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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朴归真-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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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她就走了出去,关好门,又加了锁。 
密室里一片漆黑,泰山的眼睛虽然训练有素,也穿不透那浓密的黑暗。他伸开两手小心翼翼地向前走着,直到手指触到一道墙壁。然后,沿着密室的四壁慢慢地转了一圈。 
这间密室大概20英尺见方,地板是混凝土抹成的,墙壁和地面都是用砖石砌成的,根基则用大小不等的花岗岩垒成,虽然没有用灰泥抹缝,因为垒得精巧,倒也结实。 
泰山第一次沿墙壁走的时候,以为这是一间只有门,没有窗户的古怪屋子。可是第二次又仔细摸索着走了一遍以后,他觉得事情不这么简单了。他在与门相对的那堵墙的正中停下,站在那儿好半天一动不动。后来他朝一边走了几英尺,又回转身,向相反的方向走了几英尺。 
他又绕密室走了一圈,一尺一尺地、十分仔细地摸着四堵墙,最后又在引起他好奇心的那个地方停了下来。毫无疑问,这儿和别的地方不大一样。他清楚地感觉到,只有这儿的墙缝里能吹进新鲜的空气。 
泰山一块一块地摇晃着砌成这堵墙的花岗岩,终于发现有一块是松动的。这块石头大约十英寸宽,突出的部分高六英寸,厚三英寸。泰山又取下好几块同样形状的石头。这堵墙的这个部位看起来都是用这种方方正正的石板砌成的,不一会儿,就取下几十块。他伸出手摸索着找第二层石头,惊讶地发现,他那条长胳膊所及之处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他只花了几分钟便把这个口子拆得足可以让自己钻过去。眼前似乎有一缕极其微弱的光线。他手脚并用,小心翼翼地向前爬着,爬了大约15英尺——也许这正是墙壁基础部分的平均厚度——前面突然塌陷下去,他伸长胳膊向前摸索,什么也够不着。泰山爬在墙壁边缘,把整个身子探下去,也还是什么也没有摸到。 
最后,他抬起头向上望了望,看见一片圆圆的、星光闪烁的天空。人猿泰山又踮起脚尖儿,伸长胳膊向上摸索,发现墙壁都向竖井的中心收缩,越往上,内径越小。这个事实表明,根本不可能从这儿逃走。 
就在他坐在那儿绞尽脑汁想这条奇怪的通道和通道终点这个竖井的性质和用途时,月亮照到了头顶上面那个圆形的井口,洒下一道柔和的银辉。泰山一下子弄清了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竖井。因为在下面离他很远的地方,朦朦胧胧现出粼粼水波。原来他爬进了一眼古井。可是欧帕城的居民们为什么要把这眼古井和他藏身的那个地牢似的密室这样联结起来呢? 
月挂中天,月光从井口倾泻进来,照亮了古井,泰山看见对面的墙壁上也有一个洞口,心里想,从这个洞口钻进去,会不会找到一条逃路?他觉得至少值得试一试,于是拿定主意立刻行动。 
他马上回到刚才拆开的那个洞口前,钻过去把石板一块一块地搬过来,然后从密室外面将墙重又砌好。他刚才拆那个洞口的时候就注意到,那些石板上积满厚厚的尘土。这说明,即使这座古老建筑里的居民们知道这条秘密通道,也有好几代人没从这里走过了。 
把墙砌好后,泰山又回到那口古井。从这儿到对面井壁上的洞口大约15英尺,对于泰山,跳过去易如反掌。因此,他很快便钻进对面的通道。通道很窄,他生怕前面再有竖井,小心翼翼地摸索着,一步一步向前爬行。 
泰山大约摸索着走了几百英尺之后,便走上一溜向下的台阶,沿台阶下去,眼前又是一片黑暗。再往前走大的20英尺,通道变得平坦起来。没走多远,一扇沉重的木头门挡住他的去路,这扇门在泰山这面用粗重的木棒顶着。泰山觉得他肯定到了通向外面的出口处。因为门闩也好,顶门杠也罢,目的都是防止有人从外面闯进来,这似乎足以成为泰山这种设想的根据,除非它通往一座监牢。 
门闩上积了很厚一层尘土,这就进一步说明这条通道已经好长时间没有人来过了。他推开粗重的门闩,木头大门的折叶因为多少年没有转动,吱吱呀呀发出刺耳的声音。泰山站在门口侧耳静听,生怕半夜三更,这不常有的声音惊动了大庙里的人们。后来听见没有动静,便跨过门槛,走了进去。 
他小心翼翼地摸索着,发现自己进了一间很大的房子。这间房子靠四堵墙一层一层撂着许多形状古怪但大小完全一样的金属锭子。他用一双手摩挲着,觉得这些锭子有点儿像双头脱鞋器。锭子非常重,要不是数量如此之多,他完全可以认定它们是纯金铸成的。几万磅重的金属如果真是黄金,那将是一笔令人难以置信的、巨大的财富。泰山不敢相信这会是事实,他寻思,这些锭子一定是些不值钱的破铜烂铁。 
他在这间房子另一头又找到一扇插着门闩的大门。插在里面的门闩又使他心中升起新的希望——他正穿过一条早已被人们遗忘了的、通向自由的古老隧道。门外的通道像一根笔直的长矛,一直通向前方,泰山很快便发现,他已经走到庙宇的围墙外面。要是知道通道的方向就好了。如果通道向西,他一定已经到了这座古城的城墙外头了。 
他满怀希望快步朝前走着,半个小时以后,眼前出现一截向上的台阶。这台阶下面的部分是用混凝土抹成的,于是当他光着脚丫向上走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脚下的台阶变了,混凝土变成了花岗岩,而且泰山发现,这些台阶是在一块巨大的岩石上开凿而成的,因为台阶与台阶之间没有缝隙。 
台阶呈螺旋形向上盘旋,大约足有一百英尺高,然后一个急转弯,泰山来到两堵石墙间一个狭窄的缝隙里。头顶是星光闪烁的大空,眼前是一道陡峭的斜坡,台阶在斜坡下面消失了。泰山急忙爬上斜坡,发现自己已经攀上一块巨大的、表面粗糙的花岗岩。 
一英里之外,躺着欧帕城的废墟,穹窿形的屋顶与尖尖的塔楼沐浴着赤道地区柔和的月光。泰山借着月光的清辉,低头仔细察看带出来的那个金属锭子。然后又抬起头望着远处那座古老、宏伟但已经变成一片废墟的城市。 
“哦,欧帕,”他沉思着,“你这座早已死灭、被人遗忘了的神秘的城市;你这座美女与野兽混杂的城市;你这座充满恐怖与死亡的城市;你这座拥有巨大财富的城币!”他已经看出那个锭子是用纯金铸成的。 
泰山栖身的那块巨石兀然屹立在欧帕城与他和黑人武士们头天早晨攀登的那座绝壁之间。这是一块极其巨大的骣岩,石壁陡峭险峻,从上面爬下去,就连泰山也要冒很大的风险。不过他还是设法爬下去,一双脚踩到了峡谷松软的沙土之上。他瞥都没瞥欧帕城一眼,便掉转头向那道悬崖筑成的屏障跑去。他穿峡越谷,太阳刚刚升起,便爬上峡谷西面那座平顶山的山顶。极目远眺,泰山看见山脚下那片树林里升起袅袅青烟。 
“有人。”他哺哺着,“女祭司说欧帕城已经派出50个人找我,会不会是他们?” 
他手麻脚利地爬下那道绝壁,钻进通往森林的那条狭窄的深谷,朝青烟升起的方向快步走去。进入森林之后,泰山在距离那根直上青天的烟柱大约四分之一英里远的地方上了树,小心翼翼地向前攀援着。眼前突然出现一块马马虎虎开辟出米的宿营地,营地中间的篝火旁边围坐着他那50名黑人武士。他用他们的语言喊道: 
“快起来,我的孩子们,来迎接你们的王!” 
武士们由于惊奇和恐惧呼喊着,跳了起来,犹犹豫豫想马上逃走。泰山从一根树枝上十分轻捷地跳到他们当中。他们认出站在眼前的确确实实是酋长,而不是鬼魂显形,都高兴得要命。 
“啊,万齐瑞,我们都是些胆小鬼。”布苏里说,“把你一个人留在那儿,我们都吓跑了。不过,镇定下来之后,我们发誓要回去救你。至少要向那些杀害你的坏蛋讨还血债。我们刚才正准备爬绝壁,过峡谷,再到那座可怕的城市去呢!” 
“你们看没看见有50个样子十分可怕的人从悬崖上爬下来,钻进森林里吗?”泰山问。 
“看见了,万齐瑞。”布苏里说,“昨天傍晚我们正要回去救你的时候,看见他们从离我们不远的地方走了过去。这些人没有什么森林知识,走起路来稀里哗啦,我们离他们一英里远,就听见了动静。大家因为急着去救你,就隐蔽在树木间放他们过去了。他们腿很短,走起路来摇摇晃晃,不时有人像大猩猩包尔干尼一样,四肢着地,爬着走。他们确实是些可怕的人,万齐瑞。” 
泰山给大伙儿讲了他的“历险记”,还把他发现那些“黄颜色金属”的事儿给他们说了一遍。然后,他又讲了打算半夜摸进那座“宝库”,尽全力搬运财宝的计划,大伙儿听了没有表示异议。于是,夜幕降临之后,50个肤色如墨的武士穿越峡谷,一路小跑,踩着干燥、松软的沙土,直奔欧帕城外那块赫然耸立的巨石。 
泰山很快发现,如果说从那块巨石上爬下来极其困难的话,让50名武士爬上这陡峭的骣岩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最后还是凭借泰山的千钧之力完成了这个了不起的创举。他把十根长矛一根接一根紧紧绑在一起,然后把这根别出心裁制成的“绳索”的一头拴在自己的腰上,成功地攀上绝壁。 
上去之后,他便用长子连成的“绳索”吊上一位黑人武士。用这种办法,终于把50个武士都吊了上去。泰山立刻把他们领进宝库,吩咐每人背两块金锭,因为一块就有大约80磅重。 
夜半时分,大伙儿又一次回到了那块巨石陡峭的石壁下面。因为背着沉重的金锭,直到第二天上午才爬上大山的山顶。从那儿开始,他们放慢了速度,因为这些骄傲的武士不习惯脚夫的工作。不过,一路上他们毫无怨言,到第30天头上,回到了自己部落的领地。 
进入领地之后,本来应当继续向西北方向走,回他们的村庄,泰山却领着他们一直向西走。等到第33天早晨,他让他们先回村庄,把金锭就放在头天夜里堆放的地方。 
“你呢,万齐瑞?”大伙儿问道。 
“我要在这儿再呆几天,我的孩子们。”他回答道,“现在,赶快回去看你们的妻子、儿女吧。” 
武士们走了以后,泰山背起两块金锭,纵身跃上一株大树,在枝叶交错、密不透风的下层丛林之上轻捷地攀援。大约攀援了200码之后,眼前突然出现一块圆形的空地。空地四周排列着一株株参天古树。这座天然形成的圆形“竞技场”中间,有一个坚硬的泥土堆成的平顶小土墩。 
以前,泰山曾经无数次来过这个僻静幽深的地方。这里四周是十分稠密的带刺的灌木,紧紧缠结在一起的藤蔓和各种匍匐植物。豹子席塔虽然身体灵活,也“无隙可乘”,大象坦特力大无比,也难“破墙而入”。因此,这里成了巨猿的“议事厅”、“娱乐场”。野蛮的丛林里只有无害的飞鸟、松鼠尚可一睹其中的奥妙。 
泰山来回跑了50趟才把所有的金锭都搬回到柯察克部落的“小戏台”。然后从一棵遭过雷击的古树的树洞里取出一把铁锹。泰山曾经“猴子学样”,用这把铁锹把阿尔奇米迪斯·波特教授那箱子财宝埋在这里。后来又用它挖出那个箱子,物归原主。现在他挥舞着这把铁锹,很快便挖了一个长方形的坑,把黑人武士从欧帕城那个被人遗忘了的宝库里搬来的金锭埋了进去。 
这天夜里,他就睡在“小戏台”上。第二天一早在重返万齐瑞部落之前,先回他的小木屋看了看。屋子里的东西没有人动过,跟他走时一个样儿。于是泰山到丛林里去打猎,准备把猎物带回来有滋有味儿地吃上一顿,然后在那张木床上舒舒眼眼睡上一夜。 
他向南走了大约五英里,一直走到一条小河的河岸边。这条河在距离小木屋大约六英里的地方流入大海。他沿着河岸走了大约半英里,训练有素的鼻子突然嗅到一股使整个原始森林战栗的气味——人的气味! 
风向大海的方向吹着,泰山由此判断,发出这种气味的人在他的西面。与人的气味混和着的还有另外一种气味——努玛的气味。人和狮!“我最好赶快走!”泰山心想,他已经分辨出那是白人的气味。“努玛可能要吃这个人。” 
他穿枝过叶,攀援到丛林边上时,看见一个女人正在地上跪着祈祷,旁边站着一个原始人似的白种男人,两只胳膊捂着脸,男人身后一头满身疥癣的老狮子正慢慢地向他逼近。因为男人背朝着他,女人低着头祈祷,泰山看不清他们长得什么模样。 
努玛正准备向那个男人猛扑过去,连一秒钟也耽搁不得。泰山甚至连拈弓搭箭也来不及了。用猎刀拼杀,离那头猛兽又太远。现在只有一个希望,只有一种选择,就在这个念头从脑海里闪过的同时,泰山已经做出了选择。 
一条棕黄色的胳膊猛地向后一甩,锋利的长矛掠过巨人的肩膀,然后那有力的胳膊蓦地将长矛投了出去。长矛穿过碧绿的树叶,把死亡送进那头已经跳起来的雄狮的心脏。老狮子一声没吭,倒在男人的脚下死去了。 
男人和女人一动不动。过了好一会儿,女人才睁开一双眼睛,惊讶地望着同伴身后那头死狮子。当那美丽的面庞抬起来的时候,泰山惊讶得连气也喘不过来。难道是自己发疯了吗?这不可能是他深深爱恋着的那个女人!然而,千真万确,她正是他朝思暮想的珍妮! 
珍妮姑娘站了起来。男人把她抱在怀里,要吻她。泰山眼前蓦地升起一片充满杀机的红雾,额头下面那道伤疤,也骤然间变得猩红。 
他搭上一支毒箭,充满野性的脸上表情十分可怕。他朝那个什么也没察觉的男人的后背瞄准着,灰眼睛里闪着凶光。 
他拉满弓,目光在光滑的箭杆上闪烁,他要一箭射穿那颗心脏。 
但是他没有射出这支致人于死地的毒箭。箭头慢慢地低垂下来,前额上猩红的伤疤消失了,紧绷着的弦也放松了。泰山低着头,十分悲哀地向丛林、向万齐瑞的村庄走去。 

23、珍妮遭劫

珍妮·波特和威廉·塞西尔·克莱顿站在那儿默默地望着那头差一点儿吃了他们的狮子,半晌没有说话。姑娘在刚才的冲动之中公开表明了自己对克莱顿的态度,现在又是她第一个开门说话。 
“谁救的我们?”她轻声说。 
“天知道!”克莱顿不想多说。 
“如果是朋友,他为什么不敢露面?”珍妮继续说,“我们应该把他喊出来,至少得向他道谢。” 
克莱顿神情呆板地喊了几声,没有人答应。 
珍妮·波特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神秘的丛林!”她喃喃着,“可怕的丛林,就连表示友谊的方式也叫人害怕。” 
“我们最好回窝棚里去吧!”克莱顿说,“在那儿,你至少更安全一点。不管怎么说,我给不了你什么保护。”他悲伤地、充满苦涩地补充了一句。 
“不要这样说,威廉!”她连忙争辩道,很为自己刚才那番话给他造成的创伤而难过,“你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你一直是崇高、勇敢、富于自我牺牲精神的。你并非超人,这不是你的过错。在这个世界上,我认识的人当中只有一个人能比你做得更好。刚才因为一时冲动,我言重了。其实,我并不想伤害你。我只是希望从此以后我们能够互相理解,真正认识到,我永远不能和你结婚,这样的婚姻太残酷了!” 
“我想,我已经明白你的意思了!”他回答道,“希望以后不要再提这事儿了,至少在我们回到文明社会之前。” 
第二天,瑟兰恩病得越发厉害了,几乎一直昏迷不醒,他们束手无策。克莱顿并不急于采取什么别的措施。因为珍妮姑娘的缘故,他对这个俄国人怀有一种畏惧的心理,在内心深处,甚至希望他死。他总觉得自己可能遭到不测,而使珍妮落入这个畜生之手,倘若那样,恐怕比珍妮一个人留在这严酷的丛林里,面临死亡的威胁还要糟糕得多。 
克莱顿从狮子身上拔出那根沉重的长矛,把自己武装起来。因此那天早晨他到森林里打猎时,比流落到蛮荒的海滩以来的任何时候都更有一种安全感。结果走得离窝棚越来越远。 
瑟兰恩因为发高烧一直说胡话。珍妮听了感到十分害怕,想尽可能躲得远一点儿,可实际上也只能从树上的窝棚下到地面上来——她不敢走得太远。她坐在克莱顿为她绑扎的那把粗糙的梯子上,眺望大海,心里怀着从未泯灭过的希望——或许会看到一条轮船。 
她背朝丛林,没有看见茅草丛里有一张野人的脸在晃动,一双离得很近的、充血的小眼睛直盯盯地望着她,还不时向空旷的海滩瞥上一眼,想弄清楚在她周围还有没有别人。 
不一会儿,又露出一个野人的脑袋,然后第二个、第三个。躺在树上窝棚里的瑟兰恩开始说胡话了。于是那几个野人的脑袋像露出来时一样,无声无息地消失了。可是树上的男人虽然不停地号叫,姑娘却无动于衷。这情景使野人们放宽了心,没多久,便又把脑袋探了出来。 
那几个古怪丑陋的家伙一个一个地从丛林里钻出来,蹑手蹑脚地向没有丝毫察觉的珍妮包抄过来。草丛中传来的牺牺嗦嗦的声音终于引起珍妮的注意,她转过脸,被眼前的情景吓得尖叫一声,摇摇晃晃地站起来。野人们立刻冲了过来,有一个家伙伸开大猩猩似的长胳膊,把她拦腰抱起,扛到肩上,转身向密林深处跑去。一只肮脏的爪子捂住珍妮的嘴巴,不让她叫出声来。珍妮经过过去好几个星期的折磨,身心俱疲,再也承受不了这样的惊吓,神经一下子崩溃,失去了知觉。 
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一片稠密的原始森林。夜已深了,她躺在一块不大的林中空地上,空地当中点着一堆明亮的簧火,管火周围蹲着50个样子十分可怕的男人。他们的脑袋和面颊都覆盖着乱糟糟的毛发,长长的手臂搁在罗圈腿的膝盖上,像野兽一样,大嚼着很不干净的食物。篝火边上吊着一口锅,锅里正煮着肉。有一个家伙用一根尖尖的树枝从锅里挑起一大块肉。 
发现这个抓来的俘虏恢复知觉之后,旁边一个正在狠吞虎咽的家伙把肮脏的手里的一块令人作呕的炖肉向她扔了过去。炖肉一直滚到珍妮身边,她觉得一阵反胃,连忙闭上一双眼睛。 
他们在密密的丛林里走了好多天。珍妮姑娘筋疲力竭,两脚酸痛,被那群魔鬼似的野人半推半拉着,度过一个个漫长、炎热、沉闷的日子。有时候,摔倒在地,离她最近的一个面目可憎的家伙,便拳打脚踢。她的鞋子在距这次旅行的目的地还很远的时候就丢了——鞋底早就磨光了。因为在荆棘丛中又拉又拖,衣裳撕成布条,先前又白又嫩的肌肤被划得血迹斑斑,伤痕累累。 
这次苦难历程的最后两天,她已经筋疲力竭,无论怎样踢打、辱骂,鲜血淋漓的双脚再也没法儿站起来。魔怪的迫害到了可以忍受的极限,珍妮体力消耗殆尽,连爬也爬不动了。 
那群畜生围着她,一边吱吱喳喳地威胁,一边拳打脚踢,像赶牲口一样用棒子打她。珍妮闭着眼睛躺在地上,喃喃祈祷只求速死。她知道,只有死亡才能将她从无尽的苦难中拯救出来。然而死神并未降临。过了一会儿,那50个恶魔意识到,被他们捕获的这个牺牲品已经不能再走,只得背着她,一直走完剩下的路程。 
在一天临近傍晚的时候,珍妮看见一座雄伟的城池和已经坍塌的城墙赫然耸立在眼前。但她身体虚弱,病魔缠身,无论什么也激发不起一点点兴趣。她明白,不管他们把她带到什么地方,在这群凶恶的半人半兽的魔怪手里,她只能有一种结局。 
穿过两道城墙,他们终于走进那座已是一片废墟的城市,她被带进一座破破烂烂的高大的建筑物。一大群长得和抓她来这儿的野人一样的魔怪把她围得水泄不通,不过夹杂其中的还有女人,她们不像男人那样面目可憎,看见她们,珍妮心底第一次升起一缕希望之光,冲淡了心中的痛苦与悲伤。可惜,这种希望很快就破灭了。因为女人们并没有对她表示任何同情,尽管她们没有像男人们那样辱骂她。 
上上下下打量够了之后,他们便把她带到地下室一间黑暗的小屋里,让她躺在光溜溜的地板上,还留下一碗水,一碗饭。 
整整一个星期,她只见到几个女人,她们的职责是给她送饭、送水。她的体力慢慢地恢复着,很快就可以达到祭献火神的标准了。所幸,她对此一无所知。 
人猿泰山投出长矛,从雄狮的利齿之下救出克莱顿和珍妮·波特之后,因为触动心灵的创伤,又涌起无限的悲伤。他很高兴自己及时遏止了嫉妒与愤怒的浪潮可能造成的后果。克莱顿差一点儿死在人猿泰山的手里。在他认出那个姑娘和她的同伴之后,在拈弓搭箭瞄准那个英国人的心脏,紧绷着的肌肉渐渐变得松弛的时候,泰山一下子失去理性,被一种野蛮的冲动席卷着。 
根据丛林里凶残野蛮的原则,看见自己梦寐以求的姑娘——情人、恋人在别人的怀抱里,他本来只能有一种选择。可是就在他要杀死克莱顿的千钧一发之际,从父母身上继承而来的正直、善良的品格又占了上风,熄灭了他胸中熊熊燃烧的怒火,拯救了他。他一千次地感谢上帝,在手指放出那支锋利的毒箭之前,崇高的感情战胜了偏狭和嫉妒。 
现在。回到万齐瑞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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