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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手-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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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壮国正跟张晓洋叮嘱什么,听完廖静然的话,做出十分吃惊的样子:“廖大队,出了这样的事,我们也很难过,不过……”
“不过什么?”廖静然脸上看不出有什么难为情,她的镇定让庞壮国和张晓洋暗暗吃惊。
“树声同志作为党培养多年的干部,个人生活如此不检点,实在令人痛心。”庞壮国喝了一口水,借以平定自己慌乱的内心。见廖静然一副冷冰冰的面孔,好像对他这番话不感兴趣,他又道:“当然,这事还待进一步调查,目前我们也未下定论。”
“案子是不是由谭伟负责?”廖静然忽然问。
“是啊,这案子由二队长谭伟负责,有什么问题吗?”庞壮国说着,抓起电话,要打给谭伟。
“我找过他,他不在办公室。”廖静然往前迈了一步,她的气色比昨天好了许多,让人看不出她是一个刚刚失去丈夫的人。
“哦,刑警嘛,守在办公室怎么行?”庞壮国的话听上去很随意,口气却是拉足了官腔,“张局,谭伟呢?”
“一大早出去了,可能是搞外调。”张晓洋顺着庞壮国的话音道。
“这些日子辛苦他了,公安这碗饭,不好吃啊。”庞壮国感叹了一声,重新盯住廖静然,“这么着吧廖大队,你有什么线索,可以跟晓洋讲,晓洋同志是专案组组长。”
“我要求换别人调查此案。”
“什么?!”庞壮国跟张晓洋同时吃了一惊。
“我的话很清楚,让谭伟负责此案,我不放心。”
“不放心?廖大队,你不是开玩笑吧?”庞壮国打着哈哈,面部肌肉僵硬地抽动着。
“开玩笑?你见过哪个妻子拿丈夫的生命开玩笑?”廖静然加重了语气。
庞壮国脸上的表情凝固住,沉默了半天,他道:“这个要求我们会考虑,不过,眼下局里人手紧,撤换谭伟,怕是不大容易。再者,好像也没这个规定。”
他所以把规定说在最后,就是想让廖静然感觉到,他是真诚的,是尊重死者家属意见的。不过,让当事人家属挑选警察,这事没听说过。他相信廖静然能听得懂他的话。
果然,廖静然不说话了,她的脸有点涨红,大约也意识到自己说出的话站不住脚。庞壮国阴阴笑了笑,冲张晓洋道:“这样吧晓洋,你带廖队长去你办公室,我们要充分尊重当事人家属的意见,廖队有什么意见和要求,我们尽量采纳。”
“好,好,廖大队,请到我办公室。”张晓洋马上堆起笑脸,恭敬而客气地请廖静然上楼。
“不必了,谢谢二位。”廖静然已经感觉到自己不受欢迎,她有些后悔己来了这里,这个时候她脑子里冒出一张脸来,是的,她必须找郑春雷。
下楼的时候,廖静然意外碰到陶陶,她们是认识的,土地执法大队执行公务时,陶陶带人配合过,廖静然对她印象不错。但是这一天,廖静然没跟陶陶打招呼,弄得陶陶很有些莫名其妙。廖静然走了很久,陶陶还怔站在那里。都说这女人是铁打的,看来还真是啊,陶陶这么想。
公安局往市委去的路上,廖静然给郑春雷打了个电话:“郑书记,我想见你。”
“静然,你在哪里,昨天一天找不见你,我都担心坏了。”郑春雷的声音有点急切,听得出,他是真为廖静然担心。
“谢谢。”廖静然道,“郑书记,我没事。”她捋了下头发,听到这个声音,她的心里像是有一只手抚过,感觉伤痛不那么尖锐了,“郑书记,我刚从公安局出来。”她又道。
“公局,你去那儿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当然是他的案子。”
“公安局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郑书记,你现在方便不,我想当面跟你谈谈。”
“方便,方便。你在哪儿,我让司机去接你。”
“不了,我马上就到。”
“那好,我在办公室等你。”
这个电话多少有些尴尬,平日里,廖静然是很少给郑春雷打电话的,也从未去过他办公室。这里面有一些隐秘的理由,毕竟,郑春雷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他以前是公安局局长,两年前到了常委的位子上。再者,他们之间……
廖静然摇摇头,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她遇到了难题,需要他帮助。她想,郑春雷应该能理解。
出租车很快来到市委门前,在接待室办了手续,廖静然匆匆往里走。郑春雷早已等在楼上,见到她,郑春雷先是上下下打量她一番,目光不知怎么就有些湿,强忍着没让内心那种很痛的感受流露出来,用爱怜的口吻说:“静然,这事太突然,我都不知道怎么劝你。”
“你不用劝。”廖静然拂了一下耳边让风吹乱的头发,这个动作让郑春雷想起一些事,很久远,却又像是刚刚发生过。郑春雷有种恍惚感。
“你先坐,不急,坐下慢慢谈。”郑春雷替廖静然沏了杯茶,目光仍就楚楚地搁在她身上。
廖静然用低哑的声音将在公安局见庞壮国的情景复述了一遍,然后望住郑春雷。
“怎么,你对谭伟有成见?”郑春雷略一思索,道。
“谭伟这人不可信。”廖静然毫不避讳地说。
“哦?”郑春雷甚感惊讶,他还是第一次听别人公开否定谭伟。谭伟和钟涛都是他在公安局时重点培养的对象,在他心里,他们是两棵好苗子。
“静然,你不会带着什么成见吧?”郑春雷本不该这么问,但他实在想不出廖静然否定谭伟的理由。
“郑书记,不是我个人对他有成见,谭伟这人……”说到这儿,廖静然忽然发现郑春雷的目光里有了怀疑,收起话头,极不心甘地说,“算了,我知道你们谁也不相信,还是让事实说话吧。”
“静然,不是我不相信,公安办案,有他们的原则,我们是无权干涉的。除非拿出证据,证明谭伟有问题。”郑春雷耐心解释道。
“这个我明白,但目前我还拿不出证据。”廖静然有几分沮丧,早知道郑春雷也这么说,她就不来了。她现在急于想扭转现状,让谭伟负责此案,她一百个不放心。
看她发慌的样子,郑春雷心里也变得不踏实:“你要相信组织,不管怎样,公安局最终会查明事实真相。”
“静然,这种时候你应该冷静。”郑春雷又说。
“冷静?”这话蓦地就刺痛了廖静然,让我冷静,我冷静得了吗?!换上是你,能冷静得了?!她心里连着叫了几声,泪水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末了,一狠心道:“对不起郑书记,我不该来打扰你。”
“静然……”
郑春雷再说什么已是闲的,刚才那句话,无意中就伤了廖静然。廖静然现在受不起伤害,哪怕是轻微的。
果然,郑春雷刚要起身给廖静然续水,廖静然已告辞了,走得很坚决。
郑春雷怔怔站在那里,他今天的思维真是糟透了,怎么越是想安慰她,反而越找不到合适的词!
他对自己很失望。
你应该理直气壮站出来,去帮助她,关心她,帮她度过这最最艰难的日子。他听到一个声音,从远处传来,重重砸在他心上。
廖静然走了好长一会儿,他才想起,有件事忘了跟她说。
纪委已经查出,向树声神秘失踪的前一天,第三审计小组在龙腾实业查出一笔由国土资源局非法流入龙腾实业的巨额资金。这笔钱到底是土地出让金还是整理资金,目前还未核实,但可以肯定,向树声的失踪跟这起事件有关!
2
太阳渐渐西沉,聒噪了一天的汤沟湾开始显出它宁静安谧的一面。
位于龙凤河边的九龙港大饭店,迎来了它一天中最繁忙的时间。
金碧辉煌的九龙厅内,汤沟湾村主任、工业总公司董事长范志大手捧酒杯,正在给一桌客人敬酒。桌上坐的有市国土资源局副局长梁平安,金龙实业老总黄金龙,龙腾实业老总腾龙云等,还有三位女客,两位是黄金龙带来的,说是省城书画院的模特,另一位是腾龙云新聘的秘书,大家色色地叫她“小甜甜”。
就在昨天,国土资源局一道命令,在汤沟湾执行任务的土地法大队撤走了。这事让范志大头轻了不少,这些日子,他可没为执法大队的事少犯愁。
“梁爷,志大诚心敬您一杯,感谢您老人家从中斡旋,这个女人再不走,我可就要疯了。”范志大捧着酒杯说。
在彬江,只要是发土地财的商人,都喜欢把土地局几位官员称爷,梁平安是梁爷,局长钱焕土是钱爷,就连廖静然,范志大们暗中也送她一个雅号:廖二奶奶。
这些土地爷和土地奶奶,在彬江就是神。谁都想供奉,谁都想烧香磕头。
“志大,敬酒就免了吧,我今天真是不胜酒力。”梁平安客气道。
“梁爷,今天这酒,您老一定要喝,要不然,黄总他们可不饶我。”
“是啊,梁爷,今天这酒您怎么也得喝,钱爷没来,你就是全权代表,弟兄们每人敬您六杯,您要成全我们啊。”黄金龙咧着一口黄牙附和道。
“金龙,你可不能这么叫我,这叫我折寿哩。”梁平安接了酒杯,故作惊慌道。
“梁爷,您老就喝了吧,您老再不喝,我和金龙就在这儿不敢坐了。”一直色眯眯地盯着俩模特的腾龙云皮笑肉不笑地说。
腾龙云一开口,梁平安就不得不喝了。这桌上,要说梁平安最最在意的,不是地产大亨黄金龙,也不是人称地头蛇的范志大,而是龙腾实业的腾龙云。
腾龙云在彬江的产业并不怎么大,做的楼盘远不及黄金龙,就是在汤沟湾,他也只是象征性地圈了两块地,一块去年开发了出来,一块至今仍让铁丝网围着,没动。但,“腾龙云”三个字,在彬江地产界,却是振聋发聩。梁平安清楚自己的分量,他虽然被这些人称爷,但这个“爷”,是大大缩了水的,有时候连“孙子”都不如。
梁平安端着杯子,乖乖喝了。
接下来是黄金龙敬,敬完又交给腾龙云,然后是两位模特,最后是腾龙云的秘书“小甜甜”。一圈敬完,梁平安就有点高了,飘飘忽忽,看什么都失真,都变幻不定,尤其那两位模特,忽儿像天仙,忽儿又像他在赌城澳州见过的妓女。他借着酒兴,大着胆子问了句:“黄老板,这两位,真……真是画院模特啊?”
黄金龙哈哈一笑:“梁爷,你啥时调公安局了,查户口可不是你的强项啊。”
梁平安并没听出来,黄金龙有意将“您”变成了“你”。或者,他不习惯那个“您”字,换成“你”反而亲切。
小甜甜是个不甘寂寞的女人,一见话题转到女人身上,马上插话道:“梁爷是酒不醉人人自醉,这两个妹妹,可是货真价实的。”
“啥价格?”梁平安脱口就问。
这话大煞风景,腾龙云不满地瞥了一眼小甜甜,他不喜欢桌上女人多嘴,今天所以带小甜甜来,有他的目的,这阵见桌上少了两个人,腾龙云有些失望,觉得此举多余。
几个人围着两模特,调侃一阵,话题多多少少带了色。两模特也是久经沙场的,这点儿刺激对她们来说,痒都犯不上。她们是黄金龙重金聘来的,说是要见一个什么“范爷”,黄金龙说得很神秘,但到现在她们也不知道范爷是哪位,胖还是瘦,高还是矮,肯定不是这位五大三粗的范志大。她们对梁平安更没兴趣,这种小官员她们见得多了,一听前面那个副字,就知道是个跑龙套的。
梁平安有意把话题往她们身上引时,她们就抿嘴笑,齿都不露,最多,就是眼波盈盈暗含流连地闪那么一两下,勾一勾梁平安的魂。
几个人吃着、喝着、等着,谁都知道今天主角没到场,谁也不点破。
在汤沟湾吃饭,纵是腾龙云这样的角,也不敢放肆。
汤沟湾不是一个简单的小渔村,再大的船,都有可能在这儿触礁,甚至沉没。
有人就因为开罪过汤沟湾,弄得身败名裂,家破人亡。
腾龙云和黄金龙都不是糊涂人。
不管怎么,主角不在场,这饭就吃得没有气氛。黄金龙第一个耐不住了,今天黄龙来的目的,第一是想见见“范爷”,想想,他跟“范爷”有三个多月没见面了,这很危险,黄金龙心里有点不踏实。二来,他是想听听大家对最近局势的判断,特别是对这场土地风暴。无奈,主角不到,谁也不敢轻易提起这话题,就连替主角尽地主之谊的范志大,也躲躲闪闪,生怕谁一漏嘴出什么令大家尴尬的话来。
“志大啊,吃可不是我们的强项,这山珍海味,哪是我们消受的?你要是还有啥节目,接着上。”黄金龙佯装热情十足地说。
“金龙哥,我这土牛木马,哪有什么好节目,还想沾你的光,开开眼呢。”范志大说着,别有意味扫了两模特一眼。
“你可别把我想歪了,我老黄别的地方黄,这种事上,不黄。”
“是吗?”秘书小甜甜头一歪,目光火辣地望住黄金龙。这小妖天生就不是做秘书的,让她做荡妇或二奶更合适,真不知道腾龙云怎么会选上她。腾龙云向来在这方面很严谨,公开带女人出来,今天还是第一次,不过,这女人也太倒人的胃口了。
这一桌财大气粗的男人,对女人的品位要求很高。前些年他们热衷在大学里挑,感觉玩知识比玩女人更有意思,这些年觉得老土了,目光又盯上那些特殊行当里的“私女”。
所谓“私女”,就是还没找男朋友也没被谁包养的女人,据说这俩模特就是这种女人。
尽管有美女坐陪,饭吃得还是寡而无味,酒喝得就更没气氛。梁平安真是不胜酒力,这阵已坐不住了,为防他出丑,黄金龙和腾龙云没再围攻他。让他说不动话就行,这是两个地产商心照不宣的秘密。而他们是不沾酒的,跟梁平安这样的官员吃饭,他们有以茶代酒的特权。
范志大进进出出好几趟,看得出他心里很急,今天这饭局,本是哥哥范宏大请的,他是被范宏大临时抓来当差。
“不好意思,两位大哥,家兄临时有事,怕是来不了了,志大代家兄和老爷子向二位大哥道歉。不过既然来了,就请在汤沟湾小住一宿,也好让志大尽点地主之谊。”
“志大,你就甭玩虚的了,今天没外人,你实话告诉我们,大哥是不是被人咬住了?”一直冷眼旁观的腾龙云突然说。
范志大一怔:“腾哥,志大哪敢玩虚的,志大说的是实话,家兄真的是临时有事,脱不开身。”
“是吗?”腾龙云不阴不阳道,目光在范志大脸上扫了又扫,“志大,我们是在你的地盘上,客随主便,你怎么安排我们怎么来。不过,最近风向不对头,我们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啊。”
“大哥你就放心,起不了啥浪的,该吃吃,该玩玩,彬江这块地盘上,还没人敢难为你腾大哥。”
“志大,有你这句话,大哥我就放心了。”腾龙云长长舒了一口气。范志大这句话虽然带着恭维的成分,但还是多少缓了他心头的压力。腾龙云急着见范宏大,就是想听听他对目前彬江局势的判断,自土地风暴以来,彬江地产界发生了太多不可思议的事,汤沟湾被查,龙嘴湖叫停,弄得地产界风声四起。如今审计局长又出丑闻,作为彬江地产界名副其实的霸主,腾龙云最近深为不安,他担心,这场风暴刮得久了,会出大事。但范宏大实在是城府太深,腾龙云自觉跟他关系密切,交情更是没的说,但,真要从他这里听到点什么,难啊。
想到这儿,他又叹了一声,半真半假抱怨道:“志大,我怎么觉得自己像条狗,被人吆来喝去,最终竟连口饭都讨不到?”
“腾哥,你是抽我嘴巴呢,今天你不要走,就住在汤沟湾,小弟给你压压惊。”
“惊?”腾龙云哈哈大笑,“志大你说笑话吧,我腾龙云有什么惊?我现在是吃得香睡得着,痛快着哩。大哥我今天不走了,就赖在你这里。志大,你可不能小气哟。”
“那还用说,志大是谁,他是汤沟湾的皇上,比土地爷还土地爷。”黄金龙连奉承带挖苦,他跟腾龙云有相同的心事,心里的积怨甚至比腾龙云还要深,但他不敢学腾龙云一样把它发泄在范家兄弟面前。这点上,他真是佩服腾龙云。
“我今天也不走了,沾腾老板你的光,蹭志大一顿。”他假模假样地朗笑道。
范志大脸色变化着,这二位神,好请难送啊。
见范志大不吭声,腾龙云故作失望:“金龙,我们还是回去吧,让兄弟为难的事情,我们还是不要做。”
腾龙云有意要激激范志大,他们惹不起范宏大,对范志大,还没必要有太多顾忌。
☆‘文~☆;
☆‘人~☆;
☆‘书~☆;
☆‘屋~☆;
☆‘小~☆;
☆‘说~☆;
☆‘下~☆;
☆‘载~☆;
☆‘网~☆;
“只能打道回府了。”黄金龙皮笑肉不笑地道。
范志大这才急了,这两位要是真走了,他是不好跟哥哥范宏大交代的。他涎着脸,硬挤出一层笑:“这怎么行,两位是贵客,来了自然不能走,我已在龙凤宫安排好了,如果不嫌弃,就到那边小坐一会儿。”
一听龙凤宫,黄金龙的兴趣先来了,早就听说汤沟湾的龙凤宫是个神秘世界,外面有的,里面没有,外面没有的,里面应有尽有。他虽然跟范家父子关系不错,自恃在彬江地产界也有一席地位,但对龙凤宫,仍然只有幻想的份。黄金龙瞅瞅身边两位模特,道:“等一会儿先送你们去宾馆,我跟两位老板有要事相谈。”
两位模特虽出道不久,但对三个男人之间的这番谈话,还是能心领神会。碍在跟黄金龙认识不久,又受雇于他,心中虽然对龙凤宫好奇,嘴上仍是恭敬道:“听黄老板的,我们这就回去。”
范志大狐疑地盯住两位模特,有点舍不得让她们走,转念一想,龙凤宫那种地方,也不是这种女孩子去的。还有,到现在范志大也不明白,地产商黄金龙带这么两个尤物做什么,会不会有别的目的?这事让他费解。想了想,还是按黄金龙说的办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道:“不好意思,二位请不要介意。”
两位模特露出瓷白的牙齿,想笑,又矜持着没敢笑出来。那窘态,那眼神,让人心里噗噗儿的,有什么欲念在闪。范志大虽是见过大世面的,在这两个洋瓷娃娃面前,还是有点收不住神。
就在这时候,趴在桌上的梁平安醒了,一看两佳人往外走,猴急地起身:“你们……去哪儿啊?”
腾龙云冲范志大使个眼色,范志大将计就计说:“梁爷,我送二位妹妹上楼,你要不要一同去?”
“去,去,我醉了,不能再喝,上楼,上楼啊。”梁平安摇摇晃晃,他知道自己是一个不受欢迎的人,今天来,也是没办法。与其留在这里让他们挖苦,还不如上楼跟两位模特调调情。
黄金龙跟腾龙云相视一笑,能把这个瘟神打发开,真是再好不过。腾龙云冲身边的小甜甜使个眼色,小甜甜风一般吹过去,软软地搀着梁平安,扭着小腰,花枝乱颤地上了楼。
黄金龙和腾龙云同时想,虽然没能见着范宏大,但能在龙凤宫销魂一晚上,这一趟,也算值。
这晚,黄金龙和腾龙云搂着性感奔放的俄罗斯小姐,如痴如醉盯着包房秀台上另一对暴乳女子淫荡不堪的表演流口水时,在汤沟湾最气派的将军楼内,范宏大和父亲范正义正在进行一场非常沉重的谈话。
汤沟湾过去只是一个小渔村,八十年代后期,这儿突然风生水起,人来人往,热闹得不行。
汤沟湾的发展跟一个人有关,此人相貌平平,甚至称得上委琐,一条腿还瘸着,过去人们叫他范瘸子,现在,村里村外都恭敬地称他范伯。
范伯年轻时很恓惶,爹娘死得早,把他留在了这个冷漠无情的世界上,他夹着一个破碗,靠吃百家饭过日子。后来他做起了渔夫,打鱼晒网。范伯年轻时有过妻子,也是逃荒来的,那女人带着一个孩子,两岁大点,范伯不嫌弃,范伯没资格嫌弃,女人能跟他睡在一个被窝,他就很知足了。
范伯跟女人生下自己孩子的第二年,女人跑了,跟外地来的一个鱼贩子。跑了之后范伯才醒悟,女人是很有几分姿色的,一个被窝里睡的时候,范伯从没想过姿色个词,姿色对他其实没有用。
范伯要的是一个跟自己实实在在过日子的女人,这女人还是扔下他跑了。
范伯带大了两个孩子。
他就像种下两棵树,这两棵树都是金树。
范伯躺在一把太师椅上,太师椅是花二十六万买来的,古董。“放在博物馆糟蹋了,还是抬来我坐吧。”当年长子范宏大问他想不想坐太师椅,他丢给儿子这么一句。太师椅边原本站着两男两女,两男的身体结实,要多棒有多棒,站边上就像两尊活煞,比包公包大人的王朝马汉还要威风,是老二范志大从少林寺几百名学徒中挑来的。两女的年轻,都不到二十岁。过了二十岁的女人怎么能服侍范伯呢,摇出的扇子味道都不一样。范伯喜欢让年轻的摇,摇啊摇,就把范伯摇回了从前,摇回到那个天也穷地也穷的年代。
“穷急了,穷怕了,这个世界上,我范正义容忍得了一切,就是不能容忍穷。”这是范伯常挂嘴边的一句话,正是这句话,让穷得见底的汤沟湾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长子范宏大匆匆忙忙从彬江赶来的时候,范伯打发了两男两女。
跟自家儿子在一起,范伯是用不着别人服侍的,也不能让他们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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