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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自潇洒-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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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老夫人抚着衣衫上华贵的锦纹,道:“随她去吧!不过一小小舞姬,还能反了天?你让人盯着点就行了!”
阮梦欢只远远的见过一次这位罗老夫人,听闻是个慈眉善目的老人,果真是耳闻不如目见。她发现假山跟另外一座假山是连着的,正巧那边罗老夫人与管家没完没了的说话,她便进了假山。
假山里没有任何的光源,等到适应以后才能辨得清那条小路。阮梦欢沿着那条路往前走了几十步,忽然看到前方有一道光亮。她小心翼翼的靠过去,掀开竹帘一看,里面竟是一间房。
或者说用洞来形容才对,有人把洞改成了房,里面摆放了各式各样的家具,还有书籍。但凡房子里有的,这里都有。而且,仔细去看,会发现这里似乎是女子的闺房。
在一边的架子上,放着些古物摆件,件件都是价值连城的宝物。阮梦欢留意到最底下那排,有个巴掌大小的匣子,在放满宝物的架子上,略显得平淡了些。她忽然在想辟谷草会不会就在这里,鬼使神差的伸过去手碰到了盒子的面上。
忽然,一阵脚步声传来,阮梦欢不敢耽误,连忙躲到了架子后面,可喜的是那儿的空间足以藏得下她。
透过架子的缝隙,阮梦欢看见进来的是个身姿婀娜的女子,青碧色的衣衫,腰间用深绿色的腰带束着,越发显得腰肢纤细,纵然只能看得见是个背影,却已经足以肯定那是个美人。
说也奇怪,阮梦欢总觉得这位少女身上,让她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那位少女取了最底下的盒子,打开一看,笑说:“幸好还在。”
少女离开许久,阮梦欢从架子后走出,方才她看了个清楚,盒子里装的的确是她想要的辟谷草。也就是说如果她想要得到那味毒药的信息,就只能从罗绮身上下手!
出了假山,阮梦欢赶回舞姬们休憩的阁楼,中间再没有任何耽搁。
“你去哪儿了?可别再乱跑了,方才有人冲撞了老夫人,被扔出府了!”红泥用方才发生的事情教育不懂事的小炉。
“小炉”连连点头保证,再也不会乱跑,并说她方才只是去更衣,回来时迷路了。
午后,宴会正式开始。
轮到舞姬上场,阮梦欢跟在红泥身后,瑟缩着,就像她完全是小炉一般。
她们都是教坊司的,寻常人家设宴根本请不到,也就是看着罗老夫人的面子,教坊司的头儿才让她们来。
她们的舞说不上精妙,却也足够糊弄那些被酒色所迷的人。
舞了一盏茶的功夫后,罗老夫人回房休息去了,只有她的孙子罗绮坐在主位上招待宾客。
“这舞可真没劲儿!”男宾席突然冒出这么一声。
罗绮要笑不笑道:“什么样的才有劲儿?今晚是祖母的寿辰,谁敢捣乱试试!”
那人面上尴尬,却干笑着说:“舞姬姐姐们怕是跳的累了吧,不如让她们休息一会儿!可别过了今天,旁人都说你罗三公子是个不知怜香惜玉的人呐!”
罗绮不语,那人气焰更甚,道:“快来快来,休息一会儿嘛!来来来,跳舞跳得口渴了吧,到哥哥这儿来!这葡萄酒可是罗兄私藏,一般时候可不会拿出来呢!今日,你们有福了!”
这纨绔的声音阮梦欢早就听出来了,是大将军之子何桐寄。只是她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被放出来。
何桐寄被关了一阵子,他爹上下忙碌,终于改变了天朔帝重罚的心思,却也是被贬到了青阳城做了个府衙小吏。何桐寄一向与罗绮不对付,然而出京那天他爹告诉他,为了能在青阳城更好的生存,绝不能与罗绮起冲突。
这也是何桐寄出现在这场宴会的主要原因。
阮梦欢没想到这何桐寄胆子这么大,他冲到了舞台中央,一把抓住了其中一个舞姬的手腕,拽着就往席位上走去。
悲催的是,被抓的舞姬就是小炉,也就是阮梦欢。
酒气熏天,是何桐寄把酒壶直接提着送到了她的唇前,阮梦欢想躲却已经来不及了。
“哼!皇天不负有心人呐!”何桐寄的手有力的困住阮梦欢的腰,让她无法动弹。先是在灌她喝酒,接着他仰天大笑,如每个醉酒的人那般,将怀里的人压在了桌上。
他没有醉!阮梦欢从他的眼睛里不只读到了清醒,还有恨意!毫无疑问,他认出她了。
每每看穿阮梦欢伪装的永远是厌恶她的人,一如当初的何桐薇,还有如今的何桐寄。阮梦欢避开众人的好奇视线,怯怯道:“公子认错人了!”
“哼!即便你化成了灰我也认得!今天就用你的血来祭祀我无辜的妹妹!”
话落,腰后碰到尖利的物件,阮梦欢很清楚那是什么。她想,何桐寄一定是疯了,不然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杀人!
他凑了过来,却在咫尺之间停了片刻。
承受了突如其来的一巴掌,阮梦欢尚未来得及说一句,就听到何桐寄愤愤骂道:“什么东西,敢违抗小爷!”
一巴掌根本不足以抵消何桐寄的恨,阮梦欢看的清楚,她捂着脸,正如每个被欺负的弱女子那样,瑟瑟的往后退着。
“被小爷看中了,还想找其他男人,不想活了!”何桐寄一把将人捞了起来,又一巴掌险些落下时,顿了顿,大声道:“既然你这么喜欢男人,不如……小爷我今夜也让大家知道知道什么叫玉·体横陈!”
舞姬们早已吓得花容失色,府中的婢女早已退下去了。席间只有主位上不闻不问的罗绮,和起哄的年轻男人们。
何桐寄一把将桌上的所有东西都扫到了地上,接着把手里的人扔在了桌上。两手在空中挥舞着,看着桌上惊慌失措的人,他狂笑着凑过去,一手伸过去卡住她的脖子,另一只手就要过去撕开她肩上的衣服。
“何公子好兴致!”优雅的一声问候。
“你……怎么在这里?” 何桐寄慌了,却始终趴在桌上动也不动。
那人又道:“如此看来,大将军竟没有派人伺候何公子呢,真是令人心寒!既便是个不肖子孙,也没有让嫡子自生自灭的道理!”
☆、第082章 匕首与披风
身上压着一个人,还是个十分令人厌恶的人。那人一动不动,额头上的汗珠子顺着凌乱的发丝滴落在了阮梦欢的身上,外界发生的一切都被隔离开来,这是个独立存在的世界!
“何公子,你这样子成何体统!”罗绮见那人来了,这才开口阻止何桐寄的荒唐举动。
主家已经开了口,即便是起哄的人也不好再多说,识相的住了嘴。
燕奉书双眼微眯,打量着对面桌上的那两人。分明是一个纨绔把一个弱女子压在了桌上,为何看着会如此怪异?不过一旦想到那弱女子的真实身份,又觉得这怪异也没什么怪异的,倒是他自己有些过于着急了。
“这不是燕公子吗?你不在城门口卖画,来这里凑什么热闹?”方才一个起哄起得最起劲儿,喝的醉汹汹的矮胖男人迷迷瞪瞪的喊了一声。
燕奉书瞥了一眼,并不答话,向主位上的罗绮道:“路过口渴,讨杯水喝!”
接着罗绮很热络的招待了燕奉书,将之奉为上宾,令席间的其他人羡慕不已。
在所有人都只顾着好奇罗绮队燕奉书的态度时,忽然听到舞姬中,一个女子的叫声,“啊,血!”
人们随之望去,那名女子已经晕过去了。
阮梦欢一动不动的保持着方才的动作,看着汗珠子在何桐寄额头上越来越密集,汇聚在了一起,滴落在了桌上。蓦地,觉得心情好多了。
所有人都看到血迹从何桐寄的桌席上流出,毫无疑问,所有人都认为这是从被压着的舞姬身上流出来的。
罗绮扯着嘴角,问:“何公子,你不累吗?”
何公子一句话也不说,眼睛瞪得老大,望着身下的人,像是要随时将人生吞活剥一般。
迎来的都是同情的目光,阮梦欢轻轻咳嗽了一声,学着罗绮话音里独有的怪味儿,问:“何公子,你不累吗?”
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再不去找大夫,只怕来不及了。”
身下某处的疼痛忽然加剧,何桐寄却清楚,那是匕首离开了他的身体。他像看到怪物一般,立马从桌上那人身上跳了起来,双手捂着腰下某处,不顾一切的往外逃去。
接着,一声惨叫从门外传来。
一把带血的匕首落在了何桐寄离开时走过的地方,众人只看见那舞姬不疾不徐的从桌上爬起来,整理好衣裳,又用五指梳着繁密的黑发,好似闺中女儿晨起梳妆一般,全无半点受到惊吓后该有的模样。
“你叫什么名字?”那醉汹汹的矮胖男人望着那一番动作,眼前一亮,踱步靠了过去,“小爷我可比刚才那小子强多了,不信你问问,就连那香消玉殒的双双,都曾是小爷的身下客。”
席间不少人又开始谈论萍音阁的双双,说她的绝世容貌,说她的机敏才情,说她的忠贞殉情。
阮梦欢根本不认识这男人,他说的全是骗人的,然而她清楚,不代表旁人清楚。自从燕奉书进来到现在,阮梦欢都没有认真的看他一眼,如今却是情不自禁的遥遥望了一眼,旁人把她说的那么不堪,他是怎么看的?
燕奉书的神色中是有几分厌烦,然而阮梦欢却不清楚,那是因为水酒不合口味,还是因为那人的醉话。
醉汉一经起哄,又靠过来一步,阮梦欢恨极,一巴掌甩了过去,她骂道:“滚开!”
醉汉恼羞成怒,瞬间清醒了不少,推了一把阮梦欢,又捡起了地上的匕首,朝着阮梦欢劈了下来。
阮梦欢被推着向后倒去,身子落入了堆在树底下的积雪上,冰冷透彻心扉。她来不及适应这份寒冷,已经发现匕首迎头而下。
双手在背后抓了两把尚未冰冻的雪,下一秒就朝着那醉汉扔了过去。阮梦欢长长的吐着气,好似冰雪的寒冷已经渗入到了她的骨髓一般。
雪球砸在了醉汉的脸上,醉汉少有停顿,擦了把脸上的雪,接着怒气攻心,拼了命要把匕首往阮梦欢身上送。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那匕首的尖利部分离自己不足尾指一个关节的距离时,停住了。
匕首的尖部在雪与烛火的映衬下,闪过一丝光芒。
“看来罗公子府上的需要多添些护卫了!”燕奉书坐于席位上,语调之中,似有几分淡淡的嘲弄,他一扬衣袖,“燕回,把这位公子请回去!”
那醉汉浑浑噩噩间被制伏,许是燕回下手不知轻重,他破口大骂起来,内容不堪入耳。
阮梦欢窝在雪地里,此刻才真是受到了惊吓,她摩挲着双手,紧张,后怕。在没有完成那件事情以前,她绝对不能这么轻易死去!她暗自发誓,从今往后,绝对不能这么弱!
阮梦欢愁思暂停,抬起头时,只见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停在了她的头顶,这是要拉她一把?
“不冷吗?”燕奉书无声的动唇,他知道,她看得懂。
没有借他的手,阮梦欢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积雪冰凉,遇了温热的身体后化作水,风一吹身后冷飕飕的,她意识到,她不能就这么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舞姬的衣裳本就薄薄一层,如今湿了水,可谓曲线毕露。大庭广众之下,谁都不会愿意的。
燕奉书从容的解下了身上的披风,又十分惯熟的披在了她的身上,末了,帮她系好了身前的带子。
阮梦欢永远不会忘记此刻他的神情,那样的温柔,一如当初她为他动心的那个眼神。
“燕公子对我府上的舞姬倒是很感兴趣呢!”罗绮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
他撒谎,今天的舞姬都是从教坊司请来的。席间的人都清楚这一点,只是今次那大出风头的姑娘倒是面生的很。
燕奉书从阮梦欢那里抽出一点空余的精力,说:“嗯,早间时,我的画被风吹走了,多亏这位姑娘帮我找了回来!我这人,向来知恩图报,姑娘如今有难,我岂能不帮!”
“恐怕阁下认错人了!这位是我的婢女霜霜,每个月只会在初一的晚上出府,平日里都在府中待着的!”罗绮笑意浅浅,却是唤来了几个婢女,道:“霜霜又调皮了,你们让大家看看她的真容!哦,她会不好意思的,你们多少给她留点情面。”
几个婢女靠了过来,被燕奉书挡住了。
霜霜,可是传说中罗绮府中与自己容貌有几分相似的姑娘?此节一通,也就容易解释为何一定要卸掉她的妆容,给旁人看真容了!只不过,与萍音阁已故的双双容貌相似的霜霜重新出现在世人的视野时,那究竟代表着什么?
阮梦欢不敢再多想下去,她知道罗绮既然能这么说,定然是做好了十分的打算。她今夜要想离开玉落山庄,只怕会很难……
“你在笑什么?”燕奉书望着别处,却在她的手心,画了这么几个字。
为何不笑?阮梦欢又笑了。就在方才,她改了主意,既然无法离开,那便不离开,反正这里有一大堆的谜题等着她去揭开。
燕奉书把阮梦欢护在身后,不让分毫,生怕旁人吃了她似的。
婢女无可奈何,罗绮很努力做出忍痛割爱的模样,道:“既然是燕公子喜欢的,那不如……就送她做你的妾室,如何?哈,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今夜你们就好事成双,如何?”
他一连两个“如何”,让阮梦欢很是无语,不得不感叹一声,这位罗三公子的想象力跳跃度,真非常人能及。然而这种时候,她一个小小舞姬,断然没有选择权的。但是她也知道,燕奉书如今的目标是闻静,所以绝对不会轻易答应!
“好!”燕奉书薄唇轻吐,唇角的弧度好似天边的弯月。
阮梦欢惊诧,他竟会同意!可那又怎样?她嘟囔着说:“我不同意。”
小炉是有未婚夫的,断不能再跟旁人成亲。虽然她是个冒牌的,但也绝没有让小炉的未婚夫顶这绿帽子的道理!
“来人,即刻设喜堂!”罗绮说一不二,雷厉风行。
“你们是在开玩笑,亦或者是在打赌?”阮梦欢低声询问燕奉书,燕奉书却对她不理不睬。她大声道:“罗公子,我是教坊司的小炉,已经有未婚夫了,断不能嫁给他人做妾!”
罗绮耐着性子,道:“哦?有未婚夫?没关系,杀了不就没有了!”
席间众人被吓得瞪大了眼珠子,虽然罗三公子不着调的性子众所周知,然而却始终没有亲眼目睹的机会,如今可真是长见识!果然是皇帝看中的人,果然非同凡响!
“多谢!”燕奉书仅以这两个字回应了罗绮要为他杀人来成就姻缘一事。
阮梦欢一眼瞅着不远处的那把匕首,寻思着怎么弄到手,然后借此逃离这两个男人的较量。
“霜霜,过来!”罗绮指着阮梦欢,唤了一声。
阮梦欢不为所动,“公子你认错人了!”
“我可不是何桐寄,没那么好骗!别拿对付他的那套来用在我身上!”罗绮轻哼一声,那几名婢女突然像是得了指示,手腕一翻,露出长剑,直逼燕奉书与阮梦欢。
☆、第083章 她真不如你
长剑来袭,阮梦欢往后退了一步,虽然没法帮忙,但是保护好自己不给他添乱还是可以的。
几十招之后,阮梦欢发现自己的担心有些多余,因为燕奉书将她保护在身后,保护的非常之好,那几名婢女想尽了办法都没能靠近她,更遑论伤她。
可是,如果这样的发展下去,他的所有伪装不就暴露了?燕书生的身份暴露不可怕,可怕的是他一直以来在天朔帝那里的伪装!
为了救一个已经没有利用价值的人,把自己的底牌都亮了出来,燕奉书是喝醉了,还是傻了?虽然是为了救自己,但是毫无疑问,这是一桩并不划算的买卖。
被人保护在身后固然是值得欣慰的,可是如果能与之共抵风雨,又会是怎样的乐趣呢?阮梦欢这么想着,她就近捡起了匕首,却苦于百无一用。
就在这时,燕奉书往后退了几步,好似承受不住那几名婢女的攻击。趁着这个空子,一名婢女跳了起来,长剑对准了燕奉书身后的阮梦欢,燕奉书跃身去挡,阮梦欢却是发现另一名婢女的长剑已经刺向了他的后背。
刹那间的功夫,阮梦欢扑向燕奉书,本着同时避开刀剑的利刃,两人在地上翻了几个滚,避开了婢女的攻击。
天翻地覆间,唯有他是不动的,顷刻就是一万年。
或许那目光有些缠绵,或许真的过了许久,阮梦欢被后肩上的一阵火辣辣的疼叫醒,她回过神,伸手去摸痛处,碰到的却是冰冷的剑刃。
原来他们的周围早就布满了剑,剑尖抵着他们的脖子,毫厘不让。
“燕公子果然没让我失望!”罗绮呵呵笑着,从席位上走了过来,命婢女拿开长剑。他微微俯身,望着抱在一起的两人,心中划过一丝不悦,他说:“霜霜,你也是呢!没有让我失望!”
阮梦欢推开燕奉书环在她腰间的手臂,匆忙间爬了起来,“你认错人了,我只是教坊司的舞姬,小炉。”
“你不肯承认也没关系!”罗绮后撤一步,忽然望向别处,问:“喜堂婚房都准备妥当了吗?”
“已备妥!”女子的声音悠悠响起,撩人心扉。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却已让席间的男人眼前一亮,倘若见了真人,那还了得?
阮梦欢神色沉沉,那声音,何其耳熟。这是要见到传说中的人了吗?与自己容貌相似的那位霜霜,她有点小小的激动。
“霜霜!你……”罗绮意外的看着来人,哎呀一声,一拍脑门,非常懊悔的道:“是我的不是,认错人了!”
“公子,这世上真有与霜霜相似的人吗?”
青碧色的衣裳,腰间是一抹浓重的绿,姣好的容貌在薄纱之下绰约多情。明眸灵动,长睫颤巍巍的上下合动,那是佳人在笑。所有人的魂魄仿佛都被吸了过去,眼睛里再无他物,只容得下那抹绿。
“她真不如你!”
阮梦欢闻声,只见不知何时燕奉书也从地上爬了起来,正笑意浅浅的凝视着她。
燕奉书大大方方的打破了这唯美you惑的一幕,问:“喜堂婚房都准备好了,婚礼何时开始?”
罗绮笑的有些古怪,他将众人的不悦收入眼底,叹息道:“的确。只不过,婚房用得着的,喜堂可能用不着了!毕竟只是妾室!”
他把“妾室”两个字咬的格外的清晰,意味深深的注视着阮梦欢,好似要撕裂她的灵魂一般。
为妾?方才并不怎么觉得,此刻经罗绮一提醒,总算明白了他要做什么!阮梦欢笑了,倘若她真的甘愿为妾,那与殷如煦也不可能走到今天这种地步!
而罗绮,他又在做什么?把她推向燕奉书的同时,却又要她必须以生平最厌恶的方式留在燕奉书身边。
“那便婚房吧!大家也都累了!”燕奉书打了个哈哈,浑似丝毫不在意阮梦欢此刻的心绪。
薄纱绿衣女子娇娆一笑,就像是一朵绿玉做的云彩,飘到了燕奉书的身畔,眼波流转,芳唇轻吐,“公子如此着急,可真要羞死奴家了!”
若按着她话里的意思,燕奉书是要与她成亲!阮梦欢松了口气,在众人沉迷于面纱女子的风姿时,缓缓走向了躲在一旁的舞姬中去。
“罗绮,适可而止!”佳人在怀,稳坐不乱,燕奉书神色清冷,不理会身边的曼妙女子。
罗绮面笑心不笑,“燕公子这是要出尔反尔?”
“本公子自然不会!”
只听见一声高喝从房顶传来,须臾之间,那人已经落在了燕奉书身边,也就是面纱女子的身侧。
“走吧!爱妾!”燕回轻佻的出手,在女子的面纱上划着她脸上的弧度,浪荡的笑容,猥琐之风比方才那矮胖男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燕公子,你这是何意?”罗绮怒问。
燕奉书笑说:“自然是请燕公子与霜霜姑娘入婚房咯!呐,这不也是罗公子你的意思吗?”
原来此燕公子非彼燕公子呐!阮梦欢轻笑出声,一旁的红泥下意识的就捂住了她的嘴。
场面似有失控,只见那面纱女子眼波荡漾,牵着燕回的手,羞怯的低下头去,蚊吟般大小的声音说:“公子,请跟我来。”
“祖母寿辰,倒是好事成双了!多谢燕公子,多谢各位赏光!”罗绮的声音,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
此话一出,显然是要结束这次宴会的。
但,仅仅就这样?阮梦欢抱着满腹的不解跟在一众舞姬身后,出了府。她借着帮其他舞姬买糕点的名头,下了马车。
擦掉脸上修饰用的脂粉,褪去了“小炉”,做了自己。阮梦欢沿着狭小的街道往客栈走去,却在转弯时,被燕奉书给拦住了。
燕奉书手里又多了一柄折扇,他开门见山,“假山后的秘洞,你去过了?”
阮梦欢点了点头,他既然这么说了,定然是有证据的。
“我在盒子上发现了你手指的印子!”燕奉书把他的证据摆出来后,又说“你放心,现在已经没有了!”
他什么意思?阮梦欢依旧不解,总觉得现在的他怪怪的。
“这是辟谷草,拿好!”燕奉书把小盒子递了过去,神色从容道:“从今往后,好好做你的襄卿郡主吧!这世上再也没有萍音阁,没有双双,也没有阮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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