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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灯西映月-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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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埋着头,哭得抽抽咽咽:“我……哪里还有脸面认他。”
他移动轮椅,紧紧拥住她的肩膀。
“又何苦呢?”
她猛然仰起头,满脸的泪水狼狈不堪:“可是……可是我好想他。我好想当他的娘子,好想能天天守在他身边,好想……能给他生个孩子,小小的,依稀,有他的摸样……”
他把头抵在她软软的头发上,沙哑道:“没事的。”
“你骗人!你骗人!”,她推开他,歇斯底里,尖叫着喊着,“他不会再要我了!不会要我了……我已经,不是原来的璃日尧了。我是含烟。相思坊的红牌。”她抽泣着,连说话都变的断断续续。
他叹了口气,伸出手,将她抱入怀中。轻轻拍着她,轻柔的唱歌般的念道“不要紧的。你还有我啊。以后,我就是你的哥哥。”
她含着泪,哼唧着,终于在他温暖宽阔的怀中,睡着了。本书由潇湘小说原创网首发,转载请保留!
第14章 欢楼重遇相思人
暮夏。桃花。
暮中的桃花,柔软多情的花瓣在甘甜的风中被一一吻过,姿色撩人,茵茵的草地上映出一片殷红的细碎相思泪。
日色欲尽花含烟,月明如素愁不眠。
每日日暮之时,含烟总是会抱着白玉凤凰琴,独立于桃花树下,终日等着那熟悉身影。不曾间断。
只是,那人,终是没有出现。
小丫鬟在旁等的已有几分的不耐烦,不时的拍打着已经麻痹的双腿。
今晚,已是第四百九十九天了。小丫鬟在心中默默念道。抬头望去,那碧色的纤丽身影始终安静的立着,不曾染上一点的焦急神色。但小丫鬟明白,此时,小姐早已是心乱如麻。
今晨,代姬唤小姐去了帐房。回来之后,小姐没说什么,依旧弹琴,作画,写诗,如同往日。
小丫鬟虽不懂琴,但也听的出,今日,小姐的琴声多了几份焦躁与不安。四处打听才知,原是从今夜开始,小姐便要正式成为相思坊的秋娘。
以前,含烟虽也是相思坊的红牌,但亦只不过是个清官,卖艺不卖身。
这倒不是代姬怜她如此,只是认为还不到时候。而如今,含烟早已是艳射四方的长安红妓,身价亦是不比从前。如今,若是卖了含烟的清誉,又岂只是一本万利,是怕是万万利都挡不住的。
小丫鬟在旁看的心急,想找凤舞少爷帮忙,但小姐却不同意,怕伤了凤舞的身子。现如今,实不知还能怎样,只有耐的性子,期望小姐等待之人,能在今晚出现。
“走吧。青水。”
小丫鬟被这一记温柔的声音拉会思绪。举头一望。四周已黑,见小姐那失落神情便知。她等的人,还是没有来。
明月当空,乡思坊灯火通明,亮如白昼。贵重的艳桃红乡思罗帐装点着各个角落。吐蕃的葡萄美酒,水晶杯;美人的胭脂香气,杨柳腰。今宵,将又是一个不眠夜。
含烟穿着量身新做的白色外薄纱裙、大红的绸缎里衫,露出饱满坚挺的胸部,和一手可握的纤细柔软腰身。光脚走在红色的地毯上,脚腕上的铃铛随着她的一举一动而丁零做响。含烟站在帘帐后面,只等的音乐一响,便翩然舞起。
额上已有了细微的汗珠,手心中亦有了粘腻的冷汗。
泪洒长天不问月是圆缺
梦里婵娟醒又难全
人已无眠不赴高处寒烟
今宵惜别怎奈他日想见
爱也眷恋恨又缠绵
人已疲倦历历痴情成怨
可是天可是夜
相逢不改变
可是梦可是路
都还没有边
歌舞升平灿烂中
是否有我的明天
几时天几时夜
相逢又改变
几时梦几时路
都已走到边
晓风残月依稀中
是否有你的从前
一曲乐响,含烟从天而降,白衣飘飘,如月宫仙子般的艳丽、耀人。旋转、弓腰、下身、展开、舞起。含烟在心中默默念着每个舞步,小心翼翼,生怕出错。
惊鸿舞毕,一曲终。含烟飘然的立于台上,心中亦是无比的惊恐与焦虑。望着台下端坐着的各位达官显贵、富商巨贾,一脸的不安。心中暗暗的骂道,不是说只要再见一面便好,如今,你怎又有如此的心意?难道是真的想与他相认吗?你又有何脸面再见他?你这个无耻小人,你只能是他的耻辱。可是,可是我是真的……想再见他一面。
代姬倚在二楼的阑干上;漫不经心的拔下云鬓上的凤尾金钗,轻轻勾手。看来,今日,必有不小的收获。
“五十万金。”是一个已入暮年的肥胖江南巨贾。
含烟低下头,使自己尽量不要听见这些污秽的委琐之音。
“八十万金。”
“一百万金。”
“一百五十万金。”
“两百五十万金。”
“一千万金。”一个平稳的声音,划出了令了瞠目结舌的价码。
为了一个歌妓,值得吗?
台下的达官显贵、富商巨贾窃窃似语道。
含烟惊诧的抬起头,几乎是慌乱的,寻找声音的来源。
含烟惊诧之处,并不是那结舌的价码,而是声音。这是他的声音。
他,认出我了吗?
可是,我怎能让他看见我如此秽乱的一面。
带着斑斑的惊喜,和点点的恐惧,终于,她在大厅不起眼的一角,寻到了他的声音。
红木的雕花古典方桌。
锦缎的越国红丝桌布,几道精致风味的小菜,没有酒,菜没有动过,只有一壶清茶。
他就坐在那里。
他就坐在那里——
他——就——在——那——里——
是他。
看着台上含烟的欢颜之色。小丫鬟暗暗思量道,莫非这青衣俊俏公子正是小姐的牵肠之人。
而在一处隐蔽的挂帘之处。
小厮恭敬的询问道:“公子,我们还要喊价吗?”
“不必了。”一有着绝美容颜的白衣公子轻轻摇摇头。
流烟阁中。
含烟立在桌旁,百般不是。
已经两个时辰了。
他没有说一句话,没有看她一眼。
含烟绞着手绢,心中焦燥万分。
他是在恼我吗?恼我落入这烟花之地,竟还苟活下来?
他是嫌弃我吗?怕我这烟花女子,毁了他的豪门清誉?
还是,他已令有新欢,不知如何对我交代?
桌边的他,依旧专心的品着茶,好像这芳香袭人的碧螺春比含烟更加重要。
“你,叫什么名字?”他抬起头,水绿色的眸子中,是百般的不解。
含烟惊讶道,正欲回答。
忽帘子一挑。
一带刀侍卫闯了进来,一个行礼,恭声道:“爷,璃二奶奶重病,您赶快回去看看。”
“日尧病了?”秀眉一皱,他俊美的脸上满是焦虑之色。“走吧。”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过,含烟呆立在那。
“如果你是璃日尧,那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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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两小无猜终不识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题都城南庄
没有计划,没有安排,没有预料,却象设定好的情节般,就这么发生了。
“如果她是璃日尧,那我是谁?”
没有人回答,沉闷的询问声回荡在空空的屋子中,经久不衰。
“我才是璃日尧吧。”不是肯定的语气,带着丝丝疑问。仿佛此时也开始迷茫,分不清自己是谁。
“可是,我真的是璃日尧啊。”轻轻的,象一句小声的呢喃。
原来,早已有人代替我被你疼爱。
原来,早已有人代替我被你关心。
原来,早已有人代替我被你放在心上。
原来,早已有人代替我向你撒娇。
原来,早已有人代替我关心你的身体。
原来,早已有人代替我陪在你的身边。
原来,早已有人——代替我。
可是,她怎么能以我的名义,怎么能以我的身份,享受你的疼惜,你的关爱,你的怀抱,你的一切,和,你的爱情。
这样输掉。我不甘心。
她不会记得我们杏花林中的声声誓言。她没有你送的羊脂玉牌。她不是璃日尧。
手心中慢慢洇开一片冰凉潮湿的汗。眼中是浅浅的泪光,带着些许的委屈。
“她不是璃日尧。我才是。”
没有人听见的话语,很快就会消失在空气中,变成一粒微小的尘土,小的不能再小。这是含烟小时侯从家乡的老人那里听来的。
现在,不知道那句话,已经变成了空气中的哪粒微尘?
“我知道。”是很轻的声音。在空中划过就会立马消失,不会留下一丝痕迹。
右手用力的抹掉眼泪,抬起头,换上一副欢快的笑脸:“凤舞,你来了?”
“恩。”
“我今晚好高兴呢。我见到我的玉哥哥了。”
“恩。”
“你,你不替我高兴吗?”
“你高兴吗?”
你高兴吗——
只这一句就打破了她的所有伪装。泪珠象决堤似的淌下来。
眼泪很安静,没有一点是声响。她走过去,蹲下身,把头枕在他的双腿上。
“凤舞,我当然高兴啊。能再见到他,看他的过的那么好,我自然是高兴的。”
“好。”
她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次日,代姬打发麽麽来看含烟。
麽麽献媚的笑声始终荡漾在流烟阁中,久久回荡。
含烟捂着耳朵,卷缩在墙角,可那刺耳的声音还是划破了她的耳膜,直达心底。
麽麽说:“含烟,好服气啊!乔大爷已经替你赎了身。说是下个月处三就接你过府,去给新少奶奶做伴。”
给新少奶奶做伴?
好是讽刺,下月初三,不原是你我相约之日,说是要抬着大红锦缎花轿,风风光光的领我过门。怎么?事到如今,我竟成了你送与新婚妻子的一份礼物?
莲步轻移,含烟久久跪于地上。
“你是说,你不愿意跟乔大爷走?”代姬把玩着手中的白玉梅花簪,轻笑道。
“是。”
“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这个道理,你不会不知道吧?”
“是,我知道。但我不愿跟他走。”含烟咬着牙,一字一句的恨恨说道。
“这也容易。”代姬笑道,“你不愿,我自是不会勉强于你。”
说着,击掌一拍,唤出一名小厮:“去乔大爷府上。话你是自会说的。”
小厮点点头,作了一躬,弓身出了门。含烟见状,也不再多语。随着小厮,也跟着退下。
夜色微暮。含烟倚靠在桃花树下,玉指轻拨,白玉凤凰琴便凄凄的响起。
惊鸿舞,白玉琴。
君不看,君不听。
舞何堪,乐何堪?
“你不愿跟我走?”这是青衫男子淡定的声音。
“是的。乔——公——子——”她的眼光自他身上飘然而过,终又回到了白玉琴上。
“为何?”他定定的看着她,步步紧逼,“烟花女子,不都想找个好人家。”
烟花女子?原来,在你心中,我不过是个不相干的烟花女子。
“是啊。”她嘴角的一抹冷笑深深刺疼了他的双眼,“含烟自知,只是个下贱的烟花女子,又怎配的上乔公子的——书——香——豪——门?”
他转过身,背对于她。“我要的东西,是没有得不到的。”
霸道的声音,是她从未听过的冰冷语气。
轻风过,卷起他单薄的青衫。
恍惚间,她仿佛又看见了,那个在杏花树下对她微笑的温柔男子。如春风般的,温暖,笑容。
“惊鸿舞,白玉琴。君不看,君不听。舞何堪,乐何堪?”
白玉琴弦轻动。往事如风,悄然逝去。
站在面前的,早已不是那日杏花树下的懵懂少年。
“你不愿作陪,就做丫鬟吧。七日后,我便来接你。”商量的口语,微微的有些缓和。
“若是我仍不愿呢?”
他转身,水绿色的眸子染上一层雾水,那里,已有含烟看不透的无奈:“你已没有选择。”
琴声噶然而止。象一道凌厉的口子,鲜血直流。
含烟苍白了脸:“你在逼我。”
“是。”
“为何一定是我?”
“因为,你有张和她相似的面容。”
“那又如何?”含烟冷冷笑道,眼中,是无边的绝望。
“所以,你必须要跟我走。”命令的口吻。
含烟凄惨的笑道:“好,七日后,我便随你走。”
他点头,侧马而去。没有一丝的留恋。
家中,还有刚过门的娇美妻子在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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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红楼隔雨终望冷
尘土渐落。明月当空。
含烟抱着白玉凤凰琴,缓缓起身,一转身抖落袖中那一丁点如同她长裙般夺目的胭脂花瓣儿。
风袭而过,扰乱她的一头柔软青丝。
把额前的发丝随手束到耳后,一抬头,却看见不远处,波光粼粼的湖水边,一有着绝世容颜的白衣男子,玉树临风,如若神仙般飘然的坐在轮椅上。
一时间,四目相对,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相必,刚才的话他已都听见了。
过了许久,凤舞悠悠的叹了口气,缓缓道:“你仍爱他?”
“是。”很淡很淡的声音,有点略微的鼻音,语气委屈的象个得不到心爱玩具的孩子。
她走过去,环住他的腰,依偎在他的怀中。
“如果玉哥哥不要我了,凤舞会娶我吧?”
“是。”
“凤舞。”
“什么?”
“对不起……”
“尧儿……”
七日后,一顶缎青面四抬小轿停在了相思坊的后门。
含烟轻扫蛾眉,略施薄粉,提着水绿罗裙,款款上了轿。一路无语,随着晃悠悠的小轿到了乔府的正门。
一下轿,见东西两处各蹲着两只千斤大狮子,三间镏金兽头朱红大门,站着六个华冠小厮,中间的大门上正正摆有一匾,匾上用楷书粘金大字,正写着“乔府”二字。
小厮见含烟来了,均均低头行一礼,打开西边的小门,请含烟入了府。
原这乔府分东、西、中三内苑,随着东西走向依次排开。又分华东厅、华西厅、华中厅三外殿,也是随东西排开。而这内三苑和外三殿,便是前后排列,相互对应。
乔府中共住着两个人。便是人称寒玉公子的乔之宇,乔二爷。和人称清泉公子的乔之云,乔三爷。而乔之宇住在正堂,也就是东、中二苑,乔之云住的也就是西苑了。
大门初进,便见一曲折朱红长廊,跟着婆子丫鬟走了一路,穿过华西厅,拐到一处风景清丽的苑中。这苑中,四季皆春,百花盛开,有流觞曲水也有奇石怪林,各种珍奇异兽数不胜数。经婆子介绍,这便是清泉公子乔之云住西苑了。
由于乔三爷常年不在府,便安排含烟先在这住下。
含烟刚立定,还没来及欣赏这满园诱人的春色,就被一个软软的小东西从背后撞倒,迎面摔到了一丛绿茵茵的草地上。边上的婆子丫鬟见了,吓得是不知所措,赶忙扶起含烟,大骂起那小始作俑者。
“这下作的小贱种,走路也不带看的。碰坏了贵人,你老子爷不掀了你的皮!”
含烟皱皱眉,怎么骂的这样狠毒。拍拍罗裙上的尘土花草,理理衣袖。转身望去,对上一双明亮的水绿色眸子。
眸子的主人是个四五岁的小男孩,长的是虎头虎脑十分可爱。大大的眼睛,白皙的皮肤,细挺的鼻子,浓密且长的眼睫毛,穿着普通的棉布青衣,一条细致的玉色带子系腰,绾着一个可爱的儿童髻,无任何装饰,但仍是一个异常漂亮的小男孩。
婆子骂他,他也不惧,直生生的盯着含烟上下打量,毫无孩子的羞涩之样。婆子见状,恼的要上前抽他。
含烟拉住婆子的手,笑吟吟的劝道:“今个是含烟头天入府,麽麽就借含烟个面子,饶了他吧。含烟也自当会记得麽麽的好处。麽麽要是累了,就先回去休息吧。这儿,自有含烟。”
婆子听了,脸色渐渐缓解,啐了口,道:“那今个就算了。要不是烟姑娘帮你求情,今个是非要扒了你的皮。”
说着,便扭着头,骂骂咧咧的走了。
但小男孩也并不领情,仍旧大大方方的站着。
而就在此时,从小男孩的后面跑来一个娇小病弱的黄衣女子。
那黄衣女子见了含烟,吓的是不行,急忙把孩子往身后挡去,一面又对含烟弯腰做躬,磕头谢罪:“璃奶奶就饶了歌儿吧。歌儿小次定是再不敢了,再不敢了。歌儿快给奶奶磕头。”
这下子,含烟竟有些莫名其妙,不知该如何解释,正烦恼之际,便见那小男孩扯着黄衣女子的袖子:“娘亲,这位漂亮姑姑不是璃奶奶。”
含烟听了,急忙点点头,上前扶起黄衣女子,柔声道:“我只是个新来的丫鬟,叫花含烟,不是你们的奶奶。”
黄衣女子怯生生的抬头起,把含烟细细打量一番,笑道:“姑娘是要比我们奶奶漂亮。原来,您就是花含烟,烟姑娘?”
“是啊。”含烟见那女子不再惧怕自己,便笑问道:“还没请问,您是何人啊?”
提到这,那女子不禁又含起眼泪:“我是乔二爷的小妾,名唤翠娘。
含烟大惊:“乔二爷?您说的可是人称寒玉公子的乔之宇,乔二爷?”
她不敢相信,她一直深爱的玉哥哥竟是如此的为人。早早的就有了小妾,而且还有个那么大的儿子。还说什么要,白头偕老,成双成对,不离不弃。
“是。”翠娘点点头,抽抽泣泣拉着含烟坐在了一边的石凳上,缓缓道:“我原只是二爷房中一名下等丫鬟。五年前,二爷从江南回来,日夜思念着日尧小姐,哦,也就是现在的璃奶奶。那年上元灯节时,二爷在外应酬,喝的有些醉了。本不该我去伺候二爷,可巧那晚大家都去看花灯,留我在屋守着。最后,二爷把我当成了日尧小姐,所以……”
含烟从袖中取去一方锦缎绣帕,帮翠娘擦干眼泪。轻轻把她搂入怀中,拍拍她的背,温柔安慰道:“玉哥……不,乔二爷,他不是那样的人,他会对你负责,对你好的。”
“不!”翠娘顿时变的很激动,声音断断续续,“原来,原来二爷对我是很好。他虽不爱我,但也给我了个名分,叫我可以安心养大孩儿。可是,可是就在一年前,二爷把璃奶奶接到府中,一切……就都不一样了。璃奶奶她恨我,恨我的孩子。二爷宠爱她,也无可奈何,只好……只好让我们母子搬出东苑,可是……璃奶奶……她仍不放过我们母子。三爷到是常帮着我们,可惜三爷又常年在江南经商……”
含烟垂着泪,看着眼前虎头虎脑的可爱孩子,问道:“这便是你的孩子吗?”
“是啊。他叫燕歌,乔燕歌。”提到孩子,翠娘变的很开心,宠溺的把小燕歌搂在怀中,“今年八月,我的小歌儿就四岁了!只可惜,我怕是看不到那一天了。”
“翠姐姐,你何苦这么说呢?你看,歌儿那么乖,你以后的福气才刚刚开始啊。”含烟拉着小燕歌柔柔的小手,欢喜道。
翠娘低下头,半晌才道:“不瞒烟妹妹,我已是活不长了。”
说到这,含烟才注意起来,翠娘皮肤腊白,气嘘体弱,枯瘦如柴,的确是痨病的症状。
“翠姐姐,你怎么不和乔二爷说呢?”
“说了有什么用,等我发现有这病的时候已经是晚期了。再说,璃奶奶,她也不容我啊。要是知道我有这病,会赶走我们母子的。我这病,你可不要对别人说啊。”
翠娘抹着泪,看看已不早的天色,道:“烟妹妹,天色不早了,我们就先回了。”
“好。我就住在听雨轩,姐姐有事就来找我。”
翠娘哽咽的点点头:“恩。”
含烟掳下腕上常戴的青玉镯,塞到翠娘手中。
翠娘却挣脱的不肯收下:“这……这我怎么敢收啊。”
“翠姐姐,这是含烟做妹妹的一点心意。再说,现在而儿不要花钱,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小歌儿着想啊。”
翠娘看着自己怀中的小燕歌,点点头,含着泪把玉镯收到了怀里。
“烟妹妹的好,姐姐会记在心里。歌儿,快给烟姑姑行礼,我们要回去了。”
小燕歌扑散着想小鹿一样长长的睫毛,恋恋不舍,一步三回头的跟在翠娘边上。“烟姑姑,我走了。你要来看我哦!”
“恩,烟姑姑一定会去的。”含烟向小燕歌挥着手帕,看着渐渐远去,依稀有他的轮廓的小男孩,眼神逐渐变的迷离。
心中,有什么东西,被一点一点摔碎,逐渐支离,逐渐班驳,逐渐落满尘埃。
玉哥哥,玉哥哥,你还是那个站在杏花树下的干净男子吗?
提起罗裙,悄然无声的越过花厅,穿过小桥,借着满天耀眼的星光,找到了听雨轩。一间周围种满梅花的小竹屋。
含烟倚靠在墙角,抱着膝盖,低着头,把自己卷缩成一个很安全的姿势。
也不知过了多久,模糊间,听见竹门被人推开。接着,被人抱起,来到一个香气宜人的温暖怀抱。
感到真实的触感,知道不是梦,满脸婆挲的仰起头,呢喃道:“凤舞。”
“我来看你,怕你不高兴。”没错,是凤舞温柔好听的声音。
“凤舞。”她象个孩子般,在他怀中放声大哭,鼻涕眼泪蹭了他一身。
他轻柔的拍着她的背,哼歌般的哄着她:“尧儿不哭。你看,我把尧儿最喜欢的白玉凤凰琴都带来了。”
她看着竹几上的白玉琴,破涕为笑:“这还是凤舞送给我的呢。”
“是啊。”他挂挂她的小鼻子,从怀中取出一方白帕,帮她拭去脸上的泪水和鼻涕,“要是尧儿在这过的不开心,凤舞就带你走。”
含烟狠狠的点点头:“说好了哦!凤舞说话要算数!”
“恩。”他笑的开心,眼中溢满了无尽的柔情。
“凤舞,我还有事求你。”她搂着他的脖子,撒娇道。
“什么事?”
“凤舞要帮我配些荣贵养参丸。”
他摸着她的额头,关心的问道:“尧儿不舒服吗?”
“不是啦!苑中有个姐姐身体不好,所以……”
看着她沮丧的小脸,他微笑着:“我的尧儿就是善良,凤舞帮你就是。”
“那有啊!我善良,还要凤舞帮着出钱?”她捂着通红的脸,不好意思的看着他。
“困了吗?”
“恩。”她打个哈欠,“凤舞给我唱歌吧。”
“好。”
分飞大雁忘归途
缘也散了
人也忘了
到头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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