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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翎-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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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越来越近,荆羽听着这声音,心中有种难言的压抑,那种声音每一下都好像敲在他的心脏上,让他觉得非常难受。
这到底是什么声音?
“咚~”
又一声,荆羽终于看到了发出声音的东西。
那是一根拐杖,它一下又一下击在石头筑成的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拄着拐杖的是个年迈不堪的老人,他颤颤巍巍从石像后面走出,似乎随时可能跌倒。好在,老人身旁有个十五六岁的青年在搀扶,否则真的很让人担心他能否支撑得住自己的身体。
就是这么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他的出现却让大堂两边的十二个人感觉到一股莫大的压力。
“这次荆羽的审判居然让大长老亲自主持,大长老已经很久没有主持过谁的审判了,这次却为了荆羽亲自主持。”很多人不解,不明白荆羽如此一个小辈,怎么会值得大长老亲自主持这场审判。
“那就是大长老吗?”大堂外有人出言,许多人都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家族中握有大权的老人。
“大长老?”荆羽打量着眼前的老人,负责审判自己的就是他么?
大长老年纪看上去有八十多岁,双眼浑浊,且暗淡无光。他拄着拐杖,看上去就像一个非常普通的老人,如果不是听到堂外人的话,荆羽绝不会将这个老人当成荆家权势最重的人。
“这个人……”
荆羽注意到搀扶着大长老的那名青年,他心中有种莫名的感觉,这个人……他认识!
“但是,他是谁?”
荆羽只觉得自己认识这个人,但是却怎么也想不想来他是谁,这种感觉非常奇怪。
“咚!”
一声闷响,大长老的拐杖重重击在地上,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现在,开始罪人荆羽的审判!”大长老声音沙哑,说的话却清晰传进了每个人的耳朵。
“终于开始了吗?”大堂之外,荆缺站在人群当中,微笑看着这一切。他周围一丈之内没有一个人,所有人都和他保持着一定距离,就连那些实力超过他的长辈看到他的笑容也感觉心中发毛,不愿意接近。
“哥哥。”另一边,一名十四五岁的少女紧张地抓着身旁一名少年的衣袖,脸上写满了担忧。
这女孩正是荆蓝,她身旁的少年则是她的哥哥荆原。
五年前,他们曾经邀请荆羽和他们一起玩耍,但是荆羽却没有接受,而他们都理解荆羽,没有怪他,在之后他们便很少再见过荆羽,不想今天却听到荆羽叛离家族,要在此接受审判的消息。
其实他们之所以会今天才知道,是因为荆鹤一直封着消息,不让族人们知道,他对荆羽仍抱有最后的期望。但是荆鹤既然能知道荆羽的出离,那些握有大权的长老们自然也知道,荆鹤碍于长老们的压力,最终也不得不放弃对荆羽的期盼,让他接受族人们的审判。所以荆家族人们得知消息的这一天,就已经是荆羽接受审判的日子。
不同的人,望向荆羽的眼神也有不同,但大多人仍是那种冷漠,厌恶,甚至憎恨的眼神,审判还未开始,那些人却似乎已经定下了荆羽的罪。
大堂两旁的十二人却是一脸不耐烦,荆羽这么一个人,居然要他们来听审,这让他们觉得落了自己的身份。荆羽什么人,也值得让他们来?
“咳~咳~咳~”大长老一阵咳嗽,立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他那双浑浊的双眼望向荆羽,用沙哑的声音道:“荆羽,有人看见你一个月前于午夜子时从后门私自离开了家族,你可承认?”
荆羽表情木然,淡淡道:“我承认。”
从离开的那一刻荆羽就已经想到了这一天,他没有后悔。
大长老点点头,本来他已经准备好了证人,荆羽如果不承认的话他就会把那个证人叫出来,却没想到荆羽居然如此轻易就承认了,改口道:“那你可知错?”
荆羽抬起头,望着大长老浑浊的双眼,平静道:“何错之有?”
荆羽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堂外的荆氏族人们却几乎都听见了,立时一片喧哗。
“好你个荆羽,私自出离家族还不知错!”
“你居然敢判逃家族,还敢说这没有错,实在罪大恶极,当诛!”
“荆羽,你好大的胆子,判离家族还不知悔改,真是该死!”
荆羽回头冷冷望了一眼门外的人,这些就是自己的亲人么?充满冷漠,充满憎恨,充满悲哀的一群人。
恍惚间,荆羽在人群中看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一个是最显眼的荆缺,他站在一片空旷的地方,周围一丈没有一个人,脸上带着微笑,显得对荆羽的罪并不怎么在意。
荆羽明白,他只是荆缺的一个玩具,玩具坏了虽然可惜,却也不怎么值得在意。
荆羽还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荆蓝和荆原兄妹虽然比五年前有很大变化,但荆羽却认出了他们。
荆原脸色沉重,一言不发,而荆蓝则紧张地看着荆羽,眼中有着一层水雾。
荆羽对他们笑了笑,这两个也许是他在这个家族中唯一算得上亲人的人了。
“咚!”
大长老拐杖一敲,人们的喧哗瞬间沉寂,他浑浊的双眼看着荆羽,摇头道:“原本你若知错,我还可以给你一个机会,而今你却不知悔改,我又岂能容忍家族有你这样的人存在?”
大长老说着,又咳嗽起来,他身旁的少年连忙上前,轻轻拍着大长老的背。
大长老咳声渐止,他拄着拐杖,双手颤抖,俯视着荆羽道:“我再问你一次,你可知错?”
荆羽的语气依然平静,淡淡道:“何谓错?”
大长老摇头,充满惋惜道:“我已给了你机会,你为何不懂珍惜?”
荆羽淡淡一笑,道:“如果人划出一个圈,并告诉自己呆在圈里就是对,走出圈外就是错,而这圈中无水亦无粮,人为了活下来就必须走出圈子去寻找水和粮,那这是对还错?”
荆羽直视着大长老的眼神,淡然道:“如果有人宁愿渴死饿死也要留守圈中,我相信他是对的,但难道就因为另一个人走出圈子去找水和粮,就把他认定为错吗?”
大长老浑浊的双眼凝视着荆羽的眼眸,沉默不语。
“我相信对与错的圈子不是由谁来划下,而是在每个人自己的心里。我的心告诉我,走出荆家这个圈子,我没有错。”荆羽直视着大长老的眼睛,说的话清晰传入了堂外每个人的耳中。
第二十九章 处刑之日
“荆羽,你这是强词夺理!”
“就是,你明明犯下私自出离家族的重罪,难道你以为这样说就能免去你的罪名吗?”
门外的人已经认定荆羽是个罪人,荆羽此时再说什么在他们看来都是错的。
荆羽对此只是淡淡一笑,他说那些话并不是想得到这些人的认同,如果这是罪他认,因为罪是由别人订的,而如果说这是错,荆羽却不愿承认,因为对与错并不是由他人来评价。
大长老惋惜摇头,道:“我已经给了你两次机会,你却如此执迷不悟,看来我唯有将你定罪,才足以给族人一个交待。”
荆羽不置可否,其实无论他认不认错,他的罪名都不会有任何改变,大长老那两个机会只是想听他亲口在族人面前认错,只要他自己也承认了错,那么定他的罪将更加合理,而今荆羽虽不承认,却也达到了那样的效果,因为不认错既是执迷不悟,定他的罪一样顺理成章。
“我宣布……”大长老望向门外的众人,冰冷而沙哑的声音响彻每个人的耳畔,“荆羽于无人知道的情况下自行离开家族,且无悔改之意,此等行为于我荆家族规中属于判离,今日我荆洪在此判定荆羽有罪,罪名:判离家族!”
“判离家族,那可是死罪!”门外的人在低声议论。
“从他离开家族的那一瞬间起,这个罪名就已经被定下来了,当初那些长老们就不同意把荆羽留下,是家主极力坚持才把他留了下来,而今他却犯下这样的过错,长老们自然不会放过这个除掉他的机会。”
“让他多活了十五年,已经很不错了。”
人群议论纷纷,而大长老则一直在看着荆羽,道:“荆羽,对于这个罪名,你可服气?”
荆羽淡淡笑了笑,没有回答,服气如何?不服气又能如何?他深深明白无论他说什么结局都早已写在大长老的心中,不会有任何改变,此时他说得再多也是无用。
大长老知道荆羽中不服,却也不去管他,因为此事已成定局,他服与不服都影响不了什么,他转向大堂两旁的十二个人,道:“你们对我的判定可有意见?”
十二个人纷纷摇头,他们存在的意义本是为了判罚出现不公的时候提出反对意见,这样一场审判才不会握在主持者一个人的手中,以保证审判的绝对公正。而此刻主持的人是大长老,这些人当然不敢对他的判罚有意见。
再者荆羽在家族中只是个惹人厌恶的存在,即使主持这场审判的是另一个人,他们也懒得为荆羽去提出意见,无论荆羽被判什么罪,在他们看来都是一样的。
“大长老公正严明,我们都觉得这个罪名很合理,愿遵从大长老您的决定。”十二个人的态度几乎一致,没有人愿意为了荆羽去开罪这个地位还在家主之上的老人。
“嗯。”大长老点点头,转向门外的众人,道:“按照族规,罪人荆羽犯下家族重罪,罪名:判离家族!这是死罪,按照族规,荆羽将于三日后被处以死刑!”
大长老被那名青年搀扶离去,而荆羽被押回地牢等待死刑,这场审判就此落幕。
地牢中,荆羽曾经流下的鲜血如今已变得暗红,荆羽盘坐在地上,思索着自己的未来。也许他已经没有未来可言,因为三天后他将被家族处死。
荆羽不怕死,但却不想死,他还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还没有找到他们,如果就这么死了,荆羽的人生将充满遗憾。
然而他却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在地牢中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死亡。
死亡来得并不快,荆原和荆蓝兄妹先来了,他们在审判结束不久就来到了地牢看望荆羽。
通过他们,荆羽得知阿沙不知去了哪里,家族中的人已经有一月左右不曾见过他,荆羽猜测阿沙定是知道自己离开以后不愿自己留在荆家,出去找他了。
但阿沙却不知道荆羽离开后第二天就被家族抓了回来,那件事情一直被荆鹤封锁着,根本没有多少人知道。
荆蓝和荆原离去后,地牢中又来了另一个人。
“我以为你已经对我失去了兴趣。”荆羽微笑,看着牢前的人。
那个人静静站在牢前,一身白衣与地牢的昏暗形成鲜明对比。地牢像是地狱,而他站在地狱却犹如来自天外的精灵,似不食人间之火,超然世外。
他微笑望着荆羽,俊美的脸在暗中也同样迷人,正是“有缺无暇”的荆缺。
“你即将被处刑,我无力救你,来看看你也是应该。”荆缺打开牢门,走向牢中的荆羽,手中提着两个坛子。
“这是?”荆羽望向荆缺手中的坛子,开口道。
“这是酒。”
“酒?”荆羽惊讶,道:“我从不喝酒。”
荆羽如今十五,且从小自闭,因此还从未接触过酒。
荆缺却仿佛没有听到荆羽的话,他从怀中拿出一张白布铺在地上,而后坐了下去,把两坛酒放在面前,这才开口道:“也许今天可以喝一喝。”
荆羽笑笑,在荆缺前方坐下,道:“因为我就要死了?”
荆缺拍开其中一坛酒的酒封,放到荆羽面前,道:“我知道你不怕死。”
荆羽道:“那你就该知道我不需要酒来麻醉。”
“死亡并不可怕,那只不过是短短一瞬间而已。”荆缺收回自己的手,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他深深凝视着荆羽,道:“但是等待死亡却是最可怕的!”
荆羽沉默,他不得不承认荆缺说的是事实,明知死亡在迫近自己却无能为力,这种时光是一种煎熬。死亡只是短短一瞬间,而这种煎熬却会一直持续,直到死亡的到来。
“这种酒叫三日醉,喝了他的人会醉足三天。”荆缺又拍开了另一坛酒,并且已将它拿在手中。
荆羽静静看着荆缺,没有拿酒。他是不服输的人,不愿逃避什么事情,喝酒这样的事情在他看来就是逃避现实,他不想做。
荆缺没有勉强,只是淡淡看着荆羽,道:“如果你连放开都做不到,又何必假装坚强?”
荆缺说完举起酒坛,仰头痛饮。
荆羽看着荆缺的举动,目光变得暗淡。
“是啊,我是不是太过执着?连坚强都成了假装。”
这些年来,荆羽一直受到族人的冷眼对待,独自一人承受着巨大的压力。荆羽希望自己是个坚强的人,因此开始渐渐变得对各种事情都不服输,无论什么事都只想着正面挑战,从不退缩。然而今天荆缺的一句话,却让荆羽对“坚强”这两个字有了新的体会。
真正坚强的人又怎会如此执着于自己害怕的事情呢?如此的坚强只不过是脆弱的另一种表现,因为脆弱才不想逃避,因为脆弱才会使自己更勇敢的冲上去。如果真正坚强的话根本不用刻意去面对,越是执着于表面的人,往往反而越脆弱。
此时荆羽才忽然发现,自己原来也只是个脆弱的人。
荆羽拿起向前的酒,学荆缺的样子大口痛饮,一阵火辣的感觉沿着他的喉咙滑入,传遍他全身,使他感到浑身一阵火热。
“好!”荆羽放下酒坛,虽然没喝过酒,但是这一刻他也知道手中的酒绝对不差,因为他让荆羽有了放开一切的感觉。
“好!十四弟果然不出我所料,好酒量!”荆缺眼中放出光彩,将手中的酒坛递向荆羽。
荆羽一笑,手中的酒坛与荆缺碰撞,二人再度痛饮。
地牢的潮湿与阴霾仿佛不再,牢中只等下两人碰酒的声音与放肆的笑声在牢中久久不息。
许久之后,牢中的笑声才渐渐敛去,地牢又恢复了往日的沉寂。
荆羽醉了,荆缺却依然清醒,三日醉只对常人有用,对他这样的人却没有什么效果。荆缺看着已然倒在地上的荆羽,目光有些暗淡。
“少爷,羽少爷即将被处死,您又何必如此呢?”关平出现在昏暗的牢中,对着牢中的荆缺开口问道。
荆缺目光暗淡,望着已然熟睡的荆羽,道:“也许,我只是感到可惜吧。”
关平沉默着,在心中细细咀嚼荆缺的话。不是所有,只是那两个字,“也许?”
“就让他在这里好好睡一觉吧,等他醒来将会是三天之后。”荆缺起身,走出了牢房,与关平一起离开了地牢。
三天之后,家族处刑的日子,荆羽醒来时将直接面临死亡的降临。
第三十章 荆羽之怒
刑台,那是一个广阔的高台,台上立着十几根水桶粗细的石柱,足有一丈多高,上面充满了岁月留下的痕迹。
和审判堂一样,刑台中央立着一个高大的石像,创立了荆家的男人手执长剑傲然站立,冷冷看着即将接受死刑的人。
这里是专门用来执行死刑的地方,任何在荆家犯下死罪人的人都将在这里被处死。
此时已是三日之后,这一日,刑台之下站满了人——荆家的人。而荆羽则被人用铁链锁在台上的一根石柱上,受着先祖石像审判的目光,以及台下无数亲人死刑一般的眼神。
刑台东边,人海之外有一座高楼,在那座高楼之上的人可以远远看到刑台之上的景象。此刻这高楼之上有两个人正在遥望刑台——铁山和荆鹤。
“是不是应该开始了?”铁山遥望刑台,对荆鹤问道。
荆鹤沉默着,遥遥望着刑台上的荆羽,没有说话。
铁山知道他至此仍不愿意处死荆羽,对他仍抱有希望,叹道:“族中的长老们已经定下荆羽的罪,如果迟迟不执行的话他们那边可能会有人不满。”
荆鹤始终沉默着,许久之后,他突然转身,一步一步向小楼之内走去。
铁山在他身后看着他的背影皱眉不语,没有荆鹤的命令荆羽的死刑就无法进行,而荆鹤如果不下命令,那么很有能会长老们起冲突。
走向楼内的荆鹤突然停下脚步,淡淡道:“把他埋在家族的英杰坟场。”
铁山眉头舒缓,躬身道:“是!”
只有尸体才需要埋葬,荆鹤终于是狠下了心,要处死他自己的孙子!
荆台之上。
大长老只负责审判,执行死刑的是一名中年人,荆羽从没见过他。
此时,荆羽突然发现那名中年人一直看着无处的五座高楼,他不由抬头向那里看去。刑台与那座楼的距离很远,但是荆羽能看到那上面有一个人,是铁山。
铁山站在楼前,突然对着这个方向点了点头,那中年人立刻也点头回应。
荆羽知道,这是荆鹤已经下了处死他的命令,死刑就要开始了,他终究还是没有念及血肉之情,亲自下令要处死荆羽。
那中年人一挥手,顿时台下走上来一名十七八岁的少女,少女手中托着一个盘子,盘子被黄布遮着,看不出里面有什么。
那少女走走到荆羽身前,停下了脚步。
中年人上前,揭开了盘上的黄布,露出了里面的东西,是一颗指头大小的丹药。
“这颗丹药叫‘悔罪’,是家族用来惩罚那些犯下死罪的人的。这个名字是希望那些人在死前能够懂得为自己犯下的罪行忏悔。”中年人看着荆羽,眼神冷漠,道:“服下它的人会死得很安详,没有痛苦,所以死的时候表情也不会难看。我们荆家是当世大族,即使身为罪人也要死得有尊严,不能丢了家族的脸面,所以家族即使判你死刑也会给你留个全尸,让你死得体面一些。”
荆羽看着这枚丹药,心中好笑,这就是世家吗?就连所谓死刑也要如此讲究,最终也不过是死而已,又有谁会在意死得好看与难看?
“死得体面尊严是家族给你的,但你自己若还有些尊严,就该自己将这枚丹药服下。”中年人接过少女手中的托盘,递到荆羽面前。
荆羽的双手和双脚都被铁链锁着,却也还能做出一些小动作,他从托盘中取下那枚丹药,没有立刻服下,而是望向台下的众人。
那些人的眼神在他将死之际不但没有变得好些,反而那种冷漠,那种憎恨比之从前更加强烈,似乎恨不得能亲手杀死荆羽。
常人一般都不愿见到自己的亲人在自己眼前死去,而此刻这刑台之下却站满了荆氏家族的人,他们都很想亲眼看到荆羽死在他们眼前。
荆羽望向着台下那些人的眼神,对中年人道:“我已将死,能否问一个问题?”
中年人略微思索,道:“你问。”
荆羽看着台下那些冷漠,厌恶,甚至憎恨的眼神,道:“为什么?为什么我明明也是荆家的成员之一,明明也流着和他们一样的血液,而那些所谓的亲人却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荆羽骤然转头,望向中年人,“就连你也是一样!”
中年人看向荆羽的眼神虽然没有多么厌恶与憎恨,但其中也包含了深深的冷漠。
中年人皱起眉头,沉默着没有回答。
“为什么不回答我?”荆羽愤怒,他临死前只想知道这么一件事,然而这些人却至此仍不愿意告诉他,一直以来他们都这么冷漠的对待他,他却连原因都不知道。
中年人仍是沉默,似乎不愿回答这个问题。
“我可以回答你!”一个人从人群中走出,走上刑台,走到荆羽身前,冷冷看着荆羽。
——荆越!
荆羽同样冷冷地看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荆越甚至没看中年人一眼,冷冷对荆羽道:“我们的族人都对你如此厌恶,甚至憎恨,那是因为……”
“越少爷!”中年人脸色微变,想阻止荆越。
荆越却仿佛没有听到,仍是道:“因为你父亲是我们荆家的罪人!”
荆越的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使荆羽瞬间呆若木鸡。
“越少爷,家主曾说不可以让荆羽知道这件事。”中年人急道,在家族中荆羽父亲的事情是个禁忌,严禁任何人提起,这是十五年前荆鹤亲自亲下的规定。
“无妨。”荆越道:“爷爷当初的用意是不想让他知道这件事,从而怨恨家族,同时也想让族人慢慢忘掉那件事,而后接受荆羽,然而事实呢?事实却是人们从来就没有忘记,那件事情给我们族人们的伤害根本就无法忘记,如今荆羽犯下重罪,已是将死之人,而族人们也从没有忘记,所以这件事已经没有再隐瞒的必要。”
中年人只得叹息,他也不得不承认荆越说的是事实,因为他自己也没有忘记那件事情,如果没有荆羽,说不定人们可以将那件事情忘记,然而每个看到荆羽的人都会不由自主想起那件事情,所以他们的眼神才会那么冷漠,甚至憎恨!
“父亲是家族的罪人?”荆羽喃喃着,呆呆发愣,他突然大吼:“我不信!我不信!”
荆羽疯狂挣扎,但他的手和脚都已锁上铁链,他再挣扎也只能让铁链发出一些声响,根本无法挣断。
“你看看他们!”荆越大喝,指向台下的众人:“看看他们的眼神,你的父亲曾经带给他们巨大的伤害,他们看到你时就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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