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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赐风流-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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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悔有期的话后,便都别过回程了。大家心意相通,今日一别,自有后会之时。
等到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林祥上了前来,将孟飞龙拉到了一旁去,用殷切的目光望着他,问道:“我向慕容小姐打听了,你们就要到杭州去了,不知道这里可有人照应没有?”
孟飞龙真还没有顾得上想这件事,便摇了摇头。林祥赶忙请求道:“林祥半辈子都是受着孟家大恩才能活命的,现今更是家破人亡,落得孤身一人,这条命也是少爷和少奶奶找回来的,林祥别的没有,忠心还是有的,愿意留下来照顾老爷们的墓地,要是这里有了一点的差错随便少爷责罚,只求少爷答应林祥。”
孟飞龙知道林祥是个忠厚老实的人,听他讲罢,想了一想,这个差事也正好由他去做,便点头答应了,告诉他三天后圆过了坟自己一家就会离开,让他到时候过来。林祥兴奋地准备去了。
众人走后,只留了孟飞龙一家与几个姐姐要等到第三天圆过坟再走,闲下来没事,上官柔、秦雪情几女便去把从杭州带回来的东西分了开来,按着孟飞龙的想法,姐姐们回来一次不容易,总应该带些什么回去。只是时间匆忙,准备的仓促,大家都是一样的东西,给姐姐的公婆带去的是几斤上好的杭州龙井,还有做功考究的紫砂壶一对;留给几个姐夫和姐姐的是几匹上好的丝绸与一些好看的苏绣,这都是杭州附近的特产了,虽然不值几个钱,但是也是一点心意在里面,好让大家记得杭州还有孟家这门亲戚。没能来的姐妹家就由住在附近的姐妹带回去,有时间再转送过去了。
几个姐姐都很愉快地把东西收下了,爹娘去了,孟家还有人在,这是她们心里不致于空空的没有着落。出嫁的姑娘,娘家富足兴旺了自己脸上也有光彩,婆家便也看得起来,虽然现在的孟飞龙与几年前的孟家还没得比,可是就只几个弟媳高贵的身份,美丽的容貌以及出众的才华,就让她们看到了希望。
早在众人还没有离开的时候,方子箐就找过孟飞龙,她在方家应酬这些事是做惯了的,便提醒孟飞龙众女家里也应该考虑,这事孟飞龙自然也是想过的,只是他另有打算,对方子箐把他的想法说了,方子箐也很赞同,便不急在一时了。
慕容慧和孟志芸早到了一旁去,几天来慕容慧在孟志芸身上用了针疗,上官柔更是把她们到近效看病的事对芸姐讲了,把个柔弱的妹妹说得如同菩萨下凡一样,让心如止水的孟志芸又看到了希望。慕容慧将几天来想好的药方拿给了她,让她回去照着方子抓药吃,保证她二年后抱上娃娃,把个孟志芸兴奋得直抱了慕容慧不放。
又过了一天,南宫家的人才找上门来,原来他们因为远在云南,道路又不熟,错过了下葬的日子,总算还赶上孟飞龙他们还在,算是没有白来一遭。代表南宫家主南宫威的是南宫家的总管贾仁,一个五十上下的老者,为人处事极为干练,孟飞龙特意让燕飞儿去倒了杯茶给他,自己在一旁小心观察,却没有找到一点毛病出来,这让他很是不解,难道这燕飞儿真的与南宫家没有关系吗?孟飞龙自己问了南宫家主的安,贾总管也很知趣,告诉孟飞龙南宫小姐一切都好,让他不必挂念。
贾总管祭奠罢,又说了几句客气话,当天就离开了。以后就是一家人坐在一起谈天说地了。有一个问题一直是孟飞龙想不明白的,下葬的时候他想到了会有人来,却没有想到会来了怎么多人。他私下里向众女打听,是不是她们向家里透露了消息,有几个人神情怪怪的,嘴上否认了,但是脸上的表情把什么都带出来了;有的却是真的什么也没做,她们根本就没有机会去做这些事。最让孟飞龙想不明白的,是南宫家怎么得到的消息?还是秦雪情一句话让他不再胡乱猜疑:事怕有心人。
这一天大家圆过坟,林祥也赶了回来,孟飞龙与众女送走了几个姐姐,又给林祥留下了足够的生活银子,木棚不拆,正好做了他的住处。一切安排妥当,孟飞龙与众女最后看了爷爷与爹娘的坟墓几眼,大家便各自上了雇来的马车。人在途中,心早就飞到杭州去了。
第一卷终
……(本卷结束) ……
第二卷 立足江南
第一章 林府家宴1
形成了鲜明对比的,是孟飞龙的闲与众女的忙。自从来到杭州新家后,众女比以往更多地显现出她们的勤劳秉性,各自占到了自己称心的房子后,先是无休止地清扫、购物、搬动、布置,下来便是相互参观、学习、取长补短,再后来又是购物、搬动、清扫,布置,如此往复,变着花样地收拾着自己的小窝。几个女孩子都乐于其中,就连平日里没个女人样的百里冰和还未成年的燕飞儿也不得幸免,真是让人想不明白。
好在孟飞龙有他自己的绝招,想不明白的事便不去想,看不懂得事就不去看,反正有人为自己操劳,只要她们愿意,也就随她们去了。
姐妹七人都住到了二进院里东西两边的楼上去,只把孟飞龙自己孤零零地放到了前院的一排大屋里,他有自己宽大的卧室,自己独自占着一间书房,如果愿意,还可以一个人在空旷的客厅里散步,众女美其名曰:这是突出他一家之主的地位。可是孟飞龙自己却有着不同的感受,他很是怀念空旷的中原大地上的那一间孤立的木屋,不过这一切也只是在心里想想罢了,这里必竟不是没有人烟的荒效野地,便是周围邻居的眼和嘴,也是他惹不起的。
在七女的忙碌中,小院便有些家的感觉了。屋里的家具都是众女去新买了来的,样式都不错,做功也好,看得出,七女的鉴赏能力确有独到之处,这方面自然是欧阳菲出力最大。只是屋里光有几件大件还很不够,细小处还有许多事情要做,最次墙上也要有几副字画什么的,他想到了欧阳菲,她那里该有这些东西吧,有时间也该去找她拿几件称心的来用。
远处一阵笑闹声传来,七女各自抱了满怀的东西从外面回来了,用甜蜜的笑容与孟飞龙打过招呼后,她们便穿门而过,直奔后院而去,孟飞龙知道又将是漫长的一个下午,怕是晚饭也要改夜宵了,他无奈地坐下来,想着自己近期里该去做的事情。
按着他的吩咐,百里冰去把从圣教分舵拿了的银子还回去了,这让本来还算宽余的家里马上闹起了钱荒。好在孟飞龙早有准备,他笑着对欧阳菲说:“到了杭州该是你的宝贝体现它们价值的时候了。”欧阳菲虽然不甘心,却也没有办法。百里冰在整理冷寒带过来的东西的时候,在她母亲留给自己的一个包里发现了一张三万两的银票,她自己也说不清是什么时候、什么人放进去的,她也懒得去动脑筋,就把银票拿到了孟飞龙面前,让他发落。孟飞龙没有办法,只得说是你自己的钱自己处理好了。这正对了百里冰的心思,不过也解决了让孟飞龙很头痛的财政危机,同时也为七女大包小包地往家里带东西提供了方便。最开心的还要说是欧阳菲了,用她自己的话说,眼看着自己辛辛苦苦得来的东西五文不值三文地卖了,大把的银子让人家挣了去,简直就是在往她心上洒盐。支持她这种想法的可是大有人在,方子箐就是一个。
准备为七女家里准备年货的事,自从上次与方子箐商量过后,孟飞龙便没了发言的权力,处理这些事情不是自己的专长,自然就交给七女自己去完成了。需要孟飞龙自己去做的便是写几封情深意长的信了,写不好怕是六女这一关就过不去。这件事情已经迫在眉睫,再晚了真要来不及了,孟飞龙准备今天夜里就把它写出来,通过各家附近的分店或是分舵送出去。欧阳菲的背景一直是个迷,孟飞龙私下里问过她几次,她总是含含糊糊的支吾过去了,现在正是彻底搞清楚的机会。云南的南宫家也要派人送去的,大家故意让燕飞儿把话听了去,让大家奇怪的是燕飞儿的反映平静,像是没事人一样,不只是孟飞龙,就是关心她的几女也有些看不明白了,好在来日方长,再说事情怎么样也还无关痛痒,大家想想也就放下了。
还有一件很急切的事,便是要抓紧时间到林大人府上拜访一次。虽说自己一家到杭州只有二天时间,许多事情还没有头绪,可是毕竟林大人身份不同,是长辈也是官府,何况今后许多事情还要他照应,时间拖久了便说不过去。
需要酬谢的人还应该算上单学初一个,自从方子箐三女离开后,杭州的一切都是由他在照料着,这人做事很是周到,虽说他与方子箐算得上交情不浅,可是孟飞龙却不能不表示一下,否则人家嘴上不说,心里也会埋怨,孟飞龙不想给人留下一个年轻人办事毛糙的印象,特别是生意人很看重这一点。
似乎眼前的事情就是这么多了,至于开店经营等事,就要等到年后去考虑了,离过年也就半月多时间了,做这些是有些仓促。
孟飞龙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门外脚步声响,单学初走了进来。这几天他可是府上的常客,只要是他店里得闲,总是到孟家来,看看有什么事情是自己能帮忙的,没有什么事做,也要来陪着孟飞龙聊上几句,单学初是混在生意场上多年的人,见多识广,有很多东西是孟飞龙需要学习的,所以两人又很投脾气,话也能说得来。
孟飞龙把单学初让进屋来,客气地请他坐下,拿了个杯子,为他倒了茶。单学初口里不住声地道谢,因为与方子箐曾是主仆关系吧,他见到孟飞龙与七女都很客气,说话要也带着一种谦和。
聊了几句天气什么的开场话,孟飞龙问单学初年货准备得怎么样了,单学初笑着说:“少爷您还别说,人家越到年关就越忙起来,唯独我不一样,到了年底反到轻闲了,店里经营的主要是木材、家具,到了年关却是生意的淡季,我这个掌柜的把该走的应酬走到了,将过年的银子拿回家,其它的事就不是我一个大老爷们该去管的。”
孟飞龙笑起来,看来这几天失意的不只是他一人,还真有做伴的。
单学初笑着问孟飞龙道:“不要光是说我,少爷您家的年货准备得怎么样了?”
孟飞龙也笑着说:“本来以为她们七个人做起这些事来会很快的,没想到人多了更麻烦了,我和你一样,准备得怎么样我是一点也不清楚。”
单学初很认真地说:“少爷,你家里也该招几个下人来了,几位小姐可不是做这些事的人,时间一长是要出麻烦的。”
孟飞龙点了点头,这话很对。本来他是想把这件事与帮会招人放在一起来做的,现在看来是不能再拖下去了。
单学初品了口茶,很随意地问道:“少爷,你家里也该有一个管家为你操心这些杂事了,要不你们是没办法安下心来做大事的。”
孟飞龙心中一动,脸上却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现在这些事情都还没有想过,等到过了年再说吧,需要做的事情太多了,她们就只想着过年。”
单学初笑着说:“小姐们想得本来就没错,事情想多了这年还怎么过得痛快呀。”
两人都笑了起来,喝着茶又说了几句闲话,单学初还有事就告辞回家了。孟飞龙将自己杯中的残茶倒掉,心里想道:“这单掌柜来做总管是个不错的人选,只是这样做太对不起方家,看来只能另外想办法了。”
闲下来没事,孟飞龙便去想这文房四宝放到哪里去了。
果然不出孟飞龙所料,晚饭吃成夜宵了,众女都是歉意地望着孟飞龙,看到他没有什么不愉快的表示,便都笑了开来,餐桌上的话题多是布置屋子的心得了。
等到大家把饭吃过,孟飞龙将刚刚写好的给六女家里的信拿了出来,让六女过目。大家本来都已经犯困了,有几个人便想收拾了残局去睡觉,听到书信写好了,都又来了精神。六个人聚精会神地看着信,唯有燕飞儿坐在哪里显得有些手足无措,眼中流露出一丝的失落,这都没有逃过孟飞龙的眼睛。他笑着问燕子说:“燕儿,你云南有什么亲人要问候没有?我们要去云南送信的,要是有正好一路带了去。”
燕飞儿跳了起来,道:“你刚哄了姐姐们开心,就要让我伤心了,不理你了。”说罢自己去往下收拾碗筷了。孟飞龙感觉她脸上还是有了一丝的喜悦,便对她说:“我在信里把你的事情对南宫家讲了,让他们帮着打听打听,看你在云南还有什么亲戚没有。”
燕飞儿不听这话也还罢了,听了这话便生起气来,将手中碗筷狠狠一摔,高声叫道:“我知道你讨厌我,不用你费心,我明天自己滚蛋好了。”说罢哭着跑走了。
孟飞龙呆了一呆,用眼睛望向众女,大家都不来理他。还是方子箐看他挺没意思的,上前来对他笑笑说:“你呀,什么时候才能把女孩子的心思搞明白了。”
孟飞龙写的七封信,其实内容都是差不多的,主要就是说明了几个意思:一是新年就要到了,向长辈们问安,祝他们新年吉祥;第二个意思便是告诉他们的女儿(弟子)在孟家一切都好,让老人们不要挂念;最后便是知会各家一声,孟家现在搬到了杭州,实际上是为了大家联络方便。众女都把信看完了,觉得还算满意,便把燕飞儿扔下不管的残局收拾好,大家各自回房,却没有睡下,她们也有许多话要对家人讲,都是写信去了。
第二天一早,孟飞龙从欧阳菲那里找来一副宋代梁楷作的《太白行吟图》,也不理会身后欧阳菲拉得丝果一样长的脸,出了门去,他今天要去林大人府上拜访一下。
将进新年的杭州到处是喜气洋洋的,大人小孩脸上都是快意的笑容,孟飞龙置身于他们之中,也是心情愉快。想到时间还早,便放慢了步子,边走边看,心中免不了想着儿时过年的趣事。
猛然间,一条巷子里传来女人凄历的哭叫声,像是在央求着什么人。马上就要过年了,大家都是快快乐乐的,怎么会有这种不和谐的声音传来?哭叫声吸引了大家的注意,人们纷纷向巷子里跑去,孟飞龙也跟着走了过去。
第一章 林府家宴2
巷子里几个打手样子的人正拿了几样东西从一个院子里出来,后面一个青年妇人拉着他们的衣服,边哭边求:“大爷,这是我娘家给了我们明年生活的,你们都拿去了我们怎么活呀?求求你们了。”在他们身后是一个体格健壮的青年人,抱了头蹲在地上痛哭流涕,却是一声不吭。
围上来看热闹的就有人向身边的知情者打听,原来这是刚成家不到半年的小俩口,与婆家分了家来单过的,可是这家男人不争气,被人拉了去赌局,没有几天时间就把家里值钱的东西输了个精光,还欠了个浑身是债,年都没法过了。这小媳妇的娘家不忍心女儿刚过门就受这样的苦,把女婿臭骂一顿,又接济了他们些东西,让他们以后安心过日子,可是还是让赌场的打手来抢了去。大家听了都说可怜,这男人也就罢了,算作个自作自受,只是可怜了人家好好的一个闺女。
孟飞龙听得明白,这男人八成是被人引诱了上当的,刚刚自己当了家,想混出个人样来,那有见到白花花的银子不动心的。看着打手们把那女子推倒在地,便要夺路而去,孟飞龙大喝一声,“几位留步。”便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几个打手本来就要离开了,看到居然有人来管闲事,便停下来,几束凶光向孟飞龙望了过来,喝道:“你是什么人?少管闲事,大过年的不要找不自在。”
孟飞龙笑笑说:“我与这家人有些关系,既然路过这里看到了,不问明白也说不过去。他家欠你多少银子,你们就要来抄家了?”
其中一个管事模样的人,看到孟飞龙年轻英武,行事老道,也许有些来头,便向前来客气地道:“吴阿大赌钱欠下我们赵爷十两银子,我们也是奉命行事。”
孟飞龙冷冷笑道:“可有他写下的欠条字据?”
这人向身后一人示意了一下,那人拿了张纸过来,孟飞龙看到确实是一张十两银子的欠条,还打着红红的手印,又望了望蹲在地上的男子,见他没有说话,就明白是真的了。便无奈地说:“既是如此,欠债还钱也是理所应当。”说罢从身上掏出十两银子来,递了过去,道:“我与这家人是远方亲戚,遇到这事不能不管,几位看我薄面,收了银子把东西还给他们吧。”
面前那人摇了摇头,道:“他当日借的是十两不假,现在连本带利已经是三十两了,你要为他还钱就要拿出三十两来才行。”
地上那男子跳了起来,指着几人高声叫道:“我借你们银子也才半月时间,你们就要算出二十两的利来,你们的心肠也太黑了吧?”
孟飞龙虎目一展,身体轻动,对面那人还没有察觉到他出手,那张欠条已经到了他手上。孟飞龙怒道:“你们当家的做事也太狠了吧?总要给人留条活路出来,那有赶尽杀绝的道理。既是如此,你们去对他说,这帐我还了,却还是这十两分子银子,多一两也没有。”
几个打手都操起家伙,便想动手,围观的人吓得纷纷后退,直怕祸及自己,孟飞龙却是微微冷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管事那人用手拦住手下,问道:“你又是谁?要来趟这浑水,我劝你还是少管闲事。”
“本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孟飞龙就是在下,今天这事我还管定了。”
听说是孟飞龙,身边围观的人便议论起来,那几个小子也听得这个名字很熟,终于想起来,前几天帮着抓了飞贼的不就是这人么?这吴阿大什么时候有了这门亲戚?想清楚了,面前那人拱手道:“既是孟公子出面,我们就该把钱收下,只是赵老爷问起来,我们兄弟怕不好回话。”
孟飞龙道:“这事我既然接手了,便与吴家无关,有事到为民巷找我好了。”说罢将手中欠条轻轻一握,一股轻烟出来,展开手来,却只剩得一点黑灰,周围围观的人都惊得张大了嘴,半天没有合上。几个打手本来就是欺软怕硬的主,现在那敢再来多话,放下东西赶快溜走了。
围观的人们也都散了开去,吴家小俩口去把东西收起来,双双来到孟飞龙身前,便要跪倒了谢他。孟飞龙忙把他们扶了起来,问吴阿大说:“十赌九诈,你怎么就迷到这道里去了?”
吴阿大自知理亏,低下头说:“我是看了林二狗赢了许多钱,就动了心,才让他领了去的。没想到手气不顺,输了钱不说,还欠了他们的债。”
他媳妇便气道:“那是他们做了套让你去钻的,有多少钱也要输进里面去了,人家把你卖了你还蒙在鼓里为人家点钱呢。”
孟飞龙心中暗想,这小媳妇还懂些轻重。看那吴阿大还不醒悟,怕是以后重走旧路,就可怜了这个好媳妇了。孟飞龙便问吴阿大说:“你在那个场子里玩的?”
吴阿大说:“就是赵四爷开的常胜赌局,里面人多了去了,每天进出的银子数都数不过来。”
孟飞龙听出他心存幻想,还痴迷其中,便又问道:“与你赌钱的做庄先生你可认的?”
吴阿大点了点头,说:“认得,是项明仙,他就在前面不远处住着,与那林二狗是邻居。”
孟飞龙点了点头,对那小媳妇说:“大嫂你把东西拿回家去,这硕明仙是我一个熟人,我带了阿大去看看,不让他明白内情,他是不会安不下心来过日子的。”
那妇人知道孟飞龙是为了他们这个家好,感动得眼中含泪,谢了又谢,听话地回屋去了。
孟飞龙对吴阿大说:“想搞明白钱是怎么输的,你就带我去项明仙家。”
吴阿大心里还真不服气,两个人来到前面一处独院门前,吴阿大去叫了门。正好项明仙在家,听到有人敲门便走了出来,孟飞龙抱拳拱手道:“项兄,新年好呀,还记得兄弟吗?”说罢身子一闪,就进到了屋里,把个项明仙搞了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得跟着进到屋里来。仔细打量了孟飞龙,却不认识,便问道:“你是那个?我不认识你呀?”
孟飞龙笑着指了吴阿大说:“那你认识他吧?”
项明仙把脸沉了下来,说:“私闯民宅可是犯王法的,你们出去,不然我要叫官了。”
孟飞龙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说道:“看我这记性,带来的东西还忘在外面了,我去拿进来。”说罢向屋外走去。项明仙听说是送东西来了,也就不说让他们出去的话。只是吴阿大搞不明白,没记得带什么东西过来呀?
门又打开来,孟飞龙一手提了一块院外拴马的石条进来,这块石头怕有三百多斤,提在孟飞龙手里却像是拿了只小鸡一样。孟飞龙将石条往屋里地上一放,“咚”的一声,把地都震得颤了,项明仙吓得就是一哆嗦。孟飞龙笑道:“大过年的,也没有准备什么‘重礼’,先生嫌轻外面还有,我再去拿来。”
还要去拿?再拿进几块来这个家成什么了?项明仙看出来了,今天这两个人来者不善,自己怕是惹不起。忙将孟飞龙拦住了,拱手道:“小弟并没有得罪两位,有话好说,这‘礼’就不要送了。”
孟飞龙在石头上一坐,笑道:“我这兄弟是个粗人,认准了赌局里能发大财,我怕他好好的日子过不下去,来找项先生给他的榆木脑袋开开窍。先生放心,今天你帮了我们兄弟的忙,出了这个门,我保证没人知道今天这里发生过什么。”
项明仙对吴阿大的事情是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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