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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冬寒梅-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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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即到浓厚刺冽的滋味,那么小恺梅就像茶,淡雅清香,却幽幽汤汤的余韵不绝。假以时日,她的潜在发展性仍然大有可为。

    不可讳言,小老婆总是比大老婆更讨男人欢心,爱屋及鸟之下,小老婆庶出的儿女自然获得加倍的宠爱,继而养出不可一世的骄纵个性。然而,恺梅姑娘完全脱出这个刻板印象。她闷钝内向的个性既不懂得讨大人欢心,也不喜欢引人注目,说穿了,就像一个灰色的影子,飘浮在人们的视线之外,浸淫在她私属的世界里。

    很难得看见十多岁的小孩子有这等智慧,明了锋芒毕露的危险性。为此,他几乎可以说是欣赏她——只除了她无法摆脱来自那骚货的血统。

    “你的鼻梁长有几颗雀斑。”玩笑性的食揩弹她鼻子一记。

    “噢!”她捂住鼻头。“不要随便碰我。”

    “不喜欢被人碰?”他故意贴得更近。“你也到了应该对臭男生感兴趣的年纪。过没多久,就会开始为那票小鬼头不喜欢‘碰’你而烦恼。”

    淡淡的鸡尾酒味随着他的气息而播散,熏得她的脑袋昏沉沉,彷佛醉了。

    “乱讲。”低弱的反驳听起来也含着一丝混沌。

    “我有没有乱讲,等你长大就知道了。”他戏谑的举高酒杯。“想不想偷喝一口?敬可歌可泣的青春!”

    她别开脸。

    “也对。”他自顾自地回答。“现阶段,牛奶依然比较适合你。”

    “走开!你时间太多了吗?干嘛缠着我不放?”她拒绝回过头来,免得又被他盯着瞧,顺便附带几句批评指教。

    “我想碰碰运气,说不定会有第二次救你生命的机会。”答案听起来十分轻描淡写。

    她下意识地先反驳,“你干嘛等着救……”

    问题立刻终止。

    如果你救了同一个人三次,他的生命便属于你。

    他想要她的生命?!

    为什么?

    回答她的,依然是那双谜一样的目光,含意深沉,用意深远,暗暗长长,没有尽处——

    关于冷恺群的事,她并不像外表显现的那样毫不在意,然而,她多么希望自己能毫不在意……

    “群!”突兀的第三束声波介入泳池畔。刘若蔷音如其人,糖蜜娇媚的甜进骨子里。

    太甜的女人,很容易腻。

    “什么事?”他喝一口杯中的酒汁,并不回首。

    “冷伯伯正在找你。”刘若蔷的笑靥灿烂如花,蓄意忽略他话音中的不悦。“一会儿就要为金榜题名的冷公子切蛋糕,主角怎么可以缺席呢?”

    她没看错,与冷恺群交谈的女孩确实是他妹妹冷恺梅。然而,方才她远远望去的那种感觉……那种诡异又暧昧的感觉……难道……

    不可能的!他们俩是兄妹,八成是她太多心了。

    一个小妹妹怎么可能构成威胁。

    可是,因何她仍然觉得不安?

    “一点小事也值得大张旗鼓地庆祝。”冷大公子很不给面子,完全不领情。

    主人夫妇正陪伴宾客进入兰花房,欣赏傲人的异种名卉。冷之谦隔着玻璃瞄见儿子的身影,连忙招手向他示意。

    他不耐的哼了声,仰头喝干鸡尾酒,将水晶杯随手丢进游泳池里。

    算冷老头懂得拿捏时间!现场还有其他客人在,不好太明白的张扬出家庭欠安,他只好下场奉陪两个老家伙扮小丑……宾主同欢。

    “群……”刘若蔷错愕的瞧着他迳自走开,没有招呼她一起进屋,秀容登时有点挂不住。好歹她也是他今天的女伴啊!

    恺梅暗暗冷笑,糗了吧!三年前那场浑架让她和刘若薇的梁子结定了。有一个专门惹是生非的妹妹,姊姊也好不到哪儿去。总而言之,她就是瞧刘家两姊妹不顺眼,尤其是姊姊。刘若蔷自以为和冷恺群走得近,平时的动作言行俨然以她嫂子自居,真是搞不清楚状况!

    刘若蔷整一整脸色,霎时变回清爽美的甜笑。“来,梅梅,我们一起进屋看你哥哥切蛋糕。”

    哥哥?听了就刺耳,她从不认冷恺群是她哥哥。她撇开头,装做没听见。

    刘若蔷又碰了一记冷钉子。臭丫头!若非看在群的份上,顺便做个样子给花房里的宾主们瞧瞧,早就两巴掌赏过去。

    “来嘛,梅梅。”她亲亲热热地牵起冰女孩的手,勉励自己再接再厉。“屋子里有蛋糕点心,还有好喝的冷热饮,你好像一样也没吃到,多可惜啊!姊姊带你进去打打牙祭。”

    趁着刘若蔷微倾着身,遮住兰花房那个方向的视线,她忽然仰首,强烈的恶意狂猛地从眼里、嘴里迸射出来。

    “这里是我家,轮得到你来扮女主人招呼我吗?”

    刘若蔷倒抽一口气。“什么?”

    “你最好搞清楚自己的身分,对冷恺群而言,你只是他众多女朋友之中的一个,你们俩交往最久,纯粹是他懒得汰旧换新,与你的魅力一点关系也没有。”她毫无笑意的哈哈两声。“你若想以我嫂子的身分说话,现在还太早了!多等几年吧!”

    刘若蔷血气上涌,天下竟然有这种恶劣不堪的女孩。

    “你——你——”又重又狂的火焰几乎烧盲了她的双眼。啪!一耳光打得恺梅的螓首转离九十度。“没教养!”

    两个女生同时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镇住。

    恺梅瞪大不可置信的眼。她打她!姓刘的臭女人竟然敢打她!

    这是刘家女孩第二度殴打她!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猛烈的仇视情绪薰红了恺梅双眼。

    花房里的大人正自谈花论草,并未注意到游冰池畔的冲突,而冷恺群的步伐已经接近兰花房,也没察觉她又挨了巴掌。

    “你打啊!你再打啊!你有种再打一次!贱就是贱,自己眼巴巴地黏上来倒贴我哥哥,还不懂得害臊!”

    刘若蔷气极了。“打就打,我怕你不成!”

    啪!第二记耳光照样甩下去。

    她心念电转,立刻有了计较,忽然扯住刘若蔷的双手,紧紧按在自己胸口,“啊——”

    尖高的哭叫声惊动兰花房里的宾主,一群人齐齐纵目向泳池的方位。

    “刘姊姊,我不是故意的,你别打我!”她惊恐万分的惊叫。“不要推我!我不会游泳!啊——”

    倒栽葱往两米深的游泳池跌下去。

    刘若蔷登时傻住了,自己并未推她啊!是冷恺梅抓着她的手,装模作样地栽下去。

    “救命啊……咕噜……我不会游泳……咕噜……救……救命……”溺水的女孩狂乱的挥动双手,激起半天高的水花。

    远从兰花房开始,每个人的动作都在同一瞬间做出反应。

    “梅梅不会游泳!”冷之谦吓得魂飞天外。

    “恺梅!”卓巧丽响起高分贝的尖叫。

    “救……咕噜……咕……救命……”湿漉漉的脑袋往水中沉陷,再也浮不上来。

    一群人从花房急促的奔出来。

    刘若蔷虽然距离溺水者最近,却中了邪似的愣愣盯着双手。天……她做了什么?不,应该问,冷恺梅做了什么?

    一道迅捷的黑影飞掠过她眼前。

    哗啦啦声起,水花分开,黑影斜刺入水底,宛若穿梭自如的游龙,迅速接近下沉的人体。

    哗啦啦声二度响起,两颗人头浮上水面,渐渐往泳池岸靠近。

    一群大人全部集中在池畔,焦切的等待小女孩被营救上来。卓巧丽紧紧捂着嘴唇,扑簌簌的泪水滑淌到手臂,一颗心跟着水浪的幅度又起又落。

    恺群。跳下水的人是冷恺群。

    “谢谢你,谢谢你,谢谢你……”她再也顾不得任何间隙,待两个人上岸,颤巍巍的攀住他的手臂,泪流满面。

    溺水的恺梅已经呈半昏迷状态。

    “让开!”他没时间顾及旁人,赶紧让溺水者躺平,深吸一口气,用力吹进她肺叶里。

    众人屏气凝神,不断祈求上苍给与一点点眷顾,哪怕是最低限度的保佑也好。

    人工呼吸一次又一次次进恺梅脏腑……

    “咳!”晕迷的女孩陡然呛出几口水。“咳咳咳咳——”

    “好了,好了。”一位男客兴奋的拍打冷之谦肩胛。“醒来就没事了。”

    “恺梅!”卓巧丽心痛的叫唤,挤上前想搂搂女儿。

    “让开,给她一点呼吸的空间。”他不由分说地又顶开缠手缠脚的女人。

    恺梅虚软的靠躺在他胸前,勉强眨开眼脸就彷佛耗尽她所有精力。

    “梅梅,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冷之谦围过来呵疼她。“爸爸明明警告过你,没学会游泳之前,千万不要接近水深的地方。你怎么会掉下去?”

    “我……”气若游丝的俏脸没有一丁点血色。“是我不好……不要怪刘姊姊……是我害……害她生气……她不知道我不会游泳……”

    众人终于注意到仍然呆站在一旁的大女孩。

    “小蔷,你……唉!你实在……唉!”冲着老朋友的金面,冷之谦不好太呵责人家的女儿,只能拚命叹气。

    刘若蔷百口莫辩。明明是冷恺梅自己跳下去的,可是……可是有谁会相信她呢?

    “我……我……”她无助的转向冷恺群,盼望他能给与一丝丝安慰。

    冷恺群的眼光不在她身上。

    偏偏,除了他,每个人的焦点都凝准了她的脸,即使没有说出口,责怪的神情也取代了话言。

    “我不是……我……哇——”她掩面痛哭的跑走。

    眼中钉离去的背影,是恺梅再度失去意识前,最后见到的景象。

    心里爽快多了……

    她满足的昏厥过去。

    ※※※

    凉月幽淡。

    角落的一盏小夜灯形成房内唯一的光源,床铺染到一点光,沐浴在淡淡的金色中。娇怯怯的身躯覆躺在床单下,随着呼吸而平稳的上下起伏,双眸紧闭的俏脸微泛着血色,彷若傍晚的一场劫难从未发生。

    一场溺水意外冲淡了宾客饮酒作乐的兴致,尤其卓巧丽频频瞄往二楼的方向,透露出迫切想上楼探视女儿的心意,更让客人识相的纷纷告辞。入晚八点半,满屋子人潮撤退得干干净净。

    男女主人送完客,来不及更换较舒适的家居便服,就急忙奔往二楼的女儿闺房。

    看见她平稳安睡,两颗浮躁的父母心才安定下来。

    一张单人长椅摆放在灯火构不及的暗角。冷之谦从熠熠放光的两点星芒认出儿子。

    “恺群,你一直待在这里?”儿子居然会留守在梅梅房间,不可思议。

    卓巧丽一愣。

    “今天真是多亏你了。”尽管她努力尝试,笑容依然显得勉强而不自然。“若非你动作迅速,现下梅梅恐怕不是躺在房里,而是医院。”

    冷之谦思及事发当时的万分惊险,情不自禁地一阵激汤,冲动的伸张双臂迎向儿子。“不必太温情主义。”他举起右手一挡,冷冷地回绝父亲的拥抱。“我坐在这里,不是为了当她的守护天使。等她醒来,我有话问她。”

    冷氏夫妻俩登时被他反反覆覆的态度弄得无所适从。

    “也好,我们先回房换下这身累赘的礼服,梅梅就麻烦你看着。”冷之谦暗暗拉拉妻子的衣袖,示意她离开。

    年轻人心眼少,任何话题都容易聊得起来,或许应该让他们兄妹俩多多独处,藉以使两人的手足之情培养得更深更切。

    “可是……”卓巧丽迟迟不愿离开。她不想放恺梅与这个善恶难办的继子同处一室,尤其女儿还如此虚弱,毫无招架之力。

    “恺群做事一向稳当,没什么好担心的。”冷之谦不由分说,便拉着妻子往外走。

    “且慢。”屋角响起声。

    两位大人愕然回头。

    “父亲大人对我的办事能力这么有信心,真是令人感动。”他的语意阴凉、淡冷,没有任何感动的征兆。“既然如此,我顺便提醒你,从今年开始的每年寒暑假,我想进公司兼个差,增加我对公司的了解。毕竟韶光如箭,出不了几年,我可能就得坐上管理阶层的高位,不趁年轻的时候吃点苦,怎么成呢?”

    冷之谦的方字脸倏地变了一层颜色,嘴唇蠕动几下,却没有发出声音。

    说啊!你有任何反对的藉口,尽管说啊!他突然漾出挑的笑意,分分明明的享受着父亲的不安。

    “纵横科技”迟早会落入他手中,他们父子俩都知道这一点。这个当头他只是开始为后局铺路而已。

    “嗯,也对。”冷之谦的笑容与妻子适才的表情一样僵硬勉强。“好,我过几天就吩咐人事处安排。”

    冷恺群笑望着两人退离。

    老头子已经意识到己方的领导优势只能再维持几年的好光景,待他成年之后,幕后的大老板——他的外公,一定会对董事会施加压力,逼促“纵横科技”的棒子传递到新生代手中,一则让自家的资源交回自家人手中,二则替过世的女儿教训不忠的丈夫。

    为了保住权位,近几年来,“纵横科技”的开创元老纷纷面临被迫退休的下场,未达到退休年纪的高级主管则一律被“升迁”到领干薪、不管事的职位。

    铲除异己原本就是人之常情,不足为奇,若非冷老头子大杀功臣的行动太过明显,他也不会急着介入公司,防止己方的人马被拔除得寸草不留。

    冷恺群从后口袋掏出压扁的香烟,点燃一根。

    “咳……咳咳……”床上蓦地呛出咳嗽声。

    “醒了?”他不为所动,照旧吞云吐雾。

    既然形迹已暴露,就没必要继续颓躺着扮演病人。她推开被子,呼吸的频率仍然比往常清弱。

    “别在我的房里抽烟。”一点也不懂得体恤病人。

    “抱歉。”缕缕烟雾宛若翻腾的蛟龙,屏障住他的五官。“不过你最好趁早习惯。”

    她就知道!要求冷恺群中止他自身的享受,以提高旁人的舒适空间,本来就是不可能的奇迹。

    “我想喝水……”她嘴里又干又涩,犹如快裂开来。

    “你喝的水还不够?”他冷笑。

    “我刚才是溺水,不是喝水。”也不知道为什么,语气自然而然充满戒备。

    “下回想闹自杀,记得别挑后院的游泳池。家里随时有人在,你死不了的。”

    她抿着唇,维持好长一段时间的沉默。

    “谁说我想自杀?”

    “你居然以为我笨得看不出来!我应该感到失望或是愤怒?”他端出虚伪的悲哀神情,摇了摇头。“说吧!刘若蔷究竟说了些什么,让你想玩弄这种栽赃嫁祸的把戏,陷害她杀人未遂?”

    “你喝多了酒,已经醉了,我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她打定了主意不认帐,看他能奈她何。

    冷恺群微眯起眼睛,静静地望着她,缥纱的烟雾制造出完美的阴异效果。深深一凝视,注入无限悬疑,无尽迷离。

    半晌,他离开座位,缓缓移坐到床畔,视线须臾未曾调离她的容颜。恺梅竭力持稳了呼吸,不愿在他的威逼眼光下示弱。每每被他注视时,充满束缚的无力感便倒冲回四肢百骸,使她逃无可遁。

    “告诉我,”他忽尔笑了,清朗的眼芒像预告一般,直望进她的心田。“你与刘若蔷闹翻的缘由,和几年前与她妹妹打架的原因相同吗?”

    “臭美!”她成功的被激怒了。“别以为你跳下水救了我,我就欠你人情。我才不在乎你怎么想!”

    冷恺群突然抓住她双手,使劲一拉,害她失了力的跌撞向他胸怀。

    香烟味、淡酒味,异性的体息突然飘进她鼻端……红色、黄色、蓝色、绿色,诸般纷乱的色彩蜂拥向她的脑壳……好晕,好晕……

    一直让她心悸的眼眸就在数公分之外,灼烧她的心……

    她的唇染着清清浅浅的朱赤,脸蛋浮现异样的绯红,秋眸因为微烧的体温而发亮,贝齿如白米粒,眉宇间依然透露出年轻少女的稚弱……

    他猛地推开她,力道既狂热又突兀。恺梅一时不察,应声又倒回软枕上,骇异得喘着气。他——他想干什么?

    “你和姓卓的女人一个样!成天只晓得在男人身上动脑筋。莫怪人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这场突来的恶气发得一点道理也没有。

    “你凭什么瞧不起我妈!”累积多年的怨恨终于出一点因头。“或许她不该和已婚男人发生感情,然而历史已经无法改变,起码她除了原来的丈夫之外,也只跟了爸爸这个男人,你凭什么以看待淫妇的眼光和口气来指责她?”

    “谁的爸爸?”他黑着脸,露出阴凉森恶的微笑。“你的爸爸或我的爸爸?”

    这个反驳方式为她意料未及。

    “什么意思?”她一呆。

    他只是冷笑,并不给与直接的解答。阴郁的再瞟她一眼后,带着莫名其妙的火气,他重重踏离闺房里的暗潮汹涌。
第四章
    十五岁,私立女子国中的第三年生涯。

    千百年来,骚人墨客吟咏着这段美灿的青春年华,她只觉得惨澹。如果生命能够有所选择,她宁愿跳过这段人人欣羡的芳龄,直接面对鸡皮鹤发。

    成长的痛苦,大致来自生理上。

    短短一年之内,平坦的前胸迅速鼓膨起来,上体育课或涉入拥挤的场合,偶尔被同学的手肘不经意撞触到,简直痛不欲生。于是,她刻意与全世界画分出来的距离,益形明显。生理上的不适已经让她难以调适了,邻校男学生的注目更让她手足无措。

    她的身段比同龄的女孩高挑优雅,五官典雅而清丽,一头乌黑青丝在老爱于秀发上作怪的流行少女中更显得出色,尤其是沉默内向的性格,被一票半大不小的毛头们比喻为“充满神秘感”,简直让人如痴如醉至死。彷佛一夜之间,所有同龄的异性都注意到景雅女中的校花冷恺梅。

    无论她如何避免,那些烦人精永远有法子问出她家里的电话号码,冷氏夫妻一面赞唤“有女初长成”的同时,她却只想挖个地洞钻进去,直到世界末日再爬出来。

    不愿成为人们注目的焦点!

    自小即如此。

    这一年来,冷恺群依然不改一贯的讥嘲和冷调,以他独有的傲慢姿态笑看人世间。然而之于她,只有忽视——非常非常非常刻意的忽视,似乎她的年龄越来越大,姿貌越来越出色,他的轻忽就随之水涨船高。有时候她都忍不住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变成隐形人了。

    她才不承认冷恺群的态度伤害了她。

    他算什么东西?一个傲慢自大的臭男人而已,自以为是名校电机系的高才生,前程远大,地球便依循他而运转。

    可是,该死的,他确确实实的伤到她了,不容她否认。偶尔她会坐在梳妆镜前,细细打量自己精巧秀丽的长相。难道她一点也不美不好?其他男同学都看走了眼?女同学又嫉又羡的眼光纯系出于她的幻觉?否则,为何看进他眼内却无动于衷?

    可笑的是,父亲却对他的异样毫无所觉,连她妈妈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恺群一直就是这种态度啊!”卓巧丽见怪不怪。

    从一年前冷恺群救回她一条小命,两个大人竟然对他产生莫名其妙的信赖感,认为他嘴里虽然不说,其实很疼宠唯一的“妹妹”。

    疼宠?骗鬼!害她背上芒刺生疼才是真的!

    “梅梅,你妈和我有事到高雄去,这两天不会在家。”早餐桌上,冷之谦宣布夫妻俩又有应酬的讯息。“司机老吴家里临时有事,今天也请假,晚上你的辅导课结束,记得自己搭计程车回家,而且一定要送到家门外才能下车,知道吗?”

    前阵子这附近发生几起抢案,做父亲的不免有点忧心忡忡。

    “年轻女学生独自搭计程车就安全了吗?”卓巧丽嘀嘀咕咕的。“那个老吴也真是的,一天到晚告假不上班,需要他的时候永远找不到人,我看干脆换个司机算了。”

    “要不然我打行动电话联络恺群好了。”冷之谦把念头动到“很疼妹妹”的儿子身上。“你的学校离T大不远,下了课和他碰头,两个人一起回来。”

    “不用了。”如雷贯耳的大名震得恺梅眉间兴起波涛。狡兔三窟,这家伙昨夜不晓得又耗在哪号女友的住处过夜。

    溺水事件之后不久,刘若蔷成为冷恺群花名册上第无数个“还是好朋友”的下堂妇。她不敢痴心妄想的以为他是为了她而与刘若薇分手,毋宁说她替他制造了绝佳的分手藉口,省掉一番拉扯和纠缠。

    过去一年以来,唯一让她足堪告慰的好消息,莫过于刘氏姊妹的退场。

    卓巧丽沉思地点了点头。“也好,上飞机以前记得拨个电话和他约时间。”女儿的抗议视同未曾提出。

    “妈!”她加重不悦的语气。“我可以自己回家。”

    “没出事之前你当然会这么说。”她娘亲意有所指的横了丈夫一眼。“假使被绑匪架走了,谁晓得你老爸付不付得起赎金。到时候说不定得求爷爷告奶奶的,向那个霸王少爷筹款子呢!”

    “你在小孩子面前提这些做什么?”冷之谦重又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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