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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华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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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身的肌肉都会痛。他甩甩头,糟糕的很,不知道伤了李密没有。她侧卧趴在雪白的床单上面,只有腰还盖着棉被,修长的四肢无力的摊着。
轻抚着柔圆的肩头,上面有着数不清的瘀青,像是要证明她是他的,整夜都不曾放过她。
「密?」发现她眼睛睁着,「醒了?怎不叫我?」轻抚着她柔软的曲线。
「这样可以了吧?」她的声音因欢叫而黯哑。
「可以?」
费力的坐起身,「您得到您要的--我处子的身体--那么,我可以获准离开,回到异世界的家吗?」
「妳以为…」他一口气窒住,挥手,哗啦啦打碎了大理石床头柜。
起身穿上衣服,怒气勃发的他冲了出去,一路听到破坏的声音。
颓然的倒下来,看着一地碎裂的玻璃碎片和大理石碎片,她的心里,也传出相同破碎的声音。
一串泪飞快的滑下她的脸颊。她连动也不动。就这样瘫软到太阳不再照耀东边的窗子。
***
「我没有勇气当海伦。」行动不便的玦太后居然来了王都,李密才出来迎接。要不,这些天,李密不出房门一步,莲华也不准她离开。
「海伦?」
李密清减了许多,腰带松了一大截,「特洛伊战争为了她打的。我不知道她怎么能够安心吃饭睡觉,为了她,死了那么多人。」
「不是她拿起战斧的。」玦太后态度依旧安然。
「她一个人,却身系那么多家庭的毁灭。」
李密的神情委顿,那种飞扬的生命力像是消失殆尽。看在眼里,玦太后旅途的疲劳和病体,也暂抛一边。
「来吧,孩子,告诉我,关于特洛伊的故事。」
说着说着,只来得及把木马屠城讲完,她就困倦的睡在玦太后的怀里。
「你总也知道,她不愿当海伦的缘故罢?莲华王?」屏风后的莲华,脸孔烙着深刻的阴影,没有出声。
「囚禁在你身边,对你和她,都很痛苦啊。」
沉默了片刻,「不准她走。不许。」
「如果德慕没有求婚,或许还可以让李密留下。今天李密已经用『回家』这样的理由婉拒了金银瞳的婚事,若是她留下,要怎样解释这个求婚呢?」玦太后叹了口气,「国际诡谲,你要小心任何微小的借口和陷阱哪。再说,李密不肯留。」
狞恶的面具下,眼睛却充满了扭曲的痛苦,这样苦到无法停止。他将熟睡的李密一把抱起来,这样粗鲁的惊醒她,发现是莲华,她还是温柔的将手环在莲华的脖子上,昏昏欲睡。
算了,已经失去挣扎的力气了。她很笃定自己的未来,所以一点也不担心。痛也不要紧,做爱做到没力气也无所谓。反正很快的,她就会离开这里,只剩下十天了。
莲华却不将她摔在床上,残忍的肆虐,反而将她抱着,坐在窗台上看着浑圆的月色。
「我们这里,只看得到一个月亮。听说,有些地方是看得到两个的。」莲华的声音很疲倦,「我真想带妳去看看。」
「喏,是有两个。水面上不也一个?」缓缓波动着,雪白的月光,荡漾,「天上的月亮不一样,水的本质都不会变,水里的月亮…也都相同的隐约。我们看到的水中月,都是同一个。不管从哪个世界看到。
」
黑暗中,他轻轻抚着李密的长发,「如果让妳生下孩子,妳就不走了吗?」
轻轻的摇摇头,「不可能的。我已经吞下仙莲子…」这辈子再也不会有任何小孩了。
以为他会暴怒,莲华狂气焰红的眼睛,却只剩下一点点温柔的绯红,「我想也是。但是,将来妳怎么办呢?再也不能生其它人的小孩…」
「其它人的小孩,我一点也不想生。」她的声音忍着怒气。
「现在妳还小…」
「…一次就够了…」很久不再流泪的李密又掉眼泪,「我没办法再承受这样分离的痛苦…一次,就够了。我再也不需要其它人了。」
我也不再需要任何人。以后?以后我大约会冷静得跟使黛峰永远不融的峰顶一样。这一生所有的热情和狂野,在这个人的身上全用完了。
「十天后,马雅学院的贤者会来。他会打开通道。」
静默着。
「心湖的传说,毕竟还是传说。」李密的眼泪没办法停止。
「不,是真的。从此,我们会一直在一起。」他指了指李密的前胸,和自己的。
恋之日的心湖啊…柔软雾气的心湖…
妳在我心湖,投下一枚永远不到底的石子。这一生的涟漪,到心脏安静前,都不会停止。
发际若有似无的芳香,应是莲花香。
你在我心湖,停泊一只摆荡的蚱蜢舟。这余世的水皱面,到呼吸停止前,都不会沉没。
这遍染白裳的馥郁,应是莲花香。
这一吻,是告别,也是,永不告别。
莲华王(三十二)
旭夜超过预定的时间,继续停留在王都。对于李密住在莲华房间的这件事情,也从来不多说一言半语。
已经没有力气管旭夜公主会怎么想。除了必要的公事,莲华几乎寸步不离的跟在李密的身边,对于外面声嚣甚上的谣言,听而不闻。
就这几天了。虽然时时刻刻都知道离别渐渐的逼在眼前,窒息感也越来越深重,这样痛苦的相处,两个人却平常的过下去。
莲华不得不离开的时候,李密也不曾出过房间。静静的在房间里看书,发呆,或者运气。这样闲暇的时候,她开始写信给夏特连,学着信息的发送方法。
这样的训练,让她不在施法后,昏睡过去。
「李密妹妹:
听说妳将回到自己的世界,我只能恭喜妳,虽然还是忧心的。但,妳选择了自己的道路,这也算是好事。
将来的事情谁说得准呢?虽然希望妳留下,我那内心结霜很久的可怜王兄,总算遇到春阳,没料到妳这一走,让他反结了冰条子。
不过,我没他悲观。记得将妳的水晶带走。妳的天赋优异,水晶又将妳的能力增幅到极致,所以,妳不用经过学习也能懂各国语言,学习魔法简直不费力。说不定,妳到了那边好好修炼,将来可以靠着这个法器自由来去。
到时候,说不定妳能明白对王兄是怎样的情感。
不管结果如何,我还是喜欢妳的,李密妹子。
不说再见,因为一定会再见。我坚信。
夏特连」
馡的信就简短多了,只有保重二字。
保重保重,体重越保越轻。
她的唇角弯起愁苦的笑,投身在莲华的怀里。
***
马雅学院派遣来的贤者进城的消息传来,莲华正在帮李密梳头。握着柔韧光滑的头发,他只点了点头,说,「知道了。」目不斜视的将她的头发挽好。
「他不会今天将你送走。」轻得像是耳语,「我们还有一夜。」李密轻轻的点了头,一起会见了贤者。
她想不起贤者的样子。脑子空白到无法运转,虽然是自己选的路。机械似的行礼,看着旭夜站在莲华的身边,一起觐见远来的贤者。
她的心,发着冷。
这繁文复节让她精神不济极了,莲华悄悄跟殷棋说了,将李密带回去。一触及床,莲谢都不曾说,就睡死了过去。
睡了好,可以逃避许许多多的事情。
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来,月亮透过窗棂窥看她,王城因为远来的贤者,陷入兴奋的狂喜,即使入夜,也还有嗡嗡的人声在王宫里回响着。
莲华还没回来。坐在窗台上,寒风侵翠袖,却连拿件衣服挡一挡风都不想。
衣服挡得住夜风,也挡不住心里的悲戚。
莲华怎么还没回来?她探了探楼下,几个鬼祟的影子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刀的反光闪了闪。
刀?还有几声模糊的喊叫,被摀住了。
从窗台翻出去 有时偷溜的时候,她会从排水管爬下去 悄悄的落地,想要逼近一点看,却只看到背影,架着似乎昏迷的女人离去的这群人,眼睛还是鬼祟的。
若不是地上的珠钗这样眼熟,认不出旭夜公主的背影。
想也没想,她悄悄的跟上去,迅雷不及掩耳的使了雷击,殿后的人惨叫一声,趁慌乱时,她一剑送进扛着公主的蒙面人手臂,挥手唤冰柱伤了另一个扑过来的。
她的武术本不精,法术也只算得上初级而已。只是这些日子练习信息的传送,无形间火的魔法娴熟许多,得心应手的对付几个外行人,不算困难。
突然被袭,刺客们慌张了一下,发现只有李密一人,不禁凶猛的反攻回来,却拿她三脚猫却凶猛的法术没办法。偏生谁接过了公主,就不免让她的雷电或剑攻击。
「你们还算是永冬的精锐部队吗?!」虽然语言不同,李密还是听懂了他们的话,「一个小女孩也收拾不了?要等惊动有翼军?」
一抬眼,冷冰冰的眼神让她打了个颤。那是死神一般冰冷的眼睛。
「丞相,她…她会法术…」
「放下公主,」李密运转着雷,「我可以放过你们。」
那男人按着刀,和李密对峙着。实战经验很少的李密,紧张到了一个程度,突然不紧张了。
只专注着现在的对峙,她的呼吸有条不紊。怎么教都教不会的武学,居然在这种生死关头参透。
男人的嘴角弯起残忍的笑,拔刀,宛如闪电。李密也将雷运于剑,裂地而去,惊人的闪光飞奔。
颈边一凉。男人吐出鲜血,却划过李密的颈项。他为了战胜,对于李密的雷电,不避不闪。
我死了?
颈子上的水晶项链轻轻的落在地上,代替回答。只有一点点血痕,随身的水晶却被男人握在掌心。失重的感觉袭上,四肢百骸沉重的跟铅一样。
我的水晶…昏了过去。
***
莲华…
没带面具的他回头,美丽的容颜在李花飞舞中,清艳的跟花颜相类似…微微的一笑,缓缓没入纷飞的落花里。
听不见她的呼唤,就这样消失了踪影。
泪滑下昏迷的脸。如果是分离,其实分离到死亡或永别,都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
莲华王(三十三)
没想到还会醒过来。
睁开眼睛,背着光的,不是莲华。那张焦急的面孔,连珠炮似的说着听不懂的话,所有的感官非常陌生的倾巢而出,巨响的声音和撕裂般的寒冷疯狂的灌进她的耳朵和皮肤。
尖叫起来,尖叫了几声,才让自己的声音镇定些。
是旭夜。
她又开始说起话来,又快又急的,看着李密一脸茫然惊惧,这才颓然,「妳还是听不懂我说什么。没有了水晶…」自言自语的。
应该是听不懂的。李密喘了几口气,对了,她的水晶被夺走了。
按耐住狂跳的心脏,发现自己听得懂旭夜的话。就像是学过英文的人,慌张之后,定下心神,才发现自己听得懂英语。
有水晶的时候…就像说国语一样的流利,没有半点隔阂。
望着天空,旭夜绝望的跪下来,「上神阿,请垂听我的忏悔。」
「妳…妳现在祈…祈祷…没…没没没有什么用…」李密结结巴巴的,奇怪的是,没有水晶,她还是能说,「现在…现在…我们在哪里?」
「永冬。我们被掳来永冬。」她蹲下来看着李密,「妳懂吗?」
点点头,「只…只是…不…不不不太流利…」她喘着,冷得直发抖。
旭夜松了一口气,「这里非常冷,」她很公平的将破旧的被褥分了一条给李密,却很守礼的保持着距离,「盖好被子。」
看着旭夜,也在发抖,虽然严寒并不曾将她天生的尊贵气质略减,却因为这种坚持,李密觉得有种悲伤。
和莲华这样的相似。相似的坚持王族的尊严和使命。
「我…我我我…可…可不可以…抱着妳?」李密抓住她的裙裾。
「害怕吗?」她果然如同莲华一般,慈爱的将李密抱住,像是慈被每一个子民,「还是冷?啊,妳失血又受不住法器被夺的冲击昏过去了,现在一定冷得紧。」李密握住旭夜的手,自己的手温度还高些。
两个人挤着,渐渐的温暖起来。旭夜冷得跟冰一样的手,也渐渐暖和。
「吃…吃的…用…用的…」李密边掏着身边的口袋,将所有的东西掏出来。糖果、护身符、针线、占卜牌、乱七八糟的药材、珠钗,和一把剪刀。
旭夜懂了她的意思,也将身边的东西掏出来。不像李密孩子心性,身边总带着一点零食。两个人都含着糖,不让体力流失太快。
好奇的翻着旭夜的东西,只有一本小小的祈祷书,和祈祷时熏香用的小炉,只有拇指大。
「这么用。」点燃了香粉,慌张的心情渐渐沈淀。
「这是本宫的…?」旭夜看到自己的珠钗,「妳看到这个,才来救本宫吗?」
李密点点头。
「妳太莽撞了,说不定会送命。」旭夜温柔的责备她,「妳应当找禁卫队来救本宫,不是自己孤身涉险。」
「来…来不及了…」李密还是低了低头,她知道旭夜说得对,这种莽撞,似乎没有痊愈的可能。
「别担心,」旭夜以为李密害怕,「他们已经修书要求赎金了,本宫猜,莲华王应该会想办法解决的。」
赎金?
「是啊。她要莲华割王城给永冬,还要进入使黛峰祭祀的权力。」
李密瞪大了眼睛。旭夜却很镇定,「会讨价还价一阵子,不过,我们应该不会受到什么伤害。永冬的女王是有点…异常,不过,还不至于失去理智。」一瞥李密的颈子,「妳流血了…」她撕破自己袖子的内里,帮李密裹好伤口。
「我…我是…我抢走莲华…妳不恨…不恨…」雾气涌上眼睛,她几乎哭出来。
「恨?为什么?本宫并不爱莲华王,为什么恨?」旭夜反而奇怪的望了她一眼,「难道妳为了这种理由,拒绝当莲华王的侧室?如果这样,妳大可放心。本宫应该还好相处,不至于彼此为难。」
「那又,又为什么嫁…要嫁…」李密又惊又怒。
奇怪李密的愤怒,「莲华王是个公正的王。他会如公主礼节优待本宫,不至于开战时用本宫血祭,屈辱的死于众人面前。而且他答应奉献一个小小的神殿,不管有没有子嗣,在他死后,本宫都可以出家…」
「在…在他死…?」
「妳不知道吗?带着龙面具的人,是活不过三十的。龙神一方面护持带着面具的人,让他百战皆捷,一方面也残忍的拿去他的寿命和神智…」看着李蜜越来越惨白的脸孔,她不忍心告诉,最后莲华将因面具耗尽心神,疯狂而死。
好奇的望着僵硬的李密,这种惨痛极致的表情,比自己身上的伤疼痛。
这就是「爱」吗?
「我…我想…我想起…」她哽咽着,莲华曾经笑着说过,她却不愿意记忆这种残忍。
她哭了出来,倒在旭夜的怀里。
「看来妳们相处得很好嘛,王后和侧妃。」永冬女王穿着厚厚的白貂皮大氅进来,骄傲的神态和极高的高跟鞋,还是没让她那孩子般的身裁多点庄严,「将来宫廷内争的时候,记得不要把刀插到对方的肚子呀。」
让邻国心战胆寒的残酷女王,居然只是个孩子般的女人。
旭夜挺身,「有事吗?女王陛下?」
她将手指点了点李密,「闪开些,金银瞳的旭夜。圣女巫,妳听得懂我说什么吗?」一面将水晶在她眼前晃着。
李密伸手去抓,被沙微女王踹倒,钢跟的高跟鞋重重的踩在她的手背,让她发出痛苦的叫声。
「请自制,沙微女王!妳不该如此对待战俘!」旭夜喝道。
「好贤良,好国母啊~」沙微逼近旭夜,李密横在她前面,摆开架式,「嗤,真是恶心,莲华把妳们调教得这么好…」
「莲…华…莲华!」李密听见他的名字,紧张起来。
沙微女王身量虽小,却手脚利落的掠倒李密,压住她,「妳也剩下听得懂这名字,和会说这话了。居然让我在阵前失态,」她啪啪的打了李密两面耳光,马上浮肿了起来,「这是惩罚。不过看在妳喜欢的人不是恒的份上,」她在李密耳边低语,这是她多年来的心事,能够说给人听,真有莫大的满足,「我就饶妳吧。」虽然以为李密听不懂。
狠狠地一摔,「应该叫妳舔干净我的鞋才是。」
「女王。」淡淡的声音,那个冷酷的男人出现,「毕竟是邻国未来的王后和侧妃。」
「梅!谁让你多嘴的!」沙微暴躁着,却也一摔大氅,「罢了,写信给莲华,不割地,我就割了他一对美人儿的耳朵给他!看这两个美人儿能够让我七零八落的割多久!」
高跟鞋的声音刺耳的一路响出去,梅头上扎着绷带,跪下来看着李密的伤势。
「这药涂上去,很快就消肿了。」他淡银色的眼睛看着人时,觉得非常不舒服,示意侍者送上纸笔,「女王脾气不好,请两位娇客写信给莲华王吧。王城若一时割给永冬,将来还有夺回的可能,娇客们的生命却是一去不返的。」
他比沙微还阴狠。李密打了个冷颤。
旭夜静静的接过纸笔,「本宫了解。可否让我们休息?又饿又冷,怕是神思不凝,连求援都不知从何说起。」
梅丞相静静的看着旭夜,发现自己低估了这两个年少女子。
「一会儿食物和火盆将送上,是我们怠慢了。」恭敬的行礼而去。
只有李密知道旭夜的手,抖得多厉害。
12
莲华王(三十四)
好冷…火盆呢?没人上火盆吗?壁炉里的柴薪呢?
睁开眼睛,只有破旧天窗飘进残雪,棉絮结成一块块的棉被没办法御
寒。
「兰芳,朕的脚好冷。」她的声音微弱。寒冷和饥饿几乎杀害了这个
年幼的女王,只比她大一岁的贴身护卫,默默的将她冰冷无力的小脚
拥进自己怀里。
什么时候我能够离开呢?这些叛乱的可恨贵族…我一定要把他们杀个
片甲不留!若不是贪图先王留下的藏宝图,恐怕永冬最尊贵的女王,
就只剩下冻死的残骸了。
她抬眼,眼睛比永冬最深的冬天还寒冷,望着天窗。
「天…真的被关在这里…」一双关怀的眼睛从天窗望着地下监牢,「
真没有想到…」
那双眼睛是湛红的。像是醇美的葡萄酒。
她冷冰冰的眸子望进那双温暖的眼睛。「永冬的女王吗?我是有翼的
王子恒。到贵国治水,尚未觐见,请见谅。」他跪在天窗前,恭敬的
亲吻铁窗,像是亲吻她的裙裾。
不知道为什么会茫然的走到天窗前--她以为自己的力气都丧失了-
-伸手让他在瘦弱的手背一吻。
他的嘴唇,柔软又温暖。
望了她很久,眼中的不忍和心痛,让自己冻得坚硬的心,居然缓缓冰
释于睫。
他突然将自己的手笼塞进铁窗,紧紧抓住她的手,「一定要撑下去。
冬天不会永远存在。活着就会有好事发生--虽然也会有坏事--但
总值得期待,对不对?一定要撑下去…」
卫兵呼喝着,将恒带走,他焦急的后望,「女王,要撑下去呀!只要
还活着…」
只要还活着…她望着毛皮手笼发呆,将手伸进去,里头塞了几颗巧克
力糖。含着纯粹的巧克力,苦甜交错,馥郁的芳香充斥每一个味蕾。
濒死的细胞几乎全复苏了。
只要活下去…就有好事吗?
或许可以再见到你。
只要活下去…为了要活下去…杀光所有永冬王族也应该。最后一个跟
她有血缘关系的姊姊,活生生烧死在她面前,连眉毛也不皱一下。
早该杀掉妳。老大不耐烦的想。若不是意图反叛,我也不打算浪费柴
火。这些柴火可以分给平民,这些感激涕零的平民会对我效死忠。浪
费在妳身上,什么鸟用也没有。
她的贴身护卫兰芳却皱紧了眉头,总是说些不好听的话劝劝劝。
「住口!再吵就把妳架上火刑架!」她的怒气勃然,「我不要妳跟了
!滚!」兰芳的眼中出现孤寂。
就算这么说,她还是喜欢兰芳的。最可怕的岁月,都是兰芳伴她渡过
的。兰芳身上那种温和的空气,和恒的感觉是那么相似…
为了再见到你…我才能熬过那么长的孤寂和痛苦…我想再见到你…
我想见到你,想见到你。这些该死的贵族们,为什么不给我安宁活下
去的权利?逼得我得杀了又杀,用最残暴的方法杀,才能叫他们乖一
点…想见到你,我却陷身在这片血海中…
要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
就算剩下自己…也得活下去…活着才能见到恒。
兰芳一直没离开她。除了去马雅学院那几年,毕了业,就赶紧回来守
在自己身边…爱着妳也相信妳啊…兰芳…
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
妳…妳居然抢走了恒…
杀了妳也不够解释我的恨…让恒用那种厌恶的眼光看我…抱着血迹斑
斑的妳…这样心碎的喊妳的名字…
我要杀遍每一个有翼人…我要跟你的领土接壤,恒。要在你面前杀掉
每一个深爱你的有翼人…在你面前凌迟兰芳,一寸一寸的!
谁叫你不爱我!在我爱你这么多年以后…你居然…居然不爱我…
居然敢不爱永冬伟大的女王!
***
猛然从床上弹起来,她的颊上仍是泪,咬牙切齿着。她的宠物豹卑微
的摇着尾巴过来,被暴怒的她摔到地板远远逃去。
恨我好了。越恨越好…恒…越恨越好。这样,你的心里,才会有我。
眼泪一滴滴的落在柔软的丝绒被上,晶莹的像是荷叶的露珠,无力的
滚动。
恨我好了~
莲华王(三十五)
「没睡好吗?」冷着面孔的梅,望着支着颐的沙微。
「你太无礼了。」冷哼一声,「人带来了没有?」
沉默了一下,「女王陛下,这是珍贵的筹码,不应该随便的浪费掉。
我们说不定真的能用这两个人换到久攻不下的有翼王城,您这样…」
颊上立刻火辣辣的着了一鞭。
「闭嘴。」沙微冷冷的,「该闭嘴时,就要闭嘴。」
两个狼狈的女子被带到崎岖的山路。一边紧贴着山壁,一边临着深谷
,路宽仅容两人错身。
李密和旭夜的手都缚在身后,神情委靡着。相当满意自己看到的状况
,示意将李密带过来。
「听不懂很痛苦吧?又聋又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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