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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新娘-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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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幅惊栗的画面在他面前闪过。偏僻的山路,一边的悬崖……如果他没有及时出现,或许她已经死了。
一阵心悸的冷汗不由得沁出手心。
令她如此绝望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他值得吗?
苏伟智升起了强烈的好奇心,想见一见那个令她心碎的男人。
***
归宁的日子不见出嫁的女儿回来,黎家二老开始有些腊心着急。
“怎么还没有回来呢?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舍不得嫁走女儿的魏若华一早就站在们口翘首凝望。
“也许是蜜月旅行玩过了头,赶不及回来了吧!”在大厅里看报纸从容等待的黎倚天说。
“蜜月旅行?不是说天气太冷,等过完年才要补吗?”魏若华不悦的反驳,就是看不惯丈夫那无动于衷的模样。
女儿到底是她一人生的,还是两个人养的?怎么就只有她操心。“不管,我还是打个电话到叶家问问才行。”
说着就走到沙发椅旁,拿起茶几上的古董电话。
“等等。”倚天放下报纸,赶在电话拨通之前切断它。“你这是做什么,女儿才嫁不过几天就想让她为难了?不怕叶家的公婆笑话吗?”
“不然怎么办?”若华也不想让唯一的宝贝女儿因为自.己的冲动难堪,只能放下电话,担心的望向丈夫。“我好担心哦!这孩子长这么大,从来没有离开我身边这么久,我好怕她不懂事、太单纯,讨不到人家的欢心。”
黎倚天听到老婆的担心,非但不难过,反而还开心的哈哈大笑。“我说若华,新年还没到你就想说笑话逗我开心了。叶老跟咱们是什么关除,他会亏待我们的宝贝女儿吗?只怕比我们还娇宠而无不及吧!”
“说得也是。”黎倚天的安慰总算让魏若华稍稍宽了心。“可是也不该三天都没有打电话回来呀!”她开始埋怨起女儿的狠心。
黎倚天拥着她在沙发椅上坐下来。“也许是新婚燕尔,小俩口乐不思蜀,忘了我们这两个老的了。改天等她们回来,你再说说她就是了。”
“改天!”魏若华倏地转身一瞪。“你的意思是还要我继续等下去?”
黎倚天温和的一笑,搂着她道:“当然,不过不是到大门外吹风,而是在这儿。”他将她拥得更紧。“在我温暖的怀里等。”
***
病房里王舒维静静的躺着,她醒来已铿有好一会儿丫,却不愿睁开眼睛,因为她意识到病房里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
不是她逃避现实,也不是她害怕面对结果,一向倔强绍人独立感觉的她是不会逃避问题的。她只是想再多给自己一点时间、一点休息疗伤的空间而已,太快回到现实的战场只会令她更感疲惫。
俊麟沉默的站在窗台边,深邃的眼眸注视着病杯上脸色苍白的舒维。
此刻的舒维看来平静多了,她向来傲气、倔强,从不把爱字挂在嘴上。这次会突然出现在新房自杀,实属他的意料之外。
虽说两人的交往一直以利益为前提,在金钱与肉体之间寻求平衡点,但感情终究不是商品,相处这么长的一段时间,他对她还是有感觉的,只是这感觉他迟至今天才发现而已。
走近床榻,他轻抚着她的脸庞,这么秀气又无邪的睡容怎么也让人联想不到那夜悲愤噬血的模样。当她举着刀在自己的面前一刀划过一刀,直将纯白的低肩礼服染成血红时,他的血也正同她狂涌的鲜血一般,一点一滴的从脸上流失,那时他才真正惊觉到她在自己心中的地位竟是那么的重要。
再一次抚上她捆满绷带的双手,伤痕虽然被纱布覆盖住了,却覆盖不掉烙印在他心中的伤痕。
他轻吻着她的手发誓,今生今世不再让她受到伤害,他将对她付出一生的守候,回报她的真情。
感动的泪水从舒维紧闭的眼眸下悄悄滑落。
她以为他会恨她、怨她,却没有想到他还是爱着她。
“对不起。”她哽咽的低吟出声。
“你醒了?”
她缓缓点头,“醒了好久。”眼眸却始终不敢张开看他。
“为什么不看我?”他温柔的问。
“怕你看到我眼中的愧疚。”她张开眼看他,眼中不再有怨,现在有的只是爱。
“我是不是听错了,一向不认错、不服输的你在跟我道歉?”
“你没听错,我是真的在跟你道歉,对不起。”所有的自尊早在决定自杀的那一刻就消失殆尽了,现在的她没有什么好伪装。“黎小姐呢?她原谅你了吗?”
“没有。”伟智淡淡的一笑。“她在你倒下之后就走了,没有音讯。”
“怎么会这样?”舒维不安的坐起,突来的晕眩又让她不舒服的躺下。
“要不要紧?”伟智关心的为她垫高枕头。
“别管我。”她拦住他忙碌的手急急的问:“她会上哪儿?会不会回黎家?”
伟智摇头说:“我看不会。当初她离开奇风选择我时黎家的人就不很同意,现在出了事,她更不会回去。”况且她失踪几天了,要真回黎家,黎家的人也应该来兴师问罪才是,绝不会像现在这般,一点反应都没有。
“那会上哪儿呢?”她心中充满了罪恶感。“或许我们报警,请他们帮忙找好些。”
“放心吧!”俊麟安慰。“我们已经受托人帮忙找了,我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
“对不起。”她自责的哽咽。“如果我不那么冲动的话,她就不会走了。”
“傻瓜。”俊麟轻笑的坐在床边,将她的头拥人胸前。“如果不是你的冲动,我永远不知道你的感情,说不定我们到现在都还在玩猜谜的游戏。”
可不是吗?如果不是那夜冲动的真实告白,或许她已经失去了他,而现在哭泣懊悔的就是自己了。所以,她不能后悔。
“可是……这对苡诗似乎不公平。”她还是有些良心不安。
“这世上原就没有‘公平’两个字,或许她离开我之后才会知道奇风的好。”
“你认为苡诗会去找奇风?”
“有可能。”俊麟说出自己连日来的猜测。“毕竟长久以来就是奇风在守候她、照顾她,她会怯找他是理所当然的。”
“希望如此。”知道茵诘有归宿,舒维心里的内疚减轻了。“你会去找她吗?”
“不会。”他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我不会去日本带她回来,但是我会打个电话给奇风,确定她的状况。”
她的心定下了。“我祈祷她会幸福。”这是她补偿苡诗的。
“她会的。”俊麟保证。
第三章
    一阵冷风从敞开的窗外袭来,吹起窗纱一阵轻飘,也吹醒斗室里沉睡的她。
苡诗眨了眨那双长而密的睫毛,抚着昏沉的头悠悠坐起。
美丽半开的眼眸望向墙壁,剥落掉漆的墙堆着一层层的纸箱,凌乱的地板散放着衣服、塑胶袋,以及一些吃完未丢弃的速食面碗筷。
好脏乱的地方,她该不会又回到先前的垃圾堆了吧!
微蹙着娟秀的双眉,苡诗自有记忆以来,还不曾见过这么脏乱的房子,在她居住的环境里,是一尘不染、布置得整齐清洁的房子,就连生活在她周围的人,也都是干干净净,随时可赴国宴的模样,哪像现在这般……犹如遭到炸弹袭击过后的浩劫场面。
“怎么又走回来?”她头痛的抚紧额角,难道她为了拿回珍珠坠子,不知不觉中又走回来了?“这么乱像什么?”
“不就像个窝罗。”像是要回应她的答案一般,一道低哑的嗓音倏地在她的身畔响起。
苡诗惊愕的回头,蓦然发现状上的另一边躺着个男人,而且还是个半裸的男人!
“啊!”她禁不住一阵尖叫。“又是你。”她惊吓的拉着棉被就要跳下床。
这一生中她最不想见的人就是他,偏偏又忘不了,因为她最重要的珍珠坠子就掉在他这儿。
美丽的坠子是她和俊麟、奇风共有的回忆,是他们第一次到琉球游玩时买的,她无法舍弃它。
“喂,别拉。”伟智赶忙扯住棉被的另一角,阻止她拉开。
“两千多块一件的蚕丝被别拉破了,而且我里面也没穿,你不想我宝贝的身体冻着吧!”
“你没穿。”苡诗脸色变白,拉着棉被的手也急急松开。
“你……你为什么睡在这里?”
伟智看她一副戒慎、如临大敌的娇悍模样,不觉笑弯嘴角。很好,这个样子比起之前见过的活死人样好太多了。
“小姐,你忘了那晚的事了吗?你一个人在雨中独行,一副要病倒的样子,是我大发‘慈心’把你救回来的,难道你忘了吗?”
他侧着身子用一只手撑住头。迫不及待将自己的善行再述说一遍,还特别强调“慈心”两个字来标榜自己的恩惠。
“我没忘。”她微红着脸咬着牙说,更忘不掉那晚的初夜情,“我知道是你救了我。”不然她也不会回来找他。“我回来是想请你把东西还给我。”
“很高兴你还记得我。”
伟智故意忽略她后面的话,满意的露出一口白牙说。
“我还将你带回了这里,喂你吃药看医生,你还记得吗?”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苡诗轻轻的摇头。“我不记得了。”
她到底昏睡了多久?错过了多少事?茫然未知的不安全感让她指尖泛白,看向胸口的衣襟,却惊讶的发现到,原本应该是纯白的雪纱,已经被挨成了一件男用条纹的衬衫,而衬衫以下是一双裸露修长的玉腿。“我的衣服呢?谁换了?”她苍白着脸,直直望向床上横躺的男人。
他无视于她的惊惶,仍然神情自在,笑容依旧。“不就在这儿吗?”他一翻具从另一边的床下捞起一件已经皱得不成衣形的白纱,轻轻一掷就丢回到了苡诗的手上。
“昨晚做事做得太累了,还来不及将它送到洗衣店去—;—;”
“你脱我衣服?”不等他说完,苡诗就愤然打断质问。
伟智笑笑的耸肩。“你是在问之前的一晚,还是昨夜?”
“你……”又羞又愧的红晕抹上她惨淡的双颊,让她气得溢出泪来。
惊见她落泪,伟智倏地收起先前的邪气,包着棉被就坐了过来。“你……喂,小姐,你怎么哭了?”他话才说一半,茵诘美丽的双眸泛出一串串的泪珠,哭泣的模样宛若那夜初见时的情景,吓得他手足无措赶紧包着棉被滚到她面前来。“快别哭了,如果你在乎的是痘件昂贵的婚纱,那我立刻送洗就是了,保证还你一件完好如新的漂亮嫁衣。”他拿起她抱在怀里哭泣的白色婚纱,轻哄的保证。
“我在乎的是造件嫁衣吗?”苡诗泪眼婆娑的抢过他手上的婚纱,将它丢掷一旁。心里失身的凄然让她有说不出的懊悔与难过。“我是在气自己为什么要昏倒,为什么遇到的不是个君子?”她哭得更伤心了。
伟智恍然大悟,终于明白她哭的是什么了。不被信任的感觉让他根是不快,再怎么说他也是她的救命恩人,怎么好不问清楚就误会他呢?
“小姐。”他眯起了骇人的眸光。“我想你是误会了。”他丢开包裹的棉被,背向着她从容的穿起衣服来。“我虽然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君子,却也不屑当个趁人之危的色狼。如果你哭的是这点的话,那我可以清楚的告诉你,除了你自动自发勾引的那次以外,我还没有对你兴起半点的性趣,所以你是安全的。”
地说完就冷漠的离开房间,连眼都不抬一下。
他生气了!
苡诗羞愧的泛起两朵红晕。她把救命恩人当小人了,平常的她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为什么会突然失去理智的胡乱下判断呢?
愧疚与不安让她难过的直想向他道歉。
“先生。”
她步出房门走向加工厂忙碌的他。此时的他正在搬运昨晚加班完成的货物上车。
“先生。”
苡诗走近他再一次低唤。
“什么事?”他悻悻然的回了一声,不着她的继续搬货。
“我……我很抱歉。”她低着头,紧张的绞动双手。
“我不应该误会你的,如果可以,我愿意做任何事来道歉。”
伟智闻言停止了手边所有的动作,以莫测高深的眼神望向她。“任何事?”
“是的。”她说错什么了吗?怎么他的眼神变得这么奇怪?“任何事。”她再一次肯定。
“很好。”伟智的笑容大大的扬起,直咧到面颊的另一端。
***
带着愉快轻松的心情,伟智载着连夜赶出来的货,迭往叶氏企业的子公司—;—;臣锋企业。
一路上他都无法忘记那个叫苡诗的雨夜新娘,当她听到自己的要求是帮忙赶工时,那种既错愕又吃惊的表情就觉得好笑。
他想,她这辈子可能还没如此卖命的工作过吧!
从她笨手笨脚、手忙脚乱的情形看来,肯定是个刚出社会不久的新鲜人,而且还是个备受保护的好命新鲜人。
光想起她忙乱挫败时那种又气又羞涩的粉嫩表情,伟智就忍不住要兴起刁难捉弄的念头。不是他的心态不正常,而是她那种青涩又不服输的倔强神情实在太诱人了。这种充满生气的表情比起他初见时的死灰神情要好太多了,让他禁不住的想逗弄她,多看几目艮。
“什么事这么好笑。”喻柔的脸突然呈大特写的出现在他面前。
“没有。”他吓了一跳,忘了现在是在臣锋。
“喝杯咖啡提提神吧!”喻柔把早搁在桌上的咖啡移到他面前,殷勤的锐。
“谢谢。”伟智勉强的扯动唇角,他现在最不想喝的就是这杯带苦的咖啡。
一杯香醇浓厚的咖啡喝了一年,还喝不出个感情,就算是甜的也喝成酸的了。
“怎么了?”他的冷淡令她有种受伤的感觉。
“没有,我想等会儿再喝。”为免自己的不快刺伤到她,伟智体贴的转移话题。“程总不在吗?怎么大伙都很开心似的。”
“早上就出去了,不然大伙哪能这么自在的闲聊。”
“是吗?”难怪都没有人在正经办公。“大伙在闲聊地仆么,你知道吗?”
“知道。”他的细心很快的又令她恢复笑容。“她们是在谈黎氏企业的事情。”
“黎氏企业?”很高兴看到她眼睛发亮的情形,那表示话题转移成功。“是最近跟你们合作开发新产业的黎氏公司吗?”
“没锚。”喻柔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就是那个黎氏,大伙正在谈论他千金结婚的事,听说那是本世纪超大的婚礼,是企业界的大结合。”她兴奋的说。
美丽、豪华又浪漫的婚礼,是每一个女孩最终的梦想。
“呵!太夸张了。就算是,也不关你们的事啊!”他摇着头,取笑这些女人不实际的梦想。
喻柔瞥他一眼,责怪他的不懂浪漫。“如果每个男人都像你一样,不懂情趣、不懂浪漫,那天底下就没有公主与王子的传说了。”
她是在开玩笑吗?伟智不自觉的咧开嘴大笑:“十一、二岁的小女孩才信这种故事,你不会也信吧!”
瞧他笑成这副模样,打死她也不会说是。
“还好你不幼稚。”他几乎笑岔了气。“再大的婚礼也未必能保障得了一辈子的幸福。”
“谁说的?”喻柔噘着嘴,不服气。
伟智一笑,他家里的那位就是。
“今年我们公司的年终晚会是跟总公司台办的,听说这对新婚的少东家夫妇也会来耶。”
“那又怎样?”伟智装傻,故作不解。
“舞伴呀,难道你不想参加?”
“我有被邀请吗?”希望不要。
喻柔得意的拿出一张烫全的邀请卡,将它交到伟智的手上。“凡是叶氏企业所周的子公司及下游工厂都在邀请之列,而你东林正巧是下游的代工厂之一。”
“不会吧!”伟智赶紧打开来看,那不表示他也要送礼花费一笔了?
不幸的是事情真的被陈喻柔说中了,里面不但写着束林工业社的名字,而且还附加“宴会设有摸彩项目,为求节目的精彩,请各厂商踊跃赞助奖品,谢谢!”
“这简直是讹诈,你们叶氏多大的公司,干脆自己全包算了,干嘛还要我们小公司赞助?”他心疼的怪叫。
陈喻柔跟闻声走来的陈筠一同笑了起来,“这叫回馈你懂不懂,谁教你们东林赚了我们不少钱。怎么样,去不去?”
“去。”伟智心不甘情不愿的说。“而且我还要带一大票人去。”吃个够本!
***
人人都说老板好,个个抢着当老板。孰知;当老板是有苦衷的,大公司的老板动口不动手,凡事只要在办公室里运筹帷幄,一通电话命令就可以解决。
可是小工厂的老板就没那么幸运了,不只凡事要亲力亲为,就连赶货包装都要自个儿动手。如果再倒楣的遇上连休假期,那可就望着老天喊声掺了!
忙完那个男人所有交代的工作,苡诗脱下临时借来的工作服,打算告辞了。
“先生。”她低声唤着站在机器前专心工作的他。
嘈杂的机器声让她连唤了好几次,才得到他的注意。
“什么事?”
他关掉机器,走过来面对她。
一整天的赶工,让他眼窝深陷,神情骇人。
“我想,我应该走了。”
苡诗怯生生的说。
“走?为什么?”
他不解的扬起浓眉,更显不悦。
“总不能在这里打扰太久。”他的五官长得的虽然不错,但表情太森然,再加上健壮的身躯,令苡诗有股不明的压迫感。
“离开这里你有地方去?”
“没有。”苡诗摇头。但她会找个地方暂住下来,好好的疗伤。
“那就别走,留下来帮忙吧!”他擅自决定,走回工作岗位又想继续原来的工作。
“可是……”看来他不只令她有压迫感,还霸这的以为可以替她决定一切。
“还有什么问题?”他不耐的问。
深吸一口气,决定不再让他左右自己,“我不想给你添麻烦,你甚至不知道我是谁?”她鼓足勇气说。
“哦!那你是谁?”他饶富兴味的扬了扬眉,倾身向前。
“我……”突来的靠近让她怔了一下,考虑是否该把自己的身分说出来。“我……是个没有身分的大陆新娘。”她最后还是决定说谎。
“哦,是吗?”对于她撒谎,他有些失望。“没关怀,反正我这里请过的外籍劳工又不只你一个。”
他的坚持令她不解。
“你还有问题?”见她仍没有同意的意思,他问。
“我只是怕给你多添麻烦。”
“你给我添的麻烦还不够?”他讽刺。
“对不起。”
这个男人真教她反感。
“如果留下我让你觉得勉强的话,那就不要麻烦。”
她锐完转身离开。
“等一下。”他长脚一跨,挡住她的去路。“你不会以为我这么容易就让你走吧!”
“什么意思?”
“对你的救命之恩和医治你的医药费用怎么算?”为了可以留下她,任何卑鄙手段他都会使出来。
“什么?”她震惊的膛大眼,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
“你是要跟我要钱?”
“当然。”
他面不改色的说:
“还包括你现在身上穿的这件休闲装。”他伸手弹了弹她肩上的衣料,吓得她连忙退一步。
苡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拉了拉身上那件大了不只一号的休闲服。“可……这件衣服不是旧的吗?”
“就是旧的才收你打折价。”他晃入办公室,在商言商的拿起桌上的计算机精打细算。“从中横到阿里山的车资以计程车费来算,加上夜间加成的话是两千一百七十元;晚上的住宿费是两千八百元,以两晚来计的话是五千六百块;医疗费是六千块、搬运费算你四千好了,至于这件休闲服嘛……”他端详了一下:“就拿八百吧!”
“什么?你……”
“哦,还有。”不等她说完,他继续算:“在路上被你打掉的黑雨伞也要算,就拿八十元好了,够便宜了吧!”
什么!苡诗差点昏倒。“原来你救我是为了钱。”
“不然是为了什么?”他理直气壮,脸不红气不喘。
“可是你知道我身上没钱。”她气得直瞪眼,早把他救命的恩情改成了趁火打劫的卑劣小人。
伟智侧着头,无奈的摊了摊手。“那就算我吃亏点,让你以工抵偿了。”
“太过分了。”
如果不是以往的教养太好,她真想一拳打在他得意的脸上。
“你这是想禁锢我了?”
“不敢,只是想要你还债而已。”
这个无耻强盗,他小时候老师铁定没教好伦理与道德。“好,既然你喜欢算帐,那我也同你算个清楚。”她压下心里涌上的那股羞涩,生气的抬头与他对视。“我的初夜费怎么算?那够偿还我的债了吧!”
岂料,他闻言后直直的咧开嘴笑,仿佛她说了件多让他开心的事。“多谢提醒。”他重新拿起桌上的电子计算机。“以市内红牌的午夜牛郎来算,他们一晚的夜渡费是五千到一万,再加上可能拿到的小费……”
天啊!苡诗突然觉得天旋地转,全身乏力,这个男人令她气得快贫血昏倒。
“怎么了?”
而他竟然还噙着笑,假好心的询问。
“你别算了,直接告诉我该怎么做好了。”再算下去她铁定发疯。
“很好。”他欣赏她的识相和好脾气。“这样吧!也别说我眶你是大陆人,就以外劳的薪资计算,一般的行情价女作业员是一万八;我算你高点,就抵工两个月吧!”
世界上竟然会有这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男人!
苡诗作梦也没想到,自己一向视为最珍贵的初夜,在那卑劣小人的口中竟然会变成要为他劳动愤债,而且还是可怜的两个月!
“好。”意识到跟这男人讨价还价只有吃亏的份,苡诗认命的接受他的剥夺。
谁让自己要不幸的被他救到呢?
“你上哪儿?”
伟智见她转身要走,开口问。
“我既然答应你要来工作,自然要去找住的地方。”
“你有钱吗?”
“没有。”苡诗坦白的说:“可是我相信并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市侩、唯利是图,世界上善心的人还是有的。”即使没有,她也宁愿夜宿街头,不再受他半点恩惠。
默然凝视她离去的背影,伟智双手环胸气定神闲的往机器靠去,他嘴角泛着一抹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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