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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小说巨匠-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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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顺,纯粹地想出口气,如果得奖,适得其反的可能倒还大些,他们才不想眼睁睁地被扇耳光。”
“千红那边怎么说?”
“他们在等《原上草》的刊号,不说这个了,你投稿了没呀?”
……
《越女剑》在网上逐渐火起来的时候,柳敬亭没有觉得特别奇怪,这些作品的价值本来就被证明过,所以柳敬亭有这个自信。
实际上,柳敬亭在把《舒克和贝塔》的稿子交给姚主编时,对方曾含蓄地表达过如果有什么麻烦,可以找她,这自然是暗示当前被群殴的情形,不过柳敬亭同样哈含蓄地拒绝了,说好不产生联系,就一定不产生联系,而且,他实在不想去麻烦别人。
千红那边不知是心中内疚还是意识到了什么,越来越少地催促柳敬亭去参赛,当《越女剑》大火之势蔓延全国时,陆艺筹莫名其妙地发过来一条信息:“将会是何其响亮的一个耳光,后面的事情我再处理不好,简直就是无能了。”
接着开始有媒体通过大赛组委会邀请自己接受采访,自然是拒绝,这个是既定的决策,推书计划一日不成,一日不以“作者”的身份出现在大众眼前,关于这点,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终极计划。
媒体邀请采访未遂之后,开始有意无意地向大众暗示作者的固执,于是才有了网友逼宫的一幕,装逼至此的柳敬亭抓住机会冷不防地把这段自我介绍放出,形象一点来说,无论是网路言论还是纸质媒体,都因为这句话而出现短暂地呆滞,之后,大家迅速沸腾起来。
一石激起千层浪!
败坏社会风气,带坏小朋友是他们说的,巧妙利用历史,匠心独运构造故事也是他们说的;精神鸦片,无良毒草是他们说的,短篇精品,经典佳作也是他们说的……
这该是多么尴尬的一件事,之前的新闻都还热乎着呢?
如潮水般的嘲讽瞬间充盈了整个网络,这次被嘲讽的对象没有保持沉默,他们迅速做出有力回应:“我们批评错误的,赞扬正确的,这就是我们一直在做的事情!”
“我们对事不对人,我们问心无愧!”
……
于是,大家再次进入角力、博弈之中……
即便是已经猜测出《越女剑》的作者就是古庸生的陆艺筹看到那则自我介绍之后,都不禁苦笑,因为他们本来有更好的处理方法,比如古庸生可以彬彬有礼地选择几家友好的媒体接受采访,以一个纯作者的身份讲述他的创作历程,再似模似样地搬出一些大道理,讲述文学本身的意义云云。
只要古庸生能稍微温和一点,稍微配合一点,这件事情都会更好解决,遗憾的是,这家伙跟韩朔一样,如不羁野马,只能跟随,无法控制。
“或许这就是天才病吧。”陆总自嘲一笑,然后开始布置对策。
……
“一事能狂便少年,”莫之余跟崔嵩聊起古庸生的报复竟然大为赞赏,“估计陆艺筹又在头痛了。”
“看来暂时没办法继续挖人了。”崔嵩颇为遗憾地说道。
“就到这里吧,”莫之余淡定道:“这次去京城跟陆艺筹碰了面,那只老狐狸居然把姚丽华和唐封拉过来当说客。”
崔嵩点点头,道:“让那小家伙知道我们的能量就行了,我刚得到消息,复旦陈石让非常喜欢古庸生,估计这两天还会有文章出来,所以,我们的收尾工作要做得漂亮一点。”
“已经着人跟他联系,充分地表达了我们的善意,来日方长嘛——不过他闹成这样,我看这个奖是不好颁。”
崔嵩摇头一笑,道:“是,非常不好颁。”
……
“废话我就不多说了,编辑分成三个组,给你们半个月的时间,讨论出一个武侠风的选题,然后把详细的大纲报给我,这个由陈印和北鹤堂共同负责,都明白吗?”
鼎界文化公司,薛慕亮薛总正在给他的手下布置新任务。
“明白。”大家一起答道。
北鹤堂犹豫了一下,问道:“作者方面……”
“先把选题做出来,然后再选作者,实在没有适合的作者,就由你来写。”薛慕亮坚定地望着北鹤堂,答道。
第四十四章 余波(下)
北鹤堂怔了一下,迎上老板的目光,随即了然,点头答应。
“第一期赠刊《鼎幻想》就以武侠为主题,把这个意思告诉每个编辑,有好的想法随时搜集上来。”
薛慕亮语速极快,但思维清晰,说话的内容条理分明。
“先这样,散会。”
等众人走后,薛慕亮靠在椅子上,用手揉了揉眉心,昨天看到古庸生自我爆料是《越女剑》的作者之后,他十分准确地察觉到这次挖人事件要以失败告终了,果然,不久之后,莫社来了一个电话,通知他开始B计划。
所谓B计划,就是他刚才布置下去的任务——进军武侠小说。
既然挖不过来古庸生,那就重新复制一个,做为一个出版人,眼睛不能永远只盯着已经成名的作者,而是要努力挖掘新人作者,只有这样,内容产业才能蒸蒸日上。
薛慕亮调整了一下情绪,从桌子拐角处一堆杂志中,抽出《大江湖》,认真地翻到《七剑下天山》一章,开始阅读。
实际上除了B计划,薛慕亮还暗暗准备了C计划,万不得已时,他要亲自出马,要知道当初他的成名作《第二空间》也是奇幻类的小说,在固有的观念里,奇幻和武侠相差总不是太远。
不论如何,作为“出版界的奇迹”,薛慕亮从一个普通的写手走到今天这个位子,身上一定会有某些属于坚韧之类的特质。
……
崔嵩的消息并没有错,陈石让教授看了《越女剑》之后,大为赞赏,之后他看到作者的自述,才了解到古庸生被围攻事件的始末,作为一个专家级别的文学研究者,对于扣帽子这种行为向来是深恶痛绝,回顾历史,从秦皇焚书到清朝文字狱,中华文化遗产受到何等样的破坏?
至于古庸生看似开玩笑地那句自我介绍,在陈教授看来,更多的是负气任性,实际上,在遭受那么多攻击之后,仍能这样云淡风轻,已经非常难得,换做许多年前的自己,可能早已破口大骂。
在给研究生上课的时候,陈石让特别提出这个事件给大家讨论,学生们知道导师之前写文章赞过《越女剑》,而且他们也不同于那些一点就着的所谓热血青年,非常理智和专业地讨论起《越女剑》和《七剑下天山》的优点和缺点。
“你们不用太客气,我是想听一下你们年轻人真正的声音,你们会不会看完这几个故事就联手把我给揍一顿?”陈石让笑着问道。
“怎么可能?”学生忙着答道,尽管知道自己的导师爱开玩笑,但是这种问题还是要积极表态的。
“不过,因为我们是成年人……”其中一个戴着眼镜的男生犹豫道,虽然他没有说完,但是大家都听得出话外之意,成年人自然有自己的是非观,不会因为看了影视剧或者小说故事就去犯罪,但是那些三观未成的未成年人就没有这种判断能力。
陈教授摆摆手道:“我发现现在像你们这样的年轻人越来越多,本是风华正茂的时候,偏偏一派老成模样,似乎比我还要持重,我可不想带出一帮腐朽的学生。”
说话的研究生脸上微微一红,低头不说话,陈石让续道:“肖勃的话也是有道理的,不然怎么会有少儿不宜这个词呢?”
下面的学生又是会心一笑。
“不过据我看,不论是《七剑下天山》还是《越女剑》都没有少儿不宜的部分嘛,相反,我反而看到书里面都在教大家怎么做一个有正义感的人,宣扬正义战胜邪恶,这有什么不好?”
陈石让说完这句话,看了一眼大家,问道:“你们有没有人看过古庸生的作品?”
坐在第一排的一个女生左顾右盼了一下,然后默默地举起手,道:“我看了《越女剑》。”
陈石让点点头,认真说道:“我们做文学研究的,最忌讳脱离文本,空口白牙地乱下评论,王彬你来说说你对《越女剑》的看法。”
那个叫王彬的女孩眨巴眨巴眼睛,然后说道:“我看到西施的美丽,我看到越王勾践对夫差的恨,我看到文种对越国的忠,不过我最喜欢率真的阿青,可惜她太自卑了。”
陈石让笑道:“什么样的姑娘见到西施能保持自信呢?”
虽然在座的大部分研究生没看过《越女剑》,但是听到吴越争霸以及西施的话题,他们还是比较熟悉的,纷纷加入讨论。
……
“短短一万多字,里面竟然囊括了武侠、传奇、政治、爱情甚至还有神话,可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真心了不起。”
千红编辑工作群不可避免地要对《越女剑》进行讨论,古庸生玩了一招后发制人,诸编辑心里也暗暗爽了一把,说起这则故事自然人人兴奋。
“我个人感觉,全篇最精彩的地方还是最后一点,让‘西子捧心’这个典故活了过来。”
毕竟篇幅太小,大家讨论的点脱不出范蠡、阿青和西施的三角恋,比较有新意的观点是阿青和展昭的剑法哪个更强?
正当大家讨论的热火朝天,陆艺筹突然冒出来,说了一句:“《原上草》的刊号已经拿到,韩少终于可以做一本合法的杂志了。”
这个消息一出,大家立即撒花庆祝,韩朔也发了一个开心的表情。
“大家不要急着高兴。”陆艺筹一盆凉水泼下来,编辑们又开始紧张起来。
“不出意外的话《七剑》也要在下周回归,唐南准备一下,好了,现在可以尽情高兴了……”
……
八月是夏季的最后一个月,天气仍然保持高温,不过偶尔从海洋远道而来的台风颇能消解几分酷暑,这或许是可恨的台风唯一的一个好处了吧。
“恭喜你啊,听唐南说下个月《七剑》就可以继续连载了。”
弥琥和柳敬亭绕着一个露天的花鸟古董市场散步,弥琥侧头望着柳敬亭说道。
柳敬亭轻轻一笑,摊摊手,一副“没什么好奇怪”的样子。
弥琥撇撇嘴,转头去看一只彩色的鸟,两个人安静地走了一段路,弥琥若不经意地问道:“现在大家都在讨论你那篇《越女剑》,你自己怎么看的?”
“我记得我跟你说过,任何一部作品,成型之后,就拥有了自己的命运,是非曲直任人评说,喜欢的总能找到喜欢的理由,讨厌的同样如此,我觉得大家的讨论都有道理,非常好。”
弥琥对这个答案显然不太满意,刚要说话,突然听到一个奇怪的声音响起来“非常好,非常好!”抬头一看,居然是一只鹦鹉在学柳敬亭说话。
柳敬亭瞧着那只鹦鹉,若有所悟的样子,忽而苦笑一声,没头没脑地说:“其实大家都是鹦鹉。”
弥琥以为他是在评论众人对他的评论,接道:“尽管一部作品可以包含若干内容,但是大家感兴趣的终究是有限的几项,观点难免重复,至于人身攻击的部分……”弥琥摇摇头,表示没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
柳敬亭对这个问题向来淡定,道:“这应该是每个产品制造者都要面对的问题,肯定会有一撮人不论青红皂白直接走下三路,或者上一路。”
“上一路?”
柳敬亭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笑着说:“不聊这个了,我们去看看那个花瓶,怎么会那么高?”
弥琥一直担心柳敬亭会被外界某些恶毒的言论影响,从而对写作产生恐惧心理,不过好像每次跟他聊到这个问题,他总是显得这么无所谓。
“无所谓才能无所畏!”
弥琥想起他说过这句话,只是她自己不太相信真的有人能做到这一点,既然他不想多聊,那就去看花瓶吧。
……
当柳敬亭和弥琥站在一个高达一米七多的青花瓷瓶前时,在江海某个公园的某条长椅上,也坐着两个年级相仿的貌似情侣的男孩女孩。
女孩也是十五六岁左右,短发单眼皮,皮肤很白,一双眼睛萌萌呆呆,看上去十分单纯的样子,男孩可能稍微大一两岁,穿着同样很随意,但是可以看得出每一样都价值不菲,这倒不是因为他的衣服上有名牌logo,而是因为在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色的高级轿车,轿车旁还站着一个魁梧的戴着黑超的保镖。
“故事太短了,改成电视剧连二十集都没有,你给我出出主意。”男孩语气真诚地恳求着女孩。
“你为什么突然关心起来这个?不会真的转了性子吧?”女孩说话的语气和她单纯的相貌隐隐间有些不符。
“你又不是不知道,最近被海洋压得太惨,每次见到我爸和我哥,他们都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我看了这个《越女剑》,最近挺火的,改成电视绝对有卖点。”
“这话听着真新鲜,你爸和你哥还愁眉苦脸,还叫别人怎么活下去?”
男孩对女孩的嘲讽不以为意,笑嘻嘻地靠过去,说:“好芊芊,你就帮帮我,事情成了之后,我带你去海南坐游艇,要不去加拿大滑雪也成。”
女孩转头看着男孩,淡淡道:“只要你宫二少张嘴,想给你写剧本的人能从江海排到燕京,干嘛舔着脸皮来找我?”
“我只相信你嘛。”
可以看得出,号称宫二少的男孩正在用某件特别正经的事情泡妞,虽然他极力想呈现出一个积极上进的形象,但是面对眼前的女孩时,他脸上的殷勤和特有的谄媚还是非常明显的。
女孩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指着不远处的轿车和保镖说:“如果你真有诚意,下次就自己来找我,带着保镖算怎么回事,你没看过偶像剧啊,泡我们这种穷人家的女孩子怎么可能一上来就这么隆重,显得一点都不纯朴。”
女孩说完,转身就走,留下一脸错愕的宫二少爷。
第四十五章 反正要改编,早晚拍电视
在这个世界,除了各家卫视之外,另又有两家相对独立的电视台——海洋电视(STV)和星月电视(GTV),前者自然就是SeaTV的缩写,而后者那个突兀的G则代表着一个姓氏“宫”。
这两家电视都是由私人创办,以出品电视剧起家,因为超然的地位和背后雄厚的实力,迅速崛起,并很快覆盖整个大中华地区,在此过程中,两家电视台的矛盾和竞争也是不可避免的愈演愈烈,像最近STV推出的《七侠五义》稳稳占据黄金时段的收视冠军,就是其中一个例子。
几十年下来,两家电视台的竞争互有胜负,不论是电视台本身或者是观众,都已经习惯了这种角力的存在,因为大家都明白,只有竞争才会有好节目看,而且在相关部门有意识地平衡下,即便偶有矛盾激化的时候,也终究流于网络媒体的互相明嘲暗讽,难以触及根本,落在观众眼里,又是一场好戏。
STV属于龙传集团,股东成分比较复杂,最大股东是电视台创始人之一的王家;GTV属于纯粹的家族企业,目前掌舵人便是有着“传媒凯撒”之称的宫缘和。
公园长椅上的那位二世祖就是宫缘和的孙鸡巴承恩,他最近在追一个叫王芊芊的同校女孩,这女孩的长相就不用说了,关键她还是学校的文艺骨干,凡学校有大型活动,必能在舞台上见到她的身影,自编自导自演的话剧《白蛇传》至今为同学们津津乐道,可谓才貌双全,引人入胜。
王芊芊自诩“穷人家的姑娘”,属于偶像剧里最典型的女主角,出身贫寒,但乐观、积极、善良,是那种每天早晨起床时,会对自己说“王芊芊今天要加油哦”的热血女孩。
只有宫承恩知道,这个平日里一副天真烂漫、人畜无害的女孩是何等不好惹,第一次约会去吃肯德基,宫承恩特别大气地说,想吃什么随便点。
女孩特别真诚地问了一句,真的可以随便点吗?得到确切答案后,当天整栋女生宿舍的同学都吃到肯德基。
对宫承恩来说,即便是自己加盟一家肯德基店都没问题,但是王芊芊这种做法充分体现出她的深不可测,因为她看上去那么地单纯易测。
第二次约会是去买衣服,王芊芊一共买了七十多件衣服,然后去天桥摆地摊,十块钱一件那么卖掉。
宫承恩把这些当做女孩对他的考验,所以他做得特别流畅,没有半点犹豫,直到某一天王芊芊站在一栋二十几层高的大厦面前时,宫二少才感觉一阵压力。
经过几次考验之后,王芊芊跟宫承恩说:“妈妈跟我说,判断一个男孩子是不是真心对你好,就要看他舍不舍得给你花钱,可是我想了想,你家里钱太多了,很难判断,就这么算了吧。”
宫二少当然不可能就这么算了,他只当这是考验没通过,请求继续考察,王芊芊居然也答应了,后来,宫承恩几次试图关系再进一步,即便不做男女朋友,至少可以变成好朋友,王芊芊以各种理由婉拒。
“妈妈说,男生追女生都是不安好心,想骗女生上床。”
“妈妈说,家里有钱的男生都不懂怎么照顾人。”
“妈妈说,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孩子自己都没什么能力,离开家里的保护,就变成一堆狗屎。”
……
那一次宫承恩对“狗屎”这个词提出质疑,认为不会有妈妈用这个词教育女儿,王芊芊却蛮不在乎地说:“那我记错了,噢,我想起来了,我妈妈从来不管我,这些话都是我自己乱编的。”
就是这么难以捉摸,宫承恩因此愈加难以自拔,他觉得既然王芊芊妈妈没有这么说,那么这些话肯定就是王芊芊自己的意思,于是他为了证明自己不是一堆狗屎,决定做一些不同的事情,于是出现了公园长椅那一幕。
……
说起来,这一次宫承恩果真是花了点心思的,可能是遗传了祖父的某些天赋,当他在网上看到征文大赛的时候,特别留了心,还给自己的几个心腹跟班下了命令,让他们时刻关注那些比赛动向,看到有大火可能的故事立即向自己汇报。
然后他们发现了《越女剑》,宫二少亲自看完这个故事之后,惊为天人,果断认为自己发现了什么宝物,先暗暗派人去把版权拿到,然后自己去找王芊芊,试图向对方展现自己的能干和敏锐。
其实王芊芊说得没错,他如果想找人写剧本,只要说一声,会有一卡车的编剧供自己挑选,他压根也没指望王芊芊能给自己提什么有益的意见纯粹就是想显摆,想证明自己不是一堆那啥。
……
“一切繁华在我是昙花过眼,
众生色相到明朝又是虚无,
我只见夜空中的明星一点,
永恒不灭直到石烂海枯!
那不灭的星星是他漆黑的明眸,
将指示我去膜拜,叫我去祈求,
这十多年来的痴情眷恋,
愿化作他心坎中的脉脉长流。”
这首歌来自《七剑》第四回,凌未风、刘郁芳和韩志邦在石窟中听一群喇嘛所唱,歌中的故事在原文中有详述,说的是草原上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作者用这首歌一则是为故事增添味道,一则也是借此暗示男女主人公的命运。
在这一章里,刘郁芳拿出穆郎的画像给已然化身“天山神芒”凌未风的穆郎看,凌未风自然不会承认自己的真实身份,两人继续维持相对不相认的局面。
作者在本章也通过刘郁芳之口讲述出了十八年前那个误会,那个让自己背负一生的巴掌。
实际上,许多读者看出来这个“巴掌桥段”是来自英国女作家艾捷尔·丽莲·伏尼契的名著《牛虻》,同样是女主角因为误会打了男主角一个耳光,同样男主角投河自尽却没死,然后以另外一个风骚的身份回归,同样相对不相识。
如果再探讨深入一点的话,甚至“天山神芒”这个外号都和“牛虻”有某种有意识的关联。
这说明两个问题,一是梁师心中始终对那些充满浪漫情怀的革命故事保持着向往之心,表现在他的作品中,就是不遗余力地歌颂和赞扬那些反清义士,藉此抒怀;另外一点是,《牛虻》这部作品着实影响了整整几代人,可见,艺术的魅力终究是可以跨越时空存在的。
所以,当弥琥看到这一段故事的时候,她心中激荡难言,甚至都没有像往常那样给柳敬亭打电话讨论一下剧情。
当一个读者连剧情都不愿讨论的时候,就是真正的沉入到剧情之中了。
所以,当千红的编辑们拿到这章稿子的时候,刚庆祝完古庸生的胜利归来,立即陷入沉默之中。
“欢乐的时间过得短促而明亮
像黑夜的天空蓦地电光一闪
虽旋即又消于漠漠长空
已照出快乐悲哀交织的爱念”
对于一身文艺病的编辑们来说,这种句子,故事里的故事,总会挑动他们心中最突出的那根弦,这种情况如果让柳敬亭知道的话,他肯定会想,当某一天,这些编辑们看到杨过和小龙女的爱情,又会是怎样一番场景?
好在这个故事之后,又来了一场惊险刺激的打斗,并在章节末尾处,巧妙地留下悬念:
【凌未风使出绝顶轻功,头下脚上,将近河面,又一个“鹞子翻身”,双脚轻轻勾住河边峭壁上突出的石笋,放眼看时,只见楚昭南给瀑布直冲下去,他半个身子已浸入水中,用一只手拼命抓着河岸的石头,挣扎欲起,这形势,双方都是危险之极。
欲知两人性命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实际上,像这种欲知……,请听下回分解,这种评书句式到金庸古龙的时候,已经剔除干净,柳敬亭起初也想自作主张地把类似这两句话拿掉,但权衡之后,还是没有那么做,原汁原味才是最好的,或者说最合适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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