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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色爱情-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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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有时候不宿命都不行,为什么当时的军会画这样一幅浪花、礁石和水兵的画?这是不是和他后来被礁石所吞没变成了一朵很大的美丽的浪花有必然的联系?冥冥中真有叫命运的东西吗?
枫的两眼又红又肿,如泡开的栀枝花,让我很心痛,现在说什么话都不足以安慰枫,只好把她抱的紧紧的,在她耳边喃喃说:“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我不是军,但是,我会比军对你更好的……”
王良知道我和枫的事后,恨恨地说了声:“操!没有想到我的腿被撞了,倒成全了你们一段感情。”四川人学东北话,最先学会的和学的最像也就这个“操!”,相当于四川话中的“日”。他又很随便地问了声:“葳怎么办?”我说:“什么怎么办?”他不语了,凭葳张扬大胆的个性,他肯定也知道一些我和葳的事,他知不知道葳和款爷的事呢?其实我也早看出来,他喜欢葳,可是,就他那几刷子能对付得了精灵古怪的葳?
绿色爱情(十六)
坦克修理营的稿件拿回来后,按正常的程序给装备部的首长审了后,又请范看了,范没怎么改,就让给军区的报纸寄去。我在电话里给编辑说了下这个稿的背景,《前进报》正好需要这方面的典型,没过几天就在三版上发了半个版,有3000多字,标题做得很大,配了插图,报社还专门请人写了编者按和言论,在全军区影响极好,一些别的军的新闻同行看了后,就纷纷打电话来表示祝贺。甚至有天下班时,我坐电梯刚下到一楼时,首长专用的电梯也到了,军长、政委被一些人簇拥着出来,我躲不及,只好原地立正朝他们敬了一个礼,这就是指挥千军万马的我们军1、2号首长,虽说在一个机关,平时要见一下,却也很不容易。
谁知军长、政委看到我后,政委在军长耳边说了几句话,军长的脸顿时绽开了笑容,两人就穿过人群来到我身边,军长把我一直举着的手拿了下来,一口浓重的河南话响起:“你就是小波?你把我们的马营长写的很不错嘛!你是哪里的人?那年的兵?”本来就晕乎乎的我,听到军长的话,反而不紧张了,两腿一并,洪亮地回答:“报告首长,我是89年兵,四川人!”,“哦,那我们挨着呢,是老乡了。”我不知道四川是不是和河南挨着,但是军长说是老乡那就当然是了。一直跟在后面的政治部主任这时挤了上来,也向军长介绍说,小波是从守备x师抽调上来学习的,写了不少重头稿件,军长似乎有些扫兴,就又拍了拍我的肩,转身和政委走了,边走边说:“这小兵不错,我们应该好好培养。”政委也说:“是啊,是啊,他写的东西我们机关好多的干事参谋也赶不上,是个好苗子。”能在集团军的两位首长心中挂上号,是很多师团职干部梦寐以求的事,更不用说我这样的一个小兵了,他们的一句话,一个眼神就可以彻底改变我的命运。我还沉浸在这种巨大的幸福中时,从上上下下的机关干部的眼中,我看到了嫉妒。
过了几天,修理营的教导员找上门来。
他打电话让我下去一下,在大楼的楼角边。我满心欢喜,特意找了几份报纸,准备给他报喜。他却说已经看到了,营里的小广播站还专门广播了一个礼拜。他这时盯着我,眼睛一动不动,说:“看能不能争取在军报上发出来?”我底气不足了,千分之三的用稿率,足可以让任何人望而生畏。只好说可以寄去,碰碰运气了。他看出了我的犹豫,接着说:“先别忙着寄,干脆,你去一趟,找找熟人。”说着,他打开一直夹在掖下的包,从里面拿出了个信封,不由分说塞进我裤兜,我像是被蛇咬了一下,忙退了一步,连说:“这样不好,这样不好……”就要往外掏,他按住我的手,笑了笑:“小波,没事的,我原来在师宣传科也搞过新闻,知道些情况。再说了去北京有些花消,也不能让你自己贴吗?!”我捏了下口袋里那信封,厚厚的,估计有好几千,只是这是我生平见过的最大的一笔巨款,现在却成了我身上的一颗随时可能引爆的定时炸弹,只好紧紧地捂住。
回到办公室,我心还“扑扑”直跳,平时下部队采访,收一两条烟,整个毛巾被、土特产什么的回来,也是有过的,但是收钱却还是头一回,何况还怎么多,我拿不定主意给不给范说。考虑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上班,我还是把信封放到了他的办公桌上。
范想了一会,才慢慢说:“你这篇稿写的不错,如果只在《前进报》上登一下,是有些可惜。宣传典型要花些钱,我也在考虑是不是给主任打报告要钱,这不正好吗?”哦,我怎么都翻来覆去考虑该不该收这笔钱去了,就没有想过这是宣传典型的活动费用,再说教导员也没有说是送我个人的,我这不是自以为是吗?于是,心踏实起来。范说:“你搞新闻有一年多了,也应该去北京看看,认识一下军报的编辑、记者,对今后的工作好处很大。不过,你再抓几篇稿,去一次不容易,争取多发几篇出来!”我应声去了。
一个星期后,我出发到北京时,已经准备好了10多篇稿了。范专门给几个他熟悉的编辑记者写了信打了电话,说我是第一次去北京让他们多关照。徐干事和刘干事也说了些送稿的具体事项,以及吃住在什么地方等等,我基本上有底了。去医院找枫时,她随军里的医疗小组下部队巡诊,从门缝里塞一纸条进去。
经过近20个小时的颠簸,我终于到了北京。当年从四川到东北时,在北京转过车,几千的新兵全部坐在首都车站外的广场上,哪都没有去,对北京的认识基本上还停留在电影、电视里的什么天安门、故宫,和知道那是毛主席住的地方。这次,我可是堂堂正正来办事的,再说,这里又是枫从小长大的地方,那熟悉和亲切感自是不说,不由挺直了腰板,对自己大声说一声:北京,我来了!
坐上105路电车,到阜外大街下了车,来到解放军报社。这应该是一个战士报道员心中最神圣的地方了。门口站着两哨兵,随时在敬礼还礼。我想这么大一个军级单位(军报是正军级单位,社长和总编的军衔都是少将),哨兵能把所有的人都认完?就打算进门试试,不料,刚昂首挺胸走到门口就被拦下来,哨兵手一伸:“证件!”,我摸了一下,拿出了走前开的我们军政治部的介绍信,他看都不看,用手指了指一旁的值班室:“去填会客单!”值班室里有一位中尉军官在,我递过介绍信说是到军报公干的。他看了下说:“你的证件呢?”我问:“还要什么证件?”他笑了:“军官要有军官证,士兵要有士兵证,你没有?”我简直是何天冤枉,当了快3年兵了,就没有办过士兵证,一会在团里,一会在军里,是不是办的时候我错过了?到军里后,根本没有想到这码事,上哪都是先电话联系好了,再去,没有谁要看我的证件,就是到地方什么单位,最多也就一个介绍信解决问题,久而久之,就把能证明自己身份的士兵证给忘了。如果早引起注意的话,上哪找不到一个士兵证?我只好说部队没有办,他不信:“你们部队的军务部门是干什么吃的?连当了几年的老兵都没有办?可是按规定必须要有证件和介绍信,我才能让你进啊?!”我一脸懊丧,好不容易来一趟军报,如果连门都进不去就回去那不是晦气到了头吗?那军官见我这样,有些同情我了,就问:“你军报里还有认识的人吗?”对,我怎么忘了呢?忙掏出范写的几封信,有一封是给军地组的李编辑,在墙上找到他办公室的电话,打了过去,李编辑正好在,他说马上出来接我。一会一个带眼睛的,个头高大的中校军官做来了,我迎上去,怯怯地问一声:“李编辑?”他拉着我的手,使劲一握,爽朗的声音响起:“好长时间没有见到老部队的人了,真的是格外亲切啊。”就对那中尉军官说:“他是来找我的。”那军官早已站的毕直,双手送上开好的会客单,并冲我挤了挤眼睛。
很老的几栋办公楼,墙上布满了一种叫爬山虎的植物,把大楼裹的严严实实,所以大白天,一间间的办公室里也都开着灯。李编辑的办公室在三楼,进去看到了四五张办公桌,桌后面都有个带玻璃窗的书柜,每张桌上堆满了书和稿纸,人人正埋头工作。这和任何一个单位的办公室一样,有些乱,引人注目的是桌上一部红色的电话和一个很老气的铜制台灯,透出一份典雅和高贵气。李编辑看出我的心思,说我们这里的办公条件不能和地方的一些单位比,但是我的通讯很发达,他指了指桌上的红色电话:“这是全军的程控直拨,随便那个部队都可以打的,而且还和海事卫星连上的,在这里就可以给南海的守礁士兵联系。”这在没有手机、没有网络的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初,听起来不压于天方夜潭,想想我在团政治处时,拿起那电话单机,吼半天,也听不清楚对方说啥的情景,我的嘴半天没有合拢。后来我去人民日报时,才知道解放军报的办公条件在中央各大新闻媒体里面还算相对好的了。
他问我住下了吗?我说还没有,他拿起电话说:“那住军报的招待所吧?”我点点头,放下电话,他一脸的遗憾,说住满了,不过军报大门对面有个地方的小招待所,好些送稿来的同志都住那。
我拿出这次带来的稿递给他,他看的很细,看完后就说:“走吧,我带你去认识一下这些编辑记者。”于是,我和他就在二楼、三楼乱窜,见面他就说:“这是我老部队来的小老乡,有稿子请关照。”一天时间里能见着这么多的大名鼎鼎的名编名记,我是兴奋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每人见面一个军礼,说欢迎来长春的部队采访、作客。他们也大都对稿子也不表态,只说好,好,又忙自己的事了。不一会,十几篇稿就都到了编辑的手中,心中的一块大石头才算落了地。
绿色爱情(十七)
因为修理营马营长的稿要当典型宣传,要政工处处长同意,才能进入审稿程序,处长出差不在,李编辑就说稿子先放在他那里,有时间的话还可以帮我改改。我当然大喜过望,其实心里也想只要能发出来就可以回去交差,也并不抱希望能发到什么好的位置了。这时,李编辑才抹了一把汗,摘下有些被汗水朦胧的眼镜,用手巾擦着,对我说:“小波,我今天可是违反了规定。编辑部为了防后门稿、人情稿,做出了规定,所有的稿必须有通联处的公章,才能到编辑手中”我一下急了:“哪些稿都没有盖章啊?!”他忙摆手让我坐下,说:“没有事,我带你去给的,应该没有问题。我是看你一个兵,大老远来北京送稿不容易,才帮你的,再说。范也给我打过电话。”
这时,我看办公室没有其他人,就悄悄拿出一个刚刚上卫生间装好的信封,一下塞到他手里,他一楞,脸马上就红了,有些生气地说:“你这是干什么?小波?”我满脸堆笑:“这是我一点小的心意,感谢李编辑对我们军宣传工作的支持。”他一顿脚:“我是那个军的老人了,对老部队关照是应该的,需要你送礼?再说,你一个战士,哪来的钱?”两眼直逼我,我只好低下头,小声地说:“我争取到了一些经费。”或者是看到现在是太尴尬了,他才缓和了语气:“小波,感谢你有份心意,这么说吧,收钱是我的底线,万万踩不得的,不过抽几条烟和一点什么土特产是可以的。”我心里明白了,从他那里也问了其他几个编辑的住处。
于是,后几个晚上,我就趁月黑风高,一一上那些编辑家串门,闲扯几句,放下两条烟和水果,他们开始也大都推辞,直到我说我实在不能把这些东西再带回去时,才把东西收下,说放心,放心。我知道是指的稿件。只有一个编辑见到我带了东西来,连门也没有让我进,就把我给打发了,害的我只好把那箱水果又扛回招待所自己吃。等到该去的都去了后,我就坐在招待所的地下室里潮湿的床上(北京很多的厂都建有防空洞,现在也都开发出来做成招待所了),盘算了自己的钱了,一算帐,吓了一跳,那钱已经花去大半,再不节约连回去的路费都没有了,如果要等一两篇稿件发出来再回去的话,我估计要一个星期以上。忙先把路费和准备呆一个星期的生活费留够,手里就只还有300多元了,来的时候那种很富翁的感觉荡然无存,只好处处精打细算。
在北京的那些天,我每天早上第一件事,就是8点准时去报社,到评报栏去看看自己的稿子登出来没有,大概是那个中尉军官说了话,哨兵也就不再拦我,进出都点点头。我先从一版的要闻看到第二版的部队新闻,再看到三版的副刊和到四版的国际新闻,没有自己的稿,就上办公室找编辑唠唠磕,大家也都心照不宣,说不急不急。还被几个编辑抓差,帮着抄了几篇马上要送审,而原稿已被改的鬼画桃符样的稿件,只是边抄,边在心里骂作者:写的什么破稿?让编辑改的这样,肯定是人情稿!但是一想到自己的稿也有人情的因素在里面时,就不好意思再骂了。从报社出来,时间还早的话,就去逛逛西单和王府井的百货大楼,给范的三个女儿一人一个小礼品——带收音机的一支笔,给枫买什么呢?贵了钱不够,便宜了,拿不出手,千挑万选,在西单的一家赛特连锁店里买了根上面写满不知道什么文字的大红绸巾,那个漂亮的售货小姐还对我示范了七八种头巾、胸巾的结法,让我眼花燎乱。曾经在电视上看过香港一个女歌星的演唱会,什么歌记不得了,但是那根很长很飘逸的红头巾却记住了,枫如果带上的话,肯定比那歌星好看。一个人上那去玩都没有意思,去天安门广场、北海公园、和故宫看了后,就再也不想去哪了,成天就在报社附近的一家录相厅里,看成龙和李连杰的拳脚生风。回来那潮湿的房里,就开始想枫和长春的部队了,我出来已经有10多天了。
这天,我刚上报社,就看到评报栏前围了不少的人,我挤进去一看,只见一版的报眼下的一篇稿被人用红墨水重重勾了出来,上面批了两个字:“重稿”,后面是一连串的惊叹号。这段时间,我天天上报社混,也知道了些内幕,发出重稿的原因很多,有通讯员一稿多投,给了这编辑,又给了那个编辑,两个编辑都把稿编出来了,而值夜班的编辑和值白班的编辑不见面,又没有看前几天的报纸,就给签发出来了,造成了重稿。还有就是通讯员为了完成任务,把过去已经发表过的,只改点数据或者换一下标题又寄给编辑,编辑把关不严,就又会重稿。当然,报社对发生重稿的事处理的也很重,通讯员和编辑都跑不了,编辑轻的写检讨、扣奖金,重的就会被停止编稿,通讯员也要停止上稿一到二年。而一个新闻干事被停一二年稿,那肯定在原单位呆不下去干不下去,要么改行,要么调走。我心里此时在暗自庆兴自己没有一稿多投。
这时,我看到二版新开的“连队新闻”栏目里出现了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名字“小波”,哦,我的稿终于发出来了,不大,仅300多字,名字叫《王排长千里背电视》,说的是一个连队驻在一个很偏远的地方执行任务,由于某种原因,电视机暂时没有发下来,官兵们文化生活很枯燥,王排长回家探亲,看到家里新买了大彩电,就把家里原来的小彩电,千里迢迢背回了连队。没有想到这样的一篇小稿却先发出来,我开始收拾行李,准备打道回府了。给李编辑去了个电话,他说明天我还有一篇稿要出来,我更是高兴万分。他问了下我的行程,就找军报招待所帮我订好了回去的火车票。
(十八)
绿色爱情(18)
有在机场当空军地勤的老乡约了几次去玩,一直都没有机会。这次在电话里都说冒火了:“龟儿小波,这么操要操抵到!再不来看我,就只好等我复员回四川来看我了。”我实在推不了,就说:“好,好,这个星期天我和王良一定来,多准备些酒肉,杀富济贫,不吃白不吃。”老乡笑了。
从北京回来后,范见我的第一句话就说:“小波怎么了?又黑又瘦,北京不养人?”要知道我在北京的最后几天是怎么过的,早上是一杯白开水和两个煎饼果子,中午和晚上都是方便面,住的是又黑又潮的地下室,再加上担心稿子发不出来,回去没法交差,精神压力特大,人不瘦才怪!至于说黑嘛,北京的风沙再大,可是也就20来天,就能把我的脸给吹黑了?范要我好好休息几天。
我给枫说星期天要去机场玩,你去吗?我是随便说说,希望她说不去,这样我们就可以放开玩一天,再说,我们兵老乡搞个聚会,去一个女军官总是不好,不说别的,光那肩上的银豆豆就会刺痛兵们的眼睛。谁知她一听,高兴地跳起来,双手挽成圈就吊在我勃子上使劲晃荡,还用粉红的小拳擂我,嚷着非去不可了。只好答应了,看来潜意识中我还是希望有这样一位漂亮的女友陪着去。
星期天上午8点过,69路车的候车亭,车过了一辆又一辆,我仍然在焦急地等着,见我还没有上车的意思,王良问:“小波,你不上车还在等谁?”我支吾道:“车上人太多了,等一下趟吧!”,“什么人多,那几趟车不才10多个人啊?!”他瞪直了眼。
来了,远远就见枫袅袅娜娜走来,不,而是一团热烈的火滚了过来,立刻映红了整个候车厅,吸引住了我们和上下车的人,人人的眼珠此时都不会动了:
在已经满城飞絮的春城四月,依然有着挥不去的寒意,我们都还是穿着冬装,只是把皮帽换成了大盖帽。只见枫已经脱下她的马裤呢军装,此时穿上了一件大红风衣,里面是一件白色的高领羊毛衫,颈上还松松地套着我从北京带给她的红围巾,用一个领针挽了一个别致的结,下着一条月白色的紧身裤,脚下是一双同样红色的皮靴,没有穿金戴银,没有化妆,整个就是清新、窈窕的美女……看惯了穿军装的枫,乍一看今天的她,让我都有点不敢认了。
王良半天才回过神来:“岳医生,怎么是你?你今天可真漂亮!”枫美目一扫,微齿一露:“是吗?谢谢!”我和枫交换了一下眼神,我的眼里满是欣喜,而她的眼中却又有一丝羞涩掠过。
“上不上车?”,又来了一趟车,女售票员这时使劲拍着车窗,大声冲我们喊,我们赶紧挤了上去。
机场在长春郊外,是民用和军用各一半,我们当然是去的部队这边。进大门时,机场的老乡已经在等我们了,他上去对哨兵说了几句,哨兵手一挥,让我们就进了,几个老乡就怪叫着抱到了一起。老乡是90年兵,就要按部队习惯叫我们班长,我一拳挥出去:“你龟儿硬是在装怪煞?”,我们是在长春驻军一次义务为动植园清淤的活动中认识的。
在家都是八杆子打不着的人,到了这却成了和家乡的唯一联系了,望着他们脸上涌出的一幅幅巴山蜀水图,我心中的酸味直冒。这时,王良拉过了一直在我们身后含笑不语的枫,大声说:“来,介绍一下,这是我们请来的客人,我们军医院的岳医生,正二八经的中尉军官,也是小波的那个……”说着,他从背后给那几个小子比了个怪动作,几个老乡一下全都笑了,枫没怎么看明白,但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的意思,脸就有些红了,却也上前很得体的一一握手,说些欢迎来我们部队玩的话。
老乡就带着我们去参观他们生活、训练的地方,一路上都在炫耀什么他们的住的条件如何的好,生活标准如何的高,奶粉、罐头怎么吃不完,什么空军的飞行员一结婚就可以随军,不像陆军必须要副营职才行,就是兵的津贴费也比陆军高等等。我也清楚在部队里,空军的待遇最高,天之骄子嘛,其次是海军,陆军是最低,这是工作性质和历史条件决定了的,可老在嘴里说就不是一个味,于是就马上反口相讥道:“你们空军什么都好,怎么中央军委和三总部的首长没有一个是穿空军服装的?怎么全穿陆军的?看来什么时候陆军都还是老大!”他大概是没有专门想过这个问题,只好讪讪一笑,不说了。来机场不去看看飞机怎么行?我提议去看看那些敖游蓝天的雄鹰。
停机坪很宽阔,我们穿着陆军服装,再加一个漂亮的枫,走哪都很显眼,在被一些目光追逐着,包围着。远处,有些蹲在机场边,带着草帽的兵也正朝这边张望。老乡叫了几声,又跑过来几个兵,一介绍,全是四川老乡,看他们满头的汗,人人的脸晒得黢黑,不停地挥舞着草帽煽风,就问他们没事蹲在那里干什么,他们一脸苦相,说是在赶鸟,鸟一多,不管什么飞机都不敢起飞、降落的。老乡忙说是啊,上次一架歼击机就被鸟给撞了窟窿,差点回不来。老乡让他们下哨后都一起到食堂来参加聚会。
“这边停的全是歼六,那边是歼七,远处的大家伙是轰五,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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