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支翅膀也在飞-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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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区外不知哪家店在播放着《千年之恋》，听上去好凄惨，好心痛的。　
“竹林的灯火/岛国的沙漠/七色的国度/不断飘逸风中/有一种神秘/灰色的漩涡/将我卷入了/迷雾中/看不清的双手/一朵花传来/谁经过的温柔……”真好听呐，精灵抬头看看天空，跪下身子，闻着栀子花的清香，摘下一片洁白的花瓣，放到手掌心，凝视着。　
“穿越千年的伤痛/只为求一个结果/你留下的轮廓指引我/黑夜中不寂寞/穿越千年的哀愁/是你在尽头等我/最美丽的感动/会值得/用一生守候……”　
“咕咕噜～～”晕，肚子在叫了，精灵起身来，把花瓣夹进挂链中（挂链是可以打开的，里面可以夹照片什么的），顺着原路返回，突然身后红色一闪，她猛地回头，挂链随着她猛然的转身当啷飞扬了一下。可是——什么都没有，还是软软的风，还是飘荡的柳叶……　
“预感……”精灵嘟呶一声：“不妙，在小区里难道说有人在注意我？红色的……是什么……”　
饺子的香味从屋里延伸到外面，沿着蜿蜒的香迹，精灵重新回到奶奶家。饱饱地伸了个懒腰，看奶奶往四个饺子碗里添加佐料。　　　
坏坏主人衰房客　No。2（3）　　　
有家真好！　
“野上公园草上踏兵活动？”一大清早的，微风习习，头发散乱的精灵睁大眼睛，拿着牙刷的手僵在半空。　
“是啊。”关佳开开心心地扬了扬手中的标花卡片：“就是这个呢，我吃牛奶吃到的！”　
“什么什么？”冷奕立即把身子凑过去。　
精灵走过来看了一下，心渐渐变得严肃，怎么搞的？上次那片树叶写的就是这个，看来是一封叶子挑战书了，可是，发这封挑战书的人怎么会知道我会有这个参加活动的标花卡片的？难道……命运之神正在关注着我？于是，她表情严肃地对他们说：“哎，我告诉你们喔，前几天，遇到一件怪事，我在小区的中心花园遭遇树叶袭击，那片树叶上用圆珠笔写着叫我去参加这个活动，还说不见不散呢！”　
听完，俩人像听笑话一样笑作一团。精灵本来还想接着对他们说她觉得在这个小区里有人在暗处跟踪关注着她，但一看到他们这么没礼貌地笑，顿时改变了主意，踢了堂哥一脚。他赶忙收起笑容，低头说了声：“对不起！”　
“哼，”精灵怒气未消：“如果对不起能解决问题，那还要警察做什么？”　
冷奕瞧瞧他们两个，笑容像花一样收不回了：“真好笑，堂哥向堂妹说‘对不起’。”　
“唉，小时侯她折腾得我折腾怕了！”他回答。　
“哇——我非常理解你，同病相怜哪！”冷奕一下子眼睛一闪，伸出友善的手，同是天涯沦落人，理解理解。　
“太好了，在这个社会世道里，‘理解’就是上帝，理解万岁哪！”他的手也与冷奕的手真诚地握在了一起。两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像分别了几十年的老战友重新邂逅一样，此场景绝对感人到了极点，不去拍《英雄久违》电视剧真是浪费。　
“你们俩闹够了没有？是不是想去精神病院当贵宾啊？”精灵冷眼像刀子般射了过来，两人顿时抖到阴，阴到晕，差不多石化了。　
“精灵，你不骂人难道会死吗？”冷奕握紧拳头。　
“你管得着吗？王子！”精灵朝他吐了吐舌头。　
“切～”他冲她回了个鬼脸。　
“咦？“关佳眨了眨眼，”你们俩怎么回事？怎么丫子你叫‘精灵’的啊？你怎么叫‘王子’的啊？”　
“唉——”两个人顾自叹了一口气：“说来话长……”　
关佳还没回过神来，他俩“嗖”地转回头，又齐身说道：“你还是别问的好！”　
“哎？！”关佳蒙了：“怎么异口同声？真怀疑你们俩之前排练过？配合得这么好？”接着，他笑弯了腰。　
“哈哈哈哈哈哈……”他发现原来俩人说一样的话，用一样的表情，实在真的是好好玩儿呀！　
“好了好了，再笑请你们俩吃爆炒栗子喔！”　
冷奕不做声，关佳大咧开嘴：“好哇好哇，那快给我呐给我呐，我好想吃呢！HOHO～～！”　
冷奕吓了一跳，正等着精灵发怒，可是，她却瞪了他一眼，默默走开了。　
她的心绷得紧紧的，想着从超市走出看到的那一幕，哎～～水寒又不是不知道芝歌跟青纤的事，怎么还跟她在一起？水寒的性格精灵是很清楚的，该不会……他和芝歌闹别扭了？真是麻烦，芝歌又走了，如果她知道这件事，会怎么想？讨厌的青纤，千金大小姐，哼，我要你好看！　
“芝歌……”走出风关学校大门，水寒忧郁地往菁菁广场走去。这时候，广场挺安静的，白羽毛的鸽子优雅地栖息。他舔了一舔圆筒双色冰激凌，觉得味道怪怪的，有点咸，咦？冰激凌不应该是甜的吗？他有点心碎。　
拿起卡片看了再看，她把它扔到桌子上，不去管它了，冷奕拿了过来，左左右右端详了老半天，然后像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一样大叫：“寻宝！！”　
“要去你和管家去，正好俩人一组，你们一走，家里也好落个清净。”　
“我很吵吗？事出有因，始作俑者还是你！“　　　
坏坏主人衰房客　No。2（4）　　　
“废这么多话干嘛？对了，你不是要买新出版的影碟《哈利·波特》吗？”　
“是你要买吧，我的大小姐，自从你上次看了这本书，就过目不忘了吧？总是拿我当工具使。”　
“闲着也是闲着，舒活舒活筋骨，学学阿拉奶奶，一大早就去广场晨练，哪像你，跟头猪似的睡到现在。”　
见他脸色不对，一下子变得很难看，她飞起一脚，踢向他的屁股，怪只怪奶奶家地板太滑，于是，关佳就像坐滑滑梯一样从沙发溜到大门口，“嘭”地一声重响，精灵“咔”地随之咬下去一大块面包。她感到自己的功力又增加了不少。嘿嘿～～　
“可恶的小丫子！”堂哥忍受着屁股疼痛，向影店挪去，若不快点买到，后果将不堪设想。　
“那我也走了。”冷奕说，随手拿起一瓶矿泉水：“我去广场看看奶奶！”　
“滚。”精灵走上楼去。　
大街上——　
人流中忽地闪过两个人影。　
“冷奕？”关佳正想上前打招呼，却被清醒的大脑阻止住了。除了冷奕，旁边有一个很匪气戴鸭舌帽的少年，俩人勾肩搭背，不知说着什么秘密军报。他隐约听见那个戴鸭舌帽的人说精灵什么的，这么说……这家伙认识小丫子，会是谁呢？应该不会是亲戚，那，可能……江湖？人流涌动了一下，一片嘈杂。　
关佳心事重重地回到奶奶家，精灵正笨手笨脚地烧饭，她说奶奶打来电话说和王阿婆去老年晚会，今天午饭和晚饭就不回来吃了。关佳根本就没听进去，既然关佳回来，精灵也就停了下来，她知道堂哥是烧菜能手，但她不稀罕。　
精灵想给芝歌打个电话，总之看见那件事不太愉快……但她却拨了雯羽家的号码，没人接，可能出去了，雯羽这家伙最喜欢逛长柏街了。快到午饭时间，千缘应该在才对。　
“什么事？精灵。”　
“我……没事。”精灵一时竟说不出来，也许是因为千缘这样的问话。　
“最近，好像出了《哈利·波特》的第六部吧？”　
“不愧是记者团的，了解真快！”话一出口，她就有点神伤，自己怎么也会说这种话啦？啊，芝歌，我很想你啊……　
“精灵你有些伤感啊？”千缘的话不完全对。　
“想妈妈了？”千缘又说。　
精灵的心里“咯噔”了一下，原本深藏淡淡的记忆，一时间明亮亮的现出来，她有隐隐的一丝丝心痛。　
“今……今天天气真好哇！”精灵乱七八糟地胡乱搪塞一句。　
“当然，夏天基本上每天天气都很好！”千缘的话从来都是那么自然。　
“嗯……哦，我想起来了，我还有事，拜拜！”精灵挂下电话，似乎有点解脱，她要打给雯羽，千缘还离她太远，雯羽稍微还离她近一点，在性格上。　
冷气温柔和顺地轻轻像烟雾一样将她包围。　
“谁开的空调？”精灵一转头，看到一张她最不愿意看到的脸——冷奕。不过，他看上去很高兴，活跃的眼球转了两下：“你猜我带谁来啦？不要太感谢我哦！”　
“谁？”精灵跳出房间，趴在扶拦上往下看。　
“水侠？！”精灵的心头涌上一股复杂的滋味，依水寒的性格他应该不喜欢到别人家去，尤其是认识的。　
这顿午饭吃得很别扭，精灵心里有点埋怨冷奕，谁叫他带水寒来奶奶家的。因为奶奶不在，她好压抑好压抑。和水寒吃饭也不是头一次，在江湖里是经常，可这一次……看得出，堂哥似乎对他存有很大的偏见。当精灵告诉堂哥他俩在江湖上是精灵三人组之一时，堂哥看他的眼神多了点警告。水寒是不会注意到的。　
午饭后的第二个小时，这气氛简直是僵极了。　
“我提议，去菁菁广场滑冰怎么样？”水寒的提议使精灵两眼放光。　
真是不得了，说广场有人滑冰还不够，狗居然也能滑冰，精灵差点晕倒，这是谁想出的鬼点子啊？　　　
坏坏主人衰房客　No。2（5）　　　
“嗨，冷哥！”一个人滑向精灵他们。　
“你小样怎么这么眼熟？”精灵麻烦脑阿姨帮忙搜搜记忆。哦——原来是小鬼呐，呵呵。　
“哎？！无敌，你们……”嘿嘿，看他那吃惊度，一定想不到自己和冷奕居然同时出现他面前吧？　
“哎，你还在练滑冰？练得怎么样了？咱们来比试比试如何？”精灵依然喜欢比赛。　
小鬼连忙推却：“不敢不敢，无敌你也是我师傅嘛，我怎么会比得过你呢？”　
“俗话说：名师出高徒嘛，来试试喽！”　
“不如我跟你比？”水寒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接受！”精灵把手伸向冷奕，他耸耸肩，把旱冰鞋扔向她。穿上鞋，精灵很快来了个原地回旋，再滑了一个半弧线式的。见水寒没有什么反应，便滑向草地，用彩带式绕过去。水寒竟也跟了过去。　
树叶挡住了视线，关佳也想上前去，却被冷奕拦住：“他有话说，先去买点吃的如何？”关佳皱了皱眉，他忽然觉得平日里叽叽喳喳的小丫子一下子长大了，有自己的事了，他发觉他与堂妹间出现了距离。　
这里是竹林，精灵背靠着一根竹子，低头玩弄着竹叶。　
“好像电影一样，是吗？”　
水寒站在离她五米远的地方，手插在裤袋里，头则轻轻偏向旁边的竹子。　
“是啊，芝歌她还……还好吗？”　
“你……你跟她，怎么回事？”精灵不晓得这样问好不好。　
“你是否发觉，唉——芝歌这一走，没有她的歌，倒还蛮不习惯的。”后面几个字，像蚊子叫一样轻。　
精灵叹了一口气：“我说的是青纤。”　
“啊？！”　
“呃？”　
“是她求我的。”　
“什么？”她觉得很不可思议。　
“忘了告诉你了，我和青纤是在幼稚园时认识的，她没有朋友，所以我一直都是。是她求我做她的朋友的。她很可怜，她不喜欢芝歌、千缘，还有你，她嫉妒你们有这么多好朋友，嫉妒你们拥有的一切，她渴望有朋友。”　
“是吗？”她根本没想到青纤竟会是这样的一个人。　
“嗯。”　
“水侠，你好像变了。”　
“有吗？”他很惊诧。　
“去打篮球吧，虽然上次输了，但是你并不比他们差的。”　
“不打了。”　
“去打篮球吧。”她的语气缓和下来：“那才是真正的你。”　
水寒仰头看了看天空，有些阴沉，似乎要下雨。　
“我是说，做真正的自己应该会很快乐吧！”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水寒走出竹林。精灵使劲捶了一下竹子，可能她真的要和水寒不一路了……　
精灵三人组在这个夏季开始不再完整不再美丽，原来缺少了谁都是不行的。　
“写……”精灵坐在窗前自言自语。她尝试着写文章，但没有头绪。白炽灯灯光亮得太白，纸上小小的黑字像蚊子一样哼哼唧唧。她在回想今天下午在竹林与水寒谈话的过程。　
“她很可怜……她渴望朋友。”　
“她不喜欢你……她嫉妒你拥有的一切，一切……”　
“可怜……可怜……一切……一切……”　
“老天——”精灵摇了摇头歪在书桌上，窗外夜空群星闪烁。　
“我讨厌青纤！”精灵拉开椅子，到平台去呼吸新鲜空气。　
属于夏季的风那种甜，冰激凌幽幽，如花瓣掠过。　
“这真是不可思议，夜空是那么美丽、罗曼蒂克、安宁，仔细聆听，还有月亮的摇篮曲和星星们梦呓般的低喃。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么可爱纯净的夜空要被不同的人享受着。善良的、邪恶的、美丽的、丑陋的、健康的、残疾的、快乐的、悲哀的、有钱的、贫穷的、老的、少的、瘦的、胖的，还有我与远方的芝歌。为什么会这样呢？好东西大家怎么都在分享着。无论怎样的人，怎样的坏到骨子里，他仍然可以有权欣赏着夜空。夜空是不是可以看见所有人？她会愤怒吗？会哭泣吗？会开心吗？会惋惜吗？夜空好委屈、好可怜，她总是要被不同肤色、不同性格的人看来看去。只是看而已，她也许根本没有思想。也许有人会向夜空诉说。夜空真的好无奈，总是被迫聆听一些自己不愿听到的事。她没有了自由。人们也总是会听到、看到自己不愿听到、看到的事，大概人类有时也没有了自由吧？像木偶一样。听～～月亮在悄悄流泪。”　　　
坏坏主人衰房客　No。2（6）　　　
精灵撑在扶拦上，神伤地说完一段话，这正是她心里所想的，今天发生了好多事。　
“啪啪”咦？背后有人？　
“你都听到了？”她好像有点不希望他听到。　
“是……啊，说得好不错呐，难怪奶奶说你有写作天赋，今日一见，果不其然！”关佳嘴角翘了翘，算当是笑了。　
精灵想了想刚才，心下里一阵阵暗笑，刚才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声音这么失落，涩涩的带了不成熟的气息。自己好像有点多愁善感了。她的脸上飞来两朵红云，嘟起嘴巴不说话。　
“怎么了？生气了？是不是怪我偷听你说话？”堂哥问。　
“没有啊！”她这一说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只是，觉得好幼稚！”精灵说。　
“哈哈哈哈哈哈……”他捂着肚子夸张地大笑。　
“我是不是……刚才我的表情是不是像林黛玉？”　
“哈，”他停止笑声：“你说《红楼梦》里那个老是委委屈屈的泪人儿？不像不像！”　
“那你觉得我像谁呢？”精灵坐了下来，睁着一双闪悠悠的眼睛。关佳也靠着她坐下：“像……你像你自己啊！”　
“我好像……不是真正的自己吧？”　
“嗯，有点儿。”　
俩人不语，月亮依然大大的，圆圆亮亮的，如反射太阳光辉的纯镜子，那么高高在上地孤独……高处不胜寒。　
“今天的月亮好圆好圆，如一位婀娜多姿的少女，好美……”她的发丝轻舞飞扬。夏季的开头，暑假才不过一星期而已，明天又会是热热的一天。风感觉是那么柔和，好有诗意地在空中踱步，这是属于她的习惯，或许还包含着些许期待……　　　
坏坏主人衰房客　No。3（1）　　　
第二天，奶奶没有去晨练。　
“哇——奶奶做的什么呀，精灵拖着睡衣，走下楼来看着奶奶有条不紊地做饼干。先从袋子里往大碗里倒进发酵面粉，再打入五个鸡蛋，加清水、白砂糖还有纯牛奶，用手慢慢揉成一个奶黄色的固体，等待发酵。在等待的时间里，奶奶问精灵：“这几天有啥打算？”　
“呃……管家他喝牛奶时喝到了‘野上公园草上踏兵活动’，寻宝的呢。”　
“丫子要去吗？”　
“奶奶，你知道我对那事没兴趣。”她倚在门边，叼着棒棒糖，口齿不清地回答。过了会儿，又说：“正好可以让管家和那个姓冷的去，那家里就安静多了，我还可以在天台做做日光浴……”她说得眼睛亮亮光光的。　
“他们走后，小丫子寂不寂寞？”奶奶爱抚地摸摸她的肩。　
“我才不会呢，我巴不得他们消失……”奶奶看了一下墙上的挂钟，说道：“小丫子还没成熟呢！”　
“奶奶！”精灵随意地想：他们这个年龄就是爱装酷，真没办法。　
“鸭子，你今天起得蛮早的嘛！”冷奕居然模仿关佳说话的口气，她听上去恶心，他似乎飘忽不定，飘到厨房来的。　
“奶奶，你看他，居然叫我小丫子！”她一脸凶相。　
“我没有模仿，我说的是‘鸭子’而不是‘小丫子’。”他一脸委屈。　
“好了好了，接着做吧！”奶奶一手拿住大碗，一手握着一个小瓶子，从小瓶子里滴出黄颜色的水滴，洒在面粉团团上。　
“这是什么？”她问。　
“It’s　Orange　juice　！”关佳又不知何时像幽灵一样猛地出现在精灵的背后。她吓了一跳：“靠，我家闹鬼啦！”　
“知道吗？这汁可是自己榨的哦！”他说。　
奶奶把橙汁放在一边，然后把大面粉团分成小小的一个一个，捏成茉莉花的形状。　
她看着看着，大喊了一声，“唰”地撩起袖子，一脸正义。　
“你要干什么？”关佳的安全细胞立马提升到最高点，一边还向冷奕挤眉眨眼，做着暗号。　
“管家你这么紧张干嘛？”她看看堂哥，像看着一个奇怪的从《哈利·波特》里逃出来的怪兽。　
“我要帮奶奶捏茉莉西饼！”她说着上前去拿面粉团，却一下被他俩同时挡住了，准确地说是被他们的目光所挡住。　
“千万不要去捏！”俩人的眼神一下有点“求求你”的意思了。　
“你们俩到底什么意思？”　
“呃……那个……”　
“我们觉得你……”　
“我们来捏！”　
“对对对，我们做工，不麻烦你了，你休息！”俩人像垒高塔似的，七搭八搭一通，理由都有些牵强。精灵莫名其妙地被推到了客厅，反应过来，很快生气了，想再进厨房，门却“啪”地关了。　
“这俩小子搞什么飞机？”　
她跑回自己的房间，百般聊赖地半躺半坐在床边上，随手拿起一盒橡皮泥，自言自语：“好可笑的小东西……”边拿出一团粉红色的橡皮泥，一只手捏着，想捏成茉莉花的形状。咦？没捏好？大概是一只手捏的原因吧？她坐直身子用两只手捏，可是却怎么也捏不好。　
“可恶的小东西……”她火了，气急败坏地再次尝试。可橡皮泥就像跟她作对似的，一下变成一头猪，一下变成一只鸟，一下变成一条鱼，猪狗马牛啥都能成，偏偏茉莉花咋弄都不行。　
“我跟你拼了……”她使出全身十二分力一个细节一个细节地捏，但还是很差劲。　
“怎么回事？”她扔掉那团橡皮泥，百思不得其解，自己这么聪慧，怎么什么都行，偏偏捏茉莉花不成呢？她的脑子里突地一闪念，想起了什么，一下才明白了刚才堂哥和冷奕的奇怪的举动是为什么了。其实，他们有时也很好！　
“喔——原来如此，可是，他们怎么知道我捏不好？”　
厨房里——　　　
坏坏主人衰房客　No。3（2）　　　
“管家，”冷奕费劲地捏着：“幸亏你刚才机智，逃过一劫，看来，你还是蛮喜欢精灵的嘛！”　
“谁叫她是我堂妹呢，你不是也有点喜欢她嘛，要不然你也不会……嘿嘿～～”　
“啰嗦——”他的脸居然有点红了。　
精灵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他们，至少他们对她好了一次。芬芳的酥香已袅袅飘进她的房间，她直舔嘴巴：“管他们那么多干嘛，口福是肯定要享的！”说罢，便三步并作两步进了厨房。　
“小丫子，呵呵我厉害吧！”佳用小毛刷子轻轻往烤熟的茉莉西饼上涂巧克力酱。精灵看着看着，堂哥是那么可亲，便渐渐绽露出久违的笑容，这是入夏以来她第一个由衷幸福的笑脸。　
“就这样，精灵，看这里——”身后是冷奕的声音，她疑惑地转头。　
“咔嚓”一道刺眼的闪光。　
“太棒了，我以后若是不去当摄影师就实在太可惜了！”冷奕兴奋地打了个响指。　
“什么啊？”她觉得自己好像被谁耍了一样，心里超不爽，一眼瞥见他手中的好新好新的相机，一瞬间把什么都明白了。　
“死网子，你还我底片！”她尖叫着扑过去抢。他冷不丁一下被她按倒在沙发上。但他手高举着相机。她掉过头拼命努力去夺相机。他一松手，相机滚上了茶几。她困难地起身要去拿，他又一个翻转，快速在她伸手前，拿过相机，“哈哈，抢不到抢不到，闪喽～～”然后一个踉跄，一骨碌跑出大门。　
“他要干什么？”她话一出口，就生气了，这完全不用想嘛，他肯定是去照相馆洗照片去了。　
“哈哈。”佳温和地笑着，像冬日午后的暖阳。精灵抓了把小西饼，塞入嘴巴，真脆，咬在嘴巴里，像放鞭炮似的，有饼干的脆甜，有鸡蛋的可口，有牛奶的纯沁，有巧克力的香浓，还有橙子汁的调味儿，哇——不愧是奶奶做的，蛋蛋仙灵，做小小的西饼那是不在话下啊！脆、香、纯、可口，吃一个，心里面就像有一朵茉莉花在绽放。她越吃越来劲，一会儿，盘里只剩下疏稀几只而已。关佳一见不妙，赶紧端过来，差点把眼镜掉下来（废话，他根本没眼镜，也掉不了）：“都……都被你吃啦？”　
“是啊！”她回应得这么自然。　
“小丫子，你可不能再吃啦！”　
“为什么？”　
“冷奕他可是一个也没碰过呀……”　
“你们关系怎么突然变好了？还记得他呀，我管他那么多！”她趴在茶几上，好一会儿才对一言不发的关佳开口道：“你……”却什么也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