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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化-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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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停顿了一下,“我想有人在跟踪我们。”

“谁在跟踪我们?”

“那些穿灰西装的家伙。”

我胳膊上顿时起满了鸡皮疙瘩,“他们发现我们了吗?”

“我认为是这样。”

“你什么时候觉察到的?”

“也许一星期以前。”

“你只是感觉到,还是亲眼看见了?”

“我看见他们了。”

“那他们为什么不采取措施呢?为什么不抓住我们,或者杀了我们?”

“我不知道。”

我往四面看了看,想知道现在周围有没有什么人。我只看见穿着十分惬意的休闲服的旅游者和过往的行人,“你认为他们是什么人?”

他耸耸肩,“谁知道?也许是政府派出的什么人。联邦调查局或者中央情报局。对他们来说我们成了头号间谍。照我看来,我们是被他们创造出来的。也许我们的父母用过毒品,接受过某种辐射,或者——”

“你真的这样想吗?你认为这就是我们受冷落的原因吗?”

我本应为他的想法而感到惊骇和愤怒,但是相反的是,我却感到了兴奋,我想,我终于为我们目前这种状态找到了一个具体的说法。

他摇了摇头,“不。但是我确实认为他们发现了我们。我认为他们知道我们是谁,我们是一些什么样的人,我感到他们正在监视我们。”他沉默了片刻,“我觉得我们必须把他们除掉。”

“不,”我说,“别再杀人了。我杀过的人已经够我用两辈子了。我不打算去——”

“可是你杀那些大富翁时显得很高兴。别不承认这一点。”

“那情形跟现在完全不同。”

“说得对。那些家伙想炒了乔的优鱼,扶植一个新市长。那些家伙杀了巴斯特。他们还要杀我们。那就是所谓的不同。”

“听我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嘘!”菲利普压低嗓音悄悄地说,“你的声音放低一些。”

“为什么?”

“我不想让大家担心。”

“不让大家担心吗?在大家杀了那么多人之后?”

“我现在不能解释。这就是原因。这个原因对你起作用吗?”他看着我,“我告诉过你我有特殊的感觉,也就是直觉、预感吗?现在我就有这种感觉,感到我们不应该告诉别人。”

我们两人好半天都不说话,“什么样的‘直觉’?”我问他,“它们究竟是什么?是……类似‘超感知觉’吗?”

“我不知道。”

“我不相信。”

他半天都不作声,“对,我猜就是‘超感知觉’一类的东西。”

他终于说,“或者更像是预知未来。它们总是关系到未来要发生的事情,而且最后总是变成事实。我并不看图片或者影象。我没有得到什么条理清晰的启示。我……不过是知道一些事情罢了。”

“上个月你为什么要走进沙暴?居然消失了一个星期?”

“我不得不那样做。”

“你离开之后都干了些什么?”

“与你无关。”

“跟我有关系。”

他看着我,他的眼睛紧紧地盯住我的眼睛,“不,与你无关。”

“有一定的关系,你木承认吗?这跟你的所谓‘直觉’有关。”

他在叹气,“比方说,我非走不可,非得出去做某件事情。如果我不出去,我们大家就会遇到可怕的事。把所有的细节都告诉你其实是毫无意义的,对我也毫无意义。但这是真的,真的会有事情发生。”

“为什么不把所有这一切告诉大家?我们——”

“因为你们不会理解。因为跟你们大家没有关系。”

我们一直沿着人行道慢吞吞地往前走,已经来到了“顶尖音像”店门口。其他几位已经过去,只有皮特在门厅里等候我们,“我知道你们两人谈话不想让我听见,”他说,“不过我想知道你们是不是在谈那些‘灰西装’?”

“你怎么知道?”

“我知道他们就在这里。我在西斯罗餐馆就看见了一个。”

菲利普把他从门口拽了出来,“有几个人知道这事?”

他耸耸肩膀,“我不知道。我想大概没人知道吧。我没有跟任何人说过。我觉得应该先跟你说。‘”

菲利普笑了,“真有你的,皮特。”

我又往周围看了看。

“他们现在已经不在这里了。”菲利普说。

“那我们该怎么办?”皮特问。

“杀了他们。”

我摇了摇头,“他们并不是孤立的。他们为别人工作。他们早已通过电话或者无线对讲机跟他们的老板联系过了,他们已经知道我们在什么地方。我们虽然可以杀他们,但是随之而来的是更多的麻烦。我们必须离开这里。”

菲利普想了一会儿,“你可能是对的,”他说,“有一件事可以肯定,我们必须告诉大家。然后由大家投票表决,但是我们不能坐在这里束手就擒。现在很不安全。我们或者杀了他们,或者走人,或者两者同时进行。”

“同意。”

“好的。现在我们回家。开会时见。”

我们投票的结果是留下来。

藏起来。

除了菲利普以外,我们进行了无记名投票。似乎每个人都厌倦了杀人,大家都不想对巴斯特的不幸进行复仇了。我们已经受到了太多的惊吓,只想保持低调,不愿再张扬了。

“可是我们该藏在哪里呢?”玛利问。

“城南新建的住宅小区里有一批相当不错的住房。”乔建议说。

“出入方便吗?”菲利普问道,“有大门吗?有多少条出入口?

那个地方能保证安全吗?“

“别担心。”

“灰西装们可不是在跟我们闹着玩儿,”菲利普说,“假如他们真的在这里,那就一定有他们的道理。他们已经杀了我们的一个人——”

“乔可以跟警察局长谈谈关于这些家伙的事情,”蒂姆向他指出,“他可以使他们停止骚扰。我们能够知道他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跟踪我们。”

菲利普犹豫了一秒钟,“好吧,”他说,“但是千万要小心。如果他们发现你跟我们是一伙,他们会杀了你。”

“不用担心。”

菲利普点点头,“好的。从现在起,我们要24小时放哨,每分每秒都要提高警惕。”他转向了乔,“你带领大家到你所说的那个地方去。”

我们开车来到了住宅小区,找了一套牧场式风格的住宅,它位于住宅区的尽头,在这里所有过往的行人都可以一目了然。

乔真的去找警察局长谈过了,他们安排了一辆警车,把守在住宅小区的入口处。他向警察描述了灰西装的外表,警察们断言对这些人一无所知,并保证一旦发现任何一名灰西装,立即抓住审问。

“我想你们是安全的。”乔说。

“也许。”菲利普告诉他,“但我还是让人放哨。以防万一。”

事情发生在那天晚上。

又一次适逢沙暴天。我们都在家。原计划进行一次烤肉野餐,结果刚开始便被沙暴破坏了,只好把东西搬进房间里,玛利把烤制了一半的鸡肉放进烤箱。大家围在一起,聊着天,喝着啤酒,同时观赏著录影带《最好的枪》,等着烤肉出炉。我忽然注意到菲利普不在房间里。他或许在浴室或者厨房。但是某种感觉告诉我,他不在那些地方。我迅速找遍了整座住宅,没有看到他的影子。我打开门,向外张望着。我从呼啸的沙暴中看到,所有的汽车都在住宅前。

我看见了菲利普。

他正在隔壁的住宅里。我从侧面的窗户上能够看见他的身影。

某种东西使我警觉起来。我有了一种直想呕吐的感觉,立即跑到门外,从隔在两家院子之间的护栏上跳过去,一步跨上了台阶。尽管沙暴大作,房门却大开着。我冲了进去,匆忙寻找我刚才看见菲利普的那个窗口,穿过门廊,来到了客厅。菲利普就在我面前,正在向客厅里面走去。

他手里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切肉刀。

“菲利普!”我大叫着。

他不理睬我,继续往前走。

“菲利普!”我追上前去。

他麻木不仁地对自己说话。我听见他说,“好的。”他说话的样子听上去就像他正在跟什么人谈话。

上帝吗?

一股冷气穿过我的手臂,我想起当我刚刚加人恐怖主义者组织时他曾经提示我说,上帝选择了我们来做这项工作。

“好的,”他又说了一遍,看上去好像在回答什么人的问题,“我会的。”

但是他曾经声称他不能听见人类以外的声音。

“不。”他对那个看不见的提问者说道。

“菲利普!”我抓住他的肩膀。他急转过身来,把刀子举到我面前,但是当他看清楚我是谁以后,收起了刀子。

他对准我的鼻子就是一拳。

我晕头转向地倒在墙边,脸上很疼,鲜血从鼻孔里往外冒,也流进喉咙里……我吐了一口,站起身,想喘口气。菲利普不在客厅里,他已经走了。一秒钟之后,我听到一个孩子断断续续的尖叫声。

我从客厅尽头的走廊跑出去,看到菲利普在一间粉红色的房间中央,正跪在一张双人床的旁边。他浑身上下全是血,一对红白分明的眼睛里透出癫狂的眼神,他用刀往躺在他面前的两个早已纹丝不动的幼童身上用力猛扎着。

“我的名字不叫戴维!”他声嘶力竭地喊道,“我是菲利普!”

他举起刀,插进了一只肩膀里面,“我是菲利普!”

一个女人尖叫着冲进了房间,把我撞倒在地。当眼前的悲惨景象印入眼帘时,她的尖叫声突然间停止了。她曼死过去了,不是优雅而缓慢地,像电影上的动作一样,而是直挺挺地、重重地跌倒在地。她的脑袋咚地一声落在木地板上,伸展的手臂泡进了她女儿的血泊之中。房门的侧面是一只粉红色的梳妆台,上面放着两只小猪存钱罐。我拿起一只,向菲利普的脑袋上砸去。

它打中了目标,又弹了起来,掉到地上摔得粉碎,大把的硬币散落在血泊之中。菲利普摇了摇脑袋,眨了眨眼睛,看上去好像刚刚发现自己的手里拿着刀子,面前躺着死去的女孩,我站在门口。他好像刚刚从噩梦中惊醒,用虚弱而恐慌的目光看着我,“我不是不是我……我没有……我必须——”

“什么也别说了。”我说。

“请帮我清理一下这里。帮我把他们弄走。”他发狂般地乞求着我,向我伸出了沾满鲜血的手。

我有一点儿替他难过,但是只是一点儿,“不。”我厌恶地说。

“如果我不这样做的话,我们就会遭遇——”

“遭遇到什么?”我追问着,“我们会遭遇什么样的灾难?”

他开始哭泣。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菲利普流泪,这情景使我揪心,但是房间里的其他情景使我的心口更加疼痛。我这次决不饶恕他。我甚至不敢断定他究竟干了什么。我永远不会因为我们是同类而为他辩护。我们的亲密关系也决不能原谅这种残杀无辜的行径。

“我退出恐怖主义组织。”我说。

“别告诉别人——”

“放你的狗屁。”

我走出卧室,走出住宅,顶着沙暴,回到了蒂姆的房间。我把发生的事情,我所看到的一切全都告诉了每一个人,房间里沉默了,大家静悄悄地什么也没有说,然后走进了隔壁住宅。史蒂夫和朱尼亚留下帮助菲利普打扫混乱的现场。其他人回到住宅,沉重的打击使大家又一次沉默了。

“我退出,”大家都回来之后我说,“我不干了。”

“你不能退出。”皮特说。

“为什么不能?”

“因为你是一名被冷落者。你不能因此而变成一个不受冷落的人。”

“你说得不错,我的确是个受冷落的人。但是我不再是个平民恐怖主义者了。我从恐怖主义组织中退出。我不能再跟着菲利普干下去了。他疯了。”

“可是我们都杀过人,”保罗说,“这难道不是意味着我们都疯了吗?”

“假如你真的看不出这二者之间的区别,我就对你无话可说了。”我环视着我的朋友们、兄弟姐妹们,“我要走了,”我说,“有谁想跟我走?”

“你要去哪里?”詹姆斯低声地问道。

“我不知道。”

“我哪儿也不去,”乔说,“我是这里的市长。这是我的城市。”

我点点头,“我能理解你。”

“我也不走,”蒂姆说,“我不跟菲利普干了,但是我想留在这里。”

玛利往前走了一步,“我们跟你走,我和吉姆都跟你走。”她望着吉姆,他点了点头。

“我也走。”詹姆斯说。

“还有我。”唐也说道。

最后,比尔、约翰、汤米、皮特以及保罗决定跟菲利普留下来。我知道史蒂夫跟朱尼亚也会跟他们一样选择留下,于是我没有等他们回来。

“你们需要多长时间收拾东西?”我问。

詹姆斯苍白地笑着,“我随时整装待发。”

我们在菲利普和其他两个人回来之前离开了。我答应给他们打电话,保持联系,但是我却怀疑自己是否能够做到。我的心里充满了太多相互冲突的感情。我首先想摆脱的是被冷落的沉重负担。我只想重新变成一个恐怖主义者,不再担心及西装之类的纠缠、考虑着怎样杀人、或者推翻“整个制度”。我自从遇到菲利普之后再也没有强迫自己尽过任何社会义务。我只想和平、安宁地过好我自己的生活。

我们穿过沙暴,上了蒂姆的货车。我已经开始后悔我所做的决定。我看到的事情对我产生的恐惧感已经开始消退,我发现自己在为菲利普的行为辩解,告诉自己他是个病人,他无法克制自己,他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我已经开始想念菲利普了。

我又想起了海洋世界。

不,我对自己说。我不能让我的记忆消退。

我既然做出了决定,就必须坚持下去。

我们离开了住宅小区,穿过城市,驶入州际10号公路。风暴已经平息下来,天上已经出现了星星。一轮被云彩遮住一半的月亮把沙丘变成了蓝色。

“我们现在去哪里?”詹姆斯又问了一遍。

我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你们有主意吗?”

“回家。”

“回哪个家?”

“我们的老家,我们真正的家。你的公寓。我的分期付款的套房。”

“万一灰西装们发现了,潜伏在那里等着抓我们怎么办?”

“这么长时间以后还会等着抓我们吗?别开玩笑了。”

“好吧,”我说,“听起来不错。你们其他人怎么办?”

“我也想念我的家。”唐承认道。

我们举手表决,结果一致通过了,“行了,大家行动吧。”我们开车去了一个靠近高速公路的加油站,给车加满了汽油,足以维持开回奥兰治县的长途跋涉。乘詹姆斯加油时,我走进一家小型超市,找一些吃的东西。

柜台后面站着一个受到冷落的人。

我们互相对视着对方。这个小小的便利店里除了我们以外再没有其他人。我站在那里惊讶地看着那个柜台后面的人。他很年轻,梳洗得很干净,留着长长的棕色头发,他长得有点儿像蒂姆。

“你,”他终于说话了,“你是个被冷落的人。”

我点了点头。不知什么原因,我想起了菲利普的政策,他认为不应该接纳任何一个没有杀过自己老板的人。这个人还在上班,显然他还没有杀死自己的老板。

“我的名字叫丹。”他说。

“你好。‘俄疲倦地说。我原来打算偷一些曲奇饼干和薯片,但是我现在想道,我应该付钱给他。我不想给这个家伙添麻烦,他是我们的人。

“你是从汤普森来吗?”

汤普森?我摇了摇头,不明白他的意思。

“你打算去那里吗?”

“对不起,你说什么?”

“汤普森。”

我木然地盯着他。

他吃惊地睁大了眼睛,“你怎么会不知道汤普森?”

“我不知道。”我从窗口望出去,看见詹姆斯正在往油箱里注油。我不知道这个该死的家伙在说些什么。我的心里出现了一个想法,保罗被我们发现时神经有些不大正常,他大概有类似的情况。

“我是从汤普森来的。”

这对我来说毫无意义。

“汤普森是咱们的城市。”

“咱们的城市?”

他点点头,“咱们大家的城市。”

我注视着他,突然意识到他在说什么。我清了清嗓子,“你是说……那里的人都跟我们一样?”

“当然。那是一座被冷落之城。”

被冷落之城。

我好像突然看到了一个巨大的地下世界,蜂巢式的洞穴和隧道里窝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社会。我想起了西雅图地下埋藏的城市。当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我就看过这样一部电视剧。这种跟地面上的世界共存的城中之城对我产生了很大的吸引力。

出于某种原因,我正是把被冷落之城想象成那种样子。

被冷落之城。

那里的每个人都跟我们一模一样。

这种想法使我热血沸腾。

丹点了点头,微笑了,“我就出生在这里。我是几年前离开的,我想周游全国,增加一些生活经历。我是个作家。作家总是需要丰富的生活经历。”

“可是……可是这座城市……它叫汤普森吗?”

“是的。”

“那里的人都是被冷落的吗?”

“没错。”他摇了摇头,“你刚从门口走进来时我吓了一跳。

你是我最近3年以来惟一见过的一个被冷落者。我以为他们全都住在汤普森。“

“货车里面还有几位。沙漠棕榈市还有好几个人。那里的市长就是一名被冷落者。”

“不骗人?”

“不骗人。”

“吁!”

“听着,”我说,“你能带我们大家去那个场普森吗?可以搭我们的车。你只需要告诉我们怎么走就行。”

“不可能,我哪儿也不去。你知道我上夜班时有多少稀奇古怪的人走进那些大门?”他摇晃着脑袋,“我来告诉你吧,从深夜一直到黎明,有一个畸形人展览。”他指着靠在收款台上的一本活页夹说,“我把它们全都记录下来了。”

我点点头,强制自己笑着。我为这个家伙感到难受。他难道不知道受冷落意味着什么吗?无论他写的书有多么了不起(当然那不可能是一本了不起的书,充其量只能是一本平庸的书),却永远不会有人看到。无论他做出多么大的努力,终究不会有人注意到他的。

“哦,你能告诉我怎么走吗?”我问。

“那座城市就在凤凰城的一个郊区。离戈伦代尔不远。就在凤凰城的西边。”

“你能在地图上标出来吗?”

“那座城市不在地图上,我也无法画出来。此外,通向那里的路也没有名字。不过别担心,你们会找到的。”

詹姆斯走进了小型超市,吉姆和玛利也跟在他后面。

“这里有女盥洗室吗?”玛利问道。

丹指了指商店后门,“从那里出去,就在喷泉旁边。”

玛利感到很吃惊,“你能听见我的声音!”

售货员笑了,“我们都是同样的被冷落者。”

“有一座城市,”我说,“一座被冷落之城。他就是从那里来的。那地方名叫汤普森,离凤凰城不远。”

他们默默地听着。

“还想回家吗,或者想到那里去试一试?”

“我们回去吧,应该告诉其他人。”

“对,菲利普应该知道此事。”玛利说。

我认真地考虑了一会儿,然后很不情愿地点了点头,“好吧,”我说,“去告诉他们吧。但是我还是打算离开他们。从我告诉他们之时起,我已经脱离了他们。我不再是一名恐怖主义者了。我是认真的。”

“我们跟你一起走。‘詹姆斯说。

“我会把这些事情写进我的书里,”丹说,“这是很好的素材。”他打开活页夹,忙着在上面记笔记。

“我要去盥洗室了。”玛利边说边往商店后门走去。

“带着丹一起去,他也可以听一听。”

“这太棒了,”丹笑着说,“太了不起了。”

我们回家时,菲利普已经恢复了他的正常状态,跟从前一样的可爱、热情、富于煽动性,但是我坚持着我的态度,我们把一切都告诉他们,并告诉他们怎么找到那个地方之后,(奇qIsuu。cOm書)我们便出发了。

离开之前,我去了乔那里,“你继续留在这里吗?”我问。

他点了点头,“汤普森也许是你们的城市,但是沙漠棕榈市是我的城市。这里是我的家。”

“你打算继续完成我们开创的事业吗?”

他笑着点点头,“自我历程已经宣告结束了。现在我在为事业而工作。”

我拍拍他的后背,“乔,你真是个好人。我从报纸上第一次看到你的照片时就知道这一点。无论我们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始终为能够遇到你而感到高兴。我很高兴认识了你。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

“放屁。我又不是快要死了。我只是留下来罢了。”

我笑了,“我知道。”

这时已经是半夜了,我困得无法开车,就让吉姆开。玛利保证说不让他睡着,我跟其他人坐在了后车厢里。

我从来没有去过我父母的墓地。

以前我没有想到这事,当我们沿着高速公路前进,经过印第奥,行至亚利桑那州边界时,我忽然想起了这件事情。我费了很大的劲儿寻找我父母的墓地,当时却没有想到花费一点儿时间去公墓找到他们下葬的地点。

现在一切都太晚了。

我的感觉糟透了,或者有些糟糕,但是我安慰自己,即使有来生,我父母的灵魂很可能已经忘记了我,甚至我从未去他们的墓地悼念他们。

我们被活人冷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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