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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焰旌旗(上)-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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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确实是不用回来,”唐月笙故作镇定的撇了下嘴角,冷笑道:“既没人绑着你的腿,以我现在的状况也威胁不了你,我也没想到你会笨到再回来!”

    莫汉卿却打断他的话,“你这身寒气,是不是我师弟伤的?”

    唐月笙夸张的双掌一拍,笑道:“唉呀,我还在想,江湖上,你们冰火门人也没几个能干的,你现在才想到,我还真有点意外!”

    “既然如此,为什么要给我解药救他?”

    唐月笙不再躲闪他的眸光,扬扬眉道:“因为本少爷心情好!”

    “你撒谎!”莫汉卿大喝一声,瞪着铜铃大眼,挨近唐月笙,仿佛在等待他说出什么话。

    两人对视一阵,唐月笙终于冷下脸,缓缓开口:“你走吧,就当我从没找过你……”

    莫汉卿倒抽口凉气,正想说话,便见唐月笙用着复杂的眸光,瞧了自己一眼后,再度将脸转了开来,良久,才淡淡道:“什么都忘了……又有什么好说的……”

    不知为什么,莫汉卿突然感到自己的心,狠狠地揪成一团,仿佛那句话是一条无形的铁链,紧紧的束缚住胸膛,教他呼吸困难。

    莫汉卿望着他,语意艰涩道:“我、我本来确实想随师弟离去……可是,最后还是决定回来……”

    “实话告诉你吧,现在,恐怕连郑一官都想杀我,所以,你如果是担心我去通风报信才赶回来,那你大可放一百廿个心!”

    “我回来,不是怕你去通风报信,如果你真想去,或者说,你真能去,也不会等到今时今日才派人回土舵……”

    唐月笙一脸狐疑的看着他,等待他的理由。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我好像欠你很多,很多,”莫汉卿抬眼和他四目相对,感到自己的心跳,宛如雷鸣,“我想,我们……应该不止是朋友……”

    唐月笙只觉脸一热,扯动缰绳就想走,莫汉卿心一横,伸手抓了他臂膀,叫了他,“唐舵主——”

    “随便你怎么猜,总之,若你犯贱想跟我走,那么一切等我的伤好再说!”

    唐月笙难掩一脸血红,气急败坏似的拨开他,双腿一夹,驾着马,直冲而去。

    为了避免再遇上这样荒寂的村庄,两人决定离海湾走内陆。

    可内地几个省份都遭逢大旱,好几期农时无法播种收成,加上远东清兵犯境日增,税负越加沉重,百姓的生活清苦,民变声音不断,行走越加困难,若非莫汉卿一身武艺,尚能安然度过,否则早被那逼到绝路的流民抢夺杀害。

    然,长途奔波,加上吃住不定,唐月笙的气色越形憔悴,尤其他身上似乎已没什么良药,偶尔夜宿野地,气候阴寒,总是干咳难止,让莫汉卿沿途难掩忧心忡忡,深怕他忽然没了气儿!

    “如果我没记错,下个街角应该有家呈祥客栈……”不知是因为这样的恬适景象,还是脚踩故乡,让唐月笙的心情愉悦不已,当他们牵马进城,原本阴郁的面容也多了分人气。

    “唐舵主,由这条官道再进去应该就能到甘泉山脚了,你要不要先上唐门拿些药备身?”马不停蹄的走了两个多月,他们终于来到四川地界,莫汉卿想到唐门也在四川,不禁提醒他。

    “不用了,这么多天都挨过了,总不至于倒霉到这两天都过不去!”唐月笙翻翻眼又道:“况且,你以为唐门就在转角街口吗?就算是马不停蹄,也要两天路程,一来一往那要浪费多少时间!”

    “那我们先找间客栈住下来,过几天再上甘泉山吧!”莫汉卿打定主意要让唐月笙好好休息一番,便也不等他回应,牵马前行。

    官道连接着一个小县城,虽然没有繁华荣景,但街道上人来人往,透着安和饱足的气氛,远比他们所经过的其他乡镇好很多。

    一刻时辰后,他们已进到客栈坐了下来,唐月笙见莫汉卿向店家小二点了一桌子菜,忙道:“你点这么多东西,吃得完吗?”

    莫汉卿一脸认真的瞧着他面容:“沿路你都没能好好吃,看起来更瘦了……”

    唐月笙心一跳,转开脸道:“告诉你很多次了,没事不要盯着我,”他顿了顿又道,“总之,我现在的样子像鬼一样,吃什么都浪费,而且现在年月不好,也不要吃得太奢华,来个两、三样小菜就好,其他不用了!”

    确实像鬼一样……从一进门,谁见了唐月笙,心里没有不发毛的。

    虽然各地都有大旱的消息,但居于此地,倒也没见过有谁是瘦成这样的,且还带着一脸病容,活像那闹着饥荒省份的乞丐流民……或许,他也正是从那灾地逃出来的吧?

    大家心里暗忖着,若非见他穿着还算体面,身边更有一个体格壮硕完全不像难民的男子,如侍候主子般的殷勤照看,店家八成早就将他赶了出去。

    小二吞吞口水,让自己硬挤出一抹笑意:“这位爷确实要多吃些,咱们客栈虽小,但是掌柜老板手腕好,许多珍贵食材都有门路,您就是想进补,本店也能帮您煎熬!”

    “不用——”唐月笙开口拒绝,莫汉卿却开心道:“好啊,好啊,那么就来个十全大补汤吧,”他不理会唐月笙的瞪视,自怀里扔出一锭大元宝给小二。

    这时节,谁见过这么大锭金元宝,小二颤着双手捧着,送回莫汉卿手里,双眼发直:“大、大爷,这、这太、太多了……就是弄个十盅大补汤都用不完啊……”

    莫汉卿笑了笑,又塞进他手里:“那你就帮我订两间上上房,天天给我送来大补汤,然后日日到街坊帮我寻些温补的水果,越燥越好!我这弟兄身体受寒,又连番奔波走动,积劳成疾,我想给他好好进补一下!”

    “哦,是、是,小店一定帮你侍候得舒舒服服!”

    眼看小二捧着金元宝,战战兢兢的走远,莫汉卿才转望唐月笙,却见他一张看不出气色的脸再度泛红,低吼着:“你疯了,在这种地方耍大爷,不怕人抢啊!”

    莫汉卿一脸无辜:“既然你不回唐门拿药,我只好帮你补补身子啊!”

    “回唐门拿药?我家唐门只有毒,哪来的药,”唐月笙冷哼一声:“何况那花迷醉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难不成你想让我跟你一样,贪图一时好过,最后却把事情都忘光光?”

    莫汉卿怔了怔,若有所思的淡淡一笑:“忘光了也未尝不是好事……就怕忘了不该忘的,记得不该记的!”

    唐月笙直觉他话中有话,待望向他时,却见莫汉卿的双眸中亦透着一抹复杂的情绪,登时心一乱,忍不住便站起身,想先逃离现场,不料莫汉卿却一把拉住他手臂,急道:“你去哪儿?”

    “放手!”唐月笙四处张望一下,见满客栈的人不约而同送来好奇的目光,情绪更加激动起来:“放开我!”

    莫汉卿却对这齐集而来的目光视若无睹:“你怎么又突然生了气,我只是不放心你一个人出去,没有别的意思!”

    “总之,我不想吃什么十全大补汤,更不用你多管闲事!”

    唐月笙想甩开他的手,但莫汉卿脸上装作若无其事,手心却催动掌力,硬是牢牢把他抓着,像哄孩童般,温柔道:“你不要跟我赌气,乖乖把身体养好了,到时你想去哪儿,我都陪你去,好不好?”

    他这露骨的安抚方式,引得偷瞅的众人面面相觑,更有好事者,眉来眼去,露出讪笑,让唐月笙脸一热,焦躁道:“你现在说这些要给谁听啊!”

    “当然是说给你听的,我已经决定了,不管你的伤治得如何,我都会和你在一起的!”

    唐月笙怎么也没想到他会突然把话说到这份上,一股莫名的情绪,让他的心急剧跳动起来,冲口而出:“干嘛跟我说这些,你以为我又会——”硬是把话吞了下去。

    “又会什么?”莫汉卿镇定的追问。

    唐月笙牙一咬,用尽力气,狠狠推开他,夺门而出。

    ——又会……

    ——又会轻易的……

    ——又会轻易的相信你!

    唐月笙花了吃奶力气,急速的朝门口奔出,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中,盲目乱窜,脑中不断盘旋着这几句没有说出口的话。

    这是什么样的一种感情呢?这不该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啊!

    当初会想放了他,真的只因他中了自己初炼的蛇毒却没有马上死亡,才想借以做为研究解药的对象,如此而已,真的如此而已啊!

    后来……开始好奇他昏迷时,不时念着的名字——那是个男人,和他一样的男人,问题是,他赋予这名字的情绪,异常执拗、强烈痴迷,不像对待亲人,友人,更不像对待敌人,而是一个他愿用生命燃烧的人。

    自踏出唐门,游历江湖,再进入郑氏船队,对于这样的情感,并不太陌生,更不是没见过,可是,它绝不可能出现在自己身上!

    然而没想到,真的没想到,与他在东蕃岛的几天辰光,一切就突然变了。

    看着他,心情开始杂乱无章,情绪开始失去控制,他的一言一行,在在束缚着自己,他的一举一动,紧紧捆绑着自己,最后,变得想独占影响他混乱情绪的理由,想与那不知名男人较量在他心头的地位!

    唐月笙疯狂的奔跑着,直到上气不接下气,头脑晕眩,才缓缓放慢脚步,双手撑膝的喘气,心跳更加急剧,但他反而没再那么紧绷了,因为他多少可以告诉自己,这慌乱的情绪,不是因为莫汉卿那莫名其妙的誓约。

    静下心神,他察觉自己跑到了另一条街,人烟稀少,他稍加安心,可是接下来,却不知如何是好,因为他还没准备好怎么面对莫汉卿在客栈对自己说的那些话。

    ——我已经决定了,不管你的伤治得如何,我都会和你在一起的!

    这是什么意思?唐月笙失神的抚着心口,思路像乱麻一样,理不出个头绪来,不一时,钟凌秀那破相的面孔浮出脑海……他感到背脊一冷,是了!原来是这样!

    他终究是怕我回郑氏船队去掀那男人的底,所以才会想永远跟在我身边,监、视、我!

    ·精彩内容载入中·
第六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你不要乱动,虽然我刚已帮你吸出毒液,可是体内多少有些残余,撑过今天就没事了!”一个年轻的男子声音在身畔响起。

    莫汉卿睁开眼,感到自己昏昏沉沉,完全无力移动四肢及颈项,吃力的转转眼珠,发现自己躺在一间茅屋里,身畔一个小火炉正发出木柴燃烧的啵啵声响,白烟缕缕漫上屋顶,深吸口气,一阵异样的香味扑鼻而来,令他有些神清气爽。

    “好香……”

    “我刚给你吃了百毒干净露,这是我特别炼制的解毒剂……”

    男子开心的说着,似乎对这点很得意,不过话锋一转,忽然又有些颓丧,“不过虽然毒可以解,可是伤处痛楚难忍,武功也可能会废了!”

    莫汉卿神思本就有些迷迷糊糊,现在更想干脆昏死算了,只是想到自己武功会废了,不禁用尽力气,急道:“我的武功……会废了?”

    男子轻笑一声:“你放心啦,福州外海我没毒死你,今天也不会废你内力,喏,你现在闻到的香味就叫花迷醉,是我唐门独家秘方,还可以镇痛解热!”

    经他一提,莫汉卿想起那福州外海的激战,心头一阵沸腾。

    “你现在觉得怎么样?”男子的面孔终于清楚的出现床畔。

    但见此人一身雪白色的精缎锦袍,银丝滚边,神态煞是潇洒自在,一张脸俊逸绝伦,只是清雅中却带着一丝邪魅,尤其那一对眼睛,灵动异常,嘴角微微上扬,透着一抹教人难以捉摸的笑意,却不正是那拍了自己毒掌的白衣青年吗?

    “你干嘛一直盯着我看!”男子站在床边,一手捧着小钵,另手持着小杵,认真的搅和,边皱眉问着。

    “你……你是……”

    男子微笑道:“我姓唐,唐月笙!”

    唐月笙这一笑,衬得他原就迷人的五宫更形出色,让莫汉卿禁不住暗忖,自出江湖数载,倒真没见过像他这般俊雅潇洒之人。

    唐月笙见他仍有些恍神,不由得坐到他身畔,大开话匣:“敢请教兄弟名号?从何而来?看你这身穿着及口音,实在不像闽南人士,怎么会和刘香一起呢?”

    “在下姓莫,莫汉卿……”

    “莫汉卿……”唐月笙愣了愣,满脸笑意:“汉卿钟凌出闽南,今天,我总算瞧到一个了!”

    莫汉卿凝视着他,情绪难掩紧绷,尤其在想到彼此的势力互不相容,真不知他对自己这般礼遇照护,有何目的?

    “唐公子这身打扮……应该也不是闽南人士吧?”

    唐月笙扬扬眉,原来那如仙人般的笑意一转邪气:“在下出身四川唐门,现在是郑氏船队,火舵舵主。”

    莫汉卿难掩嘲讽的说:“原来是唐舵主,莫某真该感谢您的不杀之恩……”

    “莫兄弟不用客气,我救你完全是因为我这银环蛇毒的解药尚未炼成,而你又刚好身强体健,即使我胡乱糟蹋,一时半刻也死不了,所以就留你贱命一条了!”

    莫汉卿眉一皱,没想到这唐月笙人长得秀气,说起话却这般不留情面,对他的好感瞬间消灭,才想起身回敬,唐月笙已将手上的小钵递了过来,“你现在有力气坐起来吃吗?”

    “吃?”

    “吃东西啊,你已经两天没吃了,不饿吗?”

    经他一提,莫汉卿总算意识到自己的肚子确实空空荡荡,早不知何时在打鼓了,他吃力坐起身,接过唐月笙手中的小钵,心想,若他真想把自己害死,应该不至于在吃的东西下毒害人吧?

    没想到他这迟疑入了唐月笙眼里,就见他站起身,居高临下,挑眉道:“就叫你放心,本少爷真要致你于死地也要等我解药炼好啊!”

    莫汉卿深吸口气,想到义父生死未卜,自己的命又握在他手里,不宜在此时多加得罪,兀自吃了口小钵里的东西,淡淡道:“你我各为其主,唐舵主以莫某为实验对象……未免冒险?”

    “听你的口气,好像你一出手,我必定曝尸荒野似的!怎么,你们冰火门人,武力真那么了得?”

    唐月笙轻佻一笑:“我游历江湖数载,除了听过你们那胡说八道禅师的名号,再来就剩贵大爷在闽南的事迹,讲得明白些,连你那传说中的师弟钟凌秀也没瞧过,我还在想,他是不是让人给做了!”

    冰火门为少林出身的八道禅师所创立,据闻,当年他乃少林一武僧,下止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对少林武学宝典,达摩易筋经亦有着相当深入的修为,后来不知何由,自少林破教而出,自行在四川创教,并将所学发展成火刀九式、冰剑十二式与九转乾阳心法,为其入门武术。但说也奇怪,当时八道禅师虽其行隐密,作风压抑,仍不失为江湖中屈指可数的武林高手,可从他而下,绵延数代掌门,却没半个子弟闯出什么名堂,要不是这莫汉卿及钟凌秀在闽南因海寇身分,多少有些名气,恐怕大家会以为冰火门是不是给灭了,更遑论钟凌秀自下山帮其父钟斌后,几乎被郑氏吞并灭亡,下落不明。

    不过事实述说是一回事,让旁人轻蔑解读又是一回事,莫汉卿听唐月笙口无遮拦的数落本门不是,心里不禁有些火气。

    “唐舵主,您对本门历史沿革、弟子出路多所关心,在下着实敬佩,但请不要羞辱本门宗师名讳,更不要诅咒我师弟,否则……”

    “否则如何?杀了我吗?那真是千万不要客气!”唐月笙站起身,冷哼一声,自颅自扔下受了一肚子莫名窝囊气的莫汉卿,走了出去。

    本来还以为再躺个几天就能下床走动,谁料这一日到了半夜,莫汉卿又觉得浑身躁热难安,胸口更如万蚁钻动,痛楚莫名,脑海昏昏沉沉,视野迷迷蒙蒙,难受至极。

    该不会这人又弄了什么怪毒给自己吧?

    身体的异常苦痛,让莫汉卿的尊严大大降低,他仰躺床上,极力转动颈项,想找寻唐月笙人影,希望他能再弄个什么花迷醉,让自己不再那么难受,只是把整间茅屋瞧遍,根本没半个人影,不禁又是失落又是庆幸。

    “你、你怎么又烧起来啦!”忽然一个急迫的声音响起。

    莫汉卿昏沉中定睛一瞧,浮在眼前的却不是唐月笙,而是一个五官清秀,自己异常熟悉的少年——

    “钟凌……钟凌,你怎么在这儿!”莫汉卿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挣扎想起身,却被这『少年』压下。

    “你爬起来做什么,你等等,我去把花迷醉拿来……”

    莫汉卿看他要离开,心一急,忙伸长手,拉住了他,回扯到身边道:“别走,钟凌,别走,这几年你去了哪里啊?你到底去了哪里?”

    “你在做什么啊!”声音惊慌了起来。

    “钟凌,我真的有出船帮你……真的啊……你要相信我,相信我!”

    “谁是钟凌啊,莫汉卿,你睁大眼看清楚,我是唐月笙!”

    “什么?”莫汉卿惊愕的愣了会儿,终于定神细细瞧着,“是你……怎么是你?”

    “我怎么?本少爷现在碍到你吗?”唐月笙心头火起,一把推开他,怒气冲冲就想出茅屋,可人一到门口又停住脚转了回来,在屋角翻动着什么。

    不一时,莫汉卿闻到一抹异常清香的味道,他赶紧贪婪的深深呼吸好几下,渐渐,身体的躁热不再,万蚁钻骨的痛苦也消退了,才转脸望向坐在一边,脸色铁青的唐月笙。

    “唐舵主……谢谢……”莫汉卿态度诚恳,却难掩病佩佩的说着。

    “钟凌是谁?”唐月笙忽问。

    莫汉卿目视屋顶,思索良久,终于淡淡道:“就是钟凌秀,我师弟……我都叫他钟凌。”

    唐月笙凝视着他一会儿,才道:“怎么好几天……你都念着他!”

    “当年,我答应他要说服义父出船帮他对抗郑一官……可是我义父不肯……结果……结果……”莫汉卿心头仿彿有许多苦闷想说,怎料他似乎找错人倾吐!

    “实话告诉你吧,听说一年前,他和他父亲在闽南和我大哥打了一仗就下落不明,我想,怕是凶多吉少,死了吧!”唐月笙凉凉的说。

    莫汉卿一听他又诅咒起钟凌秀,马上用力撑起身,暴怒的瞪视着他,干哑的吼着:“不准你诅咒他,我说了,不准你诅咒他!”

    唐月笙站起身,森然的瞪视着他,双手握拳,咬牙道:“你不要忘了,你的命现在在我手里!”

    莫汉卿仍狠狠的瞪着道:“要我的命,请便,但你只要再编派一句他的不是,我绝不饶你!”

    唐月笙似乎被他的态度惹得火冒三丈,当场冲到床边,凶狠的甩了他一巴掌,怒道:“你、你这忘恩负义的王八蛋!”

    如果唐月笙拿刀把自己杀了,莫汉卿倒不觉奇怪,可是他却甩了自己一巴掌,这无疑令他有些莫名其妙,暗忖着,你嘴巴不干净,照理是我打你,怎么你反而恶人先告状来打我……

    看他一脸茫然,唐月笙更像被气到不知如何说话,直过好半天,才静下神道:“莫汉卿,你以为我真是为了炼那银环蛇的解药而救你吗?”

    这一巴掌热辣痛楚,让莫汉卿的耳朵嗡嗡空鸣许久,而也是这样的迟疑,让他得以清醒了脑袋,抬眼仔细的瞧着唐月笙。

    就见他原本白皙的锦袍不知何时沾满了尘土,双肩微微颤着,俊雅的容貌更涨得血红,而那怒意腾腾的双眸中却隐藏着一抹复杂难明的意念,不禁怔住了。

    唐月笙看他突地暖了表情,惊觉自己的情绪翻腾得有些离谱,不禁脸一热,话也不再多说,转身急速走了出去。

    外头下着雨,除了整夜晞哩哗啦的雨声扰人,茅屋顶的几个角落也渗了水滴,叮叮咚咚的让莫汉卿难以合眼。

    挨到清晨,莫汉卿勉强让自己坐靠床上,望着唐月笙正背对自己,站在一旁简陋的木架边,不知在忙什么,而屋角堆满许多刚从上里被拔起的药草,小火炉的火光越来越小,却仍散发着那抹令人心旷神恰的淡淡幽香。

    自从那天,唐月笙转身出去,几个时辰后再回来,两人就不再交谈,甚至连眼神也不交流。

    只有他不时拿着奇奇怪怪的汤药给自己,有时苦,有时甜,有时酸,有时涩,也不知为什么,自己从不想开口询问,总认份的喝下去,哪怕有时全身不是突然冒汗就是肚腹绞痛。

    “唐舵主,我、我们在哪里?待几天了?”莫汉卿决心打破僵局。

    “这里是东蕃岛,我们已待十来天了。”唐月笙不回头的应声。

    “我每天一睁开眼,你总是忙着捣药,熬药,你……好像都没有休息……”

    唐月笙停住手,仍不回头,许久才轻叹一声,“我的百毒干净露只能除一般蛇毒,而这银环蛇只在东蕃岛有,毒性奇特,所以我才特别带你回岛上寻解药,可是,这附近的药草我都找遍了,没有能用的,我很想走远点儿去找,”他终于回过身,双手又不停捣着小钵,瞥了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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