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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自潇洒-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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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首闹事的几个婆子脸涨得通红,当下不敢再笑了。
  阮梦欢携着庆王妃坐在石凳上,添了一杯热茶后,才温温吞吞的道:“本郡主昨夜确实外出过,那不过是深夜无眠,又见月色迷人,所以才会出去走走罢了!至于你们说的杀人一事,可还有其他证据?”
  陆梓妍哭哭啼啼的跑了进来,“何姐姐为人和善,从未与人结怨!都是因为你,因为你的出现她才会变成这样!”
  她趴在何桐薇的旁边,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说:“当初在千香楼时,我们不过是几句玩笑话,你竟然找坏人来对付何姐姐,这事情,你要否认吗?哼!当初我可是看的一清二楚!如果不是何姐姐发现了你与燕……那人的私情,你怎么会……何姐姐,你死的好可怜……”
  士别三日,刮目相看。放在以前,阮梦欢只会觉得陆梓妍是个被宠溺坏的孩子,如今看着她声泪俱下、唱念俱佳的模样,不得不打心眼里佩服一声。
  “本郡主跟你说的那人一清二白,陆小姐想多了!”阮梦欢端着郡主的架子,自觉说起话来也有几分气派。当然,她也从庆王妃的眼中看到了赞许。
  “不是你,还有谁?”陆梓妍放声大哭,“就在昨晚,何姐姐还在佛前替你跟你那情人求姻缘,没想到,你竟然……实在可恶,不可原谅!”
  指责声不绝于耳,越来越恶毒,甚至牵连到了庆王妃。阮梦欢有些抱歉的忘了一眼旁边的庆王妃,哪想到她一派自若模样,自顾自的品着茶水,全然袖手旁观的姿态。
  “阿弥陀佛!”住持圆清的手上挂着一串佛珠,他走入院落站定后,说:“如此说来,安施主确实有作案动机了!请问施主,你们还有其他证据吗?”
  陆梓妍柔柔弱弱的擦拭脸颊,“去把禄儿和福儿叫来!”
  “住持,是禄儿第一个发现何姐姐的,就在侧院的松树后面。她……她生前没有受到屈辱,走的很快、很安静。”陆梓妍哭着,眼泪花啪嗒啪嗒的落在地上。
  不一会儿,院中来了两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两人眼圈红红的,甫一进来,就冲到何桐薇身前哭了起来。
  “禄儿、福儿,你们别怕。把你们看到的,都告诉住持,他会为你家小姐主持公道,定不会让恶人逍遥法外!” 陆梓妍将两个丫头带到了住持跟前。
  “大师,昨夜本是奴婢当值,夜半时腹中饥饿,想去厨房拿点东西吃……”
  福儿脸上微红,拿和偷的差别,在场的人谁不明白?她既然敢当场揭开自己的丑事,自然是有更丰厚的报酬的。
  “谁知,走到侧院时,听到……听到……”福儿紧张的攥着衣裳,“一不小心,看到安小姐和一个男人在一起,他们还说……还说什么‘杀人’‘害怕’的话……”
  阮梦欢一眼望过去,福儿吓得当场发抖,当下就拽着圆清的双腿,死活不放,大喊:“大师,您慈悲为怀,救救奴婢吧!奴婢不想死啊!安小姐她一定不会放过奴婢的!”
  杀人不过头点地,可这些人分明有意无意的在攀咬些什么。隐约觉得,他们的主要目标并不是她,而是所谓的她的情人燕王燕奉书。
  圆清有些尴尬,却又不能甩开那双手,念了几句佛号,问:“安施主,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阮梦欢随口道:“没有!”
  众人一愣,她又说:“我没有做过!”
  “有胆子做,却没胆子承认,郡主可真是……让人失望!”
  陆梓妍双颊泪痕未干,话语从她嘴里吐出来,任谁都能听出其中咬牙切齿的恨意,就好像躺在地上的人是她的亲姐姐一般!
  还有什么好说的?阮梦欢是不打算多说一句。
  安湘颖进门后,便看见里面的对峙景象,“发生什么事了?”
  她问的是庆王妃身边的小丫鬟。
  那小丫鬟懵懵懂懂的说:“大小姐杀人了!”
  声音略大,在场的人基本都听到了。随即又是一阵哄笑声,冷冷的,像是此时此刻的冬风一般。
  安湘颖微微点头,含笑说:“大小姐,这是你昨夜吩咐我做的香囊,已经做好了!你看看喜不喜欢!”
  阮梦欢低头一看,是个竹青色的葫芦香囊,她并未让安湘颖做过,安湘颖想做什么?此刻说这番话,倒更像是在告诉别人,她襄卿郡主欺负庶姐。
  “大小姐,昨夜你来找我时,夜已经深了,我连夜赶着做出来的,你别嫌弃才好。”安湘颖是大家小姐的做派,说这话时,却是把自个儿的姿态放到了最低。
  阮梦欢不知道安湘颖这葫芦里卖着什么药,但是直觉告诉她,这一次,安湘颖不是在害她!她尴尬的笑了笑,“谢谢你的花样,回去之后,定要照着重新做一个!”
  姐妹两个一言一语,是在告诉旁人,阮梦欢昨夜的确出去过。不过不是去杀人,而是去找自家姐姐讨要香囊花样去了。
  庆王妃见到这番姐妹情深的景致,不屑从她的鼻尖发出。她就知道,白侧妃母女两个最擅长的就是卖她们的“良善”,她们总是在找寻各种机会,用各种方法告诉世人她们的“良善”。
  圆清念了一句佛号,问:“诸位施主可还有其他证据?”
  陆梓妍推了一把一旁的禄儿,禄儿惊慌之下,跪在了地上。
  禄儿从怀里拿出一串金玉珠子串起来的手钏,颤巍巍的递向住持,“这是我家小姐手里一直攥着的东西,还请住持明察!”
  阮梦欢暗中摸了摸手腕,那是她的东西!是天朔帝赏赐给襄卿郡主的东西!
  陆梓妍夺了过去,冷笑着,说:“此乃皇家贡品,整个大夏皇朝也不可能出第二件!哼!安小姐,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虽然东西已经被赐给了她,但是如若损坏了,她还是要负责的。阮梦欢向来不喜欢佩戴金玉的东西,应该是有人趁着她昏迷后,戴上去的,是谁呢?
  “这手钏着乃是陛下御赐之物,自然是放在家中收藏,怎会轻易佩戴。”阮梦欢并不以为意,闲闲问了一句。
  “胡说!我昨天明明看见你戴着了!”陆梓妍失声痛哭,“老天爷,你终于让杀人凶手露出马脚了!”
  而那些本该闹事却在围观的人,如今总算清醒了过来,各个都在说,自己也看见了,甚至还记得那手钏戴在安小姐的哪只手腕上。
  阴谋,从一开始就是阴谋!想必等到官府的人稍加恐吓,自己身边一定会有人反水,一定会说出对她不利的话。到那时,一切尘埃落定,她必死无疑,而本就岌岌可危的燕王殿下只怕也会遭殃。
  尚来不及共荣华,就要面对同患难吗?阮梦欢想到了幕后黑手原本对准的那人,她这也算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了吧!此时此刻,却想起入京这些日子以来,与他每次的见面,每次的对白,以及每次的分离。
  圆清捏着佛珠,不疾不徐的道:“安施主,你可还要辩解一二?”
  “跟你们说再多也没意义,等官府来人、仵作验尸之后,一切自然水落石出!”阮梦欢不相信清者自清那一套,不过是因为眼下心绪不佳,不想再浪费唇舌罢了。
  说来也巧,她的话音刚落,就见三名捕快飞奔而来。
  空气中泛起了若有似无的香气,阮梦欢举目四望,一无所获。
  三名捕快分工合作,一个验尸,一个查勘现场,留下的那个在调查事情发生的经过。
  问了一圈后,所有人都在说是安小姐杀了何桐薇。年轻的捕快觉得这事不可思议,以正常人的角度来看,一个深受皇恩并且刚刚获得册封的郡主,怎会轻易杀人?怎会砍断自己面前的光鲜的道路?噢,除非是有不共戴天之仇吧!
  “郡主可有什么要说的?”身为小组长的裴流对旁边那镇定自若的女子,多了几分好奇。传言中,一贯爱好男风的燕王殿下,会没日没夜的为她画像,她究竟有怎样的魔力?
  流言之可怕,在于歪曲,在于荒谬。阮梦欢不知道,当初宴会上的故事已经被传了好多个版本,其中一个,是燕王殿下与还会平民的襄卿郡主早就相识,苦于身份悬殊相爱而不能相守,燕王殿下只好对着画像以缓解相思之苦。如今再相遇,自然是该郎才女貌,旧情复燃,花好月圆。
  于是,又有人说,前些日子燕王殿下已经向庆王求娶了……
  “我相信你们有能力还我和何小姐清白!”阮梦欢依旧是泰然处之,不说一句多余的话。
  查验尸首的捕快在裴流耳畔低语几句,裴流不由心惊,“竟然如此相似!”
  阮梦欢听到耳中,更觉得这事情非同一般。她问:“裴大人见过同样的事情?”
  裴流不再多说,立即命人想官府传递消息,并控制了一院子的人,哪个都不许离开。
  是什么样的事情,让裴流对她这郡主杀人一事不放在眼里?又是怎样的相似让裴流这样的人心惊失神?阮梦欢观察着裴流的每个细微动作,发现他在紧张,在犹豫,甚至在害怕!
  面对大将军独生女的死亡谜团,有点紧张是正常的,可是裴流的紧张害怕分明是在验过尸首之后!相似?阮梦欢忽然想起了一个人来,一个只存在人们记忆之中的人。
  如果是那人,那么裴流的一切举动就容易解释了。然而没等到官府的人,倒是等来了不速之客。
  “将害死小姐的人拿下!”何桐寄率领着五十多人,突然闯入院中,又命令一众重装士兵前来拿人。
  阮梦欢斜斜望了一眼裴流,裴流当即上前道:“何小将军,这是做什么?我们官府的人马上就到了,你这……是要擅用私刑?”
  何桐寄面目狰狞,一手拔剑,道:“我虽不堪,却绝对不会放过害死我妹妹的人!裴捕快,还是收起你那大人的架子,给我让开!否则,连你一起拿下!罪当同伙!”
  圆清念着佛号,道:“小将军,这里是寺院!佛祖在上,还请不要妄动干戈!”
  “哼!如今都已经死人了,还说什么妄动干戈,你们佛家就是这么慈悲为怀的?”何桐寄狠狠啐了一口在地上,几步跨到何桐薇跟前,抱她在怀里,“妹妹你放心去吧,哥哥定要拿害你之人的鲜血祭奠你的亡灵!”
  “拿下!”何桐寄大喝一声,跟随而来的士兵长矛在手,气势汹汹的朝着阮梦欢这里走来。
  “常听人说,虎卫营的将士即便是死也要死在战场上。如今却是要用你们手中的兵器来对付一介女流,实在难得,百年难得!”
  不羁的笑声在空中盘旋,吞没了仅存的危机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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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71章 全都告诉我吧 (10000+ 首订~)

  笑声所到之处,有人尴尬,有人艳羡,也有人暗骂。说实话,阮梦欢是心存感激的,如果不是这个声音,她要面临更复杂的场景。
  “何方鼠辈!连现身的胆子都没有,竟然敢妄论我大夏皇朝最威武的军队!”何桐寄冲着天空,大喊了一声。
  “原来何小将军还知道,虎卫营是大夏皇朝的军队!”
  在茫茫冬日里,说话之人并没用多少力气,闲闲的扔出一句话,就像是拂去玉棋盘上的一片落叶。
  声音入了阮梦欢的耳中,却是这世上最温暖最有力的存在,她忽然怀念起了当初一无所知时的自己,不知道欺骗,不知道仇恨,只是自顾自的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原来是燕王殿下!”何桐寄的神情之中流露出了轻蔑之色,草草敷衍抱拳,“看来流言非虚,殿下果然是非常在意襄卿郡主呐!”
  人的衣着可以更变,但是气度却不能,那需要时光的洗礼和岁月的打磨。燕奉书轻装简行,身后跟着容蘅和一名侍卫,比之何桐寄一出行前呼后应半百人,他实在少了几分皇子的做派,然而,他身上天之骄子的气度,却是将何桐寄贬入了尘埃。
  燕奉书摇了摇折扇,走近了几步,带着几分哀悼之意,“红颜薄命啊,上次何小姐还说要送我一样礼物呢!真是可惜了!”
  何桐寄唇角一勾,手攀上了剑柄,“殿下的喜好世人皆知,如今慢慢转变也都是襄卿郡主的功劳。我家小妹,断然不敢妄自居功!还请殿下不要再说些中伤小妹的话了!”
  “我连令妹身上的刺青在哪儿都知道,何小将军以为区区‘礼物’又算得了什么?”就像是恶作剧的孩子一样,燕奉书自得几分笑意,望着何桐寄。
  何桐寄被彻底激怒,唰的一声拔出了剑,吼道:“立马拿下人犯!若有人敢阻拦,就踩着他的尸体过去!”
  阮梦欢静默的立在原地,她不知道是谁给了何桐寄这样大的胆子,敢私自调动虎卫营的兵士。她不怒不闹,也不闪躲,甚至还在微微笑着。
  士兵手中的长矛齐齐对准了阮梦欢,他们迈着一致的步调,仿佛下一刻就要在她身上戳出几十个洞来。
  阮梦欢犹自闭上了眼睛,不躲不闪,静静的等待着。至始至终,她都是微微的笑着。甚至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固执什么,在坚持什么。
  何桐寄一声令下,士兵的长矛又靠近了几分。
  “圣旨到!”
  关键时候这三个字恍若雷电一般,触及了每个人的心神。阮梦欢睁开眼睛,望着急急忙忙跨进门来的钱督主,唇角高高扬起,却没有丝毫的笑意,那只是一个表情,一个符号。
  “虎卫营诸将听令,何桐寄擅用职权,私自调动兵马,朕命尔等立马将人拿下!如有反抗,格杀勿论!”钱督主将圣旨念了一遍,随后一个眼神过去,身后十来个禁卫军已经上千拿人。
  没有一丁点的迟疑,即便何桐寄仍然在叫嚣怒吼,禁卫军却像没听到似的,用绳索将他绑了个严实。
  “多谢钱督主救命之恩!”阮梦欢感激涕零的走过去拜谢,深深的鞠了一躬。
  钱督主和善一笑,“郡主不必多礼!何府千金遇害一事,陛下已经交给锦衣卫处理!旁人若要插手,陛下定然是不依的。陛下特意下旨,自然是相信郡主是无辜的,想必郡主不会让陛下失望!”
  阮梦欢声情并茂的表达了自己的感谢之情,表达了陛下的宽宏明智。
  陆梓妍恨恨道:“陛下圣明,定然不会放过作恶之人!”
  既然钱督主都表态了,甚至还带来了甚至,那么这事情自然就此作罢。即便陆梓妍不甘心,却也不得不暂且离去。
  “陆小姐请留步!”容蘅拦住她,谦恭有礼道:“还有一事需要陆小姐解释!”
  陆梓妍秀眉一凝,“关我何事?”
  “把人带上来!”容蘅让一旁的侍卫去传人,并对钱督主说:“何小姐遇害一事,我跟殿下已经调查的差不多了,还请公公做个见证!”
  钱督主眼睛一亮,表示洗耳恭听。
  阮梦欢却不知道他们到底想做什么,莫非他们真的知道杀害何桐薇的是谁?又或者是他们动的手?
  过了片刻,燕奉书的侍卫领着一个葛布书生走了进来。
  书生诺诺的立在院子里,尴尬的低着头,生怕有人将他吃了似的。
  “告诉大家,你是谁?”侍卫一脚踢在了书生的膝盖窝,非常非常的不温柔。
  书生一个踉跄往前栽,差点倒在地上,幸亏容蘅扶了一把。
  “燕回,温柔点!”燕奉书合上了折扇,并不是发火,言语要比对女人说话还要温柔。
  阮梦欢不由多看了几眼那名为燕回的侍卫,传说中,在燕王殿下的一众男宠里,这位侍卫是在他身边时间最长,最得宠的,几乎到了形影不离的地步。
  意识到自己的注意力歪了,阮梦欢长长吐了一口浊气,让自己清醒一些。
  书生本是个口若悬河的,如今周围满是人,就连何桐薇的二世祖哥哥都被绑了起来,他吓得腿都软了。
  “小……小生……是何小姐的远房表亲……”书生被吓得口吃了,“小生……与表妹……早已私自定情……昨夜表妹要我带她私奔……小……我害怕……她就威胁我……要殉情……后来的事情……我不知……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话到了最后,书生哭了起来,尤其是当他不经意间看到躺在木板上一动不动的何桐薇时,哭的更加凄恻。
  殉情么?阮梦欢隐约觉得这书生出现的太过巧合……
  “胡说八道!你这忘恩负义的狗东西!老子现在就宰了你!”何桐寄被绑着,却极力的挣脱着,狂吼狂叫着,“我家小妹冰清玉洁,哪里容得下你这废物胡乱栽赃!”
  书生唯唯诺诺的从衣袖里拿出了一条手绢,大声哭了起来,“这是我跟表妹定情时的信物,我……都怪我,如果我能勇敢一点,表妹也不会自杀殉情了……我是个懦夫!我该死,我对不起表妹!”
  “混蛋,我杀了你!”何桐寄目瞪欲裂,发了狂的吼叫着。
  书生擦了把眼泪,忽然大笑起来,他又哭又笑,“都是你,是你何家害死了表妹!我跟表妹的婚期尚未出生就定下了,你们倒好,看着我梁家家门败落就瞧不起我梁蕴!可怜表妹与我两情相悦,竟被你们害死了!”
  “混帐!你这三年来我何家供你吃穿读书,你却恩将仇报害死我妹妹!我要杀了你!”何桐寄大叫着,身上的绳索都几乎要被他挣开。
  在这时,燕奉书的侍卫手肘在何桐寄的背上猛地一击,他就身子一软朝着后头倒了下去,唯有那双眼睛瞪得老大,宛若铜铃。
  容蘅感叹许久,道:“真是可惜,好好的有情人竟被摧残成了这副模样,老天爷真是不开眼呐!何小姐倒是个坚贞女子,不得所爱便一心赴死。如此高大的节操,着实可钦可佩!”
  燕奉书也配合的叹了一声,并没有再说什么,依旧是不紧不慢的摇着折扇。
  钱督主皮笑肉不笑的呵呵了两声,“何小姐着实非同一般呐!下官这就回去禀明陛下,请旨予以嘉奖!”
  “大人所言甚是!”容蘅敷衍的奉承了一句。
  裴流眉眼却是越发的深沉,真的只有这么简单?他持保留意见。然而,眼下他的确没什么可说的。迫使何桐薇自尽的人已经自己前来招认了,这案子,好有什么好查的?
  陆梓妍粉拳紧紧攥着,几乎要把衣裳钻出几个窟窿来。竟然歪在了这一步!何桐薇与梁蕴有婚约一事,陆梓妍是知道的,然而何桐薇对这件事情的态度很明确,她厌恶并且反感别人提起此事!所以,梁蕴口中的两情相悦不可能是真的!此刻,她恨死了梁蕴,吃里扒外,恩将仇报!
  在诸人的视线之下,梁蕴用极其缓慢的步子走到何桐薇的跟前,虔诚的在她光洁的额头上留下一吻。接着,他奋力朝着前面的石碑撞了上去,一刹那的功夫,头破血流,染红了刻着经文的石碑。
  “何家真是作孽!好生生的两个人就这么没了!”方才的小丫头深沉的感叹了一句。
  “住嘴!”庆王妃低喝,“快去准备祭祀用品,再着人通知何家的其他人。”
  “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揭谛娑婆。”梁蕴的血把石碑上的字勾勒了出来,阮梦欢立在原地,双腿仿佛被灌了铅,再也无法移动半点。
  圆清闭目一直念着咒语,四周的和尚也一同念了起来。听着那声音,阮梦欢只觉得自己的头都要裂开了。
  事已至此,算是逆转?阮梦欢静下心来,努力让自己的心绪不被他们打扰。
  “孩子,你不舒服吗?”庆王妃的双眸里是满满的担忧,没有任何的杂质。
  阮梦欢摇了摇头,“可能昨天着凉了。”她适时的咳了一声。
  庆王妃说:“事情已经调查清楚了,我们就先回去了!”
  “站住!”陆梓妍大叫着,“这就想走?也不看看你们犯下的罪孽会不会饶过你们!”
  “陆小姐,我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你!但是事已至此,真相已经被揭开了啊,你何必非要跟我过不去!”阮梦欢颇有些无语,她当真不清楚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这丫头,难道只因为当初千香楼发生的事情?
  陆梓妍玉手一指,想着燕奉书的方位,决然泣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他就是为了你才会找这吃里扒外的东西诬陷何姐姐的,你们会遭到报应的!她活着时,你们不让她好过,现在去了,你们还要找人玷污她的清白,你们到底是不是人?”
  “我能体谅何小姐此刻的心情,但是若再这样没完没了的乱说话,恐怕会造成你担当不起的后果!”阮梦欢提醒了一句,随后与庆王妃一同离开。
  陆梓妍撕心裂肺哭着的同时,嘴里说着引人深思的话。看来她不把阮梦欢拖下水,是绝对不会罢休的!
  阮梦欢停住脚步,打算好好跟何小姐谈一谈。
  “陆小姐,前些日子听说太傅病了,不知现在可好些了?”燕奉书缓缓说着,眼眸中似有波涛划过。
  “我……”提及爷爷的病情,陆梓妍一下子呆住了。她可不会忘记,爷爷之所以活着全凭燕王推荐来的一名医者用药物吊着,且,其中一味药,只有燕王那里才有!她可以为何桐薇付出一切,可是却不能自私的放弃爷爷的生命。她今天已经不是第一次哭泣,然而这一次却是真真切切的在心底哭喊。
  何桐薇的父亲镇守边关,一时半刻也回不来;她的兄长又被燕奉书的侍卫弄晕了;等到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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