机下手,保证万无一失。”

“小情人?”钱立勇仍旧怀疑地问,他不相信光子,光子老是吹牛,好像杀人跟踩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听他的口气,有人掏钱让他刺杀美国总统,他也照样能轻而易举做到。

“不该问的不要乱问,你只管准备好家当,时间地点我来安排。”光子牛气哄哄地说。

所谓的家当,就是绳子跟斧头,光子不喜欢用刀,说刀太慢,弄不好还会溅一身血,霉气。用绳子一勒,然后一斧头敲下去,甭管他是千万富翁还是亿万富翁,照旧乖乖地蹬腿。

那段日子,钱立勇如履薄冰,天天做噩梦,他想逃,但又不知道逃往哪里。再者,他也逃不了,光子已让自己的同伙强五盯上了他,强五就住在他家,跟他同吃同睡。终于熬过了一周,五月二十一号晚,光子突然打来电话,让他们带上工具,火速赶到儿童公园去。

钱立勇跟强五赶到儿童公园后,夜已很晚,公园里人影稀落。他们在小广场边上见到光子。光子神神秘秘说:“事情有变化,老板吩咐,让我们今晚先做掉另一个人。”

“谁?”钱立勇吃惊地问。

“等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是个女人。”

“我不冲女人下手!”钱立勇争辩道。

“老钱,都到了啥时候,你还说这种话。东西带全没?”光子厉声呵斥了一顿钱立勇,又问。

钱立勇回答带全了。光子随后就做了分工,他负责吸引周晓芸的注意力,钱立勇和强五伺机从后面下手。

“记住,动作要狠,谁他妈拖泥带水,谁就替她去死!”

二十分钟后,钱勇跟强五藏在了茂密的树林里,透过小树林,钱立勇看见,已经练完身的周晓芸弯身捡起地上的衣服,冲前方的人工湖扫了一眼,然后迈着悠闲的步子往外走。那个时候钱立勇还不知道,要杀的女人是地产商周晓芸。只是,那一刻,他的心已不再忐忑,犹豫和彷徨仿佛一扫而尽,取而代之的,是狠,是逼上梁山式的果敢。这就是钱立勇,甭看他做事前瞻前顾后,一旦做起来,比谁都狠。当初他从艾美格尔销售公司拿钱,起初也是胆寒心战,后来却一次比一次贪。还是强五说得对,这世上,只有钱是真的,其他全是假的。钱立勇咬了咬牙,给自己打气道:“干吧,一斧子五十万,值!”

眨眼间,周晓芸已来到他们面前,就在周晓芸闪过他们藏身之地的那一瞬,光子从前面匆匆走过来,一头撞向了周晓芸,周晓芸差点被光子撞倒。光子赶忙扶住她,连声说对不起。周晓芸并不知是计,带着不满的口气训了一句光子:“走路也不看着点,这么宽的道,愣往人身上撞。”

撞字还没落地,强五已经跃出树林,手里的绳索准确地套向了周晓芸的脖子。周晓芸刚要叫,光子的大手已捂住她嘴巴,同时用眼神命令钱立勇。钱立勇举起手中的斧子,狠狠砸向了周晓芸的头。

那一斧子几乎用尽了钱立勇全身的力气。周晓芸挣扎着蹬了几下腿,头一歪,咽气了。

剩下的事就简单多了,三个人将周晓芸的尸体拖进小树林,借着夜色的掩护,残忍地将尸体肢解成几块,装进事先准备好的袋子里。又过了一小时,他们从公园北侧一处损坏了的栅栏里抬出尸体,装上车,朝清江大桥方向驶去。

丧心病狂!

听完钱立勇的供述,钟涛愤怒的拳头重重砸在桌子上。半小时后,钟涛带着五位警员,火速朝三峰县赶去。据钱立勇交代,强五一直躲在三峰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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