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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医古墓-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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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伯大惑不解地述说着,一边在用力挠头。
只要是“画”,就该是枪寄来的,不过他却没说,那画是留在块石板上的。我按了电话的侧键,让听筒里的声音降到最低,漫不经心地问:“画上是什么?”
挠头的声音消失了,关伯愣了两秒钟,才迟疑地描述着:“一个男人盘腿坐着,手里握着一件东西,好像是一柄小刀。一个女的,站在男人背后,高举着双手,右腕上戴着一个镯子。他们的对面,是一个高大的巨人,披着长袍,头发乱蓬蓬地向天直竖着。看这样子,似乎是一男一女跟一个巨人即将展开殊死搏斗——”
我的眼角余光,瞥见何东雷一直狐疑地向我望着,只能含混地说:“关伯,我不方便讲话,回去再说吧。”
“小哥,这幅画是刻在石头上的,笔画极其纤细,以我的经验,寻常小刀无法做到,竟然像是激光雕刻出来的——”关伯仍在继续说下去。
“关伯,我现在有事,回去再说。”我只能打断他。
何东雷像只警惕的猎犬,我不想让他将怀疑的触角一直对着我,耽误了抓获真凶的机会。
刚刚收线,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了,一阵女孩子高跟鞋的声音怯怯地响起来,实验室里所有的人不约而同地向电梯方向望去。
那是一个披着一头柔软金发的年轻女孩子,手里抱着一个沉甸甸的文件夹,略带慌乱地向前走着,竟然来不及整理披散在额前的乱发。
当她抬头向实验室里看时,突然发现这么多陌生男人的眼睛整齐地盯着她,越发慌手慌脚,文件夹脱手落地,发出“啪”的一声巨响,随即夹子里的资料四散乱飞出来,落了一地。
这个突如其来的意外,让她一下子愣住了,双手捂着嘴,脸上露出惊骇莫名的表情。
几个年轻的警察立刻抢出去,以“英雄救美”的洒脱姿势,一边低声安慰她,一边弯腰捡拾那些资料。
何东雷“哼”了一声,倒背着双手,踱向另一面窗子。
我打赌,像他这样冷漠乖戾的警察肯定不会有女朋友,哪个女孩子愿意每天面对一大块硬邦邦的坚冰呢?
“狄薇小姐,请到这边来,资料交由他们收拾就好了。”杨灿大声招呼那个女孩子。
我不屑于跟何东雷保持同样的窗前站立的姿势,向门口方向迈了几步,恰好跟那个女孩子眼神相接。在她眼里,蕴含着说不出的忐忑,特别是瞥到满屋子血迹的时候,她更是像一只误入屠场的小鹿,只差没有加速奔逃而去。
“是狄薇小姐吗?我是沈南,梁医生的朋友,咱们以前好像见过的,对不对?”我极力想打消她心里的惊惧。梁举死了,只有他的助手才能提供一切有用的资料,基于这一点,狄薇的地位变得极其重要而微妙。
“是的,沈先生,我见过您……梁医生的死太可怕了,原谅我的失态……”她的脸颊上飞起两团红晕,苍白的嘴唇也恢复了一点点血色。
狄薇是个中美混血儿,中英两国语言都非常流利,是近五年来唯一一个让梁举觉得满意的助手。
她有一双灵活的大眼睛,睫毛又长又翘,五官特征更偏向于华人血统,身材也是略显娇小,与人高马大的美国女孩子绝不相同。
杨灿搓了搓手,挤出满脸的笑容:“哦,沈先生与狄薇小姐熟识?这就好了,我们或者可以去隔壁谈?那边的小客厅环境稍微好一点……”
他是好意,并且很明显是想先让狄薇的情绪平静下来,但这个友善的举动竟然也遭到了何东雷的呵斥:“杨警官,我们是来办案,不是拿着纳税人的钱满世界泡妞的。看看你的手下,为了一个女孩子就放下手边的工作,还有没有一点组织纪律性?这里我说了算,谁再胡乱发号施令的话,就请他先出去!”
杨灿的脸“唰”的红了,接着一片惨白。
那些正在捡拾资料的警察不约而同地直起身,松开手掌,刚刚拿起的资料又全部落地,以这样的无声愤怒来抗议何东雷。
我寒着脸站着,想看看何东雷到底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杨灿用力搓了搓手,梗着脖子答应了一声:“是,长官。”
港岛警察部门一向采用军事化管理,要求下属对上级无条件服从,即使是明显的错误指令也要执行。杨灿虽然憋气郁闷,却也无可奈何。
直觉上,狄薇抱进来的资料都不会有用,因为梁举从来都不是一个按规矩办事的人。很多时候,他视那些登记档案为垃圾,根本不会接触,遑论提笔记录什么。
神秘事件应该从蹊径处着手,若是遵循这些现场勘察的老路,肯定毫无意义。
何东雷大踏步地经过我的面前,走向狄薇,像一只掌控了局面的老鹰要伸手去攫取可怜的小鸟一样。
我向侧面闪了一步,避开他的锋芒,同时目光转向靠窗的这面墙。从梁举的死亡原因分析,应该是死于某种力大无比而又行动灵活的怪兽爪下。既是怪兽,那么从电梯上下的可能性极小,所以要从窗户和顶楼天台处着手。
如果我的思路正确的话,在天台应该能发现某些线索。
“狄薇小姐,昨天你见到梁举的时候,他有没有什么异常表现?对你说过什么奇怪的话?”
何东雷例行公事一样的讯问,很标准但也很愚蠢。他对“怪人”梁举不了解,以为梁举不过是大学里的普通教授,一定遵循普通人的行为准则。
我向杨灿使了个眼色,慢慢走出实验室,折向右边那个通向天台的步行梯出口。那里有一扇沉重的绿色铁门,被一把巨大的牛头铜锁牢牢锁住。
杨灿跟出来,迅速靠近我,从口袋里取出一串黄铜钥匙:“沈先生,门锁着,地上的灰尘痕迹表明,近一周内没有任何人上过天台——钥匙全在这里。”
的确,靠近铁门五步之内的台阶上,积着一层薄薄的尘土,那是从门扇底下的缝里吹进来的。牛头锁上也落满了尘土,完全是自然沉淀而成,没有一个手印。
杨灿继续解释:“据校工讲,天台上没有任何值得检查的人工设施,所以往往一个多月都不会有人使用这扇门。每次开锁,几乎都要先向里面滴润滑油,是个最让人头疼的差事。”
我沉思着点点头,杨灿对于事件的表面分析头头是道,但这些理论性的东西只适合于记录在刑侦报告上,对侦破梁举的死因毫无用处。
杀人者是怪兽的话,自然不会使用电梯和这扇门。
若杀人者是人类,自然会在行凶后乘坐电梯离去,更不必开这扇门。我怀疑的目标是天台,而绝非这扇门。如果杨灿连这一点都不明白,多年的警队历练可真的是白过了。
我指向铁门:“杨警官,我觉得,大家应该把注意力放到天台上,凶手可能是从窗子里翻上天台,然后逃走。”
杨灿挠挠头,大惑不解:“翻上天台?飞檐走壁的轻功?”
我微笑着:“我只是提个建议而已,是不是不方便开门?需要请示何警官?”
普通人都以为“飞檐走壁”是电影里挂着钢丝、吊着威亚才能表演出来的动作,他们永远都想不到,其实在二十一世纪的都市里,不论是小小的港岛还是庞大的纽约、伦敦、华盛顿、东京……都会有轻功高手出没。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江湖中永远都不会缺少耐不住寂寞的高手。
“嘿嘿,是,我得请示何警官才能行动,不好意思。”杨灿尴尬地笑了。
我不动声色:“好吧,我还有事,去请教一下何警官,是不是可以离开了。”
如果事事都要向上级请示才能做决断,战机早就贻误殆尽了,还谈什么破案擒凶?我与其在这里耽搁下去,不如回家,看看唐枪到底给我寄来的是什么怪画。
回到实验室里,何东雷与狄薇仍在一高一矮对站着,从他冷冰冰的脸上能够猜到,狄薇根本提供不了什么有用的线索。
像梁举那样的人,只忠实于自己的学术研究,不会相信任何人,更不会把心里的秘密告诉任何所谓的助手、朋友、上司或者学生。
“何警官,我真的一无所知,梁医生什么都不告诉我,而我只负责批改学生作业、带学生们做初级试验或者替他出席学术会议之类,其它的我都说了,就这么多,相信我。”狄薇的声音可怜兮兮的,像是被警察抓到的小偷。
何东雷咄咄逼人的态度,让旁边那些警察都很不满,放慢了手里的工作,不断地斜眼瞟着他。柔弱的美女总是惹人疼惜的,这是人类社会的通则,放之四海而皆准。
“你是他的助手,一定对他的死因有所了解,再想想,再好好想想,他说的每一句话、接触到的每一个人……”
何东雷在做最后的努力,只是这些官方语言显得太过苍白无力,让我不得不对美国警察的办案水平也产生了怀疑。
我在门框上敲了敲,礼貌地向何东雷点点头:“何警官,我有事需要先走,可以吗?”
其实自己心里早打定主意,就算他不允许,我也懒得理他,掉头就走。我是港岛良好市民,当然有足够的行动自由。
何东雷望了我一眼,抬起右手向我一指,立刻带起一股劲风。很显然,他刚刚的出手被我轻松化解,心里很不服气,还想显露一次自己的武功。
“沈——”他只说了一个字,狄薇的身子随着她的手势摇晃了一下,直挺挺地向后倒下来。
我不假思索地向前滑步,张开左臂,揽住她的肩头,同时身子下蹲,把她平放在地面上。旁边的警察们发出一阵低呼,其中一个叫起来:“快送医院,快送医院……”
他或许忘记了,这里就是医院,而我和晕倒过去的都是医生。
狄薇脸色苍白,双眼紧闭,呼吸非常微弱。我伸手探她的脉搏,跳动迟缓之极,应该是长期睡眠不足、精力损耗巨大导致的气血两亏现象。
杨灿跟在我身后,低声叫着:“沈先生,她怎么样?没事吧?”
我把右手拇指按在她的人中穴上,稍稍用力,感觉到她的神志正在清醒时,马上借撩开她的头发之机,用“传音入密”的绝顶功夫告诉她:“不要动,我送你离开。”
“传音入密”与“腹语”都是内功修炼到极点时才可能突破的语言障碍,相信何东雷与杨灿都不会注意到我的小小“诡计”。
狄薇的身子柔软而轻盈,隔着合体的灰色西装,我能清晰感受到她有一次短暂的颤栗。她听懂了我的话,并且乖觉地继续闭着眼睛,做出奄奄一息的样子。
何东雷皱着眉冷笑:“沈先生,终于轮到你英雄救美了?”
他刚刚明明有机会抢先一步扶住狄薇,但却没有伸手,反而下意识地退缩了半步,好像正要跌倒的不是金发美女,而是一条嘶嘶作响的毒蛇。
我仰起脸盯着他,淡淡地一笑:“梁医生和狄薇小姐都算是我的朋友,要是都跟何警官这样,见到朋友跌倒都不扶一把,那还算是人吗?”
华人世界的绅士越来越少,没想到连美国来的人都丝毫不带绅士风度,如此下去,肯定会给彬彬有礼的欧洲人笑掉了大牙,“亚洲无绅士”这个冷笑话必定越传越广。
何东雷一怔,隔了两秒钟才醒悟过来我话里带的尖刺,下巴一挺,便要再次发作。‘w…r…w…h…u。c…o…m‘
杨灿及时跳出来解围,横在我们中间:“何警官,既然狄薇小姐不舒服,能不能稍后再作笔录,先由沈先生将她送去急救部门?”
这一次何东雷没有反驳,挥了一下手臂,仍旧风声虎虎:“好吧。”
我抱起狄薇走向电梯,杨灿快步跟随,并且替我按了电梯的召唤键。
“沈先生,别怪罪何警官,大家都是当差的,都是为混口饭吃罢了,仅仅职位高低不同而已。他这次来,据说肩上压着五角大楼方面的特别任务,责任重大,所以就……呵呵呵呵,你是林局长的座上嘉宾,大人大量,千万别……”
他跟随林局长久了,侦破办案的能力不见提升,这“笑弥陀”的功夫倒是学到了八成以上。
我缓缓摇头:“没事,你太多虑了,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杨灿夸张地大笑起来,拍着我的肩膀:“好好,沈先生够爽快,怪不得林局长跟你一见如故呢!改天我做东,请你去吃海鲜——”
电梯到了,我跨进去,杨灿又殷勤地替我按键关门,并且向我挥手道别。
“狄薇小姐,可以醒来了!”我低头提醒,电梯正在急速下落着,到处弥漫着消毒药水的味道,不过当她轻轻抬头时,金发上带着的淡淡幽香,轻盈地充满了我的鼻腔,煞是受用。
她的体重最多不超过四十公斤,即使是在华人女孩子里,也是非常纤瘦的了,所以抱在怀里一点都不觉得吃力。
“哦,对不起沈先生,我头晕得厉害,麻烦你送我去教师宿舍区……”她仍旧闭着眼,长睫毛颤了颤,犹如黑天鹅优雅收紧的羽翼。
我试探着问:“你的身体非常虚弱,需要细心调养,最好是服一些安神补脑的温和汤药,难道自己不知道吗?”
第十章 梁举的诡谲计划
医不自治,但这里是港岛顶尖的中医学府,即使是成绩最差的实习生,也会明白这些低级的中医原理。
中国民间有句俗语:男靠吃,女靠睡。话虽然粗糙,却蕴含着至真至纯的伟大哲理。
男人的肌体组成是不断需要高热量、高蛋白的食物来补充的,一旦缺失,则会在精、气、神、血、力这五个要点上全面退化,直到最后加剧衰老,身体各项男性器官严重退化,以“阳痿、性厌倦”为中心表现,慢慢向中性人过渡。
女人的身体构成与男人恰恰相反,任何病症都是从“血”开始,所以中医妇科有句亘古不变的至理名言:女子不可百日无糖。
红糖、红枣都是女人身体的必需品,充足的睡眠可以顺畅地完成血糖的转换、吸收,养血便是养颜,睡眠良好的女孩子必定身心健康,极少生病。
我第一次替狄薇把脉时,已经判断出她每天的睡眠绝不超过四小时,严重偏离了科学睡眠的最低限度。
“沈先生,我明白自己的身体,只是每天有很多工作要做,熬夜太多……对不起,还是麻烦你送我回去,稍微躺一会儿就好了……”
有温香软玉美人在怀,是每个男人最大的渴望,只有梁举那样的木头人或者何东雷那样的冰块才对美女避之唯恐不及。
我把狄薇抱紧了一点,背靠冰冷的电梯内壁,看着液晶屏上的楼层数字不断地变换着。
狄薇的眼角忽然滑落下来一颗晶莹的眼泪,像是夏日荷叶上滚动的露珠,惹人遐思。
我不敢猜她落泪的原因,恰在此时,电梯已经落到一楼,“叮”的一声,门开了。
“沈先生,请走侧面的员工通道,我不想给外面的记者骚扰。”她睁开眼,长睫毛扑扇了一下,眼底深处满是复杂的羞怯,楚楚动人。
我也不想被记者狂拍,成为明天早报上的头版人物,于是迅速转向左边,进入了略显幽暗的一条长廊。
“谢谢你。”狄薇举起右手,撩去了覆盖在前额上的乱发。她的手指纤细瘦长,应该是双最适合弹钢琴的手。
我低低地叹了一声,不作回应。
作为一个妇科医生,最重要的职业操守就是摒弃男人最普遍的“自作多情”的通病。狄薇是那么漂亮、那么柔弱,正是引发男人“自作多情”的导火索,我不想自己被炸得粉身碎骨,所以必须保持足够的冷静。
中医大的教师宿舍区环境幽雅,十几栋两层小楼掩映在枝叶茂盛的高大法国梧桐丛中。
狄薇的住所,就在距离绿楼最近的十三号楼的二层,有着清亮的落地玻璃窗和宽大的露台。从外面看,露台的白色栏杆旁,几盆枝繁叶茂的常春藤悠闲地将叶子披垂下来,一直落到一楼的窗前。
看到常春藤,我条件反射一样联想起前天那场咖啡厅里的狙杀事件,脚步迟疑了一下。
“怎么了沈先生?”狄薇敏感地仰起脸,柔腻的目光一转,挣扎着落地。
或许是我的严肃表情吓到了她,她又现出了受惊的小鹿一样的惊恐眼神,脱开我的怀抱后,立刻整理着自己的西装套裙,刻意地将裙摆向下拉了一下,遮住灰色丝袜包裹下的膝盖位置。
“我到了,谢谢沈先生送我。”她惶急地后退,踉跄着扶住身边的树干,再次痛苦地闭上眼睛,发出一声呻吟。
我一步跨过去,扶住她的手臂,微笑着问:“能不能请我上去喝杯水?”
醉翁之意不在酒,我想知道她心里的秘密。在梁举被杀的现场,她表现出来的惊恐大大超过了普通人应有的尺度,所以我判断,她应该知道某些谋杀案的内幕。
狄薇犹豫着:“房间里很乱,沈先生千万不要见笑——”
五分钟后,我进入了狄薇的房间,才真正体会到她说的“乱”不是自谦,而是实际情况。
接近三十平米的客厅里到处都堆满了书,包括沙发上、茶几上、书桌上,无一例外的是摊开的厚重的词典,散发着只有在藏书馆里才能闻到的古卷霉味。
一个女孩子的房间按理说不会这么乱,这里更像是工作狂的室内布局,如果主人换成是梁举的话,我一点都不吃惊。
狄薇歉意地苦笑着:“我最近在帮人翻译一份资料,没时间收拾,不好意思。”
她搬开沙发上的书,让出一个可以坐下的空间:“沈先生请坐,我去冲咖啡。”
我的目光一下子落在沙发对面的墙上,那里靠墙竖着一块两米见方的黑板,上面醒目地写着“猫、斯芬克司、墓穴、木闸、铜闸”这五个中文词汇。中文旁边,则是一一对应的埃及象形文字,古怪曲折。
所有的文字都是用粉笔写上去的,旁边的一个纸盒里乱七八糟地丢着一堆粉笔头,地上更是落着厚厚的粉笔末。
我的心立刻再次被揪了起来:“猫?梁举死于巨大的猫科动物爪下,他的女助手狄薇却在住所里研究与猫有关的埃及文字?”
三千年前的埃及人把猫视为天神,在金字塔和各种古建筑上留下了大量与猫有关的文字,历史上再没有一个国家或者民族,对猫的尊崇能超过他们。当然,物极必反,后期埃及人对猫的残杀,也创造了历史之最,与先前的敬畏形成了近乎可笑的鲜明对比。
我迅速向旁边的书籍扫了几眼,竟然全都是与埃及象形文字有关的典籍,大部分盖着中医大藏书馆的红色印章。
小厨房里飘来了雀巢咖啡的甜香,狄薇再次出现时,金色长发已经束了起来,温顺地搭在肩后。她手里端着一个小巧的托盘,上面放着两杯香气和热气一起升腾的褐色咖啡。
“沈先生,咖啡好了,请用。”她的声音依旧柔美,体态也仍然轻盈,但我后背上突然掠过一阵不寒而栗的凉意。
我跟梁举通电话时,清晰听到了一次猫叫声,基本可以断定,那种声音是来自于听筒的,也就是说,电话还没结束,就有一只猫进入了实验室里。
“是猫?还是猫灵?谁能说得清楚?”我定了定神,不想给狄薇察觉自己的心思,同时,刚才抱她时产生的一点点绮思都抛得无影无踪了。
狄薇把托盘放在茶几上,双手捧起其中一只杯子,恭敬地递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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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淡淡地笑着:“狄薇小姐,想不到你对埃及文字还这么有研究,真是失敬了。”
考古学家们对于埃及文字的研究已经持续了几百年,仍旧无法全部破译,任何人走进这个房间,都会对狄薇的意图产生极大的怀疑。
狄薇苦恼地皱起了眉,指向那块黑板:“沈先生,其实你应该能看出这是谁的笔迹,是吗?”
我恍然大悟,刚才看到“猫”字,情绪过分激动,竟没有辨别出来那是梁举的笔迹。怪不得房间里乱到这种程度,除了梁举那个工作狂,谁还能整日泡在乱七八糟的书堆里却无暇收拾?
“哦,是梁医生写的,那么你跟他——”我脱口而出,不觉心里一阵难言的怅惘,五味俱全。
“不不,沈先生,你误会了,我跟梁医生之间什么都没有……他只是借用我的客厅和互联网线路。他在做一项复杂的研究,并且要我做其中的部分翻译工作,已经支付过我一笔费用。我的任务,是把几十页古埃及文字翻译成中文。”
狄薇涨红了脸,紧张地看着我。
我微笑着点头,不置可否。
狄薇急促地解释着:“我在大学里选修过古埃及文字,所以赚这份钱并不为过。梁医生交给我的文字复印稿都在茶几下面,不信的话你可以马上抽出来看。这项工作已经持续了五个月,进度非常慢,但梁医生又催得急,所以,我只能每天加班到凌晨四点钟,那笔钱……”
没有人想跟梁举的死扯上关系,或许这也是她在血案现场过度恐惧的主要原因。
茶几下面也堆满了泛黄的古书,其中一本里夹着厚厚的一叠复印纸,我顺手抽出来,最上面一张,密密麻麻地排满了直挺挺趴着的小猫,不过都已经被制成了木乃伊。
“这一张,就是那份资料的封面,我查过,它代表的含义为‘猫的墓地’或者是‘猫灵的栖息之地’。”狄薇浅啜着咖啡,一谈到学术问题,她的情绪便慢慢平稳下来。
我粗略地翻阅着这叠纸,应该是四十余张,其中出现最多的就是猫形木乃伊的文字,或多或少,每页都有。
“沈先生,这些资料讲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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