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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如雪-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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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无法回答他。
我应该是什么都有了,可是我总觉得我什么都没有。
我无法不流泪,我那已经碎了的心,已经不能再承载任何的东西,一阵风吹过,就会四散。
月色越美,我就越孤独,越伤心。
游毕了湖区,苍耳又带我往欧洲,去看花花世界。
我们由里斯本做起点,经马德里、波尔多、巴黎、布鲁塞尔,再到纽伦堡,然后转道维也纳,再由此入意大利。
罗马,多么美丽浪漫的城市。虽然为着工作,我时时来往这里,却从没有游览过,这次,苍耳带着我,走遍了罗马的大街小巷。
历史的古迹在苍耳的介绍下,都变得那样的亲切和生动。
我暗想,他当年的地理与历史课,一定学得非常好,真难为的他居然记得住那样多的掌故。
游完罗马,我们转道热那亚,又往米兰购物,在维罗纳听音乐会,然后,转往威尼斯。
这座有名的水城,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繁华落尽后的七彩,那样炫目的幻彩霓虹背后,我总感觉到整座城市有一股隐隐地无奈。
我喜欢这里,这所城市的无奈就如同我一般,尽管极尽七彩,仍是无奈。
我看到了那著名的叹息桥。在夕阳的光辉中,望着那道桥,我心中突然涌起无限的失落。
这样动人的良辰美景,我却是独自站在美景之外,如果,如果有个人,此时此刻,可以和我携手同看,该有多么好啊。
如果有个人在身边,才不算辜负了这风景。这一路走来,当我坐在巴黎香榭丽舍大街浪漫的露天咖啡座时,当我在西班牙白蜡冻湖边看满山遍野的野菊花时,当我在保加利亚美的令人屏息的玫瑰山谷里时,当我在奥地利华丽的古堡里时,那些天来走过的那些地方,看过的那些美景,一直令人怀念,可是,可是为什么我仍觉得不满足?
“玉梨,你在想什么?”苍耳在我身后轻声地问我。
“没有。”
我仰起头,小小的冈多拉自桥下驶过。
在小巷里,苍耳买一只手制的冰棒给我。
我轻轻咬一口,啊,那苹果混和着柠檬的味道,意外地爽口。
“好吃么?”
我点头。
“这家店的冰棒,很特别,一直是手制的,时至今日,也算是传统的一部分了。口味好吗,那样酸酸甜甜,又带点苦涩的滋味,像不像爱情?”
我有些诧异,这工作狂人,也会知道爱情的滋味。
哦,当然,爱情面前,人人平等。不管你是王公贵族,平民百姓,勿论你年龄大小,容貌美丑,无所谓贫富贵贱,学历高低,在爱情的面前,大家都一样,追求、渴望。
只是,苍耳,为什么突然说到这个。
我低下头吃冰棒,不再回答。
我怕他尴尬。
果然,苍耳转换了话题。
最后,我们在俄罗斯的一个小湖区落脚,住了一个星期。
湖光山色令我们流连望返。
可是我仍然无法停止流泪。
为什么我的心,如此伤悲。
一个黄昏,我独自站在露台上,望着夕阳。
“玉梨。”苍耳在身后叫我。
“嗯。”我并没有回头。
“你在想什么?”
“谁念西风独自凉,萧萧黄叶闭疏窗,沉思往事立残阳。”我说出此时自己的心境。
苍耳叹息,”西风多少恨,吹不散眉弯。”他同样回应我以纳兰容若的词。
我笑了,是的,我们拍挡多年,早有默契。如果他真有妻子,也未必比我了解他更多。
“玉梨,你心里到底有什么,是不能放下的,要这样苦自己。”
“我并不觉得苦。”
“你永远放不下。”
“是,我好像已经习惯了,把所有的,都背负在身上,我已经习惯了。”
“你不累吗?”
“我不是说了么,我习惯了。”
苍耳沉沉的叹息。当我回过头去的时候,他已经走开。
依莲见我们双双不归,远远超过了假期的限制,她忙得不得了,频频召我们回去,气的几乎要大骂。
可是我们仍不想返回,最后,久未露面的巨蟹宫将军只得亲自出来,料理白组日常的事务。
“我们是否太过份了,应该要回去了吧。”我问苍耳,他这一次真的是大大超乎我的想像,竟然可以休假如此长的时间,我与他在世界各地游览,几乎达一个月之久。
“怎么,不想和我一起旅行?”
“怎么会。”苍耳是最好的旅行伙伴,他十分懂得照顾同伴,且地理知识极为丰富,是最好的导游,而且,我们拍挡多年,十分有默契,同行同止。
“是,是得回去了。”
临返回雪月堂之前,苍耳送了一样东西给我。
“这个送你,护身符。”他递了一只蓝色天鹅绒盒子给我。
我打开,是一条项链,挂了一枚戒指在上面。
我拿起戒指细看,那上面镂刻着花纹,十分精致。
我谢过苍耳,马上挂在脖子上。
依莲见到我们,松了一口气,继而大力指责我们没义气,”你们知不知道我有多忙,为了生意竟然五天飞三个大洲。”
我急忙安抚她,并表示我会加倍工作,作为对她的补偿。
“我也要放假。”她大叫。
一天,难得有空,我与依莲一道喝下午茶。
她突然注意到我的项链,”咦,什么时候买的项链?”
我从衣服内,拉出来给她看,”是送我的护身符。”
我正要说明是苍耳送的,依莲突然说,”哎,我竟然不知道,什么人向你求婚哪?”
“什么求婚?”我不解。
“送你戒指,还不是求婚?”
“这是护身符呀。”
“可是也是戒指。”
我有些尴尬,转换了话题。
晚上,我独自抚着项链。
苍耳,真的是向我求婚吗?
不会吧,他长我十多岁,我一向当他是长辈,尊敬有加。再说,他怎么会看上我这样普通的小女子。
而且,我的年纪,也不小了,他要找,会希望找个年轻漂亮的吧。我想着。
我仍然带着我的护身符,那是苍耳的心意。
十月中,由于工作的关系,我前往亚洲,要停留一个多月。
再见青龙,我很开心,只要一有空,就会跑到黑风堂去约他一道喝茶聊天。
我有些想长驻亚洲。
这里,必竟是我生长的地方。故乡故土,永远令人留恋。
突然的,我感觉到有些事不对劲。
白组之内,不断传来有同门遇袭的悄息,先后有数位高层受伤。
一定是有组织要取代我们的位置。
必竟,百分之三十五的全球占有率,很让人眼红,而且,我们的利润相当好,客户保持的也极被其他组织羡慕。
当我知道欧洲的雪月堂被炸毁,我几乎不敢相信。
什么人,竟可以炸毁我们的雪月堂,一生堂行事隐秘,且保安良好。
一定是知情人,才做的出来。
我马上联络依莲和巨蟹宫,还好,他们都不在欧洲。
可是从其他人的脸上,我分明知道,一定有高层出了意外。
等我听到苍耳的死讯,我震惊到不能成言。
是了,当我们都离开后,他留守欧洲的雪月堂,成为受害者。
赶回欧洲,我扑倒在苍耳的尸身前。
雪白的单布下,他的尸体是残缺的。
那个风趣的苍耳,知识丰富的苍耳,没有一点架子的苍耳,曾经和我朝夕相处的苍耳,就这样离开我?就这样?
我握住苍耳的手,把脸贴在他冰冷的手上,失去了知觉。
朱雀和青龙都赶过来探望住院的我。
青龙、朱雀,等等的许多人,都以为我会哭,但是我没有。
独自坐在黑风堂内宽大的露台上,我回想起不久之前,和苍耳共同渡过的那个长假,也许,也许,他是想借由这个假期,向我表白些什么,也许。但是他什么也没说,而我,总是沉默。
最后,他什么也说不了了,他真正的心意,我永远也不会知道。
永远。
最后,最后还是没有最后。
最后还是没有最后。
依照一生堂内惯例,我们是不能参加苍耳的葬礼的。
水星使者和火星使者,将苍耳的骨灰,撒入了普鲁特岛的阿特密斯海湾,所有一生堂的同门,死后,骨灰都会被撒在那里。供大家凭吊的,是岛上的一尊石像。
依莲每天都陪伴着我,我知道,她怕我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我告诉她,”我没事,放心好了,工作一定要继续。”
敌人这样,不就是希望中断我们的工作吗?所以,我要做的更好。
我深深地埋藏起自己的伤痛,全心全力投入工作。
不就是想要我们那百分之三十五的市场吗?好,现在,我就做到百分之五十,百分之八十让你们看看!
我大刀阔斧地进行市场的开发,压低价格,和世界各地的买家进行谈判。
依莲说我几乎判若两人,以前,我总是那样羞怯,鲜少抛头露面。
不,我必须做出成绩来,否则我无法面对自己,更加无法面对苍耳。
同时,我的心里,一直有另一个计划。
短短半年,一生堂在全球毒品市场上的份额,就超过了百分之五十,收益倍增,连带朱雀的事情也多起来。
我在国际某一圈内的声望与地位,与日俱增。
一年一度的圈内高峰会议,今年,选在了荷兰的斯塔弗伦,那附近也有湖。
身为水瓶宫将军的依莲和巨蟹宫将军都不愿出席,我知道,十二星宫将军一向低调,最后只得由我出面,诸葛告诫我,要我小心前往,我告诉他我不怕。
“可是,你跟本不能保护自己,你甚至连开车都不会。”诸葛是怕我出意外,失去一个高层,许久都补不回来。
我,我早就该死掉了,现在,每活的一天都是赚回来的。
穿着一身素白的长裙,我独自走进了会议室。
长长桌子的两边,几乎已经坐满了人,大都着黑色西装,于是,我的这一抹白色,特别的醒目。
落坐前,我做简单的自我介绍,”我,玉梨,一生堂白组。”
我的话声刚落,议论声四起。
我只是淡然地微笑。
会议开始。
我从前,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会以这样的身份,这样的经历,出现在这样的会议中。
眼前的人,我统统不认识,那不重要,我根本不想去结识他们。
我们不会是朋友,只要在生意上讲信誉,就足够了,至于交情,和这些同行,哼,我在心底里一阵阵冷笑。
他们中的某个组织,就是杀死苍耳的凶手,同他们谈交情,笑话。
依例,会议由市场占有份额最高的组织来主持。
我很平静的,叙述未来的一系列举措。
一直有嗡嗡嗡的声音在我耳边。
我不理会,直到讲完。
“各位,有什么意见吗?我淡淡地问。
“当然,当然有意见!一生堂仗着财雄势大,便不把其他组织放在眼里,大力吞并市场,压低价格,我们都要没有活路了。”
“没有活路了,那好啊,过来跟着我不就得了。”我看看那人。
一大票黑衣人跳将出来,指着我的鼻尖,痛骂我不守行规,我眉头都不皱一下,淡然应对,”什么行规,几时出台的?拿了来我看?告诉你们,从现在起,我的话就是行规!”
“你太过份了。”
“怎么会呢?”我轻柔的语气中不无惊异,”只要你们按照我制定的原则行事,有钱,大家来赚,每一个组织都不会在这场交易中吃亏,但是,如果有人不按我的规则来,那么,就不要怪我。”
“你这是什么意思,危协我们?”
“怎么会,大家出来做生意,至要紧是和气生财,两败俱伤的结果是旁人得利,何苦呢?难道你们觉得同行太少,还想再多来些人分这一杯羹?”
“你少骗我们!”
一时之间,我的耳边是一片手枪板机的声音。
我只是淡淡一笑。
“你够胆,一个人就这样来了,你不怕吗?你可是连车都不会开的人。”
“怕,自然是怕的,不过,你们好像忘记了一件事。”我心中一动。
我轻轻击掌。
一阵轰轰的声音之后,会议室的四面墙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只荷枪实弹的军队。
我站起来,”我再说一次,以后,我不会再重复。如果你们按我制定的原则行事,我保证,有钱大家赚,我自然有我的信用,一生堂两百年的信誉在这里,我不会破坏它;如果有人不按我的规则来,想自己玩,那么我奉陪到底。”
我转身离开会议室。
走过紫枫的身旁,我看看他那身怪异花俏的服装,不由皱起眉心。
知道会有事,青龙早就安排好了,他甚至派了龙王身边十大护卫之一的紫枫来协助我。
以往见紫枫,总是在总堂,他总是穿着西装,并不觉得什么,突然见他穿起一身痞痞的衣服,我很是惊讶。如果是被朱雀看到了,定要骂他:”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穿得那样没品。”
当晚,我请紫枫喝酒。
“这次可要谢谢你。”我敬他一杯。
“没什么,我也想出来走走。”紫枫一只手扣住他的项链。
我看着那一大串嘀零当琅,奇怪无比,像一团垃圾似的东西挂在他脖子上,只想笑。
紫枫注意到了,哼一声。
“龙王可好?”我问。
“好,非常好。占星师在总堂,龙王精神头足的很。”
我羡慕,”龙王那样喜欢占星师。”
“什么呀,龙王天天被占星师气得发脾气,不精神都精神了。”
我笑,”为什么要发脾气?”
“他不守规矩,是出了名的。诸葛天天头疼。”
“没人治得了他么?”我想应该是有的。
“有,有,林医生一来,他就老实了。”
我低下头。林医生,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身体好吗?工作还那样忙碌吗?
第14章
    一霎时,我的心,柔软起来。
“会议结束之后,你有什么打算?”紫枫问我。
“工作。”
“还有呢?”
“还是工作,除了工作之外我不知道我还能做什么。我想,我要再巡查一下市场。”
“白组工作狂特别多。”
“黄组也不差。”我回应。
“就是黑组最懒散,个个天马行空,我行我素。”
“你在总堂,不会穿成这样吧。”我看看紫枫的装扮。
“所以出来了才要乱穿一通。”他自己好像完全不觉得自己像是个活动的,垃圾车。
“出来了什么都敢穿吗?裙子?”我笑问。
“你穿我也穿,谁怕谁?”紫枫揉揉鼻子。
我早就知道紫枫个性活泼,在总堂那一票面无表情的人当中,算是个异数。
高峰会结束,我返回欧洲的雪月堂,马上联络青龙。
“大哥。有内鬼。”
电话那端,青龙的声音听起来,那样熟悉而亲切,让我安心,”放心,玉梨,我早就知道了,你不用担心,只管做自己的工作,其他的事,大哥会替你办妥。”
“谢谢大哥。”青龙永远都是那样体贴。
依莲对我说:”个个组别都难免有些不合适的人选,你做你的事,我支持你,其他的,自然有人处理。”
“谁?”我故意问。
“巨蟹宫将军,他会和黑组的人一起处理,所以,我们不必担心。”
“他?”我笑,同事了这么久,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位将军。
“他为什么不来雪月堂?”我问依莲。
“那个人哪,太害羞了,连总堂都不太去,除非龙王传召,不然,只会呆在他的老鼠洞里。”
当市场份额超过百分之五十五,有一生堂高层出面与我谈话。
的确,我们不能占的那么多,利润事小,太危险。
我在心中告诉自己,无论如何,一定要占一半。
朱雀来欧洲看望我。
“这短短的一段时间,你成熟好多。”抚摸着我的长发,朱雀说。
我沉默,如果这样可以令到我成熟,我宁愿一生是小孩,我不想失去身边的人。
“我知道你难过,别都放在心里。”
可是,我已经习惯了,把一切都放在心里。
“现在白组几乎由你全权打理呢。”
“我希望可以做的更好,苍耳不在了,我们要做的更出色,不然太对不起他。”
“你自己要当心。”
“我知道。”
朱雀建议我找几个助理,可以帮我,见我不眠不休处理文件,监控全球的生意,她很心疼我的身体。
“让青龙荐个人给你,青龙最识人了。”
“我也有这个意思。”我早就想过了,助手来了,慢慢的,我就可以腾出一些时间,完成我的计划。
很快,青龙派了人过来。
我初见她时,十分惊讶,竟是那样柔柔弱弱地一个女孩子,同样是华裔。
这个名叫牡丹的女孩子,长的秀丽无比,清纯动人,娇小的身材,穿雪白的长裙,朱雀一见,就笑道:”这哪里是牡丹,这分明是茉莉。”
是,这女孩,多像微雨中一朵清香的茉莉。
牡丹开口道:”我哪里像茉莉呢,真茉莉听见了,要生气的。”她连声音都柔柔地。
可是这女子,是有真工夫,一身拳法师承少林正宗,那一手飞刀绝技,更是百发百中。
我的确需要这样一个人。
牡丹很快融入我们,她和我、依莲亲密无间。
我找机会联络青龙,我问他:”大哥,组织高层被暗杀,难道不为他报仇?”
“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一生堂一向恩怨分明。”
“为什么现在还没有消息?”
“可以炸掉雪月堂,没有点背景是不可能的,所以,查出来也需要时间。”
“都半年多了。”
“玉梨,你在想什么?”
“大哥,你明知故问。”
“你不要乱来,我自会处理。”
“大哥,你还记得新永和吗?”我暗示青龙。
青龙沉默良久,”玉梨,我竟然不知你这样杀气重重。”
“大哥,我是什么样人你最清楚,但是,此一件事,如果不如我所愿,我必不会善罢干休。你不做,我自己找人做。”
我知道,青龙定会从大局考虑,从长计议,然后行事,可是我等不及了。
我知会了依莲,我告诉她我需返回香岛一段时间。
依莲在通讯器那端沉默良久,半晌才应道:”我知道你会如此,记住我永远支持你。”
我飞回香岛,首先找到诸葛。
站在诸葛面前,我直视着他。
现在,我已非昔日,我完全有资格提出我的要求,因为我有成绩,白组为一生堂带来的利润,每年以十位数字记。
我必须如此。
“当然,这不是不行。”诸葛依旧不温不火,”但是白组中无人可以处理这样的事务,所以,你需向黑组借人。”
“我知道。”
“我也知道,青龙不会不答应你,不过,你需要考虑一下后果。”
“所有的后果,我来承担。”
诸葛看着我。
我早已不是昔日天空城,那个打杂的小小孤女。
而今,我有了号令天下的资本。
我傲视着他。
“我要最好的人。”我说。
青龙自然是答应我。黑组一直有人查这件事,目前已经锁定了三个目标,都是欧洲和美洲的老牌组织。
也只得他们,才敢如此。
“你这样查下去不是办法,我要你组织一只专门的队伍,快快查清,一网打尽。”我提出条件。
“你想要什么人?”诸葛问我。
我瞪他一眼,黑组中谁最有名,我怎么会知道,这都是半机密的,我望着青龙,”大哥,荐人给我吧,好不好。”
看着青龙,我不由想到苍耳,他冰冷的手,贴在我脸上的感觉,我到现在仍然清晰的记得,我的神色变得有些凄惶。
“好。”青龙马上答应了。
诸葛笑一笑。
“但是,他们现在都不在总堂。”
“我去找。”
“真正的黑组高手多半天马行空,一向是不听令的,而且,这几个现正放假中,所以,很不好找。”
“我一定可以找出来。”
“雾影和占星师,一个在亚洲某地渡假,一个在非洲。”诸葛说。
原来,是他们,那么,他们应是一生堂最顶尖的杀手了。
真没想到,原来是他们。
我马上派人查探。
在日本奈良的一间小旅店里,我找到雾影。
雾影看着突然出现的我,似乎有些意外,但是又似乎他早已料到。
我早在十五岁,在天空城之时,就认识这个总是板着脸,几乎从不说话,比军人还军人的男人。
我拉着雾影的手,看着他,我没说话,但是我知道他知道我要说什么。
雾影放下酒杯,”玉梨,我跟你回香岛。”
我拥抱雾影,”谢谢。”
占星师就比较不好找了,他行踪飘乎不定,而且,他连一生堂的规矩也不守。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我才在法属一个小岛的酒店里,找到他。
“我凭什么帮你?”占星师直接了当的问。
“你想要什么都可以。”钱,女人,他还能要什么,这些我都可以办到。
“难道还有什么是我没有的吗?”他似乎有意要和我做对。
我拉过椅子坐在占星师对面,直盯着他,眼睛一眨不眨,就那么一直盯着他。
他起初不以为意,时间长了,有点受不了,”喂,你什么意思?没事就偷瞄我。”
我不回答,仍然盯着他。
“看我也没用。”
“如果我说,这是我目前唯一的心愿,你可会帮我?”
“不,我这人最小肚鸡肠,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他答,这可是典型的天蝎座性格。
我取过占星师的酒杯,拍的一下在桌子上敲烂,然后取过碎片,只一下,便在自己手腕上,割开一道深深的伤口,血汩汩地涌出来。
占星师一下子愣住了,然后马上拿了餐巾,要替我止血。
我摔开他的手,喝止他,”不用!”
他有点生气了,”那好,你就这样流血流死算了。我不管你。”
我看着他,”我流这点血算什么,不过是流血罢了。你可知,我最后见到苍耳的时候,他是残缺不全的,他的尸骨是残缺不全的!”我迸出眼泪。
一霎时,我心中无限悲凉。
也许有一天,我也会这样。
为了一生堂我不后悔,但是,我想我会希望有人为我复仇。
占星师站起来,”我怕了你,蠢女人。”
我带占星师回香岛。
青龙见到我手腕上的伤口,忙问:”怎么回事?竟然伤成这样?”
我笑笑答,”没什么,小事。”
我看着雾影和占星师,悄悄问诸葛,”人会不会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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