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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墓1995-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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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冷汗刷刷的往下掉,如果这次她真的想杀人,像徐会计、关老师的儿子、张达、刀疤脸、秃子,哪一个又能逃得过去呢。岱哥借刀杀人这招用得太狠毒了。差一点就要了我的性命。没接触社会的时候,常听人说人心阴恶,自己还并不觉得。现在倒是深深地体会这一点了。难道这个世界上能相信的人只剩下自己?

我看着岱哥正在干活的身影,早已不像从前那样高大。映入我眼帘的这个人让我说不出地一阵阵恶心。

昨天没到公墓上班,我去职工大学拿到了大专的毕业证书。这也就意味着我的学生时代正式结束了。爸爸正帮我联系工作单位。如果有眉目的话,我就可以离开这个地方。现在的公墓,除了收入还可以之外再也没有值得我留恋的地方了。如果一切我都真的没办法搞明白的话,最好的办法就是选择逃避。不过现在还不行,我还要再努努力,也许我真的能揭开一切呢。

中午干完活就直接离开了公墓,我先骑车回家吃午饭。感觉到有些倦意先睡个午觉。下午和编辑说好了去《矿工报》报社去取那几张报纸。

矿工报社坐落在矿务局大楼里。鸡西是个煤城,矿务局的地位就不言而喻了。据说矿务局的局长和市长是一个级别的。这种情况可能在其它的煤炭城市也是如此。矿务局大楼几乎可以算是市里几座数得上的高楼之一了,建得比市政府还要气派三分。向门卫说明了情况,我直接进入楼内。洽好一部电梯停在一层,而且洽洽门又是打开的。

我一步迈了进去,刚刚好电梯的门关上。按了《矿工报》所在的楼层4我便长出了口气,心里在想不知一会儿能不能找到那张报纸。

右上角的灯在闪烁。我注视着那个小小的指示灯,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1,-2,……”,咦,明明我按的是4怎么电梯会往下走?

现在一般的高层住宅有个地下一层地下二层不稀奇。但在那时候我们整个鸡西市带电梯的楼一共也没几座,别说地下室了,哪里会有地下二层?

电梯还在接着运行,指示灯在接着向下闪烁“-3,-4。”

“叮”的一声,电梯提示,已经到了想去的楼层。门向两侧打开。

一百六十四

一百六十四

我只感到了一丝诡异,但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我想一定是电梯临时出了故障。哪里可能会有地下四层。但门开的那一霎那我还是退了两步,怕门开之后我看到什么从来没见过的奇怪场景。地下四层,不会是地狱四层吧。

还好,电梯门开了以后外面的场景和以前并没有什么不同。长长的走廊,两侧还放着不少花盆,墙上有编辑部先进个人的宣传栏。看来又是自己吓自己,只不过是电梯出了点故障,显示错误罢了。《边城》副刊的编辑部在右首第二个房间。我像往常一样敲敲门。门里静静的,半天没有声音。咦,明明是约好的,难道编辑都去主编那里开会了?

我轻轻推了推。“吱呀!”门应声而开。

一般他们编辑去开会是常有的事儿,像我这种经常来光顾的都摸明白规律了。敲门要是没人来开就直接推门进去,找个沙发一座,自己倒杯茶水,等上个把小时,人就会自然回来。有的时候编辑开会回来一推门就吓一跳,整个编辑室都坐无虚席,前来等候会晤的客人坐了满满一屋子。

今天这个门照旧没有锁,推开一看里面并没有人。两位编辑的桌面上整整齐齐,只放了几张报纸。老编辑的大茶杯没在,这就表明他们一定是开临时会去了。没有半个小时以上的会程,他是不会带这么大的家伙出门的。

我一个人无事随手抓起桌上的报纸翻了起来。

“一九九五年九月十九日”噢,原来这就是编辑帮我找的报纸。再往下看,“九月二十日,二十一日……”,一直到三十日的,全在这里了。太好了,这下我可以找到关于车祸的新闻了。到底是真是假一看便知。

刚翻到第六张报纸我就找到了那条新闻,《两车相撞肇事车辆逃逸,出租车司机女乘客双双毙命》。我翻过这张报纸的背面,想看看同一版报纸里还有什么其它的新闻。谁知我被一段标题吓了一跳――《公墓藏玄机案件不断,附近七人连续离奇死亡》,我赶快往下看,里面这样写着“公墓在相当长一段时间里案件不断,有七人直接或间接地离奇死于公墓周围。死亡名单如下:郑占田,谢萌萌,徐斯文,秃头(姓名不详),刀疤脸(姓名不详),‘十里居’服务员(姓名不详)……”看到这里我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真不敢相信,这明明是张去年九月的报纸,怎么上面写的一些人都是今年死的?难道时空错位,或者有人未卜先知?

我再仔细看那些人名,前六个名字我都知道他们的死讯,我现在关心的是最后一个。他会是谁呢?会不会是我?紧张,我快紧张死了。

啊,原来是那个人!第七个名字竟然会是那个人。不会吧,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那个人也要离开人世?我一定是在做梦,一定不是真的。不知何时我已经积蓄了一脸的汗水。我不相信这预言会变成现实,没有理由的……

一百六十五

一百六十五

我从床头惊醒。只有脸上的汗水还在。家中的一切还是安静而熟悉。

果然是个梦。还好只是个梦。可是梦中的一切为什么那样的清楚那么真实。

我回味着刚才在报纸上看到的一切,真是心有余悸。每个人都希望能找到一个预言家,来告诉自己将来会是怎样。可是如果真的有人能够给你预言了,让你看到自己没办法接受的结局,还不如没有的好。这就是我从来不去算卦的原因。这个梦是否预示着什么呢?那个名单中的第七个人不会真的离开我们吧。我希望不管每个人之间有什么恩怨,生命还是最重要的。我不想再有人出事了,我要尽自己的力量去避免这种事的发生。

有人敲门。是常去报社办事的一个朋友。他中午去报社送东西,编辑托他把那些报纸稍给我。这样最好,省得我去跑一趟了,万一报社的电梯像梦里一样降到地下四层,我说不定真的会被吓死。

打开所有的报纸翻来覆去找了好几遍。根本就没有关于郑占田车祸的那一张。看来我在家里印象深刻的那张报纸真的是鬼发给我的。鬼已经跟着我进过了我家。鬼已在我的生活中无处不在。我没有办法像关老师解释这件事情了,因为我根本就拿不出那张所谓的报纸。

下午我不用出门了,躺在床上,我思索着整个事情的原委。那么多的事情在头脑里来回闪现,不但没有头绪,而且越来越乱,直到头又疼起来。

我翻身下地,从抽屉里找出纸笔,先把一张白纸撕成十厘米的小见方。再把碰见的每件事情一张张地写在小纸块上,按照时间的顺序放在地上排列。我试图通过这种方式找到某种规律。从老王头经历过的雨夜寻人,到腊八那天我亲眼看见关老师拎着灯查看雪地里的脚印,再到徐会计之死,一直到最近发生的某些怪事。我每想到了一个新的细节,就加一张纸片上去。不一会儿地上就排满了大大小小的几十张纸片。

我试图从几个方面来解决问题。前文我也讲过。无论是人是鬼,做事总要有他的目的。从这个角度出发,就容易发现问题的答案。小静如果是鬼,那郑占田一样是鬼。他们俩的目的当然就是复仇。关老师的儿子就是复仇过程中的第一目标,这么来看他的死也就不足为奇。而关老师呢,虽然郑谢二人的死和他没有直接关系,但是他没有举报儿子,没使他受到应有的惩罚,也有间接的责任。也许是因为他一心向善在公墓为那么多的死人服务,所以保得性命。可是,徐会计是怎么死的呢?她难道真的不是被张达害死,而是被松树林中的鬼魂吓死的,那里的鬼魂为什么单要害死她呢?如果是有鬼魂想杀死作恶多端的张达我并不奇怪。但徐会计虽有些水性杨花,但也不至于一死呀。我在徐会计的那张纸条上打了个问号接着往下看。

一百六十六

一百六十六

关老师看见脚印的事情本来可以解释成他老眼昏花,看花了眼。但那天我也在,那双脚印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里。不过这个现在看来不难解释。是小静所为。但从此之后,小静就经常出现在我和岱哥的周围。按道理来说,复仇什么的事情与我和岱哥并没有关联,她找我们是为了什么呢?把公墓的人一一杀光?不可能。孙所长和主任怎么就从来没碰见过怪事。看小静和我们的交往过程似乎并没有什么恶意。只是想提醒我们什么而已。她在提醒什么呢?

腊八那天的脚印绝非偶然。她是在强调腊八这个日期,还是那个地点?还是别的什么。后来的交往中她好像一直很喜欢我。不知这种喜欢是真是假。妈呀,亏得我对她没什么感觉,要不就成人鬼情未了了。之后的一次偶遇,就是从晶晶学校出来那次,她很刻意地告诉我劝我离开公墓,说那里凶险。我开始注意这次相遇前后的几张小纸条,看能不能找出她的提醒和其它事情是否有内在的关系。

哇,一看吓一跳。

在这件事情之前发生的一件事就是张达从树上揭掉了符咒。然后发生的事件就是张淑清路遇强人,秃子刀疤脸离奇死亡。

我明白了,孙先生的符咒一定是压制住了公墓当中的厉鬼郑占田。他没有办法再出墓地报复行凶。可是张达揭掉树上的符咒,一定是让他有了再度活动的可能。洽巧这时两个恶人试图污辱张淑清。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再怎么说也是原配的妻子。妻子有难他焉有不管之理。所以,是郑占田杀了那两个恶人,替晶晶和张淑清都报了仇。

那张报纸和小静的相片,落入我手又被取走。整个过程也都十分的神秘。那张报纸无非是想告诉我车祸这件事。让我明白事情的始末。可是让我了解这个又是什么用意呢。在提示着什么?晶晶到底去哪里了?和熊熊小静一样,死了?不会,我不愿意相信,如果她真的死了,尸体何在。

再推想小静不惜用身体换取晶晶和岱哥的分手。到底是什么目的。只是要拆散他们两个吗?本来以为自己什么都明白了。现在才发现还是越来越糊涂。先保存战果再说吧。我又从老爸的柜子里翻出一张晒图用的大纸。把这些小纸块一张张地按时间顺序帖上去。我把自己搞清楚的事情一件件地用笔在上面标注好,把不懂的地方画上问号。刚把这些东西折腾完,还没等卷好,门就有响动。有人在用钥匙开我家的门。

我心头一震,下午这个时候应该没有人回来呀。也没到老爸下班的时间。那会是谁呢?

一百六十七

一百六十七

门开了,我松了一口气,果然是老爸,他十分兴奋,看来是有什么好消息。

“老爸,今天怎么这么高兴。涨工资了?”

老爸笑笑:“都快退休的人了,涨什么工资。”

“那您有啥喜事?怎么现在就回来了。”

“我来取你的身份证,复印一下。你有机会去北京了。”老爸欢天喜地的说,那神情快乐的像个孩子。

“怎么回事?说来听听。”我完全没有心理准备,觉得十分突然。

“呵呵,我们单位有个叫小袁的你还记得吗?”

“记得,怎么啦?”我知道那个人,是个学计算机的大学生。刚分到老爸厂子不久就辞职了,听说去北京发展的还不错。

“他今天打电话来说他们公司缺一个职务。搞内部宣传工作的。要能写会画的,会计算机更好。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你。听说你正好专科毕业了,他很高兴。让我给你填份简历,再复印一下身份证。他要报送人事部门。如果成功的话,你就可以去北京工作了。月薪据说有一千多呢。”

“一千多。”我眼睛立刻放出了两道金光。虽然有时我在公墓的收入也能达到一两千元,但毕竟只是旺季才能达到。而且在公墓的工作还只是兼职,相当不稳定。能找到一千多元工资的工作单位是我做梦也想不到的事情。要知道当时我们鸡西一般上班的年轻人工资也就是四五百块。最重要的事情还不是这些,能到北京看看可是我从小梦寐以求的事情。

我兴奋的快要跳了起来,刚才那一脑子的郁闷一掉而光。如果这个事情联系成了,我就可以离开公墓,不去理会那些恼人的事情了。就算有什么鬼怪,也不可能追我追到北京去吧。再说了,那地方可是祖国的心脏,万人仰慕,阳气旺盛,想来那些妖魔鬼怪也靠近不了。

老爸看到我这么开心也很高兴,因为我念的这个大专不是什么正经学校。毕业之后根本就没有什么分配和推荐。他正为我以后的生计发愁呢。正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他拿了我的身份证,欢欢喜喜地回单位去了。

一百六十八

一百六十八

阴历七月鬼节临近。公墓最近人气大涨,过来扫墓的、下葬的、买碑买地的、描碑的又逐渐多了起来。相传,每年从七月一日起阎王就下令大开地狱之门,让那些终年受苦受难禁锢在地狱的冤魂厉鬼走出地狱,获得短期的游荡,享受人间血食。所以人们称七月为鬼月,这个月人们认为是不吉的月份,既不嫁娶,也不搬家。每年农历七月十五日为盂兰节,又称中元节、七月半或鬼节,过去人们在这天晚上除拜祭自己的祖先外,还准备一些菜肴、酒、饭、金银衣纸之类到路口去祭祀鬼神。南方的鬼节一般会提前一天,而且当地人还会相当的重视,一般还有吃鸭子什么的习惯。当然只是听说而已。我是北方人,只知道在鬼节这天人们会像对待清明一样地烧纸上香,拜祭故人。

公墓的领导对鬼节的祭拜秩序十分重视。听说又向上次清明一样动用了武警部队来维护公墓安全。公墓的每个人也调动起来,如临大敌。

我没时间想别的事情了,面前的碑文单一张接着一张。写得我腰酸背痛腿抽筋。岱哥也像上足了发条的机器不停地忙活。

关老师凑到我的旁边。“桃子,你说的那张报纸我找到了。”

“什么?我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难道鬼给他也送了一份报纸不成?不只是我的身边有鬼。他们的身边――也都有。

这几天一忙,我就忘了和关老师说我查过报纸的事情。他现在说他找到了,我可真是吃了一惊。我怔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从兜里掏出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报纸递给我。我打开一看,果然是一张《边城》报。再仔细一看,还真的和我家里看到的那张一模一样。《两车相撞肇事车辆逃逸,出租车司机女乘客双双毙命》没错,就是这条新闻。这是怎么回事,报社拿回的报纸明明没有这张。我立刻翻回头版,看这报纸的出版日期。“一九九五年九月二十四日星期日特刊”。

噢,终于呼出了这口气。原来没有什么鬼报纸。这是一张周末版的加印报纸。我说怎么编辑给我的报纸里没有这一张。我猛地翻过这张报纸,后面根本没有什么关于七人死亡的报导。

“关老师,你从哪里得到这张报纸的?”

“墓地里。有人用砖头压在那里的。”关老师回答。

一百六十九

一百六十九

我几乎可以肯定这件事是张淑清做的,因为除了她这世上甚至已经没几个人还记得郑占田的名字。人就是这样,除了大浪淘沙千百年来的风流人物还存留在历史书中之外,只要你不在这个世界上了,你就终将被遗忘。而且遗忘的速度超乎人们自身的想象。除了他的亲人,没有几个人会记得还有一个叫郑占田的人在这个世界上存活过,或者说他的存活也没有给这个世界带来某些变化。这样说好象太悲观了,可事实如此。如果没有碰见之前的那些灵异事件,我也许永远不会知道“郑占田”这个名字,和埋藏在这块墓碑里的悲剧故事。

石会计和库管员小王俩人倒是臭味相投迷上了象棋,每天都大战三百回合,管他人世变幻苍海浮沉。他们已然不知道公墓的什么前尘往事了。我们也懒得提起,省得又枉出些担惊受怕的新人。

我和岱哥表面上一如往常,心中却都暗藏杀机。我们的想法都一样,再忍这一个月份,拿回最后一桶金。然后燕各分飞,谁也不用再认识谁了。岱哥已经在矿总院外面租了一个活动房当店面,订金都交了,只要鬼节一过,他就可以自己开张做生意了。而我这边也已经基本敲定,九月初就能到北京面试了。听说那是一家台资公司,很有发展潜力。老爸已经开始为我的北京之行做准备。而我们又听到几种风声和传闻,一种是上头有人想把亲属安排进来写字刻碑,因为这个差事实在太肥了,不少人削尖脑袋想进来,而我和岱哥这样的人属于“寡妇睡觉――上头没人”,估计也呆不了太久。另一种说法是上头有意出资引进电脑刻碑的机器,那种东西一来我们注定要失业的。

关老师现在每天都要在郑占田的碑前站上一会儿,唠叨几句。我想善良的人受到自己良心谴责真是一种莫大的煎熬。不过这样也好,他寸步不离公墓也是他最好的赎罪方式。

一百七十

一百七十

一晴日,公墓前面的空地上,四面松林布满山坡,遍地金黄。我独自站在这美景其中若有所思。大半年前,就是我面前的这块土地上还是冰雪覆盖,一双女鞋印孤零零地印在雪地之中。它想告诉我们什么,想告诉我什么。

咦,这是?空地之上平时人来车往,都是踩硬了的泥土。为什么单单在这里生长了一株泛着灰黑之色的野草。而且野草生长之地就是当时脚印出现过的地方。我不禁俯下身来仔细查看。

“桃子,这么有兴致,你在看什么呢?”一听这半生不熟的普通话,我就知道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是来自南方的石会计。想来是今天的棋局刚刚结束,出门透口气。

“噢,我在看这株小草,长的有些奇怪,颜色灰黑,上面还有些锯齿。能够长在这空地的硬土上,生命力真不是一般的顽强。您认识这草吗?”

石会计扶了扶眼镜,也蹲下身来和我一同查看。“奇怪,真是奇怪。”

“怎么了?”他连声的“奇怪”更是勾起了我的好奇之心。

石会计捋了捋两撇小胡子:“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草生于我们南方,学名不太清楚,我们民间管它叫‘腐尸草’。之所以有个这么吓人的名字就是因为这种草一般靠土中埋藏的腐肉提供营养来生存。墓地的夯土或是老坟地周围会有生长。就因为它的这个特性,有的时候也会用来辨认埋藏死人的地点。可是咱们这儿长这个就有点奇怪了。”

真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我激零零打了一个冷颤。心里慌乱表面上却面不改色。笑道:“石会计真会说笑。一定是你看花眼了,南方的花草怎受得了咱东北的气候,再说咱这公墓之上下葬的都是骨灰盒而已,哪有什么真正的肉身。”

“呵呵,也是也是。咱就别自己吓自己了。”石会计说完这句话站起身来抻了个懒腰。

“老石,回来呀。不是说好五局三胜吗?”屋子里传来小王的呼喝。

石会计冲我笑笑:“这小子,都输两局了还和我叫板。我得回去收拾他去。”说完急匆匆地回屋去了。

我也向他还以微笑。他像一阵风似的飘走之后,我的笑容就僵在脸上,再逐渐地收拢。我回身看着“腐尸草”,一种不详的预感龚遍全身。这草下面是不是真的埋了人的尸体。那尸体又会不会是晶晶。

我回屋从岱哥的柜子里拿了錾子和手锤,这是敲击硬土最方便的工具。才几下就在空地上开了个小洞,我顺着“腐尸草”根部生长的方向挖下去。心再一次被提到了嗓子眼。

我多么想什么都挖不到。可我又相信自己的预感。每一錾下去都怕碰到硬物,心都跟着“咯噔”一下。

可是事与愿违,随着表面硬土层的破烈,我很快就从下面松软的泥土中挖到一个东西。

这回再也不是防空洞中的死老鼠了,而是一只腐烂得走样的人手。那只手向上平伸,好像要向上够什么东西。而手和地表的距离,竟近的只有不到十公分的距离。

一百七十一

一百七十一

除了没见到关老师人影之外,我喊来了公墓上所有的人。包括主任、石会计、小王、岱哥还有在墓地里施工的民工队长。大家围成一圈从近距离观详着我挖出来的东西。主任在维持着现场的秩序,不让其他人破坏现场,岱哥已经打110报了警。

警车来了之后,警察找我做了笔录。又调来了工程车。有专业人员在进行现场挖掘。其他人都在外面围观,我反尔缩在办公室里不敢出来。

我实在害怕,我不是怕再一次见到死人。我是怕那只手属于我日思夜想的晶晶。

小静、熊熊,你们太狠心了。晶晶虽然也住了那间宿舍,但她是一个多么无辜的女孩子。她那么善良活泼,没有一点得罪你们的地方。就算你们认为全世界的男人都负了你们,但你们不应该把惩罚和诅咒放在她的身上。让她失去感情、失去贞操,再失去生命。

我越想越气,也越想越怕。我几乎可以肯定那就是晶晶了。公墓这地方日夜有人值班监守,除了鬼怪之外谁能够埋个人在里面却无人知道。想到此两行热眼不知不觉地又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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