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小说巨匠-第1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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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总要学着独立。”

这句老气横秋的话让柳敬亭凌乱了很久。

某天清晨，柳敬亭特意出去买了中式早餐，给徐晴送过去，结果正要敲门，听到徐晴房间里面传出两个女人声音，虽然模糊，但是可以确定是两个女声。

柳敬亭想着可能是晴姨这边的朋友，举手敲门，道：“晴姨，我是敬亭，给你买了早餐。”

过了一会，徐晴开门，接过早餐，说：“谢谢。”

“晴姨，我听到你在跟别人讲话。”柳敬亭随口道。

“在看电视啊，你不知道吗，九点半公布结果。”徐晴皱眉，似乎在责怪柳敬亭太不上心。

“好像是的。”

“回去等着吧。”

徐晴说完直接关上门，柳敬亭一路沉思地向自己的房间走去，走到门前的时候，突然站住，脸色变幻不定。

九点二十五分，瑞典公布今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T—海贝，作品《老人与海》！

同样是一个不知名的作者，同样再次让全世界的预测落空。

美国一间白色的独立别墅内，一个中年男子愉快地关上电视。

德国某间书屋内，一个女作家轻轻叹口气，关上手机的网页。

印度一个老教授在吹胡子瞪眼。

法国某位院士冷笑连连。

……

“柳敬亭再次陪跑诺贝尔，三年赌约，终以失败告终，不过，纵观他以往作品，他输得伟大，输得光荣！”

“诺贝尔文学奖尘埃落定，柳敬亭三年无缘诺奖，将如何应对？”

“最终将柳敬亭赶下神坛的是一位来自美国的女作家——T—海贝！”

诺贝尔文学奖公布不到一个小时，世界多家媒体、几大门户网站，先后发声，就以那些稿件的出稿速度来看，显然是早就做好准备。

当然，针对某些话题性事件，提前预备两份稿件本就是新闻人的基础素养要求。

此时最热闹的地方，自然是中国的网络界。

愤怒和失望的言论已经没有太多的意义，大家开始担心柳敬亭是不是真的会就此退出。

“他从来没输过，每个计划好像都天衣无缝，尽管一波三折，但是每次到最后都是峰回路转，百川到海，对手倒下。这次他真的输了吗？我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直到刚刚看到诺贝尔文学奖的消息，我发现一个恐怖的真相，也许，这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中，他真的想退出！

可能有很多人认为我在异想天开，但是仔细分析他的一系列动作，不难发现，他是要借这次诺贝尔之赌，退出文坛，带着所有人的遗憾，而不是责难，冠冕堂皇地退出。”

不知是气急生悲，还是别有用心，网上出现的这个“柳敬亭设局诺贝尔，只为无责任退出”的帖子迅速在网上传开。

帖子从他接受采访，发出挑战开始，步步为营，层层抽茧剥丝，解析柳敬亭这一计划的幕后真相。

“《威尼斯商人》、《等待戈多》以及《吉檀迦利》本就是他最后的三部作品，但是，因为这些作品的文学性太强，不是商业作品，所以他选择这种方式发书，将读者的埋怨降到最低，当然，有人可能会怀疑，万一这些作品获得了诺奖呢？

这就是柳敬亭的可怕和高明之处，大家还记得最初的时候，‘柳敬亭拒绝诺贝尔’的那条新闻吗，从那时开始，这个局已经启动，先激怒瑞典文学院，然后再装作努力申请诺奖，失败似乎也在情理之中了吧。

当然，如果瑞典那边秉持绝对公正，最后还是把奖颁给他，他是不是就计划失败了呢？并非如此，因为诺奖之后，还有一个蓝图斯。”

这个帖子的煞有其事处，让很多名人都信以为真，因《还珠格格》一炮走红的赵欣，悲伤地转发了这个帖子，发了三个大哭的表情，这一无心之举，让更多不明真相的网友确认了这个消息。

一时间，“柳敬亭退出文坛”阴云密布整个网络圈。

这个时候，徐晴的一条微型博客宛如一柄利剑，破雾而出。

“大家觉得我T—海贝这个笔名怎么样，是不是很洋气呢？”

喧闹沸腾的讨论狂潮为之一遏，就好像一块自山巅滚下的巨石，突然被人拦腰截住。

T—海贝是徐晴？！！！

这个消息不亚于一枚重型核弹。

T—海贝是徐晴，徐晴是谁？

她是《匠录》的文字总监，她是柳敬亭拍摄《西游记》时的编剧，她现在正在跟柳敬亭环游世界！

那么，T—海贝真的是她吗？

一个让所有人惊骇的真相，已经呼之欲出！

T—海贝是柳敬亭！

《老人与海》是柳敬亭的作品！

柳敬亭如约在三年内，获得诺贝尔文学奖！

言出必践柳敬亭！

这个消息太过让人震撼，但是此时却没办法找当事人确认，因为徐晴和柳敬亭在环游世界啊，谁知道他们现在哪里。

退而求其次的，《匠录》办公室成为众矢之的。

常有道第一次接到那个部门的大领导的电话。

王见山第一次感受到“为柳敬亭工作”的代价。

徐晴和柳敬亭当然能想到这点，很快地，已经一跃成为国内最火博主的徐晴发出第二条微型博客：“大家不要那么小瞧人嘛，以为我就写不出那样的作品？不过，《老人与海》确实是我一位驴友的作品，不过，他嫌那个笔名太娘，让我出面客串了一下，就这样啦。PS，打个广告哈，十二月回国，新的旅行笔记会继续在《匠录》上连载，里面会涉及我那位驴友的各种糗事，我知道很多人感兴趣的。”

真相就此大白！

谁是徐晴的驴友？

T—海贝，当然就是柳敬亭。

从《匠录》得到确切消息的相关部门，也很快通报了这个消息：“中国作家柳敬亭，以笔名T—海贝创作的最新作品《老人与海》，荣获诺贝尔文学奖，成为我国第一位获此奖项的作家！”

这个消息在网络上公布之后，沉寂了整整一年的柳敬亭转发了这条消息：

“还有那么多故事没交代，我怎么可能会离开？”

第三百五十九章　一直都在

柳敬亭把手机扔到床上，安静地看着窗外，暗暗松了一口气。

好像每次都是这样，面对处理危机事件，从思考对策到最后落实，都习惯性地将自己的情绪封闭起来，即便是给常有道这种心腹中的心腹下任务，也尽量保持冷静和淡定，让他体会到“一切都在掌控中”。

这种自信力除了来自那座强大的书山，还跟他本人天生的钝感力息息相关，和反应迟钝不同，相反，钝感力的特质是反应比一般人更快，且最先察觉到危机的降临，当其他人意识到问题的时候，他的解决方案已经初具雏形。

这就是所谓的临危不乱，任何一个成功的团队都需要这样一个角色，只要同伴看到他，就会觉得莫名的安心。

这种能力也可以后天培养，代价是，很多压力需要自己承担。

柳敬亭自我放空了五六分钟，终于想到另外一件事，眉头皱起来，脸上表情有些犹豫，不过最后还是做出了决定，转身离开房间。

柳敬亭的房间在酒店的七楼，徐晴的在三楼，这种格局已经成为二人旅行以来的常规安排，因为最初徐晴如此提议时，是根据两人的所谓幸运数字来做的决定，当时柳敬亭没有多想，后来成为习惯，更加不会深思，如今回头再看，自己真是偏单纯了些。

柳敬亭一边想着心事，一边从七楼下到三楼，在徐晴房间左侧的一个拐角处站住，对面是这一层的电梯。

他靠着墙，一脸“守株待兔”的警惕。

过了几分钟，酒店服务员推着清洁车路过，接着，一对情侣谈笑着过来坐电梯，然后长时间的安静。

大约十分钟之后，终于再次听到开门的声音，虽然隔着墙角，但是因为晴姨的声音太熟悉，所以柳敬亭还是听到了那句“出来吧，没有人”。

之后是锁门声。

三十秒后，一个年轻的女孩从走廊绕出来，那女孩打扮十分干净利落，白色衬衣搭配黑色牛仔裤，显得简明扼要，头上挽起的精巧发髻平添几分干练，而粉红色的网球鞋和塑料腕表又让她一身少女气息彰显无遗。

“嗨。”

正当那女孩小心翼翼地左右张望时，柳敬亭走到她身后不远处，打了一个招呼。

女孩转过身，看到柳敬亭，“呀”地惊叫了一声，连往后退了两步。

“你，你怎么……”

柳敬亭接道：“你问我怎么在这里？”

徐晴这时刚好走过来，看到眼前这个场景，也原地怔住。

三个人一时相顾无言，互相交换眼色，柳敬亭继续说：“半仙儿，是不是你恰好来美国有事？”

那女孩当然就是半仙杨丽璐。

听到柳敬亭诱导性地提问，已经傻眼的杨丽璐立即点头，说：“对，我那个，刚好来美国有事情。”

柳敬亭点头，继续说：“然后恰好碰到晴姨，过来看看？”

杨丽璐点头。

柳敬亭语速稍快，问：“那时去希腊也是看晴姨吧？”

“璐璐！”旁边的徐晴敏锐地听出这句话中的圈套，立即出声喊人，但是杨丽璐已经点头点出惯性，不等小姨提醒，已经承认了去希腊的事实。

“噢不是，不是去看小姨。”杨丽璐反应也不慢，听到小姨喊自己，迅速更正。

“是去看爱琴海？”

“是的。”

这次，徐晴连“璐璐”都没来得及叫。

柳敬亭叹了一口气，盯着一脸慌乱的杨丽璐，说：“当时我在看神柱，就是你在看着我。”

徐晴已经放弃抵抗，说：“回房间说吧。”说着挥挥手，领着两个小辈重新回到自己房间。

“坐。”徐晴指着椅子对柳敬亭说。

柳敬亭沉默地坐下，杨丽璐像一个做错事被发现的小学生，老老实实地坐在床上。

“反正敬亭你也知道了，我解释一下吧。”

“小姨，”杨丽璐突然开口，“小姨，让我来说吧。”

徐晴看了眼柳敬亭，轻轻点点头，说：“那我出去一会。”

“小姨……”

徐晴拍了拍杨丽璐脑袋，说了句“总要说的啊”，然后离开房间，并顺手把门关上。

虽然两人共处一室的情况发生很多次，但是现在不仅杨丽璐，连柳敬亭都觉得气氛十分怪异，杨丽璐反而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柳敬亭咳了一声，说：“这三年来，你一直和我们在一起吗？”

杨丽璐继续点头。

“从希腊开始，一直到这里，每个地方都一起？”柳敬亭的表情有些古怪，有失淡定。

“一直都跟着，”杨丽璐抬起头，勇敢地盯住柳敬亭，语气也渐趋坚定：“跟你们去每一个地方，除了那次你自己去非洲。”

“乞力马扎罗？”

“是，小姨说，你已经开始怀疑，就让我们分开一段时间，但是，但是因为我突然也想去看时尚秀，而她的票只有一张，就只好把你叫回来。”

柳敬亭表情微变，看着杨丽璐的目光越来越不寻常。

“你，什么时候喜欢起看时尚秀了，我记得那时我们杂志每次收到时尚秀邀请函，你都必须要批评两句的。”

“突然喜欢看的。”杨丽璐快速答道。

柳敬亭似乎认可了这个回答，目光从杨丽璐脸上移开，无声无息地笑起来，然后喃喃地自言自语道：“难怪一路都感觉怪怪的，总感觉有双熟悉的眼睛一直在看着我，还经常晃神，以为自己得了什么幻觉症。”

片刻沉默。

“那——可是，为什么？你说你去学习同传了，在501的时候，你告诉我们说，你去学习同传，为什么又什么都没说，就那么悄无声息地……”

“因为……”

杨丽璐欲言又止，犹豫了十几秒，续道：“因为我也想跟小姨环球旅行，但是和她有约定，三年内不能和你见面。”

“是这样吗？”

“是。”

柳敬亭还要说话，徐晴开始敲门。

“小姨，我们谈完了，你进来吧。”杨丽璐说。

徐晴推门而入，迅速扫了两人一眼，略有些失望地叹口气，对柳敬亭说：“这一切都是我安排的，开始拍《西游记》的时候，你求我带你出去溜达一圈，当时我没同意，不过后来想到璐璐也有这个打算，就顺势想到把你当成冤大头，就是这样。”

第三百六十章　诺奖余波，乌龙告白（上）

如果不是听徐晴突然提起，柳敬亭的确没注意到拍摄《西游记》的事情已经过去两年多，环游期间，虽然不再像往常那样密切关注国内文艺圈动向，还有长期脱网的状况发生，但是偶然登陆WC，还是能从杂志工作群以及作者群里了解一些相关的信息。

比如《西游记》，整体情形和彼世一样，电视剧首轮播放结束后不久，星月就安排了黄金时段的重播，收视率仍旧保持全国第一，此外，这部神话剧于去年横扫了国内几大电视节的“最佳剧集奖”以及“最受观众欢迎电视剧”的重磅奖项，柳敬亭也拿了两座“最佳新人导演”和三座“最佳原创故事奖”。

尽管吴启光的纪录片也斩获了几乎所有纪录片的奖项，但是在和《西游记》的比较中，无论是口碑还是影响力，都已经不在一个层次，特别是随着《西游记》在亚洲其他几个国家取得不俗成绩之后，基本提前锁定了“重拾经典文化”最佳作品的席位。

吴启光对此表示“心服口服”，认为“文艺作品本就应该兼具阳春白雪和下里巴人”，认为“文艺是为人民群众服务”，“《西游记》不仅在传播中华名族传统文化中起到积极正面的作用，还通过生动有趣的神话故事，让群众接受起来更为水到渠成”。

吴教授尤其提到《西游记》对儿童的教育意义，给予大力表扬，并殷切地期望柳敬亭能再接再厉，创作出更多寓教于乐的优秀儿童作品。

“儿童是民族的未来，提高儿童的基础教育是当前国情下，刻不容缓的重大课题！”

作为此次重拾经典文化活动的领袖人物，吴启光的总结不可谓不公正客观、冠冕堂皇，展现出一位大牌教授的一贯水准。

当然，最令人叹为观止的是吴教授随后作出的自我批评：“我曾经对柳敬亭同志有过质疑，甚至说是偏见，因为我错误地认为一个习惯了刀光剑影世界的武侠作家，能不能创作出适合儿童的文学作品呢，对此，我有过担忧，因为我深知文学作品对孩子们的影响之大。

不过，在这种质疑之前，我并没有做好充分的调研，忽略了柳敬亭同志就是从童话故事出道的事实，在这里，我要做个严肃的检讨，并向柳敬亭同志说声抱歉。”

吴教授的自我批评在学术界引起极大反响，作为学术泰斗，作为全国知名教授，吴启光教授竟然向一个少年道歉，其胸怀之广博、之深远，着实令人敬佩和慨叹。

线上线下媒体对吴教授的道歉事件，纷纷给予了正面报道，把这次事件定性为“忘年和解”，对吴启光的高风亮节进行表扬，即便是雇佣生的铁杆读者，也对这种结局表示了满意。

“古代皇帝做错事情，只要公布一份罪己诏，百姓便认为这是天大的恩惠，如今事易时移，大牌教授做错事，只要道个歉，就立即扭转舆论，成为道德楷模，想想真是可笑。”

林子大了，总会有几只明白事理的鸟，尽管网上对吴启光的行为一片叫好，但仍有部分“不合时宜”的网友提出不同看法，当然，这些支流很快被大流淹没，大家一致觉得：“替古庸生攒人品，何必赶尽杀绝，非钻这个牛角尖？”

《西游记》电视大火之后，小说的海外版权也开始热销，特别是当《威尼斯商人》、《等待戈多》等几部作品面世后，世界范围内掀起一股古庸生作品翻译小高潮，随着《老人与海》斩获诺贝尔文学奖，柳敬亭在世界文坛上的声誉，达到又一个高峰，其名下作品的海外版权出售，也是水涨船高。

除此之外，关于柳敬亭和诺贝尔的另外两个相关事件也终于到了了解的时刻。

和C—赫斯塔的赌约。

实际上，在瑞典公布《老人与海》获奖之后，赫斯塔并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随着时间的累积，随着她开始慢慢阅读柳敬亭推出的作品，出于作家的一种责任和良知，她认为柳敬亭带来的那几部作品的质量，并不比自己差。

换句话说，即便赌约赢了，也有胜之不武的感觉，所以后来得知《老人与海》也属于柳敬亭之后，立即发长声明，先主动承认输了赌局，随后对柳敬亭的几部作品进行了细致而卓有见地的分析。

瑞典方面更是直接用四个字回应了世界人民和媒体的悠悠之口：“实至名归！”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柳敬亭玩得这一手，恰恰证明了诺贝尔的公正性。

诺贝尔奖的其他后续也开始慢慢发酵，而且封笔三年之后的柳敬亭，归来的第一部作品会是什么，也成为大家比较好奇的一件事。

这个时候，推过《老人与海》的蓝图斯的处境就比较尴尬，其实，他本来可以就坡下驴，只要说一句自己的眼光和诺贝为评委会一致即可。

不过，早已经习惯上位者的优越，以及出于文人的某种相轻属性，他实在没办法立即对柳敬亭表达好感，所以他删除掉那则推书状态之后，旧事重提：“先恭喜柳敬亭先生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完成第一个承诺，只是不知道，柳先生是否还记得与我的赌局，不知这一次，柳先生准备以几年为限？”

蓝图斯这条挑衅连一些美国网友都心生反感，他们直接在蓝图斯的推特下面留言：“《老人与海》的销量已经超过《外时空大战》任何一部单本，不算柳在中国的作品，加上一本《小王子》和《福尔摩斯》，销量的赌局已经可以翻篇。”

蓝图斯随后回击说：“用所有作品比我一部作品吗？影视改编暂且不提，不如我们来比一比新作吧，另，新书书名将在下月公布。”

这里面当然有个宣传技巧，跟新科诺贝尔文学奖得主比新作销量，这种噱头，简直直戳出版商兴奋神经，而且，一句“影视改编暂且不提”也平白地拔高了自家的姿态。

蓝图斯留话之后就不再出面，和大家一起等着这番言论传到中国，传到柳敬亭双耳中。

……

一辆黑色的越野悍马车，奔驰在加州东南部的沙漠之中，远远看到扬天而起的沙尘，一定无法想象正在驾驶汽车的是一位不到三十岁的中国籍年轻女子，车里同时还有另外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

“这片沙漠叫做莫哈韦沙漠，是以莫哈维人的名字命名的，现在沙漠里已经修了游泳池和别墅。”

开车的女子偏头讲解道。

坐在后面的女孩问：“那小姨，我们要去哪里？”

车里的三个人正是徐晴、柳敬亭和杨丽璐，自从那天在徐晴房间一番“恳谈”之后，三人之间的关系不免变得尴尬，于是徐晴就安排了这次奔驰沙漠的“告别之旅”。

柳敬亭侧身看着车窗外连绵的沙漠，忽然转头道：“晴姨，可以转回了吧。”

徐晴轻蔑地哼了一声，说：“我和璐璐都还没说什么，你作为一个男生，居然……”

徐晴话未说完，车子突然斜斜地冲上一座小沙丘，徐晴惊叫一声，控制不及，任由悍马悍然在沙丘半坡翻身，摔进旁边一座沙堆中。

第三百六十一章　诺奖余波，乌龙告白（下）

天旋地转，整个世界都在慢慢变得黑暗。

惊恐、惶然、不知所措。

尖叫的惊声瞬间变成幽闭空间的嗡鸣。

“哗……”

不知汽油滴漏还是沙子滑落的声音。

“晴姨、半仙，你们怎么样？”

柳敬亭极力保持镇定的声音在逐渐变形的车厢里响起。

无人回应。

“晴姨！半仙儿！”柳敬亭加大声音叫道。

“徐晴！杨丽璐！”

柳敬亭的声音已经在颤抖，边叫边试图伸手去拉杨丽璐，因为身子倒悬，行动并不方便，小心翼翼地扭了几次才腾出左臂。

“唔……”

终于听到杨丽璐的声音，柳敬亭忙把手移过去，正好摸到她的额头。

“杨丽璐你怎么样？”

“嗯？我……”杨丽璐声音很痛苦：“我不知道。”

“杨丽璐，你从一数到十看看。”

柳敬亭命令道，这个方法是从大学校医那里学来的，当时班上一个女孩从公寓床上摔下来，躺在地板上，那个医生赶来之后，首先让她说自己的名字，然后让她数数，问各种问题，以确认和保证她头脑没有受到伤害。

杨丽璐虽然习惯跟柳敬亭作对，但心里面其实比任何人都相信他，听到他让自己数数，以为有什么深意，立即老老实实地数起来：“一、二……”

“璐璐别数了！”

徐晴的声音突然弱弱地响起来。

“晴姨！”

“小姨！”

徐晴嗯了一声，问：“柳敬亭，你刚才喊我的名字是吧？”

“是啊，晴姨，你叫徐晴，你还记得吗？晴姨你从一数到十看看。”

徐晴冷哼一声，说：“你以为就你脑子没坏？”

“什么，柳敬亭你认为我脑子坏了？”杨丽璐问。

柳敬亭无奈道：“在这样一种环境下，这些是重点吗，现在的关键是怎么出去。”

“车子在漏油。”徐晴提醒道。

“晴姨是说等下车子会爆炸？”

“爆炸？”

“电影里是这么演的，汽车汽油漏完，车子会爆炸，不过，那些都是电影虚构，如果汽油不遇到火源，一般是不会爆炸的，我们应该不可能那么倒霉。”柳敬亭道。

“你是真淡定还是在硬撑？”徐晴问。

“都有吧，”柳敬亭语气渐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